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转)

交换(转)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3 20:51:00 +0800 CST  
交换是从一星期前开始的,偷偷的,悄悄的,润物细无声,有点儿暧昧的味道。可是,当我和朱琳发现这个秘密时,仿佛平静的湖面突然被顽皮的孩子投了一颗大石子,“咚”的一声,生活和心绪就乱了,让我们感到有点儿惊奇,又有点儿恐慌发怵,不知所措。   其实那会儿,事情才刚刚起了个头,就像雨后的春笋,微微戳破了薄薄湿湿的松土,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点点尖儿来。如果不是朱琳的细心,我们根本不可能发现这细微的变化。   最先交换的是脚趾甲,发现它完全是个偶然。我和朱琳在一家民营医院办公室工作,我是主任,她是文员,实际上,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人,占据了小空间里的两张桌子,整天面对面坐着。医院不景气,事儿就不多,几张报纸,一杯清茶,就算打发了一天的日子,有点混生活的感觉。   朱琳可不一样,她有着靓丽青春的外表,凸凹有致的曲线,走在哪里都是一个可人儿,可以吸引大批男士的目光。作为美丽价值的交换,她如愿攀上了一根黄金枝——这个城市数一数二的富豪,风行百货董事局主席张金发的独生公子张鹰,即将成为一个有钱有势的少奶奶了。   新婚大喜的日子就定在三周后。想想也是,有了这样的老公,谁还会再来这种地方上班?   这是我们最后一星期做同事,我的心里有点儿酸酸的,我和朱琳做了五年的同事,那时她还是大学毕业生,是我把她招进来的。这过程很像相亲,她进来面试的时候,我一下子就相中她了,像一见钟情,不用考虑第二个人选,我毫不犹豫地把其他人的简历扔进了废纸蒌里。我不是没有想过她,像我这种三十多岁的单身汉,除非是太监或柳下惠,这么个大美人整日坐在对面,不到两米之遥,没有理由不动心的。   但随着日子的流逝,我渐渐懂得一个道理,工作归工作,爱情归爱情,她是我心目中的女人,我却不是她心目中的男人。“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并不完全正确,要看楼、水、月是不是相配,我性格内向,外表文静,充满书卷味,不是她想要的男人。她是个百分之一百的物质女孩,希望男人有钱,开名车,住别墅,而且要英俊潇洒,会调情,带给她刺激,似乎这样才配得上她那美丽。这些我都不具备,一条都没有,所以,我只好死了这条心。话是这样说,心是不那么容易死的,只好放在心里偷偷的想,但越想,心里越痛苦,越自卑。   这些朱琳都不知道,她性格外向,跟我处得很好,无话不说,甚至连自己的感情事都说。五年来,我们的工作配合得相当默契,她曾经开玩笑跟我说,她把我当成了闺密。我表面上乐呵呵,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味儿都有。我真的很想做她的男人,而不是什么该死的闺密,她对我的亲密,反而让我感到异常郁闷。她越是对我不设防,越是无话不说,越说明我在她心目中根本不算是个男人。每当有人开着宝马奔驰,捧着鲜花接她走的时候,我只能把自己深深地埋在办公椅上,可要命的是,她竟然要我为她当恋爱军师,为她的未来出谋划策。  她的未来是有了,可我的呢?   现在,她终于要走了,嫁人了。我五年的幻想也到了头。   她只说了一句让我感到安慰的话,她说真舍不得走,舍不得我这个好同事,好领导。我不知道她是发自内心的还是说瞎话,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感动,一时间竟不知该怎样回答。就在这感动之时,朱琳突然掩着嘴窃笑起来,弄得我莫名其妙。   “怎么了?”我问。她就是不说,我有些生气了,以为她在消遣我,见我动真格的了,她强收了笑容,但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看你的脚趾头。”她暗示我。疑地低头看,因为是初秋,我还穿着夏季的凉鞋,低头一看,一目了然,天哪!囧得我差点儿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我的十片脚趾甲片片艳红,像花瓣似的,竟被人涂上了玫瑰色的趾甲油。   “主任,我还不知道你有这癖好呢。”朱琳笑得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3 20:52:00 +0800 CST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连忙辩解,“一定是有人趁我睡觉时涂上去捉弄我的。”   “别狡辨了,你又没有女朋友,又是一个人住,谁会有那份闲心思捉弄你?