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诺言一掷千斤重

海之神尼约尔德是个年轻的王，他亲手从她在幼年时期培养到现在的女人，他漫长的生命中唯一收过的门生，唯一一个可以无视华纳海姆规矩的女人，唯一一个可以在华纳海姆以外的地方随意游荡另辟住所的女人——是他最心爱的人。

千年前尼约尔德曾经开玩笑要迎娶Gullveig，结果第二天早上就被巫术烧掉了一头海蓝色的长发——这大概就是拒绝。Gull被黑发挡住的右眼，她小的时候就是因为这只眼睛吸引了尼约尔德。这是预言之眼，她可以预见对手的下一步动作。但是禁忌就是决不能窥探命数。

这只眼睛是女巫生而为王的特质，绝无仅有。但是她却因为在黑暗世界救了Loki以后，急于得到吸附黑暗之力的方法，窥探了命运。应有的惩罚，这只眼睛失去了可以预见对手招式的效力，只能够永远被遮盖在乌发之后。Gull对Loki感到好奇、同情及……深深的爱。当她在默默注视一个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尼约尔德也在默默注视着自己。如此往复——追随遥不可及的，忽视触手可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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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能感到Loki的唇在颤抖，这个吻绵长但并未深入。雷神继而吻了Loki的脸颊和额头，缓缓地，坚定地。Thor明白Gull的心意，他会替她——爱护Loki——像个哥哥一样。

Loki绿色的眼睛有些失焦地望向尼约尔德，瞳孔在颤抖。尼约尔德海蓝色的发下目露凶光，海之神在愤怒，在约顿海姆干裂的土地上生生召唤出惊涛骇浪。战争还没有结束，这是一场以爱为名的战役。一个人倒下了，另一个人也不会再站起。

他杀了Gull！尼约尔德的愤怒响彻整个约顿海姆，一个阿斯加德的废王怎么值得让九界最强的女巫用命去换！海蓝色的眼中冲出怒火。强大的神震怒了。他要用约顿海姆——要用整个Asgard为爱人陪葬，他要用Loki的命祭祀冥王，然后祈求冥王将Gull的魂魄复原！

“STOP！！”Tony从远方飞来，跟着的还有美国队长和黑寡妇，Hulk和鹰眼还在料理战场，“冷静点！”不仅没有熄灭怒火反而助涨了海啸的规模。狂风暴雨顷刻爆发，撞到大地上升腾起水雾。

“Well，listen，那个小妞豁出性命去保护Loki，你现在却要杀死他，那不就等于说是你杀死了小妞？”

尼约尔德的眼中隐约闪现着光亮——大概是幻觉吧，总感觉海之神的眼中闪烁泪光。他泄气一般放下手臂。暴雨浸湿了Thor和Loki的衣襟，那是海神的忧伤。

“王！”从战场上奔跑过来的死士报告战况，“Gullveig大人她叛变……”话尚未说完，死士就发现情况不太对，马上噤了声。尼约尔德的泪水从眸中滚落，“她已经……殉国了……”他昂起脸，“女神Gullveig陨落了……传令，本座休掉一切妻妾……将Gull追封为国母。”

“结束了……”Thor拍了拍Loki的脖子，耳畔传来Asgard胜利的欢呼。

战争没有结束，战争永远不会结束。Loki像考拉一样把重力全都转移到Thor身上，Thor揽住他的腰，“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就到家了。

还记得多年之前粗心的哥哥还不知道Loki是冰巨人，他们来到火山口来探险。年少的Thor牵着弟弟湿漉漉的手——虽然有些奇怪，平常不怎么爱出汗的Loki这次居然流了这么多汗。但是他没有在意，直到再靠近岩浆一点的地方，Loki没有接触到高温的熔融却开始出现烫伤，热度仿佛抽干了他的精力。Thor这才放弃了探险。

那时候Thor背着Loki回家的路上，也是这样温暖的声线，同样的内容。Thor从小到大也从来没为弟弟考虑过什么，现在造成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也是报应。

那会儿，Loki只是身体上感到疲惫，而现在他连精神都觉得乏累。被带回Asgard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也许会被Odin发配流落宇宙直到精神崩溃，肉体死亡。

“哥，我不回Asgard。”Loki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一丝波澜，这反而让Thor觉得心慌，他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思考Loki为什么不愿意回去，是还在仇恨，还是在恐惧；这话说的是真心的还是违心的。在Thor回答之前，Loki却已经陷入沉沉的睡眠。

Thor目前不可能代替Gull的爱，因为Gull对Loki就像对情人，Thor对Loki只像对弟弟。

Loki他深陷梦中无法自拔，他在梦中寻找自己丢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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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现在、未来三女神降落在约顿海姆死灰色的大地上，一片断壁残垣，除了Asgard战士的欢呼声没有任何生气。横尸遍野分不出敌我，血和肉将胭脂色染上每一寸土壤。暴风雨之鹫鹰奋力鼓动双翼，狂风暴雨肆虐呼啸，天地昏黑，追赶日月的狼群吞下了它们的目标，大地崩裂而发出怒吼——仿佛诸神的黄昏将要到来。

Thor把Loki横抱起，朝向命运三女神走去，命运还是掌控在别人手中，从来无法更改。

“大殿下。”‘过去’微微颔首，提起裙摆行礼，“我们来找Jane Foster。”她们很严肃，这句话不可更改——哪怕Thor是大殿下，在命运的齿轮下他也是一粒尘埃。

Jane颤抖了一下，她还沉浸在刚才Gull的死亡和海神的震怒中——现在发生的一切是一个人类无法承受的。“Thor……救救我……”

“你们要——怎么处置她。”
“大殿下，中庭人无权知道神域的一切，我要消除她的记忆——如果您誓死保护她的话，我们不惜与您一战。”

武力也许不是解决争端的最好方法，但绝对是最直截了当的方法，神域人习惯性地用这张方法来控制局面。

雨还在下，Thor把红色的披风盖在Loki的身上，Jane清楚地看到那份怜惜不再属于自己。强壮的雷神缓缓踱到自己面前，顿了许久才开口，“Jane，我的存在已经波及到你的生活，这是我的错误，我希望从你的生活里消失，让你回到之前的日子。”

Thor蓝色的眼睛里依旧深情——只是这份深情不再给予Jane Foster。他点点头，示意‘过去’女神动手，他一直望着中庭的天体物理学家，给予最后的祝福。

“No——Thor——！！！我不能没有你！！！”带着撕心裂肺的哀嚎。
“够了，中庭人。如果大殿下不是神域人，一个不懂浪漫、不懂你生活、不懂你一切兴趣的普通人，会如此吸引你吗？中庭人，这是为了你余生安稳。”‘过去’不动声色，暗色的眼睛，代表过去无法追溯，无论好与坏，暗与光，都无法重来。

Sorry Jane。从第一次掉到中庭开始，危难就萦绕在周围，他把宇宙中的矛盾带到了中庭，波及这个原本和平的世界。现在是时候该离开了。Jane Foster的世界里不再有Thor，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永远不再有Thor这个人在生活中出现。

