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涅盘重生 王者归来(墨言同人)

10-5


极度的恐惧下,往往连思考都是奢求。
疼,从膝弯扩散牵扯到浑身上下的疼快要把展瀚海整个淹没。他多想逃离这间屋子,但面对墨言哥,展瀚海还是用仅存的理智硬生生压下了趋利避害的本能。
高墨言似乎早就预料到展瀚海现在能够达到的状态,目光淡淡地从跪坐在地上的人转向右手一侧的刑架,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堂用具,但却也只是刑讯工具的冰山一角。
展瀚海随着高墨言的踱步声缓缓抬起了头,当看到墨言哥是走向刑架时又立刻惊慌地低了下去。
“头抬起来!”
高墨言有条不紊地站定在悬挂着刑具的檀香木架前,因为每天都有专员清洁,一尘不染的刑具上,被鲜血殷染过后留下的暗红偏黑的色泽让抬起头的展瀚海看得真切。
展瀚海略微加重的呼吸声被墨言听了去,高墨言知道他怕,但还不够。
高墨言轻轻拂过手下的藤条、藤杖、杀威棒,最后目光停在了一条鞭子上面。
展瀚海的心随着墨言哥的动作紧提着,原来恐惧竟可以让人这样难受。
高墨言把玩着手中的牛皮鞭,刚刚从木架上摘下来发出的那声脆响在寂静的环境里是那么的显眼,撞击着屋内每个人的心弦。
站立在黑暗一角的魅影和两外两名夜卫更是尽量放轻了呼吸。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0:58:00 +0800 CST  
10-6


这是一条镶有金丝边的上好牛筋鞭,高墨言顺手将韧性极佳的刑具弯折后在空气中甩了一下,空气流动形成的破风声让展瀚海不受控制地一抖。
此时高墨言并没有着急地打下去,而是悠悠开口:“在所有的刑具中,我尤其喜爱鞭子,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展瀚海回答,高墨言将那金丝牛皮鞭从食指与中指间慢慢滑过,接着说道:“因为鞭子最轻便也最有杀伤力。”
墨言看了一眼展瀚海,继续开口:“这里没有板子和戒尺,因为打在身上就是要让你疼。刑堂的鞭子有很多种,除了我手上的,还有挂着倒钩的、镶嵌钉子的刑鞭。一鞭下去掀起一片皮肉,从而留下不可修复的伤痕的那种。翻天覆地的疼能让人将恐惧刻在骨子里,无论是用作犯错的惩罚还是刑讯的逼供都是极有效的手段。”
说完,墨言又将目光从镶着金丝的鞭子移回到展瀚海身上。
展瀚海吓得半张着嘴呆在了那,平日想都不敢想的场景硬是被墨言哥活生生描述出来,带给人的震撼效果是三言两语难以说尽的。
最可怕的莫过于将恐惧直愣愣地摊开在眼前。
警示的效果已经达到,墨言终于说出了进入刑堂以来第一句让展瀚海无比心安的话语:“那种造成不可修复伤痕的鞭子,我不会用在你身上,因为,我舍不得。”
一句话说完,展瀚海似乎感到两行湿热的液体从僵硬的脸上滑过,之后便是汹涌的泪水决堤般的如约而至。他是真的被吓坏了。
但是来不及过多的宣泄,展瀚海便用衣袖擦干了泪水。一来他几乎不怎么掉泪,二来尊主现在可没准他哭。
高墨言就静静地看着展瀚海,等他平复下来,而后开口:“今天两件事情,一个是赛车,一个是你展瀚海的‘谈判’,咱们来算算账。”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0:58:00 +0800 CST  
10-7


随着尊主的一句“将展瀚海抬到刑凳上去”的吩咐,魅影和另外两人终于有了一丝存在感。
展瀚海是真的站不起来,只好由他们搀扶着趴到了长凳上,心里说再多的不害怕都是假的。
高墨言看向魅影:“你们都下去吧”。
三人整齐地单膝跪地:“是,属下告退。”然后退出了低气压的房间。
出门后魅影因为担心眉头微皱,夜卫在主人不需要的时候的静候是需要严格管理表情的,他按照墨言哥之前的嘱咐吩咐手下:“去我房间书桌上拿展瀚海的训练计划表,派人将他的训练任务安排进逆风人员训练名单里。”旁边两名四星夜卫领命而去。
刑室内,展瀚海被放到长凳上后都不敢抬头看墨言,更何况他的腿伤动一动都是钻心的痛。
墨言哥淡淡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今天是进逆风前我最后一次亲手管你,虽然在刑堂,但我打的是家法,明白?”
展瀚海现在早已放下了执拗,墨言哥说什么就是什么。由于头朝下,他闷声回道:“瀚海明白。”
在展瀚海看不到的地方,墨言笑了,但笑中不是赞赏,更多的是无奈。
高墨言走到刑凳一头,蹲下与展瀚海对视:“你不明白。”
面对瀚海疑惑的目光,高墨言静静开口:“今天是因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罚你,是出于我对你拿生命冒险的担心,所以我没有派别人罚你。但是进了逆风,有的,只是任务的成功与否,保护对象的安全与否,再没有人会管你的命值不值钱。所以,珍惜自己是你进入逆风想要过活下去的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基础,在那里,没有人会迁就你的性子。”说完一席话,墨言看向远方。
展瀚海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之前莽撞行事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他的墨言哥在用他的生存之道教会自己成长。没有人会质疑墨言哥的话,因为那是最真实最残酷的经历啊。
自己现在重回逆风多半是出于训练身手的目的,可墨言哥被高叔叔送进逆风之后,是根本没有盼头的啊。活下去才是忠孝两全的前提。
高墨言不容展瀚海多想,将他拉回了现实:“展瀚海,赛车,谁给你的胆子?”
展瀚海惊得一抖,害怕地看着墨言哥:“我……我不敢了……”。
高墨言就这样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展瀚海的眼睛:“第几次了。”
展瀚海哪里受得了墨言哥这样的问话,赶忙道:“就一次,真的,就这一次。”
高墨言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人:“我说没说过不准拿生命开玩笑?手伸过来。”
说完,墨言瞥了一眼展瀚海扶在凳子两侧的双手。
展瀚海以为墨言哥要打,只好献祭般地将冰凉的双手举到前面。
可是墨言却是握住了展瀚海的手,准确的说是将展瀚海的双手攥在了手里:“既然我的话你展瀚海不当回事,那这双手就废了吧。放心,我不会让你拿不起筷子,却也不会让你握得动方向盘。”
展瀚海睁大了惊惧的双眼,当感到手被逐渐勒紧时展瀚海真的什么都顾不上了:“哥,哥你饶了我吧,瀚海再也不敢了,你给瀚海留着这双手吧。瀚海还要写字,打球……墨言哥,瀚海真的错了。”
展瀚海忘记了要叫墨言哥尊主的,现在的他只想逃离那怎么也摆脱不掉的禁锢。
墨言也没想真的废掉他的手,说了一句“别动”之后,展瀚海条件反射般地放弃了挣扎。
高墨言缓缓放开了他的手,展瀚海看着自己红肿的指头,委屈极了,轻轻地牵着墨言哥的衣襟:“哥,你舍不得,你舍不得废掉瀚海的,对不对。”
高墨言没有吝惜自己眸中的温柔:“哥舍不得。”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0:59:00 +0800 CST  
10-9


