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黎明前之前》
二十三——清明时节思纷纷（5）之江山故友徒梦寐，愁中不觉已春深（下）
新杰摸着肚子出来了，老马一看，立刻站起来，说：“怎么啦？”
“有点不舒服。”新杰有点愁眉苦脸，“没事，等一下喝点酒暖暖，就行了。”
“不行！我看看！”老马让新杰躺在沙发上，按了按他的肚子。
“说了，就缺酒！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新杰很不乐意别人按自己的肚子。
“……”老马无语。
“可能受了点风，给你熬点姜水去。”老马进了厨房。
“别这么麻烦，给我姜，我直接吞下去。”新杰对着老马的背影喊。
“总是给我喝这个喝那个。”新杰的牢骚很多。
齐帅钱宇笑了，这样的病人还是小孩子。
“齐帅，明天的衣服怎么办？”一看他俩偷笑，新杰的炮弹又来了。
倒霉，又被新杰找上门了，谁让他心情又不好了，“明天我真没空。”齐帅陪笑道，“我得去一趟六局。”
“我吧。”钱宇笑笑，“明天一大早我送洗衣店去。”
“不是说，大浦要搬过来？”齐帅说，“他来了，我们就多一个值日的。”
“他真舍得搬？”新杰坐起来了，“他那房东可是全包的，搬到这儿可得自己动手了。”
“没办法，”齐帅给了新杰钱宇各一支烟，又烟上了，“房东儿子要结婚了，催他加紧搬。”
“昨天大浦来这儿看了房，”钱宇问，“他看中那一间？”
“哦，他没说，好象是看中305。”其实大浦看中了301。
“啥？我的房？”齐帅绝不相信，“不可能。”
“是啊，我也不相信，可大浦说，”新杰笑眯眯地说，“他跟你最要好，难得的缘份，非得要和你挤一起。”
“……”齐帅有点信了，“至于吗？他要这样，我就搬206。”
“诶，什么意思？嗤嗤嗤~”新杰卟哧一声，“206太小，两人都转不过身来。”
“更好，我跟你挤一起，他就不好意思跟我挤了。”齐帅也笑眯眯了。
“为什么？”钱宇想不通，虽说这是不可能的，可说明齐帅不愿跟大浦住。
“诶，你们看到大浦的办公室没有？唔~。”齐帅瞪大眼睛。
这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要人家大浦住办公室去？新杰钱宇全不懂。
“他办公室就一个字：乱。对吧。”齐帅提醒这二位。
“可电讯处就这个样子，零件多。”新杰不以为然。
“对对。我想起一件好笑的事儿了。”钱宇笑了，“前几天，谭局长带我到处视察，走到电讯处，大浦正摆弄他眼前一台电唱机。大浦一看局长来了，赶紧起来，就把他坐的椅子让给局长坐，我呢自己找座，啊，那房里乱的，就在门边找到稍微少放一些东西的一个椅子，刚想坐下，大浦大声说：别坐！吓得我！大浦赶紧走过来，从椅子上翻出一大包三明治，然后让我坐。我哪敢坐？那是放三明治的地儿。谭局长说：大浦，你这儿够乱的，连个座都找不到。你们猜，大浦怎么着？他眨巴了一下眼，说，等十分钟你们再来，就有座了。谭局长不相信，说十分钟你就能收拾好？大浦说我把三明治吃了，钱秘书就有座了。谭局长一听，鼻子一哼，走了。呵，我关房门时，偷偷地回看了一下，哈，大浦真开始猛咬三明治了。”
新杰齐帅老马都笑了。
“难怪局座让我抓一下各办公室的卫生！”新杰知道了缘由，“奔着大浦去的。嗤嗤~”
“喝了！”老马把姜水端到新杰鼻子下。
新杰很幽怨地看了老马和姜水一眼，接过来就喝，“太辣了！是姜水吗？”
“蔚然，宵夜呢？”新杰张嘴晾了晾了舌头，开始炮轰老马了。
“马上就好！”老马赶紧闪进厨房。。
新杰一看，没有可以炮轰对象了，“好！我拿酒去！”转身要回房拿酒。
“诶，新杰，不要洋酒！”齐帅说，“有没有花雕？”
“我只有黑方，今天刚买的。”新杰回头说。
“谁信？看看去，堂堂总务处长呢！”齐帅跟在后面搜刮去了。
“真没有！我一向家徒四壁，清风两袖。”新杰不让他跟着，“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天到我房里多少回都没看清？”
206
齐帅贴着新杰，硬要进来，嘴里直起哄：“我要看藏宝库！”
“看吧！”新杰边说边关上了房门。
“就这？”齐帅环视了一下小小的房间，真没发现醒目的，然后，指着桌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就这？？”
“喜欢什么拿什么！嗤嗤嗤~~”新杰的大方没一点意义，什么也没有。
“不信了！”齐帅依次打开衣橱、抽屉，又看了看床底，“你这总务处长怎么当的？！诶 ，别说你认识我！”
“嗤嗤嗤~~”新杰只有苦笑的份。
齐帅走回桌前，打开了那个纸箱，一看，他呆了——纸箱里面的两瓶黑方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支钢笔！是他送给沈明铮的作留念的钢笔！
半晌，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微笑的新杰。