过去的已经消逝，岁月翩迁却从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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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几天了，Thor没有带Loki回Asgard。他让神域的医疗队来Stark大厦为Loki疗伤。虽然疗伤队都不大情愿，但是看着大殿下难得阴霾的脸色，还是老实治疗了。

墨绿色的邪神躺在惨白的被褥上，周围笼罩的是金色的疗伤罩。紧紧蹙着眉头，依旧如画。Thor担忧的目光显而易见，外伤已经治愈了，床上的人却还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已经从约顿海姆回来五天了，除了疗伤罩源源不断供给养分，几乎没有和外界一切的联系。

是不是不愿醒来，是不是对这残酷的世界彻底绝望了？

已是午夜，Tony在第十八次抱怨这里不是垃圾中转站也不是义务收容所后，被美国队长推走，深刻讨论关于Tony爸爸的往事。Thor和Loki在一个房间里，他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保护罩流转着金色的光芒，始终无法入睡。

他穿着T恤，强壮的二头肌似乎要撑破布料。缓缓走到卧室阳台上，迎面一股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风，天际火云似血谁人苟活，留下千世的传说。一个阴影若隐若现在阳台的茶几上。东风迎面划起旋转，悲几度残阳晚。影子坐着，以一种眷世的姿态坐着。

“……Gullveig？！你怎么？！！”Thor惊诧的忘了降低声调，透明的身影闻声回过头来，那轻微的影像仿佛风一刮就会消失。
“Hey。”Gull有些费力的从椅子上起身，卧室里金色的光芒让她有些不适，她现在不能靠近光源，“我和冥王的关系不错，她捉住了我的一缕魂魄，用幻术——我想再看看Loki——实话说，我不信任你。”

“……无论如何，谢谢你。”Thor勾起嘴角，还是好看的笑纹。Gull轻声笑了一下，怪不得Loki喜欢这样的Thor，依赖这样的Thor。雷神连不经意的一笑都如此温暖。

“你爱他吗？”Gull开口。空灵的声音显得很遥远。
“当然，不论血缘如何——他都是我弟弟。”
“哈哈，你以为这种不建立在血缘上的亲情能持续多久，怪不得让Loki决不信任这份亲情。”
“……你早就知道Loki会被黑暗吞噬？”
“我的预言之眼，一生只能开一次眼，所以我知道……我救了你弟弟，你必须替我照顾他……也许我醒悟得太晚，在身体粉碎前才愿意承认……我爱他。”
“知道吗，你们的王封你为国母了。”

Gull很明显的惊了一下，午夜的转轴已经走过了表盘的三十度，“是吗……那是我对不起恩师了……没想到……”一阵沉默。
“Loki……他，五天了，都没醒过来……我该做些什么？”雷神和Gull的谈话很尴尬，他尝试着用客套的语气询问。
“呵，也许你应该去找‘过去’女神，看看是什么梦魇记忆缠住了他。”天空上出现了一个漩涡，将似血的火烧云吸进去，冥王在催促Gull，时间到了。Gull笑着，走进卧室，靠近她绝对不能靠近的光源。金色的防护罩把她的残影吞噬，她，缓缓俯下身，虽然她碰不到Loki，却还是做了个吻额头的动作。

“摒弃你那可笑的亲情，这脆弱的羁绊已经维系不住他的安全感。替我爱他……Thor，替我爱他！否则午夜梦回的时候，冥王的镰刀会代替我割破你的喉咙！”

虚影渐渐消失，消散在凌晨一点的打更声中。

幽幽叹息、渐远孤影已是闻不得，钟磬沉郁、一抹残阳万般的苦涩。

==TBC

14 亲手扯下命羽，只为换你幸福

年轻的神，你的脚步竟不为我的颤抖暂停，我激动的歌声你竟不听。——《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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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就这么看着Gull为了最后的亲吻，像只飞蛾一样迎上了致命的光。也许Gull来做他的兄弟姐妹，Loki就不会变得像现在一样阴暗。

黑暗之力并非没有办法破解，女巫的命星是黑暗之力唯一的克星。九界最强的巫师用一只万年罕见的预言之眼和性命换回了Loki的平安。Thor站着，看着躺在床上的Loki，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

又想起了那个吻，那触感让自己沉沦。Thor不是没接过吻，他和Jane连舌吻都做过，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样，心跳这么快。Loki的唇没有唇膏的味道，但是异常柔软，简直要把心融化。他的唇瓣微微颤抖，苦涩的泪水滑进嘴里。这不是个深入的吻，仅仅停留在唇边，就让Thor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

继而他想到了Gull说的“爱”。他肯定自己爱Loki。

可是什么是爱？爱有那么多种分类，对Sif，对Fandral，对Jane，对Odin，对Frigga……这都是爱，那么对Loki是什么样的爱呢……

雷神坐在弟弟身边，凝望他安静的睡颜。
就用这沉寂的夜晚，好好想想关于爱，关于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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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还是没能让他看见你最后一面。”
“没关系，至少我看到他了，也吻了他。”
“哈哈，可惜他没醒，看来你不是他的命中注定。”
“我看到的未来已经全数更改……记住我的话，如果Thor伤害他……”
“我就去杀了他！明白！”
“……不要杀他，如果真的杀了他……Loki就再没什么可以依靠的了，你可以吓吓他。”
“多愁善感……忘了告诉你，Thor在你死了以后不到两分钟就吻了你心心念念的小公主的唇！他们的进度可是两分钟就超过你了！”
“……这样啊……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希望Thor能代替我爱他。”
“说真的，朋友，我不想让你带着遗憾离开。”
“现在……没有遗憾了。”
“……朋友，那么，永别了。”
这就是命运，即使如此伟大的冥王也无法扭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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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din终于从沉眠中苏醒过来，他坐在王座上，对于Thor这次贸然挑衅华纳海姆很愤怒。所幸Thor大获全胜，损兵折将数量算少。Odin苍老了，理智也逐渐松动，黑暗精灵入侵的时候，就可以看出，他年龄渐长，带来的后果就是，他逐渐变成了老顽固。

“父王，这次因为Loki，我的弟弟，您的儿子，才能让我全身而退！”
“……Loki？他还活着？”
“是的，但是他在此役中受了重伤，我要去找命运女神救他的命。”
“够了！儿子，他生来不是Asgard的人！他的身体里留着该死的约顿人的血！”
“血缘就可以认定一切吗！您养育他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他是敌人的子嗣！迟早会毁了Asgard！你看不出吗，他有蛇蝎一样的心肠，是一只养不熟的恶犬，是一条随时会从你的背后扑上来要你命的毒蛇！！”
“父王！！！您可以这么辱骂您的养子，但是我不允许您这么辱骂我的弟弟！”
“Thor！！他害死了你的母亲！”
“根本不是！！！他比您、比我，他比任何人都依赖母亲！”

父子二人争吵的赤面气短，谁也不愿让步。Odin还能说什么呢，Loki从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可是这个错误跟这孩子本身没有关系，他却把父一辈的仇恨强加给了Loki。

