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倾尽天下为一笑，拱手河山讨你欢
第九章
经了西湖这事，惜亭与永琪的关系冷到了极点。不论是在同一张桌子上用膳还是在府里偶然相遇，惜亭只当眼前的人如空气，既不打招呼，亦不寒暄，脸上更是连半分笑意也不见。
永琪虽有意要与他讲和，可主动了几次，次次都碰钉子。想他作为一个阿哥，自小及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一时间也耍起了性子，一副誓要冷战到底的样子。
这样过了几日，直到一日傍晚时分，惜亭正斜坐在廊下的围栏上，忽听有人在身后道，“我有话想与你说！”是永琪的声音。
惜亭非但没回头，更是把头转向相反的一侧。
永琪亦不看向惜亭，只负手望向廊外，淡淡道，“你总说是我抢了小燕子，可这些日子以来，我与她也不过只是一处玩闹、一处说笑，我的心思，我亦是刚弄清楚，哪里会与她谈起。这两日，我又仔细观察了下，瞧着小燕子对我，怕也未必有男女之情。”
惜亭听这话，不由看了永琪一眼。
“我思来思去，心下有了一计，不如我们定一个君子之约！”永琪直视惜亭。
“什么君子之约？”惜亭接口道。
永琪没有回答，反问一句，“你对她的心意，也未曾向她说明，是不是？”
“那又如何？”
永琪微微一顿，方缓缓开口，“首先，我要声明，我并不认为我是从你手里抢她，在我看来，你们既没有定情更没有婚约，她并不属于你。其次，我不愿因此事与你无休止地纠缠下去，既你认定是我在抢你的人，而你我都不曾表白心意，那不如你先去跟小燕子袒露你的情意！”
“这是什么意思？”
瞧着惜亭紧张的样子，永琪反而笑了，“我的意思是，你去与小燕子表白，如果她接受你，就印证了你那句话，是我插足于你们之间，那我必然会立马收拾行装，即刻回京，从今往后，再不回出现在你们面前。但如果她拒绝了你，那请你以后再也不要说是我抢了你的人，因为她心里并没有你，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与她会怎样，也劳烦你不要过问。这就是我说的君子之约！”
惜亭有些拿不定主意，早年不与小燕子袒露自己的心意，是念着她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事，两人成日里在一起玩闹，亦是十分开心，他本想着等小燕子再大点，这青梅竹马的情意她自己能体会了，再将这窗户纸捅破。
可谁知，还没等到那一日，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眼看着小燕子与永琪不过数十日相处，竟是比跟自己还要亲近几分，惜亭哪有不恼之理？可让他现在去表白，他心里还真是没底，可若是不表白，再让两人相处下去，那后果确是不堪设想！
惜亭掂量半天，一跺脚，道，“好，一言为定！”
经了西湖这事，惜亭与永琪的关系冷到了极点。不论是在同一张桌子上用膳还是在府里偶然相遇，惜亭只当眼前的人如空气，既不打招呼，亦不寒暄，脸上更是连半分笑意也不见。
永琪虽有意要与他讲和，可主动了几次，次次都碰钉子。想他作为一个阿哥，自小及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一时间也耍起了性子，一副誓要冷战到底的样子。
这样过了几日，直到一日傍晚时分，惜亭正斜坐在廊下的围栏上，忽听有人在身后道，“我有话想与你说！”是永琪的声音。
惜亭非但没回头，更是把头转向相反的一侧。
永琪亦不看向惜亭，只负手望向廊外，淡淡道，“你总说是我抢了小燕子，可这些日子以来，我与她也不过只是一处玩闹、一处说笑，我的心思，我亦是刚弄清楚，哪里会与她谈起。这两日，我又仔细观察了下，瞧着小燕子对我，怕也未必有男女之情。”
惜亭听这话，不由看了永琪一眼。
“我思来思去，心下有了一计，不如我们定一个君子之约！”永琪直视惜亭。
“什么君子之约？”惜亭接口道。
永琪没有回答，反问一句，“你对她的心意，也未曾向她说明，是不是？”
“那又如何？”
永琪微微一顿，方缓缓开口，“首先，我要声明，我并不认为我是从你手里抢她，在我看来，你们既没有定情更没有婚约，她并不属于你。其次，我不愿因此事与你无休止地纠缠下去，既你认定是我在抢你的人，而你我都不曾表白心意，那不如你先去跟小燕子袒露你的情意！”
“这是什么意思？”
瞧着惜亭紧张的样子，永琪反而笑了，“我的意思是，你去与小燕子表白，如果她接受你，就印证了你那句话，是我插足于你们之间，那我必然会立马收拾行装，即刻回京，从今往后，再不回出现在你们面前。但如果她拒绝了你，那请你以后再也不要说是我抢了你的人，因为她心里并没有你，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与她会怎样，也劳烦你不要过问。这就是我说的君子之约！”
惜亭有些拿不定主意，早年不与小燕子袒露自己的心意，是念着她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事，两人成日里在一起玩闹，亦是十分开心，他本想着等小燕子再大点，这青梅竹马的情意她自己能体会了，再将这窗户纸捅破。
可谁知，还没等到那一日，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眼看着小燕子与永琪不过数十日相处，竟是比跟自己还要亲近几分，惜亭哪有不恼之理？可让他现在去表白，他心里还真是没底，可若是不表白，再让两人相处下去，那后果确是不堪设想！
惜亭掂量半天，一跺脚，道，“好，一言为定！”
（接第九章）
有了这“君子之约” ，两人的关系倒缓和了许多。只可惜，小燕子落水之事到底给萧剑知道了，萧剑又生气又心疼，一连几日都是把她关在家里，命其闭门思过。
后来还是惜亭去请了阑珊帮忙，几人方又聚到一起，这次自然没再去游湖，只去了一清雅的茶楼喝茶听书。
茶楼大厅人声鼎沸，厅中央是一约莫三尺宽的台子，上铺赤红色地毯。说书之人手持一折扇，上台先是冲众人作了一揖，接着走到桌案后面，将桌上的醒木拿起再落下，“啪”……
“相传，南宋绍兴年间，在那巍峨的昆仑山深处，有一修炼千年的蛇精，她幻化成一倾国容貌的女子，自名白素贞……”，台上之人，绘声绘色地讲着《白蛇传》里白素贞与许仙断桥相遇的故事。
小燕子坐在窗下，被外头穿窗而过的日光一照，不觉有些昏昏欲睡，偏耳朵里又听着那些文绉绉的说辞，咿咿呀呀，恍若催眠的歌谣，只听的她眼皮越来越重，不多时，便倒头趴到桌上，赶去与周公相会了。
永琪坐在小燕子一侧，瞧着她半边睡颜，浓密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顽皮地一下下抖动着，一张小嘴微微张着，时不时地还要砸吧一下。永琪看着有趣，见小燕子头上的一条小辫儿垂在桌上，一时玩心大发，悄悄拿起那辫子，轻轻用辫梢一下下刷过她鼻尖。
小燕子哼唧一声，半睁开眼睛瞪了永琪一眼，伸手抢回自己的辫子，然后将整个脸全埋进两臂之间，继续呼呼大睡。
永琪见这娇憨之态，虽还有心逗弄她，但被小燕子一瞪，心下还真有些怕把她惹恼了。遂抿嘴一笑，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专心听起书来。
惜亭的心情全然不似永琪那般轻松，只要想起今日要小燕子摊牌，他便坐立不安。看着永琪与小燕子玩闹，心里更加几分烦闷，再看小燕子听个爱情故事竟是听到抱头大睡。他的那颗心，便像是埋进了深冬的雪地里，从里到外凉透了！可就算是凉透了，他也不愿放弃，望着眼前熟睡的人，心里把要说给她听的话，斟酌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台上说书之人，又拿那醒木拍了下桌子，“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小燕子被醒木的声音惊醒，一下子挺直了身子，睁着迷瞪瞪的大眼睛看了看四周，口齿不清地道，“完了？这是完了？讲完了？”
阑珊伸手捋了下小燕子额前被压乱了的刘海，轻声道，“是啊，讲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看大家还是散了吧！你要不按时回去，仔细下次你哥干脆不放你出来了！”
几人起身往外走，可到了茶馆门口，永琪忽说要和阑珊去医馆替尔泰抓副药，让惜亭陪小燕子回去。
阑珊心里奇怪极了，游船那天永琪还和惜亭因为小燕子争执不下，怎么今个就把这“护花使者”的位子拱手让人了？这个少爷还真是让人看不透！
小燕子惦记着回家，对永琪的话倒没什么异议，笑着冲两人拜拜手，便和惜亭一道往成南走。
阑珊望着渐渐远去的两人，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艾公子今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永琪噗嗤一笑，“哪有什么药？一会儿惜亭要与小燕子告白，我怎么能跟着？”
“什么！”阑珊惊的瞪大了眼睛。
永琪微微一顿，“这个告白让你很意外吗？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惜亭的心思。”
程阑珊连连摇头，对于永琪的心意，她早已看清，也是因已看清，才不解今日永琪所为，“不是这个告白意外，是你的态度让我太意外了！你对小燕子不亦是有情，怎能看着别人去向她表露爱意？”
“原是这样，”永琪抿嘴一笑，“我对她有情，惜亭亦对她有情。说到底，毕竟惜亭于她相识在前，让他先去表露心迹，也是理所应当的！”
阑珊听这话，心里竟是替永琪着急起来，“小燕子的性子可是糊涂的紧，对男女之事也是一知半解，你不怕她脑子一热答应下来吗？”
永琪神色微微一凝，“我相信她比她看起来更懂的感情这东西，虽然糊涂，但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领不清。”
“就算如你所说，她懂得分辨感情，但你就那么自信，你在她心里重过惜亭？”
“对于我在她心里的地位，我可一点把握都没有！”永琪苦笑，“不过，如果她心里装的是别人不是我，那我愿意诚心诚意地祝福他们，即是爱她，想要的便只是她好！”
阑珊不由悄悄抬眼去看永琪，见那一贯神采飞扬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愁容，她眼珠儿一转，故作轻松道，“其实，我以为小燕子对你是有感情的！”
永琪回过头，一双眼睛犹如天际的星辰，兀自散发着褶褶的光芒，“真的吗？”
“这……怎么说呢……”阑珊虽与小燕子相交数年，但那鬼精灵的性子，她实在也吃不透，“那天游船，我可是瞧见她几次三番地偷看你，可是，这放在别的姑娘身上，或者能说明什么，但是小燕子那个人，你也知道，实在太不按常理出牌。”
永琪听着这话，脑海里想到这些日子小燕子让他瞠目结舌的种种，禁不住一笑，“我明白了，不管怎样，你这话于我已是莫大的安慰。”
