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惊悚灵异探险小说《道派门人》

第二十章 电报
对于李元刚的奚落胖子是比较无奈的,谁让他先算计了人家李玉阳,所以现在连说个话都低三下气不好意思回嘴。不过俩人也是相处的熟悉了,虽然这算是不大不小的疙瘩,可解开了那就还是兄弟。
李玉阳问胖子,光收了那只老鼠的魂不行啊,仓库里还有个横死鬼呢。
胖子却咧嘴一笑,下一刻人家转身就走了,只留下身后不停追问的李玉阳和仓库里正抓老鼠抓得正兴起的猫们。
第二天一大早,胖子就把李玉阳叫了起来,俩人再次来到那个仓库前面的时候,李玉阳才看清楚了仓库里的一片狼藉,不由地又一次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遭遇,只不过地上的那些残骸都是些死老鼠,而那些猫呢?正依靠在各处睡得正香甜呢。
胖子告诉李玉阳,说那个张二可虽然是横死的怨气比较重,但他才死没几天,也没多大的道行,又离不开这间仓库,所以不用花费多大的力气,只要白天做一场差不多规模的法事,就可以超度他升天进入轮回了。
李玉阳暗暗点头,算是同意了胖子的说法,而胖子这回拿着一出了一个罗盘,在仓库里头转了起来。
李玉阳见胖子这个时候一派的云淡风轻,毫无昨天初来这个仓库时的那种慎重感,只是不大一会的功夫,胖子和李玉阳他们俩个人就已经在仓库里头转了一圈了。
胖子说了,学丹鼎的人因为修行自身肉身,淬炼自我内中的精气神,所以对外界的那些负面的东西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应,这是精气神提升到一定境界就能体会到的东西,至于哪种感应到底是什么,那就要看那些东西的道行了。
李玉阳对于这点很是认同,因为刚进这个仓库的时候,他确实是有一种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不适感,哪种感觉持续了好久,直到他们走出这间仓库才有明显的改善,不过现在来说,这个仓库就是仓库,虽然多少还能感觉到异样,但那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等俩人走出仓库的时候,胖子就吩咐李玉阳让他把昨天晚上摆的那个法阵清理一下,因为等到正午时分的时候,胖子就要开坛做法超度张二可的亡魂。
对于胖子分派给自己的这个任务,李玉阳很是不忿,要知道昨天晚上因为被那只老鼠的阴魂冲了体,现在这身子骨都还酥着呢,哪有那个力气去拾到那些东西啊。
正在抱怨的时候,胖子忽然转身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一把就塞进了李玉阳的手里,随后他也没理会李玉阳转身就走了,只留下在原地一直看着那张纸条的李玉阳。
慢慢地,李玉阳的表情变得兴奋异常,刚才还说自己身子骨不好来阵风就打晃的李玉阳这时候忽然往地上一蹲,眼睛直勾勾地看起了地上那些已经被夜风吹的只剩下痕迹的那些个殄文了。
那张纸条上到底是些什么才能让这时候的李玉阳放下疲惫,任劳任怨地去打扫昨天晚上遗留下来的残阵呢?其实说到这里大家也应该能猜出来,是一篇精简的殄文对照表。
胖子知道,眼下李玉阳要回复如初还要等些日子,那莫不如学一些日后能用并且实用的东西,也好过按部就班的去学习胖子一身的本事。
当然了,胖子也怕他谈多了嚼不烂,不求甚解地去追求一些他现在所掌握不了的东西,所以纸条上对应的字很少,不过这些也够李玉阳折腾一阵子了。
王成英从北平城赶来的时候正好是正午时分,那个时候胖子和李玉阳已经开始了超度法事了,在浓重的香雾缭绕下,超度法事做的很顺利,而一直站在胖子身后的李玉阳也暗暗地吐了口气。
一见李玉阳这个德行,胖子不由得暗暗好笑,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后才对李玉阳说:“你这个师傅不是光吃白饭的,如果没有超度他的把握,我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大白天举行法事了。”
李玉阳仔细一想也对,以胖子的为人和性格来说,如果自己没那个把握,一定会用一些阴谋诡计来算计对方的,虽然胖子为人中正平和,但谁说过一个这样的人就没有坏心眼子呢。
做完了这场法事,王成英一脸感激地就冲了上来,拉住了胖子和李玉阳的手不住地摇晃,那溢美和感激的话就和不要钱一样顺着那张吐了出来。
眼见这个情形胖子连忙一脸严肃地对他说你等等,这事儿还没办完呢,你怎么就先感谢上了?
王成英听了这话,原本还满面春风的老脸上一瞬间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变了颜色,那个尴尬和无奈让跟在胖子身后的李玉阳都忍不住想要出来劝胖子别逗他了,一把年纪要是真的吓出了毛病那可不好。
等仨人全都落座在一件安静地屋子里时,王成英才知道原来这事情到了这里还真的不算是结束了,因为老鼠这个东西是群居而生的,智力很高不说,报复心也极强。如果说你以为做到现在的这个地步就算是完事了那也没错,可过些阵子,一旦这些小畜生缓过劲来,那倒霉的还是王成英的这家酒厂。
王成英一听胖子这么说,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不过这些东西平时都生在暗处,你想要在这酒厂里让它们绝根恐怕是做不到吧。
听了这话,胖子这时候才微微一笑,然后才一脸郑重的建议王成英养猫!而且不是十只二十只那么样,是养到千百只那种规模
,要养到随便掀开一个犄角旮旯,就能看见有猫在里头戏耍活动,这样才能根绝了这酒厂里不正常的鼠患。
胖子是谁,在王成英的严厉胖子就是活神仙,活神仙发话要帮自己度过难关了,那哪有不遵从的道理。
可这胖子这话才说完,王成英才想着赶快嘱咐那些管事让他们多去找写猫来的时候,胖子又说让他别急,这事办到这里才只是完成了一半,关键还要看下面的内容。
李玉阳这个时候有点不耐烦了,忙说胖子你能不能有话一块说出来,你看谁像你这么大喘气,每回说正事,这话都是一半半的吐出来。
胖子一听这话哈哈大笑,并且和李玉阳说,你习惯就好了,这个毛病这么多年我都改不过来,这种事只有李玉阳他们去适应胖子,而胖子想改可难。
胖子说鼠患的问题现在是解除了,可现在还有酒的事情没办呢。
那俩人一听这才在是重中之重,俩人全都屏住呼吸准备听清楚胖子接下来想要说的事情。
现在是那俩作祟的已经清除干净了,但怨气依然残留在这几个酒罐里,如果不采取一个比较极端的方法,那今后这酒还会变成那个德行。
一听这话,王成英大惊失色,连忙询问胖子到底有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这些酒变得和以前一样,这酒还得卖,不能因为这事砸了自己这么多年立下的招牌啊。
胖子说办法其实有两个,一个就是彻底把那几个酒罐换了,这样的话一了百了,以后都不会出现问题,再有一个就是酒水里添加一些生鲜的辅料浸泡三天,等三天一过,这些酒水自然就能喝了,不过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想要拖到罐里的怨气散尽,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
王成英想了半天才对胖子和李玉阳说换酒罐时不行,这样成本太高,虽然眼下自己薄有余财,可这钱别的产业要用的,哪能全都扔进这些酒罐子里,所以他想试试第二种方法,才询问起那些配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当然了书写到这里,这些东西我是不会讲的,不过没过多久,王成英的酒厂就推出两款新式药酒,至于这药酒什么叫什么名字,那恕我无可奉告了。
王成英是完全的遵照了胖子的办法来,还真别说,从此以后这酒厂还真的就没出过什么大毛病,只不过养猫过多太过泛滥,不知情的人都说,这王大善人的酒厂猫都能比老鼠多出一倍。
不过猫多了也有好处,就是它们这些小东西能寻出一些常人根本找不到的东西,这不等王成英把手里的这块铜片放在胖子面前的时候,胖子看了半天也不清楚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不过胖子这时候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怕是酒厂那事是人祸而非天灾,而这片铜片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胖子没敢把这话对王成英说出来,因为如果这么算来,这事就未免太过扑朔,如果这是人祸,那这种事情怕是还会再次发生,而那个时候再好好问问马成英也不算迟。
这事就算过去了,胖子和李玉阳又一次回到了最开始的生活节奏当中,只不过今天稍微有点特殊,因为早上俩人还没出门,就被一个邮递员堵在了院门口,那人掏出一份电报递给了李玉阳,俩人一看电报上的内容,不由的一起傻了眼。
“张真人叩拜,茅山有难,望赶来相助。”落款是陶卫国。

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7-31 11:48:00 +0800 CST  
第二十一章 茅山宗
茅山是道教圣山,素有第一福地,第八洞天的美誉,早在先秦的时候就燕国人郭四朝在这里坐观修炼,而到了秦代又有李明真人在这里炼丹,而随后因东晋的杨羲、许谧等人所著的一部《上清大洞真经》的问世,造就了茅山上形成了一个独有的道教门派,茅山上清派。
好多人会认为,茅山宗其实是个比较大的道教门派,其实您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实际上茅山宗就是个别称,其实只要你的道观祖庭在茅山,而你还秉承上清派的教义理念,那你就是茅山宗的一员,所以后来只要是道门中的人,一提到上清派那都知道这位是茅山宗的人了。
而到了元成宗大德八年,元氏封了当时的正一天师道第三十八代天师张与才为正一教主,统领三山符箓后,茅山宗才正式的并入了正一道。
茅山上的道观众多,琳琅满目,有甲天下的美誉,光是道观就多达250多处,其中名气最大的三个道宫当属,崇禧万寿宫、九霄万福宫、元符万宁宫了,而陶卫国就是在元符万宁宫出家的道人。
从打一下火车,李玉阳就有点晕,要知道这地方他可一次都没来过,没人接他们俩这事可难办了,不过还好一出站口就有拉脚的活计问他们俩去处,商量好了价钱后俩人包了一辆黄包车直取茅山。
一路上李玉阳依然还在推销他的理论,他不赞成俩人这次来茅山,为啥?因为他们俩和陶卫国的关系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硬要套交情的话还真说不出来啥,而且那电报上面就十几个字,人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都知道,就这么贸贸然地去了,能好吗?
而胖子听了这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拍了拍李玉阳的肩膀说,咱们学道的人啊,讲求的就是个济世救民,有恩必报,人家有难你都不去帮,还要看看人家是不是和你有交情,那还叫什么济世救民,那还要学什么道呢,况且不管咋说,人家还算救过你呢,就凭这点,人家有难你也要帮啊。
元符万宁宫就在积金峰的南腰上,只不过李玉阳和胖子初来乍到,一路上山明水秀鸟语花香,这夺人的景色就连一直在抱怨的李玉阳都赞叹不虚此行,不过他们俩来茅山可不是游山玩水的,这天都要黑了,眼下赶快赶到元符宫才是正经事。
走到积金峰下,他们俩的好心情也散了个干净,那些眼前石阶上的显露出来的细小痕迹,让俩人的脊梁都透出一股子寒气,因为你能清晰地看清楚那石头缝里,还存有尚未干涸的暗红色和些惨白,周遭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气,一股厚重的怨气冲天而起。
茅山可是道教圣地,与人向善治病救人一直都是道派门人的行为准则,这么一个充满良善氛围的地界里,怎么还会出现过这么血腥暴力的一幕呢?
一路之上,俩人一直在四下观望,虽然这蜿蜒而上的石阶已经被清扫冲刷的一尘不染,但你在怎么掩饰还是会存留下些许曾经那本不该出现过的几点暗红。
直到夜里,俩人才走到了宫门前的那片空地上,可迎接他们的不是一张张道士们淳朴的笑脸,而是一口一人多粗的黑瓮和一道紧紧闭上的门墙。
李玉阳想要走上前去敲打门环,可他还没往前走一步,却让身边的胖子一把拉了回来,这时候的李玉阳可是对胖子的举动是大惑不解,这目的地已经在眼前,干嘛还要把他拉住,不让他上前去叫门呢?
不过当他看向胖子的时候忽然心里头咯噔一跳,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胖子出现过这种表情,那种表情难以形容,有惊叹,有挫败,有苦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这五味陈杂的表情都在胖子的一张大脸上体现出来,胖子到底遇见了什么,才会止步不前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口漆黑的瓮?
“退!”这个字忽然从胖子的嘴里吐了出来,让原本还处在迷糊状态的李玉阳大惑不解,不过下一刻,胖子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生符扔在了地上,然后揪住李玉阳的脖领子就往身后的台阶下跑去。
恍惚中李玉阳好像看见眼前的一切忽然起了一点点不同的变化,因为夜色已黑,看的不真切,好像一团淡黑色的浓雾正从那口瓮里吐了出来。
只是片刻功夫,那团黑气好像就已经飘到了那张生符旁边,忽然间就见眼前白光一闪,那张生符上竟然冒出了一团白色的烟来!
这是怨气!好家伙,这口黑瓮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能吐出这么浓重有型的怨气不说,连带着让胖子连打个照面与之相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直接看见了就跑路了?
可就在俩人退下了二十几个台阶以为那团怨气还会继续跟过来的时候,那团怨气却往回一滚,又一次顺着原路隐回到那口翁里,看来放这个瓮的人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想偶然间对付那些来历不明的路人引起轩然大波,而是要让这道宫里的门人弟子满门死绝。
“胖子,前面的那口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邪性,我还没见过你连斗都没斗就退缩回去的。”一见眼前的形式好像是安全了,李玉阳连忙问起了身边的胖子。
可胖子眉头紧皱低叫一声:“快跑,这东西鬼着呢,刚才只是怨气有型够不到那么远,一会再从那瓮口里吐出来的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可说到这里,就听见远处一声脆响宫门大开,随后一堆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看来这茅山宗的道人要反击了!
“下面是那一路的朋友光临大驾,如果不是找我们元符宫的茬的请快些离开,此地危险不易久待。”一个苍老而又有力的声音从宫门那边高声喊喝,下一刻,就听见一口口长剑应声出鞘,让这原本就已经鬼气森森的宫门口充满了杀意。
李玉阳他们俩因为站在下面的台阶上,自然是看不见宫门前发生的一切,不过凭借这上面散发出的那股子浓浓地仇恨而言,上面的人一定是对他们俩有所误会了。
“别误会,别误会,我们俩是陶卫国陶道长找来助拳的,那口要命的黑水缸可不是我们俩放的,我们俩可是好人啊。”一听见人家要对自己不客气,李玉阳当时就有点蔫了,要知道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俩再能打还能斗得过这么些个人吗?
不过跑路还是可以的,但是他们俩干嘛来的?混江湖的最讲求的是个信字,你跑了,这不就是失信于人吗?
李玉阳的话音还没等落下呢,就听见宫门前一声惨叫响起,俩人快步走上台阶一看,才发现人群里有个小道士自己给自己抹了脖子了。
那血啊,如同喷泉一样喷溅的满那都是,这时候李玉阳仔细一瞅才发现有几嘀嗒血已经溅在了那口黑瓮上了。
李玉阳仔细一看那口黑瓮,不由的大吃一惊,因为那些血正慢慢地往里头渗,只是不大一会的功夫,粘在上面的血竟然不见了。
李玉阳心头暗道这可是怪事啊,难道这个瓮是活的?怎么这鬼东西还会喝血?
李玉阳废了半天的劲儿才把精神头收了回来,可对面人群中又传来了一阵骚动,这次不仅是有人要抹脖子,还有几个道士提搂着手里的长剑,翻着白眼,正追砍身边的同道呢。
不过这种场景很快就被制止住了,就见几道白光为之一闪,人群中忽然闪出几个老者,这些人或出手相助,或拳脚相加,只是几个照面,这一些反常态的小道士脑门子上就被贴上了一张符纸,让随行的人抬进了宫门中去了。
随后,这些老道士中有一位满面红光的邋遢道人走出了人群,一捋下巴上灰白的胡子茬,大声笑道:“想不到今时今日还能有人从那些犄角旮旯里陶腾出醉瓮这种凶器,看来咱们茅山宗这次是真的招惹了一个大茬子。对面的朋友请先稍等片刻,咱们茅山宗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的假庙,先收拾了眼前的这个物件,在来寒暄寒暄。”
说到这里,身后的一个中年道士忽然从地上长身而起,随后大喊一声:“摆阵,再让那些个宵小之辈知道知道,咱们茅山宗的厉害。”
说到这里,就见人群猛一晃动,下一刻,这些道士如同事先排练过一样,组成了一个奇异的阵型,而那个中年道士忽然从衣袖里拿出一把符纸往天上一撒,下一刻就听见“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就喷在了这些飞舞的符纸上。
“呛”的一声,那个中年道士一把抽出了随身的一口长剑,然后嘴里大唱道决道:“天元太一,精司主兵,卫护世土,保合生精,华衣绣裙,衣冠青巾,青龙左列,白虎右宾,佩服龙剑,五福之章,统领神官,三五将军,有邪必斩,有怪必摧,敷祜福祥,启悟希夷,邪怪消灭,五帝降威,护世万年,帝德日熙,黄龙降天,帝寿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却非,急急如律令!”然后猛地一下,就把那口长剑插进了地里。

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7-31 12:04:00 +0800 CST  
第二十二章 瓮鬼
醉瓮,其实就是古代的一种很残酷的刑法,相传这种恶毒的刑法是武则天发明的,第一次实践就用在了她情敌的身上。其内容就是将人的四肢切去只留躯干装进瓮里泡酒,直到死了才会被请出这口瓮里。
这么个死法,死之前有多痛苦是谁都无法想象的到的,可人就是这么奇特的生物,死的越是凄惨,这怨气就越重,久而久之凝结不散,这些阴毒的怨念都被禁锢在了这种瓮里,甚至到最后,死在这种刑法下的人都不会升天,那些魂魄都会因为这些怨气封存起来。
天长日久下,这种瓮就会形成一种恶性的循环,越不能升天就越是会产生怨气,而越产生怨气就越不能进入轮回,最终这些魂魄在这些恶念的滋养中变成厉鬼,传说中武则天的那口杀情敌的用瓮里就封存了近千个人的魂魄,那可是一等一的凶物件了。
不过这么凶的东西早在宋初就已经明令禁止了,大部分的醉瓮都已经遭到破坏,不过到了元朝,修野路子的人又一次大行其道,而醉瓮这种邪物件也着实的火了一把。
眼前放着的这口瓮就已经是凶中之凶的大凶之物了,寻常人等一旦接近就会被里面困住的阴魂冲了身子,而又是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把它搬到了元符宫这个地方来的呢?
胖子这边还在给李玉阳解释醉瓮的事呢,忽然耳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俩人在聚精会神地往那边看去,就见那口瓮里刚刚吐出来的黑气,被一阵尘土包裹了起来。
眼见尘埃还没落定,那口黑瓮的情况还看不真切的时候,对面那个中年道士又有了新的动作,先是从怀里掏出一方青铜大印,然后顺势一扔,照着那口黑瓮就砸了过去。
可这一扔却没有出现应该有的响声,这一群人包括对面的李玉阳和胖子,都把视线集中在了那片尘土飞扬的空旷场地上。
待到尘埃落定后,众人又仔细地向场中一看,每个人的心里都泛起了一阵冰凉,原来刚才那中年道人扔出去的那方大印好像并没有砸到那个黑瓮上,而是掉落在了那口黑瓮的边上,不过那方漆黑的大印上却留有几道非常明显的黑色抓痕。
一看到这大家都明白,这哪是什么这大印没有砸上那口黑瓮啊,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把那放大印拨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声细微的“呲啦”声穿透了众人的耳朵,等大家留意仔细地寻找声音的来源时才发现,原来那声音竟然是从那个中年道人扔在他身前的那些张符纸的其中一张上发出来的。
那张符纸是最接近那口黑瓮的一张,可也是第一个有了那种非常明显的反应的,那细小的声音刚刚划过,就见远处出的那张符纸上忽然“噗”的一下升起了一股子白烟。
只是顷刻间,那张符纸就着了起来,然后一而再,再而三,那些扔在地上的符纸依次不停地燃烧,怕是再等一会的功夫,眼前的那些符纸就都要烧着起来了。
胖子眼见这个阵势,原本还算镇定的他脑门子上也见了汗了,随手从怀里也掏出一把杂七杂八的符纸,就那么随便的往地上一扔,“呼”地一声也和对面一样,那些个才落在地上的符纸也有几张冒起烟来。
“胖子,这是怎么回事?”李玉阳眼见胖子脸色都变了,不由得一阵心慌问了起来。
胖子大叫你先别问了,快跟我往后退,说到这里也没管李玉阳反应过来了没有,再次揪住李玉阳的衣服领子就从台阶上拖了下去。
他们俩能退,可宫门前的那些个道士却退不了啊,用句电影里的话说,“再退?再退他奶奶的就是自己的坟头了!”如果不把这个凶物件的势头压下去,那最后的境地就是退无可退,这偌大的元符万宁宫就是死地一块。
就在眼瞅着中年道士身前的那几张符纸就要着起来的时候,忽然这道士双手在胸前结成一个道印,然后猛然往下一按,就听见“嘭”地一声脆响过后,那些个还没烧着的符纸忽然从地上又飞了起来。
这些张符纸在空中不断飞舞,而那个中年道人此刻也闭着眼睛坐在了地上,双手不停地变换道印,口中也念念有词,不大一会的功夫,这人忽然双眼一睁,瞅准了一个方向忽然“噗”的一口血就喷了过去。
按理来说,这些喷出去的血应该散落在地上,可他这一口喷将出去,竟然在虚空中喷出了一个横眉立目一脸狰狞的怪物来。
说是怪物,这东西却很像是人,除了长了一双驴腿外,脑袋上还生有一对虫子的触角。
眼见被人发觉,这东西竟然好像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用手一摸那张狰狞异常的脸,下一刻,这脸竟然换成了一脸的愁苦样。
不过与此同时他这一把也把那些血抹下去不少,下一刻猛然间一晃飘忽的身体,这东西又一次消失在漆黑的夜里了。
不过这时候那个中年道士却笑了,嘴唇边一抹淡淡地嘲弄,好像刚才看见了什么特别愚蠢的笑话一样淡淡地说:“蠢物,小小螭鬼以为没有了阳血我就看不见你么?真是不知死活。”
说到这里,这道人忽然双手猛然向着地上一拍,那些原本还在空中飞舞不停的符纸,忽然向着那个方向汇聚了过来。
只是几个呼吸间就已经贴附在了那几滴还在空中晃悠的血珠子旁边,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把那个所谓的螭鬼包裹起来吧。
于此同时,刚刚退下近百级台阶的李玉阳他们俩也沾染上了些许小小的麻烦,因为他们俩才退到一个离得还不算太远的小平台上,就感觉身边忽然阴风大作,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不知啥时候,远处的树丛后面忽然露出了一对血红色的眼睛,一个穿着褴褛的面无表情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一见这双血眼,李玉阳和胖子不由的心里一个激灵,这双眼睛给他们俩的感觉太熟悉了,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是在那见过的。
就见这人好像没有重量一样,轻飘飘地向着他们俩走了过来,李玉阳和胖子俩人这时候都心里头和明镜似的,这场恶战是躲不开了。
于此同时,元符宫宫门前空地上的这边却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就见那些符纸团漂浮在空中,好像里面已经包裹住了什么浓缩成了弹丸大小,虽然偶尔那团符纸里的那个螭鬼还会有些挣扎,但照着这个趋势发展,封印它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吧嗒”这原本还漂浮在空中的符纸团已经掉落在了地上,此时此刻这个中年的道人一脸得意刚想上去捡起这团符纸的时候,就感觉身后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下一刻已经昏死在地上了。
一见这中年道士倒在地上了,他身后的那些小道士忽然乱了起来,原来是有一个小道士被冲了身子,刚刚还砍完了他一剑后,下一剑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划拉。
还好身边的那些道士即时地制止住了他这种属于是自杀的行为,大手一挥,几张符纸就贴在了他脑门子上。
不过眼下带头的人已经被几个小道士抬下去,谁还能继续他的重任,已解茅山宗现在的危难?
就在这个时候还是那个红脸的老道长挺身而出,“兔崽子们,给我站好了,玩命的时候到了!都给我把命豁出来,跟它死磕到底。”
这老道长刚说完这句话,就见远处那个黑瓮里忽然地冒出了一缕头发,这些头发就好像疯长的野草一样越来越多越来越长,不大一会的功夫,那瓮里竟然渐渐地露出了半个脑袋,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没有一丁点的生气,但即便是这样你还是能从它那双眼睛里读出无尽地怨毒和嘲弄。
不过这一幕只是显露了一瞬间,下一刻那瓮口里的那个脑袋,连带着那坨头发,一下子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啊,厉鬼化型!大家都站在我身后不要动,能开慧眼的开慧眼,不能开慧眼的给自己带张生符,一会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自乱阵脚,我茅山宗的道统还要靠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撑着呢!”说到这里,这老道士闭上双眼盘腿坐了下去,可是他一坐下去不要紧,这冷汗顺着他额角就趟了下来。
而此时此刻,李玉阳和胖子这边也不好过,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从树林子里头走出来的可不光是一个主,一共三个人堵住了三个方向,只给他们留下了一条上山的路。
“胖子,你看现在怎么办?”李玉阳靠在胖子身后手握碎玉急声地询问胖子。
“他娘的,还能怎么办,眼下还不清楚他们这些人的路数,万一咱们俩冲下去了,半路上再杀出来一伙那咱俩就彻底完蛋了,为今之计只能再往上走,看清了他们三个是什么路数后,再收拾他们不迟!”

