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黎明前之前》
二十——春天来了，你在哪里？
新杰办公室。
“呵呵，新杰，很不错，工作很有头绪！”老谭看着桌上、地上东一堆西一堆的帐本、表格，“就大半天功夫，很有成效。”老谭真的喜出望外，没想到新杰工作热情这么高涨，一下子就把老帐全翻了出来，虽然让办公室乱七八糟的，但他总算没捣蛋了。
“没办法，局长大人有令，不敢不听啊。”桌上高入云端的账簿山后，传来新杰慢悠悠的声音。
“准备怎么处理？”老谭随手拿起一本翻看着。
“这是行业秘密，不能说。嗤嗤~”新杰好看的脑袋从“山” 后探了出来，“我也不知道，瞎做，反正不是自己家的帐。”脑袋又缩回去了。
“……”老谭的头又有点晕了。
“这些中，有没有不让我们看的？”一只秀气的手又从山后伸了出来，朝桌上地上乱指。
“什么？”老谭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怕我查出你一点什么，”手不见了，头又出来了，“比如，你的私房钱，或贪污的证据什么的。要有，我一定向上告发，到时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呵呵，我也想知道我有没有私房钱。”老谭竟开起玩笑了，说明他心情很好，他想走近一点，发现没地儿放脚。
“说实话，对面这些，我也头痛，可就腾不出时间来整理。”老谭又看不到新杰了，“这下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我看你是成心的，嫉妒我数学比你好。想想以前念书时，一发数学卷子，你眼准红红地看着我。我当时就感觉不妙。没想到事隔多年，你终于下毒手了，放了这么一堆来害我。”新杰的得意样子又从山后露出来了，“累死我了！你得赔我！”
“呵呵，正想跟你说这事。”老谭身负重任来的，“怡君打电话来，说天气好，明天又假日，要带你出去逛逛，让你……”
“算了吧，”没等老谭说完，山后冉冉升起皱眉的新杰，“让怡君饶过我，行不？我才不去！还没几天，又要逛啊。”
“怎么啦？”老谭纳闷，一家人出去散散心，多好的事情！
“陪你逛，一百个行；”新杰继续皱眉，“陪她？……嗤嗤~”
“到底怎么回事？”老谭更糊涂了，怡君很温柔的，自己经常没空陪她逛，内疚啊。
“前几天，她让我陪她逛逛，我不是去了？这事你知道。”新杰的眉头更皱了。
老谭想起来了，前几天新杰审案快疯掉了，怡君就带他散心去了。这事跟明天的事没关系呀。
“……那天，察看了第一百货大楼的每一个角落和走遍了上海所有的绸缎店，我的腿都快走断了，怡君不但没买什么，还非常鄙视我，她穿高跟鞋呢！”新杰的相当伤自尊的回忆。
“……呵呵，女人就那样。”老谭干笑道，“不过，也没你说得那么严重，那天回来后，她说你表现很好，不乱走乱说乱发牢骚……”老谭停嘴不说了，乱走乱说乱发牢骚，那是他自己。
“我就愿意陪你。想以前在部队，”新杰有点兴奋了，“咱们出去逛，不是去看弟兄们，就是去操练，”新杰摆了一个打枪的姿势，“玩得可开心了。还记得吗？”
“那是。这女人的逛逛，跟咱们男人逛逛，是完全不同的。”老谭作总结。
“我说对了吧。咱们男的逛逛，是很有目标；这女人的逛逛，是真的逛逛，逛啊逛啊，瞎逛！我算领教了！”新杰作补充。
“你也笨，逛累了就先回去。”老谭的经验之谈开始了。
“我敢吗？就她一个女人，我不放心，只好舍命陪怡君，不过那天我眼真走绿了。”新杰摇摇头，总算对女人有了更深的了解了，“要说起来，以前一起念书时，没发现她这么爱逛，挺安静的。”
“诶，不能比的，以前在县城，小，不觉得。”老谭也有一本血泪史，“现在是在上海，确实累人。”
“所以，”也不知怎么走的，新杰竟顺利地走到老谭面前，“明天我不去。你帮我说。”
“……”老谭不理新杰的无理要求，“你不怕她过来揪你尾巴？”他也不好意思说，他说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