展瀚海当然不想要被捆缚挣扎不脱的那种无力感,但墨言哥的要求看似简单,自己却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后。
在墨言哥手里,戒尺都能让人受不住,更何况是镶着金丝的牛筋鞭。高墨言还没下手,展瀚海额头便出了一层冷汗。尽管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害怕,但受罚,打的就是让你害怕。
自从魅影将假Jason的身份信息汇报给高墨言起,高墨言就开始用这两天的时间压制怒火,他知道盛怒之下的惩戒往往只能“惩”而非“诫”,往往事倍功半。
但是这并不代表现在的他是心平气和,或者说,即便高墨言处于心平气和的状态,他展瀚海该挨的打也一下不会少。
“50下,不用你报数。”
墨言刚说完,夹着劲风的鞭子便斜劈着落了下来,打在臀上的是一道充血肿胀的檩子。
每一寸都红肿得均匀彰显出施刑者过人的用鞭技巧。
展瀚海本来痛到想咬嘴唇,但想到墨言哥的警告硬是将贴靠在唇边的牙齿松开来,一鞭下去,似乎唤醒了之前在墨言哥这里受罚的痛与恐惧。
高墨言没管展瀚海的小动作,以相同的力度十鞭为一组地在并不大的臀上落鞭。
墨言哥不说话,展瀚海更不敢开口,刑堂里都是鞭子破风的声音和长鞭着肉的响声,弥漫的是挨罚的羞耻和恐惧。
平日里墨言哥不怎么教训自己的,仅有的几次也是用的藤条或戒尺,像鞭子这样的疼真的是钻进心里,愈积愈多。
想要利用急促而沉重的喘息来缓解疼痛无疑是杯水车薪。
疼,撕心裂肺的疼,比现在手指攥紧掐着手心更痛百倍千倍的疼。
高墨言每过两秒落一次鞭,展瀚海起初以为哥是心疼自己,给自己缓冲的时间,可挨了两下的展瀚海便发现,打下去的瞬间竟没有两秒过后的余痛更折磨人,是疼进肉里的那种疼。
十鞭过后,展瀚海的左臀上是十道排列平行整齐的檩子,从腰部到臀腿,高墨言将每个地方都染上了属于惩罚的颜色。
随着好看的眉头一次次地紧皱又松开,随着骨节一次次因用力变得发白,随着鞭落鞭起呼吸一次次地沉重又放松,高墨言已然在展瀚海右臀上落下对称的十鞭。
也就半分钟的时间,展瀚海竟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
高墨言不开口,展瀚海也不敢开口。空气中只有展瀚海偶尔的闷哼和皮鞭着肉的声音。一时间竟达到一种诡异的和谐。
但是展瀚海的一声极力克制而不住的惨叫打破了当前的气氛,那是从沙哑干涩的喉咙中发出的因过度呻吟产生的嘶喊。
展瀚海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割肉一般的痛,之前的鞭子尚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而刚刚的一下,在展瀚海这里,分明就是凌迟。
挨完的一瞬间,展瀚海都是发懵的,一向反应灵敏的瀚海此时却希望那传到大脑皮层的中枢神经反射弧能再长些。
但事与愿违,身体迸发出的痛到麻木的感觉早已从展瀚海刚刚的嘶吼中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
一向镇静的展瀚海现在完全慌了,这种疼他真的受不了。
“墨言哥,瀚海受不住了,求……求你饶了我吧。”紧皱的眉头下是疼哭泛红的眸子。
高墨言看着展瀚海臀上那道紫色的鞭痕,那是沿着当初的第一鞭重叠着打上去的。
墨言把玩着鞭子,说出的话却是冷酷无情:“求饶?谁教给你的。”
看着展瀚海的眼睛,高墨言接着说:“剩下的鞭子都是要一层一层叠上去的,你现在跟我说受不了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那天在国外出了事,我能不能受得了,你父亲能不能受得了!”
展瀚海趴在刑凳上,墨言哥一席话戳开了自己自诩为勇敢无畏的伪装,但是现在他也是真的接近崩溃了,对于生理上的恐惧又怎是一时半会能战胜的呢。
果然,在高墨言又落下了两鞭时,展瀚海再也受不住,连着刑凳翻倒在地上。
高墨言对上展瀚海看向自己的恐慌的眼神,冰冷地吐出两个字:“重来。”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01:00 +0800 CST  
10-10