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7-31 13:20:00 +0800 CST  
第二十三章 百鬼逞凶
等李玉阳和胖子俩人再次爬到平台上的时候,眼前的那些道士已经差不多乱营了,一个个急的满头大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那个红脸的老道长正一脸苍白地坐到了地上。
因为夜色已深,李玉阳用尽目力向着那口黑瓮看去,就见那口瓮的四周围漂浮这一团团黑色的气团,估摸着应该有个七八十个吧。
这时候胖子压低了声音凑到李玉阳耳头边说道:“小心点,注意哪些黑气,别让它们沾到身上。弄个不好你的小命捞不会来。”
李玉阳一听这话,连忙暗暗点头,不过眼下还好,哪些东西只是渐渐接近茅山宗的那些道士们,还没有一团往他们这边飘来。
不过眼下台阶上正有三个不知道路数的主,正一步步地靠向他们,那个步伐虽然缓慢,但却异常的稳健,每一步下去,都会让俩人心头颤上三颤。
眼见形势危急,人群中那几个老道长忽然义无反顾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就听见一阵阵金铁交鸣声过后,一把把长剑应声而出后,这几个老道长忽然排了一个奇异的阵势,一个个齐刷刷地闭上了眼睛。
眼前的那个红脸的老道长一见身后已经站满了自己的同辈,不由的心下一热,猛然间就从地上站起来了,双眼含泪一个劲儿的呜咽,可话到嘴边,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个字。
身后一个长得白眉白发仙风道骨的老者不由得会心一笑,忙说眭师弟啊,你白活了大把年纪,这不沉稳的性子是一点没变啊,咱们这些老头子平时总是自吹身怀茅山绝学,今天何不应了这个景,在徒子徒孙门目前让他们看看茅山道术真正的威力。
那个姓眭的老道长忽然一抹眼泪,然后气贯长虹地大笑一声道:“好,就依师兄的吩咐,让这些兔崽子见识见识咱们茅山派也有能人!”
一听这话身后那几个老道长不由得会心一笑,一股子冲天得兄弟感情在他们几个人身上散发了出来。
笑声一落,这几个老道长纷纷动了起来,一时间铃声剑啸不绝于耳,几息间这几个老道长一里一外成两个扇面依次排开,一个个脚踏奇位,把那把身后的那些门人弟子护了起来。
如果你要仔细去看,你会发现这些老道长一个个正闭着眼睛,这个举动让李玉阳大惑不解,忙问胖子,他们这是干嘛那?
胖子也没心思转身去看平台上发生的一切,而是头也不回地就给李玉阳解释了起来。
符箓派本身修行的就是以符箓阵法为主,所以他们的肉身灵觉不强,如果不用特殊的方法是看不见那些阴魂邪祟的,而为了方便今后的除魔卫道,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所以符箓派的门人都会学习一个特殊的功法,慧眼!
当然了这个慧眼这个词,在符箓派众多分支里有不同的叫法,有的叫天眼通,有的干脆就叫天眼的,总之一句话,这是一种符箓派为了弥补自身灵觉不足而创下的功法,而那边的那几个老道长应该用的就是这一招了。
李玉阳一听就觉得不对了,胖子说过,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的道派也应该是符箓派的一脉,怎么胖子却从来没教过他这招呢?
而胖子好像没回头就知道了李玉阳心里想的是啥似得告诉他说,你忘了我说过咱们的派别是道门的奇葩了吗?既修丹鼎又修符箓,而丹鼎一脉本身就是靠修行自身肉体和增强自身灵觉的修行法门,根本就没有那些纯粹的符箓派门人弟子那些灵觉不足的缺陷了。
李玉阳一听这话是连连点头,要知道刚才李玉阳就看见那口黑瓮旁边的那些一团团的黑气了,这算不算是自己这些日子修炼出来的一点点成绩了呢?
李玉阳的这点心理变化全都写在脸上了,人家胖子抽空回头瞄了他一眼,就知道李玉阳这个时候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不过胖子只是嘴角一撇轻轻一笑,然后又把精力放在了眼前的局势变化中去了。
俩人说话的功夫,茅山宗这边就已经有了动作了,先是一个个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张张生符别在自己的腰里,然后那些里外组成两个扇面的老道长,竟然一起朝着相反的方向动了起来。
不大一会的功夫,那口黑瓮就已经被这几个老道长按天罡五行八卦围困在了中央,下一刻这些已经站定的老道长忽然集体一脱身上的道袍,然后一个个道袍翻转又一次把道袍穿在了身上。
李玉阳这时候看的真切,并且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的这些老道长可不是衣服反穿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因为这些白里子的道派上赫然画满了朱红色的道家符文。
一看这阵势,李玉阳就想起了胖子往日教导过他的那些话,符箓符箓,是两个不同的东西,前者的符威力较小,一般都画在黄纸上,多用于一些日常使用,消耗量巨大,而后者的箓可就珍贵了许多,大多都写在绸缎或者一些特殊材质的东西上,是一种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拿出来的东西。
这种制作而成的箓异常的珍贵,其制作的难度也绝不是那些普通的符纸可以比拟的。
眼下看来,这些老道长是真的豁出去了,而这些穿在身上的灵箓也一定是他们毕生心血的结晶,眼下现在正是茅山宗危急存亡的生死关头,这个时候不拼尽一切,难道还要把自己一辈子的心血都带进棺材里去吗?
眼瞅着这几个老道长按天罡五行八卦的方位坐了下来,而离李玉阳和胖子稍近的一位道长更是察觉到了他们俩现下的危难,只不过现在没有人有那个精力和气力去帮助他们俩,因为如果眼前的这口醉瓮不破掉,那倒霉的不光是这些居住在茅山上的道人,连李玉阳和胖子他们俩也很难下得山去。
可就在他们这些人坐下去的同时,变故来了,先是这些老道长身上的生符一个个冒起了白烟,随后那个盘坐在坎位上的老道长竟然一脸痛苦地颤抖了起来。
不用问也知道,那个老道长这个时候正处在天人交战,和那些厉鬼争夺肉身的时候,眼看着自己的同门师兄弟正在受苦受罪,盘坐在地的那几个老道长全都红了眼睛,一个个怒目圆睁看着那位道长,可这个时候阵势初成,谁都没办法离开自己的位置上再去帮他一把。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快到你们韩师叔身后帮他一把,别和个呆子一样杵在那等死!”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长忽然怒目一骂,人群中猛然走出来几位中年道士,直奔坎位去了。
这些人一站在那位老道长身后,就觉得一股子逼人的阴寒扑面而来,那种寒气直入骨髓,惹得人心中躁动不说还连带着生出一种厌世感。
几个人强打精神在那位老道长的身后用铜钱摆了一个泄阴邸,然后又用身边的粗树枝涂抹上自己的阳血充当魂桩,钉在了那个老道长的影子里了。
可这几个人才刚刚钉好了树枝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那几个老道长竟然在同一时间内一起动了。
这些老道长先是从怀里头抽出一小卷子布条往天上一扔,然后双手在胸前不断结缔道印,口中也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这宫门前的平台上忽然刮起了一阵迅猛的阴风,可说起来也奇怪,这风竟然吹不走那些飘散在空中的布条,这些布片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丝毫不被那阵风所影响,不管风势再怎么巨大,这些布条依然如同雪片一样,没有半点重量似得飘散了下来。
眼下茅山宗那边已经发起了攻势,而李玉阳和胖子他们俩也没闲着,那三个人已经走上了台阶,一个个瞪着无神的双眼就向着他们俩抓来。
李玉阳的性格本来就是好勇斗狠,一见有人扑过来了,那能不予以还击的,不过他的拳头才刚刚要挥出去的时候,一边的胖子却冲他大喊一声,“快躲开,别碰他们!”
李玉阳知道胖子是为他好,可眼看这一拳用力过猛收不住去势,没办法,只好借机向旁一侧,滚落在草丛里。
眼看李元刚滚到草丛里了,胖子才暗暗地叹了口气,这些人应该是中了一种什么邪恶而又未知的危险法术,胖子本能中察觉到,这些人应该是不太好对付的。
不过事出突然,李玉阳虽然躲开了那些人的扑抓,但这些人却没再看他一眼,径直地向着那几个盘坐在地上老道长走去。
胖子一瞅这阵势,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要知道他们俩去茅山是给人家帮忙,可不是给人家添乱的,眼前形式这么危机,这要是把那仨人放了进去,那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来茅山啊。
猛然一蹿,胖子一下子就来到了那仨人的近前,伸手在怀里摸了一样东西,然后剑指一探,猛然间就插向了一个人的胸前。

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7-31 13:34:00 +0800 CST  
第二十四章 破凶
一见胖子来势很急,要中招的那个人也不躲闪,那家伙好像完全没有把胖子的进攻当一回事一样,迎着那剑指就撞了上来。
眼看着来人来势太过凶猛,胖子一咬牙,拼了!
剑指一下子就点在了那人身上,胖子就觉得一股子巨大的反震力从那人身上传来,那两根手指头就和戳到了石头上了一样疼痛难忍。
那个被胖子戳着了的家伙好像影响不大,趁着胖子还没收手呲牙咧嘴的档口,面露狰狞竟然双手挥舞向中间猛地一挥,两条手臂如同两根铁棒一样,照着胖子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而还没抽出手指的胖子只是微微一笑,下一刻就听见一声脆响,对方猛然向后一趟,一大口地血沫子就从那人的嘴里吐了出来。
这口血喷出来了,那人的眼神也变的不那么呆滞了,长着一张大嘴好像要说些什么,可血沫子顺着他的嘴角不住地往下淌,几个呼吸过后,这人双眼一翻就此再没动过一下。
这竟然是个活人!胖子心中大骇,手下的功夫也弱了几分,不过还好面对的这个人对于打斗丝毫没有章法可循,才使得胖子有惊无险地躲过了那几下致命的攻击。
如果刚才死去的那个人是活的?那面前他和李玉阳对付的俩人也一定是个普通人,这些人一定是中什么邪法妖术才变成了这样,这打也打不得,碰也碰不得,还不能让开道路让他们过去,这可要咋办呢?
李玉阳这会子看见胖子已经上手弄躺下一个了,不由暗暗佩服人家胖子,瞧瞧人家胖子身手有多利索,举手投足之间,这几个扎眼的主就已经扔地上一个了。
这些日子李玉阳也算是没白忙活,起早贪黑不说,那是真杀下心去练的,自己是没人家胖子强,可人家是师傅,咱是徒弟,只要胖子真的肯把自己一身的零碎都抖落给李玉阳,难道还怕日后自己的成就不在胖子之上吗?
想到这里,李玉阳双手一握碎玉,大喊一声就冲了过去,可他这人还没等跑出几步呢,就让胖子一句话给喊了回去,“玉阳别动,这些都是普通人,砍不得!”
李玉阳听了这话也不由得暗暗咋舌,普通人?就算是普通人,也不能让他娘的这些瘪三过去祸害那些老道士吧?
想到这里,李玉阳一张灵符攥在手上,没跑几步就到了一个人近前了,也亏着这人反应慢点,“啪”的一声,一张符纸正好贴在这人脑门子上。
这符纸一贴上,这人脑袋上顿时升起了一股白烟,忽然间这主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嚎了起来,可下一刻再一抬头,原本还在脑门子贴着的那张符纸忽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凶狠和对李玉阳的怨恨。
这哥们现在也不找胖子了,也不往前走着要对付那些老道士了,一门心思的扑向了李玉阳,看哪个架势,有一种不把李玉阳拆了就决不罢休的劲头,然后俩人就在这本来就不算太大的地界里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原本胖子这边应付的是真吃紧了,知道这俩人有可能还是活人后,对付他们的时候免不了缩手缩脚不能够使出全力,刚才看见李玉阳一张符纸就激的那个人玩了命的追着李玉阳跑,胖子心想这也是个方法,最起码拖到茅山宗那些人对付了那口醉瓮以后,看看还有没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能克制住这些应该是中了邪法的人。
胖子是个抉择果断的人,想好了办法,猛然间大袖一甩一把就抽在那那人脸上,这一下子把那人抽的往后退了几步,等他缓过神来继续还要向着那些老道士坐着的方向较劲的时候,一张符纸直接贴在了他的脑门上。
这下乐子可大了,把这人疼的捂着脑袋直在地上打滚,胖子等了半天,这人也没从地上爬起来。
茅山宗这边的局势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漫天的布条如雪片般安然直下,可能是因为茅山宗独特的道术的问题,几个呼吸过后,那些布条竟然已那口瓮为中心在这偌大空旷的平台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罗盘。
一阵清风刮过,这些布条竟然被吹的再次飘荡在空中,可下一刻这些布条如同是扯了线的木偶一样,竟然按照一定的方向转了起来。
这些布条旋转的方向很是诡异,有些是逆时针,有些是顺时针,这些漫天飞舞的布条子让人看的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不过这种奇景显现的时间并不长久,只是一会的功夫,它们就像一根根基本没啥重量的毛发一样,浮在空中缓缓下沉。
这几个老道长眼见大阵已成一个个都长舒了一口气,忽然间一个个站起身形,手中长剑直刺地下,而那些本还在空中飞舞的布条竟然像是一道道箭矢一般,错落有序地向着中间的那口醉瓮飞了过去。
刚开始,只是内圈的那些布条飞向那口黑瓮,可这些布条还没飞到一半,却忽然在空中停了下来,然后飘飘摇摇地直往下落,眼瞅着这些布条子就要掉落在地上了。
那些小道士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一个个握紧了拳头不住地看着那些即将散落在地的布条,可有这几个老道士坐镇,怕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这几个老人先是用手不住在胸前结缔道印,然后几个人忽然异口同声大喊一声“破”,下一刻,一阵清风忽现,就这么在阵中一卷之下,这些布条去势如虹,一条条如同胶布一样粘在了这口黑瓮上。
这些布条一过,空气中就弥漫出了一股子浓重地腥臭味,轻柔地夜风拂过脸颊,一股子杂乱的哭号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铜铃声大作,原来是那几个刚回本阵的中年道人中有几个人手拿铜铃不住地摇了起来。
铜铃,在道家的法器里有一个意味深长的名字叫三清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因为它上面的的手柄成山字形,是道教三清的象征,而下面的那个铃铛叫帝钟,有降神,驱魔,镇魂的作用,施法的时候,单手持柄摇动,其叮铃叮铃的声音,意为“振动法铃,神鬼咸钦”。
三清铃一响,这些小道士的神智才恢复了清明,一个个手持长剑暗掐法决闭着眼睛不住细看,那样子好像还真能看出什么似的。
他们这些人的架势让那几个中年道士气的火冒三丈,一劲儿的说这只是那些阴魂被禁,怨气残留在空气中还没散去而已,只要暗念本门静心口诀,就不会被这些恶念所乘。
当天上的那些布条全都沾到了那口黑瓮上的时候,这醉瓮也已经算是封印上了,看着这被包的像是一颗猪头一样的醉瓮,茅山宗在场的人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子异样感。
就是因为这口破瓮,今天晚上他们少了几个同门,就是因为这口破瓮,逼的他们那些老字辈师祖级的人都走到了人前,就是因为这口破翁,让他们见识了茅山宗真正的绝学,也正是因为这口破瓮,让他们连想要害的茅山满门绝迹的人都无从找起。
一时间新仇旧恨全都涌上了胸口,这些年轻一代的茅山门人,竟然想手持利刃劈碎了这口醉瓮,不过他们的举动却让这些师祖级的老道长阻止了。
“咱们茅山宗不干那些泄愤的事儿,为道者清心寡欲,却又胸怀天下,不要因为这个物件害了咱们几个人就归罪于它,说到底这里面的那些阴魂也是可怜人啊,生前惨死瓮中,死后魂魄还要被人利用。埋了吧,赶明儿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一起找个地界把它埋了。”
既然这些老道长都这么说了,那就按他们说的办,虽然义愤填膺,但也不能拿个物件撒气不是,还是要尽快地找到祸害他们茅山宗的正主才行啊。
他们这边完事了,李玉阳和胖子的压力就轻松了许多,虽然不能放开手脚拼尽全力,但闪展腾挪之下,还真让他们找到了这些人的头顶和脖颈处都扎着一根血红色的细针。
俩人正想尽一切办法,找机会往外拔呢,就听见宫门那边一声大喊,“张真人,李玉阳,那针可不能拔,他们中的是降头术,那针就是定魂用的,一旦拔下来有死无生啊!”
降头术?那个是什么东西啊?李玉阳和胖子一听就知道发出这声警告的是陶卫国,连忙放下对俩人的纠缠,一门心思的往人堆里跑去。
那几个老道长一见李玉阳和胖子这副狼狈相,不由得哈哈大笑,其中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长捋着胡子高声喊喝道:“张真人远来是客,还请进我万符宫稍作休息,待到明早咱们在交心一叙。”
说到这里,人群中忽然蹿出几个小道士,一个个手提长剑,跟那两个中了降头的人缠斗了起来。
胖子这时候,还想回头看看,生怕一个闪失再伤了这些小道士,可身边的陶卫国却一拉胖子和李玉阳的袍袖一个劲儿的往里让,嘴里还说别为他们担心,在你们没来之前,这种状况我们见得多了,放心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7-31 13:55:00 +0800 CST  
第二十五章 凶厉的刀片
降头,源于茅山术,是宋末元初一个叫洛有昌的人发明的邪术,这个人原本茅山宗的门人弟子,后来因为品行不端运用道术谋财害命,才被当时的茅山宗掌教真人打断了双腿逐出了门墙。
不过这哥们很是自强不息,腿治好了以后,决定要报复茅山宗,所以才把茅山道术结合一些邪法逆法自创出来一门邪恶的法术,这门法术就是降头术,而洛有昌也因其当时势大,狗腿子众多,所以自创一教,及降教。
而从此以后,那些中华大地上的降教弟子因其祖师爷的缘故,与茅山宗结下了不小的仇恨。
降头术这个东西是个逆天的邪法,只要有些特定的媒介,就能够害人于无形,从而达到远在几百里之外就能置人于死地的效果,不过因为其威力太大,又是个逆天的产物,所以这法术每用一次就会折施术者的一次阳寿,而那些修炼降头的人因为尝到了甜头施术过多,所以也没几个能活过四十岁的。
直到最后因这教派太过逆天,才被当时几大门派联手发起了一次围剿行动,而这些降头师实在敌不过这些道派门人的围攻才败走南亚,从此在天朝绝迹。
传到现在,降头术已经在南亚落地生根,那些门派间的仇恨早就没了,谁还会没事闲的万里迢迢的找一个不问世事的茅山宗麻烦?
不过这一切的谜团都要由茅山宗的人来解开,可当李玉阳和胖子俩人问起来事情的因由时,在场的人竟然一问三不知,好像这个人凭空生出来就要是要找茅山宗的麻烦,而从他们的那个表情看起来也不是装的,这些茅山宗的人也没那个理由说谎话忽悠他们俩。
“哎呀,两位恐怕不知道啊,这个降教在咱们中土怕是已经绝迹几百年了,当时他们就去了南亚那边发展,两边因为穷山恶水的也没往来过,更别说什么结下冤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里还有什么仇恨啊。”说话的是那个姓韩的老道长,这老道长一开腔就是长吁短叹依嘘不已,连带着让他身后的那些门人弟子都不住地点头应是。
既然没结下过仇怨那还能是谁能来茅山找麻烦?
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个正经的结论,不过从这几天茅山宗的遭遇看来,这人多半降头术已经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而从山下一路逼上来的血腥气,也是早在几天前这个人一手弄出来的。
不过眼下人家在暗,咱在明处,找都找不到这个人在那,那就只好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一招了。
不过这么折腾下去,茅山宗还能再坚持多久呢?
直到众人散去,陶卫国才热情的凑了上来,拉着他们俩不住地询问最近的经历,而直到这个时候,俩人也才知道了陶卫国这个看起来还不到30岁的小道士,竟然在茅山宗里是个师叔级的人物。
那个性格稍显火爆昨天晚上战斗在最前线的红脸眭姓老道长,竟然就是他师傅眭凤贤,一个脾气火爆一个稍显热切,这爷俩的脾气那是天差地别,俩人是怎么才结下的师徒之缘的呢?
陶卫国一听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直说当初他师傅收他的时候,他还小还很顽劣,可没少挨他师傅的喝骂,不过他这话一出口,这脑袋上挨了一下,这哥们一脸愤愤往后一瞅才连忙收起了那份顽劣,细声细气地喊了声师傅。
说真的眭凤贤道长是不赞成找外人来帮忙的,这是他们茅山宗自己的事情,你请了两个不知道背景的野路子来,别的不说,能不能帮上忙都是个大问题,不过这时候人家都来了,你也不好赶人家走,老道长正憋着一肚子火呢,眼瞅着陶卫国哈哈大笑,他能不憋气上来给他几下吗?
不过也难怪,谁让李玉阳和胖子这俩人昨天晚上的举动实在是太过窝囊,所以除了真正在那个小村里见识过胖子厉害的那几个小道士外,怕是其他人谁都没把这个胖子和李玉阳当盘菜。
就这样,陶卫国拉着李玉阳和胖子在元符宫里晃荡了一上午,直到下午他才嘱咐让俩人这会好好休息休息,因为好戏都是在晚上开演的。
一入夜,茅山宗的人都紧张起来了,李玉阳和胖子是在一片嘈杂声中被惊醒的,等他们俩披上衣服出门一看,院子里头仅剩下几个一脸惊恐的小道童在那东张西望,而其他的人都已经不知去向了。
李玉阳连忙询问这些小道童,那些人都去哪里了?
可那几个小道童闭口不言,并且还说什么他们俩远来是客,让他们俩好好呆在房里休息,不用去蹚这趟浑水了。
李玉阳一听这话,这个气啊,我们俩千里迢迢的来到茅山宗助拳,出了事情你不让我们俩帮忙,还找几个小道童堵门口不让我们去,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李玉阳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这小子趁这些道童不备,就忽然抱起一个往咯吱窝那一夹,另一只手一拉胖子,俩人就从这院子里飞奔而去。
临快到宗坛祠了,李玉阳才把那个小道童放下,并且嘱咐他赶紧回去,这太危险后,才忙不迭的向着那片哀嚎声跑了过去。
等俩人跑到近前一看,地上已经按天星位盘坐下一片道士了,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香炉插着三炷还没点燃的供香,而这圈子里头有正一个小道士正拿着一块厚背刀片仰天狂笑呢。
李玉阳和胖子俩人一件这个性情都大惑不解,可从面前形势看来谁又能抽空给他们解答一下呢?
刚想到这里,那个小道士忽然笑声一止缓缓地低下了头颅,这哥俩也终于看清了那个小道士的样子。
就见这小道士一脸青筋毕露,而那双眼睛漆黑如墨,仅剩下中间的一个白色的圆点了。
李玉阳看到这里不由得大吃一惊,心想着小道士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身边的胖子看出了李玉阳的不解,忙压低了声音在李玉阳的耳边说道:“这是被阴魂夺体了,只要他那双眼睛完全的变黑,这身子怕是捞不回来了。”
李玉阳听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想接下去问胖点什么,就见眼前那个小道士忽然“嘎嘎”一笑,那股子笑声里透着那种张狂和得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颤。
笑过之后,这小道士忽然反手一转,刀刃向内一握,离他最近的那个中年道士一脸惊恐大喊一声:“不要啊!”
可这话还没说完,那小道士已经如同一块破败的木头一样倒在了地上了。
几个离得近的道士被喷的一脸是血,但为了维持这个阵势不被破坏,连上前救治的举动都做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门颤抖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下一刻那人双腿一蹬就此绝气身亡了。
“他奶奶的,道爷和你拼了,你他娘的狗日的东西,快给老子滚出来……”一个年轻的道士怕真是忍受不住这种同门被残杀的惨状了,身子一挺就从地上站起来破口大骂,可这道人连这句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见他身子忽然一颤,下一刻缓缓地走向了那具刚死不久的尸体。
他这个举动把那些道士急的都红了眼睛,这可咋办?阵势不可懈怠,只等天时一到,这大阵才能自行运转,这个时候谁要是有个什么举动,那就和那个小道士一样,必死无疑。
那个道士一直低着头向前走,谁都看不见他的表情,等到他走到那具尸体旁边伸手拿起那片厚背刀片的时候,李玉阳和胖子才看清楚他的脸了。
这时候的他也和刚才的那个道士一样,脸上青筋凸显,而那双眼睛里的眼仁正慢慢地扩散,变成了漆黑一片。
“哈哈!哈哈!”一阵得意的狂笑从他嘴里吐了出来,而这笑声却带着一股子阴冷直刺进这些道士的心里,那道士拿着刀片对着众人一个劲儿的比划,可下一刻忽然一改刃口的朝向,在自己的身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来。
那血肉深可见骨,血液也从那道伤口里不断地往出喷,可那片厚重的刀片好像是不太锋利了,那上面竟然还带着些许的肉末。
“王师兄!”一个声音率先从人群中哭号了起来,也许是连带反应,也许是这位道士人缘不错,顷刻间竟然呜咽一片。
“都给我闭嘴,专心操持现在的大阵,昨天晚上几个师伯太过劳累需要休息,今天茅山宗的存亡就看我们的了。”坐在前沿一直冷着脸的一个道士忽然大声叱喝,而他这么一喊虽然哭声息止,但仔细听去还是能感觉出那阵在风中的呜咽。
李玉阳这个时候也看不过去,手里提着碎玉就想要冲过去解救那个道士,可却让胖子拽住衣服领子一把按在了地上,下一刻胖子咬着牙齿凶狠地对李玉阳说道。
“你去了不但帮不上忙,最多只是填个死鬼而已,你连对方是什么路数都不知道就往上冲,我可不记得我张睿远教过这么没脑子的废物徒弟!”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小道童慌慌张张地从远处跑了过来,还没到跟前他就大声喊叫,“不好了,不好了,各位师兄师伯,外面有东西在砸咱们宫门,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要进来了。”
李玉阳一听这话,不由的血往上撞,随即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胖子后大声喊道:“诸位道长不要担心,宫门外的那些东西自有我李玉阳和我师父阻拦,请各位道长安心处理眼前的困境,只要有我李玉阳在,这些东西都进不来!”