再说,就算你有这癖好,我也理解你,保证替你保密,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助你呢。”她一边笑一边说。   “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出去把这个洗掉。”我偷偷地看了走廊里没人,做贼似的溜进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把脚伸到水龙头下一阵狂洗。好不容易搓掉了红趾甲油,我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左看右看,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十片趾甲薄薄的,小小的,修得十分光滑干净,呈好看的粉红色,不像我的趾甲。 有点儿异样,但说不上什么。“你真是笨,怪不得女孩子不喜欢你。”朱琳急了,就说了一句,惹得我对她怒目相向。    “这趾甲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我笑着说。   “你的。”没想到她这样回答。   我看了看她的趾甲,又看了看我的趾甲,也认真起来。坐在她边上,脱了凉鞋,和她的脚靠在一起。   果然,我认出来了,长在她脚趾上的趾甲,确实是我的,而我的脚趾甲,竟然是她的。因为长错了地方,所以两只脚都显得极不协调。  这趾甲长在她的小脚上,真的是大了,粗了,不说不知道,一说,就很明显,不好看。涂上去的,可想不到这些趾甲竟会跑到你的脚上去了。”朱琳说。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惊呆了。   “呜——”朱琳掩面哭了起来。   我只有劝她别害怕,一定会有办法的,说不定是两个人的错觉,也可能同时生了什么趾甲病。再说,趾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穿在鞋子里谁也看不到,就算像早上一样,藏在丝袜里头,长得再难看也不会有人注意的。   “可我夏天穿凉鞋怎么办?”在我的好说歹劝下,她终于擦干了眼泪,却问。   我一时语塞,是啊,怎么办?我可不知道。   我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只是一个开始,就像火箭已经启动了,想停下来,根本做不到。   我回到宿舍,像只猫一样跳到床上,抱着双腿,盯着趾甲发呆,如果这真是朱琳的趾甲,那该怎么办?怪不得它们那么好看呢。我忍不住轻轻地抚摸着这小小的十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悸动。似乎有种冥冥的力量把我和她连在了一起,这联系不是用金钱和外表能分开的。下午上班,朱琳偷偷跟我说,她花了一个中午的时间修了我那臭趾甲,现在它们漂亮多了。“能让我看看吗?”我问。“去,鬼才让你看呢。”她数落了我一下。“就看一下嘛,这可是我的趾甲。”我嘻皮笑脸地说。她想了想,“只能这样看,中午可让你揩够油了。”她脱了白色高跟鞋,伸出脚,隔着黑丝袜,不大看得清楚,但能发现它们又涂上了趾甲油。   “我忽然觉得,它们在你的脚上真幸福。”我调侃说。  “你还有心思说笑,其实我倒觉得做我的趾甲蛮可怜的,又要剪又要磨,要戴上面具,最后还要挤进尖尖的鞋头。我原先的趾甲,你可要好好保护它们哦。”   “是是是,我一定像珍宝一样呵护它们的,只要不让我涂趾甲油。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3 20:53:00 +0800 CST  
她会不会吓得出事了?我很担心,但又不敢再打电话给她。我坐在灯下,脱掉手套,强迫症似的一遍又一遍看那手指甲。   半个小时后,朱琳终于出现在我面前,行色匆匆。   “这不是偶然的,一定发生了什么。”她说着,扯掉黑丝手套,把手伸到我面前。果然,我的指甲到了她的手指上,现在,我能一眼认出我的指甲了,看到指甲缝里还留着一些脏东西,我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这回,朱琳没有像我想像的那么惊慌失措,令我也暗暗吃惊。她抓过我的手,看着不协调的美甲,又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有心思笑?”这回轮到我说她了。   “我们肯定得罪了哪个神明。”她说,“你回想一下,我们说过什么不好的话没有,神在惩罚我们了。”   “这个你也信?”我是个无神论者,“就算有神,这肯定是个顽皮的小孩子神,才会弄出这个幼稚的玩笑。”   “嘘,你又在乱说话了。”朱琳打断了我,“你还记得前天上班时我们聊过什么天吗?”   