从来到刑堂到现在为止,展瀚海经历了太多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当听到重来两个字时,全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秒,而后又以更加澎湃的速度涌上大脑。
跪坐在地上的人身体连连往后撤:“哥,我真的错了,我……瀚海快要疼死了……”
尽管开口的话因为带着哭腔说得断断续续,展瀚海也不敢再说求饶的话。
高墨言看着展瀚海努力往后挪但几乎无果的动作,开口:“你再撤一下试试?”
展瀚海条件反射地僵直了身体不敢再动,害怕地看着墨言。
高墨言蹲下与展瀚海平视:“为什么打你?”
“因为……因为瀚海做事太轻举妄动了,不顾风险后果。”展瀚海有点不敢开墨言哥的眼睛。
墨言紧了紧手中的鞭子:“道理你都明白,但是可能想不通为什么哥今天这么罚你。”墨言对上瀚海疑惑的目光:“以前你的身份是达盟少主,如今重回逆风,那我对你就是按照夜卫的标准。夜卫需要的是忍耐和服从,什么叫受不了,在逆风,疼晕了能被冰水泼醒接着挨就是受得住。当然,哥今天不会这么对你,但在我这没有求饶,否则,”墨言用鞭梢轻戳了一下展瀚海臀腿的伤,“哥让你后悔长了这个屁股!”
展瀚海知道墨言哥开口的话就从不会收回,他连忙回着:“对不起墨言哥,瀚海能挨完,瀚海这就趴回去,哥别吓瀚海。”说完顾不得身上的疼就要往凳子上爬。
高墨言眼疾手快地扶着他重新趴了回去,语气也温柔了许多:“很好,现在深呼吸,让你的全身都放松,在我每一鞭打下来的时候,你要努力保证身体不是僵着的。我知道你会害怕,但放松肌肉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对,就这样。”
看到展瀚海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墨言没有吝啬语气中的温柔,身体已经疼了没必要再进行心理折磨。
说完,高墨言没有让展瀚海久等,鞭子仍是叠着之前的红痕打了上去,同样的力度下,那道伤已然泛紫。
这次,展瀚海硬生生地忍了下来,整个臀仿佛都被泼了辣椒油一般,他多想叫喊出声,但还是忍住了,仅仅发出一声闷哼。
“调整好你的呼吸,还剩49下。”
展瀚海欲哭无泪,哑着嗓子回道:“是。”
墨言继续落鞭,他下的手心里有数,这种罚之前没有用到展瀚海身上,但在逆风,真的是再常见不过。只是对于年纪尚小的瀚海也是难为他了,但进了逆风,有谁会迁就你呢。
当第二遍全部叠上去之后,展瀚海早已满头大汗,受罚绝对是一种体力活。
“墨言哥,疼……”
墨言笑道:“哥不疼。”
展瀚海抽泣着说:“我疼……”
高墨言停下了手中的鞭子:“不疼我打你干嘛。趴好了,接下来如果痛的难受就叫出来。但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敢掉下凳子,咱们就重来。”
还没等展瀚海反应过来,高墨言已经朝最初的第一道鞭伤打了下去。不知是怎么样的技巧,鞭花翻飞,打在臀上的鞭痕竟与前两次完全重合,均匀的用力使得紫痕完全变黑。展瀚海瞬间被疼哭了,嘶哑地叫喊出声,叠着伤打下去,疼痛真的是翻了倍的,原来竟可以这样痛不欲生。
展瀚海脑子里只有一个字,就是疼。打湿脸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本来蓬松的头发也因为冷汗服帖地贴在头上,只有攥紧的骨节和身体的颤抖诉说着主人正在忍受何等的痛苦。
但是,他不敢求饶,更不敢再掉下凳子。
“啊……啊,墨言哥,求您换个地方打吧,瀚海屁股要烂掉了啊……”。因为用力,刑凳都在轻微晃动。
高墨言却只是用鞭梢轻点了下展瀚海的腰:“调整好你的呼吸,我知道疼,一种皮肉都被掀起来的火辣辣到发麻的疼,但是疼也给我忍着。”
没等展瀚海回答,又或者是无论他同意还是反对都是一个结果,高墨言继续有条不紊地落鞭。
“嘶……哥要打死瀚海了……”
“墨言哥都不疼瀚海了……”
“哥,我错了,啊……”
不管展瀚海说什么,那带着哭腔的话语总能适时地被鞭子的破风声打断,墨言知道他疼,便也没强迫展瀚海禁声。
随着瀚海的呼痛声越来越弱,到最后不知是嗓子喊哑了还是彻底没劲了,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微弱的呻吟,这重来的五十鞭终于结束了。
高墨言在第三次叠上所有伤痕之后,剩下的十三鞭子都罚在了臀腿,他终究是没舍得再往展瀚海臀上那一道道发黑的肿痕上再落鞭子。
“展瀚海。”墨言放下手中长鞭,叫着面前之人的大名。
展瀚海知道这是罚完了,但他绝不敢怠慢:“瀚海在。”
“进了逆风,就要守逆风的规矩。以后在总部见了我,要称呼尊主,同时行下属礼。你要记住,遇到所有棘手的事情,墨言哥都会以保护你的安危为准,我可以偏袒你,但在逆风,我不可能护你时时刻刻。不是哥对你苛刻,我不希望有心人因为你一时的特权在这方面刁难你。哥相信你可以做好,对不对?”墨言再次俯下身子温柔地看着瀚海的双眼。
展瀚海其实一点就透,听完墨言哥的话,他当然明白了哥对自己的良苦用心,随即坚定地回答道:“瀚海一定做好。”
高墨言将展瀚海从刑凳上抱起来,巧妙地避开了膝弯的伤,将早已备好的宽松裤子小心地给瀚海穿上:“考虑到你的训练,今天打的伤哥准了给你上药。放心,三天能好,之后正常训练。一个月后,我希望看到一个六星的展瀚海。”
瀚海多么贪恋此时温柔的墨言哥,但此情此景由不得他多感怀。
“我会努力做到的!”尽管浑身上下都痛到窒息,但此刻少年的眸子里洋溢的是代表决心的坚毅。
墨言嘴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那是赞许和鼓励的微笑。然后他拿出腰间的通讯器:“魅影,带展瀚海去上药。”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02:00 +0800 CST  
10-11


面积不大的血魇侧间内,整洁的床铺已经准备好。看着搀扶自己趴在床上的魅影,展瀚海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之前的赛车、打架甚至谈判,都是不太好的回忆。
魅影怎么会感受不到手下之人的别扭,看着眼前这个疼得发抖却硬挺着的人儿,习惯了腥风血雨的魅影竟莫名其妙地心疼了。
从第一次与展瀚海交手的步法当中,魅影就体会到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气,虽然身手在自己之下,但魅影能够预测到,加以训练的展瀚海可以成为自己的对手。魅影依稀记得,当时自己伸手去拉被踢倒在地的展瀚海的时候,那句头也不回的“要你管”里带着的张扬不逊。
现在的看到落到自己手中的展瀚海,不是应该幸灾乐祸才对吗,可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魅影首先整理好情绪:“对不起,我因为组织要求没有提前告诉你我的身份,害你冒险一趟。”
看着之前还在谈判桌上肆意嚣张的展瀚海此刻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展瀚海忍不住开口:“你……”
魅影好像一眼就能看透他心中所想似的,紧跟着回答:“你之前接触的那个我的性格特点,百分之九十都是处于伪装。”
看向瀚海的眼神中,三分愧疚,三分真诚,剩下的,展瀚海竟感觉是温柔。
“奥奥……”
“对了,你疼得紧吧,来,我给你上药。”虽然是商量的话语,不知为何,展瀚海却感觉不容置疑。可能是魅影一上来的道歉起了作用,这是他除了墨言哥之外,第一次鬼使神差地这么听话。
看着展瀚海点头答应,魅影废话不多说,熟练地协助展瀚海褪下衣裤。既然进了逆风,展瀚海也放下了面子不再不好意思,由着魅影操作。
当魅影看到瀚海的伤,暗暗后悔为什么不再早一点给面前发抖硬撑的人上药。
当魅影拿着上药和棉签再次坐到床前时,展瀚海瞥见了伤药的样子:“这是你的药吧,不是用绩星换来的吗,别给我用了吧。”
因为曾在逆风呆过,展瀚海知道,魅影手中的精致盒子是用五十颗绩星,也就是五十次出生入死换来的,虽然效果很好,但一般人哪里买得起。
魅影却是看着展瀚海,轻松地一笑:“用这个伤好得快,你就用刻苦训练答谢我吧。我是怕你成绩不达标了,我跟着受罚好不好。”
果然好不过三秒,展瀚海也不推辞了,由着魅影捯饬,一字一句地回着:“我-知-道-了。”
魅影轻拍了一下展瀚海受伤严重的臀峰:“知道就给我少冒险,这是你幸运,还有命受罚,别下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展瀚海想起了刚刚墨言哥的狠罚,不禁一阵发怵,他哪还敢有下次啊。但说出的话却是对着魅影的:“不劳您费心。”
魅影看展瀚海逐渐放得开了,便开始了手中的动作:“疼就叫出来。”
展瀚海也不再拘谨,上药的二次上刑就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中慢慢熬过去了。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02: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11-1


