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两个人在一张床上基本都是坦诚相见，然后到第二天早上都是赤条条纠缠。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躺在床上纯聊天，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
当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别无所求只是为了说废话，基本就代表着欲的关系里要带着情了。

解雨臣皱了下眉毛，心里因为忽然的警觉而稍稍清醒了一点。这种面部变化不可能瞒过相距很近的黑瞎子：“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解雨臣随便地敷衍回答，“我在想，要是失去记忆了，我还会不会是这副样子。”
“怎么又拐回这个话题了。”黑瞎子笑道，“你旁边就是个心理医生，了解？”
解雨臣道：“玩完就踹不是心理疾病吧。”
“唉，情情爱爱的，说到底就是激素分泌。喜欢谁，遇见他就觉得高兴，也不过就是相关激素分泌的多点。”黑瞎子道，“我要想让谁喜欢我，给他的食物什么的弄点激素进去，就能让他有种爱着我的错觉。——其实就是针对你这种心理情况的一种待议疗法。”
解雨臣喃喃道：“听起来像迷情剂……你不会真在我身上试了吧？”

“怎么可能。”黑瞎子语气夸张，“我有医德的，这种实验肯定要征求志愿者意见的嘛。”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凑到了解雨臣面前，扬起嘴角：“怎么突然问这个——对我心动了吗，宝贝儿？”

（十六）
在反应过来黑瞎子大概是在开玩笑之前，解雨臣着实被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想起黑瞎子以前也经常动不动这样来一句，便微微撇开头：“老心动了，扑通扑通的。说明我还没到心如止水那吸血鬼的地步。”
黑瞎子啧了一声，收回脑袋，“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人对我不心动。”
解雨臣从鼻腔里发出鄙夷的一声，翻过身，闭上眼睛，打算睡觉，却听见黑瞎子在他背后嘀嘀咕咕：“所以果然传言不能信，明明心动了，居然还跟我拉开距离。以前好歹我凑近的时候还会舔上一口，现在正脸都不给一个，果然说新生血族会依赖父代的都是瞎扯……”

解雨臣手指抽了一下，在被子里攥紧。
刹不住了就先拉开距离，这是他的一贯风格。所以当黑瞎子凑近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撇开头——谁想到居然被黑瞎子发现了端倪。
其实，依赖应该是有的。若是没有这种依赖，他决计不会再跟黑瞎子有的没的闲扯这么多，肯定就在被丢上床以后开始假睡，然后第二天开始慢慢拉开距离，从炮友变成亲爱的盟友。
但黑瞎子这样一说，若是第二天他再拉开距离，未免也显得刻意。更何况——不知道是心理还是新生血族的生理，亦或是两者均有，他也并不想疏离黑瞎子。

于是他闭着眼睛转移话题：“血液的口感会改变吗？”

“会啊。”黑瞎子回答问题还是很耐心的，“所以说为什么血族爱放下身段来和人类玩爱情游戏呢。有感情的血，味道是不一样的。”
解雨臣从鼻腔里发出“唔”“嗯”的敷衍声音，黑瞎子念叨了一句“你又把我的话当睡前故事听”，但还是继续讲下去：“我以前不是说血族都缺乏情感？缺什么补什么吧，带着情感的血液口感会更特殊，而被吸血的对象如果对血族怀有爱恋，这种情感越深，血族能获得的力量越多。我不是很了解原理是什么，可能算是一种信仰之力吧。”
“会变成什么味道——变甜？”
“会有些吧，还得看情况，毕竟感情这种东西很复杂。如果只是变甜，我就得怀疑你是不是在见我的第一面就爱我深入骨髓了——还是偶像剧里那种忒甜全世界都给你铺路的恋爱。”
解雨臣发出一种介于半梦半醒之间的嘀咕：“那你肯定是嫉妒我，一股酸味儿。”
“确实有？”黑瞎子捻着下巴道，“也不能算是嫉妒。——大概是想着你觉醒血族力量以后，身边莺莺燕燕估计又多了，说不准哪天就把我吸干然后烧掉，心里惆怅吧。”

解雨臣眼睛睁开一条缝，手在被子里不自觉地攥紧，但还是在拿朦胧的鼻音说话：“你怕不是在吃醋？”
“不敢不敢。”黑瞎子也在拿他惯常开玩笑的语气懒懒地回答，“血族没有情感，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这是统一设定？”解雨臣喃喃道，“我以为只是哀莫大于心死一类的。我也没有很感觉有情感被抽离……”甚至感觉情感更丰富了。
可以说，他对曾经的床伴像是一种痴迷，宛如叶公好龙一般的喜爱和沉迷，但得到回应之后却感到惊惶乃至避之不及，发展到最后便成为一种厌倦和怠惰，但如今面对黑瞎子，他却想要对方的回应、接触，想要更多的相处与互动。
黑瞎子在他身后笑道：“嗳，谁不知道，我们解董本来就没有心呢。”