我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们天天聊天,谁会记得聊天的内容啊。   “我们争论过男人和女人的问题。就跟昨天下午我们谈到的一样。”她说。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也记了起来,我们是讨论过做男人好还是做女人好,朱琳说做男人好,可以有成就感,做大事业,人生价值会比女人更多的得到实现,我说做女人好,不用像男人这么累,特别是像她这种漂亮女人,只要找一个好老公,不必奋斗,什么都有了。其实争来争去,还不都是口中说说,无聊斗趣而已。   “你不懂女人。你知道为什么女人喜欢有事业心的男人,喜欢成功的男人?不是因为他们有钱,有地位,而是因为她们把男人当成了另一个自己,女人自己不能实现的,就通过老公来实现。他们会成为她们的投影,所以她们甘愿站在男人的背后,照顾好他们的家庭,做好一个女人和妻子的角色,默默支持他们事业。他们的成功也是她们的成功。如果你认为我是一个完全的物质女孩,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当时,朱琳说,其实她说这话的用意是为我好,她知道我喜欢她,但她并不喜欢我,所以才借这个话题劝我。   但我当时并不理解她的用心,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换成你是我,也不见得能多好,换成我是你,这样的话也会说。”   “哼,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做出一番大事业的。”她被我激了起来。呵呵,说大话了,明知不可能的事,怎么说都无妨。你这个胸大无脑的美女,失去了美女的优势,还能做什么。我在心里嘲笑道,当然,这只是生气而已,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   “主任,你想想,是不是当时我们说这样的话,得罪了神灵?”她说。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扑到桌子边拉开抽屉翻起来,终于找到那东西了。这东西是刚刚几天前在医院去世的一个阿婆送给我的,是个精致的小人偶。说这是她从泰国带回来的,很灵验,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但只能用一次。而且用法也比较特别,一定要等物交换,比如爱情。我不相信这些,当时又不好意思推辞,就收下来了,胡乱放到抽屉里便忘了。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3 20:56:00 +0800 CST  
我拿着人偶,把这个故事讲给朱琳听,她当时就吓着了。“你真糊涂,为什么不相信?现在你这个愿已经许出去了,该怎么办?难道,难道我真的要……”   “变成你?!”我们几乎同时惊呼,就像天塌下来,手足无措。   我连忙恭谨地把人偶捧在手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祈祷:“神灵啊神灵!你发发慈悲,收回我的愿望吧。”心想,如果我信阿婆的话,祈祷我和朱琳之间交换爱情的话,只要我有多爱她,她就会有多爱我,那我的梦想不就实现了?真是傻瓜一个。   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唯一可以做的是找到破解的方法,我们上网查了这个人偶,可是到天大亮,还没有任何信息,阿婆也已经去世了,人偶的来源成了一个谜。   “算了,不用找了。”朱琳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可是,我们不能这样任它这样发展下去。现在是手脚指甲,接下去还不知会交换哪个部位。”我说,看着她美妙的身体,不禁脸又红了。   “做好最坏的打算吧。你现在得想想你的指甲问题,不会就这么见人,或者大白天戴手套吧?”   说的也是,这可是眼底下的现实问题。离上班时间近了,得处理掉这美甲,我伸出手。琳看着我的指甲,可惜地说:“这可是我用了半天的时间自己亲手操刀做的。”她从包里取出一套工具来,我们各自忙开了。   她在修指甲,我则剪短了这艺术品般的水晶甲,然后又是刮又是磨的,总算去掉了上面的一层水晶油。而我长在她手上的指甲也被她弄得好看起来,最后涂了粉红的指甲油。  还算过关,不细看,不会被人发现的。   “你半夜出来,你老公不会有意见吧?”全弄完了,我问她。   “他这半个月去美国出差了,没在家。”她说。   “什么?”不早说,害得我昨晚提心吊胆,绕了这么个大弯跟她说话。 裸体跳到镜子前,前后左右细细打量,不见什么异常。问了朱琳,她也没发现任何变化。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也许到此为止吧,交换不会继续下去。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3 20:57:00 +0800 CST  
