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拔同人宇宙】闲谈对话集《地政司纪事》
“傻姑娘，你都住回来这么久了，还没发现吗？”
“这是什么？”
泱芷接过那个黑色的小盒子，上面有繁复的刻印，仔细去看，才发现那不是刻印，这是一个精巧的机械魔方，是她儿时的玩具。
“这是什么？”
泱芷接过那个黑色的小盒子，上面有繁复的刻印，仔细去看，才发现那不是刻印，这是一个精巧的机械魔方，是她儿时的玩具。
“他复原了这个。他知道你那时归来，如同大伤初愈的战士，看着丝毫无事，却是内里有伤，他想让你忆起你生命最初的美好纯粹，不见得倒下。”
“有时候我也希望你能休息，但也怕你一旦停下就再不能起。荏苒，请你记得这枚私印，那是你一直有的坚韧。”
“有时候我也希望你能休息，但也怕你一旦停下就再不能起。荏苒，请你记得这枚私印，那是你一直有的坚韧。”
这其实只是一个非常非常平凡的日子。
地界没什么大事，地政司也的确不是非常忙。镜沃还是在他那间宽敞到不像办公室的屋里喝茶，镜辙依旧边和身边人调侃边看着情报，镜雪和安家客商负责人正在连线。每一个组长都在自己的岗位上按着自己的习惯做事情，由于他们的轮班时间不完全相同，这样的景象大概也就每隔二十一个地界日才会出现一次。
正巧这天泱芷也在。她签了授权书，这意味着副主神朴惠和暂且在镜雪麾下的朴沐可以接手她的一部分权限，平均下来，她每三个工作单位时间会在岗一次。
所以也算有点特殊，这一日地政司的领导班子凑齐了。
地界没什么大事，地政司也的确不是非常忙。镜沃还是在他那间宽敞到不像办公室的屋里喝茶，镜辙依旧边和身边人调侃边看着情报，镜雪和安家客商负责人正在连线。每一个组长都在自己的岗位上按着自己的习惯做事情，由于他们的轮班时间不完全相同，这样的景象大概也就每隔二十一个地界日才会出现一次。
正巧这天泱芷也在。她签了授权书，这意味着副主神朴惠和暂且在镜雪麾下的朴沐可以接手她的一部分权限，平均下来，她每三个工作单位时间会在岗一次。
所以也算有点特殊，这一日地政司的领导班子凑齐了。
难能可贵，泱芷顺带着叫了下组长，在专用的小会议室里开了个小会。她这次开会的时间有些长，做出的交代也有些过分前瞻性，考虑到了太远的未来。朴惠本就感受到了有些不对劲，直到会议结束时候，泱芷说了句话，他才确信的确是要发生什么了。
她说。
“感谢能与你们共事，我记得这近千年来的分分秒秒，希望大家接下来也能工作愉快。”
这话说的其实非常露骨，这群人精的组长其实都能或多或少听出话之后的意思。但能去问的人大概只有一个——朴惠。
朴惠有这个心眼，他刻意地在泱芷进入她自己的办公室后等了片刻才进屋。
她说。
“感谢能与你们共事，我记得这近千年来的分分秒秒，希望大家接下来也能工作愉快。”
这话说的其实非常露骨，这群人精的组长其实都能或多或少听出话之后的意思。但能去问的人大概只有一个——朴惠。
朴惠有这个心眼，他刻意地在泱芷进入她自己的办公室后等了片刻才进屋。
他们在这间办公室里共事近千年，从一开始古色古香的书几到现在的可塑可显表面，他们一直都在这个空间里。故而朴惠清楚泱芷的每一个习惯，比方说她在要出行时会收拾自己的办公室。
朴惠要给泱芷这个时间，如果她真的打算走，他也可以确定。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等了好一会，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想进去。
他最后还是进去了，一眼就看到收拾干净的桌面。泱芷在等他，她站着，正在墙沿看显示出的资料，1369和785，明显在打发时间。
这次她没有盯着屏幕不放，而是看着朴惠。这让朴惠心又是一沉，泱芷和朴惠说话时不总是看着他，这不是轻慢，是一种对搭档的熟络。明明眼前有资料却转头盯着他看时说话，意味着这件事很重要。
