此时，在屋里吃饭的两个人见到志郎和小空回来，立马赶过去把他们手里的水桶接过来，给他们一张长凳让他们坐下。
“喂，外面这么冷，你跑出去干什么？”志郎有点生气了，揪着小空的耳朵质问道。
“呜...对...对不起,志郎少爷...在下只是想...家里没有水了...您帮了在下这么多...在下无以为报...只能...”小空像一只做错事的小狗一样乖乖坐着，低着头接受志郎的责骂。
“那你也不能不穿鞋子就出去啊...”说着，志郎抓起小空两只光着的小脚，这两只小脚还沾着雪，因为在雪地里站着，小脚丫被冻得通红，脚趾被冻得好像一根根萝卜一样。志郎把这双冻坏了的小脚放到自己的怀里，靠着自己身体的热气取暖。
“呜呜...志郎少爷...不要这样...在下又给您添麻烦了...在下会很为难的...”小空低着头抱歉地说。
“志郎少爷...”在一边的信使和门房两人不知所措。
“矢本和冈田先生，谢谢你们，你们先去忙着吧，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志郎说。
“那我们就先去忙了...志郎少爷有什么需要帮忙请告诉我们。”
目送信使两人离开门厅以后，志郎和小空两人面对面坐在长凳上，小空的双脚被志郎揽在怀里。志郎一只手揉着男孩冻得冰凉的小脚，一只手揪着男孩的耳朵，“你这个孩子怎么不听话呢？为什么不穿鞋子？”
“呜呜呜...志郎少爷...在下因为从记事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穿过鞋子...包括在做忍者飞檐走壁的训练的时候，都是光着脚丫的...所以在下第一次穿上鞋子的时候，就感觉脚上非常的不舒服，有一些妨碍在下的活动...所以....对不起志郎少爷...”小空抬起头，两只水灵灵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歉意的泪水，志郎内心一软，叹了一口气。把捏着男孩耳朵的手放开，揉着男孩软绵绵的头发。“成为忍者...真的辛苦你了呢。”
“不...只要在下作为忍者却能够帮上少爷您的忙...在下怎么都不会觉得辛苦。”小空忙说。
“我也确实见到了你的真本事啊。水井里这么厚的冰，单用蛮力很难破开，这么重的水桶，一个大人搬起来都很吃力。人们都说暗藏大师教出来的忍者弟子都是人才 这句话确实不假呢。”
听到志郎的夸赞，小空害羞地从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露出了可爱的笑容。挠着头说，“谢谢志郎少爷...其实在下也没有那么厉害啦...比起在下的前辈们而言，在下的修行还早呢。对了对了，这件衣服真的非常合身呢，也非常暖和轻便，谢谢您志郎少爷。”

确实，这件衣服是志郎拜托安藤精心挑选的。因为志郎知道，忍者有时需要在夜间秘密行动，所以一般都穿着深色的衣服，于是挑选了一件深青色的外衣外裤 ，这与小空淡蓝色的头发比起来显得很协调。衣服宽松而并没有太肥大，只是为了方便行动而把体型做的窄小。虽然看上去这件衣服不大，但是小空这个身材比较瘦小的男孩穿上去却意外地很合身。本来男孩子长得就很可爱，穿上这件衣服，一种更大的反差萌便体现了出来。
“志郎先生，谢谢您...在下的脚已经很暖和了，可以放下了。”小空羞怯地说，自己的光脚丫被主人抱在怀里，难免有些难为情。
“哼哼，别忘了，你的脚可是你的弱点之一呢。你大早上出去乱跑，这个账我还没有算呢。”志郎坏笑着，把自己的手指向小空毫无防备的光脚伸去。“如果不接受点惩罚的话，你会不会再犯呢？”
“啊！志郎少爷....”小空吓了一跳 话还没有说完，志郎的手指已经抵上了小空的脚心。这双脚丫大概35/36码左右，不过由于男孩一直光着脚走路，脚码明显比其他同龄的孩子大了一点，由于昨天夜里已经把脚掌上的保护茧给打磨干净，这双脚丫已经完全地像新生的一样。脚背雪白光滑，脚底足弓弯曲成优美的弧线，脚趾修长又富有肉感，脚心更是摸上去软绵绵的，手感非常好。
志郎一边把手指抵在小空脚底，一边说道：“既然你穿不习惯鞋子，那我也就不限制你光脚了，但是你如果下一次再没有跟我说，私自乱跑的话，后果就像这样...”说着，志郎在小空的脚心狠狠划了一下，小空身体一阵抖动，忍不住笑了出来，“嘻嘻嘻志郎少爷...好痒啊...放过在下吧...在下知错了...”
“这就求饶了？我这才刚刚开始呢。”说着，志郎把小空两只脚并排到一起，一只手扳起十根脚趾，让两只脚的脚心同时露出来，另一只手在两只脚底慢条斯理地刮着。“哈哈哈哈...饶命啊....”小空已经笑得停不下来了。
志郎把自己尖尖的手指甲，时而在红润的前脚掌刮蹭着，时而顺着足弓和脚掌的纹路在脚心处快速挠动，时而直接伸入脚趾的缝隙中玩弄着小豆子一般圆润可爱的脚趾。小空自是被脚心传来的痒意搞得痛不欲生，但是因为犯了错就必须接受惩罚，两只小脚乖乖地张开着，一点都不敢往后缩。
志郎看见小空笑累了，便停止了指甲的挠动，用指腹在小空绵软的脚掌搓揉着。这个男孩的小脚底非常光滑，摸起来手感也非常舒服，指尖仿佛有一种在触摸果冻的手感一般又滑又弹。

