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秀波吧转来的续集---《归来之后》,作者:溪桥竹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08:04:00 +0800 CST  
老度总是在审核,气死我了。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09:26:00 +0800 CST  
“好“唐涧接着说道:“在你们走后,我之前的一个中间人找到我,我曾经从他那里买过情报。现在他洗手不干,在香港当起了老板。他说他有一个台湾情报部门的朋友想投诚过来。要约我见面。”

“哦,那你们见了吗?”

“见了,起初啊,我本不抱特别大的期望,可后来谈下来,惊出我一身冷汗啊。这家伙知道的事太多了。他说他原是军情四处的情报处长,因为思念家人不想呆在台湾了想投诚回来。他不但知道我们策划接回的客人是谁,也知道他在香港出了事,还知道原本计划接头人已经神秘被捕,并且告诉了我关押他的地址。他更说得出后来换的接头人叫刘新杰,还说你原是军情八局的总务处处长。他说出你的以前潜伏的身份连我都不知道。刚才问了局长,我才知道的。”

“这是个大家伙啊,如果没有一定级别,他不可能接触到这些绝密情报。”

“不错。他走的时候还对我说,不妨按他说的地址去找找,能找到我想要的人”

“一定找到了吧。”

“是的。我找到他时,人已经奄奄一息了,我相信他没有出卖情报,不然也不会被敌人打成那样。”

“这从侧面证实,我们的推论,泄密还是发生在我们内部。”029插嘴说道。

“那人叫什么?”

“他叫庞牧山,”

“新杰你对四处,还有这个人可熟悉?”029问道

“四处不在上海,在南京,去过一两回,,但没有很深的印象,可能见了面会认得。”

“更绝的是,他说,我们一定会怀疑泄密发生在内部,他愿意为提供我们有用的情报,但要总部派人去。”

新杰听完,吸了口烟说道,“我想这个人应该是真的,但我对他的动机有怀疑。单单是为与家人见面冒这个大风险,有点冲动了吧。你们怎么看?”

“我已经把唐涧说的情况向总部反应了,总部一会就会来电话,作下一步的指示。等等看。”

二十分钟后,总部来电同意029派人进一步接触了解。



作者:溪桥竹


2012-01-27 00:30



278 回复:归来之后
度娘,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所以的标点都要我重新点过才能发!!!!TNND



作者:溪桥竹


2012-01-27 00:31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1:03:00 +0800 CST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GA干部啊?”

新杰苦笑地摇了摇头:“我是比他们更危险的人。”

乐韵吃惊的看着新杰,银色的月光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冷霜, 一时间乐韵觉得新杰似离自己有千里之遥…….

“我是一个随时可能消失的人,也许有一天我会接到一个秘密任务,然后就像一滴水被蒸发掉的一样,永远的消失!世界上不会再有我的任何消息。”

乐韵被他的话惊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她觉得面前的这个新杰是她从未见过的?她见识过他的冷静,机智,果敢和凶狠,而眼前的新杰却是那么的冷漠和决绝。他又好像是在劝说着着自己,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更像是提醒自己诡异的命运,最后的归宿!他的眼睛变成了一片大海,深不见底。

新杰接着一字一顿的跟乐韵说道:“你是一个正常人,你的身上没有秘密,你可以简单快乐的生活。记得离我这样的人越远越安全,听明白了吗?”

他的眼神里三分命令三分怜惜三分无奈还带着一分恐惧,乐韵被他的眼神镇住了,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新杰直到离开大门的时候,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乐韵。

他知道回过头去乐韵就是自己的了;尽管他知道他自己也很想回头再看看甚至拥抱那个美丽的倩影;尽管他知道如果这次走了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但是!

他坚定的大踏步的离开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他的世界在红墙的另一边,也许是血雨,也许是腥风,也许是死亡,但是那是十几年前就做好了的选择,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并且在这十几年之间,又有太多的人为了自己的选择献出了他们的一切,他没有权利放弃,因为他的命不属于自己,他的命属于水手,属于顾烨佳,属于阿九,更属于这个伟大的国家! 也许,还有一刻是属于那个远在天边的哥哥和老母亲!他也无权为乐韵做出同样的选择,他要按照自己选择好的人生道路走下去,决不回头!




作者:溪桥竹


2012-01-30 14:53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3:01:00 +0800 CST  
第二天一早,029就打通了乔知远的电话
简短的寒暄后,029开门见山的说道:

“乔所长,你也应该知道为了专家的安全,所以上面决定让专家暂时回家避一下。”

“唉,是啊,可我有什么方法呢,让这群贼惦记上了,只能认倒霉吧。”乔知远对029他们对自己的监视感到既委屈又无奈,想辩解也投诉无门,有些心灰意冷了。

“那不如我们一起想个方法,把这群贼引出一网打尽好不好?”

“你是什么意思啊,你想干什么?”

“老乔,我不怕和你直说吧,对你的监视其实是一种策略,是为了证实我们的一种猜测,也是无奈之举,你多多谅解吧。”

“你是说你们并不是真的怀疑我?”

“是的,现在有一个私密任务,需要你的配合。”

“只要你们相信我,我没有问题,那说说你们的计划吧。”

中午,研究所楼里的人大部分都去吃饭了,钱益章也拿起饭盒准备去食堂,看到前面是乔知远,于是走快两步,两人并肩行着,乔知远一看是他,说:

“老钱,你精神不大好啊,怎么了?这些日子你都瘦了,”

“唉,没办法,这专家的安全试验都要操心啊,没一件省心事,做了吧,还不讨好,你看领导不放心咱们,让专家回家避风头去了,到时实验的进度赶不上又要被上头批了。”

“老钱,到底咱们是搭档多年,又想到一块去了。”

“老乔你的意思是?”

“我上午打了个科工委的领导反应了这事,现在实验到了关键时刻,少一天都是损失,如果是担心安全的问题,我们可以请GA的同志帮忙嘛,再说我们自己也有保卫科啊,咱们这么多双眼睛还看不过一个人?”

“那领导.....答应了吗?”钱益章小心的试探地问道

乔知远笑咪咪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声的说:“领导同意咱们秘密地把人接回来。”

“什么时候接?”

“明天中午”

“太好了!”

“老钱,这事可要绝对保密啊!”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钱益章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狡黠。

第三天上午,张建昨晚成功的摆脱了两个侦察员的监视取回了钱益章事先藏好的货。此时他正提了个黑色的袋子,慢悠悠地走在街上,没有多久,他好似觉得有人在跟踪,正好前面有个临街而开的小铺子,玻璃窗上写“香烟”两个字。于是他走过去对老板说,“来包烟,”借着玻璃反光,他看清楚一个穿灰衣的小伙子正在自己的不远处,装作看路牌的样子,不时还拿眼角扫着自己这边。拿了烟,他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几米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十字路口,此时正是人行横道绿灯的时候,他知道身后的小伙子不敢贴自己太近的,他心里数着绿灯的时间,身后的小伙子走快了两步,离他的身后越来越近了。就在绿灯快转红灯的时候,张建突然拔脚飞跑过对面,小伙子急忙赶上。可是人行横道上的信号灯已经转了红灯,暂停下来的车纷纷启动,挡住了他的视线。就是一转眼的一功夫,张建就已经消失在了车流里不见了。

小伙子茫然的望着车来车往的大街,捶胸顿足都来不及了。

甩掉了跟踪的张建上了一辆去研究所的公交车。拿着钱益章为他提供的研究所的钥匙和地图,很顺利地潜进了专家楼大院附近的杂物间里。隔着门缝进去面放着一排排的扫帚、各种各样的木箱子、簸箕和垃圾桶还有一辆运垃圾桶手推车。隐约可见一个工人正在收拾垃圾桶好像要准备送进专家楼,心情愉快嘴里还哼着小曲,完全没有防范的意思。突然,工人被一棒子狠狠地打在头上,应声倒下,一声都没来得及吭。张建又在他脑袋上多补了两个狠的,确定没有了气,再把尸体拖到到木箱后面藏好。然后从自己的包拿出一身勤杂工的衣帽换上,再拿出那个用油纸包着的包裹,撕开油纸,赫然是两捆定时炸弹!他把东西放进了其中一个垃圾桶里,盖上盖子,再放上两个垃圾桶一并放在手推车上,推出了杂物间。





作者:溪桥竹


2012-02-02 22:55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3:07:00 +0800 CST  

“姚先生”因为两人都是这里的常客,待应对他们都十分的了解。“您局里打电话来说有急事,请您马上回局里一趟”

姚靖南听了点点头。齐佩林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过七分,这个时候会出什么急事啊?但如果不急,电话是不会打到这的。所以齐佩林马上结了帐开车送姚靖南回***。

“老姚,这么急着找你回去是干吗啊?”