解雨臣不说话了。他又闭上了眼睛，心里还是一阵苦恼与慌乱，并没有注意到刚才黑瞎子笑声中的不自然。
安静。黑瞎子很快敛了笑容，转而轻声叫道：“雨臣？你睡了？”
依旧没有回音。黑瞎子叹了口气，把人揪到自己怀里睡下，却听见解雨臣开了口。

“你说血族没有情感。可是笑面人有厌恶和憎恨，拉弥亚有遗憾和悲伤，”他的声音很轻，像是睡梦中的呓语，“所以，血族是有情感的吧？”

黑瞎子沉默了很久。久到解雨臣几乎已经睡着，险些以为黑瞎子的回答是他做梦的臆想。
“有啊。”黑瞎子道，声音很低，听起来有种无端的怅惘，“只是定义和人类不太一样罢了。”
他轻轻吻了一下解雨臣的发旋。
“对于血族而言，情感的代价，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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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甜一梦。
解雨臣本身就是光敏生物，稍微有点光就会睡不着的那种，——他现在知道了这原因在于自己的血族血脉，——所以哪怕只是暂时歇脚的公寓，窗帘也是特别定制的加厚款。
他早上难得醒得比黑瞎子早。男人从后头搂住他，好像他是一个等身抱枕——毕竟是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只新生血族。
解雨臣挣了两下，发现挣脱出去好像有点费力气，便安然地窝好了等人醒。他眯着眼睛看窗帘底下的缝隙漏出的一点点光，想着到底还能不能晒太阳、能不能吃饭、能不能在公会继续安然地呆下去。
转化血族这件事做得是有点急了，但他也不想把这件事拿到公会去商量。申请、研讨会、专项研究小组、风险评估，他最厌烦这一套的，更何况他也不想把自己穿着一套女装好几天都不能换的事情拿给别人说。
对了，还要处理黑瞎子在他家里留宿的事情。
解雨臣下意识想揉额角，但发现手裹在被子里，根本抽不出来。

他拧巴过身子，往黑瞎子下巴上啃了一口。
男人睡觉都还戴着墨镜，但离得这么近，他完全能看见墨镜后头男人的眼皮抬了起来：“唔？”
血族的外型条件都好得不行，声音也是。解雨臣忍住因为这一声引起的从头顶传到尾椎的酥麻感，道：“我想起来。”
黑瞎子“哦”了一声，眼皮子又闭上了。
解雨臣隔着被子用肘部怼他：“放我起来！”
“不要。”黑瞎子长手长脚，把人又搂紧一点，下巴隔在解雨臣的肩膀上，“再陪我睡一会。”

解雨臣有点哭笑不得。他嘟哝了一句“到底是谁粘人”，但还是放松了身子靠在黑瞎子怀里。
血族的怀抱并不温暖，也听不见心跳，但却莫名的安心。
尤其平常强势的男人忽然仿佛撒娇一般的说话，简直让人没法拒绝。
解雨臣垂着眼睛，想起来黑瞎子昨天可是给他喂了不少血，也难怪今天这么疲惫。他蠢蠢欲动地想去戳黑瞎子裸露在睡袍外的胸肌，觉得人睡着以后去动手动脚果然有意思：以前黑瞎子好像从来都不睡，也从来都不累，就喜欢早上继续折腾被折腾了一晚上的他。如今天道好轮回，只可惜黑瞎子这**玩意不知道是早有预谋还是高瞻远瞩，把他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压根没法实施骚扰。
血族可真是一种奇特的生物呢——解雨臣看着黑瞎子的肌肉，在心里纠结着想咬一口的欲望到底来自于血族的本能，还是原来那个只看脸的自己。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复杂。
血族，山精，人类，血猎，亲王，猎物。
他有呼吸，有心跳，喝过血也被喝过血，猎杀着吸血鬼，却也爱着血族。
他解雨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刚闭上眼睛准备睡去，身体却不受控制般地颤了一下。
黑瞎子环在他腰身的手一紧：“不要抵抗。”
解雨臣硬生生忍住身体的痉挛，等那股无名的力量从身体消失以后方才说话：“那是怎么回事？”
“血迹召唤。”黑瞎子语气不太好，“他们在叫我回去——你现在有我的使徒印记，所以受了点影响。”
解雨臣皱起眉头。
“这算什么邀请方式。”他道。刚刚血液沸腾的感觉只有一瞬，但让人极度不好受，似乎只有向某个方向靠近以后才可以勉强平复这种即将爆体而亡的预感。
“是一种强行召唤。”黑瞎子把头靠在解雨臣肩上，用一种似醒非醒的语气说话，“正统血族在‘祭坛’都留有初代的血，原因和用途都比较复杂，当然，和你也关系不大——笑面人是没有参加过那种仪式的。不过有一种用途就是通过它传召该分支的后裔，譬如涉及到该氏族的掌管者更迭、血族有紧急事务传讯……粗暴了点，毕竟很有可能被召唤者在沉睡之类的……”
解雨臣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浓浓的倦意，觉得有意思，还有一点点愧疚和不安：“你没事吗？”
毕竟他只是有个印记，感觉都很不好，黑瞎子本尊应该受到的伤害更大。
黑瞎子真真正正像抱抱枕一样把他圈在怀里。
“及时切断问题就不大，等我醒来再说。——只有亲王血脉才有反击的力量，你反击会被发现的，忍忍。”