阑珊没有说话，只是抿嘴一笑，看着他为小燕子开心为小燕子伤神，想着他那句，“即是爱她，想要的便只是她好”，她心里忽然觉得斩断她对他的那点情丝，实在是明智之举。她亦要学他一般，即是爱他，只要他好便好！
有了这“君子之约” ，两人的关系倒缓和了许多。只可惜，小燕子落水之事到底给萧剑知道了，萧剑又生气又心疼，一连几日都是把她关在家里，命其闭门思过。
后来还是惜亭去请了阑珊帮忙，几人方又聚到一起，这次自然没再去游湖，只去了一清雅的茶楼喝茶听书。
茶楼大厅人声鼎沸，厅中央是一约莫三尺宽的台子，上铺赤红色地毯。说书之人手持一折扇，上台先是冲众人作了一揖，接着走到桌案后面，将桌上的醒木拿起再落下，“啪”……
“相传，南宋绍兴年间，在那巍峨的昆仑山深处，有一修炼千年的蛇精，她幻化成一倾国容貌的女子，自名白素贞……”，台上之人，绘声绘色地讲着《白蛇传》里白素贞与许仙断桥相遇的故事。
小燕子坐在窗下，被外头穿窗而过的日光一照，不觉有些昏昏欲睡，偏耳朵里又听着那些文绉绉的说辞，咿咿呀呀，恍若催眠的歌谣，只听的她眼皮越来越重，不多时，便倒头趴到桌上，赶去与周公相会了。
永琪坐在小燕子一侧，瞧着她半边睡颜，浓密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顽皮地一下下抖动着，一张小嘴微微张着，时不时地还要砸吧一下。永琪看着有趣，见小燕子头上的一条小辫儿垂在桌上，一时玩心大发，悄悄拿起那辫子，轻轻用辫梢一下下刷过她鼻尖。
小燕子哼唧一声，半睁开眼睛瞪了永琪一眼，伸手抢回自己的辫子，然后将整个脸全埋进两臂之间，继续呼呼大睡。
永琪见这娇憨之态，虽还有心逗弄她，但被小燕子一瞪，心下还真有些怕把她惹恼了。遂抿嘴一笑，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专心听起书来。
惜亭的心情全然不似永琪那般轻松，只要想起今日要小燕子摊牌，他便坐立不安。看着永琪与小燕子玩闹，心里更加几分烦闷，再看小燕子听个爱情故事竟是听到抱头大睡。他的那颗心，便像是埋进了深冬的雪地里，从里到外凉透了！可就算是凉透了，他也不愿放弃，望着眼前熟睡的人，心里把要说给她听的话，斟酌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台上说书之人，又拿那醒木拍了下桌子，“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小燕子被醒木的声音惊醒，一下子挺直了身子，睁着迷瞪瞪的大眼睛看了看四周，口齿不清地道，“完了？这是完了？讲完了？”
阑珊伸手捋了下小燕子额前被压乱了的刘海，轻声道，“是啊，讲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看大家还是散了吧！你要不按时回去，仔细下次你哥干脆不放你出来了！”
几人起身往外走，可到了茶馆门口，永琪忽说要和阑珊去医馆替尔泰抓副药，让惜亭陪小燕子回去。
阑珊心里奇怪极了，游船那天永琪还和惜亭因为小燕子争执不下，怎么今个就把这“护花使者”的位子拱手让人了？这个少爷还真是让人看不透！
小燕子惦记着回家，对永琪的话倒没什么异议，笑着冲两人拜拜手，便和惜亭一道往成南走。
阑珊望着渐渐远去的两人，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艾公子今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永琪噗嗤一笑，“哪有什么药？一会儿惜亭要与小燕子告白，我怎么能跟着？”
“什么！”阑珊惊的瞪大了眼睛。
永琪微微一顿，“这个告白让你很意外吗？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惜亭的心思。”
程阑珊连连摇头，对于永琪的心意，她早已看清，也是因已看清，才不解今日永琪所为，“不是这个告白意外，是你的态度让我太意外了！你对小燕子不亦是有情，怎能看着别人去向她表露爱意？”
“原是这样，”永琪抿嘴一笑，“我对她有情，惜亭亦对她有情。说到底，毕竟惜亭于她相识在前，让他先去表露心迹，也是理所应当的！”
阑珊听这话，心里竟是替永琪着急起来，“小燕子的性子可是糊涂的紧，对男女之事也是一知半解，你不怕她脑子一热答应下来吗？”
永琪神色微微一凝，“我相信她比她看起来更懂的感情这东西，虽然糊涂，但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领不清。”
“就算如你所说，她懂得分辨感情，但你就那么自信，你在她心里重过惜亭？”
“对于我在她心里的地位，我可一点把握都没有！”永琪苦笑，“不过，如果她心里装的是别人不是我，那我愿意诚心诚意地祝福他们，即是爱她，想要的便只是她好！”
阑珊不由悄悄抬眼去看永琪，见那一贯神采飞扬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愁容，她眼珠儿一转，故作轻松道，“其实，我以为小燕子对你是有感情的！”
永琪回过头，一双眼睛犹如天际的星辰，兀自散发着褶褶的光芒，“真的吗？”
“这……怎么说呢……”阑珊虽与小燕子相交数年，但那鬼精灵的性子，她实在也吃不透，“那天游船，我可是瞧见她几次三番地偷看你，可是，这放在别的姑娘身上，或者能说明什么，但是小燕子那个人，你也知道，实在太不按常理出牌。”
永琪听着这话，脑海里想到这些日子小燕子让他瞠目结舌的种种，禁不住一笑，“我明白了，不管怎样，你这话于我已是莫大的安慰。”
阑珊没有说话，只是抿嘴一笑，看着他为小燕子开心为小燕子伤神，想着他那句，“即是爱她，想要的便只是她好”，她心里忽然觉得斩断她对他的那点情丝，实在是明智之举。她亦要学他一般，即是爱他，只要他好便好！
第十章
永琪与阑珊告别后，独自在外逛了许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了叶府。
一进叶家后院，便见惜亭坐在凉亭里，拿着一壶酒猛灌自己。显然，表白的结果不尽他意。
永琪心里一副重担悄声落地，可见他那颓败的样子，又有一丝不忍，思量再三，终是迈步走上前。
惜亭虽是喝了不少酒，但意识仍清醒，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即刻转头看了一眼，见来人是永琪，他脸上似笑非笑，“小燕子一口回绝了我，这下你满意了？”
听了这样不冷不热的一句话，永琪心里不免有些生气，语气自是硬了几分，“她回绝你，你冲我甩脸色，这算什么！”说完这话，一拂袖，转身便走。
惜亭见此，大叫一声，“你要知道，就算她拒绝了我，也不代表会接受你！”
永琪楞了一下，接着回首一笑，“这是我的事，不记得之前怎么约定的了？既然她拒绝了你，劳烦以后我与她的事，请你不要插手！”
虽一直在养病，但尔泰对于自家少爷的感情问题，仍是时时留心。听说惜亭告白被拒，他既是出于关心亦是有些好奇，一见永琪便问道，“下面，你作何打算？”
永琪面上只笑不语，可心里却细细盘算起来。既然明了了自己的心，他自然不怕来自身份地位的诸多压力，不论谁要站出来反对，他都已做好了力争到底的准备。只心上有一事让他惶惶不安，那便是小燕子对自个的心意。虽几次三番想与她倾诉衷肠，但到底还是顾念着与惜亭的情意，话到嘴边，却什么也没说。
如今，有了那君子协定，亦知惜亭告白失败。于永琪而言，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将盘桓于心的绵绵爱意说于心上人听！
这一夜永琪睡得很不安稳，晨起用过早膳，他一个人在大门口徘徊许久，虽想要去萧家找小燕子，可一时又拿不定要用什么理由。
正当他兀自伤神，只听门外有一声音道，“你好好听话，一会小燕子姐姐给你买好吃的！”
永琪心里一喜，几步上前，打开半扇门，果见小燕子领着十来岁的小鸽子，正经过叶府门口。
“买什么好吃的？能分我些尝尝吗？”永琪半靠在门上，笑道。
小燕子楞了下，伸手在自己胸口拍了拍，方道，“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哎，还好是你！”
“你以为是谁？”永琪瞧着小燕子微微一低头的样子，心下已是明了，“惜亭？你在躲他？”
“嘘！”小燕子一手拉着小鸽子，一手伸上前去抓永琪，“你小声点，你都不知道，昨天他好奇怪，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本来大家好好的，现在，我既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也不想面对他！”
永琪猛然对吐露情意这事又多了一丝顾虑，若是一时讨不得她芳心，倒弄得连朋友也做不成，那可如何是好？
小燕子见永琪竟是发起呆来，不由猛地一扯他衣袖，“我带小鸽子出去逛，你要是和我们一起去，买了好吃的就分你！怎样？”
既是佳人相邀，哪有不去之理，永琪当下便一口应下，三人有说有笑往闹市走去。
这当真是永琪第一次陪女孩子逛街，他自是不懂，女孩儿逛街的乐趣有时只在于说说笑笑、走走看看，买不买倒是其次。每次见小燕子停在摊铺前把玩什物，他总是想着替她买下来，可小燕子每次都不肯，被迫紧了就瞪大眼睛，嚷嚷道，“给萧剑知道我乱花人钱，是要挨骂的！难道你想让我挨骂？”
永琪被堵的无言以对，也只得都由着她。
小燕子身上的钱本就不多，给小鸽子买了双鞋，再买些小吃，所剩已是寥寥无几。所以当那对燕子耳环出现在她眼前时，小燕子心里当真是犹豫不定，身上的钱最多只够再买一样，她已经答应小鸽子要给她买支钗，可她却又真的很喜欢那双耳环。
永琪见小燕子看着那耳环的神色与之前大不相同，猜着她必是喜欢，上前一拉她衣袖，正色道，“这次就让我付钱吧！不许再推脱了，就这一次，好不好？你若再见外，我可要生气了！”
小燕子看看那耳环，再看看永琪，略犹豫了些，便笑着点了点头。
永琪连价也不问，直冲摊主道，“麻烦帮忙包起来！”
摊主看看小燕子，又上上下下打量永琪一番，眼珠儿一转，将那双绿珠儿上镶着燕子的耳环包好，一手递上前，嘴里说道，“公子收好，一两银子。”
“什么？一两银子？”小燕子瞪大了眼睛，“老板！你直接去抢好了！”
“哎，姑娘，你这是怎么说话！”摊主的脸即刻拉了下来。
小燕子一把抓过包着耳环的纸包，丢到摊主脸上，“这么个东西，你喊一两银子，你也喊的出口！”
“小燕子，算了，一两银子而已。”对于永琪而言，一两和五钱，又有什么区别？既然她喜欢，就是五十两，一百两又有什么关系？
“你傻啊！”小燕子火气越来越大，“那个东西连五钱也不值，他要一两，你竟然还给，少爷，有钱也不能做冤大头啊！”
永琪瞧着小燕子这副模样，他若执意要买，定是要与她吵架，可若是不买，他心里又觉得万分可惜。
思来思去，忽见街旁有一卖文房四宝的小店，永琪当下有了一计，转头冲小燕子道，“那……我去街对面买支笔总可以了吧？”
小燕子打小就怕逛这些“文绉绉”的地方，于是一拉小鸽子的手，“好，我们去前面看看，你买好了来找我们！”