“呜呜呜...志郎少爷，在下错了，以后在下会听话的...”小空虽然不再像被指甲刮挠时笑得大声了，但是此时脚底被摸着酥酥麻麻的痒意一直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那好，今天就饶你一命。快点吃早饭吧，吃完饭我带着你在这个宅子里走走，跟你讲一些事情。”志郎把小空的双脚放下，两人把身体坐正，开始享用起早餐。
“志郎...少爷...我坐在这里...真的可以吗？”小空没有动筷子，怯生生地问道。“您是主人，我是下人，我们不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更何况坐在同一张长凳上...”
“管这些干嘛...吃你的就行。”志郎抓起一个馒头就往小空嘴里塞。
小空慢条斯理地咽着，默不作声，突然间，小空拽了拽志郎的衣袖，低声地说道，“谢谢您...志郎少爷...在下自从离开了师傅，在一路上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而在这里，您没有嫌弃我，给我热的饭吃和衣服穿...在下...在下....”没有任何的下文，很明显，这个心地柔软的男孩在默默压抑着泪水不让它流出。
早餐完毕后，志郎带着小空在宅子里闲逛。“我带你认识一下我们家里的人们吧。虽然现在看上去我们家里面人挺少的，不过个顶个的都是优秀的人。”
首先是厨房，志郎推开门，里面还残余着饭菜的留香。小空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看着墙上挂着的一排排腊肉眼睛都直了。
“藤村小姐在吗？”志郎往屋里深处问道。一个年轻的妇人走了出来，“是志郎少爷啊，来厨房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来介绍一下这个孩子的，藤村小姐还没有见过吧。他是我们家新进的忍者保镖，名字叫做空。”，然后志郎摸着小空的小脑袋，“这位是我们须贺家的厨师，藤村明子小姐，我们的日常饮食都是由她来负责的。”
“藤村小姐您好，谢谢您的关照，在下不胜感激。”小空礼貌地鞠了一躬。
“真是个乖孩子，也可怜你了，这么小就出来独自当忍者，忍饥挨饿的，要是以后想吃什么让阿姨给你做。”藤村女士走到小空面前，半蹲下来，怜爱地抚摸着小空的脸蛋，“哎哟，这孩子，怎么光着脚啊，地上多冷啊，快来让阿姨给你暖和暖和。”
“藤村小姐...不...不用了...谢谢您...在下已经习惯了，脚不冷的。”小空连忙说。“是的，这是他的习惯，所以藤村小姐不用担心啦。”志郎也在一边插话道。

“那就好...那就好...”藤村一把把小空揽在怀里，“真是个苦命的孩子...要是友太还在的话，现在也应该像你这么大了吧...”这个女人开始啜泣起来。志郎一看事情不对，立马把他们两个给拉开了。
“不好意思，藤村小姐，我还要带小空去拜访一下其他人，所以要先走了...”
藤村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向二人鞠躬致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着：“不好意思，打扰志郎少爷和小空少爷了，你们先去忙吧。小空少爷，如果想吃什么一定到阿姨这里来哦。”藤村强忍着悲伤，露出了微笑。
“啊啊...好的...谢谢您的照顾...”第一次被叫做“少爷”的小空慌了神，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连忙鞠躬致意。
“那我们就先走了，藤村小姐保重身体。”志郎告辞了藤村，拉着小空就离开了厨房。
“志郎少爷...刚刚藤村小姐说的...友太...是谁啊”在路上，小空忍不住向志郎发问。
“藤村的儿子。”志郎叹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几年前藤村小姐的丈夫去世了，为了躲避饥荒战乱，自己孤身一人带着小儿子来到了这座城市，但是还没有找到一个歇息的地方，藤村的小儿子友太就被劫走了，后来孤身一人的她来到这里，就变得神经兮兮的了。或许他看到了你，就想起了她的小儿子，触景生情了吧...”
“被劫走...到底是谁会去劫走一个小孩子？”小空不解地问。
“黑十字...”志郎突然发觉自己好像说多了什么，咳嗽了两声便转移了话题，“总之，这座城里还是挺危险的，别看你是个忍者，有点功夫，但还是小心为重。”
“唔...嗯，在下知道了...志郎少爷。”小空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志郎又带着小空去拜访了之前打过照面的信使矢本先生和门房冈田先生，介绍了一番以后，二人来到了宅子的最深处。这里有一间屋子，但是由于周围环境非常安静，花草丛生，这间屋子的存在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志郎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虚弱的苍老的女声，“进来吧。”
志郎推门而入，小空跟着志郎后面进了屋子。房间中央的床上坐着一个头发苍白，体型瘦弱的女人。
“母亲，儿子这两日由于公事繁忙，再加上家里添了新丁，所以没能来看望您。父亲已经去了战场，让儿子给您带信，让您不用担心。”志郎单膝跪地，小空也效仿跪在地上，望着面前这个虽然苍老，但面容仍然和蔼可亲的老人。