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7-31 14:15:00 +0800 CST  
第二十六章 凶夜难平
离开了宗坛祠,俩人一路急赶,由于前面有那个小道童带路,所以也没因为路不熟悉而耽误了时间。
一路上李玉阳都在问胖子,刚才那事看出点什么没有,而胖子却眉头一皱,告诉李玉阳那片厚背的刀片估计有点什么特殊的来历。
在李玉阳的眼里胖子是个博学的人,特别是对于这些古老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胖子自然是知道的比一般的道士还多的多的。
听胖子说,那块刀片应该是古时候的那种腰斩的刑具,闸刀!只不过刚才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块只是一口闸刀的一半,所以才让人摸不准这东西的具体来历。
腰斩,这在古代是一种很严酷的刑法,行刑时多为午时三刻,有着让犯人形神俱灭的意思。可人是真死了,但魂真的能灭吗?
只要不是自然死的,就属于横死,而横死就会有怨气,如果被行刑的人真的有罪那还好说,如果是冤害的,那这股怨愤之气怕是大的没边了。
因为行刑的时辰特殊阳气太盛,而这口闸刀又充满怨厉的阴气,很显然这些魂魄不会游走于盛阳之下承受那种煎熬的痛苦,所以只会依附在这口阴厉的闸刀上,天长日久之下这行刑的凶刃就是绝佳的凶厉之物。
如果您细心的观察就会发现,某些电视剧里这些杀人的刑具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而是在动刑之前那些本身戾气过剩的侩子手要先行祭拜,杀三牲以其阳血镇压才会拿来处死犯人,您说这东西本身身上附着的那些怨气和亡魂能少的了吗?
李玉阳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后怕了,刚才可不知道这东西这么邪性才要莽撞的冲上去救人,还好人家胖子即时的制止住了自己,才让自己没出什么大事。
不过看昨天晚上那个阵仗,李玉阳对茅山宗还是有信心的,人家家大业大压箱底的东西一定是有几样的,哪像现在的自己,只在胖子身上学了些皮毛就有些沾沾自喜了。
很快地,三个人就看见了远处的宫门,那扇门现在插着门栓紧紧掩闭着,可门后却有几个小道童在那牟足了全力地推着那几扇大门。
直到李玉阳和胖子俩人离得近了才发现,这门竟然好像承受了多大撞击一样在一点点地颤抖着,那条门栓也因为这颤抖而晃动不已,要不是这些小道童用了吃奶的力气在那把着那条门栓,可能这些个宫门怕是早都就开了。
不过说来却很奇异,这门颤动的这么厉害,竟然没发出来半点声音。
李玉阳和胖子大惑不解,跑到近前了才问那些依然还用力推门的小道童们,你们这是在干嘛,外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让你们一个个小脸煞白的怕成了这个德行。
可这些小道童一见来帮忙的是李玉阳他们俩,一个个两眼上翻嘟着小腮帮子一个劲儿的推门就是不说话。
看这些小家伙的这副德行,这是明显的不信任啊,俩人不由得暗暗苦笑,看来一会如果不显露一点真本事,怕是这次茅山之行就真变成游山玩水了。
“把门给我打开!我到要看看外面那些个玩命折腾这扇门的到底是些东西!”一看这些小道童一脸不削的德行,李玉阳气就不打一处来,用手一揪之下几个推门的小道童就被拎到了他的后面。
“哎,你别……”还没等这些小道童把要说的话说完呢,就见眼前的这几扇宫门同一时间轰的一下,被一阵剧烈的阴风吹得大敞四开。
胖子眼见不妙,第一时间挡住头脸站在了众人前面,这阵阴风来的猛烈去的也快速,几个呼吸后这风居然停了,但宫门外头一股浓雾却围了上来。
胖子和李玉阳再次运足目力向那阵雾里瞅去的时候,就见那雾里好像有一群穿着各异的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李玉阳和胖子这边还算好的,至少对面雾里的那些东西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还没有针尖对麦芒地短兵相接,可茅山宗这边可就不大一样了,那些老一辈的老道长都不在,一个个只好以命搏命,这会子在阵里惨死的已经是第三个了。
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同门,这些茅山宗道人一个个都急红了眼睛,可无奈眼前的这个东西太过诡异,虽然这会已经看出些眉目了,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又有一个小道士站了起来,这小道士面露呆滞低着头,又一次一步步地走向了那个刚死不久的小道士。
“他娘的,你给老子站住,站住!”一见有人又起来了,那些坐在人群中的中年道士可真的坐不住了,眼瞅着那个小道士就要从打身旁经过,一个中年道士也没起身,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裳。
可他错了,完全的错了,他这一拉不要紧,那小道士忽然转身向他一笑,那些离近了的道士一看这笑容不由的心里一颤,下一刻已经是冷汗满头衣衫尽湿了。
那是一个狰狞的笑脸,一个怨毒的笑脸,一个看上去让人难以接受扭曲的笑脸,这些道士虽然时常下山做法事,未曾真的与世隔绝,但却没想过尘世间竟然有那么阴毒的表情能称得上是笑,而从打他们看见这笑容的时候,心里头就暗叫不妙,第一时间就从怀里掏出一把生符别在了腰上。
可这这些生符还没等往腰上别呢,就见一缕青烟从这些个生符上冒起,只是不大一会的功夫,这些个符纸竟然自己着了起来。
一看这样,这些道士都吓的面如土色,不过转瞬间他们就缓过神来,一个个咬破自己的舌头尖,把那口阳血喷在了自己的前襟上。
不过这个动作有人反应快,有的人就反应慢了些,那些反应慢的一个个双眼一翻,软瘫在了地上,身子抽搐口角流涎,不大一会的功夫就昏死了过去。
不过如果真的昏过去了,对于那些处在险境里的道士来说,那还是好事了,最起码他没有性命之忧,最起码他能无意识地安稳地度过这个漫长而又恐怖的夜晚。
不过貌似他们这些人可能没有那个希望再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因为不到几个呼吸后这些昏死过去的人都慢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不过此时此刻这些人不是再次走向那口闸刀了,而是一脸诡笑围着周遭的人转悠了起来。
茅山宗这边情况不佳,而李玉阳和胖子这边可算是精彩万分了,起初还以为是遇上了昨天那些个被邪术迷了心窍的普通人,可当他们走近了一看,才知道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回事,眼前的这些东西虽然有人的身体,但腔子上的脑袋却已经不知去向,留下的只有一团黑色的浓雾和一些不太真切却又摇摆不定的东西。
眼见这些东西慢慢悠悠地往这边晃荡,李玉阳身后的那些个小道童,忽然小手一伸就要从怀里把符纸拿出来,可这符纸还没等掏出来呢,就被李玉阳一人一个爆谷砸在了脑袋上。
这些小家伙一脸委屈地看向李玉阳,而李玉阳却大手一推,把他们这些小道童全都推进了宫门里头。
眼见李玉阳的举动,这些小道童是大惑不解,不过下一刻,李玉阳头也没回地就给了他们扔出了答案。
“把宫门插好,一会都不许出来,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想要搀和进来,你们最好再多活十年。”
李玉阳说到这里,一转身就把这些个原本大敞四开的宫门给关上了,这些小道童一个个呆愣愣地站在了原地,就在那关门的一瞬间,耳边传来了胖子的低声提醒:“这些东西应该是人胄,千万要小心它们藏在黑气里的脑袋。”
说完这话,这胖子伸手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下一刻那肥胖的身躯轻轻一晃,转瞬间就已经消失在这片浓稠地雾气里。
与此同时,茅山宗这边可是急红了眼了,因为中间已经躺了六具尸体,他们每个人死前都凄惨万分,而最里圈的那几个中年道士已经被鲜血喷溅的变成了血人,一个个腥臭难忍被血糊的都睁不开眼睛了。
可就在这绝望恐惧而又充满仇恨的时候,原本他们每个人身前插着的那炷供香忽然着了起来。
最里圈的那几个中年道士大喜过望,连忙用手抹去脸上的血污,双手汇聚在身前变换出无数道家手印,下一刻这法印猛然向下一按,就听见轰的一声罡风突起,香炉里的那些香灰迸溅了出来。
身后盘坐的那些道士也有样学样,一时间闷声四起,烟尘滚滚,不过你仔细地看去,那些炷原本插在香炉里的供香在没有香灰的情况下,就那么直愣愣地在香炉里立了起来。
顷刻间,每一炷供香都燃起了熊熊火焰,不到一会的功夫,这些本还飘散在空中的香灰都散落在了地上。
众人放眼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香灰上赫然出现了一片片杂乱无章的脚印。

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7-31 14:44:00 +0800 CST  
第二十七 乱斗人胄
人胄,人胄可归为修仙畜牲的一种,是人死于斩首之刑后,那些修仙的畜生爬到人的腔子里才形成的这么一种东西,但与一般修仙畜牲不同的是,这些人胄拥有人的怨气,比一般的修仙畜牲要厉害很多。
由于必须是死于斩首的尸体才有可能成为人胄,所以数量及其稀少,大多都生活在深山密林里的阴晦之地。
这些无头尸身因为能借助修仙畜生的阴气,所以被占体为穴的尸身也不会腐烂。日久天长,畜牲之体会与怨体合二为一,也就成了所谓的人胄。
相传人胄头上的那些黑雾有剧毒,是怨气和尸气的综合体,常人一旦吸食进去就会毒气攻心死于非命,而死后这些人胄就会食其五脏以加强自身的怨气。
可茅山这么个人杰地灵福地洞天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邪祟的东西?不过眼下考虑这些已经毫无用处了,只有用拳头说话,才能阻止这些东西去做它们想做的事情。
“啪”的一声细响,一张灵符贴在了人胄的身上,把那只人胄打飞出去老远,一屁股就坐躺在了地上,胖子的符纸威力不小,那张符纸贴到身上后,那人胄的周身就升腾起了无数的白烟,不大一会的功夫,那张符纸就着了起来。
眼瞅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胄疼的哇哇大叫,可那张符纸烧完了,这人胄猛然一骨碌从地上又爬起来,这会走路可不像刚才一样散步式的游荡了,而是双手成爪,仰天长嚎,下一刻这人胄如同疯了一样,周身上下雾气大盛,冲着胖子就冲了过去。
胖子怡然不惧抬起一脚就把那只人胄踹了出去,可无奈这围上来的人胄不是一只,是十几只,就凭胖子浑身是铁又能打出几根钉子,不大一会的功夫,胖子左闪右挡,片刻的功夫已经是攻多防少,只剩下运用自己的灵巧身法和经验和它们缠斗下去了。
眼看着胖子不支,刚刚关上宫门的李玉阳就加入了战团,手中碎玉上下翻飞此起彼落,你还别说,这把长剑虽然没杀过生,但削铁如泥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只是片刻的功夫,李玉阳就把几个人胄的身上弄的缺丁少肉,他的加入让胖子的压力顿时为之大减。
只是不大一会的功夫俩人就已经背靠背地聚合到在一起,李玉阳那是高兴万分,认为自己神勇无比,当真是天降神兵,对着这些人胄犹如斩菜切瓜毫不费力,眼前的这十几个人胄在他眼里看去还真够不上一盘菜的。
不过眼前的局势哪里是他李玉阳这个道术菜鸟能够揣测一二的,胖子这时候已经一脸铁青,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这些人胄,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胖子的顾忌并没有错,人胄那可是修仙的畜生所化,这浑身的解数哪能就是这么两三招呢?不过等胖子想起来提醒李玉阳小心的的时候已经晚了,劲风一闪,李玉阳挥剑一探,可他的人却被隐藏在浓雾里的一只人胄撞飞了出去。
李玉阳这边形势危急,茅山宗那边也不好过,眼瞅着地上的香灰印出了满地的脚印,恐怕在场的心里都清楚,这些脚印是谁的。
随着香灰的掉落,眼前的这些脚印越来越密集,你能清晰地看出它们这些看不见的厉鬼经过了谁的身边,围绕在谁的身边转悠,可伸手摸去却只是虚空和那一抹冰寒,然后就剩下内心中的那些恐惧了。
只是片刻功夫,这些脚印就如同蛛网一样散开了,那些脚印专门去找寻一些身体比较孱弱的人,在他们的身边不停的打转。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回头,不能妄动,因为人的身上有三把阳火,你因为惊诧之后猛然间回头,那三盏火是会稍稍暗下来一些的,如果你在平时可能还好些,因为身边不会总被那些东西无时无刻的缠绕着,可今天不行,这么个要命的节骨眼上,你只要好奇心稍稍地大那么一点,那下一刻,前面躺着的那几个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人群中的那些个中年道士在这同一时间内忽然站了起来。
“李玉阳,你还活着没有!还喘着气呢就给回个话。”眼见身边让这些人胄缠的脱不开身子,胖子急的满头大汗,对着浓雾大喊过去,不过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不得以下,胖子只有以命搏命,不顾一切地向着那边冲了过去。
人胄这个东西,其智商其实不比人低的,知道胖子着急要去救治李玉阳,一个个奋力阻拦用尽了浑身解数,任凭胖子怎么努力都没能从这些人胄群里冲出去。
胖子急啊,就这么一个徒弟,而且还对他有莫大的恩情,如果为了他茅山宗就让胖子在这里栽这么大的跟头,那从今往后这胖子一定会悔恨终生,一辈子都活在自责里。
眼见眼前这形势紧迫万分,别说冲出去了,稍有不注意自己就会有可能陷进他们这些人胄的围攻里,没别的办法胖子只好先从怀里掏出一沓符纸往周边的人胄一扔,然后手成剑指向着自己用力一刺,看哪个位置胖子是要把他插在他腹部大穴上的那根钉子给拔出来。
可就在他手指用力正要往出拔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有气无力地地喊声,“哎呦胖子,快来救我!再不来老子挂这里了。”
一听这个声音,胖子就和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莫名,忽然知道李玉阳没死的胖子,脑袋也清醒了,也不敢再莽撞行事了,连忙松开握住钉子的那只手,稳扎稳打下向着李玉阳那边大声喊道:“还能再叫唤就说明你没事,老老实实的给我稳扎稳打,千万不可马虎大意。”
说到这里,胖子在躲闪的空档咬破了手指,在躲闪不停的情况下借着手上的阳血在符纸上画了起来。
相较于胖子的游刃有余,李玉阳其实这个时候狼狈了许多,刚才因为一时大意,被人胄撞飞了出去,随后这群离着李玉阳稍近一些的人胄,就像是疯了一样,向着已经摔倒在地上的李玉阳扑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这些年街头打架练就而成的本能反应,只是这一瞬间,李玉阳就想起了胖子刚刚说的话,千万不要吸进去那些黑色的雾气。
这小子连忙屏住呼吸,想要站起身形再冲回到胖子身边的时候,那些人胄已经扑过来了。
李玉阳就势一滚,躲开了那些人胄大多数的扑击,但怎奈还是有一只人胄过来慢些一下子就抱着了李玉阳的腿。
李玉阳大惊失色,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自己动作稍微慢了点,那恐怕再等那些扑过去的人胄爬起来的时候倒霉的就是自己,而且在那层浓雾中李玉阳也看清楚了这人胄的头颅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原来竟然是一只细小的黄鼠狼钻进了这具尸体里。
光抱住李玉阳的腿,这绝对不能满足那些人胄的需求,就见那只人胄的小脑袋张大了嘴巴,下一时间里就要给李玉阳的腿上来上一下子。
李玉阳大惊失色,急中生智下,忙提起另一只脚狠命地揣在了人胄的脑袋上,可能由于李玉阳用力猛了点,这人胄吃了疼还真给面子,双手一松就地一滚,蹲坐在地上抱着头颅哀嚎了起来。
李玉阳本想站起来,可眼前黑光一闪,又一只人胄已经到了近前了,那黑色的雾气浸满了四周,李玉阳没别的办法,躺在地上再次屏住呼吸,一剑刺去,正扎在这人胄的心口窝上。
这只人胄疼的吱吱大叫,一股子腥臭的黑水顺着碎玉就划了下来。
胖子没说,李玉阳也没时间去问,谁知道这黑水到底是有毒没毒啊。
眼瞅着其他的人胄已经围了上来,李玉阳一脚蹬飞了这只人胄,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身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喘息一会,回答胖子的问题,可他那里知道,胖子刚才以为他死了,差点没做出一件要了命的大事。
等李玉阳披荆斩月似得再次冲到胖子面前的时候,胖子已经一手鲜血的撂倒了几只人胄了,胖子一见李玉阳依然完好无损,只是精神上有些萎靡,不由得心下一松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在这个紧要关头,你松懈了就意味着对方能够看准了破绽乘虚而入,而这个时候的胖子就是这样,还没等他回过头来呢,就觉得肩膀一紧,一股剧痛传来,耳边虽然能听到李玉阳在喊他胖子,可这人却已经失去知觉了,缓缓地向后倒去。
与此同时,茅山宗这边已经开始发起了反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几个猛然站起来的中年道士都不简单,如果你此时站在高处向下望去,你会就发现,这几个中年道士俨然组成了一副道教二十八星宿的星图。
看来这大阵的最终目的怕是要借上天二十八天星之势诛除眼前的这些厉鬼了。