自从咖啡馆一别,林天雅有两天没有见到高墨言了。不知为何,天雅在心里总感觉之前那个说话小声的男孩不是墨言本来的性格,甚至那日在咖啡馆内那人身上散发出的自信淡然的阳光风格也好像是刻意压制。
林天雅不断劝说自己,自嘲地笑了一下,应当是多想了。
但好奇心还是趋势她默默关注着那个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男孩。
请了两天假的高墨言今天回到了课堂,因为处理血魇事务几乎一夜未眠的他,脸色微微发白,却正好作为生病初愈的虚弱模样掩人耳目。
这节是语文公开课,班主任在讲台上绘声绘色卖力讲着《颜氏家训》,教鞭飞舞地敲着黑板,但讲台下听课的同学们多是为了给公开课面子强撑着。毕竟教室后面坐了一排不知是学校的还是市里来的领导,直接趴桌上睡觉还是不太好的。
可是面对老师讲的那些离他们很远的充满约束的条条框框,他们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现在的孩子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就算平时父母责骂两句,动手打两下,那也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在头顶护着他们呢,甚至有些叛逆的孩子长大了,你敢打我,我直接跟你刚。
所以当班主任讲到《治家》篇的“笞怒废于家,则竖子之过立见,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询问大家对这句话的看法时,大家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秉着会答的举右手,不会的举左手的原则,班主任王老师很快平复了微皱的额头,硬着头皮从全举左手的同学中喊人。
“李子绪,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被叫到名字的李子绪心里真是叫苦不迭,他旁边的人也是一副你中奖了的看热闹的表情。
李子绪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才举起了左手,可是现在站都站起来了,被老师那充满期盼的目光看得发毛。只得半低着头开口:“老师,我觉得现在是人人平等的年代,那套家训体系可能不再适应现在我们生活的需要了。”
这还是说法委婉的,在李子绪之后还有更直接的回答说:“家法早就过时了。”
班主任的脸色早就不好看了,但还是硬撑起笑容看着大家:“同学们都是这样想的吗,还有没有人有不同的意见?”
随时询问,但王老师已经不抱希望了。
当时公开课有五个备选主题,她当然知道“家训”这种话题在现在年轻人的观念里早就淡化了,作为公开课的主讲题目,成效远远小于付出。
但这次授课关系到教师考评,她再不济也不会因为本次公开课评分低被撤职,但他们年级新来的几个语文老师就不一样了。
他们还在考核期,公开课的成绩直接关乎他们自己能否在这里继续任教。王老师轻叹一声 ,这年头考教师编也不容易,他们哪一个不是从千人当中挤出来的,所以,便自己担下了“家训”主题的公开课。
只是看当下学生的反响,确实今非昔比呀。
正当王老师看着座下的静寂想要打个圆场结束这一话题时,一直默默坐在角落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男孩却举起了右手。
高墨言知道讲台上的王老师也不容易,便决定帮她一把。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02:00 +0800 CST  
11-2


往日里那男生总是将自己隐在教室角落里不多言语,仅有的几次对话也是回答得磕磕绊绊,没有底气。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关注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孩。
但今天站在灯光下的他,竟是显得那样不同寻常。
光线打在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仿佛与周围流动的空气最完美的融合。
不是墨言不起眼,而是多年夜卫的经验,能够让他在任何时间将自己的棱角完全遮盖。但是只要他愿意,这个世界恐怕也不得不给他让出一条路。
高墨言平静地看了一眼周围同学们诧异的目光,然后看着讲台上的王老师,微笑:“我认为,家训是一个家族百年轮回中日夜升华而寻得的卓见,是无数先人用穷其一生的代价换得的人生感触。何为‘训’,‘训’指训导、训诫。”
说到这里,墨言淡淡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魅影和彧,然后接着说:“可能大家认为青春就是用来试错的,没有训导也能摸索着不断向前。但并非每个人都拥有恣意放纵任其挥霍的岁月,训诫无疑是能让人以最快速度蜕变的一种方式。所以就算不接受《颜氏家训》,也应该给它应有的尊重。”
一席话说完,静了两秒过后,以彧为首的同学们都开始鼓掌。
王老师更是深为感动,不禁凝视着眼前这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孩子。
不知为何,很应该被沦为长篇大论的言语在墨言口中说出来竟丝毫没有违和感,甚至本来对家训家法持有偏见的同学都随着墨言的话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一堂课就在完美收场下结束了。下课铃一响,几乎所有人都围到了墨言桌前,追问他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墨言因为这么多人围过来显得有些害羞,脸微红地说着:“我……我就是看气氛太尴尬才举手的,之前背过的文段正好派上了用场。”
说完还有些激动地仰起头问大家:“怎么样,刚才上课我演得像不像?我可是克制住自己千万不能紧张呢。”
在其他同学都因为高墨言的解释放下心来,三三两两地散开之前 ,林天雅久久地看向高墨言的方向。
刚才墨言说话自信的语气和坦然的态度,在细心的天雅这里又怎么是简单的解释便能搪塞过去的呢。那话语中带有的不易察觉的沉重,更像是一次次经历过后的有感而发。
这个人真是捉摸不透呢。
之前有同学挡着自己,天雅可以随意地打量高墨言。当人群渐散,她便生怕被发现似的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墨言怎么可能体会不到远处林天雅的小动作,知道她没有恶意,便也由着她。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03:00 +0800 CST  
11-3