“志郎啊，妈知道你忙，其实你可以不用经常来看我的。安藤和千岛经常来照顾我，你能尽力于自己的事业，妈就很开心了。”床上的老妇望着自己的儿子，脸上皱纹微笑着。
“谢谢您，母亲大人。这位是来保护我的忍者小空，别看他年龄小，他可是著名忍者暗藏大师的弟子呢。”“小空，这是我的母亲芳子，她身有疾病不能下床，请见谅。”
“怎么会...”小空连忙摆手，“那个...须贺夫人您好...在下名为空，是一名忍者...相信在下一定会保护好您儿子和须贺家的安全的。”
坐在床上的芳子笑眯眯地望着他，“那就请多关照了，小空先生。”
“啊...是在下承蒙您家的关照才对...感谢您为在下这种地位低贱的忍者提供了一份工作...在下无以为报。”小空跪在地上说道。
“都快起来吧，自己家里人哪有这些礼节。”芳子招呼道。“这间屋子里面基本上存着须贺家的历史，是我让他们摆在这里的，小空先生您在这间屋里转转看看吧。”
“啊...好...”小空放眼望去，这屋子里都是画像与古董。这时，小空的眼盯到了衣服挂画，上面是一家五口，一位妇人和一位先生，妇人长得与芳子相似，而那位先生很显然就是家主近卫门大人了。妇人的手中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站在这一对夫妻面前的是两个男孩子，长得非常相似。
“志郎少爷...这是...”志郎顺着小空的眼神望去，“哦，这是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家里请人来画的全家福。站在我父母前面的是我的两个哥哥，大哥龙雄和二哥幸雄，他们年少起就不和我一样，他们学习武术剑法得心应手，我一直很敬仰他们...”说着说着，志郎哽咽了一下。
“啊...志郎少爷...”小空发觉了自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对不起...”
“没关系啦，虽然大哥和二哥在战场上音信全无，但我还是相信他们活着。”志郎努力挤出笑容，但还是掩盖不了自己内心的悲痛。
看着志郎的面容，小空内心也沉重了起来。“对不起...是在下的错...不应该提起这件事的...”
“嘛...没事没事。时间还早，我们去家里的练武场一趟吧。别忘了我还没有见识过你的真正实力呢。”志郎摸了摸小空的脑袋，向母亲示意道别以后离开了房间。
“呐...小空。”在路上，志郎突然发问道，“你姓什么呀？你的家里人呢？”
小空愣了一下，“在下的姓....”
无论在脑海中怎么样搜索，自己姓什么这个概念完全没有结果。脑海之中依稀回荡着师傅的一句无意之语：
“至少老朽没有让宏一郎失望呢...”
......
......
“志郎少爷...在下...在下虽然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记忆...但是....”小空扬起小脸，露出了天真的微笑，“在下现在就是须贺家的人...所以...在下会一直陪伴须贺家，直到生命走向终结！”
语气很坚定，坚定得都不像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孩子。志郎报以微笑，没有再追问下去。
谁又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天真的孩子，背后不为人知的，却是几个家族几十年来的爱恨情仇与战争杀伐。
第五章 完

Chapter 6 测试与训练（其一）
“哇！”一进门，小空便被这豪华的室内练武场惊到了。
排列整齐的木质人形桩，悬挂着的沙包，墙上挂着的多种多样的武器。但就这样的阵容，这里被称为兵器的博物馆都不为过。
“志郎少爷，您来啦。”安藤和千岛早已穿好了道服做完了热身。这两位少年虽然年龄与志郎相仿，但体格上相比志郎要健壮一些。千岛身材较胖，在拳击和相扑方面很有优势，安藤相比则更为精瘦一些，不过剑道与射击则是他的擅长。
“我今天带这个小子来，想看一下他作为忍者究竟有什么特长。虽然说今天早上这家伙确实让我大开眼界了不少。”志郎把小空从身后揪到前面去，“虽然你是暗藏大师的徒弟，但是你的忍者功夫到底如何，那么就拜托你们两位测试一下喽。”
“好嘞，志郎少爷。”千岛一双手抓过去，把小空一把给抱了起来，笑着说：“小子，今天我就来跟你比试比试，不过说好了，你要是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哦。”
旁边的安藤用手肘捅了捅他：“你给我轻点，人家大腿都还没你胳膊粗呢，要是没轻没重的打伤了他怎么办？”
千岛笑嘻嘻地回应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第一项测试是摔跤。两方分别是大块头千岛和身材娇小的小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小空单从体格上来讲完全不是千岛的对手。“时间为三分钟，被摔出圈外的或举手投降示意的为输的一方，一局定胜负。”负责充当裁判的安藤仿佛看到了标准结局，面无表情地讲着比赛规则。但是坐在一边的志郎却期待地眼里放光，志郎心里清楚，这是一场有意思的对决。
“行礼！”
“小家伙，别来无恙啊。要是怕疼了就直接投降就行了。”千岛笑嘻嘻地说道。
“千岛先生...在下...还请您手下留情。”小空望着自己面前的大块头，声音听上去就有点发虚。
“比赛开始。”
随着安藤一声令下，千岛张开双臂，直直地向小空扑去。“一把把他抱住然后扔出圈外，真的是直截了当的做法呢。”志郎心想。

但是，在千岛的双臂刚要接近小空的一刹那，小空突然往旁边一闪，速度极快，志郎和安藤都看呆了，刚刚仿佛就像是一道蓝色的闪电，从千岛的怀里直接闪了出去，然后从侧面直接绕到了千岛的身后。
而此时，扑了个空的千岛因为惯性，差一点从圈的另一边摔出去。不过幸亏他的底盘稳，在线的边缘稳稳站住了。这时，绕到千岛身后的小空，看准了时机，狠狠地踢向千岛的腿。但是不妙的事发生了，千岛由于稳稳地站住了，再加上腿部发达的肌肉以及穿着厚重的道鞋，这根腿就如同水泥柱一样。小空的飞起一脚不但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反而把小空给撂倒了。
“嘿嘿嘿，小家伙，暗地里偷袭是没有用的哦。”千岛虚惊一场，笑嘻嘻地转过身来，又往倒在地上的小空扑去，这时，小空顺势向下一滑，从千岛的胯下溜了出去，然后转过身来，一下子跳到了千岛的身上。
志郎和安藤在一边看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确实，小空这孩子虽然没有强壮的体格，但是却异常灵活。道场的地面是光滑的木地板，千岛为了防止摔倒而穿上厚重的道鞋，而光着脚的小空则是凭借着地板的光滑提升了自己的敏捷程度。
“看来，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不能小看呢。”安藤苦笑了一下。
“嗯。我相信他。”志郎期待满满地说。
......
此时，比赛进入了胶着的阶段。小空骑在了千岛的肩上，用双腿锁住了千岛的咽喉，千岛勉强地站起来，但是由于不稳又顺势往后倒去。
此时的两人仰面倒在地上，都离着圈的边缘仅有一步之遥。小空在上面，用腿使劲地锁着千岛的喉，千岛在下面，却怎么也掰不开缠在脖子上的这两条细瘦的小腿。
“看上去好像是小空占了优势了呢。”安藤有些不可思议。
“唔...千岛先生...如果您坚持不住的话...就...就请您投降吧...”小空有些吃力地气喘吁吁地说。
“怎么可能。”轻易被这小鬼头压在身下，自然也激发了千岛的斗志，但是怎样却也掰不开这两条锁着喉的腿。
突然，千岛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这个小子在被志郎挠痒痒的时候不是笑得很开心嘛...或许我可以....
千岛突然之间把缠在脖子上的两只脚给抓住了。小空见到自己的脚被控制，自然内心被吓了一跳。这双脚自然是小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而这双脚一旦被控制，自然逃不了被挠的命运。
小空用力想让自己的脚挣脱，但是千岛的大手早已经钳制住了他的双脚，让他的脚腕动弹不得。“嘿嘿，别怪老哥我无情，只是你这个弱点摆在这，我不用也不行啊。”