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7-31 15:00:00 +0800 CST  
第二十八章 第一颗钉子
在道教的学说里,二十八星宿说白了就是二十八个神将,现在茅山宗的弟子门人在宗坛祠前摆下了这个大阵,隐隐也有借助天上神君之力降妖除魔的意味。
眼见着二十八位中年道士动了,香灰上的那些个脚印明显地就向着这几个人飞奔而去,不过这个时候这些厉鬼的算盘估计是打错了,因为这些道士一个个忽然从怀里掏出几沓子符纸向着天空这么一扔,然后又一个个咬破了手指在眉心处一按,下一刻这些道士忽然双手交叉于前胸不断地变换道家法印,而他们的眼睛却缓缓闭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还在地上盘膝打坐的小道士们也动了,一个个先是用自己随身的佩剑点破了身上的奇经八脉,一声声惊鸿过后,一把把长剑全都插进了身前的地砖缝里。
这些杂乱的脚印的主人眼瞅形式有变,一个个又放弃了那些中年道士扑向了离它们最近的那些小道士,可这些脚印的主人不知道,这大阵一旦运转开来就再也不会给它们留下害人的机会了。
眼见那些符纸已经全都飘散在了地上,这些个中年道人忽然一齐大喊一声“起”,忽见一股狂风刮过,就见这些符纸如同是活了一般,冲着这些个还在移动的脚印像是毒蛇一样在地上游了过去。
顷刻间这些符纸就已经借着那些脚印的痕迹游走上了空中,几个呼吸之后,就见一条条被这些符纸凭空包裹出来的人腿,就显现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这些好像被符纸拴住了双腿的厉鬼正在拼命地挣扎着,不大一会的功夫,这些符纸就已经在每个人的身边组成了一个个人的下半部分肢体了。
眼瞅着这些原本不能显露在尘世间的冤魂厉鬼,正在因为灵符的包裹显现出了一个个造型迥异的形状,不大一会的功夫,就见这个用茅山门人组成的大阵里头,出现了几百个用符纸组成的纸人。
你能看见这些纸人的表情因为这些符纸而变的痛苦异常,它们很想把那些缠绕在自己身体上的符纸拉扯下来,不过这种举动哪能那么容易成功的,即便是它们能扯下来一张半张,可不大一会的功夫,这些符纸也会再次依附在它们的身上。
眼看这些凶灵都被捆成了一个个挣扎不停的纸人,那些个闭着眼睛的中年道士胸前的手印忽然一变,顷刻后他们同一时间一起大喝一声“散”。再看那些个纸人忽然哗啦一下全都散落在了地上,如同一股股蜿蜒的小溪一般向着阵中的那块闸刀片流了过去。
不大一会的功夫,那些张符纸已经全都汇聚在了阵中了,而再看那些个中年道士又一次一改法印,阵中那些个符纸就如同刮起的旋风一般冲天而上,一点点地汇聚把那块闸刀片包裹在里面。
约莫有一顿饭的时间,当最后一张符纸落在了那个被包裹的已经成了一个纸球的闸刀片上时,这些个闭着眼睛的中年道人,才身子一晃一个个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可能是因为虚耗过度,这些道人一个个瘫坐在地上,不过从他们脸上显露出来的苦涩看,这个事算是办成了。
不大一会的功夫,有小道童拿来了笔和朱砂,那几个休息了差不多的中年道士,才强打精神,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在眼前的那个大符纸球上画了起来。
茅山宗这边是万事大吉了,可李玉阳这边却是万分危险,胖子因为眼见李玉阳死中得活太过高兴,可这一疏忽下却让一只人胄咬在了肩膀上。
可能是胖子的本能反应,这人胄一咬上胖子,胖子就下意识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纸,胖手向后一挥正好贴在了那只人胄的脑门子上。
这一下疼的那只人胄在地上吱吱乱滚,可胖子却因为它嘴上的毒液,瘫倒在了地上。
“胖子!你给我起来,起来呀!”李玉阳一看见胖子躺下了,急的眼睛都红了,可任凭他挥舞着碎玉怎么向前冲闯都摆脱不掉那些人胄的拦截。
眼瞅着那些个人胄,一个个趴着身子像一只得了便宜的野兽一样,慢悠悠地走到胖子身边,李玉阳急的爆叫一声:“畜生你敢!”然后一把就把那手里的碎玉扔了出去。
那些人胄确实是让李玉阳的这个举动下了一跳,可下一刻他们意识到李玉阳手里那把锋利无比的家伙没了,那他现在就是没了牙的老虎,那他现在还不任凭这些人胄随意捏锤吗?
想通了这点,这些个人胄的身上忽然黑芒大盛,一个个如同不要命了一样,向着李玉阳就扑了过去。
李玉阳也被自己刚才的那个举动给弄的惊呆了,要知道自己现在就凭借这这把锋利的碎玉才能够和它们抗衡一二呢,眼下这剑都没了,那自己这点道行还能玩出什么花活来呢?
情急之下,李玉阳见招拆招,想要拼了命地向胖子趟着的方向靠拢,但奈何因为自身的道行不够,手里的那些灵符作用还不顶个屁的作用大呢,险象环生不说,自己却因为躲避这些人胄的追赶,现在所处的地方反倒是离胖子趟的地方越来越远了。
李玉阳一边躲闪,一边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地上躺着的胖子,可怎奈远水难解近渴,现在的胖子已经被七八只趴在地上的人胄围着,如同玩在玩老鼠和猫的游戏一样,正用它们的爪子去试探胖子呢。
眼见胖子不是使诈,是真的没了半点的知觉,这些人胄忽然一声怪叫,然后猛然间抱住胖子的四肢,那个腔子上的小脑袋就要往胖子的身上咬去。
可这个时候的李玉阳已经没有那个气力去管胖子的死活了,眼瞅着四周被围,自己也逃不了被这些畜生蚀咬的下场,因为不忍心看下去,不由得闭紧双眼握紧了双拳仰天悲啸,可他以为这个举动会给他来带厄运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一只人胄扑上来袭击他。
李玉阳心下奇怪,不免睁开双眼去看个究竟,可当他环视了一周,再看向胖子的时候,却不知道这时候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害怕了。
就见胖子已经爬起身来踹飞了那些正要蚀咬他的人胄,可李玉阳却心下骇然,因为这个时候,在胖子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出一点活人的气息了。
“叮。”一声清脆的细响掉落在胖子身空地上的石砖上,李玉阳眯着眼睛向那边看去,却见一根三寸多长的钉子掉从胖子的身上掉了下来。
一看见这根钉子,李玉阳心里头就不禁一紧,因为他想起了第一次见胖子的那个时候,胖子的身上也插着几根钉子呢。
可这个时候容不得李玉阳再去多想,因胖子已经动了,而且那个速度快的让人咋舌,但手段却让人胆寒,李玉阳从来没想过一向温和古板的胖子能有这样凶恶的一面,可等他再看到胖子那张脸的时候,不由得吓得呆在了当场。
那是一张焦黄没有了质感的脸,脸上青筋毕露不说,还有些许的皮肉从脸上掉落下来。
现在的胖子已经不能说算是个人了,因为他的手段狠辣异常,即便是再大奸大恶,再**的人看到眼前的这个情形都会为之胆寒。
就见胖子猛然间肩膀一晃就蹿到了一只人胄的面前,一对胖手急伸一把抓住了对面人胄的肩膀,张大了嘴巴像是在大吼什么,可却没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
眼瞅着胖子一脸狰狞用力那么一撕,就见那只人胄惊诧莫名,在胖子的那双大手下都不是正常的声音在叫唤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见嘭的一声轻响,一团黑色液体在他身前鼓胀爆裂,下一刻这人胄已经一分两半,只剩下腔子里那不停耸动血肉模糊的那只畜生了。
嘭,一团血雾在胖子脚边隐现,那只原本还能活下去的畜生被胖子一脚就踩了个稀烂,紧接着胖子缓缓再次扭动了身形,下一刻忽然眼前一闪,他又一次出现在另一只人胄的面前。
人胄这个东西可有着野兽的血性,眼瞅着自己的同类惨死当下,不由得异常兴奋一个个围着胖子就开始攻击了起来,现在的情形,怕是李玉阳在它们眼里头都不值得一提,只要弄死了眼前这个扎手的胖子,那李玉阳就是它们嘴里头的一盘菜。
不过眼下它们好像是打错了算盘,因为眼前的这个胖子并没有因为它们的围攻而变得迟疑半分。
动作依旧是那么犀利,手段依旧是那么狠辣,连抓带咬连蹬带踹,几个回合下来,这些人胄已经惨死大半,而胖子也落得满身是血了。
眼瞅着这些人胄已经升起了那种胆寒的心思,而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团黑色雾气,也因为自己的这方失利而变得清淡了几分。
就在胖子满面狰狞地再次准备向它们发起进攻的时候,这些人胄却一哄而散,借着周围浓重地雾气,逃了!
这人胄走了,元符宫门前的雾气也缓缓地散了,不过这时候的胖子却忽然转过头来对着李玉阳狰狞地一笑,下一刻他舔了舔身上的伤口,然后向着李玉阳就扑了过来。

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7-31 15:14:00 +0800 CST  
第二十九章 掌教真人
李玉阳傻了,眼前的胖子就像是个野兽一样在他的身上闻了起来,不过这哥们闻了半天也没闻出个什么结果,那张已经全是烂肉的脸上忽然狰狞一笑,下一刻胖子伸出手指在李玉阳的脸上飞快一划,一道细小的口子就显现了出来。
眼见有血淌出来了,这时候的胖子看的眼睛都有些发直了,忙借着那根锋利的指甲蘸了一滴血,然后如同品尝美味一样放进了嘴里砸吧了起来。
可这一口尝下去胖子的表情就为之一变,下一刻胖子倒退了几步双手抱头不住地在打滚,从他脸上的表情你能看出他此刻那真是痛苦异常,不过这哥们趴在地上几个翻腾之后,两腿一蹬就在没反应了。
“胖子,胖子!你没事吧胖子,你别吓我啊!”李玉阳一看见胖子现在趴在地上已经没了动作,连忙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并用脚触动胖子的身体,可触碰了半天也没啥反应,没别的办法,李玉阳只好把胖子的身体反过来,看看胖子还有没有鼻息。
说真的,别看胖子身材灵活,可是那个庞大的身躯实在是太沉了,李玉阳废了挺大的力气才把胖子翻了过来,翻过来之后李玉阳才安心了不少,因为胖子现在的表情已经变得安详多了,脸上虽然还有死皮掉落,但是已经没那么狰狞了。
不过看刚才胖子那个要咬人的德行,李玉阳还是有点不放心用自己的手去试探胖子的鼻息,没别的办法只好用头靠在胖子心口窝上去听听他的心跳声,真办法还真行,那坚定有力的心跳证明了胖子还活着。
李玉阳检查了一下胖子身上的伤口,发现除了肩膀上的咬伤外,其他的伤口都不太深,原来还以为胖子中毒必死无疑了,可是你仔细去看却能发现,胖子肩膀上流出的血正慢慢地由黑变紫,不大一会的功夫那淌出来的血已经是正常的鲜红色了。
胖子昏迷,你怎么叫都不醒,李玉阳只好撕碎了他身上的袍袖给他身上的伤口做一下简单的包扎,等处理完了这些琐碎的事情,李玉阳才想起来地上还有一根钉子呢,忙借着月色低头仔细地在这片狼藉的残渣中寻找,不大一会的功夫,还真的让他给找到了。
李玉阳一拿起这根钉子,就知道这鬼东西一定不是个寻常的物件,因为李玉阳触手一握就有一股冰寒感扎进了他的心口窝里,这冷不丁的一下子差点没让他把这东西又扔回在地上。
借着月色仔细一看这根钉子才知道这钉头的地方是一颗细小而又精致的骷髅头,而从打那颗骷髅头连接的地方颈椎,伸出来一条细小脊椎骨盘在了这根钉子上。
仔细地触摸这根钉子,才发现它给人留下的触感是那么的奇特,那润泽如同美玉一般的触感告诉李玉阳,这东西一定是非常的珍贵,并且绝对不是金属做的。
不过眼下李玉阳握着这根钉子,心头就升起了一股子控制不了的烦乱,没别的办法,只好找块布片包裹起来放在身上,等胖子醒了再好好地问问他。
等这些事情处理完了,忽然一个念头就冲进了李玉阳的脑袋:不对啊,如果这根钉子要真是插在胖子的身体里的,那现在的他还能活下来吗?
这小子想到这里才急急忙忙地跑去看胖子,这才发现胖子肚子上的衣服已经让血染红了一片了。
李玉阳大惊失色连忙褪去了胖子的衣服,才发现这时候的胖子,肚子上有一个小拇指粗细的漆黑伤口,里面正往出不断的渗出了暗红的血呢。
李玉阳一看见这个情形,登时急的没了章法连忙用手按住了胖子的肚子,正待他寻思怎么救治胖子的时候,忽然宫门大开,那些茅山宗的道士们接踵而出,呼啦一下这宫门前的平台上就站的全是人了。
这些人瞅着眼前一地惨不忍睹的残骸都不禁暗暗咋舌,每个人都在想,如果当时自己要是处在这么个环境里,那还能不能活着挺到到现在了?
一见有救兵到了,李玉阳声都变了,哑着嗓子不住地喊道:“快救救胖子,快救救我师父,再不救他就完了。”
这事其实不用李玉阳说出来就已经有人在做了,不大一会的功夫,胖子就被包了瓷实,让四个年轻的小道士放在担架上送往了客房。
李玉阳其实也想跟着去来着,可他真是太累了,紧绷着的神经一放下,人就昏死了过去。
这第二天早上李玉阳刚一睁眼睛,就有小道童过来嘘寒问暖,操着那口稚嫩的嗓音连声说师傅师叔们都吩咐过了,让他这个时候最好不要乱动,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专人去传话了,一会的功夫那些师叔师伯的就会看他。
没别的办法,自己现在在别人的一亩三分地里那就得入乡随俗听别人的意见,即便你现在再着急胖子的事情,你不知道他人在那呢,元符宫又这么大,自己去哪找他啊。
就在李元刚无肌六瘦地在床上躺得翻来覆去的时候,茅山宗的人来。
一进屋那几个老道长就把身后跟的那几个中年的道士训斥了一顿,然后连忙亲手把李玉阳从床上扶起来慰问了一番。
李玉阳本身就是个混子,也没管那些老道士说的那些暖心的话,开门见山地就问起了胖子的事情。
不过要说这茅山宗还是上一代的人有涵养,虽然自己门人弟子看不起人家在先,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被李玉阳这么抢白人家也没怪罪什么。
不过一提起胖子的情况,这几个老道长一个个的都直怵头,因为现在的胖子外伤是没什么大碍了,可人却如同睡死过去似得,一直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李玉阳听到这里,连忙要求要去看看胖子,可就在这时候几个小道童兴冲冲地从外面冲了进来,还没等看见人呢,就一个劲儿的大喊:“师叔祖,师叔祖,掌教真人回来了,掌教真人回来了。”
一听到这话,那几个老头的脸上不免有些尴尬,一个劲儿地用涨红地老脸瞅向了李玉阳,这一时半刻的,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李玉阳不是个不同情面的人,虽然他做混混那阵是不讲理,但他这个人却是极有原则的,知道人家派内几个轴心级的人物都从外面赶回来了,这些门人弟子哪有不去相见寒暄的道理,所以一开口李玉阳就说让他们留个小道童给自己带个路,让他们自便就好。
听了这话,这些个老道人才涨红了老脸一个劲儿的告罪,并且嘱咐留下的那个道童,如果李玉阳有什么吩咐一定照,不许怠慢了人家。
说真的胖子的情况是真的不好,虽然脸上的那些个死皮烂肉是一点没有了,虽然身上的伤也处理好了,虽然现在的脸色就是普通的失血过多变的有些惨白,但是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死胖子却没有哪怕一丁点清醒的迹象。
不大一会的功夫,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就来了,初看这老头的时候,李玉阳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这个老道士也太过普通了。
杂白的胡子满脸褶皱,一件质朴的道袍穿在身上,哪有一派之主的样子,不过这老头一笑起来一脸的猥琐,他这个德行不免让身后跟进来的那些个老道士连直视李玉阳的勇气都没有了。
从打一进屋,这老道士就一直在笑,也不说话一伸手就给胖子号起脉来,对于他这个举动李玉阳是一脑门子的黑线,忙不迭的站起身形,要把地方让给了稍显蛮横的茅山宗掌教真人。
一看李玉阳让地方了,这老头一瞬间就显露一抹欠揍的笑容,下一刻也没个掌教真人的风度,李玉阳还没等站起身来呢,这老头一屁股就挤了过去。
看见自己掌教这副为老不尊的德行,站在一边的老道士们都一脑门子的黑线,谁承想这糟老头子一抢到了位置,美滋滋地一捋自己的胡子,这脉也不号了,就那么漫不经心地看起了李玉阳。
“小子,拜我为师咋样,下一任的茅山宗掌教就是你的。”这老头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一出口吓得身旁的那几个道士不由得身上一颤,连忙就要出声阻止。
可李玉阳却眉头一皱,一脸嫌恶地推辞说,我有师傅了,就是躺在那的那个胖子。
一听李玉阳这话,这老头子就是一乐,连忙摆手示意让大伙都先出去,他要单独和李玉阳谈谈。
众位老道长没有办法,大家都知道自己这位活宝掌教是个什么德行,最后一个个低着个脑袋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走出了这间客房。
一见大家都出去了,这为茅山宗的掌教真人才一改先前的戏虐,瞪着一双贼眼一本正经地对李玉阳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身上的秘密吗?臭小子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和他搀和在一起,你将来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一定得不了善终的!”