“嗯！”永琪虽竭力控制，但脸上的笑意还是太过灿烂。好在小燕子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也没留意，拉着小鸽子，便往前走。
永琪快步踏进街对面店里，随便买了个笔，出来先小心翼翼地四下观望了会，确信小燕子没在近处，便一溜烟跑到刚刚的小摊旁，花了一两银子，买下了那副燕子耳环。
永琪把耳环放在手心里把玩了许久，然后小心地将它们塞进了自己衣袖，这才快步去追小燕子。
永琪与阑珊告别后，独自在外逛了许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了叶府。
一进叶家后院，便见惜亭坐在凉亭里，拿着一壶酒猛灌自己。显然，表白的结果不尽他意。
永琪心里一副重担悄声落地，可见他那颓败的样子，又有一丝不忍，思量再三，终是迈步走上前。
惜亭虽是喝了不少酒，但意识仍清醒，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即刻转头看了一眼，见来人是永琪，他脸上似笑非笑，“小燕子一口回绝了我，这下你满意了？”
听了这样不冷不热的一句话，永琪心里不免有些生气，语气自是硬了几分，“她回绝你，你冲我甩脸色，这算什么！”说完这话，一拂袖，转身便走。
惜亭见此，大叫一声，“你要知道，就算她拒绝了我，也不代表会接受你！”
永琪楞了一下，接着回首一笑，“这是我的事，不记得之前怎么约定的了？既然她拒绝了你，劳烦以后我与她的事，请你不要插手！”
虽一直在养病，但尔泰对于自家少爷的感情问题，仍是时时留心。听说惜亭告白被拒，他既是出于关心亦是有些好奇，一见永琪便问道，“下面，你作何打算？”
永琪面上只笑不语，可心里却细细盘算起来。既然明了了自己的心，他自然不怕来自身份地位的诸多压力，不论谁要站出来反对，他都已做好了力争到底的准备。只心上有一事让他惶惶不安，那便是小燕子对自个的心意。虽几次三番想与她倾诉衷肠，但到底还是顾念着与惜亭的情意，话到嘴边，却什么也没说。
如今，有了那君子协定，亦知惜亭告白失败。于永琪而言，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将盘桓于心的绵绵爱意说于心上人听！
这一夜永琪睡得很不安稳，晨起用过早膳，他一个人在大门口徘徊许久，虽想要去萧家找小燕子，可一时又拿不定要用什么理由。
正当他兀自伤神，只听门外有一声音道，“你好好听话，一会小燕子姐姐给你买好吃的！”
永琪心里一喜，几步上前，打开半扇门，果见小燕子领着十来岁的小鸽子，正经过叶府门口。
“买什么好吃的？能分我些尝尝吗？”永琪半靠在门上，笑道。
小燕子楞了下，伸手在自己胸口拍了拍，方道，“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哎，还好是你！”
“你以为是谁？”永琪瞧着小燕子微微一低头的样子，心下已是明了，“惜亭？你在躲他？”
“嘘！”小燕子一手拉着小鸽子，一手伸上前去抓永琪，“你小声点，你都不知道，昨天他好奇怪，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本来大家好好的，现在，我既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也不想面对他！”
永琪猛然对吐露情意这事又多了一丝顾虑，若是一时讨不得她芳心，倒弄得连朋友也做不成，那可如何是好？
小燕子见永琪竟是发起呆来，不由猛地一扯他衣袖，“我带小鸽子出去逛，你要是和我们一起去，买了好吃的就分你！怎样？”
既是佳人相邀，哪有不去之理，永琪当下便一口应下，三人有说有笑往闹市走去。
这当真是永琪第一次陪女孩子逛街，他自是不懂，女孩儿逛街的乐趣有时只在于说说笑笑、走走看看，买不买倒是其次。每次见小燕子停在摊铺前把玩什物，他总是想着替她买下来，可小燕子每次都不肯，被迫紧了就瞪大眼睛，嚷嚷道，“给萧剑知道我乱花人钱，是要挨骂的！难道你想让我挨骂？”
永琪被堵的无言以对，也只得都由着她。
小燕子身上的钱本就不多，给小鸽子买了双鞋，再买些小吃，所剩已是寥寥无几。所以当那对燕子耳环出现在她眼前时，小燕子心里当真是犹豫不定，身上的钱最多只够再买一样，她已经答应小鸽子要给她买支钗，可她却又真的很喜欢那双耳环。
永琪见小燕子看着那耳环的神色与之前大不相同，猜着她必是喜欢，上前一拉她衣袖，正色道，“这次就让我付钱吧！不许再推脱了，就这一次，好不好？你若再见外，我可要生气了！”
小燕子看看那耳环，再看看永琪，略犹豫了些，便笑着点了点头。
永琪连价也不问，直冲摊主道，“麻烦帮忙包起来！”
摊主看看小燕子，又上上下下打量永琪一番，眼珠儿一转，将那双绿珠儿上镶着燕子的耳环包好，一手递上前，嘴里说道，“公子收好，一两银子。”
“什么？一两银子？”小燕子瞪大了眼睛，“老板！你直接去抢好了！”
“哎，姑娘，你这是怎么说话！”摊主的脸即刻拉了下来。
小燕子一把抓过包着耳环的纸包，丢到摊主脸上，“这么个东西，你喊一两银子，你也喊的出口！”
“小燕子，算了，一两银子而已。”对于永琪而言，一两和五钱，又有什么区别？既然她喜欢，就是五十两，一百两又有什么关系？
“你傻啊！”小燕子火气越来越大，“那个东西连五钱也不值，他要一两，你竟然还给，少爷，有钱也不能做冤大头啊！”
永琪瞧着小燕子这副模样，他若执意要买，定是要与她吵架，可若是不买，他心里又觉得万分可惜。
思来思去，忽见街旁有一卖文房四宝的小店，永琪当下有了一计，转头冲小燕子道，“那……我去街对面买支笔总可以了吧？”
小燕子打小就怕逛这些“文绉绉”的地方，于是一拉小鸽子的手，“好，我们去前面看看，你买好了来找我们！”
“嗯！”永琪虽竭力控制，但脸上的笑意还是太过灿烂。好在小燕子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也没留意，拉着小鸽子，便往前走。
永琪快步踏进街对面店里，随便买了个笔，出来先小心翼翼地四下观望了会，确信小燕子没在近处，便一溜烟跑到刚刚的小摊旁，花了一两银子，买下了那副燕子耳环。
永琪把耳环放在手心里把玩了许久，然后小心地将它们塞进了自己衣袖，这才快步去追小燕子。
第十一章
这日清晨，阑珊还坐在梳妆台前由丫鬟梳头，便听门外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小姐小姐，要出大事了！”
阑珊绣眉微蹙，“晚晴，你这样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门外跑进来的那个丫鬟，一边用帕子试汗，一边气喘吁吁道，“小姐……小姐可记得上次给朱家一长工看病，没收他银子那个？”
“怎么了？”阑珊一听“朱家”二字，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长工，刚刚跑到咱们药馆，悄悄跟老爷说……说是朱家从京城来了个做大官的亲戚，那官大的很，连知府也不敢得罪！然后……然后，那朱三公子，不是一向仰慕小姐嘛，就说……就说趁着有人撑腰，要来……要来抢亲！”
阑珊忽然想起游湖那日朱三曾扬言，不出几日便要让她做朱家的人，一张脸瞬间煞白，她只觉两脚发软，瘫坐到了凳子上。
“小姐，小姐！”刚梳头的那个丫鬟，轻推了下阑珊，“小姐先不要乱了分寸，我们现在要抓紧想想对策，向来朱三来找麻烦都是由小燕子他们帮忙解决掉，不如请他们来商议下？”
“对，小燕子……小燕子……”程阑珊如梦初醒般念道，“快去，快去帮我叫小燕子过来！”
不多时，便见小燕子手舞足蹈地在程家花厅，嚷嚷道，“程老爷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鬼主意！什么抛绣球！这分明是把你往外抛啊！你怎么不等我来就答应了呢！”
“我爹他也是为我好！”阑珊坐在一旁的桌边，拖着一张愁云密布的脸，有气无力地说道，“抛绣球定亲，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这样大张旗鼓定下了亲事，朱家再想滋事，亦要三思，毕竟，悠悠众口难以封堵！”
小燕子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这叫为你好？拜托，抛绣球哎，抛中谁就嫁谁，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阑珊深深叹了一口气，“嫁给谁，也比嫁给朱三好吧？”
“哎呀，哎呀！”小燕子急得只跳脚，“谁说你要嫁朱三？他敢来抢亲，让他来试试？不打断他的腿才怪！”
“我知你是为我好！”阑珊上前拉住小燕子的手，“但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平时，朱家闹凶了，或者还可以去官府讲讲理。可晚晴去请你的那会我和爹爹聊过了。朱家那亲戚是京城太常寺的梁大人，说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这些日子来杭州探亲的正是这梁家的大少爷。咱们知府巴结都来不及，哪里会管呢？不帮着他们就算好了！”
小燕子气的一张小脸通红，“什么红人什么紫人！就算他是个绿人，也不能不讲理啊！”
“什么绿人？你说的什么啊！”阑珊难得露出一抹笑意，“你要往好了想，我确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或者这绣球能替我砸中一个……一个面目俊郎、能文能武地翩翩公子呢？”
“面目英俊、能文能武、翩翩公子？”这样的几个字在小燕子脑海里渐渐勾勒出一个温润柔和的面孔，她转头又看了阑珊一眼，大眼珠儿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心下便有了一计。
（未完待续
）
这日清晨，阑珊还坐在梳妆台前由丫鬟梳头，便听门外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小姐小姐，要出大事了！”
阑珊绣眉微蹙，“晚晴，你这样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门外跑进来的那个丫鬟，一边用帕子试汗，一边气喘吁吁道，“小姐……小姐可记得上次给朱家一长工看病，没收他银子那个？”
“怎么了？”阑珊一听“朱家”二字，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长工，刚刚跑到咱们药馆，悄悄跟老爷说……说是朱家从京城来了个做大官的亲戚，那官大的很，连知府也不敢得罪！然后……然后，那朱三公子，不是一向仰慕小姐嘛，就说……就说趁着有人撑腰，要来……要来抢亲！”
阑珊忽然想起游湖那日朱三曾扬言，不出几日便要让她做朱家的人，一张脸瞬间煞白，她只觉两脚发软，瘫坐到了凳子上。
“小姐，小姐！”刚梳头的那个丫鬟，轻推了下阑珊，“小姐先不要乱了分寸，我们现在要抓紧想想对策，向来朱三来找麻烦都是由小燕子他们帮忙解决掉，不如请他们来商议下？”