就在此刻,教室走廊里传来一阵噪动。
“嘿,你快看,那不是霍一飞吗!”李子绪远远地便看到向这边走来的校园三霸之一的霍一飞,不禁戳着旁边的桃子。
这可倒好,一周内先是展瀚海过来,现在霍一飞又往这边走,高二和高一多久了都相安无事,可是如今这是要变天了吗?
迫于霍一飞的威压 ,没人敢在他旁边多停留,从而在并不算宽的走廊上硬是让出了一条道。
本以为来着不善,但之间那人径直进了高二(3)班的后门,走到最后一排角落里的那个位置的人面前,站直身子后微微低头,叫了一声:“墨言哥。”
傅哥昨天才打电话告诉自己墨言哥回来了。
霍一飞仍然清楚记得昨天晚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惊喜,激动,然后是得知傅哥遭遇后的同情和害怕。
当霍一飞得知墨言哥早在几天前就回来了的事实,在埋怨傅哥怎么不早点告诉自己的同时,更让他忐忑不安的是墨言哥为什么不找自己过去。
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焦虑让霍一飞根本没睡好觉。
面前的人一头潮流的栗色短发,一身校服穿在因为长个子显得瘦高的人身上,略有宽松。
因为自己坐着,霍一飞站着,墨言明显察觉到面前人的紧张。
想要认错,低垂着头的脸上是在众人面前的不自在,还有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对待他的担心。
就算之前没有残阳反复的替霍一飞求情说好话,墨言也没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难为这个主动来认错的孩子。
就在周围同学惊奇的目光下,墨言看着霍一飞,温润地说着:“来,坐过来。长高了,让哥看看。”
说完没等霍一飞反应过来,便被墨言哥拉着胳膊坐到了旁边的空座上。墨言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罚自己,一飞顿时感动地看向他哥。
而旁边高二(3)班的一众同学可都不淡定了,他们这是看到了什么!霍一飞那么嚣张的一个人居然喊高墨言叫哥?
而且在墨言面前是从未有过的温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霍一飞抬头看着墨言哥,眸子里因为犯了事缺少了平日的底气不,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时,高墨言的一番话帮他解了围:“你主动过来哥很高兴。一会还有课呢,先回去上课,有什么事情晚上回去再说。”
霍一飞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随即感激地看向墨言:“一飞知道了,谢谢哥。”
“嗯,去吧。”
霍一飞走后,大家看向墨言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能让霍一飞那样不良少年喊哥的人,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任由周围同学看着自己,纷纷露出想问个究竟但又有些不敢开口的神色,墨言也不多说什么,按部就班地整理着自己桌面上刚刚上课摊开的书。
对于这群同班同学,墨言一向奉行有问就答,不问不答的原则。
本来平日里血魇的事情就繁杂且具有保密性,他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一些可能会带来不必要麻烦的事情。
之前隐藏性格主要不想引起轩然大波,让自己来Z中的事搞得人尽皆知。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每天都有很多事情需要交涉,减掉一层伪装也方便些。
终于有个胆子大的同学开了口:“墨言,你……你是怎么让霍一飞那么听话的?”
墨言收拾书的手顿了一下,语气平静地回着:“一飞是我弟弟的朋友,平时管他多了点。对了,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怕他呢?”墨言笑着问大家。
班里一下炸开了锅,得知眼前的人能管得了霍一飞,心里的苦水终于能倾倒出来了。
纵然周围埋怨声不断,重叠交错,但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到了墨言的耳朵里。
“他跟韩高官的儿子打架,给人家都打骨折了,最后的处理居然是不了了之。”
“是啊,听说他背后可有势力了,是黑道的也说不定。”
“还有那次收保护费,当时整个高一高二的学生可都交了。”
“谁敢不交啊,那些威胁可不是闹着玩的。”
…………
高墨言恢复了刚刚愈发皱紧的眉头,给了大家一个安心的笑容:“我代他向你们道歉,对大家造成的损失我之后会赔偿到个人的。那样的状况,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03:00 +0800 CST  
11-4
天边的最后一丝余赭也消失了的时候,已近黄昏。
墨言开门回到家中,远远地便看到傅残阳的房间门口探出来一颗焦急的脑袋。
傅残阳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楼梯,比平时对墨言哥还要亲热的态度将有所图都写在了脸上。
高墨言任由残阳轻轻地拉着自己的胳膊,“哥,你把一飞怎么样了呀。”
面对着一脸迫不及待询问结果的残阳,墨言微笑着看他:“哥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汇报了?”
说完,黑色衬衫下的手臂一个灵活的翻转,便巧妙地将傅残阳越拉越紧的双手挣脱开来。
残阳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有委屈也不敢发出来,自己着急了一天想要个结果,可是哥的话却将自己想说的一大堆硬生生堵在了喉咙:“抱歉哥,是残阳逾越了,残阳只是……只是有些担心小飞他……”
墨言轻轻敲了一下残阳的额角,这小子还真把自己一句玩笑话当真了。别说从前了,就是现在自己位居教父,再没有地位上的不平等,他傅残阳想要的自己哪次不是尽全力守护与满足。
“放心吧,我还没打呢。他一会过来。”
残阳不再拘谨,干脆放开了胆子:“哥,小飞它很乖的,他就是被我带的。我知道错了,他那么听话肯定也吃错了。要不这样,哥,你让残阳亲手教训他好不好?”
墨言看着残阳一脸哀求的灵动的眼睛,笑着摇了摇头:“你教训他,他飙车的时候你不在是不是,傅残阳你的立场在哪里?”
残阳被墨言一顿话说得低下了头,揉搓着手指小声嘟囔着:“还不是怕哥打得疼。”
墨言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结,温柔地揉了揉残阳的头发:“走,我去给你做晚饭。”
残阳看墨言哥故意岔开了话题,也明白必须适可而止了,便随着墨言一起,被他哥揽着肩膀进了厨房。
当傅残阳在自己房间急得团团转却不敢出去时,墨言哥刚刚的吩咐还回响在耳畔。
刚刚吃完饭后,墨言哥便对自己下命令回房间,尽管残阳再不情愿还是迫于他哥的威压上了楼。
这个时候傅残阳真是恨透了自己这个三层别墅的良好隔音效果,关上门后,外面真是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03:00 +0800 CST  
11-5