朴惠要给泱芷这个时间，如果她真的打算走，他也可以确定。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等了好一会，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想进去。
他最后还是进去了，一眼就看到收拾干净的桌面。泱芷在等他，她站着，正在墙沿看显示出的资料，1369和785，明显在打发时间。
这次她没有盯着屏幕不放，而是看着朴惠。这让朴惠心又是一沉，泱芷和朴惠说话时不总是看着他，这不是轻慢，是一种对搭档的熟络。明明眼前有资料却转头盯着他看时说话，意味着这件事很重要。
果然，她说。“我打算下去了，事情都安排过了，就今儿走。”
“这不是一个语气微弱的陈述句吧。”
“当然不是。”泱芷瞧他脸色深沉，莞尔一笑答道。
“一路小心。”他躲开了泱芷的眼神，开始看这件办公室。
泱芷清空了她的桌子。准确来说，是可塑性表面上升，形成的椅子形状的形体。
泱芷走到桌面前。
“这不是一个语气微弱的陈述句吧。”
“当然不是。”泱芷瞧他脸色深沉，莞尔一笑答道。
“一路小心。”他躲开了泱芷的眼神，开始看这件办公室。
泱芷清空了她的桌子。准确来说，是可塑性表面上升，形成的椅子形状的形体。
泱芷走到桌面前。
“恢复元始设置。”
“本系统为二元系统。系统A，地政司主神泱芷。系统B，地政司副主神朴惠。”办公室内出现了少有的AI声音。
“恢复系统A元始设置。”泱芷陈述着。
“请再次确认。”
“恢复系统A元始设置。”泱芷重复。
“请再次确认。”
“恢复系统A元始设置。”泱芷重复。
“请再次确认。”
“这东西究竟要……”泱芷话没说完，就被AI的声音打断。
“程序终止。”
泱芷气急败坏，却还是选择重来，正要开口的时候，忽然朴惠说话了。
“恢复全部系统的元始设置。”
“请再次确认。”
“指令A002，确认。”
“完毕。”
“本系统为二元系统。系统A，地政司主神泱芷。系统B，地政司副主神朴惠。”办公室内出现了少有的AI声音。
“恢复系统A元始设置。”泱芷陈述着。
“请再次确认。”
“恢复系统A元始设置。”泱芷重复。
“请再次确认。”
“恢复系统A元始设置。”泱芷重复。
“请再次确认。”
“这东西究竟要……”泱芷话没说完，就被AI的声音打断。
“程序终止。”
泱芷气急败坏，却还是选择重来，正要开口的时候，忽然朴惠说话了。
“恢复全部系统的元始设置。”
“请再次确认。”
“指令A002，确认。”
“完毕。”
桌面缓缓缩小，随后慢慢下降，投影面上的信息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到最后，整个空间又恢复到了空白全球面。
泱芷瞪大眼睛。“你怎么会的？”
“你不会认真看说明书。而且，你失踪期，我做过同样的工作。”朴惠淡然回答，收拾起自己的书籍。
“为什么？”泱芷追问。
“不为什么。”朴惠收拾的很快，一直埋头收拾，回答的随心而散漫。
“你可以留下。”
“不留。”朴惠回答的干脆利落，这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泱芷无奈地耸肩，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转头问正要搬东西出门的朴惠。
“通检组组长，你能给我发一个通行证吗？”
朴惠报以微笑。
“按规矩不可以，但我想你并不需要。”
随后，朴惠转身离去，抱着档案箱里装好的书籍资料，吓到了外面办公区的全部组长。
泱芷瞪大眼睛。“你怎么会的？”
“你不会认真看说明书。而且，你失踪期，我做过同样的工作。”朴惠淡然回答，收拾起自己的书籍。
“为什么？”泱芷追问。
“不为什么。”朴惠收拾的很快，一直埋头收拾，回答的随心而散漫。
“你可以留下。”
“不留。”朴惠回答的干脆利落，这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泱芷无奈地耸肩，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转头问正要搬东西出门的朴惠。