黑瞎子话语到后来已经变得有点含糊不清，解雨臣心里有点担忧，还有点痒痒的——这么迷迷糊糊的黑瞎子不多见，他很想搞一搞。
但他心里的天人交战还没分出个胜负，手机铃就响了。
是工作专属的铃声。解雨臣瞬间智商回复，先利落地把手机转移到最边远的一个房间去，然后把自己从被子里传送出来，再塞一个真正的抱枕进去，确定酣眠中的亲王没有发现任何不同后，自己到了外面接电话。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来电话的是会长。
就算知道连血脉沸腾这种事可能都叫不醒床上那只吸血鬼，但解雨臣还是压低了声音：“什么事？”
会长也压低了声音：“方便说话吗？——那位……”
解雨臣道：“他累了，在睡觉。”
会长愣了一下，压低的声音藏不住他的惊讶：“他在睡？那你……”
解雨臣道：“我这不来接你电话了么。”
会长“噢”了一声，解雨臣总觉得在其中听出了不可思议、恍然大悟、佩服不已、暗怀担忧等等各种情绪，但他并不想分辨：“什么事？”
会长顿了一下：“看来您是没看消息。”
解雨臣道：“我忙。”
会长大概听出了解雨臣的不耐烦，连忙道：“各个分会传来了消息，说有大规模吸血鬼苏醒。我想问问您知不知道……”

解雨臣想到了刚才全身过电的一刹那。
他严肃下来。
“有方向，我等他醒来再问问。”他说，“不过，你可以先去查查血族祭坛，还有……”
他犹豫了一下。
“笑面人和Vella的消息。”
但话音落下，会长那边却失了回音。
解雨臣心下一紧。
两边都沉默半晌，解雨臣刚想开口发问，便听见会长声音沉沉道：“你知道了？”