在傅残阳回房间不久,霍一飞便按响了门铃。
墨言打开门后,也没有多说,便带着霍一飞进了三楼自己的房间。
许久不见,墨言哥还是那么让人不敢违逆。
当初初进红血会时,傅哥对自己的免责硬是因为那个进来并未说一句话的人改成了杖责略惩,霍一飞便对那进来之人产生了莫起由的敬畏。原来,那边是傅哥的哥哥,那便是在险些丢失交接的毒品的当晚轻而易举处理掉追杀的敌人从而救自己一命的墨言哥。
高墨言坐到了质地柔软的大床边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看了霍一飞一眼:“坐。”
霍一飞心里忐忑,但不敢不答应,只得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到墨言旁边的床前,试探地坐了下去。由于紧张,整个脊背都是硬挺着僵直的。
墨言看出了一飞的紧张,也不戳破,开口便问:“以前你傅哥罚你的时候都用什么?”
霍一飞脸色微红,但不敢不答话,低着头小声开口:“傅哥没怎么罚过我,打的时候,用的竹条。”
墨言就知道残阳对一飞下不去狠手,但是看着这个吃了这么多苦又懂事听话的孩子,谁不想去疼惜呢。
墨言悠悠说道:“残阳可是多次向我求情,说你是非常乖巧的。什么赛车打架都是他和展瀚海带的你,你告诉墨言哥,是这样吗?”
霍一飞顺着墨言哥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的力道不由得抬起了头:“对不起,墨言哥,傅哥是心疼我,做那些事情,确实是一飞放纵了。”看向高墨言的目光中是满满的愧疚。
墨言放下了手,转而用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床沿:“我觉得也是,不然,校园三霸的名号难道是别人架着脖子逼你接受的!”
霍一飞哪里还坐得住,慌忙起身后腿一软控制不住地跪在了地上。
墨言也没有阻拦,只是淡淡开口:“要跪就跪直。”
霍一飞连忙挺直了脊背:“墨言哥,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我吗,这么大了事事靠人管,霍一飞,你可真长进。”墨言看着一飞羞红的脸,也知道自己的话对这个要面子的孩子有些重了,随后继续说着:“你能在第一时间主动来找我,哥很欣慰,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知道你是听话的,不然罚你,也不会拖到现在。”
霍一飞听了墨言哥的话,更是心生内疚。自己不管不顾地逃课、打架、叛逆,这一年来哪里配得上“听话”二字。是啊,进哥让自己好好体验一下上学的生活,自己就是这样弥补童年的吗,这和那些不学无术的市井混混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一飞抬头望向墨言:“墨言哥,一飞太不争气了,您狠狠地打一飞吧!”
墨言方才便察觉到霍一飞默默的思考,知道自己无需多说,他也能好好反省。
墨言笑着问他:“你说,我应该怎么狠狠地打你?”
霍一飞被一句话问住了,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得支支吾吾地开口:“一飞任凭墨言哥处置。”说完,一飞抿着嘴唇似是下定了赴死的决心。
墨言微微探身,胳膊支在腿上,将双手交叉随意地放在胸前:“任凭我处置,我打了展瀚海几十鞭子,伤叠着伤直接抽黑,你也受得了?”
霍一飞惊得瞪大了双眼,用了五秒时间确定了墨言哥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然后僵硬地开口:“我……”
墨言站了起来,慢慢走到霍一飞身侧,一跪一站,高度的差距更是将两人的地位斐然地展现出来。
墨言看了看霍一飞,悠悠开口:“一飞,墨言哥没怎么罚过你。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对于你们每个人,怎么罚,用什么罚,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置喙,懂?”
霍一飞哪里受得了墨言哥的低气压,连忙应是。
墨言走到大床对面的书桌旁,拉开下层抽屉,拿出一把戒尺后随意地敲了敲床沿,示意霍一飞过去。
墨言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可能吓到了一飞,便用轻松的语气接着说:“能打两下就记住的话,我干嘛打你三下白费力气。再说了,真想让你们难受,我直接交给刑堂处置多省事,还用得着在这里费口舌?哥亲自罚你们,是因为在意。”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04:00 +0800 CST  
11-6
霍一飞面朝下趴在床沿上看不见墨言哥的表情,但是那话语中带着的温柔让霍一飞感动并且愿意将现在的自己完全交给坐在旁边的那人,那是有能力守护傅哥的人啊。
那时候,残阳想扛起很多事情,想偏宠霍一飞,想护着孤星,但他又扛不起,只能墨言帮他扛。
兄长就是这种,让你最怕,但遇到危险时,又成为最能护你周全的人。
没有了过度的担忧和焦虑,霍一飞反而能够更加深刻地反省自己先前放纵的行为。他是很通透的,之前的翘课打架等一系列数不清的错误,被墨言哥叫来算总账是早晚的事,但是罚完之后,若是傅哥再次邀请他出去浪,恐怕一飞并不能保证没有第二回。
墨言没等一飞思考多久,便在他屁股上轻拍了一下:“裤子褪到膝盖。”
一飞回头看了一眼,墨言哥一个严厉的眼神便让他把求情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按照墨言哥的要求重新趴会床上的一飞,整个羞红了脸。
现在的自己,上衣穿戴整齐,膝弯以下直到双脚都包裹在衣物之下,只有屁股和大腿裸露在空气当中,更显得被罚得没脸。
墨言将手中戒尺的一端放在霍一飞臀上,冰凉的触感让手下之人微不可闻地一颤。霍一飞埋头说着:“墨言哥,我错了。”
墨言拿戒尺点了点一飞:“那你说说,错哪了。”
霍一飞想了想,小声开口:“一飞不该翘课,不该打架斗殴,不该拿生命赛车,不该跟着傅哥和瀚海在学校横行霸道。还有,一飞不该疏于体能锻炼。”因为没有底气,一飞说出来的话里带着颤音。
墨言听到了霍一飞说他的体能的问题,便知道他确实是用心思考了。
墨言没想在错误认识上多做纠结,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逼人:“你知道是错的为什么还去做?”
霍一飞被这句话问得一愣。
他只想过墨言哥会因为自己做错事处罚,却不曾想墨言哥要的竟是他心中的想法。
跟墨言接触并不算很多的一飞当然不知道,墨言哥哪里是只看问题表面的人。
就像你在因为苹果砸在头上揉脑袋的时候,有人在思考万有引力;你在冲凉用花洒放水时,有人会观察到下水道的水窝呈逆时针转动是因为在北半球。
有些人早已在你反应过来之前看透一切,墨言就是这样的人。
由于紧张抿了一下嘴唇过后,霍一飞生硬地开口:“我……是我对自己的行为太不负责任了,我是明知故犯,对不起……”
那俨然认错的神色,似乎刻意压下了一些其他想说的话。
墨言抬手就是一下,一道深红的印子就赤裸裸地横亘在霍一飞肤色偏黄的臀上。
一般偏白的皮肤,若是红肿会很明显,但一飞身后那道扎眼的红诉说着这一下的力道有多重。
“好一个明知故犯,你是该紧紧了。”并不大的声音,因为充满磁性而压迫感十足。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04:00 +0800 CST  
11-7


霍一飞疼得闷哼出声,原本空空的双手此刻也攥紧了床单,身后仿佛被放进油锅里炸开似的疼,但理智让他只是将紊乱的呼吸慢慢调平,而后仿佛认定了什么似的闭上了双眼。
墨言并没有说惩罚的数目,只是在霍一飞屁股上不紧不慢地落着戒尺,力道远远超出了霍一飞近一年来养尊处优的承受范围:“你霍一飞能耐了是吧,今天哥就打得你‘明知’却不敢犯怎么样?”
霍一飞随着戒尺落的每一下绷紧了身体,心理的害怕和对想躲的压制让他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一次次不断加重的喘息诉说着挨打也是一件体力活。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让他难以忍受的戒尺是墨言在没想打他太狠的前提下收了手劲落下的。
“墨言哥,啊……我现在就不敢了……啊”
在霍一飞的求饶中,墨言又落了两下戒尺,将一飞的一句话打得断断续续。
墨言嘴角微扬:“你不敢了?你的骨头什么时候这么软了,我要是让你犯法你也因为打两下就给我去干是吧。”
一句话说完,极为狠厉的一下用戒尺的侧棱劈在了臀峰,本来就肿起半指高的肌肉硬是在臀峰处变为紫黑色。
霍一飞受不住地弹起了双腿,而后因为疼痛无力地落下,一声沙哑的嘶喊从泛起干皮的口中发出,诉说着身体的主人所受的痛苦。
霍一飞哪里是因为骨子软求饶,墨言哥的打让人哪里抗得住。
“墨言哥……一飞错了。”一句话是霍一飞哭着说出来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一飞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涌越凶,他也想自己用手擦去,可怎么也擦不干净,不知是疼狠了还是委屈的。
墨言只是淡淡回了句:“别动。”
刚开始霍一飞还能挣扎几下,后来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费力地喘着气。
墨言又打了十几下,直到霍一飞的整个臀都红肿得泛着亮光,好像再打几下瘀血就能破皮流出来,才放下了戒尺。
一飞还沉浸在痛楚当中,直到墨言哥的话悠悠传来,才发觉身后那难耐的戒尺已经停了。
“一飞,墨言哥知道,你回答明知故犯,是为了不拖累残阳和瀚海,对吗?”
听到墨言的话,霍一飞先是一怔,然后后知后觉地看向墨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因为刚刚哭过而有些泛红。
墨言看着霍一飞扭过来头,接着说:“哥看了你们之前做的事,基本上都是傅残阳和展瀚海带的头,你不好意思拒绝你傅哥,又心里也想试一试,便答应了下来。”
一飞本来都想一直隐瞒下去这些事,没想到精明的墨言哥早就知道。在外人面前,他们是“校园三霸”,甚至在他潜意识中,自己也是乖张又桀骜的坏的形象,但墨言哥却能观探到他的心底,是不愿的,是好奇的,是犹豫的。
“墨言哥,你都知道了。”
“嗯,我还知道,你在纠结能不能真正做到不再重犯,对得起我说的话。”墨言看着霍一飞的双眼,似乎看透了面前人的心声。
霍一飞也看向墨言,眼里更多的是一份受到理解的感动。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兄长,在他面前你不需要去隐藏什么,他完全有能力把你自以为是地想要遮盖过去放置不管的事处理到最好。
墨言将刚才的戒尺放在霍一飞面前,这个让他受尽折磨的刑具令霍一飞不禁一颤,而后不好意思地移开了双眼。
墨言开口:“看着它,这是你傅哥的家法。”
惊愕之余,霍一飞这才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戒尺,因为现在自己还处于趴在床沿的状态,没有墨言哥的准许他当然不敢起身,只得用平视的目光近距离地盯着眼边的东西。
这是一把黝黑的檀木戒尺,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戒尺比以往一般的做得厚,可能打起人来也更疼,戒尺的一端刻了一个“残”字。
霍一飞知道墨言哥对傅哥严格,但眼睁睁看着傅哥受罚时的家法,心头还是一颤。
“今天用这个打你,就是让你亲身体会一下挨它的感觉,但是墨言哥先告诉你,因为你主动来找我,我没有下重手,否则,”说着,墨言拿起戒尺点了点霍一飞受伤最重的臀峰上那道黑紫的伤,直痛得他嘶了一声,“你该受的每一下都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不一定完全改掉之前的毛病,但是你最好劝着点你傅哥。再有下次,我就当他没教好你,墨言哥会好好教教他该怎么带好弟弟!”
这最后的一句话,足够了。
霍一飞现在无比地敬服墨言哥,眼前的人总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心中的疑虑。让傅哥以后为他犯的错受罚,他霍一飞说什么也不敢了。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06: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12-1