“对，小燕子……小燕子……”程阑珊如梦初醒般念道，“快去，快去帮我叫小燕子过来！”
不多时，便见小燕子手舞足蹈地在程家花厅，嚷嚷道，“程老爷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鬼主意！什么抛绣球！这分明是把你往外抛啊！你怎么不等我来就答应了呢！”
“我爹他也是为我好！”阑珊坐在一旁的桌边，拖着一张愁云密布的脸，有气无力地说道，“抛绣球定亲，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这样大张旗鼓定下了亲事，朱家再想滋事，亦要三思，毕竟，悠悠众口难以封堵！”
小燕子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这叫为你好？拜托，抛绣球哎，抛中谁就嫁谁，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阑珊深深叹了一口气，“嫁给谁，也比嫁给朱三好吧？”
“哎呀，哎呀！”小燕子急得只跳脚，“谁说你要嫁朱三？他敢来抢亲，让他来试试？不打断他的腿才怪！”
“我知你是为我好！”阑珊上前拉住小燕子的手，“但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平时，朱家闹凶了，或者还可以去官府讲讲理。可晚晴去请你的那会我和爹爹聊过了。朱家那亲戚是京城太常寺的梁大人，说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这些日子来杭州探亲的正是这梁家的大少爷。咱们知府巴结都来不及，哪里会管呢？不帮着他们就算好了！”
小燕子气的一张小脸通红，“什么红人什么紫人！就算他是个绿人，也不能不讲理啊！”
“什么绿人？你说的什么啊！”阑珊难得露出一抹笑意，“你要往好了想，我确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或者这绣球能替我砸中一个……一个面目俊郎、能文能武地翩翩公子呢？”
“面目英俊、能文能武、翩翩公子？”这样的几个字在小燕子脑海里渐渐勾勒出一个温润柔和的面孔，她转头又看了阑珊一眼，大眼珠儿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心下便有了一计。
（未完待续
）
（接第十一章）
午膳过后，永琪捧了一闲书靠在窗下的藤椅上打发时间。翻页的间隙一抬头，见尔泰正疾步而来。
“怎样？”永琪隔着窗户问了一句，问完便把书随手放到一侧，站起了身。
尔泰迈步进了房内，这才开口，“消息没错，确是太常寺那个梁大人的大儿子。原来那梁大人竟是朱三的亲舅舅！”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永琪轻叹一句，脸上竟是挂起一丝笑意。
“我说少爷，你还笑的出来！”尔泰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那梁大人一向和八阿哥走的近，你也是知道的。这会儿，梁家少爷莫名其妙跑到杭州来，不知道会不会？会不会……”
“会不会冲我下手？”永琪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尔泰哭丧着一张脸，“喂，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你要真出点什么事，我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永琪上前一拍尔泰肩膀，“你放心，他是来敛财的，不是来害命的，我暗里的人已经打探清楚了！”
“敛财？”尔泰惊讶地瞪大眼。
永琪微微点头，却是不愿多说，“这事，证据还不足，也不过听了些风声，以后再说吧！”
尔泰面朝门外，忽然抿嘴一笑，“瞧瞧这来人，怕是什么事都要以后再说了，行了，我走了，等她走了我再过来。”说完这话，尔泰意味深长地一笑，迈步往外走。
永琪走到尔泰方才的位置，负手看着远处的小燕子蹦跳着越来越近。
“你怎么来了？”见小燕子要进门，永琪忙往前迎了几步。
“我有事想要问你！”小燕子直言道。
“什么事？”永琪见小燕子脸色不似往常，语气不由急切了些。
小燕子一双大眼直望着永琪的脸，“我想问你，你有没有定亲啊？”
永琪一下子怔住了，小燕子的问题他听的一清二楚，可他一时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丫头突然跑过来，张口就问了这么个问题到底意味着什么？
“喂！我问你呢，你发什么呆！”小燕子见永琪不说话，伸手抓了他的衣袖猛摇起来。
永琪柔如春光的视线深深浅浅地打在小燕子脸上，“我当然没有定亲！”说完这话，见小燕子歪头冲他一笑，他只觉心神一荡，不由往那张明艳地笑脸靠了靠，半启双唇，低喃一声，“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一股清香如青草、炙热如烈焰的气息迎面扑来。望着不知何时凑到眼前的那张柔润俊郎的脸庞，小燕子的脑里忽然一片空白，心口亦不知何时跑进了一只顽皮的小兔，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不……不……为什么。”小燕子用手背蹭了下自己的脸颊。
果然，好烫。
这样小女儿般娇俏的小燕子，自是让永琪挪不开半分目光，见她半垂着头，良久不语，便又柔声问道，“就只是问我这个？还有要与我说的吗？”
小燕子胡乱地用手背擦了擦脸，见永琪又靠近了半分，忙慌慌张张开口道，“那个明日……明日你陪我去……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小燕子原本有心要告诉永琪事情的前因后果，哪知脑子突然一片浆糊，该说什么也忘了，该做什么也忘了，只由着他问一句她答一句。
“好！”
那白里透红的苹果脸，那盈盈如秋水的眼眸，已然占据了永琪整颗心，他无法思考，他亦不想思考，只要能和她一起，哪怕要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何妨？
“明日一早我去找你？”永琪说着便去拉小燕子的手。
小燕子只觉被永琪握住的手猛的一麻，她不由后退两步挣脱了他的手，飞快说了句，“明儿我来找你！”，转头仓皇而逃。
永琪在她身后跟了几步，望着远去的倩影，抿嘴一笑。他怎么也想不到小燕子会来问他有没有定亲，更加想不到的是她问了这样的问题后，竟在自己跟前流露出从未曾有过的娇羞。
难道，她亦对他有情？一想到这，永琪便觉自己的心，仿若有了翅膀，欢快地飞翔在漫漫云端，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不过一夜的功夫，他便从那云端直坠落到了谷底。
午膳过后，永琪捧了一闲书靠在窗下的藤椅上打发时间。翻页的间隙一抬头，见尔泰正疾步而来。
“怎样？”永琪隔着窗户问了一句，问完便把书随手放到一侧，站起了身。
尔泰迈步进了房内，这才开口，“消息没错，确是太常寺那个梁大人的大儿子。原来那梁大人竟是朱三的亲舅舅！”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永琪轻叹一句，脸上竟是挂起一丝笑意。
“我说少爷，你还笑的出来！”尔泰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那梁大人一向和八阿哥走的近，你也是知道的。这会儿，梁家少爷莫名其妙跑到杭州来，不知道会不会？会不会……”
“会不会冲我下手？”永琪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尔泰哭丧着一张脸，“喂，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你要真出点什么事，我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永琪上前一拍尔泰肩膀，“你放心，他是来敛财的，不是来害命的，我暗里的人已经打探清楚了！”
“敛财？”尔泰惊讶地瞪大眼。
永琪微微点头，却是不愿多说，“这事，证据还不足，也不过听了些风声，以后再说吧！”
尔泰面朝门外，忽然抿嘴一笑，“瞧瞧这来人，怕是什么事都要以后再说了，行了，我走了，等她走了我再过来。”说完这话，尔泰意味深长地一笑，迈步往外走。
永琪走到尔泰方才的位置，负手看着远处的小燕子蹦跳着越来越近。
“你怎么来了？”见小燕子要进门，永琪忙往前迎了几步。
“我有事想要问你！”小燕子直言道。
“什么事？”永琪见小燕子脸色不似往常，语气不由急切了些。
小燕子一双大眼直望着永琪的脸，“我想问你，你有没有定亲啊？”
永琪一下子怔住了，小燕子的问题他听的一清二楚，可他一时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丫头突然跑过来，张口就问了这么个问题到底意味着什么？
“喂！我问你呢，你发什么呆！”小燕子见永琪不说话，伸手抓了他的衣袖猛摇起来。
永琪柔如春光的视线深深浅浅地打在小燕子脸上，“我当然没有定亲！”说完这话，见小燕子歪头冲他一笑，他只觉心神一荡，不由往那张明艳地笑脸靠了靠，半启双唇，低喃一声，“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一股清香如青草、炙热如烈焰的气息迎面扑来。望着不知何时凑到眼前的那张柔润俊郎的脸庞，小燕子的脑里忽然一片空白，心口亦不知何时跑进了一只顽皮的小兔，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不……不……为什么。”小燕子用手背蹭了下自己的脸颊。
果然，好烫。
这样小女儿般娇俏的小燕子，自是让永琪挪不开半分目光，见她半垂着头，良久不语，便又柔声问道，“就只是问我这个？还有要与我说的吗？”
小燕子胡乱地用手背擦了擦脸，见永琪又靠近了半分，忙慌慌张张开口道，“那个明日……明日你陪我去……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小燕子原本有心要告诉永琪事情的前因后果，哪知脑子突然一片浆糊，该说什么也忘了，该做什么也忘了，只由着他问一句她答一句。
“好！”
那白里透红的苹果脸，那盈盈如秋水的眼眸，已然占据了永琪整颗心，他无法思考，他亦不想思考，只要能和她一起，哪怕要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何妨？
“明日一早我去找你？”永琪说着便去拉小燕子的手。
小燕子只觉被永琪握住的手猛的一麻，她不由后退两步挣脱了他的手，飞快说了句，“明儿我来找你！”，转头仓皇而逃。
永琪在她身后跟了几步，望着远去的倩影，抿嘴一笑。他怎么也想不到小燕子会来问他有没有定亲，更加想不到的是她问了这样的问题后，竟在自己跟前流露出从未曾有过的娇羞。