“通检组组长，你能给我发一个通行证吗？”
朴惠报以微笑。
“按规矩不可以，但我想你并不需要。”
随后，朴惠转身离去，抱着档案箱里装好的书籍资料，吓到了外面办公区的全部组长。
荏苒没费太多功夫就到了地界。自然是有人追着她，但她耍了点小聪明，刻意挑了个视野不错但隐蔽的山口，站在林子里发呆，等着拒绝一个个来者后再去窝窝乡。
她碰见了一个熟人，好吧，这么说不合适，这位“熟人”并不认识她，因为那颗万忘丸。
他是玛朵布莎辞，龙国的落难王子。
辞先注意到了她。她也奇怪，辞怎么会注意到。但荏苒转念一想：好吧，她的确不是脉隐的天赋，这位落难王子的实力下，她想要躲住是不容易的。更何况她本身就留了个心眼，刻意没有隐藏，来避免给窝窝乡招致麻烦。
辞是不认得她的。在辞眼里，她现在就是个奇怪的少女，穿着一身他不认得的服饰。
他无声地靠近，荏苒还在烦恼地想怎么对待他好。是装作路过的无辜辉妖少女？还是直接亮明身份，甚至说出双城的事来。而想到估计一会会下来不少人找她，而辞知道她的天神身份也无甚大碍，她还是选择了折中方案。
她碰见了一个熟人，好吧，这么说不合适，这位“熟人”并不认识她，因为那颗万忘丸。
他是玛朵布莎辞，龙国的落难王子。
辞先注意到了她。她也奇怪，辞怎么会注意到。但荏苒转念一想：好吧，她的确不是脉隐的天赋，这位落难王子的实力下，她想要躲住是不容易的。更何况她本身就留了个心眼，刻意没有隐藏，来避免给窝窝乡招致麻烦。
辞是不认得她的。在辞眼里，她现在就是个奇怪的少女，穿着一身他不认得的服饰。
他无声地靠近，荏苒还在烦恼地想怎么对待他好。是装作路过的无辜辉妖少女？还是直接亮明身份，甚至说出双城的事来。而想到估计一会会下来不少人找她，而辞知道她的天神身份也无甚大碍，她还是选择了折中方案。
她甩了甩手腕，那串珠没在了袖子里。
“玛朵布莎辞，别藏了。”
辞从树林里走出来，面上没有惊讶的神色，还是那张略带戏谑的微笑面庞。
“姑娘眼界之宽，属下佩服。”
“你父王递交过你的资料，我认得你，龙国的落难王子。”
“阁下是？”
“她是谁你没必要知道。”
这话突然出现，辞再去看时，已是一个不知哪来的银发姑娘，正盯着方才那姑娘的面孔。
“玛朵布莎辞，别藏了。”
辞从树林里走出来，面上没有惊讶的神色，还是那张略带戏谑的微笑面庞。
“姑娘眼界之宽，属下佩服。”
“你父王递交过你的资料，我认得你，龙国的落难王子。”
“阁下是？”
“她是谁你没必要知道。”
这话突然出现，辞再去看时，已是一个不知哪来的银发姑娘，正盯着方才那姑娘的面孔。
“镜雪，可以告诉他的。”荏苒无奈一笑，后退了半步。
“你随我回去。”镜雪严肃道，声音颇为严厉。
镜雪是泱芷的闺蜜，一千年来都是这样。
镜雪是地政司外联组的组长，故而每年总有个六七日能在地界。每次她都忙得脚不沾地，却还不忘记给荏苒带点小玩意。比如说米拉都这年流行的布样，还比方说光荣城外沙滩上拾到的一块小石子。
而泱芷，她在后来像是参悟了什么，总是不咸不淡的样子，云淡风轻着，似乎心上已毫无挂碍，世上已毫无眷恋。但碰着镜雪，她总能展现最大频率的笑颜。
她是欢喜的。那些小玩意本身就有些意思，更何况这之外的余韵悠长，她自然是欢喜的。
泱芷的生活其实很无趣，科研，教学和地政司工作。她的身份和过往令她失去了去地界度假的资格。她也早就尝遍了泱馆所有的菜式。但她也给镜雪带来许多欢喜。
读书时看到的好玩的一句，泱芷总是与镜雪分享。甚至只是镜雪随口一提的论坛，她也认认真真地去组建，还不忘偶尔去论坛里玩一玩。
后来泱芷身体像是莫名地出了问题，朴惠那边是知道什么的，但不肯说，只是不允许医疗司干涉。这让镜雪很生气，可是她也搞不清究竟为什么，只能守着。所以每一次泱芷工作时，发现她有一丁点的不舒服的时候，她总是说。
“你随我回去。”
“嗯。”
泱芷总是这么回答。
“不了。”但这次不是了。“镜雪，我需要去做些别的什么了。”
“别的什么？”
“你能感觉到的。”
“你随我回去。”镜雪严肃道，声音颇为严厉。
镜雪是泱芷的闺蜜，一千年来都是这样。