“儿子，非要去吗？命运女神的性格古怪……你不该去。”
“您担心我回不来吗？为什么不担心一下Loki？他为了让您承认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生父，亲手毁灭了自己的种族。后来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Asgard，几次差点失去性命！”
“……Thor，他，毕竟不是我的骨肉……”
“既然如此，既然我是你的骨肉，那么如果这次我救不出他，我就和他一起灭亡。”

生与死也同舟共济，哪怕是一起走向灭亡。

来纪念一下。。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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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女神的城堡，外形奇形怪状。地处时空扭曲的宇宙边陲，Thor沉重的脚步在死寂的星球上发出撞击声，回声四起。

“Anybody here！！”Thor的声音回荡在暮色四合的星球，他第一次，感觉到孤独的滋味。那种只有自己的声音陪伴、只有自己的影子相随，连呼吸的声音、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感觉——不知道Loki是怎么扛过来的。

命运三女神总是共进退——她们是姐妹，暗色衣袂的‘过去’、白色裙摆飞扬的‘现在’、穿着隐色装、随着背景变换若隐若现的‘未来’。

“Asgard的新王，是来唤醒Jane Foster的记忆的吗？”‘现在’开口。
“不，对Jane的处理于情于理都是正确的，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弟弟——他已经几天了，都没有醒过来，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呵呵，雷电之神，现在九界都知道Loki Laufeyson不是Odin的亲生儿子，你又何必为他这么拼命奔波？”‘过去’笑的一脸不屑。

“没想到这么多人为他卖命，连九界最强的女巫都愿意逆天改命为他而死。”‘未来’对于有预言之眼的人总是多一些戒备，她不喜欢被人看穿的感觉，更不喜欢被别人扭转将定的事实。就算逆天改命的人会受到应有的天谴，但是也同时会折损‘未来’的神力。

“他的姓氏依旧是Odinson，他依旧是我的弟弟！Gullveig能为他做的，我也能做到。”Thor的眉紧紧蹙在一起，似乎全宇宙都钦佩Gull为Loki做的一切——他这个做哥哥的却似乎和Loki从来不会出现在一个话题里。

“哦？那你愿意为他而死？”‘过去’轻轻哼了一声，她死寂的眼睛里毫无生气——因为过去已逝，无法更改。九界无数的悔恨都萦绕在‘过去’周围。

“如果不得不如此，我也同样会选择为他而死。”
“……说的真好听啊。”‘过去’轻蔑的勾了勾嘴角，“你弟弟是被过去的梦魇缠住了灵魂，不得脱身。你要怎么救他呢？”
“……”
“Agard的王，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你可以进到他的梦里，可是……”
“But what？”
“……如果他被梦魇吞噬了灵魂，你也不能活着出来。”
“……”
“你的选择呢？”‘现在’像看笑话一样看着Thor。

Thor，伟大的雷神，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敌人的孩子、为了一个不知道身上流着谁的血的怪物，牺牲自己的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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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他的世界，他的心永远是封闭的，像是一堵厚厚的墙，不让别人进来，自己也无法逃离。Gullveig，到底是怎么摸清他敏感的内心的？Thor跟着‘过去’走向Loki的记忆。不得不说，现在Thor很嫉妒Gull，非常嫉妒。她在短短的时间就取得了Loki难得的信任。

“这是他的记忆，也许你会听到萦绕在他内心的回声。”‘过去’一把把Thor推向那个漩涡似的黑洞。
进去，就别回头。

15 生当复来归
（内心回声用【】表示）

光与影的交错，把周遭的景色揉捏成一个可笑的造型。Thor跟着‘过去’在金色的传送罩飞了一阵子之后，缓缓降落。‘过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见过这么黑暗的内心，这种心肝就该拿去喂狼。”

传送罩消失了，‘过去’因为不能窥探别人的记忆，消失在了周围。Thor只剩下了一个人，如果Loki的梦不醒，他就永远都走不出去。

如此凄凉，周围百里濯濯大地望不到边界，寸草不生，沙质沉积物浮在表面，风一吹过卷起沙尘暴，旋转着飞向远方；如此孤独，除了远方的沙尘暴化作一条直直的烟柱通天通地，如同一缕孤烟单薄，空旷的四周毫无依靠。

这就是Loki的记忆吗？Thor的心深深的沉了下去。

【哥哥……】
突然出现的画面让Thor下意识的想藏匿起来，但后来反应过来面前的人都是记忆中的虚像，看不到自己。他就这么站着，看着在Loki的记忆。他看到的并不是第一人称的视角，作为最客观的旁观者。

四勇士围着还是少年的Thor，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晚上要去故事老爷爷家开睡衣Party。小Thor那时候就像个领导一样发号施令。最终决定权掌握在他手里，他挥起右臂——正如同他成年后无数次指挥战争，“决定了，朋友，勇士们，出发！”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和内容都如此幼稚，让旁观的大Thor忍俊不禁，嘲笑幼年的自己。

转眼太阳神的马车驱下西山，五个小孩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正巧碰到了从藏书阁回来的小Loki。他看起来比五个孩子还要矮一截，“你们要去开睡衣Party吗？带上我可以吗？等等，我马上去收拾！”他昂起脸，一双澄澈的眸子带有他长大后只有在恶作剧之前才会出现的湿漉。小Loki消失在楼梯拐角，快步跑回房间。

“Oh dear，Thor，咱们还是快走吧，我可不想带上这个累赘。要知道他粘着你，咱们谁也玩不好。”Sif翻了个白眼。

“是啊，Thor，你还记得上次……”

“好啦好啦，那咱们走吧，从故事老爷爷那给他带回点礼物回来补偿他吧。”Thor率先跑了出去，很快乘上马车，骑往森林之国中的故事老爷爷家。大Thor看着小时候自己远走的身影，挠了挠头，然后他看见匆匆收拾好行囊的小Loki，站在宫殿门口，“Wait……oh，you’ve gone without me.”那眼中显而易见的失落，和呼之欲出的液体，都让大Thor想冲过去挽救这个小时候不为弟弟着想一点而犯下的错误。

【Brother，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

旁观的Thor突然觉得一阵窒息，怎么会就这么留下他一个人……这回声在耳畔响起，萦绕在大脑中挥之不去，想魔咒一样扼住他的心脏。永远永远没有想一想Loki的心情，他就这么随自己高兴，随朋友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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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画面的跳转前有一段漫长而深邃隧道般的光影长廊，没有尽头，没有出口。

Thor看到那个记忆犹新的，Odin宴会后把Loki揍得几天下不了床的场景。这场景Thor最最不想回放，因为每当想起这件事，他就会觉得对Loki的愧疚感要憋炸胸口。夜深了，医师给Loki上过药，他纤细的手臂上多处淤紫，胸口分明的肋骨在纱布下渗出血迹。但他那双绿色的眼睛没有阖上，愣愣的注视着天花板。泪腺麻木一般，任由液体划过脸颊湿透了枕头。

【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如果我死了你也不会为我伤心的对吗】
【哥哥是你的儿子，我就不是吗】
【也对，哥哥和四勇士才是肝胆相照的兄弟】
【哥哥永远都是那个你在众人前称赞的人，而我只能做他的影子】
【不过，如果靠近哥哥我自己也能远离黑暗，我愿意做影子】