明天继续发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3 20:57:00 +0800 CST  
没人支持一下吗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4 10:48:00 +0800 CST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任凭变化进行下去,直至最后完成,然后,我们只有调换身份生活,一想起这个,我们的心里混乱异常,我无法想象,我成为朱琳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二是,找出办法,让交换逆转,我们重新变回“我们自己”。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朱琳似乎比我还冷静,这让我对她刮目相看,也许我真的不了解她,她并不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   她提议,既然那个人偶是去世的老婆婆送的,说不定老婆婆的亲人知道人偶的来历,我们不妨从这里入手。是个好办法,我们立刻查阅了老婆婆留在医院里的相关资料,找到了她的惟一女儿。原来,老婆婆以前一直生活在泰国的小山村阿坦,是当地一个很有名的华人巫婆,后来,她女儿嫁回中国,才把她接回国内。但她女儿对这个人偶完全不知情,也从未听说过。   “看来,我们得去一趟泰国了。   “可是,医院的工作怎么办?”我说,“你倒是辞职了,我可没有,办公室没一个人,院长肯定不同意我请假的。”   朱琳急了,拍了一下我的额头:“我说你啊,怎么说你好呢?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   我生气了,要是平时这样,我也只是一笑了之,可现在说这话,仿佛带了一丝嘲弄。我的内脏都变成女人的了,要说我是男人,可真得打个问号,话说回来,你也算不上百分之一百的女人了。   “不过,如果我们两个一块儿消失,别人会起疑心的。这样吧,上半年,鹰曾为我办了泰国的护照,现在还没过期,不必再办手续,出入很方便,趁现在鹰还在美国,我就一个人先去那个村子调查。如果等你的手续办好一起走,恐怕事情都已经瓜熟蒂落,尘埃落定了。”她想了一下说。她的缜密的思维和过人的勇气让我吃惊,反倒是我没了主意。   一切都听她的。   “那你小心点。这两天的交换同样不太明显,在外表上仍看不大出来,只有我们心知肚明——我们的牙齿和舌头都交换了。新的牙齿和舌头让我们很不适应,似乎连说话声都变了,幸好我们的声带还没交换,要不就没法开口了,但我们都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我的手机24小时开着,随时保持联系。我会找到办法的。”在安检入口,她摇了摇手中的小人偶,微笑着跟我说。在这个时候她还会笑,真佩服这个女人。但她的笑仍是那么迷人,令人陶醉,让我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4 14:42:00 +0800 CST  
飞机起飞了,她走了,我失落地回到家,有点魂不守舍的。对着镜子,张着嘴观察口腔,琳珍珠似的贝齿就在眼前,粉嫩的香舌仿佛害羞的小兔躲在窝里。我伸出舌头细细端详,然后舔了舔嘴唇,似乎满口生津,伴着甜甜的味儿。这唾液肯定也是她的吧。   这感觉似乎在跟她深吻,而且是二十四小时,永不间断的。乎已经习惯了每日的惊奇。不知琳作何感想,但我的内心里似乎隐隐约约有异样的想法出现。这种想法像魔石似的吸引我,我甚至有些期盼交换的结果。   不,我不能这样想,这是罪恶的。我在心里挣扎着。   晚上11时,我收到她短信,她到了曼谷,住在一家四星级的酒店里,已经打听到阿坦的具体位置,准备明天一早就去那儿。我回了短信,嘱咐她一切小心为上,因为一个女孩子家独身在异国他乡,实在让人放不下心。   交换并没有我们相隔千里而停止,第二天早晨,又到了周一,闹钟叫醒了疲惫的我。我起床,习惯性地摸起桌上的眼镜戴上,可睁眼看去,房间晃动,晕头转向,连忙摘掉眼镜,却比我戴着眼镜时还要清晰。跟随我二十几年的近视竟然在一夜之间没了,我的视力完全恢复了正常。   我感到异常高兴,但很快,就醒悟过来了,这只不过是我和琳调换了眼球。我连忙跑到镜子前——那眸子,那眸子清澈得像湖水似的,黑白分明,水灵得让人怜爱。天哪,这可怎么办?在曼谷的琳一觉醒来,一定如入了五里雾,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五百度的近视可会要了她的命。