镜雪是地政司外联组的组长，故而每年总有个六七日能在地界。每次她都忙得脚不沾地，却还不忘记给荏苒带点小玩意。比如说米拉都这年流行的布样，还比方说光荣城外沙滩上拾到的一块小石子。
而泱芷，她在后来像是参悟了什么，总是不咸不淡的样子，云淡风轻着，似乎心上已毫无挂碍，世上已毫无眷恋。但碰着镜雪，她总能展现最大频率的笑颜。
她是欢喜的。那些小玩意本身就有些意思，更何况这之外的余韵悠长，她自然是欢喜的。
泱芷的生活其实很无趣，科研，教学和地政司工作。她的身份和过往令她失去了去地界度假的资格。她也早就尝遍了泱馆所有的菜式。但她也给镜雪带来许多欢喜。
读书时看到的好玩的一句，泱芷总是与镜雪分享。甚至只是镜雪随口一提的论坛，她也认认真真地去组建，还不忘偶尔去论坛里玩一玩。
后来泱芷身体像是莫名地出了问题，朴惠那边是知道什么的，但不肯说，只是不允许医疗司干涉。这让镜雪很生气，可是她也搞不清究竟为什么，只能守着。所以每一次泱芷工作时，发现她有一丁点的不舒服的时候，她总是说。
“你随我回去。”
“嗯。”
泱芷总是这么回答。
“不了。”但这次不是了。“镜雪，我需要去做些别的什么了。”
“别的什么？”
“你能感觉到的。”
镜雪她当然可以。莫名其妙的来自泱芷身上的镜系脉动共鸣，和那年被禁止研究与公布的每一个身体指标，都在昭示着一件事。
泱芷不再是泱芷了。她再也不是那个任性但执着的小天神了。其实她早就不是了，只是在这个时候爆发了而已。
“你不会回去了？”
“目前所知是不会了。”泱芷知道现在镜雪会很难过，但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如何安慰自己的故友。
说实话，其实她自己也是不舍的。那一千年的朝朝暮暮，并不是一句简单的“不了”就能结束的。
辞见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对，斟酌了片刻，才说。
“她还活着，这总归是好的。”
镜雪终于看了这位落难王子一眼。
过了半晌，她才说。
“多谢。”镜雪点点头。“她可是个大人物，天界刚刚跑下来的地政司主神。”
“你先代我看好她。”
泱芷不再是泱芷了。她再也不是那个任性但执着的小天神了。其实她早就不是了，只是在这个时候爆发了而已。
“你不会回去了？”
“目前所知是不会了。”泱芷知道现在镜雪会很难过，但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如何安慰自己的故友。
说实话，其实她自己也是不舍的。那一千年的朝朝暮暮，并不是一句简单的“不了”就能结束的。
辞见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对，斟酌了片刻，才说。
“她还活着，这总归是好的。”
镜雪终于看了这位落难王子一眼。
过了半晌，她才说。
“多谢。”镜雪点点头。“她可是个大人物，天界刚刚跑下来的地政司主神。”
“你先代我看好她。”
镜雪走后，泱芷看了看星星，估计了下时间。
倒是辞打破了沉默。
“您在这里做什么？”
“别您了，多见外。我在这里等他们来啊。”她找了个明亮的地方，随意地坐在石头上。
“为什么不躲起来呢，来劝你回去你不肯，多尴尬。”辞一直跟着，保持着半步远的距离。
“我和他们共事了很多年，他们有话要说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山脉，也不止在想些什么。
“你打算做什么？”她忽然问到。
“这个该我问你吧。”
“我本以为你会对我产生更强烈的不理解。卡拉肖克潘对你而言，影响比我想象的小。”
辞意外地没有反驳，他甚至没有对这个忽然冒出的姓名产生哪怕一丁点的惊讶之情。
“阁下对我的了解，比我想象的多。”
荏苒像是碰到了什么大麻烦，脸上居然有了烦恼的神色，不过这神色一转而逝，辞一度以为那是幻觉。
“所以你打算做什么？还要在这里继续躲藏多久？”荏苒话题一转，辞也顺势而下。
“先活着。”
“你可以努力啊。现在树国一家独大，龙国可内耗不起了。”
“当然内耗不起，我也不想的。”