Thor狠狠向大地重击了他的锤子，因为幻境中，没有惊起一丝涟漪。Thor蓝色的眼睛中倒映着深深的痛苦，纠结起他英挺的脸。为什么Loki会这么孤僻，为什么Loki现在离自己如此遥远，因为当时的自己完全没有发觉，只有现在身处旁观者的角度，只有当Loki的内心真正揭开在自己眼前，他才能意识到。

他的心像一块冰，看似坚硬，实际上简单一点破坏就能让它破碎。他的心是一条迷宫，因为黑暗的经历让那迷宫越来越复杂，复杂到他自己根本都走不出来。

窝隔了好久才更新，明天想更一章Gull和Njo的番外~~> <因为最近要地理历史化学物理会考，所以新来的亲就没有艾特。。【PS 大家收藏一下吧、更新就能看到哦~

来一篇番外【明天更正文~
番外一. 匣里金刀血未干（Njord/Gullveig）【Njord视角】

不知道多久之前，大概有一百年前？我记不太清楚了。在华纳神族中，我算是个年轻的神，那时候我还没成为华纳之王。那时候华纳神族的气氛很僵硬，因为老国王已经日薄西山，诸神都虎视王位——我也不例外。其中只有我和山神的势力最为强大，所以矛盾格外尖锐。

每十年华纳所辖的各星球、各民族都会挑选出有天分的孩子到华纳神宫中接受诸神的挑选。诸神选中的就可以成为门生——经过修炼成为神祗。

孩子们分为几个组，各组相互厮杀，胜者即幸存者接受诸神挑选。自我成为正神起数十年从未挑选过学生，每每这个时候我总会申请任务到偏远的宇宙边陲做抚远工作。未来夺权的战斗如何凶残是谁都想象不到的，带个学生就向带个拖油瓶，我没余力照顾他们。

我的作神准则NO.1——绝不带学生。

老国王第一次找我谈话，大概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严令要求我参与那一年的收徒任务。我敷衍过去，总之到时候就说没看上眼的，他也不会太过难为。

圆形的斗兽场分为几个区域，天气还尚算晴朗，巨型锥鸟呼啸而过。坐在看台上，看那些孩子们的断臂残肢乱飞，血肉模糊，这感觉真不好。

六区里暗紫色的光芒突然闪入众神的双眼，那光芒明亮的不可思议。这难道是……是六区孩子发出的法术？！旁边的森林女神已经站了起来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法力不亚于一些低等的神祗。

六区的战斗比别的区战斗要迅速多了，正中央站在一片尸体血和肉之间的，是个面容清秀的小女孩——只是脸上带着很违和的阴险笑容。这不该出现在一个应该天生烂漫年龄的小姑娘脸上。她紧闭右眼，左眼是猩红色，隐隐散发光芒。手中握着比自己高上一个身子的权杖，盘着两条浮雕龙纹，顶端是散发着幽光的能量球，双龙戏珠。

森林女神迫不及待，“你是……巫师一族？刚才那是你的招数？”
“是，大人。我是女巫一脉Gullveig。”
“我是森林之神，你是个天才，刚刚的法力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我希望能把你纳入我的麾下——”
“我很荣幸，大人。但是——”那女孩微微颔首，然后抬起头，那只红色的眼睛所逼迫的气势甚至压过了森林女神，“对手太弱了，我想在诸位大人选择之前，让大人们看看我真正的实力。海神大人……在下已经仰慕您许久了，希望您能帮助我展示我的实力。”

她向我宣战了？数十年来没人敢招惹我，更何况是宣战，Gullveig？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华纳神族有法令，上神不能拒绝低等臣民的宣战。

我瞬身出现在斗兽场中，那小女孩不卑不亢，就这么逼视着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连微笑都散发着必胜的气息。她缓缓睁开右眼，灰色，一片奇异的银灰色，深不见底充满诡异。是预言之眼——传说中每万年才会出现在巫师一脉中的预言之眼。被称作活祭品，一般会作为窥探种族未来的工具。但是只能开眼一次，之后便会受到天罚失去光明。

让诸神垂涎。势在必得要得到这个预言之子。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等待我先出手。恃才自傲吗？不过我从不认为这个词是贬义词，‘恃才自傲’这个词是由于人们的嫉妒才产生的，嫉妒别人的才华，因为有才华才有骄傲的资本。如果，如果我能得到这个孩子，将会是我未来残酷的夺位战争中必不可少的战力。

一片硝烟中，她虽然可以预知我下一步的动作，但是我的速度却让她即使知道却来不及反应，这似乎让她很懊恼。当我用冰冷的白色刀刃抵在她的脖子上时，她的眼睛似乎要将我吞噬。美丽的孩子，深邃的双眸，生来为活祭品的命运的枷锁。

“愿意跟我走吗？”我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是东海巨龙的麟角。
“你会让我变强吗，强到足以打败你？”
“当然。”不愿意带学生的原因之一：会培养出一个以打败自己为目标的生命终结者。

我禁止她使用权杖，禁止她使用预言之眼。她虽然天赋异禀，但是却始终依赖着巫术和预见，格斗方面几乎没有涉猎。我从最基本的动作教起，推掉了一切任务。女孩渐渐出落成大姑娘，我和她相差的岁数其实根本在神族中可以忽略。她很美，黑色的长发和猩红色的虹膜。只有这样的话是没法摄住我的魂魄——最让我动心的是她嗜血又自信的微笑。

我喜欢她在解决敌人之前对敌人的挑衅，让对方青筋直跳然后再瞬间秒掉他，看着敌人眼中那种错愕和不甘心，“有点变态啊Gull。”她回过头来看我，然后瞬间出现在我的身后，用她刚刚杀完人的刀子抵着我的后心，“Njo，我可是贯彻了你的一切，你看到我的变态，只能说明你比我更甚。”她给我的定位——变态杀人狂？？

终于，迎来了最终一役。

我看到她冲的比我更猛，不要命似的挥动着刀剑。另一方面我正在和山神酣战，哦，哦。山神体型巨大，我甚至挥刀很难碰到他的脸，局面让我很被动，甚至被按在身下一顿海扁。从远方呼啸而来的蓝紫色光芒瞬间遍布了整个战场，阿鼻地狱的修罗加身了一般，她的长发随着气焰飞动着，巫师袍疯狂的飞舞着，不同颜色的双眸在黑暗中熠熠发光。真美，像个女战神，残暴的华纳神族中还能有如此的女人，若是我称王——一定先娶了她。

这场战役如果没有她我绝不可能获胜，她的脸上有些灰尘和已经干涸的血迹，站在我身边，随我一起在制高点上鸟瞰战场，于是我成了指点江山的王，睥睨天下，玩弄万物于鼓掌。

16 恶魔在深夜里流光

如果曾经奚落Loki最擅长的法术是三脚猫的功夫、或是把Loki到深山里找了几天才找回来的生日礼物嗤之以鼻，这些都只是当做记忆中的影子闪过去的话。那么掉下彩虹桥后，Thor开始正式听不到Loki内心的回声了，他清晰地看到正中央正在回放过去的地方方圆出现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和Thor所处的位置隔绝开，就像缩进壳里，拒绝外界的一切。