“电话里没说,也说不清楚,回去就知道了”

“不会是大陆出了什么事吧?”齐佩林试探的问道

“如果是大陆出了事,那可不得了,那可是局长亲自抓的行动”齐佩林看了姚靖南一眼,姚靖南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东西,他马上收嘴,笑笑说,

“你就不要打听,反正跟你们没关系。”

“是,是,到了。这次也没喝痛快,下次我再请你啊”姚靖南连连道谢下了车。齐佩林看着姚靖南走远了,马上开车回到自己局里,他感觉也许这事会和他有点关系。

姚靖南进入会议室,马上就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抑,里面已经坐了三四个人,毛人凤却还没有到,如果是平时那聊天的,打台球的,看报纸的,喝茶的,热闹极了,可是今天的会场里出奇的安静,人人大气都不敢出,他轻轻地走到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坐下他碰了碰旁边的电讯处的童镇东问道:

“今天什么事啊,这么大动静?”

“别问了,肯定是出大事了呗,局长今天心情特别不好,小心点别撞枪口啊”

两人真说着,毛人凤进来了,众人立即起身敬礼,“毛先生好!”

毛人凤面无表情的扫了众人一眼,做了手势,众人才敢落坐。对于毛人凤的手下来说,捅了篓子如果毛人凤大发雷霆,也许事情还好办,如果是像现在这般毫无表情才是真正瘆人。

毛人凤开腔道:“这么急着把各位从欢舞场温柔乡里叫起来,不好意思啊。”分明话里带骨。

“就在你们逍遥快活的时候,大陆那边出事了你们知道吗?灯塔被捕,毒蛇死了,我们策划了一年多的计划失败了。你们不是一直和我说没问题很顺利嘛,怎么一下子就告诉我失败了呢?!”

坐在毛人凤左手边的负责情报的肖山小声的说道:“其实我们已经非常接近目标了,眼看就要成功了,在过最后一道关口的时候被人拦下来”
“说这些有什么用,不管有多接近,最后还是失败了不是吗?!”

“是。”肖山不敢硬顶。

“毒蛇是怎么死的?说具体点。”

“是,回来的情报上说,毒蛇已经顺利地进了专家楼的大院,眼看就要进楼却被人拦下来检查,毒蛇眼看要暴露所以逃了,被四个门卫打死了。”

“那炸弹是谁引爆的?”

“灯塔”

“哦!没炸死目标把自己人却给搭进去了,这算什么内讧啊?!”

“不,我想那个时候灯塔是想炸死那些共党”

“那有被炸死的吗?”

“有一个重伤,情报上说已经送去抢救了。”

“虾兵蟹将的就不用提了。”

“这个人是您一直都很关注的刘新杰!”

“谁?!又是刘新杰?!”

“是的,”

“他成你们的克星了?!有他在你们的脑袋就成了饭桶了,是不是?!”毛人凤积压已久的怒火这回终于发出来了,众人低着头,谁也不敢先开口,过了一会毛人凤继续说道:

“那他是死还是活啊?”

“不知道。”

“打听去!”毛人凤停了停,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要是死了,那算是便宜了他;他要是活下来,我让他生不如死!”

“局座的意思是?”

“打听一下灯塔被关在哪个监狱,想办法通知他,让他在提审的时候找机会咬出刘新杰,就说他是GMD的高级休眠者--特使,后面的事让他自己编吧。”

“灯塔暂时被关在以前的北平第四监狱,那里没有我们的人,不过齐佩林的九局倒是有人在那。”

“我知道了”

“局座您是想用离间计?说刘新杰是我们的人?可共党能信吗?”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3:37:00 +0800 CST  



作者:溪桥竹


2012-02-08 15:35



75 回复:【完全脱水版】归来之后
“知道特工为什么都没有好下场吗?”毛人凤面带微笑的问众人,“这是因为有太多的东西,他们说不清,干我们这行,自己证明自己清白是没有用的。我们不需要亲自动手杀他,让共党自己来动手好了。我们要做的只是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等到这颗种子长成参天大树,刘新杰就已经和废人没有区别了。就好比一个戏子没有了舞台,他和废人还有区别吗?!”毛人凤语气轻描淡写间就点出了一个特工最讳言莫深的痛处。世间最深切悲哀不是蹉跎岁月一事无成,而是空有满腔豪情、一身才华,却被命运所捉弄。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从不相信宿命,但宿命却总来纠缠他们。

“局座英明,这招高啊!”

“你们也动动脑子,做点事,我要把刘新杰这事彻底做成死案!让他永世翻不了身!”

“是!”

齐佩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一直心绪不宁,是不是自己对大陆这个字眼太敏感了想多了。哪有这么巧啊?!可后来的事证明他没有想多,真的是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案头的电话铃响起,齐佩林急忙接了起来。

“佩林啊”是毛人凤的声音

“毛先生好”

“我什么时候给你这打电话你会在,不容易啊”

“您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在。”

“真会说话,我还真是有事需要你的帮助。”

“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在北平第四监狱可安插了自己人?”

“有的”

“能联系的上吗?”

“当然。”齐佩林心里越来越疑惑,不知道毛人凤到底想干吗。

“联系他,我们的人一个被大陆抓了,就是灯塔钱益章。让他传给话给他。想办法在提审的时候咬出刘新杰,说他是我们潜伏在大陆的高级特工---特使”

听完毛人凤的话,齐佩林心里一紧,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咬出他啊?”

“你问的有点多了。”

“是,请先生原谅!”

“有进展就直接找我。”

“您请放心!”

齐佩林放下电话,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他不用知道毛人凤是因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的来害刘新杰,如果自己真的发了这个指令,刘新杰的下场将非常悲惨,哪党哪派都对这样的问题非常敏感,共党比起GMD只会过之而无不及的。而刘新杰毁了八局的木马计划,谭忠如出于手足之情不加责怪可以理解,可自己却不能如此豁达,虽然有心理准备他觉得自己被骗了。如果让他光明正大与刘新杰再较量一番他是愿意的,可用这样的毒计去陷害他,还是太过歹毒了。但毛人凤决心已定,自己不帮他也会有别人来帮。能不能过关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新杰,你好自为之吧。”

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就像焦急等候在外的人们的心声一样,慢地让人有点缓不过气来的感觉。手术已经快进行了七个小时了,为新杰手术的外科医生是个非常有经验的主任医师,可像新杰这样重伤员也是很少遇到的,这个人就像是一只被打碎了的玻璃瓶,处处要修补。因为离爆炸点太近,残片滑入体内的位置特别的深,特别是那片飞进新杰左侧大腿动脉的一片,手术钳都有点够不着,“哧”地一下,一股鲜血喷了主刀医师一脸,手术室内有点慌乱。但很快平静了下来。终于,在取完全面14块残片后,主刀医师长吁了一口气,所有的人都轻松了。心率监测仪上的指示线起伏正常。这个病人终于算是闯过了第一关。

主刀医师走出手术,029和唐涧立刻围了上去,“他现在怎么样了?”029着急地问道。

“暂时算是闯过第一关了,我真担心他在手术台上会下不来,伤成这样,还有这么顽强的生命体征真是奇迹了,一般人早就没命。但是他身上没有一处不受伤。失血3700CC,居然还可以坚持到现在,还能存活下来。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材料做成的,这是个奇迹。”医生惊叹地说道。

“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垮的!”唐涧悬着心终于放下了。

“不过我要和你们说明一点,这个病人在往院的途中已经休克了,他有大脑缺氧了近10分钟,这对他是一个非常大的伤害,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029问道

“好一点的是失忆,坏一点的是痴呆”

“什么?!不行不行,大夫你要想想办法救救他,他是非常聪明的人可不能变白痴啊”要不是029拦着唐涧,他非把这大夫摇散架了不可。

“这位同志别激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他自己的意志了。”

重症监护室里的新杰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被重重绷带裹着,气若游丝。真的是累极了,与死神的搏斗用完了他仅存的力气,现在可以安稳的睡一觉。可他不知道,一个更巨大的更恐怖的阴谋正向他无声的逼近……..




作者:溪桥竹


2012-02-08 15:36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3:37:00 +0800 CST  
第二章

第二节 疑云初步

株洲火车站,站台堆满了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辆即将开往广州的火车马上就要途经这里,只停站三分钟,人们抓紧最后的机会与亲人道别。谭忠恕、刘智友会坐上这辆火车去广州报考他们仰慕已久的黄埔军校,谭母带着小弟弟阿九来为他们送行。

谭母:“你们一路上要小心啊,道上别贪凉啊。”

刘智友:“妈,我们都记下了”

“我顶不放心你,你从小没离开过我,第一次离家就出这么远的门,我怎么能放心呢?”说着,怜爱地抚摸着小儿瘦削的脸庞,眼眶有些红了。

谭忠恕见状急忙安慰道:“娘,你放心吧,有我呢,我看着他,一定不让他出事啊”

阿九站在哥哥刘智友的身边,提着他的行李,一句话不说,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刘智友用手碰了碰弟弟,问道:“想什么呢?”

阿九咬着嘴唇,看着哥哥,眼里装着满满地不舍,“哥.........没想什么”

“舍不得我是吧?”

阿九点点头,“哥,你到广州会给我来信吗?”