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怎么？借力打力？”
“谁的力？”
“魁拔。”
她转身过来，搓了搓掌心，似乎有些冷了，这次才看向辞。
辞沉默了片刻，才说。“您在说笑。”
“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龙族人的骄傲是在骨血里的，我们有自信，只是……”
“只是你们骄傲过了头，时而昏了头脑。”
荏苒站了起来，跺了跺脚，比起面前这位大小伙子，她这个上了年龄的人还是怕冷的。
“你大概用过龙族人的身份吧。”辞微微一顿，仔细斟酌了几句。“梅龙尼卡茌？”
“聪明。”
“聪明。”
倒是辞打破了沉默。
“您在这里做什么？”
“别您了，多见外。我在这里等他们来啊。”她找了个明亮的地方，随意地坐在石头上。
“为什么不躲起来呢，来劝你回去你不肯，多尴尬。”辞一直跟着，保持着半步远的距离。
“我和他们共事了很多年，他们有话要说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山脉，也不止在想些什么。
“你打算做什么？”她忽然问到。
“这个该我问你吧。”
“我本以为你会对我产生更强烈的不理解。卡拉肖克潘对你而言，影响比我想象的小。”
辞意外地没有反驳，他甚至没有对这个忽然冒出的姓名产生哪怕一丁点的惊讶之情。
“阁下对我的了解，比我想象的多。”
荏苒像是碰到了什么大麻烦，脸上居然有了烦恼的神色，不过这神色一转而逝，辞一度以为那是幻觉。
“所以你打算做什么？还要在这里继续躲藏多久？”荏苒话题一转，辞也顺势而下。
“先活着。”
“你可以努力啊。现在树国一家独大，龙国可内耗不起了。”
“当然内耗不起，我也不想的。”
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怎么？借力打力？”
“谁的力？”
“魁拔。”
她转身过来，搓了搓掌心，似乎有些冷了，这次才看向辞。
辞沉默了片刻，才说。“您在说笑。”
“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龙族人的骄傲是在骨血里的，我们有自信，只是……”
“只是你们骄傲过了头，时而昏了头脑。”
荏苒站了起来，跺了跺脚，比起面前这位大小伙子，她这个上了年龄的人还是怕冷的。
“你大概用过龙族人的身份吧。”辞微微一顿，仔细斟酌了几句。“梅龙尼卡茌？”
“聪明。”
“聪明。”
这两个声音是同时出现的。辞抬头去看，这回的是一个略显成熟的青年，他还掂着一个包。
“你居然来了！”泱芷颇为惊讶。
“我的小祖宗，你可知道地政司主神的程序那不是一条两条啊。”
“无定任期，写辞职信程序下来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我可不是来让你补辞职信的，补签个授权书，你忘啦。”
真是奇了怪了，上一个人怎么都劝着回，这一个人却是顺着她的意思来。
泱芷把字签好了，镜沃装好了文件，准备要走的时候，还是想着该说句什么。
那张纠结的脸硬是让泱芷笑了起来。“你走吧，没什么可说的就别说了。”
地政司并不是每一个职位都很忙碌，就比如政法委的镜沃。
镜沃曾在魁拔司工作，算是地政司里工作经验最丰富的一批人之一。由于观念不同在魁拔司工作并不顺心如意，索性来了地政。政法委恰好适合他这样资历老，能力强的人。能涉及到他的工作其实很少，他只负责两届法学矛盾和地政司的监管。
他和泱芷交情不多，其实说来也好玩，他在当年对泱芷的审判中，极尽全力试图给她定罪。
这是政法委的责任，也因为那时他不能理解泱芷。
后来泱芷给了他个任务：编写地界学教材。这一编就是上百年。一遍编着，一边磨着他的心性。
最后他终于理解了泱芷。终于明白对地政司而言，程序有时候并不能解决问题。
“你居然来了！”泱芷颇为惊讶。
“我的小祖宗，你可知道地政司主神的程序那不是一条两条啊。”
