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写写我心中的雪中~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1 15:25:00 +0800 CST  
总管的配角真是写得极好,但总管只管创建不管收场,总管的庙堂之高也睡写得极好,但总管笔下的庙堂总是江湖的陪衬,没办法,只好自娱自乐自了,写一写自己闲来思绪里的雪中悍刀行。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1 15:30:00 +0800 CST  
第一个想写的,是昆阳裴氏——裴穗,这样的身份、才华和性格,让人喜欢,发人思考。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1 15:32:00 +0800 CST  

西楚庙堂早已被离阳朝廷和南疆赵铸消化殆尽,恩师曹长卿不再,太师孙希济不再,好友谢西陲带着八百读书种子远赴北凉,连吕小子也背着剑远遁江湖,裴穗第一次觉得大楚“泱泱”,大得连喝壶酒的人都没有了。兴起至凉亭抚琴,声未起,知音不在,兴起至案前提笔,墨未落,不知所云。朱门高墙,呵,好生无趣。
这一日裴氏家宴,裴老爷子多饮了几杯,已然微醺。
“穗儿,过来陪爷爷饮上几杯。”老爷子乘兴叫住了就要离席的嫡长孙。
裴穗陪着老爷子又饮上三杯之后,老爷子亲自给裴穗斟了一杯,裴穗仰头喝尽,老人随即又斟满,这让陪坐的裴靳如坐针毡,本是裴家得意的长子,画地为牢,如今在父亲心中,不知是个什么地位。
“穗儿若是在家呆得不如意,那便出门走走,即便是去那北凉边境走一遭,爷爷舍下一张老脸,还是能请出高人护你北上。”老爷子给裴穗夹了片羊肉,仿若在说一件琐事。
“父亲这是要让穗儿仕凉?!”裴靳心中一惊。“前有郁家,后有宋家,父亲怎能走这步昏棋?!”
“爷爷,清凉山...穗儿虽然神往,已然晚了。”裴穗苦笑。
“我裴家得意,也有这般失意之时啊。”老爷子言语带着讽意,自顾自饮了一杯,这让裴靳汗如雨下,就要搭腔。
“是啊,也有这般失意之时。”裴穗夹起碗中的羊肉,喃喃说着,终究没有送进口中,又放回碗里。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1 15:34:00 +0800 CST  
不等裴靳抢话,老爷子又给裴穗夹了一块扒鸡,“太安城,穗儿可愿去?”
裴穗笑着把鸡块夹给父亲,“我看父亲自及冠出游之后,为裴家兢兢业业这么些年,爷爷可让父亲游一趟太安城。”
裴靳这下真懵了,京畿以南,卢升象与南疆大军激战正酣,这时候去太安城,不是自找麻烦?
老爷子也不再给裴穗夹菜,提起酒壶就要斟酒,裴穗示意杯中尚满,老爷子便给自己斟了一杯,和长孙碰了碰,“爷爷也不逼你,你爹说你画地为牢,这‘地’,总不能是咱们裴家吧?”
裴穗拿起桌上的荔枝,自顾自剥上一个,“爷爷年纪大了,这北边的扒鸡虽是下酒,也要少吃啊,这荔枝,最是解腻,诺。”说着递给老爷子,自己也剥了一个丢在嘴里。
老爷子接过水灵灵的荔枝,先是一怔,随即笑着放进口中。老人嚼着荔枝,眼神恍惚起来,神游万里,遥想自己鲜衣怒马走春秋的岁月,那时候的纳兰,还真像这荔枝呵。老人将核吐在手中,笑着拍了拍裴穗的肩膀,“我管这荔枝给我孙儿要个官当当。”
满桌哄然大笑,老兄弟们都打趣着说“醉了,醉了。”
裴老爷子也跟着哈哈大笑,接着自己剥了一个荔枝,“穗儿说得真好,解腻。”(对 褚禄山“好大一块肥肉”)
裴穗起身作揖,洒然离席。没有回自己的小院,而是孤身一人溜出了裴家。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1 15:34:00 +0800 CST  