“那还用说。你好好念书,有空就给我写信,你放假了,我会回来看你的。”阿九很满足哥哥的答案。

火车进站了,月台上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刘智友和谭忠恕拿起各自的行李,然后登上火车,两人放好行李后,从车窗里伸出手向亲人告别。

火车开动了,刘智友和谭忠恕对面坐着,听着哥哥又哼起他最喜欢的那首《送别》,他也小声的跟着唱起来,唱着唱着谭忠恕忽然停了下来,从位置上站起来,向着另一节车厢走去,刘智友看着他怪怪的,问他去哪,哥哥也不理他,看着哥哥越走越远,刘智友刚想站起来跟上去,却被人死死地摁在位子上,他想喊住他,却光张嘴发不出声。他看着哥哥的背影越来越远,好像走进了另一个时空里,两人之间似隔了一层淡淡地烟雾,既朦胧又遥远。他奋力地挣脱摁住他的一双手,朝着谭忠恕消失的地方冲了过去。

就是这用力的一冲,刘新杰在昏迷了两天后终于醒来,他猛地想坐起来,却牵动了全身的伤口,撕开缠在身上的绷带,初合的创口又裂开来,鲜血又涌出来。接着就是全身巨大的疼痛,疼地他几乎又要昏过去,全身里释放出来的灼伤感像海水一样的向他涌来,立时眼冒金星,眼前紧着又是一片黑。恍惚间一个年轻女子急步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按着他的手,温声细语地说道:“你别动。要什么?告诉我。”那声音带着一种音律之美像山间流过清泉润着他的耳朵,眼睛里看到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脑子里记下一双柔美关切的目光,温柔而怜惜。

接下来的几日,刘新杰处在一种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状态,清醒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呆在一间白色的房间里的,四周白的晃眼睛,然后就是数不清的人穿梭在他的身边,有医生、护士、还有几个穿制服的人,这些人几乎天天都来。量体温,测血压,打点滴,那些穿制服的还会走到他的床前问候几句,摸摸他的额头,仔细端详一番。他想要说话,却只是有气无声,话不成音,想要翻身坐起,又突感一身剧痛无比,不能动弹。只好任那些医生、护士摆弄他。只是这几日再也没有看到那日恍惚间见到美丽的女子,他心想,如果她不是护士又会是谁呢?这么关心我。他只记得自己要与哥哥谭忠恕一起去报考黄埔军校,刚与母亲小弟分开,上了火车,哥哥有事走开了,自己便要去找他。怎么一睁眼便到了此处,仔细想来怎么也想不起之后发生的事情,心中一片茫然。

钱益章被捕的当天就被押送进了原北平第四监狱,被关在顶层最里面的一个监仓里,七八平米的小房间,桌子、椅子、一间单人床,关进去的前三天没有一个人来提审他,也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一眼,好像没了他这回事似的。只是每天中午下午有一个老头来给他送饭。原来闲下的无聊也是这么可怕的,一尺见方之地就是自己下半辈子的全部吗?他有点不敢下去了。反正也是无聊,于是钱益章每天的事就是观察人,特别是那个送饭老头,这老头从不与人说话,出来送饭身后也有一个GA跟着他。说是老头,其实只是长的老相了点,满脸的皱纹,头发灰白,身子也伛偻,行动也不大利索,总低着头不敢与人的眼对视。仔细看来也不过是四十多岁的人。那日那老头又来给他送饭,身后依旧是一个GA跟着他,那老头把碗给他递进去时,竟和他对视了一眼,钱益章惊奇地发现那眼睛里,全然没有了呆滞和衰老,一双眼睛神气灵动,简直就是两个人。




作者:溪桥竹


2012-02-13 21:45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5:12:00 +0800 CST  

“你-是-谁?”这个反应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吃了惊。

“新杰,你病湖涂了吧,局长你都不认识了?”唐涧插嘴道,刘新杰的眼光在三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停在乐韵的脸上,又慢慢地转开,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认-识”

坏了!

他人是醒了,可脑子没了。难道真是病傻了,他竟然不认得人。唐涧急忙叫来了医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医生对新杰检查完后,说道:

“还好,他只是失忆了,不是傻了,是对以前的事完全记不起来了具体的还要进一步检查。”

只是失忆了,还好,还好,三人心中都长呼了一口气,那他的记忆是退化到了哪一步呢,他还能记起些什么呢?029问医生说:

“我还能问他吗?”

医生点点头。

029继续问道:

“新杰,你不记得我了,那你记得些什么?”

在刘新杰看到来,他除了对乐韵有些印象外,其他所有的人都是陌生的,其实自己也在等着自己可以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对这个男人喊他新杰,很不理解,也不喜欢。自己明明叫刘智友,什么时候改了名字了,还有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一动也不能动,稍稍动动就疼痛难当,他也是憋了一肚子的问题,奈何又问不出来。

他有些不耐烦的看着029,慢慢地说道:

“我叫刘智友。”唐涧和乐韵听到更是湖涂,怎么一睁眼,人也不认了,连名字也变了。只有029知道,在水手的报告里提过刘新杰是刘智友在上黄埔军校时改的名字,他之前叫刘智友。那就是说,他的记忆只停留在黄埔军校前后。

“好,对不起,是我记错了,你叫刘智友,那你还记得什么?”

“和哥哥一起上火车去广州,我妈和弟弟来送我”刘新杰说的极慢,但声音越来越清楚。

“你哥和你弟弟叫什么?”

“谭忠恕、阿九”听到谭忠恕的名字,唐涧的心震了一下,那可是GMD特务头子的名字,他竟然是刘新杰的哥哥!

但029很淡定,谭忠恕是刘新杰的义兄,是中央早就知道的事,不然当初也不会唤醒他来配合水手破坏木马计划。可他还是觉得伤感。一个优秀的特工人员就这样没有了记忆,连自己的名字和过去都没有印象,只剩下少年时的回忆。难道他之后永远只能这样懵懵懂懂的吗?

他对医生说道:

“他这种情况能治愈吗?”

“可以,但不能依靠药物,这种恢复记忆的药物不但我国目前没有,就是世界上恐怕也是没有的,可能靠物理治疗,就是长时间的向他灌输他以前熟悉的事和人,让他的大脑形成习惯。就像把破碎的记忆拼接他的记忆就能回来了,不过这个过程会很漫长,而且必须有病人的配合,不然也是无用的。”

“有机会就好,大夫,拜托你了,一定要治好他啊”029诚恳地恳求着医生

乐韵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新杰看到她时没有了之前的冷漠,原来他失忆了,她对刘新杰的过去完全不了解,不知道他曾经是怎么一个优秀的人,所以对于他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她只是微微地感到可惜,并没有029的感伤也没有唐涧的吃惊。

接下一个月内里发生这样几件事:

1、029把对钱益章审讯的口供上报总部,总部下令对钱口供里提到的特使做出调查,但在所有他们掌握的档案里都没有这个特使的信息,最后几经辗转在一个已经逮捕的曾经在中统中负责档案管理的老特务那里听到一些这个特使的资料。果然如钱益章所说,这个人的资历非常的老,他是当年戴笠钦定的潜伏下来的人,这个代号只用过短短地三个月,因此好多后来加入的人根本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而关于他的出身也非常的神秘,为了他的安全,也为了保密,连档案里没有写,可是这个人说,能被戴笠重用还钦定的潜伏人员一般都是黄埔或者是中统特训班出身,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对蒋对党*国忠贞不二。

2、029遵从医嘱,从局里特调了水手写的关于木马计划的报告给刘新杰当成恢复记忆的功课。“刘新杰”对档案记得很快,没用几天他记下全部的内容,也明白了当初029管自己叫刘新杰的原因,慢慢接受029和唐涧管自己叫新杰。可是他只是记下了,对里面好多东西,他还是不能理解,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是会变成了中共特工031,为什么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哥哥会变成自己的对手,为什么弟弟阿九会牺牲,他不能相信这个档案里描写的那个大智大勇又孤独伤感的人是自己的过去,他佩服这个人,但不敢相信里面写的,是自己害死了弟弟阿九,又是自己一直在欺骗着哥哥谭忠恕。他不止一次问起029,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吗?

3、刘新杰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伤口没有感染,除了大腿上那道几乎致命的创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外,其他的伤口基本上都好得好得差不多了,他已经在试着拄着拐棍下地了。还有令他开心的是,乐韵几乎每天都来看他,那些无法理解的档案让他头疼,而乐韵于他就是治疗这些头疼的良药了。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5:19:00 +0800 CST  
“不想好了,还喝酒!!”

刘新杰笑咪咪地看着她,小声的哀求道:“嘘!别那么大声,让他们听见会收走的”

乐韵也笑着说,“我见了也一样要收走的,拿出来吧”说着摊开手板意思是要新杰交出来。

“你又不是医院的人,我才不交给你呢。”

“没得说,快交出来”

“这样吧,你要是能在房间里找到,我就给你,以后再也不喝了。”新杰赖着与乐韵讨价还价起来。

“好啊!”