“无定任期，写辞职信程序下来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我可不是来让你补辞职信的，补签个授权书，你忘啦。”
真是奇了怪了，上一个人怎么都劝着回，这一个人却是顺着她的意思来。
泱芷把字签好了，镜沃装好了文件，准备要走的时候，还是想着该说句什么。
那张纠结的脸硬是让泱芷笑了起来。“你走吧，没什么可说的就别说了。”
地政司并不是每一个职位都很忙碌，就比如政法委的镜沃。
镜沃曾在魁拔司工作，算是地政司里工作经验最丰富的一批人之一。由于观念不同在魁拔司工作并不顺心如意，索性来了地政。政法委恰好适合他这样资历老，能力强的人。能涉及到他的工作其实很少，他只负责两届法学矛盾和地政司的监管。
他和泱芷交情不多，其实说来也好玩，他在当年对泱芷的审判中，极尽全力试图给她定罪。
这是政法委的责任，也因为那时他不能理解泱芷。
后来泱芷给了他个任务：编写地界学教材。这一编就是上百年。一遍编着，一边磨着他的心性。
最后他终于理解了泱芷。终于明白对地政司而言，程序有时候并不能解决问题。
“嗯。好好活着，别轻易去死。”
他最后这么嘱托，泱芷点点头。
泱芷在他走后，像是陷入了思索，抚摸着怀里的小石头。
“我也想啊。”她轻声说，淡到辞几乎听不清。
“你打算……”
“放开这个话题吧。树国根基不稳，转型期定要拿龙果开刀，你不怕？”
“树国经济地位上升后，政治地位也会上升。龙国再怎么阻挠也没法改变，倒不如专注自身发展。”
“很棒的思路。怎么做？”
“龙国水上交通便利，是做运输业的好地方。”
“还有呢？”
“水资源充足，适合做工业，渔业。”
“还有呢？”
“嗯……”
泱芷笑道。
“你会有自知之明，龙国生来不适合做No.1。”
“树国垄断了几乎全部的能源，也生来适合全面发展。”
“龙国可以做一个仅次于树国的大国。但现在看，你们被风国超越了。”
“龙国自己的积弊太严重了。”
“树国式解决权力分置的方法不过是权宜之计。”
这话点得太透，以至于辞陷入了疯狂的思考，这个他从未想到的命题。
不幸的是他的思路被打断了。这次来的人是个年轻的姑娘，她带来了一件披风，递给了泱芷。
“老师，你怎么走也不忘拿件厚衣服。”
“你们来的太迟啦，我也不想被冻的。”
他最后这么嘱托，泱芷点点头。
泱芷在他走后，像是陷入了思索，抚摸着怀里的小石头。
“我也想啊。”她轻声说，淡到辞几乎听不清。
“你打算……”
“放开这个话题吧。树国根基不稳，转型期定要拿龙果开刀，你不怕？”
“树国经济地位上升后，政治地位也会上升。龙国再怎么阻挠也没法改变，倒不如专注自身发展。”
“很棒的思路。怎么做？”
“龙国水上交通便利，是做运输业的好地方。”
“还有呢？”
“水资源充足，适合做工业，渔业。”
“还有呢？”
“嗯……”
泱芷笑道。
“你会有自知之明，龙国生来不适合做No.1。”
“树国垄断了几乎全部的能源，也生来适合全面发展。”
“龙国可以做一个仅次于树国的大国。但现在看，你们被风国超越了。”
“龙国自己的积弊太严重了。”
“树国式解决权力分置的方法不过是权宜之计。”
这话点得太透，以至于辞陷入了疯狂的思考，这个他从未想到的命题。
不幸的是他的思路被打断了。这次来的人是个年轻的姑娘，她带来了一件披风，递给了泱芷。
“老师，你怎么走也不忘拿件厚衣服。”
“你们来的太迟啦，我也不想被冻的。”
泱芷披上了那件斗篷，找了个避风的位置坐下了。
“老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朴烨站在泱芷身侧，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位置。
“工作上的都差不多啦。”泱芷若有所思。“我走的急，没收拾东西，你去泱浔那里讨个物件。”
“什么物件。”朴烨俯下身仔细听。
“灵山图书馆的书目单你讨着我要了好久，我走了，便没人瞧着它。”泱芷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笑了一下。“早日成婚，也当贺礼了。”