Thor听到的最后的话是。
【哈哈……结果我做了这么多，为你、为父亲……还比不上你什么也不做，也比不上一个中庭女人和你几天的缠绵……说真的，哥，我嫉妒她……】

昏天黑地，周围的一切几乎没有一丝光亮，天空不再是灰蒙蒙的，像是血泼在了乌云上。有些话其实说出来，Thor就会懂，但是Loki却固执的憋在心里，对象还是一个智商不太够用的雷神，一个宁死不说，另一个死活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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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地牢，再醒过来的时候，Loki被钉在拷问架上。铁楔钉进他的四肢，稍稍一动就涌出许多血水。神经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从高处坠落下来的痛。被褪去了盔甲，只剩下一身墨绿色的中衣，沉重的靴子增加的重力让腿部被钉着的地方愈发深刻。

他从女巫的城堡里逃了出来，那女人对自己虽然凶了一点但是却很周到，安于平静会让自己忘记复仇的火焰，会让自己的身躯归于懒散。Loki最终还是离开了Gull的星球，在宇宙中流浪、漂泊。在土星卫星周边的时候，被当做奸细给抓了起来。

他现在失去神力，被五花大绑着做不知道什么种族的阶下囚。不见光的牢房里挂着瘆人的骨骼和皮肉——不是模型，因为空气中还能闻到腥臭味。

这就是Loki说过的……“我见过你所不知道的世界”吗？这就是他们在彩虹桥上分别后、到下一次再见面期间发生的事情？他弟弟很漂亮，他当然知道，所以一阵莫名的不安感席上心头——被敌人抓到了的话……

“你是谁？”“先告诉我你是谁。”“哦——我知道了，你是约顿人——”那声音尾音拖得很长，这句话让Loki的瞳孔蓦地缩小，随即冷笑了几声，“是，约顿人。”不知Odin是公布了什么消息，短短的时间内，连这么偏远的地方都已经知道自己不是Odin的亲骨肉。其实并没有，声音的主人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这个秘密。

这个记忆的世界忽明忽暗，Thor看的都有些眼花。不知过了多少天，因为长时间半睡眠状态让Loki失去了时间感。偶尔来个人问话，问的都是同样的问题，这让Loki错觉是在做梦，仿佛过去的场景一遍一遍回放。一日一餐或者多餐不定，守卫粗暴地喂食方法，几乎像填鸭子一样，塞进去很多，但没掉到地上真正下肚的却很少。喂水的时候更为粗暴，捏开嘴巴就整碗水灌下去，呛到咳嗽不止。

心在滴血。Thor已经忍不住迈开步子，一下一下用锤子锤击那个防护罩，一边大吼着，“Loki！Wake up！！！”在重击了几下之后，‘过去’出现在了身后，飘飘然若清风，“够了，Asgard新王，过去是不能更改的，无论你有多愤怒、不甘、后悔，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真正的首领出现的时候，也就是确定Loki无力反抗的时候。他身边跟着的侍卫更让Thor意外，这个人他认识！“是E！”E，曾经的Asgard侍卫长，一头金发，如果笑容不是那么猥琐也许还看得过去。Loki曾经对他恶作剧让他很愤怒，出言不逊，辱骂了Loki，拳脚相加，结果被流放。没想到——现在他站在首领身旁，一脸奸笑，看着Loki。

“把他叫醒。”方法很简单，一盆冷水泼上去。
“我想你应该不会忘了我，Asgard的废王。”曾经的侍卫长开口。
“……”审讯架上的Loki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眯起来仿佛在聚焦，“哦……我看不清啊……靠近点我看看……”挂在墙上的人脸上都是血水混合物，虚弱的样子让人不怀疑他说的话，于是E就靠过去让他看个清楚，没想到刚凑过去，就被挂着的人一个飞膝撞——Loki这一动作让小腿被铁楔扎穿了！Thor骂了句Fuck，几乎想挥手给‘过去’一个巴掌。

这种让心脏都在绞痛的感觉，是看着在意的人遭受痛苦却束手无策的感觉。伟大的雷神此刻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力不从心，为什么在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不在他身边。

这一击让E毫无应激反应地就下巴上挨了一下，挂着的人轻声笑着，只不过有些费力，是惯常的恶作剧得逞时的笑。E跳脚着和首领发泄不满，恳求赐死这个恶魔。

“你是——Loki，我见过你。在一次宴会上——你和你哥哥对打。”首领的声音很粗，和神域人的相貌声线都大相径庭，“我是泰坦上永恒一族的首领，Thanos（灭霸）。”

“既然认识我，还把我挂在这里做什么？那就快点做决定，是用什么刑罚也好让我速死，还是送回Asgard看我的笑话？”挂在墙上的人一脸轻佻，一点恐惧的意思都没有。

“——哦，哦，年轻人，不错。”于是Thanos就转身离开了，之后看望Loki的次数增多，刑罚却没怎么减少。
“年轻人，我很赏识你，愿不愿意写封信向你哥哥求救？”Thanos弯下腰，和Loki平视着，用怪物粗糙的手拽起Loki的头发让他抬头看自己。
“向Asgard求救？还不如死在这里痛快一点。”Loki挑了挑眉毛，Thor都很少见他这种神情，勾人心魂地挑逗着。

“不，不，我要是送你回去，还能收获一个强大的盟友。无论他们是把你当敌人还是亲人。”Thanos的神情更为阴险，“喔，小娃娃，长得可比你亲生父亲好看多了——果然是遗传了那个女人的基因吧——哈哈。”Thanos直起身，写了封信，让Loki读了一遍，大体是说让Odin派心腹来接Loki回去。胳膊上落着的秃鹰扑腾两下翅膀冲出牢门飞了出去。

Thor暗骇了一下，这不可能，那一段时间他一直和Heimdall找Loki的踪迹，如果有来信他一定早就去就他了！这说明这封信根本就没送出去——可是这个狡猾的老恶鬼让Loki误以为信息已经传到，却没人来救他！想要揍‘过去’一拳的愿望愈发强烈。

过了忽明忽暗的几天，Thanos再来找Loki的时候，脸上还是那种欠揍的表情，“很可惜，看来你在你哥哥心里没那个中庭女人重要，他现在忙着复建彩虹桥着急见女朋友，没空来救你。”颠倒是非，Thor吼了一声，把‘过去’吓了一跳。

Loki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很快抬起头来，完美笑容一丝破绽都没有。“呵……你我早都料到了不是吗？”然后缓缓垂下头，不再理会Thanos。Thanos捏起他的下巴，力道大的让Loki狠皱起眉头。巨型怪物恶心的脸凑到Loki的耳边，“说实话，是不是生气你老哥爱上了别的人？”舌头卷了卷舔到了半张脸颊和耳廓。然后转身要走。