果然,手机很快就响了,朱琳在千里之外大骂我了我一顿,说我这是什么眼球,简直让她变成了一个瞎子。还好附近有一家眼镜店,配上眼镜后,才让她不至于寸步难行。   “我也就是这点毛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其他肯定没问题。”我不得不说。   “鬼知道呢。”她说。   有好几个同事倒注意到我的牙齿变白了,我只有用刚在牙科用超声波洗了牙来搪塞。   这天傍晚,又收到朱琳的短信,她说已经到了阿坦村,这是个闭塞的小山村,很落后。她打听到村里还有个巫婆,准备去拜访一下。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让柔弱的女孩子去异国做这样危险的调查。琳说得对,自己确实不像个男人。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人偶是来惩罚我?还是来奖励我的?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4 14:43:00 +0800 CST  
下班回到宿舍,我就拨了朱琳的手机,可是手机不通,我不安起来,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到了十点四十分,手机终于响了,是她打来的。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从那个巫婆那儿打听到了阻止这场变换的方法。”   她说,原来,人偶是当地信奉的交易之神,人们拜它主要是让生意好起来。送给我人偶的老婆婆可能对它施了一种巫术,让它可以交换更多的东西,包括人的肉体。但那个巫婆也没有解除咒语的方法,只是给了一个替代性的办法。因为交换是在两个人同时睡眠时发生的,只要两人不同时睡觉,一个睡,一个醒,交换就不会发生。   “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晚上11点到早晨7点,这是你的睡眠时间,我保证在这段时间里醒着,先拖住交换的速度再说。那巫婆是个好人,我跟她说好了,住在她家,以便她随时想办法破解咒语。”她提议。   “那就难为你了。”她说。  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也只好如此了。   第二天天亮,果然没有任何变化,她的方法应验了。接下去连续几日,都没有变化。我如她所说,向院部递了辞职信,其实辞职比我想的要简单得多,院长早有替代我的人选了,这让我多少有点悲伤。   回到了家,我感到很轻松。去办事中心询问了赴泰的一些情况,却让我傻了眼,因为泰国国内发生军事政变,政局动荡,新签证都一律推迟了,说等上面的通知。看来,一时间走不了了。我只好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朱琳。   “真倒霉,真是祸不单行啊。”她叹了一口气,“也罢,那你就留在国内,随机应变吧。”   可就在这天下午,一个偶然的事件让我们打破了好不容易掌握的平衡,而且彻底打乱了我们原先的生活。我因为闲得无聊,踏着凳子去换一只坏了灯炮,可是一个不上心,从凳子上摔了下来,眼前一黑,竟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手机在我的口袋里不断地叫着,我的头晕晕的,也没看,就接了手机。手机里竟传出一个男人的咆哮。   “你想做什么?”他说。   “你是谁啊?”我的头还未清醒,这男人的声音听着好熟,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我让你白天别睡觉,你偏偏睡了,是不是另有目的?”他说。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冰到了脚。   “你是琳?”我问,立刻感觉自己的嗓音不对,这声音同样也很熟悉,但是个女声,带着点娇气的女声,是朱琳的声音。完了,在刚才的昏迷中,我们的声带交换了。   这可惹大麻烦了,一个大男人发出这种声音,不让人恶心死了吗?我连忙解释,可是她根本不相信。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4 14:43:00 +0800 CST  