朴烨红了脸，羞得不肯说话。过了半晌才说。
“多谢老师，老师保重。”
她走后倒是辞问了句。“你的得意门生？”
“综合性决策职能未免会有优柔寡断之，她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勤奋的，却是办事最为直截了当。”
“直截了当也可能成为一件坏事。”
“难道这就是龙国千年之来未曾改变的主要原因？”
“你也说了，树国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老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朴烨站在泱芷身侧，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位置。
“工作上的都差不多啦。”泱芷若有所思。“我走的急，没收拾东西，你去泱浔那里讨个物件。”
“什么物件。”朴烨俯下身仔细听。
“灵山图书馆的书目单你讨着我要了好久，我走了，便没人瞧着它。”泱芷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笑了一下。“早日成婚，也当贺礼了。”
朴烨红了脸，羞得不肯说话。过了半晌才说。
“多谢老师，老师保重。”
她走后倒是辞问了句。“你的得意门生？”
“综合性决策职能未免会有优柔寡断之，她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勤奋的，却是办事最为直截了当。”
“直截了当也可能成为一件坏事。”
“难道这就是龙国千年之来未曾改变的主要原因？”
“你也说了，树国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这话辞说的太妙，堵得泱芷居然一时之间没说出话来，这个时候倒是有人来解了围。
“保守与激进之间有个度，这是千百年来地界都要面对的问题。”
泱芷笑了，站起来向来者行礼，如同她过往一直以来此般做的一样。
“这位是朴杉，我们智囊的领导，地界学泰斗。”
“我还是对地界缺乏一种真正浸入式的理解，泱芷，你曾在地界流浪七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你问，我答成什么样，这就随缘了。”
“你明白，世道变了，地界生命的生产制造能力有了质的飞跃，变数太多了，该怎么办？”
泱芷抚摸着斗篷的表面，那绒质的材料似乎手感很棒。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来都致力于什么吗？”
“真正理解地界生命，从他们的角度做决策？”
“不，本质上，是把选择权交换给地界生命，这次也一样。”
她毫不惊讶地从斗篷内取出了一个金属小块，像是某种精密器械，转手就抛给了朴杉。
朴杉接住了这个小块同时，也得到了心满意足的回答。将走的时候，同样的，他也觉得该留下一句什么。
“你的功绩难以超越，但我说过，你的棋缺乏起伏，我会等着你的神之一手。”
“点三三，你走吧。”
朴杉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惊喜，慢慢地变为凝重，最后，他的担忧爬上了眉梢。
泱芷是个明眼人。
“你走罢，你知道的。”
“保守与激进之间有个度，这是千百年来地界都要面对的问题。”
泱芷笑了，站起来向来者行礼，如同她过往一直以来此般做的一样。
“这位是朴杉，我们智囊的领导，地界学泰斗。”
“我还是对地界缺乏一种真正浸入式的理解，泱芷，你曾在地界流浪七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你问，我答成什么样，这就随缘了。”
“你明白，世道变了，地界生命的生产制造能力有了质的飞跃，变数太多了，该怎么办？”
泱芷抚摸着斗篷的表面，那绒质的材料似乎手感很棒。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来都致力于什么吗？”