“别急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如果你要是找不到,那........你就别管了。行吗?”

“行!我就不信,你还能藏到天上去”乐韵看着这十几见方的病房,就那么几件物件,能藏到哪去呢。于是没多想便应承了下来。

刘新杰见她答应更是笑得开心,搬了把椅子,反跨地坐在椅子,两手搭在椅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乐韵开始翻箱倒柜的找。

一个柜子一个抽屉连枕头底床底下都被乐韵打开看过,都是没有。可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找过,空空如也啊。难道他真能把它藏到天上去?乐韵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新杰,新杰见她瞪着自己,左边眉毛一扬,说道:

“你别瞪着我,我身上可没藏着什么啊,不信你看”说着把两伸开,让乐韵看个明白,乐韵也知道那么大一瓶酒要是藏在身上还不一眼就发现了。还能藏在哪呢,乐韵站在房子里眼睛打量的四周,四壁空空,最后眼光还是落在新杰的脸上,新杰见她秀眉紧蹙得看着自己,明白是想让自己给她一个提示。于是朝着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乐韵的眼光顺着那方向找过去,门是开着的不可能藏,可门背后要藏着点东西自己刚才还真是忽略了。真的会在哪吗?试试吧。就在她发现门后原来也是空城计的时候,新杰的大笑声已经从身后传来。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笑得那么大声,那么开心。可乐韵气得不行了,她才意识到这是新杰在戏弄她。她嗔怪道:

“你骗我!”

新杰见乐韵恼得满面红霞,却觉更可爱,笑着继续逗她,说道:“我哪骗你?是你自己误会了,我可没说什么啊。”他说话时眼睛闪着孩子般得意的神情,眼睛故意地看着乐韵,看她发怒的样子,心里更是得意。

"还狡辩!”说着,恼得她举起粉拳便要打下去了,新杰有意再逗他,见她举拳要打下来,赶紧喊道“唉哟”果然乐韵的手停在半空,想他重伤未愈,怎么忍再伤他,可是他戏弄自己的这口气怎么出呢。

“快说到底藏哪了?”

“你认输吗?你要是认输我就告诉你藏哪了,不然我跟你保证,你就是把这医院翻过来你也找不到在哪”乐韵看着新杰一脸孩童似的顽皮样,知道他的说不假,就算给机会再找一次也是白费力气的。无奈之下只好点头认输。新杰站起来,得意地朝着她笑着说:

“看清楚了”说着从打开窗户,提出了两瓶挂在窗台外的茅台。

竟然把酒挂在了外面,真亏得他想,自己刚才进来时,他确实是在站在窗户附近,虽然贪杯会让他好得慢些可是见到如此开心,心不觉得软下来。

“要喝也行,可不许多喝啊”

新杰乖乖地冲着她直点头。




作者:溪桥竹


2012-02-18 16:56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5:23:00 +0800 CST  
第二章

第四节 春节
刘新杰重伤休养的这段时间里,大概是他颠沛流离多灾多难的前半生中为数不多的平静与美好。没有了生死信仰的纠结,没有了孤寂迷茫的惶惑,他仿佛生了另一个人简单而美好。
这天他又想起一件事打了电话给唐涧。过了几天,唐涧出现在了刘新杰的病房里,他一见到新杰,笑嘻嘻地说道:
“真看不出你还好这个啊?!”
“好像学过,反正没事拿来玩呗”新杰看着唐涧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
唐涧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你看看吧,合不合适?”
新杰拿了起来,放在手里掂了掂“不错嘛,还说不会买,挺有眼光的!将来可以转行了”
“我是不会转行的,我别的什么都不会,你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诶,我能问问你要这个东西来干吗啊?”
“秘密!”唐涧听新杰这么说,大概也猜到几分,见他不承认也不再追问,看他一边在摆弄手里的东西,一边说道:
“新杰,我过段时间要回香港了。”
新杰听他这样说,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他,“这么快啊。”
“我已经多留好些时候了,这也是沾了你的光啊,不然我也没机会回北京的家里呆这么多久啊。”
“那你什么时候走?哦....我可以这样问吗?”刘新杰想起来029曾给他介绍过他们工作的特殊性,有些话是不能随便问的。
“没什么能不能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走,全看上面的命令。新杰,在我走之前能看到你好起来,我也放心了。我当时还以为你活不成了呢,不过你小子身体素质还真不赖,要换了别人不是死了就是可能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呢。”

“我属猫的,你不知道啊?”刘新杰还在摆弄手里的东西嘴里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冲着唐涧顽皮的一笑,唐涧也跟着笑了。
1950年的春节即将临近,新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鞭炮声不时传来,许多四合院的门口都挂起红灯笼,一派祥和之气。

而029自从那日带着刘新杰去了射击场,新杰的表现让他看到了希望,他决定着手制定让新杰恢复的系统计划。可是他平日里实在太忙,唐涧也着手回香港的准备,帮新杰康复的训练计划时断时续的进行的。临近春节,029在询问过医生的意见后,决定让刘新杰回家过春节。

这日在新杰的家里,029又在帮着新杰做康复训练

当回忆到刘新杰在被八局通辑的情况还坚持留在上海,让他不明白于是问道:“为什么不离开上海呢?”

“这是因为你对水手的信任,和对自己的信仰的坚定。”029看着新杰不是太明白的样子,他继续解释道:

“对我们地下工作者来说,有时战斗是很孤独的,但只要是自己的同志就可以命相托,这就是信任,就像我们对自己的双手双眼一样的信任?”刘新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不急,将来你会懂的。”

“刘新杰最后没有离开上海,是因为他相信水手的计划,相信自己的组织,这就是你说的无条件的信任?这是我们为什么会取得胜利的原因。”刘新杰神情严肃的说道。

“是的,你记得了?”029听了刘新杰的理解,眼神里迸出兴奋的神采。

但新杰摇了摇了头,“我还是拼接不上。”

“新杰,你虽然暂时失去了记忆,但我相信在你的骨子依然一个优秀军人和特工。在你归队的时候,组织为了嘉奖你,曾经发给你一枚勋章,还有印象吗?”

“我不记得放在哪了”

“不要紧,你会想起来的,不过你很快就会有第二枚勋章了,这一次我们能这么快的破获了针对专家的刺杀的计划,你当计功,我已经向总部打了请功报告了。”

新杰羞涩的笑笑说,“我就是因为这一次任务受得伤失去了记忆吗?”
029点点头。在029走后,刘新杰开始在宿舍里找那枚勋章,其实很好找,很快他就在抽屉里找到那个丝绒锦盒,那闪烁的金属光泽的勋章还静静地躺在里,这勋章里有哥哥的前程,弟弟的性命,它应该属于031,却不属于刘新杰,更不属于刘智友。他紧紧地把它握在手里,勋章的边角扎进了了他的手掌,可是不及他思念亲人的痛楚。



作者:溪桥竹


2012-02-23 08:22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5:24:00 +0800 CST  

就在029为新杰写请功报告的时候。毛人凤计划的第二步也正在悄悄地进行中。

晚上,某市的,山林里,在林间的一块空地上,突然间,黑暗中冒出了一只火把,接着这个火把点燃了点在山坡上的一堆枯柴,干燥寒冷的空气里,火苗腾腾地冒起。

几分钟后,一阵飞机沉闷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声音越来越大。

第二天,就在昨晚燃起火苗的附近。一个鬼鬼崇崇的人躲在一个巨石后,正把身上的衣服脱下,连同一个巨大的降落伞,包在一起点上火给烧了。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身农民打扮的行头换上。正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喝:

“你要放火烧林子啊!!!”

那个人一个激灵从巨石后探出脑袋,原来是个十一二岁的长得胖胖的小男孩,身后背着一个篓筐,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原来是来山上挖冬笋的小孩。那人清了清了嗓子,从石头后走了出来,朝着小男孩笑嘻嘻地说:

“小朋友,我不是在烧林子,实在是太冷了,我生火取暖呢”

“你胡说!马上就要过年,谁还会到这林子来呢?你又不是我们这的人,一定是坏人。”

那人脸上一惊,掠过一丝恐慌,仍然镇定地说道:

“小朋友,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路过,又迷了路,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放在小男孩的手里说:

“这个我送给你吃。这是你从来没听过的。”

原来是一个巧克力,那小男孩拿了巧克力传身就跑,那人还在心里得意,乡下孩子就是好糊弄,一块巧克力就给打发了,还没等他得意完,就听到没跑几步的小男孩大声的喊道:

“抓坏人啊!!!快来人啊!!!抓坏人啊........”空旷的山林间小男孩的叫声在回荡着

那人听了一脸的惊愕,也不顾得衣服和降落伞烧完没有,转身就跑。小男孩的喊声惊动了正在巡山的GA,小男孩给他们指了那人逃跑的方向,一路人马上寻着方向追了过去.......