神煌城不曾受兵祸,车水马龙,繁华如旧,裴穗走到城门洞口,今天特别想去吃谢竹竿带他吃过的那家臭豆腐。
“这位公子又来了,谢竹竿呢,今天怎么不见你俩一起来?”小二招呼裴穗坐下,随口攀谈起来。
裴穗笑着说道:“谢竹竿带着全家北上逃难去了。”
“寻常百姓,跑什么跑,这臭豆腐卖谁不是卖钱,他家的酒,卖谁不能过活?”小二嗤之以鼻,毛巾往肩上一搭,躬身问道,“公子要几块豆腐?”
裴穗一怔,摇了摇头,苦笑着说,“理是这个理。”
“照旧,八块,再来壶酒。”
“好嘞!”小二连忙应声,也不管裴穗能不能吃完,吆喝了一声“八块臭豆腐!”转头又问,“来一壶上好的剑南春烧?”
裴穗正想要一壶和臭豆腐最是相配的青梅,似是想起了什么,“有绿蚁吗?”
小二一愣,“咱们这儿还真没这北蛮子的酒。”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1 15:34:00 +0800 CST  
这时候,一个酒葫芦砸在桌上惊得裴穗一抖,顺着手臂往上看,裴穗竟看到一个女子的面孔,只见那女子定睛一看裴穗,顿时涨红了脸,裴穗看着那张满是灰尘的花脸,一时也忘了说话。
小二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只见二人丝毫没有回神的迹象,便出声说道:“这位...小姐,和裴公子认识?”
那女子率先回过神来,恢复往日“气概”,随口便说:“什么小姐,本女侠...”话音未落,肚子便不争气地“咕咕”连响两声,女侠不愧是女侠,咽了咽口水,转身抱拳对裴穗说道:“这位兄台,本女侠尚有大半壶绿蚁,可否拼个桌,见识一下这神凰城的臭豆腐。”
裴穗表情玩味,直看得那女子又是一阵羞臊,拿着葫芦就要走。裴穗连忙留住她,“小...女侠请坐,我正馋酒呢,女侠便雪中送炭,真是高义!”说罢,对愣在一旁的小二说道:“小二哥,今天你这剑南春烧怕是卖不出去了,这样,随便做上几个菜,再来一碗饭,我多付些银钱,如何?”小二正在心疼少卖了壶酒,见裴穗如此大方,便笑着应下,给两人倒上两碗茶水,转身去了后厨。
裴穗摆上两个土盏,提起酒葫芦给两人都倒上一盏,又想到那女侠肚中无物,不敢喝这烈酒,裴穗便笑着独自端起酒碗来,对着西北,心中默念“谢竹竿,前有闫震春,后有种檀,说不定还有董卓,慕容宝鼎都要栽在你手上,真是不负曹青衣沙场威名!有友如此,当浮一大白!”罢了,仰头饮尽盏中绿蚁。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1 15:35:00 +0800 CST  
只觉得一股辛辣直冲而上,裴穗差点没坐住,被呛得连连咳嗽,那女子连忙扶住他,帮他拍着后背,言语却不如动作这般体贴“不能喝就小口喝,装什么酒仙。”裴穗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谁料到这绿蚁这般辣口!”说罢又咳了起来,女子递给他一碗茶水,翻了翻白眼,“没喝过还问店家要。早知道是个没喝过绿蚁的书袋子,本女侠就不赏脸****豆腐了。”
裴穗喝了一碗茶水,口中是要好上些许,腹中仍是火辣,听那“女侠”如是说,裴穗有心逗逗她,“本公子的豆腐怎么能是臭豆腐呢?”
那“女侠”起初没听大懂,只听得邻桌的贩夫走卒哄堂大笑,不少地皮还对那书生抱拳致意引以为同道,便回过味来,一阵恼意上头,就要去拔鞘中剑,这才发现剑已在青州当了换那绿蚁,又想到自己的绿蚁给了这样的登徒子,又恼又气,若不是旁人太多,委屈得真要哭出来。
裴穗没曾想那女子如此不经逗,正想着赔礼,只见那女子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略带哭腔地大声说道:“西楚败亡,你们这些匹夫就坐在这城门洞边吃上一块臭豆腐,若是卢升象兵临城下,谁敢守这城门?!怕不是有多远躲多远!我北凉若是被北莽铁蹄踏碎,我樊春花这就回北凉和乡里死在一起!”
满堂无声,有感者低头酌酒,无感者嘲讽一笑。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1 15:35:00 +0800 CST  
那名叫“樊春花”的北凉女子似乎是没有过瘾,指着裴穗骂道:“我北凉流州别驾陈锡亮,顶得上千个万个你这样的登徒子!读书人?呸!”
骂完,樊春花起身就要走,走出两步,想起葫芦还在桌上,便回身去拿,裴穗死死握住她的手,任她两只手也挣不开,樊春花没好气地说:“怎么?都说大楚士子风流,说不过还要动手啊?!要是本女侠宝剑还在,你岂是我的对手?”
裴穗笑着问道:“敢问女侠,你的剑呢?”
只见“女侠”顿生出万丈豪气,“听闻流州密云口大捷,本女侠就是佩剑换酒,也要喝上一口绿蚁。”
裴穗婆娑了一下女子的手腕,引来女侠杀人般的眼神,喃喃道:“果不其然...”随即抬起头盯着樊春花的眼睛,那眼神锐利且炽热,直教樊春花躲避,“那北凉有我大楚双壁,有我大楚郁家得意,就亡不了!你大可不必捐躯赴国难。”说罢两只手握住那女子的两个手腕,“况且女侠练剑时日不长,何苦杀回去便宜了那北莽蛮子。”
樊春花适才被裴穗盯得六神无主,听着这轻薄之语,回过神来狠狠说道:“那也不便宜了你这孬书生!”
裴穗哈哈大笑,下一句话惊得满堂赫然,惊得从后厨出来的小二摔了那盘小菜,“我,昆阳裴穗,誓娶你樊春花,还请夫人见证,我,怎么去比得上那陈锡亮!”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1 15:35:00 +0800 CST  