“真正理解地界生命，从他们的角度做决策？”
“不，本质上，是把选择权交换给地界生命，这次也一样。”
她毫不惊讶地从斗篷内取出了一个金属小块，像是某种精密器械，转手就抛给了朴杉。
朴杉接住了这个小块同时，也得到了心满意足的回答。将走的时候，同样的，他也觉得该留下一句什么。
“你的功绩难以超越，但我说过，你的棋缺乏起伏，我会等着你的神之一手。”
“点三三，你走吧。”
朴杉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惊喜，慢慢地变为凝重，最后，他的担忧爬上了眉梢。
泱芷是个明眼人。
“你走罢，你知道的。”
朴杉是她成为地政司主神前的上司，是千年来在地界学上她的导师兼同事，可能在更深刻的角度上，朴杉比任何人都要懂泱芷。他当然是知道的，泱芷这个天神什么都好，就是在她的思想里，她把自己贬的太低了。
他自然是知道的，她此去将不回。也是知道的，她的坚持难以撼动。
“等等，这次下来不去看看你的风国学生？”
“……算了。”
朴杉沉默着离开了。
“世道已经变了？”玛朵布莎辞问到。
“你该明白的。辉晶的出现引发了多大的技术革命，你再看龙国面对的国家危机，难道不是除了树国之外每一个世俗国家都面临着的吗？”她说这话的时候带上了点情绪，一度有点吓到了玛朵布莎辞。她像是在气地界国家为何如此不争气。
“所以你刚才说，借魁拔的力？”
“魁拔是多棒的摧毁者。”
“但很难建立稳定的帝国。”
“是这样，他们每一代都是如此。”泱芷苦笑。
他自然是知道的，她此去将不回。也是知道的，她的坚持难以撼动。
“等等，这次下来不去看看你的风国学生？”
“……算了。”
朴杉沉默着离开了。
“世道已经变了？”玛朵布莎辞问到。
“你该明白的。辉晶的出现引发了多大的技术革命，你再看龙国面对的国家危机，难道不是除了树国之外每一个世俗国家都面临着的吗？”她说这话的时候带上了点情绪，一度有点吓到了玛朵布莎辞。她像是在气地界国家为何如此不争气。
“所以你刚才说，借魁拔的力？”
“魁拔是多棒的摧毁者。”
“但很难建立稳定的帝国。”
“是这样，他们每一代都是如此。”泱芷苦笑。
只听嗖的一声，她忽地抬手，手背上浮现了绿色的光，弥漫出一片纹路。
一枚晶莹的玉石浮在了那纹路之中。她翻手过来，那块玉石便落在了她手心。
“你果然是装出来的C+。”
“你可别试我了！”泱芷把那块玉石丢了回去。被来者接了个正着。
“泱凌，我同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这样打招呼？”
“我也没往你脸上打啊。”
这是个淡金色头发的女性天神，身姿很是矫健。
“你来是替我爸妈传话的？”
泱芷的父母曾供职于后勤组，在泱芷出任主神后，母亲朴菟便不再担任后勤组长，泱凌便是这时候接任的。泱芷的父母离职后参与了诸多地界经济学研究，算是精研堂里挂靠后勤组的学术组成员，所以泱凌很熟悉他们夫妻俩。偶尔也会在泱芷面前提起她的父母。
“他们二老一直都是这个意思，天高海阔，任你翱翔。”
一枚晶莹的玉石浮在了那纹路之中。她翻手过来，那块玉石便落在了她手心。
“你果然是装出来的C+。”
“你可别试我了！”泱芷把那块玉石丢了回去。被来者接了个正着。
“泱凌，我同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这样打招呼？”
“我也没往你脸上打啊。”
这是个淡金色头发的女性天神，身姿很是矫健。
“你来是替我爸妈传话的？”
泱芷的父母曾供职于后勤组，在泱芷出任主神后，母亲朴菟便不再担任后勤组长，泱凌便是这时候接任的。泱芷的父母离职后参与了诸多地界经济学研究，算是精研堂里挂靠后勤组的学术组成员，所以泱凌很熟悉他们夫妻俩。偶尔也会在泱芷面前提起她的父母。
“他们二老一直都是这个意思，天高海阔，任你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