难道，她亦对他有情？一想到这，永琪便觉自己的心，仿若有了翅膀，欢快地飞翔在漫漫云端，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不过一夜的功夫，他便从那云端直坠落到了谷底。
第十二章
翌日，永琪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一切，才出了厢房门，便见尔泰正守在门外。
“虽然我不知小燕子昨个与你说了什么，但见你整晚都眉开眼笑的样子，就猜你今日必还要去找她！”尔泰笑着走上前。
永琪思虑了一晚，已是决心今日要寻个机会与小燕子表露心迹，他自是不想尔泰跟着，瞧着这“不速之客”堆满笑意的脸，他倒白了人一眼，“我去找她，你等在这里做何？”
尔泰脸色一正，“若是梁家大少爷梁鵬未到杭州来，你执意单独外出，我也不好说什么。但他既到了此地，我断不能让你单独行动，他到底是八阿哥的人啊！少爷，你也别为难我了！”
永琪有些烦乱地一挥衣袖，“你要跟着就跟着吧，不过，如果我给你眼色要你消失，你必要马上消失，不然我就翻脸啦！”
说完这话，永琪拂袖大步往外走，尔泰即刻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侧。
两人一出大门，便见小燕子穿了身男装，正从萧家走了出来。
“你怎的这身打扮？”永琪率先开口道。
小燕子微微一笑，“今个的场合穿这身比较方便！”
“什么场合？你要带我去哪里？”永琪很是不解，究竟是什么样的场合还非要‘女扮男装’？
“唔，什么场合？”小燕子歪歪头，“我也说不好，反正是好事，我又不会坑你！你担心什么？”
“我哪有说你坑我！不过随口问问。”永琪低喃一句，手亦情不自禁地伸出，试图抓住小燕子一边的衣袖。
就在此时，小燕子的手竟是先伸了过来，揽了永琪一只胳膊，催促他赶紧走。永琪心头一热，自也无心再问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只由着她拉着自己往前走。
小燕子领着永琪、尔泰，直奔程家医馆。虽然程家这抛绣球招亲是昨日定下今日便举行，期间亦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只是暗里派人通知了些有适龄未婚男子的人家。但今日的医馆前，仍是早早便被围的水泄不通。
“哇塞，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做什么？”尔泰伸头看了眼那乌压压的人群，不由问道。
永琪亦是好奇，虽未开口，却把探寻的眼光望向小燕子，期待她能给于一个答案。
小燕子狡黠一笑，“我们先挤到前面去！”
说完这话，小燕子身姿灵活地挤进人群，永琪怕她被人撞到碰到，自是快步跟了上去，尔泰虽落到最后，却也是拼尽全力往里挤。
翌日，永琪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一切，才出了厢房门，便见尔泰正守在门外。
“虽然我不知小燕子昨个与你说了什么，但见你整晚都眉开眼笑的样子，就猜你今日必还要去找她！”尔泰笑着走上前。
永琪思虑了一晚，已是决心今日要寻个机会与小燕子表露心迹，他自是不想尔泰跟着，瞧着这“不速之客”堆满笑意的脸，他倒白了人一眼，“我去找她，你等在这里做何？”
尔泰脸色一正，“若是梁家大少爷梁鵬未到杭州来，你执意单独外出，我也不好说什么。但他既到了此地，我断不能让你单独行动，他到底是八阿哥的人啊！少爷，你也别为难我了！”
永琪有些烦乱地一挥衣袖，“你要跟着就跟着吧，不过，如果我给你眼色要你消失，你必要马上消失，不然我就翻脸啦！”
说完这话，永琪拂袖大步往外走，尔泰即刻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侧。
两人一出大门，便见小燕子穿了身男装，正从萧家走了出来。
“你怎的这身打扮？”永琪率先开口道。
小燕子微微一笑，“今个的场合穿这身比较方便！”
“什么场合？你要带我去哪里？”永琪很是不解，究竟是什么样的场合还非要‘女扮男装’？
“唔，什么场合？”小燕子歪歪头，“我也说不好，反正是好事，我又不会坑你！你担心什么？”
“我哪有说你坑我！不过随口问问。”永琪低喃一句，手亦情不自禁地伸出，试图抓住小燕子一边的衣袖。
就在此时，小燕子的手竟是先伸了过来，揽了永琪一只胳膊，催促他赶紧走。永琪心头一热，自也无心再问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只由着她拉着自己往前走。
小燕子领着永琪、尔泰，直奔程家医馆。虽然程家这抛绣球招亲是昨日定下今日便举行，期间亦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只是暗里派人通知了些有适龄未婚男子的人家。但今日的医馆前，仍是早早便被围的水泄不通。
“哇塞，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做什么？”尔泰伸头看了眼那乌压压的人群，不由问道。
永琪亦是好奇，虽未开口，却把探寻的眼光望向小燕子，期待她能给于一个答案。
小燕子狡黠一笑，“我们先挤到前面去！”
说完这话，小燕子身姿灵活地挤进人群，永琪怕她被人撞到碰到，自是快步跟了上去，尔泰虽落到最后，却也是拼尽全力往里挤。
不多时，三人相继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尔泰惊讶地望着不远处医馆门前挂着的赤红色匾额，连连问道，“绣球招亲？谁招亲？程小姐？抛绣球招亲？”
小燕子没有回答，反而一仰头，面向永琪，睁着一双杏圆的大眼，不无天真地说道，“一会儿，绣球抛下来，我们这个位子应该很容易抢，以你的轻功，只要稍稍跳起来，一定能接到！”
永琪本与尔泰一样，望着那赤色的匾额发呆，听了小燕子这番话，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响，本充斥在耳边的吵杂声亦变的有些遥远。他转头看向身侧的人，满脸的不可思议，半天，方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小燕子哪知自己几句话在永琪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仍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转了转大眼珠儿，道，“嗯……要是你抢不到的话，我帮你，好不好？”
永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额上的青筋伴着拧到一起的眉头，微微一抖，“你让我去抢别人的绣球？你……”
忽而，他忆起昨日她问他的那句话，漂在云端的那颗心，飞速坠落，直跌入深谷摔得七零八落。原来她问他有没有定亲是为了给他牵红线！是为了让他来接别人家的绣球！
永琪只觉心口一阵绞痛，望着眼前那张明艳如常的脸，他一字一顿道，“你就这么热心，要帮我牵红线？”
小燕子一愣，“怎么了嘛？”
迷糊如她，哪里会懂，他既已对她埋下了情根，哪里能受得了她欲亲手把他推向别人！
就在此时，医馆二楼忽然传来一阵锣鼓声，接着便听程老爷的声音，“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今日小女程阑珊在此抛绣球招亲，凡是十八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未婚男子，皆可抢绣球，抢中者即日与小女拜堂完婚！”
人群里发出一阵欢呼声，小燕子抬头一瞧，正见程阑珊手抱绣球走了出来。
永琪见绣球招亲即刻要开始，忙转头郑重其事地嘱咐小燕子道，“成亲是大事，你不要胡来，那绣球，你离它远远的，听见没？”
这话说完，只见小燕子抿嘴一笑，倒着退了好几步，猛然一跳，手伸长了一拨，那不知何时抛下来的绣球便飞身直往永琪而去。
永琪大惊失色，振臂一挥，绣球被打到了一侧。
小燕子心里记挂的是程阑珊下半生的幸福，自不会轻易放弃，瞅准了机会，再次将那绣球抛向永琪。
这下永琪真是气大了，黑着一张脸，拂袖一拨，绣球划了个好看的弧度，再次飞远。
尔泰在一旁看着飞来飞去的绣球只觉心惊胆战，不论这绣球砸中永琪亦或是他，都将是件麻烦事，于是伸手一拉永琪，“少爷，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地方实在……”
话还没说完，永琪只觉背上一疼，转头一瞧，小燕子正得意洋洋地站在不远处冲他笑，四周的人亦是跟着拍手叫好，再一低头，只见那绣球正安安稳稳地躺在自己脚下。
不等永琪反应过来，程老爷带着几个小厮已到近处，他上下打量永琪一番，见人衣着不俗、气宇轩昂，心里大喜，忙上前问道，“公子如何称呼？今年贵庚？可有家室？”
永琪黑着一张脸，并不答话。尔泰看了永琪一眼，略一沉思，开口道，“程老爷，您也看见了，是绣球砸中的我家少爷，并不是他主动抢的，这也算数吗？再说我家少爷已是定下了亲事，今年就要完婚，这实在……实在是……”
话到这里，顿了又顿，尔泰抱手作一揖，“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程老爷见谅！”
小燕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大叫道，“什么意思？昨天才说没定亲，今儿又变成马上要成亲了，你们几个意思？”
永琪不语，阴着一张脸，瞪大眼睛望着小燕子，神色三分哀三分悲。
尔泰见围着他们看热闹得人愈来愈多，生怕其中有梁鹏的人，忙冲程老爷拱手道，“要不劳烦程老爷带路，咱们去里面谈，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程老爷领着一行人进了程家医馆，程阑珊已等在此处，见人进来，忙上前几步，先唤了声“爹爹”，而后看看尔泰，再看看永琪，最后目光落到撅着嘴瞪着永琪的小燕子身上。
“你呀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阑珊拉过小燕子，虽怨她出了这么个鬼主意，但又知她是一片好意，终不忍真生气，“你非把艾公子拉进来做什么呢？”
“什么做什么？”小燕子仍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有些人说话不算话，撒谎都不打草稿，一天一个样，昨个说了今个就变了，大骗子！枉我还觉得你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永琪气结，双眼紧盯着小燕子，“我从与你相识，从未在你面前说过半句假话，我昨个说我未曾定亲，我就是未曾定亲，几时骗过你！”
“少爷，你……哎！”尔泰想要阻止，却是已来不及。
程老爷在一侧越听越糊涂，“这位公子，到底是定亲了还是没定亲？你与小女这……”