“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现在该怎么办哪?”我几乎要哭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过几天鹰就要从美国回来了,我不能无缘无故失了踪,而且,他每晚8点会准时给我打电话,我可不能用这样的嗓音跟他说话,你替我先应付一下他。”   “这怎么行?”我囧得连忙拒绝。 以免他起疑。你还要跟他说,辞职后很无聊,你约了几个好朋友去云南旅游了,需要一周的时间。”   “可再过两周你就要结婚了。”我说。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这种声音还能跟他结婚吗?”她说,有些伤心。   是啊,新娘开口这个男嗓音,非把新郎和宾客全吓跑不可。   也罢,为了她,我也要硬着头皮去做。   “记住,你要叫他老公,千万别露了马脚。”她交待说。   要我叫一个陌生的男人老公,真是晕到家了,要在平时,打死我都不会做,可是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为了朱琳的幸福,不叫也得叫。   我看着表,捏着手机,看着闹钟的指针离8点钟一分一秒接近。按照与琳的约定,8点差10分,我必须要拨这个号码。   我的心跳得很快,可是这是我的心吗?这本来就是朱琳的心。自从心脏交换了后,我就觉得自己的性格也在慢慢变。   我终于拨下了这个号码,把手机放在耳边。   “喂,是谁?”电话那头传来沉厚的男音。   “我……”那瞬间,我忽然又慌乱,忙吸了口气。   “你找谁?”   “老公。   “老婆?亲爱的,你怎么是这号码?”他问,没有听出任何异常。   我忙将演练了许多遍的谎话说了出来,他倒也没有生疑。但听说我要去云南旅游,就提出了反对意见,说大婚在即,有很多事情要准备,这时候出去旅游不太适合,不如结婚后,他带我去欧州度蜜月。   朱琳早就料到他这样说,她嘱咐我,一定要坚持,还要撒娇,鹰的心很容易软的。   “不嘛,人家跟几个老同学早就说好的,她们就这几天有空,你可不能扫了我们的兴嘛。让姐妹们笑话我的老公看老婆看那么紧。   女人的撒娇果然厉害,他马上就心软了,答应了,并嘱咐我要照顾好自己。   “我已经等不及回来了,老婆,我真想你。”他开始说甜言蜜语,这些话如果在女人听来,可能比吃了蜜还甜,可是我却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琳让我少说话,以防言多必失,我就说还要准备行李,先不聊了。   “我也想你,老公,晚安。”我匆匆挂了手机,才发觉自己的脸上火烧一般热,竟然汗流满颊。   不一会儿,琳打电话过来问结果,我告诉她一切搞定。她又笑了,不过我感觉很是怪怪的,像另一个我在笑。   “以后你每晚可得花半个小时来应付他哦。”她说,“这可是个艰巨的任务。”   “可是,一周后,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永远也不出现了?你要躲他一辈子,还是要我一辈子用电话跟他聊天?”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深深的沉默,随后,就传来嘟嘟的挂机声。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4 14:44:00 +0800 CST  
一连几天,我都没能联系上朱琳。而每晚,张鹰就会准时打电话过来,他很幽默风趣,起码比 我好多了,给我讲了很多发生在美国的趣事。他说,等一结完婚,就带我去巴黎度蜜月,去时尚之都,去吃法国大餐……说得我心里也不由地有些向往起来。可我也有自知之明,这样的生活是属于朱琳的,再说,要我和一个男人去巴黎,哪有什么浪漫和激情可言?简直恶心死了。如果换成一个美女陪我还差不多。   交换似乎停止了,但我不敢出门,自从前几天搬出医院宿舍,我就租了一间偏僻的房子,去便利店买了一大堆方便面和食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度日。   惟一能让我打发时间的,就是看着那些已经交换的部分。其实我是个性欲很强的男人,但却洁身自好,没有接触过真女人,这么多年,一直靠手淫解决生理问题。我隐隐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敢去大胆追求女孩子,也许是心底里一种深深的自卑吧。   现在,我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有百分之几属于女人,百分之几属于男人。我的大部分内脏器官和血液都已经和朱琳交换了,只是外形上还没有变。而此时我的心底的最深处,似乎慢慢萌发出一种别样的情绪,在悄悄改变着我的想法。除了口味改变了,心理和习惯也在慢慢改变。   我变得爱干净起来,开始喜欢整理东西,暴力的电脑游戏也变得不那么有吸引力,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温和的游戏和网上聊天。而我发现,不知不觉间,我竟然申请了一个新QQ号,取了个很女性的名字,叫雪梨,在游戏里面竟喜欢用女性化身。我甚至开始被聊天室里的男生的甜言蜜语所吸引,跟他们聊天,一聊就聊到深夜。   