若干年后,裴穗官至广陵道经略使,在他治下,广陵道不仅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粮仓,境内官差与江湖人相处和睦,盗贼流寇更是闻所未闻,先帝赵铸游历广陵道,但见千里稻田,但听琅琅书声,赞不绝口,对一旁的皇后说道,“此所谓‘耕读传世’,此所谓‘政通人和’!”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1 15:36:00 +0800 CST  
新帝即位,先召北凉道经略使陈锡亮进京辅政,不料那位立志谥文正的读书人以老迈为由婉拒了朝廷,后召广陵经略使裴穗进京,几十年有口皆碑的裴大人,竟然以舍不得家乡臭豆腐这样的蹩脚理由搪塞了新帝,两位老臣接连拒绝首辅之位,也引为一段庙堂奇谈。
新帝开靖五年,广陵道经略使裴穗病倒在任上,几十年从未缺席早朝的兵部尚书谢西陲无故缺席,三个时辰前,一架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冲破宵禁的太安南门,朝着广陵道飞驰而去!
裴穗等到了老友谢西陲。这几十年,谢西陲马不停蹄扫平北莽,回京更是主政兵部忙得不可开交,而裴穗,把广陵道圈了起来,一步也没走出去过。分别时,谢竹竿跃马扬鞭北去,裴挑粪风流倜傥归隐,再见时,已是两个皓首老人。相顾无言,谢西陲就那么握着老友的手,生怕下一刻他就背过气去。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1 15:36:00 +0800 CST  
裴穗用力握紧老友的手,说道,“你谢西陲,为北凉长驱大漠几百里,保住我大楚八百读书种子。我裴穗!又何惜以身仕离阳,守住这片河山,守住这批生在神符年间的楚民啊!”
谢西陲用力地点点头,裴穗吃力地继续说着,“我就不学孙老太师了,如今盛世太平,我就不去冷眼看离阳庙堂了。赵铸,不错,大楚,不冤...”
谢西陲笑着说道:“我在京城等了你十几年,国子监右祭酒你不做,礼部侍郎你不做,五年前那武英殿大学士,你还是不做...”
裴穗不屑一笑,引得连连咳嗽,“我就是不进那赵家瓮!先生也就三过皇宫,你谢西陲日日登堂入室,真是比先生还风流几分。”
“是是是,我等没骨气,哪比得上铁骨铮铮的裴夫子,世人云,北宋南裴,您老才是真风流啊!”谢西陲也不生气,拿宋茂林来讥讽裴穗。
“放你谢竹竿的狗屁!”裴穗作势要打,“老子磊落一生,上不负圣贤,下不负苍生,那宋茂林是个什么东西?!”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1 15:37:00 +0800 CST  
“少说些话,起来喝药。”这时一个老妇人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裴穗正要“慷慨激昂”,见到来人就泄气了。谢西陲起身便拜,“弟妹有礼了。”那妇人笑着点头向谢西陲致意。
裴穗喝着药,似乎想起了什么,拉着谢西陲,孩子般赌气问道,“春花不识陈锡亮,我也不识,竹竿儿,你在流州认识他,我且问你,我与陈锡亮,谁更好?”樊春花一听,恼得将调羹丢进碗里,“自己喝!”说完便走了出去,谢西陲仿佛听到那妇人边走边嘟囔着,“孬书生...”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1 15:37:00 +0800 CST  
各位看官看完了~冒个泡呀,给点动力~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1 16:41:00 +0800 CST  
第二发,写带给我很多触动的北凉边军, “满甲营如今已满甲,当如何?” “老帅且慢死,看我李彦超如何大破敌军!” ”此时陆大远与马云井共同策马出城,嘴中念念有词,‘我徐家满甲营,侦骑四出游曳,即为撒泼,结营不动为架梁...’“ 这些义无反顾的身影承包了我全文九成的泪点。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4 13:12:00 +0800 CST  
陵州西泉隘口,西泉校尉李二虎,在家里设下一桌酒席,请了手下一众都尉和一些退伍手足来家中吃饭。照理来说,经过地方军伍改制,没有位列十四实权校尉之列的李二虎应该是愤懑不以,不说发几句“兔死狗烹”的牢骚,也不该如此得意。一切都因家中长子十月这些日子连连报喜,使得他这个老爹比起自己当了校尉还高兴。