“不好意思，能打盆水来吗，我要洗脸！”那双绿眼睛里的痛苦在没人看着自己的时候倾泻出来，最后的自尊让他挑衅Thanos刚才的侵犯。

“……”Thanos危险地回头看了他一眼，“E，既然王子殿下要洗，就让他洗个够。”他用眼神示意E，E便一脸淫笑地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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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恶魔。

E把Loki拖进了一个巨大的浴室，泄私愤一样用很大的力气把他摔在装满水的浴缸里。好吧，既然Thanos给了自己这个权利，不用太可惜了。E摘下花洒，调到最大水压，对着Loki的脸一阵喷。巨大的水压让水柱直接倒灌到鼻子里，浇到最后E把花洒扔到一边。

“小妞，妖娆动人的一面给老子看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带着笨重手铐的人，“还是只能被你那个蠢蛋老哥看啊？！”半坐在浴缸里的人瞪着眼睛，被水浇的眼睛有些发红。双腿还垂在浴缸外，沉重的靴子也被洒上了水。

“哈，妖娆动人？你是想上我？”Loki眯了眯眼睛，用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反正已经被你哥上过很多次了吧，后面应该很渴望后面被填满的感觉吧？！”E信口胡说，猥琐的嘴脸让人恶心。Loki却挂着挑逗的笑意，躺回浴缸里，“Thor啊？他还没那个本事，你来试试？”E嘿嘿一笑，褪下衣物就欺身而上，“小妞，把衣服脱了！”勾住领口。

Loki一身绿色的中衣上都是血迹，这是他从Asgard带出来为数不多的‘宝贝’之一。还是甜美一笑，然后顺从地……缩起双腿，然后双脚同时抬起，用尽全身力气来了一记兔子蹬鹰，直袭命根。稳准狠，毫无保留，让E从上到下都触电一般“过瘾”。

E捂着命根跳了好一会儿也没缓过劲来，看着站在浴缸旁边笑得一脸得意的Loki更是火气蹭蹭蹭地上冒，他冲了过去。把Loki的头按到水里，顺带踹了两脚膝盖，让他失去平衡。手铐和多日的酷刑、饥饿让他无力反抗。连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击也只是让疼痛在E身上作用了十几秒。在水中换了几口气之后再也忍不住，开始挣扎。

‘过去’感受得到身旁人的怒火要冲出眼眶，不断聚拢的气焰甚至灼烧到自己。他无能为力，难道就这么看着他——看着自己的弟弟……

“小妞！别不识好歹！”E在上下抚摸他的腰，依稀还能听到E在说话，然后就越来越飘渺，胸口要灼热的要炸开。自从第一口水呛进来之后，连续不断的液体涌进肺腔，连咳嗽都没空余时间。灵魂好像要被水冲出躯体的时候，E却突然把他从水里放了出来。

“重新得到生命的感觉如何？感谢我的慈悲！”E看着Loki剧烈的喘息着，露出一脸猥亵，然后在后者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时候，又把他按回水里。只不过这次就没上次那么顺利了，Loki的手铐发出撞击声，然后狠狠的从头顶上抓住E的脑袋，来了个很漂亮的过肩摔，头撞到了坚硬的浴缸边上，流出血。他还是没解气一般抱着E的脑袋一下一下撞在浴缸上，直到这个人终于失去了生命体征。

满手血迹，他听着警铃骤响，终于脱力地滑坐在浴缸边上，侧过头看了看并排的那具尸体。笑了，无法抑制住笑声。然后直到眼泪滑下来，他才用手掌遮住眼睛，咬住下唇。明明几天前他还是Asgard的王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没多少人喜欢自己，可是还是没人敢于光明正大的欺辱——因为有Thor在自己身边，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自己跟在Thor身边。现在——现在随便一个侍卫都……

从天堂到地狱，众叛亲离也不过如此。Loki即使在黑暗中做影子这么多年，也还是会觉得委屈……

他哭了。

Thor知道自己的弟弟从小就是个爱哭鬼，所以长大了以后和自己几次争吵都能看到对方眼里湿漉漉的——比如那次在开往黑暗世界的飞船上。但这次的哭泣让他的心都要炸了。

Thor甩开‘过去’阻拦的手，一锤就挥向了那个圆形的罩。随着闪电划破空气一般的轰鸣声。怎么能这么对他！【（/划掉）卧槽我还没跟他这么亲密接触你们就敢！！！（/划掉）】天蓝色的眼中迅速聚集起的怒火，让雷神之锤威力剧增。

他弟弟很好看，他当然知道！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给Loki讲故事让他入睡，然后轻轻吻上他的额头，祝他做个好梦。弟弟渐渐长大了，像株极其诱惑又有毒的罂粟一般，Thor选择远离他，怕着魔、怕上瘾，和四勇士每天在一起，像是在逃避日渐成熟的心智。他愤怒，因为E对Loki做的事情。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愤怒的来源是E做了自己一直想做却一直因为胆怯而在逃避的事情。他的弟弟，最诱惑Thor的就是那双总是湿润的绿色眼睛。

‘过去’一直背向Thor，她不愿窥探却也不愿让Thor妄图改变过去。隐隐觉得Thor对Loki的情感不一般，却又觉得他们是兄弟这样的舍命相护是应该的。

Thor的重锤终于敲出了一道裂痕，似乎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一点声音。

【Thor……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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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一声怒吼，又挥起锤子，随着一声爆破声。周围的所有一切都消失了，包括‘过去’。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这是什么地方？他似乎能感到这个地方有心跳声，有呼吸声，他还能听到回声。

【Gull！你去哪了！混蛋！】【Fuck you Thor！！】他能感到整个世界都在颤栗，喘息声放大而且极其混乱。Thor看到Loki在一个城堡里深夜中独自蜷缩在床上，然后知道午夜时分开始发抖，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臂，仿佛疼痛能带走所有恐惧。

【Monster！】
【你不该活着！】
不是——不是——我也视Monster为敌——
【No，Loki】
【No——】
【No！】
一声声“No”像是在否定他生命的全部意义，其中说过最多“NO”的人，正是他最最尊敬的父王Odin。众神之父——却独独抛弃了Loki。

从周围每个角落席卷而来的恐惧让Thor一阵脊背发凉，Loki那些日子就是在这样的恐惧中生存的吗。
【永远别怀疑，我爱你，哥哥。】
【现在能给我个吻吗】
Thor看见Loki从床上跌跌撞撞摔到地上，把被单紧紧裹在自己身上。在一阵阵恶毒的诅咒之间唯有这两句还算是美好。
【Stop！】这是他的回答，在还算美好的记忆中，停止了所有甜蜜。原本消停了一点的从各个方向传来的声音愈演愈烈。
【去死！Loki！杂种！】
【很可惜，看来你在你哥哥心里没那个中庭女人重要，他现在忙着复建彩虹桥着急见女朋友，没空来救你。】
【看到了吗怪物，危险来的时候你哥哥会毫不犹豫地冲向他的女人而不是你！】
【看清你的样子！怪物！】一阵阵寒冷和恐惧让他逐渐变回蓝色的原型，他看着落地窗上的倒影，真的是……怪物……这才是原本的样子，恶心的怪物。