千岛一脸坏笑地把手指伸向小空的脚底。
雪白光滑的小脚，千岛的一只大手就能抓住它的一大半。千岛将四根手指捧着脚背，用大拇指在小空柔软的脚心处来回刮挠着。“哈哈哈哈...不要啊....哈哈哈哈放开我...”此时的小空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躺着地上放声大笑着。千岛并不满足让这小子赶快投降，而是继续用手指在他的脚心画着圈圈，挑逗着一个个像饱满的小豆子一般的脚趾。“啊，真的是一双秀气可爱的小脚呢，没想到它的主人这么怕痒啊。”千岛一边坏笑着，一边继续把两只脚一起挠着。由于小空看不到自己的哪只脚要被挠，所以千岛在反复刮挠左脚的脚跟时，突然冷不丁地给右脚伸直的脚心狠狠划一道。而正是这种猝不及防的操作，让小空已经笑得停不下来了。“哈哈哈...犯规...犯规....哈哈哈哈裁判...千岛先生....哈哈哈哈哈犯规了啊....哈哈哈哈....”
“没有哦，规则只是说出圈的或者自主投降的算失败，并没有限制使用任何的招数哦。”安藤说道。
“唔啊啊啊啊...哈哈哈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哈哈哈哈哈哈....”小空还没有走出失望的边缘，千岛又不断地给予小空脚底以猛攻。大手在柔软光滑的脚心快速来回地抓挠着，用剧烈的痒意一点点去摧毁小空的意志。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咳...”见到小空快被挠得喘不过气来，开始咳嗽的时候，千岛将手指挠动的速度放慢，开始进行言语利诱：“怎么样小家伙？小脚丫被挠得难受吧？快投降吧，时间不多了。”
“哈哈哈....咳咳不会的...在下绝对不投....哈哈哈哈哈....”还没等小空话说完，千岛又用手指在小空脚心的嫩肉上一下一下狠狠地划着，“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你的小脚丫还没舒服个够？那就让我在给它舒服舒服。”
“哈哈哈哈....放开在下的脚啊....哈哈哈哈...”小空竭力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但是依旧挣脱不了千岛的大手。
“时间还有三十秒。”裁判安藤喊着。
此时的两人，仍然躺在地上连成一条，谁都不让着谁，又同时处在危险的边缘之中。
可恶，再这样下去谁也赢不了。千岛想着。目前来讲，获胜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往上顶，把缠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空顶出圈外。但是，由于自己今天穿的道鞋实在太重了，躺在地上很难抬起来，就无法靠脚往后推的作用力来让自己往上顶。这样的话只能靠自己的手去向后推，让自己的身子往上移动。

“看来只能搏一把了，对不起了小家伙。”千岛迅速地将自己扣在小空脚上的双手放到地上，用尽全力往后推，让自己的身体快速地往上方顶过去。
但是突然之间，千岛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压迫感消失了。就在千岛把手松开的一刹那，小空便解除了束缚，从侧面往圈的中央弹了出去。此时的千岛，就相当于顶着空气向头顶滑行。“停下来！”千岛使劲抠着地面，最终，他从圈的一侧滑倒了另一侧，由脚底离着危险线变成了头顶着危险线。
“对不起...千岛先生...您输了。”是小空，他从靠着圈内的地方站了起来。“只要在下轻轻往前一推，您就出线了。所以...是在下赢了。”
“呼，真的是可恶啊，这个道鞋太重了，连站起来都是一件难事。”千岛苦笑着，举了举手，“是我输了。”
“耶！”小空像个孩子，不，倒不如说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开心地跳了起来，被挠得红扑扑的光脚丫在木地板上啪叽啪叽地响着。“谢谢您...千岛先生...多亏了您，让在下学会了很多...”小空走向前去，拥抱了千岛。
“我也应该谢谢你，至少，我以后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自大了啊，哈哈哈。”千岛摸着小空的小脑袋，大笑着。
“我是第一次见这个小空笑得这么开心，对吧？”安藤压低了声音，问旁边的志郎。
“嗯，没错，我也是第一次见。”感受到了小空发自内心里的最真实的男孩的喜悦，志郎脸上也浮现了笑容。
“那第二场就让我和你比吧。”安藤向场里的小空喊道，“你这么厉害，我也想和你比试比试呢。”
“剑...剑道...吗...”小空有点难为情地挠了挠头。虽然暗藏师傅将须贺家赠予的剑托付给了在下，但是在下对于剑术确实...一窍不通诶。”
“哈哈哈，没关系，反正总是要学的嘛，先来试试你的身手如何。”安藤一边笑着，一边给小空套上厚重的防护用具，再戴上保护的头盔，一套换装下来，小空的小脑袋上套上了大大的头盔，显得非常滑稽可爱。
“小空加油啊，把那个臭家伙打趴下。”千岛在旁边大嗓门给小空呐喊助威。
“就你多嘴！”安藤瞪了千岛一眼，然后也戴上了头盔。
“只要打中对方身体三下就能获胜了！那么比赛开始喽！”千岛充当了第二场的裁判员。
这种比赛用的木剑，小空拿起来感觉非常轻便，比起那把师傅赠予的佩剑，这把剑在手中简直可以用没有重量来形容。
“我上了哦！”安藤在收到开始的信号后，快步地走向前去。突然，他发现刚刚站在他面前的小空消失了。