“齐帅，认得它不？”新杰仍旧微笑，不过，这笑在齐佩林眼里，成了一种诡笑。
“你哪来的？”齐帅冷冷地说，他自然知道它肯定是刘新杰搜查时得来的！
“你说呢？”新杰并不在意他的冷。
——当初，新杰李代桃僵，是想自己留着纪念的，可后来看到那笔帽上刻有图案时，他明白了，这是纪念品，自己不能留，否则被原主人认出，那就危险了；那谁送的？既然老沈从容离开时没有处理这支笔，那肯定不是自己人的，那上面的图案含义也看不清；他当时想问老沈这笔的来历，可又怕老沈身受严刑的同时，还要再次承受精神的痛苦。
——他刚才去306时，里面没有人，但那熟悉的烟味儿，让他明白刚凭窗抽烟独思的人，就是齐帅，于是，他突然想到了这支笔，那上面的图案原来是两棵树之间一把古铮，他明白了，今夜，这支笔应该成为命中齐帅心底柔软处的一颗子弹！
——这或许是齐佩林的一个致命秘密！
“怎么知道它跟我有关？”齐帅眼里射出两道寒光。
新杰摇摇头，“我以前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这句是实话。
“你想干什么？！”齐帅一句比一句冷。
“不想干什么，还给你。”新杰还是在微笑，“诶，齐帅，别这样看我，不舒服。”
“说！”齐帅不为所动。
“哎，齐帅，你还真糊涂了。”新杰无奈解释，“我要想干什么，你现在早就不能干什么了。”
是的，刘新杰要往上一送，这支派克钢笔上的信息，足够让自己麻烦缠身，甚至可能是灭顶之灾！想到这儿，齐佩林明白了，这刘新杰真无恶意，不过——
“你怎么现在才给我？”这一次，他的眼里闪烁的不是寒光，而是疑惑。
“嗤嗤嗤~”新杰又笑了，一摆手，“你刚去了306吧，我在下面看见了，咋一看，空房间突然有人影，吓我一跳！今晚又清明！”
可齐佩林没笑，现出惆怅之色，“我听说他的案子封存二十年，新杰，我不为难你，不问他怎么样了，不过，我想，今生今世不可能再看到他了，或许都……可我手头上连个念想的东西都没有。”他递给新杰一支烟，两人点了起来，袅袅青烟中飘散着不绝的思念、惆怅和遗憾。
“新杰，你大概要笑话我这么娘儿气，”齐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低着眼，半天才抬眼，眼角竟隐约有闪光，“人，总会念点情不是？”——这句话重重地砸痛新杰的心！
“……最后一次听他的话，是你审他时，他说的，舍情取义。”齐帅第一次跟人吐露心底的真实情感，竟一发不可收拾，“这话，我不相信，真的不信！因为你是用这句话击跨他的，而能击跨一个人的，就是他的弱点。你也看见了，他说完这句时，那沉重内疚的表情！特别是那天上囚车时，他竟回头看八局，那场面……”他摇摇头，说不下去了。
“唉，他可以逃走，可一直没有走，肯定是因为怕连累我们，连累八局！他，真是……傻！”过了一会，齐帅又低声说，那声音又涩又苦。
可新杰却听呆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既是敌人，也是知音，不仅是自己的知音，也是老沈的知音！一时间，心里波浪翻涌，而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他脸上不觉流露的那种怅怅的神态，在齐佩林看来，却是一种认同。
“……这支笔，”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拿起了这支笔，“前年我跟他去南京出差，重游故地，我特有感触，就特意买了这个，请店里的人特意刻了一个图案，送给他。他没怎么推辞，收下了，但一直没用。我曾问过他一次，他笑笑说，舍不得。想不到，今晚，我竟又见到它了，只是……”他情不自禁地紧紧地握着它。
物在人非，情何以堪！
一时间，两人不再说话，不同的心思，想着同一个人！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敲门声，“新杰哥！齐哥！”钱宇喊道，“哪儿去了？宵夜做好了，人呢？”他见206没反应，就跑到三楼305去了。
“新杰，谢谢你！这个，我拿走了！”齐佩林用力点点头，非常真诚。
“客气了。”新杰微微一笑，也点点头，心里有几分愧疚。
306神秘客是齐帅的构思说明：
原剧中，齐帅从李伯涵枪口下救出新杰，并仍称他“臭小子”，我想，这不是凭报销几张条儿就可以得来的交情，所以，就在这个清明之夜，设计了这么一段儿~~~~
但愿不会招来砖儿~~~~~
原剧中，齐帅从李伯涵枪口下救出新杰，并仍称他“臭小子”，我想，这不是凭报销几张条儿就可以得来的交情，所以，就在这个清明之夜，设计了这么一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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