番外·使徒烙印
*如果不记得这个东西，可以去第十一章复习一下。
*是二设喔，只是设定以后觉得正文里估计不太有可能出现，所以写番外好了。

事情一多人就容易忘事，解雨臣还是有一次在应酬的时候被人问及手腕上的纹身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个使徒烙印。
当时他是不动声色地混过去了，——废话，要是有人知道高级血猎居然被下了使徒烙印这还得了？——不过下来仔细看了看，他又有点犹豫要不要抹掉了。
黑瞎子那家伙看着平时就一身黑，审美还是在的，这烙印还真挺好看。虽然颜色依旧是纯黑，而且深的有些不正常，要做纹身那得打的有多深，想想都疼。
唔，无痛纹身，想起来还是挺赚的，虽然颜色图案没得选。
解雨臣下班回家以后还是找了黑瞎子，问他：“这烙印没什么问题吧？”
黑瞎子道：“独此一家，绝无假冒伪劣，虽然是三无产品，但是保质……你想的话，可以保量。”
解雨臣道：“没什么副作用？”
黑瞎子好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说，要是你手腕疼，那就是着凉了关节不好，和烙印没关系哈。……虽然我不确定混血会不会有关节炎，血族好像是没这种病的。”
解雨臣举起手腕打量。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觉得……它颜色好像深了点儿？”人家纹身都是掉色，没见过颜色加深的。
况且，一般会随着时间流逝颜色加深的，一般都是诅咒。
“你是真的没好好学，还是人家防着你，不肯告诉你太多？”黑瞎子叹了口气，拉过解雨臣的手，摩挲着他的手背。“血族的使徒烙印，建立的前提是有体液的交换，但其实更像是一种所有物的标志。”
他这话语气又变得暧昧，但解雨臣发现自己已经挺习惯的了：“贞/操/锁？”
“没那么严格。”黑瞎子道，“只是和主人进行体液交换的时候吸收的能量会更容易转换，但并不只限制于使徒和主人。否则要是上位者一沉睡，那一脉不都得饿死——不过是拉拢心腹的一种方式。”
解雨臣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没抽出来，也随他去了：“你们这些高层都习惯把下属拉上床？什么毛病。”
“哇，是你自己想歪了好吧，”黑瞎子故意用一种夸张的、委屈巴巴的声线说话，“体液交换可以只是吸血的好吗，你不要什么都往床上联想。”
解雨臣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先入为主了，但‘体液交换’这种词谁不容易想歪：“真的是你前科太多，好吧。”
“你这个人真是，”黑瞎子道，“自己思路跑偏，还要把锅甩到我身上。你就仗着我不舍得打你……”
解雨臣白他一眼，好歹不打算把自己的手往外抽了：“跟颜色加深有什么关系？别告诉我真是诅咒。”
“对人族来说我们的法术不都是诅咒？”黑瞎子道，“不过我们不管它叫祝福。行吧，行吧，简单来说，颜色的深浅象征着交往程度的深浅。”
黑瞎子把“深浅”两个字念得很有意思，但有了前车之鉴，解雨臣还是犹豫着确认了一下：“单纯的深浅？”
黑瞎子笑道：“这个可以不单纯。”
解雨臣回想了一下之前两个人滚/床单的频率，默默调用了点气力压下了即将翻上脸的热度。
但这样说，他还是有点担忧：“它不会一直这么深下去吧？”
“不会。”黑瞎子道，“其实也就是能区分一下使徒和主人联系有多紧密而已，咱们这种程度的体液交换是颜色最深的，在发现你是血族之前那种程度是最浅的。”毕竟对于血族而言，能交换血液的交流层次，比单纯肉体交流要深层次得多。
解雨臣大概放下了心：“没有什么其他影响了吧？”
黑瞎子道：“其实也有。”
解雨臣一口气噎住，想打死这个说话大喘气的血族的心情基本没平息过。
果然，黑瞎子坏笑道：“颜色越深，体液交流的时候快感会更多。”
解雨臣：“……”
这糟心玩意儿怎么还有脸说他想歪？？！

可能是受了他这话的影响，当天晚上的时候解雨臣总有点放不开。
羞耻这种情绪，真的很少出现在他身上——但跟黑瞎子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能很难得地被戳中这个点。
黑瞎子在他瘦削的肩胛骨上留下不深不浅的牙印，低喘着笑道：“怎么又走神？双倍快感都牵不住你了？”
解雨臣狠狠地咬他一口。
黑瞎子不知死活地继续动作：“再忍忍，高/潮以后的最好喝。”
解雨臣当然知道这回事，毕竟黑瞎子总是拿这话撩拨他，然后顶得人要死要活的，就是不肯发泄。
他报复性地又咬了几口，换来更大力度的征伐，只能喘息着将头靠在黑瞎子的颈窝。
血族的血统让他在黑暗中逐渐可以视物——他看见黑瞎子的胸口，似乎也有一个纹章一样的烙印。
他伸手触碰：“你……也有烙印？”
颜色和大小都和他手背上的差不多，只不过他的那枚花纹是一个眼睛的形状，而黑瞎子身上这枚——像一只皇冠？
他不知道怎么地，心里头有点空落落的，似乎还有点酸。

黑瞎子察觉到他突然的冷淡，勉强停下动作，低头，握住解雨臣附在自己胸口的手：“这个？也算是烙印吧。”
他低笑着道：“使徒烙印是上位者给下位者的烙印，但因为你的血统并不比我低，所以我们之间的不能算是使徒烙印，是契约纹章。”
他亲吻着解雨臣的眼睛。“我们的平等契约，不是别人下的烙印。——不酸了，宝贝儿，我们继续？”
解雨臣又咬了他的下巴一口，语气中有强装出来的恶狠狠：“你最好别再说话不说全。唔……”

黑瞎子挺腰，继续未竟的事业。
——像契约纹章又叫做伴侣烙印这种事情，他还是继续瞒下去的好，毕竟这小血猎最不能接受自己动情。
伴侣烙印啊，只有两情相悦才会缔结成功的印迹，共享生命、不容背叛，以血族全部的血脉力量为誓言。
小血猎因为血脉传承的后遗症不肯接受感情，现在不是揭穿的时候。他倒不怕人因为不了解情况去胡搞。
要是下了他的床还有那个精力去勾三搭四，算他无能。

*之前有人说害怕两个人感情问题会虐什么的……我先解释一下，绝对不会虐！花花他前期有些情感上的问题，和设定有些关系，后面会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