当初光下大楼的阴影一点点撤回,当大街上伴随汽笛声的车水马龙渐渐上映,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校园内,仔细的人会发现霍一飞请假了,但是再仔细的人也不会想到霍一飞请假是因为挨了打,毕竟霍一飞三天两头地翘课也是常态。
自从那天校园三霸之一来找了墨言,墨言在高二(3)班的名气直接碾压之前像什么班草、学神的热度。
每天都有不少人围着高墨言转,能降伏得了霍一飞又这么温柔的人自然而然成为大家关注的对象。
高墨言本身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跟同学讲话时温润的眼神让他人感觉很舒服,甚至是亲切。
由于之前墨言总是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几乎没有人注意过他之前的性格特点,只当现在的温暖男孩是一个性格很好容易交往的人。
然而,当初夜卫的必修课就是伪装。
中午最后一节课,窗边透过来的亮光照在墨言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在平时看来很美好的场景因为光下的人更是多了一份灵气,仿佛那精工镂刻的黑衣袖口都散发着光晕。再配上那谦卑有礼的形象,不禁引得很多同学将目光偷偷落在那人身上。
下完课,桃子带着几个要好的同学走到了高墨言跟前:“墨言,真的很感谢你啊!你帮咱们大家都免了保护费,我们几个不知道该怎么答谢,要不今天中午请你吃个饭好吗?”
看着桃子真诚的笑脸和其他带着殷切期盼的同学的目光,墨言嘴角上扬,在非常有感染力的一个微笑中点了头:“好。”
一群人簇拥着墨言往教室门外走,围在一起聊得好不热闹。但是没有人会注意到,跟墨言走路靠得最近的是魅影和彧。
不管其他人走得多靠前,走得多随意,魅影和彧两个人始终站在离墨言半米远的后方左右两侧。一旦遇到任何不测,他们能以最快的速度保护尊主的安全。
其实除了他们二人,还有几个默默跟随的人是来自血魇,他们从墨言转来高二(3)班以前就被派到这边提前接应,自从墨言来到班级后更是每天注意着尊主身边的人,以防不测。
血魇总部建在校内是最令人想不到的地方,但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墙内与墙外,虽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但血魇的规矩摆在那里:尊主到哪里,必须护到哪里。
因为餐厅内没有大圆桌,墨言等一行人只得分开来坐。一共十来个同学,分成四个小桌,也足够了。
林天雅正巧站在墨言左手边,便与他还有魅影跟彧坐在了一桌。
面前这个人,明明就在你眼前,明明就谈吐温柔,但天雅却感觉看不透,这洋溢着春风般的笑眸,与那日那人看着自己手里那瓶星星的眼神是那么不同,甚至是相反。
总让人感觉当日的墨言,眼睛里是藏着泪的,悲伤得让人心疼。
墨言微笑着看向林天雅,伸出白皙纤长的右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坐吧!”
林天雅也不扭捏,点头道过谢后,便用双手一收校服的裙摆,坐在了墨言对面。
墨言转而看向两旁的魅影和彧:“你们也坐。”
两个人硬生生把想要脱口而出的“是”字换成了“好”,在墨言落完座之后,才慢慢坐了下来。其他桌上的人当然没有发觉。
林天雅可是注意到了面前人的动作,但她只是委婉地问道:“你们之前认识是吗?”
墨言如此安排便没打算瞒着面前的人:“认识。”
林天雅看向墨言,没有预想到的吃惊,反而笑着开口:“我说呢,正好熟人不说暗话,怪不得你说话这么随意,可以放开了聊了。”
墨言被林天雅的一番话逗乐了:“你不好奇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天雅直视着墨言的眼睛,是那种真诚不带攻击力的眼神:“今天那么多人来答谢你呢,你们的事情,我改天再听你告诉我不就好啦。”
林天雅能够察觉到魅影和彧在墨言面前敛起了眸子,这可不是他俩平常的个性。她怎么会不好奇呢,但考虑到其他同学刚刚都没有关注这件事,想必墨言不希望让其他人发现这层关系吧。林天雅便强忍住内心的念头,给墨言一个自己看来在当前最好的处境。
高墨言对着林天雅点了点头,她果真聪颖,而且还在一点不莽撞地为自己着想。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06:00 +0800 CST  
12-3


刚吃完午饭,校门口也没什么人。彧用他那白嫩灵活的指头拉扯着翀的衣角:“死鬼,都快想死你了,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彧在翀面前好像就是一个黏人的猫咪,他最喜欢将翀衣服上能抓的所有物件放在手里,不厌其烦地卷来卷去。
这是翀今天穿的西服,若是那种坠着带子的潮牌工装服,指不定那条带会被彧怎样蹂躏呢。
翀任由面前的人说着嗔怪的话,满面温情地低头望着比自己矮半头的人:“好了,这不是来了,你先回去上课,晚上我带你去吃大餐。”
一提到吃东西,彧的双眼顿时放光:“去吃什么呀?”
翀抬起手揉了揉爱人的头,那是一双常年握枪的手,虎口处的薄茧将那纤长好看的手衬得更有保护力和安全感:“晚上许你自己点餐。”
彧并没有拒绝大庭广众之下面前之人亲昵的动作,当然事实是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周围的其他事物,看着就在眼前的翀,要不是没胆子翘课,早跟着他回去了。
彧的胃不太好,近几年来在翀的调整下才慢慢有了好转,吃什么点什么一般都是他定。所以在得到自己随便点餐的许可时,彧早就把刚刚的怨气抛到一边,开心地点头晃着脑袋。
翀一脸宠溺地望着眼前的人儿,许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呢,那些日夜加班处理组织分派的任务的苦闷都是值得的。
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车,那是一辆豪华超配的SUV。黑色的玻璃不光有单面透光设计,还加带了防弹功能,为了不太张扬,翀让魅影帮他在组织里选了这辆座驾:“那我放学后来接你。”
“对了,我……我现在住校。”
翀听完这句话眉头一抬:“怎么了,是家里住得不习惯吗?”
彧不好意思地开口:“这不是你去出任务了吗,我在家看到双人床、衣柜里面你的衣服,就总能想起你……索性就来学校了。”
翀顿时自责涌上心头,一把将面前的人儿拉过来搂住:“我这次回来有很长时间都不会走了,是我不好,让我好好补偿你好吗?”
感受着翀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和那强有力的心跳,彧突然就无比安心:“好,你回来了,我当然去找你住呀。”
那个人回来了,他往日那坚强的伪装终于可以卸下来了。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07:00 +0800 CST  
12-4