两天后的北京,029办公室。

今天是春节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局里的人们早就走光了,029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他坐在椅子上已经很久了,看着夕阳收起最后的余辉,看着天地骤然间变得昏暗。冷月光开始挂在天边,月光捣碎了树影,寒风过处,抖落一地凄凉。

就在下班的时候,他接到了总部的电话,被告之,为刘新杰请功的报告被驳回了。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他也不能质问。这是纪律,他也必须要遵守的纪律。后来他把电话打到自己一个在总部分管组织的老战友那里,才被告之原因。

那天在山林里抓住的人,是台湾的空投特务,因为钱益章他们的刺杀的计划失败,台湾专门派他来策应备用方案的,他的联系人就是特使,他也没见过特使,只知道特使是北京的GA部专门负责这个专家案。

再来就是原来为刘新杰授勋时总部就已经有领导提出了异议,认为像刘新杰这样在GMD内部深陷多年的人没有经过审查就被重用十分有看法,还为他授勋更是不可接受,奈何最后中央领导批准只能暂时作罢。可现在又有人来翻旧帐了。

就在这时门房被敲响了,“请进”唐涧应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见到029一脸愁容,问道:

“局长,你怎么了,已经下班了,你怎么还不走啊?”

“你不也没走嘛,坐。”

“我做一下准备,过了年就不回来,直接回香港了。”

“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唐涧觉得今天029的脸色很不一般,严肃而萧索,眉宇间透出一种隐隐的不安。他小心的问道:

“局长,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有,”

“那你是怎么了?”

029垂着头坐在沙发上,双手用力的交叠在一起,良久,才言道:

“为新杰请功报告被驳回了。”

“为什么?!”

029把听来的和他自己的分析简单地对唐涧说明了,唐涧听了也沉默了,他没想到在他看过顺理成章的事背后却有这层层的阻碍。可他还要问个明白,为自己问也为新杰问。

“局长,我还是不明白,新杰请功的事和那个特务有什么关系?”

“之前钱益章的口供提到那个特使,他是多年潜伏在我们内部的特务,又有军校的背景,前天被抓的那个特务已经交待,自己是来策应特使,知道他是直接负责这专家案。你这几点综合在一起好好往下想想”

国民党的出身+军校的背景+又在直接负责专家案件的人,能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人,只有刘新杰了。唐涧一下子颓然失色,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新杰即将面前的是严厉的审查,别说请功了,一转眼间就从功臣变成了特务了。

“我不信!他差点把命都给丢了,这样的人能是特务?!局长你信?”

“我也不信,可是他的历史可能他的自己能说清楚,水手牺牲了,我也帮不了他多少啊。”

“那他们会处置新杰啊?”

“内部审查。”

“可是新杰的伤还没好透呢,再说他现在的样子哪说得清啊”

“我已经把新杰的情况向总部反映了,希望他们能酌情考虑,让他的情况再好些吧,至少再给他些时日,但.......”029没有把话说完,但唐涧已经明白他没说话是什么,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这是特工这行的软肋,个人的怀疑和信任,是不足为凭的,在这条战线上,有一些关系是相当微妙的。因为这些微妙的关系,才有了双方博弈的空间,策反或者被策反.......

压抑而无奈的感觉像巨石一样压在两人的心上,这个夜晚真是分外的黑暗和寒冷啊




作者:溪桥竹


2012-02-23 08:22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5:25:00 +0800 CST  

而刘新杰正在房间里,坐在桌子前刻着一枚白玉色、通体透明、长方形的印章,还差着最后几刀,过了一会,新杰吹掉多余的粉尘,刻好了。把印章往印泥上一压,再压到纸上去。那块朱砂般光滑明亮的印泥,呈现在白纸上,甚好。他满意的看看着自己的作品,拿布把抹掉了印章底的朱砂,握在手里有一种冰冰凉滑溜溜的感觉,让人霎时有心旷神怡之感。

想着收到这小小礼物的那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想的有点入神了。原来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如此的美好,乍惊还喜之间,凝结成一种热腾腾的思潮,向着全身四肢百骸扩散着,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整个人精神都亢奋起来。

“咚咚”有人敲门,新杰放下东西起身打开门,见来者是唐涧,很高兴的把他让进房来,

“正想找你呢,买的那石头真不错,”可唐涧却显得心不在焉,面无表情的看着新杰,

“怎么了,被局长批了?”唐涧还是面无表情,“你到底怎么了,快说啊,想急死我啊”

“新杰,你.......”

“什么?快说!!”

唐涧似乎是凝聚起了很大的力量才开口说道:

“你可能会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

“局长为你写的请功报告给驳回了。”

新杰心想,就算是被驳回了,你也不用这么垂头丧气的吧。“就为这个?”

“你不知道这背后的事?有人告了你的状了”

“我有什么状让人告啊?”新杰不解的问。

“有人质疑你的身份,质疑你过去的历史。”

“那会怎么样?”

“可能会有审查组来向你问话”唐涧不想新杰过于的担心,只说了最轻松的却又是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告诉他。

“然后呢?”

“组织上调查清楚了再下结论”唐涧看着新杰的表情,低头一言不发看得出他有点丧气,于是安慰道:“只要把问题说清楚就行了。”可是他心里突然冒上来一句,如果说不清楚怎么办?

新杰沉默了一会,抬起头还是笑着说“我知道了,你回去转告局长,我不会有事的。”

“局长不知道我来找你,是我自己想来和你说的,新杰,我很快就要走了,可能不能再来看你了,局长......也可能不能来看你了,你多担待,也多多保重”

“别愁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现在不能见那就以后见吧,你一个人在香港也要多多保重啊”

“嗯”临走时,两人默契地用力握了握手,对于未来的也许两人是一样的想法,但不用说,也不能说。

送走了唐涧,新杰关上门,重新拿起那块包好的印章,就是透着布他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凉凉地感觉,如同他此刻的心一样,他苦笑了一下,还想奢望什么呢?

罢!罢!罢!

于是他把印章丢到了枕头下压着不再拿出来看了。

除夕、初一、初二,刘新杰在家里平静地等着自己已经被安排的命运,可是没人来。外面震天的鞭炮声,不能让他感到一丝新年的快乐。而另一个他不想再见的人却敲响了他家的门。

打开门,只见乐韵笑颜如花地站在他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新杰看到她既惊又喜,竟呆住了

“怎么你就让我在这站着吗?”

“你干吗来了?”

“好不客气的话,我来给你拜年啊”乐韵见新杰呆呆地,笑着说:“你就打算让我这么一直站在门外吗?”

“请进。”新杰只能让进了乐韵。

乐韵打量了新杰的宿舍,干净整洁简约又不失格调,比她单位里的那些单身宿舍好多了。

“你回了家也不说一声,让人好找啊”
“你根本就不应该找。”新杰低着头,说道。他不敢看乐韵的眼睛,只怕会让她看出自己说这话是多么的没底气。



作者:溪桥竹


2012-02-23 08:23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5:26:00 +0800 CST  

第二章

第五节 落花流水,春去也

又过了两日,还是平静渡过。乐韵知新杰心中烦闷不时作陪与他,两人说说笑笑时倒也不觉得时间难过。但刘新杰独处时心中还是不免隐隐担忧,这样悬而不坠的掉在半空又挣扎无力的感觉比真实的面对更可怕。就像小时候与哥哥在雪地里玩,玩疯时拿起一块冰雪就塞进对方的脖子里,冰冷的雪水淌进脖子的时候倒是解脱,而等待这个动作却成了折磨。

刘新杰曾无不担忧的对乐韵说道:

“如果我真的如他们所说的怎么办?”

乐韵静静地摇了摇头,“不会的?”

“你这么自信吗?我有时都敢这么肯定。”

“如果你是,那我根本不可能再站在这与你说话了,是你救了我们,你是好人!”

“只可惜我的话不能为你作证。”

新杰笑着摇摇头,“没关系。”

这日乐韵请刘新杰去家里与自己的父母相见,新杰应了。去到乐韵家时,时光尚早,于是两人约了在附近的颐和园游玩一阵再回家里。

隆冬时节的颐和园已是叶落冰封,寂静的园子,两人并肩走在斜阳之下,行至十七孔桥时,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斜阳下的昆明湖冰湖,反着阳光却更显晶莹剔透,就像一块美玉一样让人看着神清气爽,远处的宫阙被笼在薄烟里,更是如梦如幻。这似世外桃源的美景让新杰暂时忘却红墙外的一切麻烦,他的心也似这冬日里的斜阳一样,温暖而充实。

在回乐韵家的路上,新杰问她:“你父母怎么会想到我?”

“我父母想看看我到底找了个什么人啊”

“哦,”想想了后,又说道“就为了看看我没有别的事了吗?”

“另外,他们想如果可以的话,能把我们的事订下来。”说道红了脸颊。新杰听了却只怪自己不好,这话不本应该由女孩子来开口的,可自己现在这样断然不能答应她,还要让她失望,他心有愧疚地说道:“这本来应该由我来提的,可是我现在心里不踏实,只怕不能答应你,过些时日再说好吗?”