“志郎少爷....”小空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少年，尽管自己的使命是保护他，但是他的眼神，他坚定的语气，似乎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一般。“嗯...在下...在下知道了。”
小空从怀里掏出几枚碟状的飞镖，这是师傅临终前送给他的东西之一。师傅说过，要想成为一个好忍者，就要有着百发百中的气魄。
师傅这样说过，师傅,师傅.....
男孩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他手里拿着飞镖，望着天上盘旋的大雁。
“比赛开始！”
志郎率先射出一箭，正中红心。
而小空，这个男孩却还将飞镖握在手里。他所在的，不是练武场，而是一片树林。前方的靶子，是一只落单的大雁。大雁的正中心，便是它鲜红的心脏。
靠近了，靠近了。男孩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它。脚趾抠住地面，牙关紧闭，手心里攥出了汗。
可以了，男孩手里的飞镖，如同闪电一般穿射了过去。只听见一声惊叫，树林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鼓掌声，叫好声从男孩耳边传来，他不知道这是千岛，是安藤，还是自己的师傅。只看见这只大雁的心脏正中央，插着自己引以为豪的飞镖，而这只大雁也如同死了一般，又或许它从来就没有活过。
........
“没办法，谁让你落单了呢。”
........
没有任何的信号，志郎的第二箭再次正中了红心。
火，是飞扬的火星。它将屋子烧了个精光.....师傅，师傅还在里面！男孩忘记了脚上的伤痛，飞奔在锐利的岩石之上。在右手里的，是一桶水。我什么时候打的这桶水？是师傅让我打的吗？男孩全然不顾地，将自己右手里的水桶抛掷进了燃烧的房屋。师傅，师傅还活着吗？
又是鼓掌声响起，飞镖正中红心。
师傅已经死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师傅最后托付给了我什么？须贺家...志郎少爷....
志郎犹豫了一下，第三支箭依旧准确无误地射入了红心。
啊，是这个志郎少爷啊....我...在下...是一位忍者...在下的任务...保护少爷.....谁会伤害少爷？男孩的脑内闪现了一个名字......黑十字....男孩忘了在哪里听说过它 但是，很不巧的是...那个人，正站在面前....他是谁？男孩不想知道，准确来说是不敢知道。他不是好人，他会伤害少爷...我要保护少爷....而我...
.....我又是谁？
男孩茫然地举起手中最后一根飞镖，向那个人的太阳穴扔去，他是坏人......对吗？
掌声响起，男孩仿佛回到了现实。

我的名字...空...
......
“恭喜志郎少爷和小空，同时都是三次正中红心！”是千岛的声音。男孩开始清醒了过来，这里是须贺家，这里是练武场，没有江湖纠葛，只有名为朋友的主人。
“真不赖呢！那来最后一项挑战吧，过了这一关，我就能放心地把自己的命交给你了，虽然看上去有点危险，不过这是我自己定的。”说完，志郎掏出一只苹果.....放到了自己的头上。
“来吧小空，相信自己。”志郎鼓励着。
“志...志郎少爷....”小空结果递来的手里剑，手指哆嗦着，“为...为什么？”
“因为相信。来吧！”志郎喊着。
“那...在下...会....拼尽全力...”小空瞄准了目标，把手里剑投了出去，伴随着苹果炸裂的噗呲一声，小空感觉头昏沉沉的，不知怎的就晕倒在了地上。
我...做到了吗？
第六章 完

Chapter 7 测试与训练（其二）
“喂，你醒啦。”小空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志郎和千岛以及安藤坐在他的周围。
“唔...志郎少爷...在下...”小空有些迷茫地问道。
“你成功通过测试了，勇敢地把志郎少爷头上的苹果给射了下来。然后你突然仰面一倒，就不省人事了，可把我们吓坏了呢。”千岛在一边心有余悸地说。
“呜呜呜...对不起大家...让大家担心了...”小空连忙向三人道歉。
“没关系啦，可能你还是个小孩子，这么大的运动量可能一下子承受不过来吧。”志郎在一边说，“我让藤村小姐做了一碗营养汤给你喝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好多了吧？”
“呜呜呜...谢谢...谢谢各位的关心。在下...在下不胜感激...”小空激动地快要哭了出来。
“不过啊，我们本来计划着今天要对你的弱点进行训练的，不过如果你太累的话，我们就改天吧...”安藤说。
“没关系...在下...在下可以坚持下来的...如果面对自己的弱点而退缩，这不是忍者的精神。”小空连忙回应道。
“哦？那好吧，不过我们制定的训练计划可是很严格很残酷的，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嗯....在下一定会坚持下来的！”小空看上去很坚定，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一丝的惊恐。
练武场的一角，立着几根引体向上专用的单杠。志郎挑选了一根高度合适的，然后对着小空说，“要克服你的弱点，就要从加强对痒的忍耐开始。把上衣脱掉，跳上去抓紧这根单杠，不要让自己掉下来哦。”