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7-31 15:37:00 +0800 CST  
第三十章 临敌之前
外面的一阵吵杂声惊扰到了屋里谈话的两个人,茅山宗的掌教真人眉头一皱,想要说出口的那些话才没继续的说下去,不大一会的功夫,就听见一个小道童在外面敲门问安,等这位掌教真人推开门听了那个小道童把事情说完了以后,才知道就这么屁大会的功夫,茅山宗又出事了。
有几个道童跳崖身亡,有几个年长一点的道士吞剑自尽,最离谱的竟然还有一个和他茅山宗掌教同辈的老道长像是中风了,口角流涎,说不出整话,连用眼睛看人都吃力万分。
听到这里,这位茅山宗的掌教真人竟然笑了,嘴里头还叨咕着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迟早要来,想不到这位罪魁祸首竟然在他回元符宫的第一天就给他下了绊子,玩上了手段。
“走,看看去。”说着,这位茅山掌教回头一瞅,那意思是想问问李玉阳是不是也要跟去。
李玉阳一寻思自己现在守在胖子身边也于事无补,那先跟着这些道人长长见识,没准一会自己回来的时候,胖子就已经坐在床上吃起了东西了。
众人临走的时候,那个韩姓的老道长看出了李玉阳的精神萎靡稍显抑郁,连忙趁大家往出走的时候故意一个留在最后面,眼见李玉阳过来后,先是拉了他一下,然后又展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说。
“小伙子,别郁闷,我跟你讲,我们这一辈的师兄弟里,要说数术学的最差的,那就应该算是咱掌教真人了,他预测过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一次准的,你可别把他说的话当真,到时候因为他说的东西再想不开啊。”
这话一说完,就见那个那个茅山掌教一脸气鼓地跑了回来,揪着这位韩道长的胡子不住地喝骂:“你个老东西,竟然敢泄我的底,你等着我过几天非给你穿小鞋不可。”
李玉阳一看到这个场景,那是真的被吓傻了,想不到这茅山宗掌教真人有这么无赖的一面,连收个徒弟都要用骗的。
不过他却没看见,当那位掌教真人揪着韩道长的胡子转过身去的时候,那张老脸上不再是一脸戏虐,而是一抹深深地悲怆。
那些个死去的道士,我就不再深说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个个死的凄惨血肉模糊,听人讲那几个吞剑自尽的年轻道人死之前的那个惨状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到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有几个师叔级的中年道士出面,给了他一个痛快的了断。
而那个老道长其实李玉阳也见过,而且还印象很深,因为初来茅山的那天晚上,就是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劝眭凤贤道长收敛心境不要气馁,让贼人见识一下茅山道术真正威力的那位道长。
不过他现在太惨了,完全没有了当日那时的仙风道骨,留下的只是和那些被病痛缠身的平凡老人一样的无奈和凄惨。
看了看这位老道长的眼,又看了看他的舌苔,茅山宗的这些个老道长在病人身上检查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断定,这位躺在床上的老道长应该是中了降头。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他们也没多大的把握,因为寻常中了降头的人眼仁中会有一条灰色细小的线,而眼前这位那是怎么瞅也没瞅出来的。
刚说到这里,就见外头慌慌张张地又跑来了一位小道童,这小道童可能是因为跑得太急了,喘着一口粗气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整话。
不过等那个小道童把事全都交代清楚后,在场的人都傻了眼,因为有人就在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下,就在这处元符万宁宫里唯一最大的那个老君像上用血下了十一个斗大的血字,“茅山宗满门上下死净诛绝”。
这手笔太大了,要知道以前那人行凶可都是在大晚上,白天虽然这宫里少有人游玩,但也不至于在那么大的老君像上写了那么多字都没人看见吧。
想到这里,除了茅山掌教真人外,其他的那些个老道长额角见汗,内心狂跳,一个个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眼下这个形式还是先看看再说,也许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只是自己在那胡乱揣测而已。
不过等到他们看到那些字的时候,就连原本还优哉游哉的掌教真人都一脸的惊恐,顷刻间那张猥琐的老脸上就见了汗了。
其实按理来说几个血字对于这些见惯了风浪的老人们来说不算什么,可这些人为什么只是看了这十几个字就被吓成了这样?
其实这几个字写的并不平整,那个歪七扭八的样子,怕是连刚执笔的小孩子都比他写的强,但是它写在了这个老君像上就不太平常了,现在的这个石像像是活的一样,而那些血字就是伤口,有些红色的液体正源源不断地循着那几处笔锋尖上往下淌呢。
这几个老人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些血字出神的时候,又有小道童跑来禀报了。
还没走到近前,这几个小道童就开始失声痛哭,等跑到近处猛地一趴,说出来的那句话差点没把这几个老道长吓死在当场。
“师叔祖,大事不好了,李师叔祖他死了。”
啊?一听这话,几个老道士连忙安慰这些小道童,让他们先别哭了,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了这些老人的抚慰,这些个小道童才止住了悲声,趴在地上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众人走后不久,那个卧床的李道长就开始一阵的咳嗽,刚开始还好,很轻微,那些照顾的门人弟子还以为是呛到什么了就没有太在意这些事情,可后来这位李道长越咳越重,不大一会的功夫开始咳出血来。
那些个小道童慌了,想要去找宫里头那些个懂医术的师兄师伯过来看看,可没成想这脚还没踏出去门槛呢,就见李道长身子一翻,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可能是因为摔的狠了,有几点土褐色的东西从他嘴里掉了出来,俩人凑到近前仔细一看就见几条怪虫在地上翻腾呢。
可能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俩人都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些个怪虫应该是从房上掉下来恰巧摔在李道长的身边的,谁也没把这些当回事,就想着赶快把李道长扶到床上,好再去找人来诊治一下。
可等他们走上前去想要搀扶李道长的时候,就见这李道长忽然间自己一个翻身,几个道童下意识地在往他脸上看去,就见他伸长了舌头双眼暴凸,这哪里是什么房上掉下来的虫子,这明明是从他七窍里爬出来的呀。
等那几个小童奓着胆子再次给李道长号脉的时候,才知道他早就惨死当场绝气身亡了。
一听到自己师兄弟死的这么惨,其中就有几个老道长受不了惊吓背过气去了,掌教真人连忙招呼跟前的那些个门人弟子,这些人七手八脚的把这几个老头架回了自己的房间,处理好这一切后众人才忙不迭的赶到李道长的房中。
眼下这李道长的尸身依然还躺在地上,面目狰狞不说,那些个怪虫也和筑巢一样在李道长尸身上的孔洞里翻进翻出爬来爬去,还有些虫子已经在啃食李道长的尸身了。
一看到这个情形,李玉阳才真正看见了这个茅山总掌教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此时此刻的这位老人伤心欲绝哭的和个泪人一样,要不是身旁有些徒子徒孙的不断劝解,估计这时候这位老人早就哭昏过去了。
李道长和那些小道人的葬礼是简陋的,眼下正值茅山宗大难,想要弄个盛大点的法事都不成,只好仓促的准备一个简单的仪式,能免则免,剩下的一把火烧了。
临到晚上这些个门人弟子全都牟足了劲,一门心思的要为这些同伴报仇雪恨,可这一夜风平浪静完全的没半点异样,人家不上门找来,谁知道他到底藏在那个土稞子里,这也没办法进行有效的还击啊。
可第二天的日子却没那么好过,又有人跳崖,又有人吞剑自杀,又有人咳出了虫子,甚至还有一种如同天花的怪疹子,在人群中慢慢地散播开了。
说实话,这见不着正主比见了正主要让人恐惧多了,因为你无时无刻总是在提心吊胆,生怕明天早上死的人是自己,而且你晚上还要分出精力去提防对方在你元符宫里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情况之差,着实让人难以想象啊。
眼瞅着人心一天天的因为精神紧绷而涣散下去,那些有阅历的人都知道,再拖几天茅山宗怕是真的要完了。
可就在几天后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忽然降下了法碟,命令茅山宗的所有门人弟子白天尽量不要下山,尽可量的养足了精神,因为到了晚上怕是要打一场非常艰难的硬仗。

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7-31 16:10:00 +0800 CST  
第三十一章 八尸抬轿
前文说了,降头术这个很邪恶的法术是很逆天的,长时间连续的使用降头术即便是神仙怕是也扛不住的,既然不能过多连续的使用,那它就一定会有个极限时间,而据茅山宗的掌教真人推测,应该就是在今天晚上了。
“师伯,师伯,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一个小道童慌慌张张地外面跑了进来,一见到茅山宗掌教真人的面就跪倒在了地上,让原本这一屋子的老道士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出啥事儿了,慌成这个样子,咱们茅山宗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吧。”掌教真人眼眉一挑,云淡风轻地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师伯,有人把咱元符宫的招牌给拆了。”一听这话,几个还在喝着茶水的老道士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
“啥?你说啥?有人还敢拆咱们的招牌,真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走,出去瞧瞧,是那个不长眼的敢在咱们元符宫撒野。”
眭凤贤道长是个火爆脾气,眼瞅着有人挑衅都打到脸上了,登时猛然起身一挥袍袖,也没管还在呛水的茅山掌教,就那么心急火燎地走了出去。
众人穿房过屋的走到正殿前面,才发现可不是咋的,那原本挂在外面好好的牌匾竟然被扔进了院子,而那匾额上的瘦金大字都摔了下来,不过眼下元符宫的宫门可是还没打开呢,难道就是这么从墙那头扔进来的?这得有多大的力气啊。
就在这些人还在犹豫不定的时候,原本紧闭的那几扇大门忽然轰的一声被震开了,八个衣衫褴褛鬓发蓬松看不清脸面的人抬着一大轿子,从那扇大敞四开的宫门走了进来。
有几个小道士当仁不让的就想跑过去斥责他们,可等到他们一看见那些抬轿人的脸面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带着这颗心也像是跳的漏了一拍子似的。
这抬轿子的八个人根本就不是活人,一个个虽然躯干完整,但那张脸却已经腐烂不堪了,偶尔有些时候他们还会抬起头来看看四周的情形,不过那一双双隐约可见的血红色眼珠子却让人打从心里没来由的散发出一股寒气。
“这位朋友深夜造访我们茅山宗,可是有大事相询啊?不过这夜色已深,我们茅山宗已经闭门谢客了,还请大驾折返下山,等明天一早在来不迟。”
眼见那顶轿子一落在院里,那些个不知道是人是尸的东西就全都耷拉着脑袋杵在原地动也不动了,原本还想着轿子里的那位正主能说句话或者出来见个面,可等了半天只有四周越来越稠密的雾气和远处树枝上的虫鸣而已。
转瞬间,这雾气稠到已经看不清楚四周的状况了,掌教真人眉头一皱,不由得大喝一声,“点起火把,让这位不请自来的朋友看看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话音刚落,这火把就好像已经事先准备好了一样,忽然就亮了起来,一个个年轻的门人弟子冲进场中,不大一会的功夫,这空旷的地界上就已经落针可见了,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始终是有点雾气还在轿子周围处散发着,给人的一看之下的感觉,就好像这轿中的正主好像不是来寻仇的,如果不看四周那几个抬轿子的,那就是天上的那位散仙降临到元符宫的正殿前了。
一看对方这么大的架子,这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嘴角一翘,忽然从怀里头一伸手掏出一张符纸来,然后就着身边高举的火把“呼”的一下子就点燃了起来。
这符纸一着,大伙耳边就觉得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在耳边吱吱的叫唤,不大一会的功夫一只只细小的甲虫就从四周的空气凭空掉在了地上。
眼看着这糟老头子这么扎手,举手投足间就已经把自己悄悄施展的手段给破了,轿子里这主忽然轻轻一撩开轿帘,一只感觉非常违和的粗糙大手就从里头伸了出来。
就见这只手只是在虚空中轻轻地弹了一下,一股子红雾就从那手指缝里飘了出来。
眼瞅着这这股子雾气在空气中越飘越淡飞快地向外扩散着,可这不起眼的茅山掌教,只是眼睛一挑,一股子为老不尊的轻浮气就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
这老东西一回身的功夫,把一个也不知道从哪里倒腾出来的香炉就放在了地上,然后伸手从怀里头又掏出了三张符纸,一张挨一张地卷在了三炷香上。
眼瞅着已经变成淡粉色的薄雾已经飘到近前了的时候,这掌教真人伸手一扔,这三炷香就插进了香炉里边。
就看这位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剑指长舒猛然一挥,眼前的这三炷用符纸缠住的供香就忽地一下燃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股粉红色的薄雾就已经和这股缭绕的香烟交汇在一起了,掌教真人猛然一拉开架势,然后剑指舞动不停在身勾画写着什么,随后就见那阵烟尘如同被人什么东西引导一样,在众人身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螺旋盾牌。
那阵粉红的雾气也不示弱,紧随其后地照着眼前这阵螺旋烟雾的中心点就撞了过去,可那股粉红色的雾气刚接触到眼前的那阵螺旋烟尘时,就见这巨大的螺旋盾牌忽然向里一凹,领着这那些雾气就冲着众人飘了过来。
不过这阵烟尘大概离那位茅山掌教真人还有不到一步距离的时候,忽然矛头一改直冲天上,下一刻,那螺旋的烟尘在空中打了一个弯又一次地飘回到那顶轿子那边去了。
只不过这股子烟尘飘到离轿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掌教真人双手合实在胸前捏了个奇怪的法印,而那团烟尘也渐渐地变得混沌,犹如一个口袋一样把那股子粉红烟尘全都收到了内里,形成了一个约莫双拳大小的烟球。
这烟球形成了,香炉里的那三炷供香也烧完了,这掌教真人猛然瞪大了一双老眼,下一刻伸出一只手在身前缓缓成拳,同时口中大喝一声破!
就见这眼前的一团白色的烟雾忽然向内紧缩,同时里面也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不停挣扎想要出来,不过怎奈木已成舟大局已定,就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哀鸣声,下一刻那颗烟球寸寸碎裂,从里头竟然掉出来几段细小的东西。
众人借着场中的火把往哪里瞧去,原来那是几只约莫一指长蚰蜒样子的怪虫被爆成了数断。
不过这些虫子好像还没死绝一样,掉在地上还抖动几下,不大一会的功夫,那些残肢才迅速的干瘪,渐渐地被风吹散。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的后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大家回头一看,才发现有几个小道士正一脸铁青,睁着眼睛在地上不住地蠕动呢。
可能是因为太过痛苦,那双手一直在虚空中抓着什么,可这些道士从这几天血淋淋地教训里得知,这个时候,你就只能站在原地看,千万别冲到前面去,因为如果离的太近的话,下一个躺在地上这副惨样的,可能就是你自己了。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这些个躺在地上痛苦不叠的小道士的七窍里竟然窜出了一株株奇异的野草,这些草好像虫子一样,先是在他的七窍里缓缓生长,长到最后竟然莫名其妙地紧靠在了一起,大有要合并在一起的样子。
顷刻间,这些怪草好像已经不能满足于一直在七窍中生长出来的现状,眼瞅着这些个小道士的身上渐渐地生出了一点点绿意,不大一会的功夫,那些草竟然从毛孔里钻出来了。
在场的这些个道士亲眼着自己的昔日要好的同门渐渐地变成了一个个的草人不免一个个哀声悲叹,而即便是这样,这些个变成草人的道士依旧在地上不断挣扎,不过明眼人一看到这里,就知道这些人已经早都绝气身亡了,而他们的挣扎也不过是因为这些怪草的生长而产生的副作用而已。
不到片刻的功夫,这些个草人竟然慢慢生长出一根碧绿的草茎,一个个碧绿的骨朵就在草茎的顶端慢慢地滋生出来。
眼瞅着这花骨朵越来越大,大有要开花的意思,那个一脸傲气的茅山掌教,竟然脸色一变,大声喊道:“快,快烧,烧了他们,迟了怕是咱们元符宫就此绝根了。”
顷刻间一团团烈焰在人群中燃烧了起来,每个道士都低垂着脸颊默不作声,一股子怨愤之气就在人群中滋生出来。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这股哀痛的气氛中的时候,还是那个红脸的眭凤贤道长忽然一声斥骂,然后抽出长剑就要冲上去和轿中人玩命。
可他这个举动却让掌教真人一把拉住了,没成想这个眭凤贤道长老眼一瞪,也没管拉着他的人是谁,一张嘴就喝骂:“你拉着我干嘛,这口气你王道真能咽,我眭凤贤不能咽,就是拼上我这条老命我也要让他横尸在这里。”
“你放屁,要死也是我这个茅山宗的掌教先去死,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糟老头子来抢老子的风头了。”说到这里,这位茅山掌教忽然大袖一甩,一转身,向着场中那顶轿子走了过去。