“程老爷，”永琪欠欠身，行了一礼，打断了程老爷的话，“我虽未曾定亲，但实在也不能应下程姑娘这婚事，还望见谅！我今日来此本不知这绣球招亲之事，亦无心要抢那绣球，只是不慎被人故意砸到了！”说到这，不免埋怨地看了小燕子一眼。
“你什么意思嘛！”小燕子气急败坏地上前推客永琪一把，“你既然没定亲，干嘛要拒绝？珊珊姐人漂亮、读书好，哪里配不上你了！”
“我不是说她配不上我！”永琪亦是急了，“她再好我也不会娶！”
小燕子挥着拳头冲永琪的胳膊一阵乱打，“让你不娶让你不娶！你不娶，难道眼看着她被朱三头给强娶过门吗？”
永琪一愣，转头望向阑珊，“她这话什么意思？”
程阑珊略一顿，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末了，屈膝一福，“我并不知小燕子竟会诓你来此，还故意把绣球抛于你，艾公子不必为难，这绣球于阑珊看来是不做数的！”
“怎么不做数啦！”小燕子大急，“现在这么一闹，大家都知道了，若你的婚事定不下，还不是等死，那朱三头一定很快会来找事的！”
程阑珊看了父亲一眼，父女俩均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虽不能应下婚事，但朱家却可以帮你们摆平！”说完这话，永琪冲程老爷略一颔首，即带着尔泰大步离去。
尔泰惊讶地望着不远处医馆门前挂着的赤红色匾额，连连问道，“绣球招亲？谁招亲？程小姐？抛绣球招亲？”
小燕子没有回答，反而一仰头，面向永琪，睁着一双杏圆的大眼，不无天真地说道，“一会儿，绣球抛下来，我们这个位子应该很容易抢，以你的轻功，只要稍稍跳起来，一定能接到！”
永琪本与尔泰一样，望着那赤色的匾额发呆，听了小燕子这番话，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响，本充斥在耳边的吵杂声亦变的有些遥远。他转头看向身侧的人，满脸的不可思议，半天，方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小燕子哪知自己几句话在永琪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仍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转了转大眼珠儿，道，“嗯……要是你抢不到的话，我帮你，好不好？”
永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额上的青筋伴着拧到一起的眉头，微微一抖，“你让我去抢别人的绣球？你……”
忽而，他忆起昨日她问他的那句话，漂在云端的那颗心，飞速坠落，直跌入深谷摔得七零八落。原来她问他有没有定亲是为了给他牵红线！是为了让他来接别人家的绣球！
永琪只觉心口一阵绞痛，望着眼前那张明艳如常的脸，他一字一顿道，“你就这么热心，要帮我牵红线？”
小燕子一愣，“怎么了嘛？”
迷糊如她，哪里会懂，他既已对她埋下了情根，哪里能受得了她欲亲手把他推向别人！
就在此时，医馆二楼忽然传来一阵锣鼓声，接着便听程老爷的声音，“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今日小女程阑珊在此抛绣球招亲，凡是十八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未婚男子，皆可抢绣球，抢中者即日与小女拜堂完婚！”
人群里发出一阵欢呼声，小燕子抬头一瞧，正见程阑珊手抱绣球走了出来。
永琪见绣球招亲即刻要开始，忙转头郑重其事地嘱咐小燕子道，“成亲是大事，你不要胡来，那绣球，你离它远远的，听见没？”
这话说完，只见小燕子抿嘴一笑，倒着退了好几步，猛然一跳，手伸长了一拨，那不知何时抛下来的绣球便飞身直往永琪而去。
永琪大惊失色，振臂一挥，绣球被打到了一侧。
小燕子心里记挂的是程阑珊下半生的幸福，自不会轻易放弃，瞅准了机会，再次将那绣球抛向永琪。
这下永琪真是气大了，黑着一张脸，拂袖一拨，绣球划了个好看的弧度，再次飞远。
尔泰在一旁看着飞来飞去的绣球只觉心惊胆战，不论这绣球砸中永琪亦或是他，都将是件麻烦事，于是伸手一拉永琪，“少爷，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地方实在……”
话还没说完，永琪只觉背上一疼，转头一瞧，小燕子正得意洋洋地站在不远处冲他笑，四周的人亦是跟着拍手叫好，再一低头，只见那绣球正安安稳稳地躺在自己脚下。
不等永琪反应过来，程老爷带着几个小厮已到近处，他上下打量永琪一番，见人衣着不俗、气宇轩昂，心里大喜，忙上前问道，“公子如何称呼？今年贵庚？可有家室？”
永琪黑着一张脸，并不答话。尔泰看了永琪一眼，略一沉思，开口道，“程老爷，您也看见了，是绣球砸中的我家少爷，并不是他主动抢的，这也算数吗？再说我家少爷已是定下了亲事，今年就要完婚，这实在……实在是……”
话到这里，顿了又顿，尔泰抱手作一揖，“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程老爷见谅！”
小燕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大叫道，“什么意思？昨天才说没定亲，今儿又变成马上要成亲了，你们几个意思？”
永琪不语，阴着一张脸，瞪大眼睛望着小燕子，神色三分哀三分悲。
尔泰见围着他们看热闹得人愈来愈多，生怕其中有梁鹏的人，忙冲程老爷拱手道，“要不劳烦程老爷带路，咱们去里面谈，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程老爷领着一行人进了程家医馆，程阑珊已等在此处，见人进来，忙上前几步，先唤了声“爹爹”，而后看看尔泰，再看看永琪，最后目光落到撅着嘴瞪着永琪的小燕子身上。
“你呀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阑珊拉过小燕子，虽怨她出了这么个鬼主意，但又知她是一片好意，终不忍真生气，“你非把艾公子拉进来做什么呢？”
“什么做什么？”小燕子仍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有些人说话不算话，撒谎都不打草稿，一天一个样，昨个说了今个就变了，大骗子！枉我还觉得你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永琪气结，双眼紧盯着小燕子，“我从与你相识，从未在你面前说过半句假话，我昨个说我未曾定亲，我就是未曾定亲，几时骗过你！”
“少爷，你……哎！”尔泰想要阻止，却是已来不及。
程老爷在一侧越听越糊涂，“这位公子，到底是定亲了还是没定亲？你与小女这……”
“程老爷，”永琪欠欠身，行了一礼，打断了程老爷的话，“我虽未曾定亲，但实在也不能应下程姑娘这婚事，还望见谅！我今日来此本不知这绣球招亲之事，亦无心要抢那绣球，只是不慎被人故意砸到了！”说到这，不免埋怨地看了小燕子一眼。
“你什么意思嘛！”小燕子气急败坏地上前推客永琪一把，“你既然没定亲，干嘛要拒绝？珊珊姐人漂亮、读书好，哪里配不上你了！”
“我不是说她配不上我！”永琪亦是急了，“她再好我也不会娶！”
小燕子挥着拳头冲永琪的胳膊一阵乱打，“让你不娶让你不娶！你不娶，难道眼看着她被朱三头给强娶过门吗？”
永琪一愣，转头望向阑珊，“她这话什么意思？”
程阑珊略一顿，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末了，屈膝一福，“我并不知小燕子竟会诓你来此，还故意把绣球抛于你，艾公子不必为难，这绣球于阑珊看来是不做数的！”
“怎么不做数啦！”小燕子大急，“现在这么一闹，大家都知道了，若你的婚事定不下，还不是等死，那朱三头一定很快会来找事的！”
程阑珊看了父亲一眼，父女俩均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虽不能应下婚事，但朱家却可以帮你们摆平！”说完这话，永琪冲程老爷略一颔首，即带着尔泰大步离去。
这mv是我很喜欢的一部电影的剪辑，而这歌又是最近听的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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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can't figure out
我搞不清楚
Is it meant to be this way
这是否意味着只能如此
Easy words so hard to say
简单的话语却难以说出口
I can't live without
我不能生存
Knowing how you feel
如果无法触摸到你的感觉
Know if this is real
如果无法得知这是否真实
Tell me am I mistaken
告诉我是我错了吗？
Cause I don't have another heart for breaking
因为我已经没有另一颗心为你破碎
Please don't let me go
请别让我离开
I just wanna stay
我只愿为你停留
Can't you feel my heartbeats
难道你没有听到我的心跳
Giving me away
出卖了我
I just want to know
我只是想知道
If you too feel afraid
你是否也感到担心
I can feel your heartbeats
我可以听见你的心跳
Giving you away
出卖了你
Giving us away
出卖了我们
I can't understand
我无法理解
How it's making sense for we put up such defense
我们建立那么多的防御 有什么意义
When all you need to know
你需要知道一切
No matter what you do
无论你做什么
I'm just as scared as you
我和你同样恐惧
Tell me am I mistaken
告诉我是我错了吗？
Cause I don't have another heart for breaking
我已经没有另一颗心为你破碎
Please don't let me go
请别让我离开
I just wanna stay
我只愿为你停留
Can't you feel my heartbeats
难道你没有听到我的心跳
Giving me away
出卖了我
I just want to know
我想知道
If you too feel afraid
你是否也感到担心
I can feel your heartbeats