乐韵知他还是不放心那件事,于是说道:“就听你的,等那事过了再说。”

“委屈你了。”

两人回到乐府后不久,家宴就要准备开席,新杰又一次见到乐韵的父母,他恭敬地行了礼,再见了彦中,乐韵借着这个空隙去了一身家常衣服出来。两人并没有坐在一起,这好似是出于两人默契,都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下表现的太亲密,也许是缘于两人的矜持。于是中间隔了一个彦中。

饭后,乐韵带着新杰去到一间叫“饮绿”水榭,那是乐韵平时的书房和琴室,那房间几天临湖的一面装的全是大的玻璃,为挡冬日的寒气,早挂了厚厚的窗帘,屋中又早又置好火盆,纵然户外是三九寒天,这里也是暖如春日一般。

新杰想起席间乐家人曾提到自己以前来过这,且自己也觉得这里处处眼熟,只是想不起,于是便问乐韵,自己从前是否来过。

乐韵笑着说:“你当然来过了”

“那你记得当时的我什么样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只怕乐韵会记下一辈子,

“跟现在有区别?”

区别太大了,简直是两个人,乐韵想到这不由的笑了起来,说道:

“那个新杰,很深,深像海一样,没有阳光可以照进海底,那海的深处死寂一片,冰凉荒芜”

“现在呢”

“像小溪一样,最合适我这样的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了。”乐韵拉着新杰的手嫣然一笑,新杰也想起那晚的事,还不免心神激荡。席间众人高兴都喝了一杯两盏酒,如今酒气散了,但乐韵粉脸匀红,娇羞里略带腼腆的样子更增风韵,一时竟看痴了,乐韵本是说笑,但见新杰对自己凝视半晌,脸更红了想把手从新杰手里抽出来却被他拉得更紧,她不敢看新杰的眼睛只好把头躲进新杰怀里,新杰将她紧紧抱住,在她唇上吻去。乐韵在这一吻之下,心神俱醉。

半晌,两人才分开,虽心里欢喜无限终是些不好意思,还是乐韵说道,你从未听我的弹琴,不如我弹曲子给你听吧。

乐韵坐正了身子打开了钢琴盖,定定神,默默地想了一下,手指放在琴键上,音乐响起。琴声舒卷着飞舞在房间里,似流水一般在她指尖下流淌出来,一波连着一波,好似一块石子激起层层水波,一圈一圈荡漾开去。这音乐流进刘新杰的心底,不知为何却激起他心底的悲伤,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却觉得它有童话般的美丽又如泡沫一样的脆弱。

曲毕,新杰问起乐韵:“这是什么曲子?”

“肖邦的圆舞曲,”

“太忧伤了。”

“这是写他19岁时离开自己的祖国,孤苦无依在巴黎思念自己的家人和家乡,当然是忧伤的。”

这曲子勾起,他心底里关于亲人的一切哀伤,在他现在的心里没有母亲和哥哥和阿九的样子,只有自己和面前这个人,想起要与母兄分别两地,弟弟更是已经牺牲永世不能再见,便心痛不已,眼睛有些湿润了。不知道他们在台湾过得好不好?




作者:溪桥竹


2012-02-29 13:17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5:27:00 +0800 CST  

其实自怡君与谭母先迁到台湾开始,老人的身体就开始日渐衰弱。后来谭忠恕又被拘留审查,纵是怡君与齐佩林再三隐瞒,可家中的景况还是被老人看出了端倪,怡君见已无法隐瞒只好说了谭忠恕是在情报部门工作,暂时瞒下他被捕的消息。谭母虽还有怀疑,可见媳妇说的在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就在刘新杰正着手专家案与钱益章斗智斗勇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义母又大病了一场,怡君请了大夫来看终不见好,最后把谭母送去大医院才暂时稳定住,只是医生告诫怡君,这病恐怕是难好了,治了也只是拖拖日子,如果还有心愿未了就要抓紧了。怡君知道,最让婆婆放心不下的,除了两个儿子再无旁人。可是这两兄弟,一个在大陆,纵然想来见只怕也是无能为力,另一个在监狱,咫尺天涯,也难见一面。无奈之下,怡君只好求到齐佩林来想办法。齐佩林听完怡君一番话,低头想了一阵,说道:

“嫂夫人,我来想办法,你听我的消息吧。”

齐佩林人脉广泛,这个时候起了作用,看守谭忠恕的主管是他的朋友,开始一听齐佩林要带谭忠恕出去一晚,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他可是钦犯,要有个闪失,我的脑袋还要不要了。你这不是害我嘛!”

齐佩林陪着笑脸说:

“那是那是,犯不上跟脑袋过不去啊。可是人都爹生父母养的,让他回去看老母亲一脸,这样的事可是积阴功的好事啊。”

说来了也怪,有些人大概真是坏事做多了怕报应,一听这话,心还是真是动了。再说这岛的事上一日三变,怎么样也留条后路啊,于是脸色没刚才那么难看了,齐佩林这种眉精眼立之人一看便知有门,赶紧打铁趁热的说道:

“人家也不是那不知回报的人,知道兄弟你是提着脑袋来办这事的,自然有酬谢。”说着笑呵呵地把一个信封推到对面,那人用手摸了摸,细细的,长长的,肯定不是钱,难道是金条。

那人还真是猜对了。于是一根金条换来了谭忠恕一个晚上的自由,但那人还是不放心,临走时再三对齐佩林一定要准时送回来。

“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亲自给你送回来啊。呵呵”齐佩林真诚的说道。

那人打了电话安排了一下,对齐佩林说,去等着,一会人就来。齐佩林笑着道谢,大步走出门外。门一在他身后关上,他满脸的笑容也收起了,从谭忠恕被抓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不知道现在的老谭是什么样了,他等在走廊的尽头,目光忐忑不安又不由自主地跟随在狱卒的身后。

“哐当”一声,狱门打开了,只听狱卒唤道:

“谭忠恕,出来!”

走廊里响起了缓慢的脚步声,上一次再见时是两人刚到台湾之时,那时两人是平级,可现在一个是高墙里的囚犯,一个是高墙外的官员,身份、年月都已经改变了太多太多。当年那个大名鼎鼎八局的首脑,如今只是一个须发蓬乱的中年人,只有那双坚定不屈绝不认输的眼睛犹似当年。

“佩林?........”

“局长!.........”不管谭忠恕的身份是局长还是囚犯在齐佩林的心里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依然唤他叫局长。在他的心里也只有谭忠恕真正配当他的局长。

然后就是,相对无语

不是无话可说,是心里有太多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齐佩林先开口:

“局长,车子就在外面,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上车再说吧,”

在车上,齐佩林把谭母的情况简单扼要的说明了,他最后说:

“不是我咒老太太,我看她的情况不太好了。新杰太远是没办法了,怎么也想个办法让您去见一面吧。”

谭忠恕点了点头,问道:

“怡君和小雄还好吗?”

“嫂夫人和小雄都挺好的,小雄已经上初中了,成绩还不错。”这是谭忠恕入狱后,第一次听到家里的消息,他知道这是齐佩林在宽慰自己,怡君和小雄也吃了不少苦头。虽然怡君平日里看来柔弱贤慧,骨子是个刚烈的人,她和自己一样把尊严和荣誉看得高于一切,宁可自己吃苦也不会轻易开口求人,若不是为了老娘走投无路,她也不会来求齐佩林帮忙的。谭忠恕在心里长叹一声,若能夫荣妻贵当然是最好,可是自己不但不能再为母亲妻儿带来安定体面的生活还要让他们跟着自己吃苦受累,想到此处他心中悲怮万分,却狠狠地忍下了眼泪。




作者:溪桥竹


2012-02-29 13:17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5:28:00 +0800 CST  
定定神,说道:

“我能出来多久?”

“只有四个小时,11点我就要来接您回去了。”

“我知道了。”谭忠恕对着齐佩林点了点头。

“差点忘了,您不能穿着这身衣服去见老太太,换一下吧。”于是车子在拐进谭家之前,先停在一间店铺门口,让谭忠恕换一身衣服整理妥当,车子才又开进一条小街里,再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小巷子,街口太窄车子进不去,只好停下来。

“佩林,一起去吧。”谭忠恕真诚的说

齐佩林忙不迭地推辞,“那是您的家宴,我去不合适,我还是在这等您吧。”

谭忠恕看着齐佩林,多年的共事,他们之间已经养成了默契,极少客套也极少废话。他是个严厉的上司,很少夸奖自己的下属,更不会说出感激的话,但这一回,他真的想对齐佩林说谢谢。

齐佩林把谭忠恕送到楼下就走了,谭忠恕走在昏暗楼道里,他的心也开始忐忑,他极少这样不安。

刚走到自家的楼道却见到妻儿已经站在门口迎他,梦里出再了千百回的场面一旦成真,也被蒙上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还没等他缓过神,儿子已经奔到面前,喊着爸爸扑进他怀里,谭忠恕抚着儿子头,个子是长了不少,可是身子太瘦了。谭忠恕拉起儿子的手,来到妻子面前,举目相对,一个是满身的风尘,一个是满眼的落寞,执手相对,只有无语凝噎,是欢,是喜,是痛,是悲.........