尽管翀给了彧选择权,他还是识趣地没敢选自己一吃就胃疼的麻辣火锅。但是他也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敲诈翀一笔钱的机会,毅然决然选取了Y市消费最贵的一家西餐店。翀听完就知道了面前小孩打的算盘,但他只是笑笑便答应了下来。
推开那扇让许多人都望而却步的餐厅大门,只见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光,使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柔和的萨克斯曲充溢着整个餐厅,如一股无形的烟雾在蔓延着,慢慢占据你彷徨的心。
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精致吧台,都漆成纯白色,处处散发着贵族气息。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开,与周围的幽雅的环境搭配得十分和谐。
翀和彧二人的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一进门便有不少热情的服务员围了上来。
但是一看翀就不是好讲话的人,服务员便向他旁边的阳光大男孩介绍着本店的特色,而后一边优雅有礼地引领着两人往里走,一边问道:“两位先生,想点些什么呢?”
彧看着热情的服务员都不太敢接触身旁的人,不禁在心里偷笑了一下,毕竟,翀的温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的。
彧也不管旁边一脸黑线的那人,看着服务员开心地说道:“两份西冷牛排,另外把你们店最贵的菜品都上一遍。”
服务员看着年轻男孩旁边的人也没有阻拦,立马满面堆笑地回着:“好的,请二位先入座,餐品马上就到。”
翀无奈地看了一眼身旁点餐那么起劲的人,但是自己既然答应了只好低头认栽。
十分钟后,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品,彧心里乐开了花。但是正当他拿起刀叉时,胃部一阵剧痛让他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手里的刀叉也再拿不起来了。
翀本来是坐在对面的,看到彧这个样子赶忙坐到了他旁边,这一次却是真的冷下了脸:“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在一年前并不少见,看着彧双手捂住胃部,翀直接拿出一直在口袋里备着的胃药,问服务员要了一杯热水,变让彧吃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肚子的绞痛慢慢消散。彧在感动翀时刻带药的举动之余,更多的是慌张与害怕。
翀看着身旁的人面色由苍白逐渐缓和,才淡淡开口:“这些天怎么吃的饭?”话语中再没有平日的温柔。彧竟忘了,这个男人生起气来是那么不可抗拒。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07:00 +0800 CST  
12-5


彧看着眼前的满汉全席,此刻却食不知味,那些不好的回忆仿佛破了闸的水库,顷刻涌上心头。冰凉的水撞击到温热的心,不禁让彧打了一个寒颤。
当年彧瞒着翀偷喝冷饮造成急性肠胃炎的时候,彧可是在医院挂完吊水后直接挨的打,连着身后的伤硬是在医院又多躺了两天。
尽管翀出任务离开了很长时间,但他下手时的疼痛难耐却让彧感到历久弥新。
“原来历久弥新如此有韵味的成语竟是在这种时候用的”,彧不禁在心里小小地腹诽了一下。
翀就看着犯错的小孩在那里神游,也不制止。当然 彧也就在他面前像个小孩。
“我不就因为忙少吃几顿饭吗,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吃了药就好了。”周围悠扬的萨克斯曲本该被嘈杂的人声压下,但在大厅中间的这个豪华套桌上却因为气氛的剑拔弩张显得格外清晰。
彧不敢看翀,却是直接将手伸向了餐桌上刚上来的一盘制作精致的法式小甜点,因为刚刚烘培好还散发着热气和轻微的奶香。
还没等彧够到那盘点心,翀直接拿过来西餐盘子里的叉子,反手用叉柄毫不怜惜地敲在了彧的手上,疼得彧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手背上是一道红痕。
本来手上的肉就少,翀的这一下又是直接敲在了骨头上,整个手背连带着手臂都是酥麻的疼。
彧一下就不干了:“你干嘛!”彧也是要面子的人,桌子旁边还有一直侍候的服务员呢,他说打就打,还丝毫不留情。
翀没有像以往一样心疼地去揉彧被打红的手,只是向旁边一脸惊讶的服务员要了一碗红豆薏米粥,还好这家西餐店菜品齐全,服务员接到吩咐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低气压的案发现场。
彧此刻再有脾气也不敢跟身旁全程冷着脸的人正面刚,在某人的威逼利诱,哦,是只有威逼,没有利诱下,彧不情不愿地喝下了面前的热粥,至于其他的菜品,他是一口也不敢动了。
翀为了不让旁边的人眼馋,也是一口没吃,就静静地注视着彧一口一口地喝完面前的粥,然后开口:“回家。”
彧在心里埋怨着,回就回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也不回话,只是起身跟在翀后面往外走,两人之间硬是隔出了一米的距离。
服务员看着一桌子除了那碗粥丝毫未动的菜,不由地提醒着走在前面的人可以退菜的,但那人只是笑着回了一句:“没事,我买单,麻烦了。”
平日里坐在副驾驶的彧这次故意坐到了后排,翀没有阻拦,只是在微凉的天气里打开了车内暖气,放着彧最喜欢听的歌。
回到久违的家,彧看到周围的布置仍然跟自己当初离开时一模一样,甚至连灰尘都没有,便知道翀已经提派人来打扫了。
家的温暖总是莫名地感动着人的心,不管你现在混得风生水起,抑或狼狈不堪,这个承载着你最多回忆的地方足以把一切暂时的阴霾驱散,留下的,只是心安。
初春,家里的暖气还没停,翀换好家居鞋,脱掉西装外套便坐到了宽大的沙发上,随意扯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看向门口磨磨蹭蹭刚换好鞋的彧:“过来,坐我腿上。”
彧就算知道翀不会算完,也不想放弃这亲昵的机会,他太爱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看到走到自己身前的彧,翀拍了拍腿,让彧面对着自己,双手抱起那人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
感受着翀放在自己腰侧的手,彧的心跳不由加速,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清晰地闻见翀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彧不禁开口喊道:“翀……”
翀用一只手扶着人儿的后背怕他掉下去,另一只手轻抬起面前人的下巴:“胃还疼吗?”
彧摇了摇头,那胃药是之前找专门医生给他调配的,见效快就是其中一个特点。
“现在怎么不离我远远的了,嗯?”
因为离得近,彧都能感受到翀说话带出的气息,现在坐在翀腿上的彧想到之前还义愤填膺的自己,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那还不是你先打的我。”
翀听完悠悠开口:“我打不得你了?”
感觉越描越黑的彧小声回着:“没……”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09:00 +0800 CST  
我居然一口气搬完了,哈哈哈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1 21:10:00 +0800 CST  
后续有些情节不方便发在贴吧,喜欢的小伙伴可以进QQ群哈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2 00:43:00 +0800 CST  
刚刚又被删了一节,等写完下一章我在往贴吧放文吧,还是清水一点保险

楼主 linda李美如  发布于 2020-03-12 16:12:00 +0800 CST  

楼主:linda李美如

字数:91538

发表时间:2020-03-11 08: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01 11:17:4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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