Thor看见黎明曙光终于到来时，Loki胳膊上无数细密的伤口，坐在房间的角落里，白皙的手指在空中写下几个字母，路径轨迹因为法力散发着幽幽的墨绿色的光。
T-H-O-R
是他的名字！随即Loki手一挥，四个字母打乱顺序。
R-O-T-H
蜷缩在角落里的人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仿佛这个名字就是最痛苦的时候唯一的希望，是溺水人唯一的稻草。

爬上来、

露珠是悲催的高二党。下个月要面临历史地理物理化学的会考~【总之考完之后就终于不用再学物理了好开星】所以距离考试一个月露珠的更新速度可能会变成三点更或者周更、【鞠躬】于是请大家见谅。

这是露珠写得第一篇锤基，但也许不是最后一篇。谢谢大家，得到意料之外的支持让我很有动力~~！！如果以后再开坑的话也请大家多多支持哦~

会考之后会恢复到正常速度，争取尽快把这篇完结> <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以上，百拜顿首！

18 应有的权利

“你的权利是死亡，是幼年夭折！被丢弃在冰冷的岩石上，如果不是我当时收留了你，你都不会有今天来恨我了。” ——众神之父 Od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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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th！！！Thor的震惊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不久之前还因为这个女人掐了Loki的脖子！差点因为这个女人挥拳揍了Loki！现在想想，那女人身上的熟悉感并非没有发觉，可是——为了一个相识不到几个星期的女人却可以抬手打自己的弟弟！

Thor以极其迟疑的步伐缓缓地走向Loki，Loki略略抬头。他看得到自己！Thor意识到这点赶紧停住了脚步。

【Brother！！】
【他看到了！看到了什么！！！】
【他骗了我，把我推下飞船】
【他不相信我】
【他爱的是地球女人，不是我……】

周遭的回声越来越乱，他面前的人吃了一惊迅速站了起来，伸出手想触碰Thor。Loki似乎更希望这不是真的，但是他碰到Thor了。

【他还看到什么了？】
【只要没看到……没看到在那里发生的一切……没看到……】
【只要他不知道……不知道我……其实……】爱他……

“Thor？”面前的Loki开口。
“I’m here……Loki。”

Thor想把面前的人揽进怀里，那人却做出下意识想逃跑的样子。

又是一片黑暗，这次出现的没有新的场景。听到撕心裂肺的一声【Gull！！！】之后，就只看到Loki侧倒在不远处的黑暗里。

【Gull死了】
【她的灵魂粉碎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Thor……我哥哥他……吻了我……】

“Loki！”Thor连忙向那个人跑了过去，他能碰到Loki。他小心翼翼地抚住弟弟的肩膀，很紧张，紧张到连手指都有些发抖。声音也很轻，就像小时候叫他起床的时候，怕太粗鲁了触犯到Loki的起床气，“醒醒……”

这是Loki的灵魂吗，在Thor打碎了屏蔽着Loki内心的障碍后，他走进了这个人心里。现在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带这个人离开。

“Brother，起床了——我们该去林里杀野山猪了……否则父王又要震怒了，母后又要偷偷背着父王违令了……”Thor坐在Loki身边，真的像在叫Loki起床。

“Brother，你要不醒的话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我爱的不是地球女人……”
“快醒醒。”
“还有很长的路……我们要一起走”
“Loki……”
“我爱的是你。”

像讲故事一样温柔，像怕惊走了小精灵一样。甚至让自己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他舍不得Loki。爱Loki，不同于对Sif、不同于对Odin的爱，也不并不像哥哥对弟弟的爱——更像是之前对Jane的爱，却更深沉，因为更有默契。

【Who……】
【Who is calling me……】
【Brother……？】
谁……闯进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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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命运三女神的宫殿里，‘过去’面容上有点不爽，因为Loki把自己排斥出了他的意识，几百年了也没人敢这么嫌弃自己。Thor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现在’淡淡地坐在桌子旁，不知品着什么水。

“大殿下，没想到你真的打败了梦魇把他叫出来了。”‘现在’看Thor还是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他醒了，所以你出来了。就这么简单。”摊了摊手。

“噩梦神最近修行退步啊，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冲出了梦境。”‘未来’在Thor面前若隐若现，仔细打量着Thor，“真是硬朗的小伙，和你弟弟完全不是一类型的。”

“……”Thor皱着眉头，似乎在沉吟，过了半晌，“……他应该也喜欢我吧？”

离开的时候，只剩下三女神面面相觑。也许是她们都没听清Asgard大王子说的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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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k大厦。

邪神冲出了保护罩，幻化出最平常的外套，气势汹汹地站在Stark大厦的客厅里。这里他并不陌生，曾经作为Tony的助手在这里呆了几个月。在那之前，为了潜进来，他花了三天的时间泡在图书馆里，把相关清洁能源领域的所有书都读了一遍。神族有超过人类数十倍的学习能力，让他顺利地以女助手的身份进入了这栋大楼。

为了什么呢？当时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想以最隐秘的方式留在Thor身边吧……Loki简直觉得那时候自己傻爆了。

“哟哟，驯鹿你醒了？”Tony坐在沙发上喝可乐，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一口呛住了。之前——就是向这家伙索吻来着——上帝——

“铁皮人！管住你的嘴！”Loki醒过来的时候，有很大的失落感，因为刚刚他梦到哥哥说——“我爱的是你……”，但是刚说完这句话，Loki就从冗沉的睡眠中苏醒过来。

“小驯鹿，你在我家霸占了地方这么久，脾气还这么大。”
“够了铁皮人！别让我把你之前对你的女助手做了什么公诸于众！！”
“你！！”Tony那种被人戳穿了悔点的脸色，一下子恶劣到了极点。
“Thor去哪了？！”Loki现在没体力跟他较劲，苍白的脸色让他显得更凶神恶煞。

“你自己动动脑想他会去哪！”Tony的语气很不满，火气缭绕。现在Stark大厦的客厅里没有别人，就这对冤家。没人来劝架，让这个客厅的气氛蹦出了剧烈的火花。

“……他去找Jane Foster了？！”Loki的音量陡的升了个台阶，这种现实和梦境的落差让他异常失落。像是从一万米高空重重地摔了下来。

“你自己这么想的！”Tony觉得不替Thor辩解已经达到报复目的了，正要回实验室。就听见身后一阵爆裂声，Loki周身的神力把茶几掀翻，上面的玻璃制瓶瓶罐罐全都砸在地上。邪神在生气，但是脸上却还保持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Jarvis的声音响起，“先生，有人在修改我的安保系统——有人乘电梯上来了。”

电梯门应声而开，里面走出了个陌生人。

是的，陌生人。没见过的大高个，比Thor还要高一点，黑色的头发。如果要让Tony说一下第一印象，那么他会用大蛇丸来形容他。一双蛇一样的眼睛好像要吃人一样深邃。

Loki看见那人的时候脸色变得更惨白了，但是却在下一刻向那人走了过去。看起来很熟络地打招呼，甚至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对方也很顺理成章地回抱了Loki，甚至亲吻了Loki的额头。那个男人比Loki高了半头——自行想象比Tony高了多少。