谭忠恕等妻子情绪平复些了,才问道:

“娘呢?”

“娘在里屋,她还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呢?我去请她。”说着,转身进了里屋。一会的功夫,房间里传来一阵轻轻地咳嗽声和脚步声,

“恕儿,真的回来了吗,在哪?”

谭忠恕应声望去,见老母亲颤颤悠悠急步从里屋走回来,从前花白的头发已转成满头的银丝,他心里一阵急痛,双膝一软,跪倒在母亲面前,

“娘,不孝的儿子回来了。”便再也说不出来话来。

“快起来,恕儿。你受苦了。”

“儿不苦,娘才受苦了。”老母亲抚着儿子的脸庞,喃喃地说道:“瘦了,瘦了,在外面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谭母拉着儿子伯手坐下来,事无巨细皆要问道,像是想用最短的时间补回母子离别的时光,谭忠恕不敢告诉母亲自己被拘押的事实,只能敷衍而过,虽也无奈,但能再见到母亲,他是真心高兴。

“你回来怎么也不找个招呼,我好和怡君准备准备嘛。”

“我回来的时间自己都说不好,没法打招呼。”

“明白明白,怡君已经和我说过。你的工作要保密嘛”谭忠恕明白妻子只能用这个借口来向母亲解释自己一年不能回家的原因。

母子又说会话,怡君已经摆上饭菜、碗筷,刚要落座,谭母开口说道:

“给阿杰也摆上碗筷吧,也不知道我家杰儿在那边能不能吃上一口平安饭。”说着,又感伤起来,谭忠恕忙安慰道:

“娘,阿杰在大陆挺好的,您放心吧。”

“一家人都到齐了,就差他一个人,还在外面漂着,娘怎么能不难过。”

怡君赶忙又摆上一副碗筷,又和忠恕好一阵劝说,老太太才好些。

那日用过晚饭后,老太太的兴致特别好,拉着儿子就是不放手,本来平时八点不到要睡了,今天一直聊到十点多还意犹未尽,怡君催了几次,老太太也实在是精神不济,才准备去睡,临走时,她问道:

“恕儿啊,这回你能回家呆几天啊?”

“我......”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谭忠恕却无法回答母亲,过了半响才吞吐地说道:

“只呆今晚,一会就.......走”

这轻轻地一句话,似霹雳一样炸在谭母的心上,儿子的一句话印证她长久以来怀疑,一定是出事了,两个儿子一定是出事了,他们本都是极孝顺的孩子,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会丢下老母妻儿不闻不问。

难怪儿子瘦了,憔悴了。

难怪阿杰一走音讯全无。

难怪媳妇去儿子的去向三缄其口。

顿时心里凉了大半,她强忍着悲痛坚持要送儿子走后再去休息,谭忠恕无奈只好应允下来。

临走前,谭忠恕又一次跪在母亲面前,谭母拉着儿子说道:

“娘老了,帮不了你们的忙了。恕儿,不管怎么样阿杰是你兄弟,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带他来见娘一面,娘就闭眼了。”

“是!”一字出声,喉头一紧再说话,唯有磕头如捣。



作者:溪桥竹


2012-02-29 13:17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5:28:00 +0800 CST  
十一点谭忠恕准时出现在巷子口,齐佩林为他开了车门,他见老谭的脸上犹留悲伤,多少也猜到一二,一路上默默无语,只等他心情平复。

“局长,老太太怎么样了?”

“哎,”谭忠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惨然一笑,可在齐佩林看来那一笑比哭还难受。

“佩林,这次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看不到老娘这一面。”

“没什么。其实我也有事想对您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直说吧”

“是关于新杰的。”

“哦,你有他的消息?!”一听是新杰的消息,老谭平静的脸上浮动着激动。

“他已经调回北京总部了,最近还破了个大案”

“那不是很好吗?”

齐佩林犹豫了一下,说道:“现在好不好就不知道了?”

“说明白点”

于是齐佩林把毛人凤的离间计原原本本对谭忠恕合盘托出,说完,他说道:

“这事压在我心里好久,今天总算说出来了。”

谭忠恕则半响没有说话,后来才道:“太过腌臜了”

“是,可我觉得他对不起您,我也对不起您。”

“所以你要替我打个不平。”

齐佩林默认了,谭忠恕哑笑道:

“那你这口气出痛快了吗?”

“不痛快,还很难受。”

“佩林,你说你对不起我,其实这事不能全怪你。你是军人服从命令无可厚非,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但你想过没有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偌大的江山都丢了,一个木马还有不被破获的道理。平心而论,新杰是个特别优秀的特工和军人,如果就这么没了,太可惜了。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暂时还没事,好像是因为他领导替他求了情,缓了几日,不过也是于事无补的,也就是这一两天吧。”

“听天由命啊”想起老母亲先前还叮嘱自己将来一定要带着新杰来看看自己,这事一出,只觉得前路茫茫兄弟还能不能再见啊。不由地又叹了声。

话说乐府派车让乐韵送新杰回了宿舍,正准备离开时,楼下值班室的人上来对刘新杰说,有你的电话快下去接吧。

没一会,刘新杰便上来,神色间有些了忧郁之色,可见了乐韵还是笑脸相对,“你不是要走吗?我送你下楼吧”

“刚才谁来的电话?”

“一个朋友。”

“骗我,你哪有朋友在北京啊,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真的”

乐韵看着新杰的眼睛摇头道:

“一定有事,你不说我不走。”

新杰见她神色坚定,只好说了实话:

“是局长来的电话,他说,一会就有人要带我走。”

“去哪?”

新杰默默摇了摇头,“不知道。”

新杰说完看着乐韵说道:“我说完了,你该走了。”

“我走了,你干吗?”

“等。”

“那我跟你一块等”说着,搬了把椅子坐下,新杰见她真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再勉强,也搬来一把椅子与她并行坐着,对着大门的方向。许久,他们没有交谈一句话。窗外也寂静如冰冻一般,还以为可以从容不廹的面对离别,还可以用说笑来掩盖心里的不舍与不安,可当分别突然来到眼前时,那种生生撕裂的感觉足以击碎所有的掩饰。

“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新杰开始后悔了,没有好好琢磨唐涧临走时说的话,他不应该连累她跟着自己趟这混水的。

“可来不及了。”

“是的。”

又是沉默的寂静。

静的能听到空气凝结的声音

静的能令人身神烦躁,坐卧不安。

乐韵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压来,她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可身旁的刘新杰还是平平静静的坐着,目光平视着前方。但她已经觉得自己的心就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了。新杰也感到了乐韵不安,伸出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温暖而干燥,他的眼睛更带着一种力量,一种让人信赖,平静的力量,乐韵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平静下来。



作者:溪桥竹


2012-02-29 13:18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5:29:00 +0800 CST  
第二章

第六节 兵不血刃

夜,深沉漫长

路,颠簸难行

开车的人似有意要把刘新杰绕晕一样,连连在路上兜圈。他记得车子在同一个路口过了三次,又绕了一大圈才上了大路,起先窗外还有点点的灯光,现在已经是完全的漆黑一片。他对面坐着一个年轻战士,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他看着他,小伙子的脸上没有表情,可握枪的手却更紧了,好像刘新杰要是乱动一下,他随时都准备开枪一样。刘新杰心里觉得好笑,好吧我不吓你了。于是把眼光收回,索性闭眼养神。

029就在他面前那辆车上,他拒绝了周密的劝说,坚持要送新杰一程。北京城应该已经被远远的抛在身后,乐韵的温暖与深情也只剩下残留的余温。但也好,没有了这些牵挂,正好可以集中注意力,忘记一切杂事,心无旁骛。

车子终于在一扇大门前停了下来,按了两下喇叭,大门缓缓的打开,汽车最后停在了一个大操场上,刘新杰被驾下车的时候,看到029和周密正从前面那辆车上下来,两人站着,小声的说着话,刘新杰离他们太远听不太清楚,但看得出029的心情不太好,脸色也不好看,周密好像是在安慰他笑咪咪的,029只不时的点点头。

当刘新杰从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被叫住。两个人面对面地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一时间默默无语。

“局长,谢谢你来送我。”

“新杰,这次是组织对你的审查,好好配合,不要有抵触的情绪。争取早日说明白,早日回来。”

我还能回得来吗?他在心里叹道。

刘新杰想了想,

“你知道我的记忆还没有恢复,那些所谓的历史我恐怕很难讲的清楚。如果组织上真的相信我或者真的相信你,应该这样吗?”说着,他抬了抬头,露出扣在他腕子上的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029看着这副手铐,它泛着金属特有的寒光,那寒光刺着他的眼睛,也刺痛了他的心。这的确不是对待自己同志的方法,他当然不相信刘新杰真的有问题,但自己的力量已经不足以保护新杰了,他只能嘱咐属下好好地配合,拜托周密尽快把事情搞清楚。

“新杰,我知道你心里不过好,我也一样。但你要相信D,也要相信自己。”

“局长,你放心吧,你不是说,031是个优秀的军人吗?军人是不会轻易低头认输的”

“好!”刘新杰还是目光炯炯,清澄的眸子还是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也藏着一丝遗憾,这样的遗憾谁都懂,换了谁站在刘新杰今天这个位置上,心中的感慨恐怕都不止是一份遗憾可以概括的尽的。

他已经想的很明白了,当惟一的命运来到面前的时,只有迎接它并且驾驭它!