从文字聊天,再到语音聊天,我几乎越陷越深,我甜美的声音让许多男生为我疯狂,这让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那些男生在游戏中大方地送我各类宝物,在以前根本连想都别想。渐渐的,我竟然有点儿愿意和张鹰聊天了,而且有时候,一聊就超过半个小时。为了不露出马脚,我只有每天从网上浏览大量云南旅游的资料,然后编织故事来骗过他,我惊奇地发现,原来我编故事的能力那么强,即使张鹰有点儿怀疑,我也能很好地应付过去。张鹰已经从美国回来了,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每天在电话里情意绵绵的未婚妻,竟然是离他的别墅只有几街之隔的大男人。   可我并没有因为成功骗过他而感到得意,相反,每一次挂断手机,我都会惶恐不安。这样下去,也许我会变成一个GAY的!朱琳还是联系不上,我又急又怕,差不多都想去报案了,把这个谁也不相信的事公布于众。   就在我犹豫之时,交换又开始了,像一首乐曲中间的休止符,或像一部晚会的中场休息,那天早上我醒来,穿上拖鞋时,就感到拖鞋不对,它变大了,再一看,不是拖鞋变大了,而是我的脚变小了。我连忙把脚从拖鞋里抽出来,几乎晕了过去。这双脚白白巧巧的,笋尖似的,没有半根毛,跟早已交换的趾甲天衣无缝。 这是交换发生以来,外形上最明显的变化了。这说明她没出事,但她在搞什么鬼?我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又是慌乱又是惊惶,但又有点儿激动和好奇。我们内部交换彻底完成了,现在恐怕已经轮到外表了。 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4 14:44:00 +0800 CST  
次日醒来,发现我的手和她交换了,纤纤玉指,修长精致,令人动心 到了之后的第三天,我那多毛的两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浑圆光滑的美丽女人腿。交换似乎以加速度的方式进行着,几乎让我目不暇接,无法应付。第四天,我竟有了一个翘翘的雪白大屁股,太不可思议了,我摸着柔嫩的大屁股,欣赏着完美的臀部曲线。 第五天,我的腰变细了,紧致的腰肢让我的下半身看起来完全像个女人了。这使我看起来像个人妖,可我明白,它们也时日无多了。我不禁深深地遗憾起来,我可还是个处男啊,难道就这样剥夺了我做男人的权利?我真想趁它还没有交换的时候,冲到街上找一个女孩来x,哪怕是妓女也可以,但此刻出去,恐怕会吓倒所有的人。 第六天,我的胳膊也交换了,虽然我没有多少肌肉,但起码也有点型,可现在的胳膊看起来就像两段粉藕,一捏,软软嫩嫩的,一点儿也不结实。第七天,我的小腹变得平坦了,软滑得仿佛绸棉一般,肚脐眼跟着交了换。第八天,张鹰打电话来催了,问我怎么还不回家,我只有搪塞他,有个小姐妹生病了,我必须陪她,过几天才能回去。这一天,我拥有了朱琳那一对骄傲的“公主”,拥有欧派的感觉是那么不一样,仿佛突然间有了全新的生命,那沉沉的重量,那晃动的感觉,以及敏感嫩红的那两粒小xx,让我深深地意识到,我已经是一个女人了,虽然胯下仍有那一撮。第九天,我的躯干彻底变小了,肩膀消瘦了,背部窄了,除了一颗男性头颅和代表男性的xx,我已经无法在身上找到原来的影子。朱琳是个性感丰满的女人,身高和我差不多,放到女人堆中,算得上是个天生尤物了。但面对这个曲线凸凹的白皙柔软的新身体,却让我感到很不适应,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毫无思考能力,仿佛被吓傻了。 第十天早晨醒来,我已不再是“我”,因为我在镜子里见到的,是一张全新的面孔,不是朱琳,也不是原来的我,但又是她又是我,是两人结合的面目,既熟悉又陌生。我仔细观察,才发现,我的五官都跟她交换了,惟一没变的是脸型和头型。我是国字脸,朱琳是柔滑的鸭蛋圆。尽管如此,现在的我看起来已经十足是个女人,弯弯秀眉,丰润性感的嘴唇,和挺直小巧的鼻子以及穿着耳洞的耳朵…… 我已经快要无法应付张鹰在电话里对我的怀疑,离婚礼只有五天了,他已经准备好婚礼的所有细节准备,请帖也已经全发出去了,任何理由都变得苍白,他甚至说要飞过去接我,真想把手机一关了事,就在这时,我却意外地接到了朱琳从泰国打来的电话,当然那是我的声音。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4 14:46:00 +0800 CST  