李十月投军,是他父子俩共同的选择,李二虎本意是让李十月干脆就地投在西泉隘口,再不济以后可以接自己的班,没曾想这个一摸书就犯困,练武也没练到哪儿去的小子竟然瞧不起陵州军队,跟中了邪似的要去投凉州边军。李二虎一边苦笑着陵州军地位之低,一边也在为儿子盘算,凉州边军军功泼天,随便落在小子头上一星半点,他日荣归故里,他们李家不也是更进一步么。于是托了昔日袍泽的关系,想着把儿子扔进左右骑军,至于能不能进老字营,那就由着这小子蹦跶了。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4 13:13:00 +0800 CST  
李十月一月一封家书,前头的,就是在抱怨北凉边军训练太苦云云,李二虎也是一笑置之,回信口吻也十分严厉;接着李十月便称自己进了右骑军,还远远见着了右骑军的新当家“锦鹧鸪”周康,信中还说,凉州边军胜过他爹手下的西泉驻军不知道多少,还得意洋洋地问他爹有没有见过数万骑冲刺的景象...李二虎听着师爷念完家信,都笑骂一句“臭小子”,闲来总让师爷念予自己听,总是听不腻,很是下酒。
但是中途好几个月李十月的家信断了,家中妇人整日惴惴不安,逼着李二虎去打听消息,李二虎多方一打听,右骑军就没挪过窝,倒是小王爷领着龙象军去了北莽,二郡主也领了大雪龙骑直奔南朝西京而去。回到家中,先是宽慰了妻子几句,说你我生的几斤几两还不知道,能被选进这两支“御林军”?于是拎了壶酒喝了起来,也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遗憾。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4 13:13:00 +0800 CST  
随后递交西泉隘口的军报将李二虎震惊得无以复加,北凉都护府连同清凉王府通报全军,点名表扬提拔了此次奔袭北莽的有功将士,李十月的名字赫然在列,李二虎听师爷念着念着以为自己听错了,让师爷重念一遍,“白马游弩手小隼营,李十月...”“白马游弩手...”
“白马游弩手...”李二虎自己叨念了几遍,无由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老了,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一阵马蹄打断了李二虎越陷越深的思绪,人未至,声先到,“李二狗,你个**的,今天必须出点血!诶哟!**的当官儿的家里门槛是高...”李二虎本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瞬间喷涌而出,那声音熟悉至极,来自发誓不再与他往来的他还欠着三条命的老伍长......
随后李十月的家信又恢复到了一月一封,也开诚布公地告诉家中自己当游弩手的起因和经过,笑问老爹砍过几个北莽脑袋,自己这把凉刀,可是已经有小三十了。夜深人静,李二虎总自己一个人来到书房,也不点灯,就是铺开那几封家书,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4 13:13:00 +0800 CST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4 13:15:00 +0800 CST  
李二虎喝够了酒,丢开酒壶,轻手轻脚地就要把家书收起来。
“爹,不喝了?”只见女儿李四月端着食盘站在书房门口,“把这热茶喝了吧。”
李二虎接过女儿递上的热茶喝上一口,只觉得暖意上涌,酒醒了大半,正要放下茶碗,只见女儿放下铜盆就要脱自己的鞋,李二虎笑着说:“闺女啊,这些是你娘的事儿,爹不好意思使唤你个大姑娘。”
“这深更半夜的,就别打扰娘了。”四月一边脱下父亲的靴子,一边用手背试了试水温,感到温和舒适,会心一笑,将老爹的大脚放进铜盆,仰头给父亲挤出一个笑脸,“女儿该做的,大哥不在家,女儿就应当照顾爹娘。”
李二虎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柔声说:“不知道哪家小子如此好福气哦。”

楼主 Asusualmind  发布于 2018-07-04 13:15:00 +0800 CST  

楼主:Asusualmind

字数:95083

发表时间:2018-07-01 23:2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5-05 12:17:24 +0800 CST

评论数:175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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