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8-01 12:54:00 +0800 CST  
第三十二章 对决
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叫王道真,年轻的时候是个爱惹是生非的人,因为天资聪颖被当时的茅山宗掌教破格收为了入室的关门弟子,虽然经年学艺改了一身莽撞的臭毛病,可股子里的血性,还有他当年的那些**气却没有因为岁月的流失消减多少。
要知道他王道真在他们那一辈的人里那个是相当耀眼的人物,做什么都一派云淡风轻懒散打趣,从来没因为什么事情变得严正,从来也没因为什么退缩过,但今天竟然因为这轿子里的神秘人变得严肃异常,而且还竟然说出了个死字。
“师兄,你……”眭凤贤老道长一见自己的掌教真人这个样子,不由的心下一颤,可这话到嘴边却又被人拦了回去。
“老眭,你知道刚才那个东西是什么吗?那是阴阳降头草,中者无解必死无疑啊。这人能用这种降术就说明他的功夫已经登峰造极,怕是除了王师兄去了都白给啊。”身后的众位老道长这个时候可都是一脸的落寞,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过去就是送死,而王道真呢?
眭道长一听这话,不由得长叹一声,眼见着自己师兄祸福难料,自己还帮不上什么忙,不免气自己没用,急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泪纵横。
再说王道真这个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往轿前一站四平八稳,一伸手就要用手中佩剑去挑哪个轿帘子,这个举动可把在场的那些个老道长下的是一身冷汗。
要知道面前的这是一个降头师,可以说浑身是毒满身是怪,你这么大的茅山掌教连点防备都没有就直接去撩人家轿帘子,那要是真出了茬子那他们元符宫里这么多口子人可如何是好啊。
不过众人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这个茅山宗的王掌教既没傻也没疯,当他那口佩剑送出去一半的时候,忽然剑尖冲下,在身前一扫,一条约莫半寸深的剑痕就出现他身前,紧着这位王掌教忽然双手叉腰摆了一个很是惬意的动作,那意思好像是是在挑衅轿中人,你的所有招数都过不了这条线。
一阵掌声从轿子里传了出来,紧接着轿帘子一挑,一个身着质朴却一脸面无表情的人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如果此时此刻李玉阳和胖子要是在场的话,那他们会发现,眼前站着的这个人竟然是柱子。
就见这个柱子脸赛霜雪毫无血色,但一双眼睛却又显得灵动异常,不过在他身上却能体现出一种极其不协调的违和感,给人的感觉好像面前站着的这个人不是真的,只是一个蜡像又或者是一具尸体。
一想到这,王掌教忽然从怀里头掏出了几张符纸往天上一扔,然后长剑一下插进身前的石砖缝里,就开始在身前不停地结缔道家法印。
眼前的这个人一看这个架势,嘴角却忽然生出了一抹微笑,下一刻就见他身上一抖,一阵粉末就从身上掉了下来。
王掌教的那些张符纸一见着这粉末就忽然冒出了一阵的青烟,没过多久,这些原本还飘散在空气中的符纸就着了起来。
王掌教身子微弓双手猛然下按,口中大喊一声“破”!
就见一股子罡风吹过,眼前的那些粉末已经全都粘在了身后的那些个抬轿子的尸体上了。
而这些粉末一沾上这些个尸体,忽然它们身上一抖,下一刻那些身子上原本还完好的血肉竟然流了下来,不大一会的功夫这些尸体就已经不成人形了,一个个血肉模糊地在轿子旁边呆呆站立颤抖不停。
王掌教一看到这个情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呛”的一声拔出身前长剑,然后背剑矗立眉头一皱问向那个人。
“你到底是谁?我们茅山宗一向与世无争画外度日,从来不和人结怨,你一上来就用这么损阴德的招数,难道你就不怕将来不得好死吗?”
就在这个时候,李玉阳已经得到消息从后院赶过来了,胖子的情况还没有好转,依然昏睡如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眼见宫门前大战在即,这种寻常人难得一见的道术比拼,怎么会能少的了他李玉阳呢。
不过等他穿过人群走到近前了,才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的样貌,李玉阳一见这个人不由得心头一颤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嘴里头还颤抖着叨念道:“柱子?柱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一见李玉阳这个情形,身边的那些个老道士全都围了上来,一个黄脸的老道长不由分说揪住李玉阳的衣服领子喝问到:“李小子,你没看错?你说这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他就死在孽冢里,是我和胖子都亲眼得见的,而且当时他死的那么惨,是个人都活不下来。”
王掌教把身后人群里的话听的是一清二楚,就见他那双八字眼一皱,长剑斜指,就在地上画了起来,不大一会的功夫几个斗大的殄文就出现在他身前。
眼前这个像是柱子的人只是低头看了看,然后忽然仰天大笑,可笑了半天却连一点的声响都没发出来。
就见这家伙猛然间一低头用那对凶狠地眼睛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大嘴一张,哇的一口就吐了起来。
这哥们吐很痛苦,不大一会的功夫一个红色的肉球就从他嘴里滚落而下,不过这肉球摔到地上后,竟然“啪”的一声脆响,从打下面碎裂开来。
紧接着一只只红色的节肢类怪虫抱着团地从里面一个个地滚落在地,眼瞅着那个肉球慢慢干瘪消散,而那些虫子竟然慢慢变大,只是几个呼吸后就已经长到约莫一只手的长短了。
眼前的这个情形太过诡异,王掌教虽然用殄文问了话了,可对方没答复不说却忽然间来了这么一手,一时之间还真的有点措手不急,不过眼下情况危急,如果再没反应,那些只虫子怕是要都爬过来了。
眼瞅着这些个虫子即将爬过那条剑痕,王掌教眼睛一转一条有点缺德的妙计就爬上了心头。
这老头子猛然间回身一蹿跃回人群,然后一伸手就把一个小道士的火把抢了下来,等他再回过身来大摇大摆的往回走的时候,那些虫子已经爬过那条线了。
王道长也不心急,好像知道这些虫子对血肉有着特殊的喜好,只是慢慢悠悠地往回走,就好像根本没把他刚刚画的那条线当回事一样。
可等那些虫子都爬过了那条剑痕的时候,这王掌教忽然从怀里头掏出了一大把符纸,然后随便那么一扔,下一刻这些符纸好像铅块一样一下子就散落在他的面前。
那些个虫子爬的是极其的迅速,顷刻间已经爬满了那些个符纸了,可说起来也是奇怪,这符纸的尽头好像是有一堵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凭这些虫子怎么寻找,都难以爬出这块用符纸铺就而成的地毯边沿。
眼瞅着这王掌教长剑斜指,不住地在虚空中书写着什么,下一刻这空气中好像忽然刮起了一道旋风,这符纸地毯一卷,正好吧这些个虫子都包裹在了里边。
王掌教长剑一拨,这符纸包又一次滚回到了剑痕的那一侧,然后手中火把一扔,呼地一声响起,这纸团就着了起来。
眼瞅着这些个虫子在烈焰中不停地蠕动翻滚,好像还能从这空气中听到它们那细小的哀鸣声,这符纸很薄,不大一会的功夫,那个符纸团就烧了个干净,可里面的虫子却好像生命力特别强悍,虽然身顶烈焰,却还想要从被团成团的厄运中逃脱出来。
眼瞅着这个情形,王掌教只是眉头一挑,一抹轻笑从嘴边划过,下一刻一把赤硝就撒在了那熊熊地烈焰中。
这赤霄刚撒上去,就如同是火中浇油一样,“轰”的一声炸裂开来,再向火中看去,那些东西哪里是什么虫子,而是如同一个个狭长细小长着多手多脚一样的恶鬼。
眼瞅着这些恶心的东西在地上翻滚不停,张着那张小嘴哀嚎不已,可你却只能听见空气中那些噼里啪啦的炸裂声,而完全听不到那些东西在喊些什么。
那是从另一个世界释放出来本不应该存在于世的阴魂,因为死去的东西是没办法和生人直接交流的。
一阵把掌声传来,众人寻声望去,拍手的人竟然是那个柱子,就见这个时候他一脸的坏笑,下一刻,这人竟然轻轻蹲在地上,随处找了块石子在地上写了起来。
王掌教皱着眉头看着这人在地上写画着,只是这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怪异,因为那人一脸嬉笑在地上写的不是什么他的身份,而是老君像上的那句话,“茅山宗满门上下死净诛绝”。
这殄文写到这里,这人忽然缓缓抬起头来笑了一下,那笑容说不上的诡异,但你却能感觉他脸上的皮肤极其不自然,那张苍白的面皮下面好像还有一张脸,而那隐藏的脸上只是对杀戮的向往和狰狞的兴奋,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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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8-01 13:24:00 +0800 CST  
第三十三章 降教之主
一看见这几个字,这王掌教就怒了,暗骂自己真是笨蛋,和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人谈论这些,这不是明摆着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这老头握紧了双拳站那寻思了好一会,才决定眼前这事不能再拖了,一定要来个速战速决,想到这里,王掌教这一步就迈过了那条长剑划出来0的剑痕。
他这个举动,让身后那些老一辈的人不由得心里都为之一紧,要知道那条剑痕可不是白白划出来的,那是估算出那个降头师下降瞬间能够企及的最大临界点,而王掌教现在一脚迈进了里头,就说明他现在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因为人家举手投足间就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不过有人忧愁就会有人欢喜,对面的站着的这个像是柱子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笑了,他笑的那个得意,那个灿烂,好像这一瞬间人也变得鲜活了,丝毫也没有了那种违和感。
原本还蹲在地上的柱子忽然缓缓站了起来,下一刻,王掌教一改先前的戏虐,一张原本满是无赖的老脸上竟然闪出一抹凶暴的戾气。
王掌教率先发难,因为不知道对面的柱子是人是鬼,所以一上手就是几张符纸扔了过去,而这个柱子好像对于那些符纸有些顾忌,所以先是猛然向后一撤,下一刻一撩这轿帘子就又钻进了轿子里面。
王掌教有点傻眼,要知道这个轿子人家进得,自己那一定是不能往里钻的,先不说里头有点什么会害了自己的性命,就是在里头舞刀弄剑也施展不开啊。
眼看着人家轿子外面还戳着八个血淋淋的尸人呢,王掌教老眼一转计上心来,莫不如先拿这些东西开刀,然后再处理轿子里的那个人,万一一会打了起来,也好让他先折了臂膀,耍不出其他的花活来。
可这王掌教刚打好了主意正要动手的时候,忽然轿帘子一撩,那个柱子手拿一个血淋淋的破布包袱从打里头走了出来。
这哥们一脸的冷笑只把那个包袱往王掌教身前一扔,王掌教下意识一躲,那个包袱落在地上后鲜血迸溅,哗啦一下子,一股子碎肉就从里头散了出来。
霎时间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了当场,刚刚躲避开来的王掌教,就觉得脚踝一紧,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他的脚腕,让他只能站立在当场,没办法再走出去一步了。
王掌教那是个经历过风浪的人,降妖除魔一辈子,眼下自己身上的这点变化,让他马上反应到自己估计是要被什么阴厉的东西冲了身子了。
眼见身前的那个柱子一脸狞笑缓缓向他走了过来,这王掌教也不慌乱,脸上依然是惬意的坏笑,下一刻八张符纸往头顶一扔,双手持剑更在头顶上舞动了一个剑花,然后猛然爆喝一声,手中长剑一下子就插在了身前的石砖里。
正走过来的柱子一见王掌教这个架势,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先要看看王掌教下一步的举措,同时双手不停弹出阵阵粉末,顷刻间他自己已经被一股淡淡的烟尘包裹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王掌教刚刚扔的那八张符纸已经快要飘落在地上了,如果旁人细心一瞅就会发现,这八张符纸正朝向八个方向缓缓落了下来。
眼看着这些个符纸就要沾着地了,忽然间这些符纸一起着了起来,王掌教再次剑指一甩这些符纸竟然以他为中心围着他缓缓旋转。
不大一会的功夫,这些个符纸已然烧成了粉末,王掌教“呛”的一声抽出了长剑,一脚踏出,踩着一股子奇异的节奏就向着柱子走了过去。
今天茅山宗的这个掌教真人,在李玉阳的心里头那真是颠覆性的改观了,原本这几天相处下来李玉阳总会认为,这个王掌教其实就是个挂着掌教真人名号的一个不务正业的猥琐老头,可没成想今天他居然这么神勇,并且那股子护卫同门的凶狠血性,让他着实的感动了一把。
就在眼前王掌教踏出去的这个步伐他也曾在胖子那里学到过,可胖子走出来的那个气势却完全没有今天王掌教的这个厉害,这就是禹步!
禹步,相传是远古时期的夏禹所创,所以才叫做禹步。这种步伐是依靠北斗天星的排列顺序而行步转折的,每步行来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又称“步罡踏斗”。
道士在降妖除魔的时候要是踏出了禹步,那他就是有意要借北斗天星之力,驱魔迎真,聚七星之力于脏腑,用那种因天星汇聚而强大异常的自身阳气来震慑邪祟,从而达到不战而屈邪的效果。
不过有些怨孽可不是走几步就屈服的了的,别的不提,就说眼前的这个柱子,就得用那种极端的道家手段才能完全的降服住它。
柱子一见眼前的这个老头步罡踏斗,不免心头一乱这身子周围的粉尘就淡了几分,不过这邪物怕也是个心智坚定的主,自己的那股子狠劲已经被激发出来了,仇人就在眼前,哪有大仇不报的道理。
就见这柱子双眼转红,单爪前伸猛然照着王掌教的喉咙就抓了过去。
他这一下子可不是单一的一抓,周身上下的那些粉末不说,可能还有其他的一些细小的零碎你看不见,一个没注意就可能着了道,这时候的那些个道士和都为王掌教捏着一把汗呢。
再说王掌教,眼瞅着柱子抓过来,知道他身边邪物太多,急忙闪身后撤躲避锋芒,同一时间符纸如雪花般散落开来阻挡住了柱子追击的路线。
柱子眼瞅这么多符纸飘洒过来,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退让躲避,而是猛然一止身形,一股子暗红色的血水就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那血喷溅在眼前的符纸上啪啪作响,而这些符纸也如同是被风吹过一样,向着王掌教又飘了回去。
王掌教一皱眉头,心里知道那血有古怪,连忙长剑在胸前舞出无数剑花,护住周身上下的同时自己也在小心躲避,不让那些符纸沾着的东西有碰到他的机会。
眼瞅着这位茅山掌教今天晚上是第一次让自己逼的这么狼狈,柱子大喜过望一股子狞笑就爬上了他那张苍白的脸。
就见他这个时候忽然回转身形,一伸手就把轿子旁站的一个血肉模糊的活尸拉到了自己的身前,然后用手重重一拍这具尸体的天灵盖,下一刻这具尸体竟然趴伏在地上张大了那张腐烂的嘴巴颤抖了起来。
虽然这是在夜里,但周围的火把却让场中落针可见,那些道士眼瞅着拳头大小的东西撑开了那尸体的嘴巴,顷刻间一个长满一嘴利齿的婴儿头颅从那具尸体的嘴巴里蠕动了出来。
这婴儿好像很是急切,蠕动的也非常的迅速,只是顷刻间身子就已经撑开了那具干瘪的尸体,一阵细微的碎裂声后,众人也终于看清楚了爬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李玉阳则是睁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神情爬满了他的脸。
这东西他和胖子曾经在孽冢里头遭遇过,几乎和那个不知名的虫身怪婴是一样的存在,只不过这个东西现在给人的感觉更加的邪恶,满身的粘液不说,那身上的甲壳也长满了肉眼能见的细小倒刺。
王掌教这个老头那是猴精猴精的,从来不会因为深陷困境而忘记去查看周遭的形式,所以这小东西一爬出来他就已经看在眼里了,只不过这东西长得实在是太过诡异从来没有见过,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从怀里又掏出来一小包的赤硝,大手一挥先要试探试探。
赤硝这个东西,是自然界矿物质里阳气最为纯正的东西,只因为出产量小,价格又太过昂贵,所以普通的道士在施法的时候多用朱砂这种替代品,而能直接使用赤硝这种东西怕也算是道门中土豪级的人物了吧。
其实王掌教怀里带的赤硝也不多,平日里省吃俭用下来也就只积攒了三包而已,就为今天这个事,王掌教就用出去一多半了,不过他这钱没白扔,因为这些赤硝的粉末已经全洒在了那怪婴的身上,而它的身上也因为这赤硝生起了一股呛人的焦糊味。
眼瞅着那虫身怪婴疼的在地上不断翻滚,而身上好像也因为那些赤硝的原因慢慢变小,大有消融殆尽的趋势。
王掌教心里头知道,这东西怕是一种极难培育出来的阴邪秽物,所以那些纯阳的赤硝扔在他身上才有这么大的反应。
眼见自己刚刚使用的手段就被这眼前的茅山掌教破了个干净,这柱子像是气的更急了,双眼赤红暴怒异常,下一刻双手揪住自己的前襟用力一扯,一声脆响过后,不光他身上的衣物被撕扯的粉碎,连带着身上的一片人皮也被扯了下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还在发狂的柱子忽然双眼一凸,一股子不可置信的痛苦神情就爬满了在他那张苍白的脸上。
众人借着火光向柱子看去,就见他被一把长剑穿心而过钉在了身后的轿子上。
“别装死,你到底是谁!说了我给你个痛快。”这时候的王掌教单手附背一指在身前不住滑动,晚风一吹须发皆张,还真有那么一股子剑仙的味道。
面前的柱子一脸苦笑地在刚刚撕下来的那张人皮上吃力地写下了几个字,然后大手一甩,那张人皮就丢在了王掌教的身前。
借着火光看去,上面的那几个字不由得让王掌教天旋地转,恍惚中耳边好像听见了李玉阳和那些同辈师弟们的警告声,让他小心身后……
可一阵剧痛传来,他难以再保持自己清醒地意识,就那么如同沙包一样倒在了地上。
忽然一阵阴风挂过,那张人皮被风吹起,飘摇直上,而在场的人也都看见了那人皮上书写的几个歪歪曲曲的血字,“洛有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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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8-02 10:13:00 +0800 CST  
第三十四章 苏醒的胖子
洛有昌?他是洛有昌?不会吧,这人不是早在元初就已经死了吗?怎么还可能出现在这世上,虽然说他现在的这副德行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可是这也太过离谱了吧。
眼瞅着王掌教因为背后有人偷袭躺在了地上,偷袭他的竟然是个年纪尚幼的小道童,这孩子可能是因为自己居然用剑砍倒了掌教内心非常的惧怕,下一刻竟然长剑一扔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不过他也只是呜咽了几声就再没发出半点声响,等众人七手八脚的赶到近前的时候,发现这个小道听已经七孔穿草,坐在地上绝气身亡了。
眼瞅着洛有昌一步步地逼近,那些个老道长长剑出鞘站成了一排,把已经重伤昏迷的王掌教挡在了身后,只是在场的人心里头都和明镜一样的,有掌教真人在,那眼前的这个洛有昌一定不敌茅山宗,而今掌教真人被他用龌龊的手法偷袭得手,眼下谁还能力挽狂澜拯救茅山宗于危难?
眼下这洛有昌只要往前走一步,这些老道士就会往后退一步,现在的他笑的如同个厉鬼,狰狞不说,那股子得意而又不可一世的德行,就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的火冒三丈了。
明眼人都知道,如果不是你洛有昌用卑鄙的手法暗算,可能你现在早就已经枭首伏诛被封印在玉片子里了,那还由得你这样的猖狂。
其实这洛有昌要论真本事来说,可能在场的这些个老道长,或者是几个拔群的中年道士胜他的都不止一筹,可奈何这人满身是降,遍体是毒,防不胜防不说,人家举手投足间你这边就会有几个道士倒下,这对于做他对手的人来说,心里压力是非常大的,既然心已乱那又怎么能发挥出平时的水平呢?
就在这个时候,洛有昌似乎有些不耐烦起来了,就见他止住脚步,随手一招,身后剩下的那几具活尸就如同是着了魔一样,一个个地走到他的面前,就见他头往上扬噗的一口就喷得那些活尸满身是血,下一刻,这些尸体如同刚才一样,已经趴伏在地上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顷刻间,那些个虫身婴孩又一次从这些尸体里爬了出来,一见眼前这么多人,这虫婴想也没想,如同是打了兴奋剂一般,就冲着人群蹿了过来。
眼见人心涣散,那些没什么实力的小道士一看见这些个虫婴就怕的没命向后狂奔,妄想自己能寻到后院逃得一命,可他们那里想到,刚跑出去还没几步呢,就见最前方的几个人猛然停下了脚步,狂呕鲜血不止,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绝气身亡了。
眼见这个情形,那些个老道士身入芒刺在背,一个个握紧了长剑想要冲上去阻止这个残害自己同门的狗贼,可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在人家眼里可能还真不够一盘菜的,没办法只有先解决了眼前的这些个虫婴,然后再想对付那个洛有昌的办法。
李玉阳是知道这些虫婴底细的人,忙站在人群中大喊,说这些怪物只是外形凶悍,实际上这些东西就和虫子一样脆弱,只要小心不要让它伤到,那其他的一切就都好办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如同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让在场慌乱的那些个人都有了些许的希望,不过眼前的一幕却却很戏剧性的狠狠地抽在了李玉阳。
就见那个韩道长长剑一斩正切到那虫婴的身子上,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过后,那甲壳上只是留下了一道白印,而韩道长却没有防备,让这虫婴结结实实地咬在了腿上。
一声惨叫过后,韩道长忍着剧痛,脚往外甩长剑对着那虫婴的脸上又是一剑。
这怪物像是知道自己的脑袋没有剑硬一样,不得已下才放开了嘴巴滚落在一旁的空地上,几个老道士再向着韩道长的腿上看去,不由得一个个勃然变色,只是一瞬间那整条腿就已经乌黑发青肿胀了可不止一圈了。
“韩师兄!”多年的情谊让这些老道长一个个老泪纵横呼喊了起来,可耐不住下一刻,这韩道长一口黑血喷出,人已经就此绝气身亡了。
茅山宗的这些个门人弟子一个个蹬红了眼睛注视着眼前的这几个虫婴和洛有昌,但怎奈冲上去就是个死,谁也不敢再做出头鸟,再放那要命的第一枪。
你怕了,可那些虫婴是不会怕的,眼瞅着眼前的这些鲜活的肉,一个个表情分外精彩,那张小脸上竟然露出一抹兴奋之色,下一刻,这些个虫婴就像是冲进了羊群的狼一羊,疯狂地蚀咬了起来。
眼瞅着人心以散大局将乱,这些虫婴虽然并非刀枪不入,但却狡诈诡谲欺软怕硬,让这些老头子们一时间还真的不好下手,诛除这些人世间本不应该存在的祸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口长剑刺在地,这一剑竟然把一只虫婴活生生地钉死在了这混乱的人群当中。
众人稳定心神,借着周围的火光向那剑飞来的方向看去,就见正殿的房顶上有一个肥胖的道士,正双手附背一脸寒霜地向下观望呢。
“胖子!”一看见房顶上站着的这位,人群中的李玉阳可高兴坏了,这么多天胖子一直是昏睡若死,怎么今天这么个节骨眼上醒过来给茅山宗帮忙?
眼看胖子一个翻身就从房上跳了下来,然后闲庭信步一样走到了李玉阳的面前,伸出一只胖大的手掌一拍李玉阳的肩膀,竟然什么也没说就越过李玉阳走向了那口碎玉剑。
“呛”长剑应声拔起,连带出几点腥臊的绿水粘在了这些个虫婴的脸上,而这些个小怪物好像全然不知一样,一看眼前来了这么大一块肉,那一定要大快朵颐好好美餐一顿了。
眼瞅着胖子毫不犹豫,迈着大步走向了洛有昌,那些个虫婴也放弃了周围的人飞快地向他爬了过来。
胖子横剑胸前,一把符纸就扔向了空中,随后长剑一挑,一张还在飞舞的符纸就被胖子直接送进了那虫婴的脑袋里边。四周腥臭一片顷刻间那只虫婴就已经干瘪萎缩,胖子长剑一挑,那只虫婴的尸体连带着那张符纸就扔向了洛有昌。
洛有昌一看有东西向他飞过来,伸手一挥,那虫婴的身体就被借势扔进了身后的轿子里,然后身子猛然一抖,一把粉末就飘向了胖子。
“张真人小心……”胖子身后的那几个老道士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见胖子忽然身形急转,胖大的道袍随身滑落在空中不停舞动,让那些粉末没办法飘向近身。
同一时间长剑连挑直刺虫婴眉心,也亏着这些个虫婴反应迅速,虽然有两只被直刺挑起,可其他的虫婴却借着剑势稍老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剑。
这些个老道士一看见胖子神勇若斯一个个也神智清明,回想起自己师兄刚才是怎么对付这些怪物的,可赤硝没有,这朱砂便宜还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想到这里,连忙大袖一甩瞬时间漫天朱雨缓缓下落,那些朱砂掉在虫婴身上,虽然不致命却也闹个在地上疼的翻滚不断,身上冒起点点白烟。
胖子一看机会就在眼前了,连忙伸手急刺,挑飞了那几个挡在他和洛有昌中间的虫婴,下一刻猛然向前一蹿,然后暴起身形一个力劈华山对准了洛有昌的脑袋就砍了下去。
这一剑势大力沉,洛有昌想要封挡是不可能了,连忙身子一歪向旁边一闪,同时手中无数粉末飞虫洒出,铺天盖地之下竟然这一瞬间就把自己藏进了这股子虫雾里。