只有你能够驾驭命运的时候,命运才不强大,而你,强大!

最后刘新杰目送着029的专车离开,随着029的离开,他失去了最后一个可以温暖他孤寂心灵的人。

他被单独关押在一个小房间里,当晚并没有人提审他,他安安稳稳地在床上了睡了一觉,等到提审他的人喊他时才睁开竟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看你的精神,昨天应该睡的不错吧”周密没有了那晚阴沉沉的感觉,倒微笑着和刘新杰聊起了天,可新杰还是觉得他的笑容太假不够真诚。

刘新杰转了转才脱去手铐的手腕子,也面带微笑着说道:

“不错,就是床硬了点,你呢,眼睛有点红好像睡得不好啊?”

“昨晚又看了一次你的卷宗”

“哦,原来是这样。让你为我的案子操心了,真是过意不去。”

“没什么,大家都是为工作嘛,早日弄清楚对大家都有好处。”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周密问道

“我妈,我哥还有弟弟”

“你哥哥叫什么?”

“谭忠恕”

“是你亲哥?”

“义兄”

“他们现在在哪?”

“大概在TW吧”

“你知道你哥是做什么的吗?”

“他是原GMD军情八局的局长”刘新杰在说起谭忠恕的时候脸色很平静,就像是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痛痒的人一样



作者:溪桥竹


2012-03-08 00:45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5:30:00 +0800 CST  
周密笑笑,继续问道:

“你和你哥都是黄埔军校出身吧”

“对”

“你和你哥哥感情好吗?”

“应该不错。”

“你和你哥都是搞情报出身的,又有黄埔军校的背景,这样的人在GMD里是可以大有做为的,能成为戴笠毛人凤甚至蒋介石的嫡系啊,而且你又和你哥一起唱了出双簧,轻而易举地破坏了木马,让我们更加相信你的忠诚。为你回来做更大的事打下坚实的基础。”周密的目光不再和蔼,脸色也变成严肃起来。“是这样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们截获了一份绝密情报,这份情报里提到一个神秘代号--特使。这个人是戴笠的嫡系,是TW的高级特工。很早就奉了戴笠之命潜伏下来,伺机加入我们内部,成为双面间谍。为了博得我们的信任,他必须有相当的成绩,木马是最恰当的敲门砖。以此来骗取中央总部的信任;然后回来参与专家行动,伺机破坏。综合以上种种,你不觉得这个人很像你吗?”周密威慑的目光盯着刘新杰的脸,看你怎么接下面。

周密在满心期看着刘新杰,希望他的脸上划过一丝表情,可是没有。好像不管他说什么都无法触动面前这个人的神经。

“你的逻辑是对的,可是你少考虑一样,是我去香港接的乐彦中,如果我真的TW派来的特使,我在香港就可以杀了他,而且不用我动手,至于为什么你可以去问我的局长,杀了他之后我就可以顺利的从香港潜回TW,走的神不知鬼不觉,等你们反应过来我已经在去TW的路上,这样岂不干净?难道还会有哪个傻子把人救了回来再费尽心机的杀掉他。这样合理吗?这样的蠢材还要是TW的高级特工?!”刘新杰的话语里充满了轻蔑的讥笑。

他竟然喧宾夺主反问起了周密。

周密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刘新杰说的是最合情合理的答案,这一场审讯到此,双方在心理上的位置已经完成发生了互换,周密从主动一方变成了被动方。

可他还是不能以轻易的认输。

“那毕玉海的死你怎么解释?”

“不用我解释,水手的报告里写的很清楚”

“可是水手已经死了,谁能证明这份报告的真实性,让我相信。”

刘新杰觉得真是可笑至极,情报工作的高度保密是为了工作的安全,现在要把这么隐密的事一件一件的证明出来,如果全部可以简单地证实说清,那他们曾经的对手不是瞎子就是傻子。

“唤醒031的决定是中央做的,如果这按你的说法,是把中央总部都给否认了。你这不是在给自己惹麻烦吗?”

“做我这行的人从不怕麻烦,只怕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周密只能硬埂着脖子说。

“不否认你对组织的忠心,把我定成特使更是表达了你对D忠诚,可惜,那些证据太不堪一击了。”

其实周密是审讯界的高手,几十年的审讯饭不是白吃的,他非常明白对不同的人用的手段是不一样的。虽然他是昨晚才第一次见刘新杰,但他对此人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评估,这个人是吃个软不吃硬的主,如果来硬的,恐怕他死扛着也不会松口,这样做不但完成不了自己的任务,也会很费劲。而这样貌似是铮铮铁汉大多是勇气可嘉却缺少智谋的人。

于是他觉得应该来软的,采用一种催眠术,这种用于审讯上的催眠不是拿着表在你的面前晃来晃去。是和你貌似轻松亲切的聊天,让对手放松了警惕,只要他能开口就不怕他不说,只要说了,在一旁冷眼观察他的反应,或紧张恐惧或亢奋激动,这些不良的表现都是潜意识的反应,嘴巴可以撒谎但身体不会。这一招非常的高明,而且科学,因为人的大脑就是这样工作的。

而且这一招对于越是有信仰的人越有效。如果此时的刘新杰是031的话,他一定就中了周密的圈套走不掉了,可惜,周密千算万算,算漏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031被刘新杰忘了,或者说031身上最宝贵也最值得被他利用的信仰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已经荡然无存。





作者:溪桥竹


2012-03-08 00:45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5:30:00 +0800 CST  
他有着031的脑子,还有他矫健的身手,独独没有了对信仰的死忠、崇拜与敬畏。而且他心地坦荡,胸中荡然无物,无所隐瞒,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能聊,完全不设防。在无意之间破了这盘棋局,一下子把周密的部署打乱了。

这下轮到周密迷茫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他的脑子里在飞速转着,这个人太厉害了,看似心不在蔫,却轻轻松松地破了自己的局。可是他还是不相信这个人是自己人,而刘新杰的能力更让他感到恐惧,所谓能力越大破坏力越强,这个深度敌潜,如果让他再回到我们中去就是放虎归山。

先礼后兵,软硬兼施,既然好言好语你不认罪,那就不要怪我了

周密还是保持着一脸平静的笑容,起身出了审讯室,把刘新杰一个人锁在了里面。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对于自己的对手,周密也已经把刘新杰的档案记得烂熟于心,他知道他曾经参加过著名的常德会战,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死过一次的人绝不会再怕死,所以他良好的心理素质绝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对于这样对手,要从精神上击垮他,常规的做法就是,进行连续不间断的审讯。让对方在极度精神疲劳中放松警惕露出马脚,再让他说出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刘新杰看着周密走了出去,他知道这番较量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他需要保存体力应付下面的考验,于是他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下。

可是,周密不会再给他休息的机会。

就在他刚闭上眼睛的时候,有人进来了,两个GA,面无表情,一人问一人记,问的人语气严厉,而且声音很大,那声音让刘新杰心烦。

“你是哪一年参加的GMD?”

“TW给你潜伏指令是什么?”

这个人已经不再有周密温情脉脉的假面,语气生硬冰冷,才是对待敌人的口气。

“你知道031是干吗?他如果不参加GMD怎么打进敌人内部啊,这个根本就不是问题。031是我D的特工,不是GMD的。”

“你不要一口一个我党,在你的身份没有证实之前。”

“没证实我就是敌人吗?”刘新杰忍不住刺了他一下,“如果031的身份是个人都能证明,我还能活到现在吗?你动动脑子行吗?!”

对方被刘新杰的话噎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可如果你本来就是TW的高层潜敌,那这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又来了,绕来绕去,又回到这个问题上来,刘新杰又耐着性子把这事解释了一遍。那人听了没有做任何反应就出去了。

刘新杰目送他出去的背影直摇头,这样愚蠢的问题自己还要回答多少遍他们才能明白,这些原本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东西为什么被这些人拆的七零八落,然后让自己费尽心思的来证明给他们看呢,谣言止于智者,他多希望能有出现一个这样的人,能明辨是非曲直,能尊重031用生命和血泪来忠贞不渝地追随D,忠于信仰的纯真感情。




作者:溪桥竹


2012-03-08 00:46





楼主 cdmwxb  发布于 2012-09-02 15:31:00 +0800 CST  

楼主:cdmwxb

字数:109814

发表时间:2012-09-02 16:0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3-07-12 21:03:34 +0800 CST

评论数:12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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