“嗯，知道了，志郎少爷。”小空乖乖地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白净的皮肤，他走到了单杠面前，脚丫蹬地一跳，抓住了横杠，让自己在半空中悬挂了起来。由于小空的握力很强，再加上本事他的体型比较轻，所以让自己悬挂着保持平衡并不是一件难事。
此时的小空，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短裤，上半身裸露着光滑的皮肤，小麦色的肌肤和淡蓝色的头发显示出了男孩子的帅气与可爱，两只胳膊垂直向上高高挂起，男孩子最敏感的腋窝与腰部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空气中。由于小空体型瘦弱，胸前一道道的肋骨显得格外突出，柔软凹陷的小肚子上还能看见淡淡的腹肌的痕迹。在深青色的短裤下，两条细长光滑的腿无力地下垂着，两只光着的小脚丫悬挂在空中，脚掌沾了一点点的灰尘。
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呢。志郎并不是没有见过小空赤着的身体，但是那一次洗澡的时候，灯光昏暗，并没有仔细看清这个孩子。而现在，在日光下，这个孩子的大部分身体都赤裸着，上半身隐私的部位也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志郎的面前。
小空也很是害怕，支撑的胳膊哆嗦着，他不仅是害怕接下来的忍痒训练，更多的则是羞愧于自己光着的身子呈现在志郎少爷，以及安藤与千岛的面前。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照射在男孩赤裸的脊背上，让男孩感觉暖和和又麻酥酥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我们就开始吧！小空，你要忍住，一旦你坚持不住，掉下来，就算你失败了。但是如果实在忍不住，掉下来也没有关系。”志郎对小空说。
“在下...在下会坚持住的...”话虽如此，但志郎还是看到，男孩光着的身子在害怕地发抖着。
“那我就开始了，你加油。”志郎停顿了一下，身旁的千岛与安藤也早已拿着很多挠痒的工具在一边等候。
“加油啊，小空，一定要坚持住啊！”千岛喊道。
“唔...嗯....”小空咬紧了牙关。
志郎把他的手指放到了男孩的胸前，顺着男孩的肋骨一根一根往下滑动着。小空发抖的更加剧烈了，但依然憋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志郎把双手按在小空的肋骨两侧，加大力度搓揉着，然后突然之间，一只手离开了肋骨，抓向了小空毫无防备的腋下，小空只感觉自己的肋间和腋下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痒意，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见到小空笑出了声，志郎挠得便更加起劲了，他拿来一把细柄的板刷，在男孩胸前和侧面的肋骨上轻轻地刷着。小空本以为，志郎的手所产生的痒意已经是最大限度了，而与这个板刷相比，志郎的手挠的痒意只不过是蚂蚁爬一般。

小空的笑声更大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痒啊....”
志郎并没有软下心来，而是继续用板刷，在男孩细嫩的腰间慢慢地刷着，小空这时只感觉自己的头部以下，腰部以上，已经完全成为了痒的集合，各方位传来的痒意不断刺激着他脆弱敏感的神经，嘴里不间断地爆发出笑声，抓着横杠的手心里也渐渐地攥出了汗水。志郎放下板刷，拿起一根更小的刷子，就仿佛牙刷一样，在小空一排凸出的肋骨上一根一根地摩擦着，“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哈...”小空已经被大脑的痒感占据了理智，只顾放声大笑起来，而自己的双手悬空，支撑着一个身体的重量，连保护自己脆弱的软肋的余地都没有。就这样挠了五分钟左右，志郎慢慢停下了手，小空也开始喘着粗气，手心的汗搞得横杠滑溜溜的，但是小空依然坚持地牢牢握住。
“不错嘛，看来你的上半身还能挺得过去，那么接下来就试试这个吧。”志郎话音未落，便一把把小空垂在半空中的一只左脚给抬了起来，这只白皙光滑的小脚软乎乎的，脚心处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志郎伸出一根手指，在被汗水浸湿了的脚掌中央划着。“哈哈哈哈哈....”突然而来的脚底的痒意让小空再次大笑起来，由于脚心出了汗的缘故，这双小脚变得更加细腻敏感。志郎将手指的指肚放在小空绵软的脚心上轻轻揉搓着，享受着男孩子脚心绵软的触感。小空的脚底脏兮兮的，沾了些灰，志郎便用手指在脚掌脏脏的地方揉搓着。小空身体抖动得厉害，笑声也高了个八度，但是手一直死死地抓住横杆不放。
志郎接过安藤递来的狼毫毛笔，用细软的笔头顺着小空脚掌优美的足弓，沿着脚掌的纹路滑动着。小空感觉到自己的脚底痒酥酥的，尽力扭动着身体。志郎手中的毛笔在小空的脚底自由地滑动着，从前脚掌顺着到了脚心，在脚心嫩肉上划了几个圈以后又划向脚后跟，再返回来划到脚心，再滑到前脚掌，这样几个来回持续着。“哈哈哈哈....痒死了哈哈哈哈哈....”小空努力地想把脚趾蜷缩起来，但是志郎早就把他的脚趾狠狠地向后扳直，让最敏感的脚心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可怜的小脚丫，已经失去了脚趾的保护，只能任凭细细的笔尖在脚心嫩肉上一次次地划着，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是这样简单的挠动，已经让挂着的小空笑得停不下来。这时，志郎扳直脚趾的手一下子将小空的脚趾分开，露出了脚趾缝。