我能听见你的心跳
Giving you away
出卖了你
Giving us away
出卖了我们
我搞不清楚
Is it meant to be this way
这是否意味着只能如此
Easy words so hard to say
简单的话语却难以说出口
I can't live without
我不能生存
Knowing how you feel
如果无法触摸到你的感觉
Know if this is real
如果无法得知这是否真实
Tell me am I mistaken
告诉我是我错了吗？
Cause I don't have another heart for breaking
因为我已经没有另一颗心为你破碎
Please don't let me go
请别让我离开
I just wanna stay
我只愿为你停留
Can't you feel my heartbeats
难道你没有听到我的心跳
Giving me away
出卖了我
I just want to know
我只是想知道
If you too feel afraid
你是否也感到担心
I can feel your heartbeats
我可以听见你的心跳
Giving you away
出卖了你
Giving us away
出卖了我们
I can't understand
我无法理解
How it's making sense for we put up such defense
我们建立那么多的防御 有什么意义
When all you need to know
你需要知道一切
No matter what you do
无论你做什么
I'm just as scared as you
我和你同样恐惧
Tell me am I mistaken
告诉我是我错了吗？
Cause I don't have another heart for breaking
我已经没有另一颗心为你破碎
Please don't let me go
请别让我离开
I just wanna stay
我只愿为你停留
Can't you feel my heartbeats
难道你没有听到我的心跳
Giving me away
出卖了我
I just want to know
我想知道
If you too feel afraid
你是否也感到担心
I can feel your heartbeats
我能听见你的心跳
Giving you away
出卖了你
Giving us away
出卖了我们
第十三章
永琪一回到叶府，便把自己一人关进房里。直到晚膳时分，叶员外只见尔泰一人，不免问起永琪，尔泰只含含糊糊说他昨夜没睡好正在补觉，见叶员外还欲细问，便端了些饭菜借故要去陪永琪用膳，匆忙从厅里退了出来。
夜色虽未深，但光线早已朦胧。尔泰一手端着食盘，一手轻推开永琪的房门，借着廊下灯笼的光，依稀可辨出房内什物的轮廓。尔泰扫视一周，竟不见有人，他心里不由一惊，急唤一声，“少爷！”
无人应声。
尔泰小心翼翼地把食盘放到靠门最近的圆桌上。然后一边四处寻着火折子，一边又道，“少爷，别吓我！你到底在不在？”
“嗤”，火光亮起，尔泰这才看清，永琪正靠在床边的藤椅上，抬了一手遮在眼前挡住突如其来的光。
尔泰一一点亮房里的灯，随后走到永琪旁边，“我端了饭菜来，多少吃点吧！”
永琪不语，只一个劲摆手。
尔泰自然不肯由着他，一边伸手拉起他，一边缓缓道，“你可是答应了程家，要帮他们摆脱麻烦，这样不吃不喝，哪有气力去做事？”
永琪想着程家的事总要与尔泰商议，也没有再坚持，便与他一起坐到了桌旁。
尔泰替永琪摆好碗筷，见他坐着不动，又把筷子拿起塞进他手里，“本来呢，就说你在京城有了婚约，这事便直接可以打发了！”说到这微微一顿，他虽不知永琪曾正正经经的告知过小燕子他未曾有婚约，但永琪怎么也不肯用“婚约”做挡箭牌的缘故，他心里亦是清楚，正如清楚他此刻心情低落的原由一般，“小燕子那个人你也知道，性子迷糊，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她也是急着要帮程家小姐！”
永琪竟是一声轻笑，“你信这世上有人这么糊涂？我的心思现下还有谁不知？我不信她一点也没感觉！”
尔泰哪里知道小燕子到底有没有感觉，他不过是急着宽慰永琪，也不曾细想，直道，“或者她真的不知道呢？你与其这样胡思乱想不如直接与她坦白！”见永琪的双眼仿佛又燃起一丝希望，他倒又担心起来，赶忙接了句，“不过，万一她答应了，你有考虑过以后怎么办吗？到底你们身份……”
不过也就是因尔泰这话，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幻想了下小燕子回应自己的场景，永琪已是止不住笑了，“她若真的愿意，我就带她回京，去见阿玛，不管是受言语责骂还是皮肉之苦，我总要争得机会，光明正大的娶她过门！”
尔泰本也知永琪不是轻浮之人，但却不曾想到他对小燕子的情意竟已深到这般。乍听永琪不是打算收了她填房而是要光明正大的娶她过门，心里一时竟涌上各种滋味，既为永琪遇着了愿与其共度一生的人而高兴，又为这两人将来的命运而忧心。毕竟小燕子这民间女子的身份摆在那里，想光明正大嫁入爱新觉罗家得机会实在是微乎其微，这样一想，不免又后悔说了那些宽慰永琪的话，毕竟，不管小燕子答应还是拒绝，她于他而言，都将是一“劫”！
尔泰轻叹一声，转移了话题，“程家的事，你做何打算？”
永琪用筷子摆弄着碗里的米饭，好大一会儿，方道，“我想着去找知府，表露身份，让他去找朱家！”
尔泰看向永琪的眼眯了眯，而后抿嘴一笑，一副我早已料到的样子，“你知道直接去朱家找梁鹏最快最简单，但一旦向他暴露了身份，也就等于跟八阿哥暴露了行踪，我们必然要尽快离开。你不舍得走，就曲线救国，去找知府，毕竟知府不是八阿哥的人，威胁威胁他，他必然不敢乱说什么，是不是？”
永琪放下筷子，双臂跌交于胸前，没好气地瞪了尔泰一眼，“你有意见？”
尔泰慌忙笑道，“少爷发话了，我哪里敢有意见。不过我想，朱家动作应该也没这么快，等明个我先去打听打听这知府的为人，我们再细说。”
永琪亦觉这样稳妥些，便也没再说什么。只可惜这次他们的设想与事实大相径庭，朱家不止极快有所动作亦做的甚是隐秘。
永琪一回到叶府，便把自己一人关进房里。直到晚膳时分，叶员外只见尔泰一人，不免问起永琪，尔泰只含含糊糊说他昨夜没睡好正在补觉，见叶员外还欲细问，便端了些饭菜借故要去陪永琪用膳，匆忙从厅里退了出来。
夜色虽未深，但光线早已朦胧。尔泰一手端着食盘，一手轻推开永琪的房门，借着廊下灯笼的光，依稀可辨出房内什物的轮廓。尔泰扫视一周，竟不见有人，他心里不由一惊，急唤一声，“少爷！”
无人应声。
尔泰小心翼翼地把食盘放到靠门最近的圆桌上。然后一边四处寻着火折子，一边又道，“少爷，别吓我！你到底在不在？”
“嗤”，火光亮起，尔泰这才看清，永琪正靠在床边的藤椅上，抬了一手遮在眼前挡住突如其来的光。
尔泰一一点亮房里的灯，随后走到永琪旁边，“我端了饭菜来，多少吃点吧！”
永琪不语，只一个劲摆手。
尔泰自然不肯由着他，一边伸手拉起他，一边缓缓道，“你可是答应了程家，要帮他们摆脱麻烦，这样不吃不喝，哪有气力去做事？”
永琪想着程家的事总要与尔泰商议，也没有再坚持，便与他一起坐到了桌旁。
尔泰替永琪摆好碗筷，见他坐着不动，又把筷子拿起塞进他手里，“本来呢，就说你在京城有了婚约，这事便直接可以打发了！”说到这微微一顿，他虽不知永琪曾正正经经的告知过小燕子他未曾有婚约，但永琪怎么也不肯用“婚约”做挡箭牌的缘故，他心里亦是清楚，正如清楚他此刻心情低落的原由一般，“小燕子那个人你也知道，性子迷糊，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她也是急着要帮程家小姐！”
永琪竟是一声轻笑，“你信这世上有人这么糊涂？我的心思现下还有谁不知？我不信她一点也没感觉！”
尔泰哪里知道小燕子到底有没有感觉，他不过是急着宽慰永琪，也不曾细想，直道，“或者她真的不知道呢？你与其这样胡思乱想不如直接与她坦白！”见永琪的双眼仿佛又燃起一丝希望，他倒又担心起来，赶忙接了句，“不过，万一她答应了，你有考虑过以后怎么办吗？到底你们身份……”
不过也就是因尔泰这话，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幻想了下小燕子回应自己的场景，永琪已是止不住笑了，“她若真的愿意，我就带她回京，去见阿玛，不管是受言语责骂还是皮肉之苦，我总要争得机会，光明正大的娶她过门！”
尔泰本也知永琪不是轻浮之人，但却不曾想到他对小燕子的情意竟已深到这般。乍听永琪不是打算收了她填房而是要光明正大的娶她过门，心里一时竟涌上各种滋味，既为永琪遇着了愿与其共度一生的人而高兴，又为这两人将来的命运而忧心。毕竟小燕子这民间女子的身份摆在那里，想光明正大嫁入爱新觉罗家得机会实在是微乎其微，这样一想，不免又后悔说了那些宽慰永琪的话，毕竟，不管小燕子答应还是拒绝，她于他而言，都将是一“劫”！
尔泰轻叹一声，转移了话题，“程家的事，你做何打算？”
永琪用筷子摆弄着碗里的米饭，好大一会儿，方道，“我想着去找知府，表露身份，让他去找朱家！”
尔泰看向永琪的眼眯了眯，而后抿嘴一笑，一副我早已料到的样子，“你知道直接去朱家找梁鹏最快最简单，但一旦向他暴露了身份，也就等于跟八阿哥暴露了行踪，我们必然要尽快离开。你不舍得走，就曲线救国，去找知府，毕竟知府不是八阿哥的人，威胁威胁他，他必然不敢乱说什么，是不是？”
永琪放下筷子，双臂跌交于胸前，没好气地瞪了尔泰一眼，“你有意见？”
尔泰慌忙笑道，“少爷发话了，我哪里敢有意见。不过我想，朱家动作应该也没这么快，等明个我先去打听打听这知府的为人，我们再细说。”
永琪亦觉这样稳妥些，便也没再说什么。只可惜这次他们的设想与事实大相径庭，朱家不止极快有所动作亦做的甚是隐秘。
第十四章
翌日一早，尔泰正裕出门打探知府的消息，忽见惜亭带着程阑珊身边的丫鬟晨雨行色匆匆地走来。
尔泰与站在身侧的永琪对望一眼，脸上均有些不安。
“出事了！”惜亭大叫一声，神色极其紧张。
永琪的心猛然一沉，这些日子，因为小燕子的缘故，两人的关系一直紧张，基本是谁也不理会谁。这会见惜亭这样情急地赶来，只怕这事必然很严重，而且十有八九与小燕子有关！
“出什么事了？”永琪看着走到近处的两人道。
晨雨一脸焦燥，口气急切，“小燕子顶替小姐做了新娘，给朱家的人带走了！”
永琪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朱家今早来抢小姐，小燕子……小燕子她说人太多打不过，不好硬来，又说自己会武功，一定能逃的掉，小姐……小姐她，她本来不同意的，可是……可是小燕子，小燕子把她打昏了，我和晚晴拗不过，就只好把她打扮成新娘了！府里现在还都是朱家的人，我还是趁着他们带小燕子出门偷溜来报信的，快想办法救小燕子！”