“等等！”男人一声不吭地准备揽着Loki离开，让Tony皱了皱眉，“你就这么带他走了，大个儿恐怕会一道惊雷劈了这里。况且这是我的地方，可不是夜店，至少自我介绍一下吧。”他低声叫了几声Jarvis，摇了摇手环，准备随时变成Iron Man。

“我是他男朋友。”男人微微侧过头，睥睨着看了Tony一眼。
“是这样。”Loki察觉到Tony用试探真假的眼神看着自己，点了点头，“既然他去找Jane了，我希望这次别再出现打搅我的生活了。我不希望他来找我，就这样，铁皮人，再见。”

他们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Stark大厦的楼下，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这他妈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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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不想告诉大家这个男朋友是谁……大家猜猜呗——唉——

19 君不见

Loki和黑发男子走在纽约的大街上，谁也没有说话。气氛非常尴尬，高大的黑发男子的眼睛最为吓人，像是美杜莎的眼睛，让人一看就恐惧到石化。突然男子扯住Loki的胳膊，瞬间消失在了街道上。在冗杂的城市中，人流缓缓移动。

人与人之间都带了层冰冷的面具，看不清，猜不透——这就是人。作为神，Loki可以耻笑他们的愚昧，可是却不能笑看他们的虚伪，因为神也一样，同样带层面具，阿谀谄媚。

只是须臾，一瞬间就来到了黑发男子的飞船上，动作有些粗鲁地将Loki推搡到船体内。飞船上的侍卫们Loki并不陌生，看到男子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个恶魔。

“大人，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开飞船的小兵低声询问道。
“——不知道我的‘小男友’喜欢哪里？”男人回头用那双令人发抖的眸深深地看了一眼Loki，“——不说话吗？那么我知道了——我们去女巫的城堡——”

男子顿了顿，幻化出了原本的丑陋样子，“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借给你军队，如果你攻不下中庭——那么——”那么就继续之前未完成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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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就呆呆地站在Stark大厦的客厅里没有任何动作，像个石雕一样站了两个小时了。他本来兴致很高昂地回到了这里，准备和弟弟重归于好。

“他被他男朋友带走了。”Tony也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什么？……！！”这是Thor唯一的反应，过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不应该是我吗……这不可能……”很可惜这唯一的反应也让Tony大脑死机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内涵。

Thor的意思是，‘他的爱人应该是我。’

自己是爱Loki的——只不过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终于决定不再逃避，现在却半路杀出一个不知何方神圣的‘爱人’。这样也好——Thor尝试着自我安慰，可是表情依旧凝重，眉头皱的死死的，像是地球岩石圈内力作用形成的褶皱。

这样也好，反正就算Loki在这里，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对他的爱。没准哪句话说错了就会触怒Loki，与其小心翼翼地揣摩这么一颗敏感的心，还不如——把这个棘手的任务交给别人。Thor又犯了这样的毛病，一遇到困难他总是习惯性地后退，除非被冲动怂恿，他总会交给身后的父亲或者什么别的可以依靠的人解决。

不过，万一是敌人呢。在Loki的记忆中Thor就清楚了，Loki心里所想和嘴上说的完全不一样，如果Loki真的说‘不要来找我’，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在传递着求救信号。

Thor面无表情了一整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漫无目的地甩着锤子，如果有人看到他的表情，一定不会相信这是那个拥有阳光般温暖笑容的雷神。他表情阴沉着，脑海中还是回荡着他在Loki记忆中的旅行。

如果真的是Loki的爱人，Thor想，也许他会选择不再去打搅他的生活。但是他的独占欲又矛盾地站在另一个对立面上，要不要去找他？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爱他？

Loki应该没有这么个爱人……在邪神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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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着夜风，Thor站在天台上。看着Loki的星宿，这些星星生存百万年。现在在中庭看到的光芒是他们百万年之前的光，也许现在已经消亡。Gull的命星已经殒落，那个自称Loki男友的男子——事实上，现在Thor甚至更希望那是Gull化身而成的。

他的印象中没有这个黑发男子，不是他认识的神祗。那么会是谁呢？

阴暗的夜空里有一片幻影略过，“那是什么！”Thor突然紧绷起肌肉，皱着眉头，水蓝色的眼睛可视范围过于中庭人数十倍，在眼中倒映着黑色的夜空。“——Heimdall！！！Heimdall！发生了什么？”

“大殿下，Njord率领五万幻影骑兵向冥王星外一处在野行星出兵了。不知道目的。”

冥王星外——那是，那是Gull的城堡！Thor知道，他在Loki的记忆中看到过那个阴森的城堡，就在冥王星外。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要去？去了会不会看到他的弟弟和另一个人你侬我侬？不去会不会真的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到底——怎么办？
===========tbc

20 情敌者，虽远必诛（上）

马蹄声，身后的影子军队不知道他们的王为什么骑得那么快。海神飞速驰骋着魔狼，海色的头发随着风飞扬，他的三叉戟紧握在右手中，飞舞旋转着，然后刀锋一凛就飞出去个半月斩，披荆斩棘，把面前的一切障碍都夷为平地。

他很急，Gullveig的城堡一直在监视下——即使她已经不在了，尼约尔德还是固执地保留她存在的一切痕迹，这么做也许有点孩子气。但是这就是最纯粹的情感，容不得一丝杂质，容不得一丝质疑。这天地间，唯一没被污染的，就是爱。

几个小时前得到消息，永恒一族的王者入侵了Gull的星球。作为全宇宙，包括九届之外的混沌，排位第四的强者。灭霸能让人闻风丧胆，正因如此Njord，他身为华纳神族的王他不应该得罪这么棘手的敌人。但是——他却毫不犹豫地，为了私欲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维护Gull的领地，不惜一切代价，包括地位、权利、国家。

实际上也并不单纯如此，因为，在监视中他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他痛恨至骨髓的人。Loki，他被灭霸粗暴地推搡出飞船，几重手铐锁在手腕上。

没理由，海神觉得自己很愚蠢，他居然为了情敌选择不顾外交利益地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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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躺在床上，依稀还有Loki的味道。昨天午夜的时候他才决定出发的，他出发去在记忆中看透弟弟的内心。那些Thor完全没有注意的细节，都像是枷锁折磨着弟弟。

他自己也很不舒服，那些在岁月的沉积中或是隐没、或是逃避的情感，被抽丝剥茧一样，不能见光的情感，慢慢暴露在太阳下无处遁形。如果、如果当时Loki还在Stark大厦里，他一定已经告白了。

梦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睡的，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仿佛身处在宇宙的混沌。

他梦见Loki在一片突兀的大地上拼命地跑，后面跟着的是泰坦人。在一群猥琐的嘴脸中，最丑陋的自然是灭霸，Thor梦见灭霸——他把Loki按在了身下。

突然的惊醒，Thor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为什么Njord会出发向Gull的城堡？Thor马上起身，穿戴好后，在纽约郊区空旷的原野上，深吸了一口夜风中的苦涩。

Loki，等我。等我，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