一看他出了幺蛾子胖子手疾眼快不由得一把符纸飞出,也跟着洒进了这片虫雾里头。
于此同时,这些个虫子已经飞到胖子面前了,胖子长剑乱舞护住周身上下,远处看去,就见胖子身旁一阵阵剑光闪过,一片片青绿色的液体如同雨点般砸落在他身前的青石砖上。
这些绿水掉在石砖上升起一阵刺鼻的腥臭,如果你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胖子身前的一片青色石砖,已经被这绿水烧的凹进去了一大块。
反观洛有昌现在的情形比胖子好不了多少,大把的符纸已经贴附在他身上,让他虽然能够忍痛揭开这些符纸,却在贴服处留下了一道深深烙印。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让他恼火的,最让洛有昌恼火的是这虫降里头他可是添加了不少的小零碎的,怎么这些能瞬间置人于死地的东西,反而对这个胖子丝毫不起作用?
眼瞅着刚才干掉了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就能把这元符宫里的道士杀个鸡犬不留,可没成想趴下了一个糟老头子,竟然还有一个胖子搅局,这时候的洛有昌真是怒发中烧急的不得了,没办法只有用点对自己伤害较大的东西,才能让胖子惨死当场。
可就在他寻思取舍的这个当口,胖子已经擎着碎玉杀到他面前了,洛有昌一看这胖子来的这么快,吓得急往后退,想要躲避开胖子的致命一击。
只不过胖子却没往他身上招呼,长剑舞动不停地在他脑袋上旋转飞舞,一道道寒光闪过,洛有昌脑袋上那些违和的人皮统统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胖子和李玉阳都熟悉的脸,他就是那个在孽冢里一直追着他们到那处封印的血人。
这血人一看自己的伪装被破,惊吓的双眼圆凸一脸的不可置信,可没成想这身子忽然一阵剧痛传来,等他再低头往下瞅的时候,就见他身上奇经八脉已经被胖子用碎玉划破,连带着那些伤口处被贴上了一张张的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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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8-02 10:52:00 +0800 CST  
第三十五章 路遇撞客
洛有昌逃了,用的是飞头降,只不过脑袋飞走身子还在,而后据王掌教说,这身子可能就是一个被斩首的普通人,而洛有昌的身体应该是被藏在了茅山的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不过这即便他逃了也没什么,因为飞头降这种东西不是随时随地就能施展的,每施展一次就会对本体有着极大的损伤,即便他洛有昌是个阴魂厉鬼,他难以逃脱这种反噬的力量。
回想几天前胖子对决洛有昌的时候可真玄,要不是胖子手脚利落,先一步把事先准备好的桃木钉塞进了洛有昌的所控制的那具尸体的奇经八脉里,而后又用符纸封住伤口,才让他本身的邪气不能把这些纯阳的东西逼迫出来,从而使他现在的这具肉身没办法移动分毫,那他洛有昌就是有通天遁地的能耐也只有选择逃了。
洛有昌是逃了,可他留下了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很明显这个洛有昌和这些虫婴就是从孽冢里逃出来的,可封印已关,如果不是从外面打开的它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既然想不通,那索性就不要去想,李玉阳现在就只想和胖子好好聊聊,所以他一伸手就要往胖子身上拍。
可这他手还没落下来,就被身后的眭凤贤道长一把拉了下来,瞪着眼睛一张嘴就是一通喝骂:“李小子,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张真人现在是一身是毒,全身是降,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会安然无事的,但你这一下子要是拍上去准死无疑,这么死你不窝囊吗?”
一听到这里,李玉阳身上一下子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瞪大了眼睛用一种征求的目光看向胖子,可现在的胖子只是紧闭双唇,稍稍一点头后就再也没说一句话。
一遍遍的浸泡,一遍遍的冲洗,这半个月来胖子只是在那间客房里盘膝打坐,泡药水驱毒,少有说话,而那个聊天的对象,也由原本的李玉阳变成那个猥琐的糟老头子,茅山宗的掌教真人王道真。
俩人轻易不会聊天,可是一聊起来就是大半天的光景,紧闭这房门和窗子,任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李玉阳最近的生活比较悠闲,每天除了胖子规定的必做功课外,就是和陶卫国那几个小道士游山玩水领略茅山的大好风光。当然那个王掌教时不时的也来烦他两下,想要收他做徒弟什么的,可人家李玉阳还是那句话,胖子是我师父,我是他徒弟,有他一个我就够了。可胖子却是始终闭着眼睛,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李玉阳有一肚子的疑问,他胖子到底是个什么人,他身上的那些钉子到底是些啥物件?他的拜下的师门到底是个什么所在,怎么胖子胖子满身的毒粉竟然毫发无伤?一切的一切都是个谜,人家胖子不说,李玉阳就是一头碰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讲一句话。只有等,等他有一天真的能告诉李玉阳实情,而那一天怕是也离着不远了。
半个月之后胖子才从他的客房里走出来,一看见李玉阳他就一脸的笑意,等李玉阳问他为什么这么高兴的时候,他却只是摇摇头却再也没说什么。
在茅山上的日子待得太久了,胖子提议谢过人家王掌教后,俩人就下山回北平,可这决定让王道真知道后,却一个劲儿的挽留俩人。
说真的,他不在茅山宗坐镇的时候,俩人可是帮不少的忙,而那些硕果仅存的老道士们也一个个捋着胡子交口称颂,只想让他们多待几天。
半个多月前的元符宫实在是太过跋扈太过毛躁了,以至于对胖子和李玉阳怠慢不说,连带着还因为俩人的最初的表现而不曾信任过人家。
李玉阳这几天在茅山上可是受足了优待的,可最大的恩人,眼前的这个胖子,竟然好了身子就想要回家,这可羞愧死这些个元符宫里的老道长了。
不过离家数日,终有回家的那天,胖子说大道归真,一切随缘就好,万事别强求,强求过了就会破坏平静的道心,那今后就很难再有超越自我的机会了。
送行的时候心情是不舍的,那些个道士送了又送,直到把李玉阳和胖子送到山下的大路上,还依旧存有那种依依之情,两方面许诺,都会保存这份友谊,没事的时候都会经常走动后,那长长的送行队伍才缓缓返回山上,而李玉阳和胖子则踏上了回北平的旅途。
不过来的时候俩人是坐的黄包车,这回去怕是就要用脚走了,慢行不久,俩人来到一个村子想要吃点什么,可临到村口却被几个村民给拦住了,一个劲儿的询问他们俩是不是茅山上的道士?
胖子不明就理,随口就说道士不假,可不是茅山上的,这几个村名一听俩人是道士,几个人忙一个劲儿的作揖赔礼,说想要请俩人跟着他们走一趟。
对于江湖上的事,李玉阳可是知道的比胖子多的多,所以示意胖子先别说话,而他自己却张口就问这几位村民,要叫道士干嘛?难道是要做场法事不成?
其实他股子里头对于洛有昌的那件事还很在意,因为感觉这个事情得到了这个结果那一定还不算完,而一看对方一听说他们俩是道士就要拉着他们俩往村子里走,这万一要是他洛有昌的奸计,那他和胖子肯定会在这个村子里吃个大亏不可。
不过说来也巧,他这一说法事,这几个村民还真的连连点头,其中就有一个看起来面相稍稍圆滑一点的人说,其实是他们村里一户人家得了撞客,而恰巧这一连几个月茅山上的那些道长没有一个人下山化缘的,这可愁坏了这些乡里乡亲,不知道该找谁来解决这个事了。
这村子虽然不大,但乡里乡亲邻里邻居谁还不沾个亲带个故的,所以那真是一家有难百家着急,这些个热心肠的庄稼人这几个月每天都在村口等着,就盼望着有个道长能下得山来帮忙解决这个事情呢,这不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人家胖子和李玉阳盼来了。
李玉阳一听是撞客,不免心里头还是有点怀疑的,可胖子虽然脸冷其实他是个热心肠,还没等李玉阳说什么呢,人家自己就跟着那几个村民向村子里头走了。
李玉阳这个气啊,心想你胖子就不能凡事多想想吗?现在这个时期那是人心险恶什么样的歹人没有啊,你胖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跟过去,万一吃了什么暗亏可怎么办啊?想到这里李玉阳不由得哀声叹了口气,然后紧赶慢赶地跟着胖子那一行人去了。
几个人还没走到地方呢,就见人前的这条羊肠小道已经被一群人给堵住了,只不过这些人可不是专门来对李玉阳和胖子不利的,他们每个人都扒着人家院墙头鬼头鬼脑地向里头张望着。
李玉阳他们这几个人一看这个架势不免有些傻了眼,一个随行的村民上前就把一个半大小子从墙头上拉了下来,然后也不管人家脸色好看赖看,一张嘴就破口大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不学好,没事把人家墙头干什么?快点回家告诉你娘今天中午饭口我就不回去了,我这在村口正好碰见两位道长,让人家好好给老赵家看看撞客。”
感情这两位还是爷俩!
不过眼前的这半大小子只是撇着嘴巴看了看李玉阳和胖子,然后也没管这眼前的情形恰不恰当,直接就和这村民说:“爹,你这道长可白请了,眼下刚好从北边村口来了位黄大仙,现在正在屋里施法救人呢,我这伸长了脖子蹬了半天墙头,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一听儿子这么说,忙把这位村民遭了个大红脸,眼瞅着自己这伙人把人家道长请来了,你这说让人就走让人走,那传出去以后再有个大事小情的,这些个道爷是一定不会再帮忙解困了。
一想道这里,这村民上去就给自己儿子一下,然后瞪着个眼睛破口大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不学好,什么黄大仙绿大仙的,
眼前这两位道长才是正宫,没准来的这个大仙他就是个骗……”
他这话还没等说完呢,就让他儿子一把把嘴巴给捂上了,就见这半大小子眼神里冒出了一阵惧怕,然后压低了声音,用只能是在场的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爹你老糊涂了,要不是我你这条老命怕是不保,刚才那个黄大仙就在我们面前当场就制伏了几个说他是骗子的人,你这话以后可轻着点说,万一让人家听见了,那可就难办了。”
胖子一听到这里就不由得一皱眉头,心想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怎么还有这么跋扈的主,这是要治人家的撞客,还是要横行乡里为祸一方啊。
想到这里,不由得火往上撞,也没管眼前的这些扒着墙头的村民,就见他几个助跑,噌的一下就越过了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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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8-03 10:04:00 +0800 CST  
第三十六章 黄大仙
胖子一跳进院子里,马上就博得了在场那些爬墙头的村民们的叫好声,要知道这个年月真功夫的人可不是没有,但是却不常见,谁能一下子就翻过墙头,那可是八百年都难得一遇的稀罕事,这下子以后可有和人吹牛打屁的资本了。
胖子一跳进院子,院子里的那些个村民呼啦一下子就围了上来,跟在胖子的身后就往屋里走,可还没等进门呢,就见一个穿着土黄色大褂背秀八卦图留着八字胡贼眉鼠眼的瘦小中年人从屋里头走了出来。
从打这家伙一出门,胖子和李玉阳从他那副跋扈的德行上就下了一个武断的印象,这家伙一定不是个什么正经人。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惊扰了本大仙施法,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们赔的起吗?”这黄大仙一从屋里头出来,就双眼一蹬指着众人的鼻子就开始骂街,哪有半点那些修道人的仙风道骨。
可是他这一指不要紧,也许是因为先前发威让这些人村民怕了,这些个村民一见他指过来,不由得向后一撤,那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顷刻间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了。
胖子一看这个架势就不由得一皱眉头,还没等李玉阳表什么态呢,胖子先一步就把自己的质疑问了出来。
“你就是黄大仙?”
这瘦小中年人见眼前这位胖子身穿青色道袍,背上背着一把长剑,长得倒是周正的,一看就是良善的人,不过眼下即将下手段救人,如果这个时候让人质疑,那这票买卖没准就散了。
不过他这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呢,李玉阳就从胖子身后站了出来,心里头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所以还没等那个黄大仙说话,他就一记猛药把对方的话憋了回去。
“你这大仙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如果不行别挡道,里面的那个人先让我师父看看。”
李玉阳这一句话差点没把他鼻子气歪了,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呢,他就先把头低了一下,下一刻胖子一瞪眼睛,胖手一扇,一根细微的毛发就飘了下来。
李玉阳可没看清楚胖子刚才到底是打落了什么,但胖子的每一个举动都很有针对性,所以现在的他也急忙闭上了嘴巴,想看看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答的。
这人一见胖子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暗算的手法拦了下来,就见他嘴角轻微一撇,下一刻忽然一躬到地,然后态度很端正的说道:“不才,正是黄某。”
胖子一看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品行不端,但这招要是李玉阳真中上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是痛痒难忍折腾一会,所以他此时此刻心里头认定,这黄大仙其实不像他刚才所想的那样,而是真的有点本事的。
其实李玉阳刚才那句话太横了,谁听到了都会来气,眼下人家为惩治李玉阳的不敬用了点特殊的手法,胖子对于他使用这种手段的动机还是不太在意的。
眼瞅着人家应承认自己就是黄大仙了,胖子也不客气,提议想要进去观摩一下他救治病人的过程,如果出现了什么纰漏他也能弥补一二什么的。
可黄大仙一听胖子要看自己施法救人,不由得眉头一皱,下一刻两眼滴溜溜乱转也不知道在哪想些什么呢。
胖子看他这样,知道他是不愿意让自己看的,不过眼下他还真的怕这个黄大仙能力不济让得了撞客的人病情加重,所以也没理会这个黄大仙的意见,自顾自地抬脚就往屋里迈去。
黄大仙一看胖子这个举动,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搪塞过去了,只好先伸手一拦把胖子挡在屋外,然后一手捏着胡子满脸嬉笑地说,承蒙道长不弃,想看本大仙施法救人,不过我用的这些可都是民间的野路子,入不入得法眼不说,还请道长不能打断在下。
胖子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因为民间灵媒的那些个东西和道家正统的救人方式是不同的,千奇百怪花样繁多,如果因为自己没看懂对方的举措就贸然打扰对方,那不仅是对对方极大的侮辱,同时也会影响施法人的心神专注程度,从而让救治功亏一篑不说,也很有可能加重病人的病情。
眼看胖子点头了,这个黄大仙才放大家进了屋子,可是他们没谁也没发现,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那双贼眼却布满了寒霜。
病人住的里屋是不让进了,因为大家要留给人家黄大仙留有些施法走动的余地,所以胖子和李玉阳俩人像门神一样往门口一站,而他们俩身后的那些个村民,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就如同看猴戏一样的挤得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就在这个时候黄大仙也开始了对病人进行救治了,就见他拿起了一碗清水,分三次在地上撒出了一个图案,然后一本正经地拿起了一串柱子对着这为得了撞客的病人就说了起来。
叽里呱啦的一大套,可没有一句是人能听的懂得,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用舌头在口腔里一通乱搅发出的声响,李玉阳那是听了半天听的脑袋都大了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不过他听不出来那是应该应分的,他李玉阳见识才多少,还不如把这个问题交给胖子,让做师傅的胖子直接给自己交出答案呢。
不过还没等李玉阳问胖子呢,这病人忽然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双手掐腰眼睛一蹬,俩人竟然用那种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了起来。
李玉阳现在是满脑门子的黑线啊,他现在是急于想知道这俩人到底说些啥呢,可等他回头看向胖子,想要问他这俩人到底说的是哪国话的时候,就见这个时候的胖子也是额角流汗,也有些眼睛发直了。
说真的胖子露出这个德行那是真的少见,李玉阳连忙一碰身边的胖子,看他回过神来了,才压低了声音问胖子说:“胖子,他们俩这是哪国话,说啥呢?”
可这个时候的胖子先是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然后压低了声音,用李玉阳才能听见的话说,他也不知道。
李玉阳有点抓狂了,忙挤眉弄眼咬着牙问胖子,你说你不知道你还流那么多汗,你这是藏着掖着不愿意告诉自己徒弟啊。
可人家胖子直接甩给了李元刚一个大白眼说他这个汗是急的,就因为不知道,所以看着才着急才弄的自己一脑门子的汗。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的气氛又变了,刚开始看俩人的表情那是唇枪舌战互不想让,可瞧这会俩人越说越快大有擦枪走火的可能,眼见这个黄大仙口沫横飞是不敌那个病人,不得已气的他一碗清水就破在了那病人脑门子上。
也别说,这碗清水下去,这病人竟然闭起眼睛睡着了,黄大仙这个时候才挺起腰杆,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了几颗银针。
胖子看到这里的时候那真是一头雾水,因为他不知道这治撞客和那些银针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要用针灸的法子把那些邪祟的东西逼出来?不能啊,自己学道这么久,以前打交道的灵媒也不知道有多少个了,从来没见过用这种法子治疗撞客的。
可胖子还没想通这个道理呢,人家黄大仙已经开始扎上了,在场那些个庄家汉子不清楚,可胖子却知道,这几针下去位置,丝毫和那些穴位无关,既然无关那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可就在这个时候,黄大仙又一针下去,这病人忽然有了剧烈的反应,先是从施针处开始往外冒一些细小的黑水,然后一个丸子大小的东西竟然从施针的地方鼓了起来,这东西好像是个活物,在皮肤下一通地乱窜,撞了几次针扎的地方,感觉过不去了,连忙迅速折返,慢慢地往心口窝发展。
这黄大仙的手法也真是快速,一连几次手起针落,扎的那东西不停乱窜,不过这东西好像也很是迅猛,黄大仙一连扎了数针也没让它消停一会。
眼瞅着这个丸子大的东西已经窜到了心口窝了,这黄大仙可能是怕这东西真的流进血脉里,到时候那真的就悔之晚矣了,所以针头一别横着就插进了肉里,可这东西好像是知道这黄大仙要干什么似的,忙在皮肤下画个弧形,就开始往头上窜去。
眼看这个情形黄大仙那是当然不会放过,随手把病人身子上的那些个银针拔出来,就追着那个东西往脑袋上插。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忽然一声爆吼长剑出鞘,下一刻胖子已经擎着碎玉蹿进了屋里直奔黄大仙。
这黄大仙一看胖子拎着剑就冲上来了,吓得他是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也没顾得上散落一地的东西,猛地一个转身,“嘭”的撞破窗棂纸就从窗口跃了出去。
胖子拎着长剑几个健步就随哪个黄大仙跳出了屋外,等李玉阳再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胖子眼下正站在院子里发呆,而他面前却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村民,而那个黄大仙已经逃之夭夭不知去向了。
李玉阳这个时候不明就里,赶紧问胖子到底怎么了?
而胖子却长叹一声回答他说,要不是自己出手的早,怕屋里的那个病人早就让他把阳魂逼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那些个涌出来的村民围着这家门口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等俩人凑上前去一看才知道,那上面被黄大仙留下了一行小字,“你们坏我大事,我定如阴魂附体,取你们阳魂以慰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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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8-03 10:14:00 +0800 CST  
第三十七章 引魂法
对于人家的恐吓,李玉阳和胖子是不会往心里头去的,这种话俩人都听的多了,放狠话都会,可是真正能实际上行动起来的,那真是一百个里都找不出一个来。
回到屋子里,胖子把那人身上剩余的银针瞅出来后就让主人家给他找来一盏油灯放在近前,然后胖子就把病人的衣服脱了,耐着性子的在他身上翻找了起来。
不大一会的功夫,胖子就从针眼里挑出一根黄色细小的毛发,李玉阳在旁边忙一皱眉头,就想问胖子这是个什么玩意。
胖子看出了他的疑问并解释说这是可能是一种动物的体毛,那个黄大仙用这种毛发留在了病人的气脉里,就是想以此来堵塞住病人气脉中的生气,从而逼迫生气到达百汇后再挑破头顶气脉,这样就可以运用一些特殊的办法把病人的阳魂从体内抽离出来。
不过胖子还说了,这种办法只有可能抽离出三魂七魄中的一部分,不过到底是那部分,就要看施法人的手段和用心了。
说到这里,眼瞅着胖子已经在病人身上拔出了一小绺的毛发了,只不过这东西太过细小不易察觉,如果真的留在病人体内一根半根的话,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时间长了就会出现气血郁积从而达到萎缩不遂的后果。
光为了拔出这些个毛发,胖子就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等他擦拭完头上的汗水再一伸手,一根桃木钉就出现在他头里头。
一看这根桃木钉李玉阳就想笑,其实胖子身上原本没有这种东西,只因为当天胖子醒过来的时候,偌大的后院一个人都没有,胖子当时就知道这前面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因为手里的那口碎玉是真不顶用,没办法才半路上从人家茅山宗的库房里顺出来的。
今天看见的这根桃木钉应该是那天大战用剩下的东西,李玉燕就看着胖子拿着桃木钉想也没想,一下子就把这根钉子插进了油灯燃起的火焰里。
不大一会的功夫,桃木钉就着了起来,胖子连忙抽出桃木钉,甩熄了火焰,就用那些星星点点的火星子在病人身上的针眼处燎了起来。
胖子告诉李玉阳,桃木本身就是世间一种纯阳的东西,用这种纯阳再加上世间的烟火来引导病人体内的生气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体内的生气流动了才能够冲开那些气脉上的郁结,而等到那个时候病人的身体才能渐渐地好起来。
一连反复几次,胖子手里的桃木钉也终于燃烧殆尽了,而病人的身体也因为桃木钉的燎烤变得红润起来。
处理完这些,胖子又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才把主人家请到外屋,耐着性子问起了事情的经过,可这主人家是一问三不知,这人没犯病的时候就是整天的下地干活,晚上回家睡觉,谁承想前几天夜里他就突然变成了这副德行,不过这人现在的状况并不是中了撞客才应该有的,这一时半会胖子也拿不准这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人家说到这里未免太过伤心,所以胖子才没有继续的提起,可思前想后疑点颇多,打定了主意后,一回身胖子又走进了里屋。
等走到病人近前了,胖子又耐着性子给病人号了次脉,结果发现这脉象孱弱淤结,应该是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没处理干净的。
可这周身大穴能影响人心智的地方基本都找遍了,所以胖子没什么办法,只有凭借自己的运气,在病人头上再找找试试。
结果这一找之下还真的大吃了一惊,刚才从远处看来,那个黄大仙并没有碰这个人的头,可却偏偏在他脑袋顶上的三处要命大穴插着三根不易察觉的兽毛。