尽管小空常年光着脚丫，脚丫对外界有所抵抗力，但是脚趾缝却是一点都接触不到外界的，更加敏感的存在。志郎把毛笔尖伸入小空分开的脚趾缝中，来回摩擦着。
“哈哈哈哈哈....痒啊....哈哈哈哈哈哈....”脚趾缝之间传来的痒意甚至超过了脚心，小空悬挂着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胳膊也渐渐酸痛了起来。
“我来帮忙吧，这小子我也挠过，也知道应该怎么做。”千岛自告奋勇，拿起另一只毛笔，抓起了小空的另一只脚，只用了一根手指就将他的五根脚趾都扳直了，用剩下的四根手指托着脚后跟，另一只手拿着毛笔直接就往脚趾缝里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只脚都被控制住的小空正在遭受着两种不同力道的痒刑折磨。他的腿部一下，两只可怜的小脚丫，被两股力量牢牢控制住，成为了剧烈瘙痒的附属物。
“那么我也来帮一下忙吧。”小空在剧烈的痒意中往旁边看去，只见安藤也搬来了一小桶金黄色看上去很粘稠的液体，涂在了两只手上，然后走到小空身后，将沾满了黄色液体的手指向小空毫无防备的双肋上抓去。
“啊！”一股剧烈的痒意从肋间传出，小空痒得叫了出来，一只手差一点没有抓稳。
“这是什么啊，安藤？”千岛问道。
“精油。这玩意能让皮肤变得更加光滑，也会让肌肤变得更加敏感。”安藤一边回答，一边用沾满精油的双手在小空的肋骨之间揉搓着。
“那我们也来试一试吧。”志郎与千岛也将毛笔上沾满了精油，往男孩的脚底涂去。一时间，小空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是滑溜溜的痒感，相比于直接在皮肤上的挠动更让人难以忍受。“哈哈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慢一点啊...哈哈哈哈哈...”不一会，小空的细嫩的腰肋之间已经全是精油，一双白净的小脚上也都沾满了精油，从前脚掌，到脚心，再到脚后跟，甚至每一个脚趾缝之间，都被涂满了这种黏糊糊湿哒哒的液体。
小空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想办法蜷缩起脚趾了，浑身的力气都快要被大笑与胳膊的支持而消耗殆尽。两只湿哒哒的小脚掌平放着，任凭手指和毛笔在脚心上肆意滑动。而腰间的两只大手也伴随着精油，在肋骨与腰间，甚至沿着小肚子上肌肉的纹路，在肚脐边缘挠着。
终于，小空的手心积满了湿滑的汗液，整根横杆都变得滑溜溜的了，一个没抓稳，小空从单杠上掉了下来，一屁股跌倒了地上。

“呼，坚持了将近半个小时了，看上去已经很不错了呢。只是这样一个小孩子，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厉害了。”负责挠痒的三人也气喘吁吁地向小空伸出了大拇指。
小空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汗水将淡蓝色的头发与湿漉漉的脸蛋黏在了一起。沾满了精油的小胸脯一起一伏地，隔着瘦瘦的肋骨仿佛可以看到他的心脏在噗噗噗地跳动着。
小空用酸痛的胳膊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脚底板一接触到地上，黏糊糊滑溜溜的，小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时志郎一把把他抱住了。
隔着一层衣服，志郎能感觉到小空滑溜溜的身体在抖动着，他抚摸着小空光着的脊背，很柔软，很舒服，很暖和。
“志郎少爷....”趴在志郎怀里的小空嗫嚅着说，“在下...没有让您失望吧....”
“没有哦。”志郎笑了笑，“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孩子...也是最厉害的忍者哦...”
“呜呜呜...志郎少爷...”小空默默地抽泣起来，哭着哭着，他太累了，很快就在志郎的怀里睡了过去。
千岛和安藤在一边站着，没有谁打算破坏这样一个安详的画面：一个一袭白衣的少年，怀抱着一个赤裸着上身、已经睡去的小男孩，他们都在笑着，只是这个小男孩的脸上，多了两道喜悦的泪痕。
......
......
“真的是有爱呢...”透过窗户，一个男人的身影躲藏在树上，往屋里观察着。“果然，我还是找到你了啊....”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男人从树上跳下，在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向男人发问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没错，而且是老熟人了呢。”男人邪魅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打算要离去，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对着那个身影说道：“这两天就拜托你帮我监视着他了，然后那个计划的话....看来要提前了呢。”
那个身影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明白了，黑崎大人。”
第七章 完

Chapter 8 生离与死别
“啊，这个孩子长大了呢...”目送着男孩离开，老人盘坐在地上，微笑着叹了一口气。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还是十年前的一个夜晚......
.......
仲夏夜，蝉声阵阵。
“暗藏大师，暗藏大师，您在吗？”门外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焦急地敲着门。
“怎么了？”暗藏打开门，门外站着一对年轻的夫妇，妇人的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暗藏知道，这是自己的老友青木宏一郎和他的妻子。
“很抱歉，暗藏大师，打扰您了，在下有一个很匆忙的请求，可以说是不情之请，还希望大师您......”宏一郎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道，“能帮我们收养这个孩子.....”
“收养？到底怎么啦？青木君，快进来慢慢说。”暗藏也有些不知所措。
“不了，事情很紧急，我们夫妻二人现在正在被追杀，我们的孩子还这么小，带着他逃难实在很难办，所以我们只能拜托自己信任的人来抚养他，而我能想到的，只有暗藏大师您了。”青木宏一郎说道。
“追杀？莫非是...”
“黑十字教会，那个洋人在城外大肆宣扬，要铲除志士遗患，他们建立监狱，派遣军队，我们的同伴几乎都被杀光了，只有我们侥幸逃到了这里。”宏一郎的妻子裕江说道，“但是我们带着自己的孩子逃难实在是....迫不得已只能麻烦您了....”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会照看这个孩子的，所以请你们放心吧，老夫什么也不会，就只有忍术绝学，老夫一定会把这个孩子培养成忍者人才的。”暗藏拍着胸脯保证道。
“谢谢您，暗藏大师。”宏一郎和妻子裕江跪在暗藏面前，给他磕了个头。
“请起吧，不必多礼，我们是多年的旧交，朋友有难，老夫必须帮忙。”暗藏结果裕江手中的婴儿，“你们路上小心，如果安全了，请写信给我报平安，好吗？”
“嗯，明白了，那这个孩子就拜托您了。”宏一郎再次行礼，裕江望着自己的孩子，恋恋不舍。“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给您添麻烦了。”
“那个....”暗藏突然问道，“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空。”宏一郎答道，“叫他空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那你们多保重......”
夫妻二人再次向暗藏行礼，然后趁着夜色离开了山林中的老宅。
暗藏抱着怀里这个名叫空的小家伙，他正在熟睡着，好像不知道与自己的父母分别了。
而这一别，却是生与死的距离。
......