“你这十几天都到哪儿去了?为什么连手机都关掉?”我生气地问。 “对不起。”她在电话那头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她说。 “你是故意的?”我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上次你说得对,我不可能一辈子骗鹰。我爱他,不能让他在新婚前夕失去妻子。我们已经骑虎难下了,惟一的办法,只有和你继续交换,这样,你就可以暂时做我的替身,我也可以在这里安心寻找破解的方法,在适当的时候,让交换逆转过来。”她说。 “你什么意思?”我为她的自作主张而愤怒。 “那个巫婆正在帮我想办法,她说,这交换是可以逆转的,再过五六天,她就有方法了。而最后的交换,是阴阳核心的转换,也就是……我们那个的交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当然明白“那个”指的是什么,也红了一下脸。 “只要你我保留这核心,一找到方法,完全可以变回自己。”她说,“所以,请你务必要帮我一次忙,做我的替身,去完成婚礼,只要再应付几天。” “不行,让我去跟一个男人结婚?这太疯狂了,你不如打死我吧。”我真想挂掉电话。 ”她反问道。 我一时语塞了,是啊,除了还保留着小jj,我还有哪点算是男人的部分? “就算我求求你了。这事本来就是因你而起,你就要为我负责。”他说。 “可是,万一他发现我的真相怎么办?”我有些心软了。 “你掩盖得好,他是不会发现的,如果他要那个,你就说这几天来例假。有什么问题打电话给我,我会帮你解决的。”她说。 “那好吧,你得赶紧找出方法,这样的日子会让我发疯的。”我终于点头答应。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4 14:47:00 +0800 CST  
“好,现在你一切都按我的话做。上午和下午,我们同时上床睡一觉,这样就会完成头部以及头发的交换,然后……”她跟我交待了很多事情,原来她早有计划的 交换在约定时间的睡梦中如期发生了,醒来后,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扑到镜子前,简直难以置信,镜子里出现的,完全是朱琳了,那飘逸的大波浪棕色卷发瀑布般披在肩上,让我在这个深秋也感到另样的和暖,在这棕色波浪里,显现的是靓丽的瓜子脸,白里透红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仿佛雕琢的天然玉,那双能够勾引男人的迷离的大眼睛和性感的红唇,无一不透露出成熟女性的妩媚魅力。我摸着自己的脸,在镜子里细细端详着,心潮澎湃。是的,我曾多么喜欢这张脸,喜欢这个肉体,而现在,“她”竟然是我,我不明白我是谁了,我们没有了距离,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们是真正的“合体”,这让我产生一种性的眩晕感,但同时,又带来了更大的迷茫和困惑,不知何去何从。 这天傍晚,我意外地收到了一个从泰国寄来的国际快递包裹,拆开一看,竟是朱琳出行时携带的航空箱。里面整齐地叠放着她带走的随身衣物和化妆品之类的,竟然连身份证和护照也寄回来了。这家伙,原来在那次失踪后就打定主意要走这步棋了。 “现在,我该叫你琳了,你拥有了我的一切。这些东西,我暂时用不着了,你却是急需的。”朱琳打电话来,调侃了一句。 “这感觉真是糟糕。”我说。 “我的身体有那么差吗?”她不高兴地说。我不知道现在该称她为“她”,还是“他”了。 “不是你的身体,而是我自己的感觉,现在我感觉就像个变态的人妖。”我说。 “不好意思,这确实难为你了,但你必须去做,就算对我的补偿吧。”她说。 做什么呢?竟让我进入她的角色,穿她喜欢的衣物,化她喜欢的妆,做她喜欢的发型,学她的动作和习惯。 “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适应。你现在打开电脑,我会在QQ上指导你的。”她说。 她也可以上网了?挂掉电话后,我连忙打开QQ,一个视频请求立刻跳了出来,果然是她。 我点了接受,窗口上出现了一个人,我怎么看都觉得十分怪异——那竟是我,但却不受我控制,感觉就像在看一段录像。 他也看到了窗口中的我,竟靠近镜头认真地端详起来,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楼主 回忆12378788  发布于 2021-04-04 14:47:00 +0800 CST  

楼主:回忆12378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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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04-04 04: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7-13 17:35:5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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