胖子一看这兽毛插的位置,不由的眉头一皱嘴唇一紧,胖大的拳头一拳就砸在人家的炕沿上。
李玉阳眼见这个情形,连忙询问到底是怎么了?而胖子却小心翼翼地拨开了病人的头发,指了指病人头上的兽毛,没说一句话。
李玉阳其实也纳闷,刚才那个黄大仙的手根本就没拂上过头发,这三根兽毛是啥时候插进去的他咋不知道呢?
不过眼瞅着人家插上去了,你倒是拔出来不就行了,李玉阳想到此处伸手就要往下拔,可是手还没碰到病人头发上就让胖子一下子给打掉了。
“你干嘛?你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引魂法,你就这么往下拔,那这人就完了。”打完了李玉阳,胖子出胡子瞪眼睛的就开始训斥李玉阳,李玉阳挠挠头发,连连称罪,心里话我也没经历过这些,你跟我生这么大的脾气干嘛。
胖子说现在阳气太重,不宜去破这个引魂法,想要救治这个人只有等到夜里阴气重的时候,才好去施法救治病人。
引魂法,其实并不是引导阳魂从从生人体内出来的法术,而是借由一种特殊的介质和手法,把生人三魂七魄中的任意三魄钉死在脑袋上的三处大穴上,这短时间还好这人的身体不会出什么卵子,可魂魄这个东西各司其职,你长时间的不让它去工作,那这中了引魂法的生人就会整天浑浑噩噩进而失聪,有可能一夜之间变成口角流涎的智障也说不定。
不过他这个引魂法用的时间还不是太长,如果手法得当,这人的神智还是能尽快地清明起来,变得和往常一样的。
一到了夜里,胖子就嘱咐村里的人,让他们在这家院内摆上一张香案,准备香炉、供香、清水等一干事物后,就着他们回家休息了,人太多阳气太重会阻碍胖子施法救人,这里有他们本家人照应着就足够了。
这些个村民人,为了看热闹可是憋足了精神头就等着看这场好戏呢,一听胖子说不让看,还让他们回去,一个个被本家央求劝说后,都凑眉苦脸的会家休息去了。
一到子时一到,胖子就打屋里走了出来,一伸手就点着了桌上了蜡烛,借着这荧荧烛火点燃了三炷供香,然后伸手一抖,这三炷香在他胸前幻化出无数环绕着的红影,霎时间一股子淡淡的烟雾就围着胖子手上那三炷香转了起来。
李玉阳一直在看胖子的举动,这个时候的胖子不再是往日的刚猛,那股子柔和劲真的像是换了一个人,胖子抬手把供香轻轻插进了香炉,然后闭着眼睛低低默念起了不知名的经文。
经文一起,眼前的这供香烧出来的烟雾就开始在半空中打起了一道道螺旋,这到螺旋的烟雾伸展开来,直往里屋病人处一点点的飘散过去。
一看见这个情形,李玉阳知道该他上场了,伸手从香案上抄起了那碗清水就一点点地向着屋里泼洒了起来。
只是不大一会的功夫,李玉阳就已经端着水碗进了屋子了,可眼前的奇景差点没吓得他把手里的碗扔在地上。
就见此刻,汇聚在屋里的烟雾如同一只光带一般,在病人的周身围了一圈,而渐渐地有三股细微的如同牛毛粗细的烟尘如同一只只触角一样,在病人的头顶上摸索了着。
李玉阳收敛了心神后怕耽误胖子大事,连忙快步进屋,连连泼洒,不大一会的功夫,一道水线就出现在那条烟带环的下面。
李玉阳怕惊扰到胖子施法,撒完了水后连忙从屋子里头出来,可这时候那三炷香也烧干净了,胖子借着烛火又燃起了三炷插进了香炉里面。
不过这三炷香燃起来后,烟雾变得不再是螺旋状的了,而是缓缓舒展向前延伸,不大一会的功夫又如同一只秀美的手一样,再次弯曲回来。
这一幕幕的奇景把站在院子里看胖子施法的那几个本家人都看傻了,一个个咧着大嘴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错过了重要的一幕,好让以后别人在自己面前提起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感觉着这三炷香快烧的差不多了,胖子猛然一睁眼睛,袍袖用力一挥,那股已经延伸到屋内的烟尘忽然回卷,只是一会的功夫,三股犹如麻花一样交缠在一起不停旋转的烟雾就从屋子里头飘了出来,眼瞅着这这雾气飘到香案处这香炉里的香刚好烧完。
胖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猛然一拍香案,这股烟尘唰的一下慢慢扩散变淡,顷刻间烟消云散,而留在香案上的只有那三根白天看见的细小兽毛了。
李玉阳一看见这个情形,连忙凑到胖子身边问他是不是这就算是好了,没事了?
而胖子这个时候却微微一笑,言语中充满着一种师傅传授徒弟经验的那种严肃,缓缓对李玉阳说这还不算完,不过最容易出岔子的算是已经过去了,因为那三个阳魄被钉的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一会用疏导之法,让那三个阳魄不在再禁锢在一个地方,那这件善事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众人一进屋,就发现刚才李玉阳在病人身边洒的那一圈水已经被变成了一种浑浊的乳白色,胖子解释给众人说不要惊慌,这只是烟尘凝固散落在这些水里而已。
可胖子和李玉阳刚往前走,想要再次施术让病人彻底摆脱失聪的痛苦的时候,就听见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飘渺的呼叫声,那声音虽小却能刺进灵魂的深处,从人让人精神变得恍惚,只想快点找到那源头,好让自己灵魂深处的那种激荡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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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8-04 10:08:00 +0800 CST  
第三十八章 叫魂
“啪”一个大嘴巴抽在李玉阳的脸上,这股子火辣劲瞬间就让李玉阳清醒过来了,眼瞅着屋里本家的人和床上躺着的病人此刻双眼无神如同僵尸一般耷拉着脑袋和肢体就想要循着声音往外头走,胖子急忙大喊一声,“玉阳,你给快帮我按住他们!千万别让他们出去。”
不用胖子说,李玉阳其实就已经知道自己要干嘛了,清醒过来的他连忙快步往门口一闪,伸手把门关上后如同一尊门神一样就把那扇门堵了个瓷实。
可这些本家的人好像是全然没有在意李玉阳的举动,撕扯着李玉阳的衣服就是想要追着那个声音出去。
而这个时候的胖子也因为眼前的这个情形是全然没有了章法,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听别人说过也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当然那些他看过的山野异志中就更不会听到过这种诡异的场景了。
李玉阳还是很情形的,眼看人家本家撕扯过来,他没有办法,只能姑且一试的用身子完全地挡住门后,一只手也胡乱地拍打,另一只手忽然伸到怀里抽出一张符纸,一下子就拍在了一个人的面门上。
也可能是这张符纸见了效或是怎么的,这被贴的人双眼一翻仰躺在地,好半天没有再扭动过身体了。
胖子一看有门,忙有样学样地想要用手指拍在床上的这位不断挣扎着的病人头上,可这时候忽然外面的声音一改,由刚才的平缓忽然变得高亢,不仅刚刚因为倒在地上的那个本家人又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而其他的人也因为这急促的声音变的躁动难忍,那一个个举动都变得疯狂了起来。
胖子还好,只是制止住一个,而李玉阳却要把着门口不让三个人出去,眼瞅着这些个本人家人撕扯的拳脚越来越重,大有如果你不给我开门,那我就要咬人的趋势。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忽然又放过了挡在门前的李玉阳,就那么直挺挺地向着那窗户走了过去。
李玉阳面对这个情形,那真是有点欲哭无泪了,又要把守着房门不让人出去,又要拽住这些人不让他们动弹,一旦放跑了一个那只有追悔莫及的份,到时候人家本家忽然回复了神智的话,和来人要人的时候,俩人要怎么和人家交代啊。
“胖子,快想办法啊!”李玉阳急的脸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就指望着胖子能想出点办法好让自己减少点压力,不过眼下一看胖子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这时候指望着胖子想办法怕是不太可能了。
李玉阳这个时候是彻底把这几个月练出来的气力完全的发挥出来了,一个人死命的拖住三个人,而又不能让他们对自己有太多的伤害性的举动那真是难上加难。
可就在他满脸汗水实在是有点撑不下去即将要松手的时候,就见胖子那张愁苦的大脸上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定,然后下一刻他突然动了。
就见胖子一翻身就用胖大的身体把那个即将要挣扎起来的病人又坐在了身下,然后双手在胸前不断变化道印,下一刻他大喊一声,竟然要李玉阳松开这些人的衣服,摒心静气稳固心神准备,胖子他自己要玩票大的。
一听这话李玉阳就无奈的直翻白眼,就见他这时候费劲了力气大声的向着胖子询问说,我松手可以,你胖子要是放跑了一个明天早上要是那些村民找你要人,那到时候你要怎么说?
一看见李玉阳不听话,胖子急的满身大汗,一个劲儿的说你别寻思那多了,赶快放手按他说的做,其他的就等胖子用些手段一齐吧这些想要出去人制住。
李玉阳一听胖子有门,那真是乐不得松开手呢,就见他此刻忽然双手一放,人往门上一靠,人就已经顺着那扇门出溜下去了。
眼瞅着没人再阻碍自己了,这些个人如同疯了一样向着窗子就冲了过去,可窗子太小,这些人又太急切,三个人的身子都卡在了窗框上,出不去进不来。
李玉阳一看眼见的这个情形,气的他咧着嘴巴嘿嘿之乐,心想你这胖子可够损的,知道他们现在神智不清还耍这种不要脸的花活。
可就在这个时候胖子猛然双手道印向下急按,同时口中吐出一声莫名的大喝,这喊喝声在李玉阳耳朵里如同炸雷震天,声音过后脑袋昏沉沉地不说,连带着眼冒金星半天都听不见半点声音。
这就是胖子所谓的玩票大的?这缺德的招数实在是太损,李玉阳稍稍清醒过来后,就觉得耳朵眼里如同透风了一样,自己每一次张开嘴巴都有一股子凉风从那里钻入脑子。
可等李玉阳回复听觉后第一个声响竟然是胖子哭天抢地的干咳声,李玉阳心里那个乐啊,心想活该你个死胖子,别的不说,就冲你这招缺德带冒烟的大喊声,让你咳个几天也是应该应分的。
可李玉阳幸灾乐祸了半天才不由得心里头一抖,这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那几个本家人应该是已经从窗子出去了吧,自己现在要不快追,那明天早上如何向这些个村民交代啊。
可李玉阳下意识地往窗口看去,就见那几个本家的村民全都在卡窗户那一动不动地如同静止了一般。
李玉阳好奇,忙强打精神从地上爬起来,绕到外屋想要去看个清楚,结果发现这仨人一个个双目紧闭一脸的痛苦,看样子应该是昏死过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种奇异的叫喊声忽然停止了,李玉阳连忙走进屋子,想要问问胖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一进屋看见胖子还在不停咳嗽的那个德行却不由得笑了出来,胖子一看李元刚对他一个劲儿的讪笑,不由得双眼一翻一脸没好气的不想搭理他,可没成想李玉阳如同一个无赖一样,往他旁边的炕沿上一坐,然后用手肘一触胖子的腰眼就开始不厌其烦的问起了胖子。
胖子实在是被问的烦了,不得已才回了句,这声音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不过刚才他是用道门的一种很特殊的手法,强行去刺激这些人的大脑,使之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冲击,才会强迫让自己进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这样才会躲避了那个像是叫魂一样的声音。
可胖子一提叫魂,李玉阳的脑子里就不由得为之一闪,早年间听那些老人们说过,早在大清朝乾隆爷年间,这种名叫叫魂的妖术就忽然地在中国的土地上爆发了起来。
当时的政府可是张贴过榜文命令禁止过这种邪法,而且为此还抓了不少的人下了大狱,最后因为乾隆爷察觉这事情牵连过广牵扯太大,所以才在军机大臣刘罗锅之父刘统勋赴承德做例行工作汇报之后,宣布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而抓住的那些人却杀了。
想到这里,李玉阳忙把自己刚才所想的那些东西,和胖子说了一遍,并且告诉他,最近在北平城里,那些个管事儿的官人也张贴过榜文,说事要禁止这种缺德的邪法,说它霍乱人心,谋财害命,最后还添了一句,一经查证属实者,杀。
一听李玉阳这么说,胖子寻思起来也有点那么个意思,这叫魂的邪术他也在坊间听说过,就是用一些东西做媒介(发辫,衣物,甚至姓名),来盗取其灵魂或者身体为自己服务,而灵魂被盗者则会立刻死亡。
眼瞅着今天这叫魂的人一定是不想害了人的性命的,那他要这些穷苦的百姓能有什么用?难道要弄几个奴仆整天围着自己转吗?不过叫魂这个东西毕竟是邪法妖术,作为道派门人有责任祛除邪祟,还老百姓一个朗朗清平。
第二天早上公鸡一叫,这本家的院子里犹如过年一样,呼啦一下子来了一大帮子的人,都想看看中了撞客的这位到底怎么样,当然那些乡里乡亲之间的八卦是少不了的。
本家的这几位其实早就醒了,不过心里头一直很迷糊,那就是自己昨天晚上怎么就突然地睡了呢,这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那可如何是好,不过还好,这早上一起病人脸色红润,经胖子昨夜补救已经清醒过来不少。
本家一看见哈欠连连的李玉阳他们俩那是连连称谢,还没等李玉阳和胖子说话呢,就开始央求俩人一定要多住几天,也好报答报答俩人的恩情。
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没弄明白呢,俩人是根本就不想走,所以由李玉阳出面,装作非常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了。
不过这一天啊,可把李玉阳和胖子烦了个够呛,这走东串西的根本就没消停过不说,俩人只要一得了闲空就准有人请他们俩去家里头坐坐,顺便问个风水地藏,连带帮屋子驱驱邪气,给自己家的娃算算命什么的。
就这样忙乎了一天总算到了晚上,等到子时一过俩人忽然一睁双眼,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来到了这村子的村口。
昨天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俩人依稀还记得,就只等这一会这声音再次传来,好顺着声音摸过去,也好惩治一下这个专门卖弄邪法的妖人。
不过就在俩人还想要怎么惩治这个人的时候,忽然原本天边散发着微光的月亮竟然让一层云彩给遮挡住了,一层微薄的白雾袭来,让眼前的一切都显得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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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8-04 10:24:00 +0800 CST  
第三十九章 问道斋
“胖子,你听见什么了没有?”眼瞅着眼前薄雾散开,昏暗的夜色中透着一股子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感觉,这时间过的太久了李玉阳心里头没底,不得已才开始征求起胖子的意见。
“摒心静气,祛除杂念,你心里太乱了,根本就没什么动静少吓唬自己。”胖子用眼一撇不由得看了眼李玉阳,然后摆出一张师傅的嘴脸,不免训斥起李玉阳来。
“就是因为太静了,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李玉阳刚说到这里,心里头就没来由的跳了一下。
是啊,**静了,这种安静让李玉阳觉得这村子有点像是个鬼村,好像根本就没人住过一样,晚上连只野猫都没见过,就更别提家养的那些看门犬了。
胖子这时候抬起头来看看了看天色,不由得眉头一皱,下一刻就猛然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走吧,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原本看见胖子望天,李玉阳也下意识的学了学胖子的举动,可等胖子说出这话来后,李玉阳一瞅胖子的身后,不由得差点没办法吓坐在地上。
就见村里头的几个村民耷拉个脑袋僵硬着身子如同僵尸一样缓缓地从村子里走了出来,李玉阳连忙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胖子,可胖子只是轻蔑地撇了撇嘴,下一刻人家大步一迈,顺着昨天声音想起来的方向走了。
“胖子,他们会不会跟来啊。”李玉阳跟在胖子身后时不时地回头张望一下村子里的那些个出来晃荡的人,发现他们虽然走的缓慢,但步伐异常坚定,大概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也应该从村子里跟出来了,怎么现在他们都好像在原地踏步,没有一个人走出这个村子呢。
“哼,你当我白天出去和村民打屁聊天那是没事撑的吗?那不就是怕他们这些个人今天晚上跟来,所以才对他们用了点小手段吗?放心吧,今天晚上他们一定走不出这村子的。”胖子说到这里一个得意的微笑爬上了那张胖脸,然后大袖一甩看也不看地就往前走了。
李玉阳这个时候心里头不由得暗暗直咋舌头,这胖子平时看起来为人周正就是一个老好人,谁也没承想这老好人的骨子里竟然是蔫坏蔫坏的,以后可得提防着点,这人小心眼的很,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下个套把人装进去了都不知道啊。
月色越来越深,脚下也越来越急,那个勾魂夺魄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可源头那?直到现在已经快到茅山脚下了,还没看见半个鬼影子。
“胖子,你说这事能不能和那个洛有昌有关?”周边的气氛太过压抑,李玉阳本来就是个极其好动的人,所以不免要说上几句给四周围弄上点响动,才能让自己保持足够的警惕和清醒。
一听李玉阳的问话,胖子茫然不知,只是摇了摇头算作回答,可等俩人说话这功那阵声音已经彻底的消失在夜色里了。
李玉阳和胖子俩人都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既然都找到这里了,那莫不如按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再去寻找一会,也许那个施邪法的混蛋还没走也说不定。
约莫一刻钟后,雾色尽退俩人这个时候已经寻到这广袤的茅山中的一个山腹里头了,就在来人商量时不时继续往下走的时候,就见前面忽然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阵细小的光点,俩人寻思这光点可能是谁升起的篝火,可这大半夜的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又能干些什么呢。
俩人这时候走的都有点累了,李玉阳就提议,说去前面的那团光源处看看,也许这火就是那个妖人点起来的也不一定,胖子也同意李玉阳的意见,所以俩人就顺着那光源摸索了过去。
没承想俩人走到近前一看,这光原来是个紧闭门扉看起来废弃已久的毛庵里发出来的,而这废弃的门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问道斋。
这是个什么地方啊,要知道茅山上的道观毛庵那真可谓是数不胜数,废弃的多兴旺的也多,正所谓茅山自古多精怪,这洞天福地的地界可不光是人修,这修仙的畜生也是有的,可这个地方也太过隐秘了,只要是个有脑子的旅人估计都不会寻到这种犄角旮旯里来的,那难道说这里面生火的不是人?而是……
想到这里头,李玉阳是不敢想了,说真的对于鬼神精怪这种东西的畏惧感是从打人降生下来就铭刻在骨头里的,即便你胆子再大,手段再高,谁都不会免这个俗。
李玉阳一看身边的胖默不作声正寻思着呢,所以他就用手肘捅了下胖子,那意思咱俩人借着窗棂纸往里头看看,如果是人咱俩就搭伴的借个地方休息一下,如果是其他的,那就见机行事,看这位到底是良善之辈还是个无耻之徒了。
打定了注意,俩人就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这座毛庵的大门下头,俩人轻轻地抬起头来,借点唾液往窗棂纸上这么一点,就见这毛庵里头,那个昨天让胖子吓跑的黄大仙正哼着小调在里头拾到什么呢。
一看是他,李玉阳没等胖子吩咐呢,抬起一脚就把这扇大门踹开了,这一脚把那个黄大仙吓的如同是一只受了惊的老鼠一样,可能是知道这屋子里头没什么躲的地方,连忙把脑袋伸进了那个正往里塞东西的大步口袋里,哆嗦着身子一个劲儿的哀嚎道。
“好汉爷爷饶命,好汉爷爷饶命,小的这是第一次干这事啊,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满屋子值钱的东西您随便捡,千万别害了我的性命啊。”
李玉阳和胖子一听这话,噗嗤一声就乐了,上前一脚照着那黄大仙的屁股就蹬了过去,可能是因为着脚用力猛了一点,一下子就把这位黄大仙蹬进了那个大布口袋里。
“少他娘的废话,老实交代,你在这都干什么坏事了,如果说了半句的假话来骗爷们,那今天晚上就给你挂房梁上放挺,让你今天晚上就他娘的来个永垂不朽。”
黄大仙一听李玉阳这么说,当时身子一颤,这人在布口袋里嘚瑟的比刚才更厉害了,这哥们也没敢爬出来看看是谁,就这么在那口大布袋子里作上揖了。
“好汉爷爷饶命,回好汉爷爷的话,小的不敢欺瞒好汉爷爷,我这今天晚上正在这毛庵里头收拾一些随身的细软,根本就未曾干过什么坏事啊。”
刚说到这里,李玉阳照着他屁股又给了他一脚,只把他踢的是哇哇叫疼,连连称说这满屋的财物都是李玉阳他们的,只求放他一命,其他的不敢多做妄想。
直到这个时候李玉阳才和胖子才有了心思看了这毛庵中的摆设,除了一个废旧的香案和一尊老君石像外,那就剩下这散落一地的银元铜器了。
李玉阳是真想笑,不过眼下得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黄大仙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这么个偏僻的毛庵里数钱,这是作何解释?难道这些钱都是用那叫魂的邪法弄来的?要知道前天要不是胖子即时阻止,这人估计就要把人家阳魂给逼出体外了,这人的心肠有多歹毒可想而知,那个冥冥之中勾人魂魄的声音没准是这个黄大仙发出来的。
眼瞅着这黄大仙在布口袋里哆里哆嗦一个劲儿的求饶,李玉阳听的有些烦了,不免心生恨意,想要把他揪出来,先修理一翻再说。
可他才帮黄大仙把他的脑袋从那个破布口袋里伸出来,就见身边的胖子“呛”的一声长剑出鞘,下一刻那口碎玉就架在了黄大仙的脖颈子上。
“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老实,找死吗?”胖子冷冷说道。
而李玉阳顺着胖子的目光低头一看,就见一把漆黑的铁桶子已经堵在他心口窝上了。
“嘿,这是个什么玩意,还挺精致的啊。”李玉阳一把就把这东西抢在手里,并且那有口的一面冲着黄大仙不住地把玩了起来。
黄大仙一看这个情形,吓得满脑门子是汗,当时就给李玉阳跪下了,双手伏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可下一刻,胖子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碎玉一抖,就听见呲啦一声衣衫碎裂的响声传来,一把狭长的单股背弩就被胖子从他背后的衣服里挑了出来。
一看眼前这个情形,李玉阳登时心里的一股邪火就窜上脑袋了,不由分说上去一脚就蹬在了这黄大仙的脑袋上,也没管那个黄大仙喊的是有多么的惨烈,李玉阳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打了起来。
等李玉阳打的爽了,才让那个黄大仙起来问话,不过等胖子一看那个黄大仙现在的这副德行,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头发也擀毡了,身上的那件太极袍子也坏了,脑袋被打的如同个猪头一样鼓胀,两只眼睛肿的如同两个桃子,黑黑的眼眶不说就只能从那一条缝隙里看人了。
还没等他站起来,就开始哭天抢地的大喊爷爷饶命,可等李玉阳上去啪啪又是两个嘴巴后,就只剩下抽搭,不敢在哭一声了。
“我问你,这么大晚上的,你没事跑到这么偏的地方来干嘛?别和我说你数钱玩呢,数钱不能去县城的客栈数吗?”
“哎呦,这位爷我这不是为了僻静吗?再说了这地方人找来的少,也好过让歹人把我给抢了不是。”这黄大仙一听李玉阳这么说,连忙辩解道。
“放屁,我看你就是歹人,刚才要不是胖子机警,老子早让你害了,你还有脸提歹人俩字。我问你,你是不是会叫魂的妖术,这两天闹腾那些村民的是不是你。”李玉阳眼看着黄大仙不老实,二话不说上去就要再给他梳理一次。
可就在这黄大仙眼睛乱转想要怎么回答的档口呢,就听见这毛庵里忽然轻声一响,那个本来还好好坐在地上的老君像竟然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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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好我是唐僧  发布于 2014-08-05 10:33:00 +0800 CST  

楼主:你好我是唐僧

字数:193016

发表时间:2014-07-30 21:4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1-10 19:44:1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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