......
半月后，这个名为黑十字教会的组织，将抓获的志士遗孤全部斩杀，他们的尸体悬挂在名为黑十字监狱的建筑城楼上。宏一郎和裕江也没有幸免于难.......
十年来，暗藏从来没有向小空提起过他的亲生父母，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也没有刻意提起，日子一天天过去，从暗藏师门里走出的成名的忍者也逐渐减少，到了最后，这件老屋，只剩下了暗藏与空两人。
.......
思绪将暗藏拉回了现实，夕阳西下，然而那个去打水的男孩还没有回来。大概是路上贪玩忘了时间了吧，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暗藏也没有多想。他走进屋里，望着案几上的一沓书信，上面印着伊川府的家纹。暗藏有预感，他，他要回来了。
“哟，老头，下午好啊。”只听见门外一个男声响起，暗藏向门外望去。
“果然是你...”
“嘛...不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啦，我在信里都写得明明白白了，我是来取铭文的，所以，还请您老人家多担待呢。”男子走进了这宅子里，走到了暗藏的面前，“这老屋还在呐，也不修缮一下，哦，差点忘了，你还有一个弟子来着是吧？”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我说了，铭文在哪里？把它交给我，咱们无冤无仇，但是您如果不给我的话....”男子从胸口掏出一把小刀，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把忍者的手里剑。“.....我就不能保证您老人家的生命安全了哦。”
“正者自正，铭文对你来说没有用处。”暗藏瞪着眼前的男子，义正言辞地说，“铭文已经不在这里了，您还是另谋高就吧。”
“真是个难搞的老头子呢...”男子苦笑了一下，“既然铭文没有了，那么你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现在把你做掉，就没有了后患，我就是北山之城道行最高的忍者了吧.....”
“......”暗藏并没有做声。
“还真是怀念呢，曾经在一起的时光....”男子将手中的小刀猛地刺入了暗藏的胸膛，“....您觉得呢？.......师傅大人。”
.......
暗藏捂着胸口，跪倒在血泊之中。
“再见了，师傅....”男子转身离开，“哦，我差点忘了，我还是要给我那小师弟留个见面礼呢....”男子将头转过来，一脸邪魅地望着血泊中的暗藏。
......

......
“唔....好痛啊...”男孩拎着水桶，在山路上一瘸一拐地走着。因为刚刚下过雨，河边石滩上非常湿滑，男孩在打水的时候一不小心滑倒了，光着的脚上被尖锐的贝壳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因为脚上的疼痛，男孩不能飞快地跑，只能慢慢地在山路上走着。
“天已经这么晚了啊....师傅会不会已经等不及了呢...”男孩一边走，一边思索着。
这时，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股烧焦的糊味，男孩察觉到了不对劲，往气味的源头望去，只见山的另一边，密林深处，滚滚浓烟涌起。
“那个地方是....糟糕！家里失火了！师傅还在家里.....”男孩慌了起来,把手里的水桶丢掉，往家里飞奔过去。
山路崎岖，男孩的脚受着伤，但他仍然忍受着脚底剧烈的疼痛，飞奔在岩石沙砾铺成的山路上。“师傅...师傅...”男孩终于跑回了家，一双光脚板上血迹斑斑，他望着被大火吞噬着的房屋，急切地叫喊着师傅的名字。
这时，从大火中，战战巍巍地走出来一个佝偻的身影，“师傅！”男孩跑到他的面前，搀扶起了这个老人。
暗藏此时的胸口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他苍老的手中，抱着一把佩剑。老人用最后的力气，把这把剑放在了男孩的怀里。
“师傅...这到底是谁干的....”男孩哭着喊道。
“对不起啊，小空...老朽被人陷害，已经命不久矣了...以后不能再传授给你新的忍术技能了...你自己一个人....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啊....”暗藏无力地说着。
“不....不会的...师傅，您走了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呜.....”男孩悲伤地哭了起来。
“傻孩子，你也应该长大了....”暗藏笑着，伸出手，摸了摸男孩淡蓝色的头发，“这把剑，是老朽的一位故人托付给我的，如果有机会的话，请作为老朽的徒弟，作为雇佣忍者，来保护我这位故人吧....”暗藏顿了顿，说道，“如果有人问我的行踪，就跟别人说，老朽是病死的....这样便不会节外生枝，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在进入城里，要多加小心啊......”说着说着，暗藏的眼神里逐渐失去了光泽。
“师傅....师傅....您不要死啊....”男孩号哭着。
“能看着你长大.....真的是....太好了呢....”暗藏虚弱地笑了。
......

十年前的那个仲夏夜，我很高兴见到了这个可爱的小宝宝，在培养他的时候，我竭尽了全力去教授他知识与忍术，这个孩子也很聪明，学得很快，成长得也很快。
暗藏依然忘不了，青木宏一郎在临近离别时的望着孩子期待的眼神，青木裕江对这个孩子的依依不舍......我是不是一个好师傅呢？
.......
暗藏趴着男孩的怀里，望着男孩哭成泪人的可爱的脸蛋，慈祥的说着......
“至少，老朽没有让宏一郎失望呢。”
.......
.......
一片废墟，一个荒冢。男孩跪在冢前，含着泪水，说道，“师傅，我会的....我会完成您的遗志...找到您的故人，保护好他的...请您放心吧...”
一阵寒风吹过，吹乱了男孩蓬松的头发。他向师傅的坟冢连拜三下后，拿起了这把手中的佩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打着赤脚，向远方的城里走去。
第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