晨雨虽说的有些乱七八糟，但永琪倒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知她为了他人而如此奋不顾身，心里既赞她侠肝义胆，又着实替她担惊受怕。就她那点功夫，进了朱府，未必能脱身，万一脱不了身……
永琪只感后背一凉，“那朱家在什么地方，给我带路！”
“喂喂！”尔泰见永琪说着就往外走，慌忙把人拦住，“你确定就这样过去？那梁鵬可也住在朱家！”
“现在这情况，哪里还顾的了那么多！”永琪气急败坏地大喊道，“惜亭，你带路！”
翌日一早，尔泰正裕出门打探知府的消息，忽见惜亭带着程阑珊身边的丫鬟晨雨行色匆匆地走来。
尔泰与站在身侧的永琪对望一眼，脸上均有些不安。
“出事了！”惜亭大叫一声，神色极其紧张。
永琪的心猛然一沉，这些日子，因为小燕子的缘故，两人的关系一直紧张，基本是谁也不理会谁。这会见惜亭这样情急地赶来，只怕这事必然很严重，而且十有八九与小燕子有关！
“出什么事了？”永琪看着走到近处的两人道。
晨雨一脸焦燥，口气急切，“小燕子顶替小姐做了新娘，给朱家的人带走了！”
永琪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朱家今早来抢小姐，小燕子……小燕子她说人太多打不过，不好硬来，又说自己会武功，一定能逃的掉，小姐……小姐她，她本来不同意的，可是……可是小燕子，小燕子把她打昏了，我和晚晴拗不过，就只好把她打扮成新娘了！府里现在还都是朱家的人，我还是趁着他们带小燕子出门偷溜来报信的，快想办法救小燕子！”
晨雨虽说的有些乱七八糟，但永琪倒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知她为了他人而如此奋不顾身，心里既赞她侠肝义胆，又着实替她担惊受怕。就她那点功夫，进了朱府，未必能脱身，万一脱不了身……
永琪只感后背一凉，“那朱家在什么地方，给我带路！”
“喂喂！”尔泰见永琪说着就往外走，慌忙把人拦住，“你确定就这样过去？那梁鵬可也住在朱家！”
“现在这情况，哪里还顾的了那么多！”永琪气急败坏地大喊道，“惜亭，你带路！”
（接第十四章）
三人来到朱家门口，守门小厮见了惜亭，上前似笑非笑地叫了声，“叶公子！”
永琪冷眼看了此人一眼，边大步往朱府内走，边厉声问道，“朱三和梁鹏在哪里？你们从程家抓来的那姑娘在哪里？”
小厮大惊，伸长了两个胳膊预拦永琪，“你谁啊？朱府你也敢乱闯？”
永琪本就心烦意乱，被此人挡了去路，毫不客气地握住他的胳膊往上一拉，见那小厮疼地龇牙咧嘴，便松了手将人往后一推，“识相的就别挡我的路，赶紧把梁鹏和朱三给我叫出来！”
府里的家丁侍卫，三三两两围了过来，尔泰仍了个令牌给看似领头那人，“梁鹏见了这个会立马出来见我们，劳烦马上拿给他，若不然，小心你们全部都吃不了兜着走！”
接了令牌那人看了看尔泰又看了看永琪，倒也没废话，扭头就往内院大跑。
不多时，梁鹏便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先见双手抱胸目瞪侍卫的尔泰已是一惊，再看负手而立神色凛然的永琪，只感脚下一软，瘫坐到了地上，张口结舌道，“五……五……”
“五什么五？”尔泰瞪眼吼道，“艾公子过来是来要人的，你们从程家抓来的那个姑娘呢？”
“姑娘？那姑娘在后院，在后院厢房呢！”梁鹏说完仍不敢抬头，只俯身趴在地上。不大一会，忽见一双穿着黑靴的脚停在面前，那靴子质地考就，靴面一尘不染。梁鹏本能地顺着这靴往上看，刚巧对上永琪不怒而威的眼神，他一个激灵，又慌忙把头垂了下去！
“现在带我去见那个姑娘，如果她安然无恙，一切好说，若不然……”说到这，永琪意味深长地用手拍了拍梁鹏的脑袋。
朱府是一四进式庭院，每进院又分了东西两院，院落由游廊围绕，院与院之间多由月亮门或垂花门连接。梁鹏带着永琪等人曲曲转转走了许久，仍不见到小燕子，永琪不由开始有些不耐烦，“人到底在哪里？朱三呢？他有没有把人怎样？”
“没……没怎样！昨晚闹腾了一夜，这吉时未到，朱三他……他正睡觉呢！”梁鹏挨着柱子，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过了这游廊，就前面那个厢房，就有人守在外面那个！就关在那！只是关着她，真没把她怎样？不信您自己去看！”
永琪眯了眯眼，斜倪梁鹏一眼，这才大步走向他所指的厢房。
守门的两个家丁，见了永琪自是出手相拦。梁鹏追上前来，照着两人脑袋，一人给了一巴掌，趾高气昂地大骂道，“没长眼睛！没长眼睛是不是？艾公子的路，你们也敢拦！滚开，都滚远点！”
其中一家丁倒是“忠诚”，一边揉着被打的脑袋，一边嘀咕道，“什么艾公子，没听过，梁少爷要是放走了人，回头要奴才怎么跟三少爷交代？”
“你还说！还说！赶紧闭嘴***一边去！还不快滚！”梁鹏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两手上下齐飞，直打的那家丁抱头乱叫。
“里面还有其他人吗？把门打开！”永琪隔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可惜能看见的只有外室的陈设。
见梁鹏拿钥匙开了门，永琪嘱咐尔泰留下与梁鹏好好“叙叙旧”，转头见惜亭站在两步远的地方冷眼看着他，他勉强笑了下，并未多言，转身便进了厢房。
三人来到朱家门口，守门小厮见了惜亭，上前似笑非笑地叫了声，“叶公子！”
永琪冷眼看了此人一眼，边大步往朱府内走，边厉声问道，“朱三和梁鹏在哪里？你们从程家抓来的那姑娘在哪里？”
小厮大惊，伸长了两个胳膊预拦永琪，“你谁啊？朱府你也敢乱闯？”
永琪本就心烦意乱，被此人挡了去路，毫不客气地握住他的胳膊往上一拉，见那小厮疼地龇牙咧嘴，便松了手将人往后一推，“识相的就别挡我的路，赶紧把梁鹏和朱三给我叫出来！”
府里的家丁侍卫，三三两两围了过来，尔泰仍了个令牌给看似领头那人，“梁鹏见了这个会立马出来见我们，劳烦马上拿给他，若不然，小心你们全部都吃不了兜着走！”
接了令牌那人看了看尔泰又看了看永琪，倒也没废话，扭头就往内院大跑。
不多时，梁鹏便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先见双手抱胸目瞪侍卫的尔泰已是一惊，再看负手而立神色凛然的永琪，只感脚下一软，瘫坐到了地上，张口结舌道，“五……五……”
“五什么五？”尔泰瞪眼吼道，“艾公子过来是来要人的，你们从程家抓来的那个姑娘呢？”
“姑娘？那姑娘在后院，在后院厢房呢！”梁鹏说完仍不敢抬头，只俯身趴在地上。不大一会，忽见一双穿着黑靴的脚停在面前，那靴子质地考就，靴面一尘不染。梁鹏本能地顺着这靴往上看，刚巧对上永琪不怒而威的眼神，他一个激灵，又慌忙把头垂了下去！
“现在带我去见那个姑娘，如果她安然无恙，一切好说，若不然……”说到这，永琪意味深长地用手拍了拍梁鹏的脑袋。
朱府是一四进式庭院，每进院又分了东西两院，院落由游廊围绕，院与院之间多由月亮门或垂花门连接。梁鹏带着永琪等人曲曲转转走了许久，仍不见到小燕子，永琪不由开始有些不耐烦，“人到底在哪里？朱三呢？他有没有把人怎样？”
“没……没怎样！昨晚闹腾了一夜，这吉时未到，朱三他……他正睡觉呢！”梁鹏挨着柱子，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过了这游廊，就前面那个厢房，就有人守在外面那个！就关在那！只是关着她，真没把她怎样？不信您自己去看！”
永琪眯了眯眼，斜倪梁鹏一眼，这才大步走向他所指的厢房。
守门的两个家丁，见了永琪自是出手相拦。梁鹏追上前来，照着两人脑袋，一人给了一巴掌，趾高气昂地大骂道，“没长眼睛！没长眼睛是不是？艾公子的路，你们也敢拦！滚开，都滚远点！”
其中一家丁倒是“忠诚”，一边揉着被打的脑袋，一边嘀咕道，“什么艾公子，没听过，梁少爷要是放走了人，回头要奴才怎么跟三少爷交代？”
“你还说！还说！赶紧闭嘴***一边去！还不快滚！”梁鹏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两手上下齐飞，直打的那家丁抱头乱叫。
“里面还有其他人吗？把门打开！”永琪隔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可惜能看见的只有外室的陈设。
见梁鹏拿钥匙开了门，永琪嘱咐尔泰留下与梁鹏好好“叙叙旧”，转头见惜亭站在两步远的地方冷眼看着他，他勉强笑了下，并未多言，转身便进了厢房。
这厢房极大，三进式，永琪脚下不停直往里走，才过了第一扇月门，就听里头传来小燕子的笑声，永琪一时又好笑又好气，自己一大早就被她吓个半死，直到此时仍是三魂不见七魄，可她呢？却在这嘻嘻哈哈，转念再想想昨个她的所说所为，永琪心里难免一阵委屈，不由耍起小性子，他既不说话也不出声，只靠到了最后一扇月门上静静地看着房里的人。
永琪脚步轻，虽走到了最后一扇月门前，可房间里的人仍浑然不知。阑珊的丫鬟晚晴正背对着门摆弄着什么东西，而坐在床上那人虽盖着盖头看不见容貌，但凭借身形和笑声，永琪也知她就是小燕子。
和风抚过，卷起窗上挂着的大红色纱帘，伴着窗外若有若无的鸟雀声，那飘飘渺渺的红色在静谧的空气中翩翩起舞。小燕子面对窗而坐，难得一副恬静的模样。永琪见此情此景不禁好奇，不知此时这红盖头下的那张脸，是一如往昔那样的灵动狡黠，还是他从未见过的温婉淑仪。
风依旧微微吹着，纱幔依然款款而舞，忽见小燕子头上的红绸亦随风缓缓飘起，永琪只以为自己眼花，闭眼再睁开，竟见那红盖头漫天飞舞，而盖头之下，轮廓近乎完美的侧脸，深邃如黑珍珠般的眼眸，圆润小巧的鼻头以及微微嘟翘着红唇，映着那红幔为舞的背景，只把永琪看的如痴如醉。
盖头飘起又落下，飘起又落下……不知如此反复几回，小燕子忽然一抬胳膊，把那盖头抓了下来。
“好了，晚晴，”小燕子拉扯着层层叠叠的襦裙，站起了身，“这朱头三既然还不来，不如我们……咦？你怎么在这？”
小燕子见永琪靠在月门上，探出半个身子，楞楞地望着自己，一溜小跑窜上前，见他望着她不说话，不解地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哎，我问你呢？你怎么在这！”
见了那足以用“惊艳”二字来形容的一幕，又见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展露笑颜，昨日的那些不快，那些伤心和失落，竟一下子消失了，他的世界又满是她。永琪笑了，柔声道，“你说呢？”
（第十四章完）
永琪脚步轻，虽走到了最后一扇月门前，可房间里的人仍浑然不知。阑珊的丫鬟晚晴正背对着门摆弄着什么东西，而坐在床上那人虽盖着盖头看不见容貌，但凭借身形和笑声，永琪也知她就是小燕子。
和风抚过，卷起窗上挂着的大红色纱帘，伴着窗外若有若无的鸟雀声，那飘飘渺渺的红色在静谧的空气中翩翩起舞。小燕子面对窗而坐，难得一副恬静的模样。永琪见此情此景不禁好奇，不知此时这红盖头下的那张脸，是一如往昔那样的灵动狡黠，还是他从未见过的温婉淑仪。
风依旧微微吹着，纱幔依然款款而舞，忽见小燕子头上的红绸亦随风缓缓飘起，永琪只以为自己眼花，闭眼再睁开，竟见那红盖头漫天飞舞，而盖头之下，轮廓近乎完美的侧脸，深邃如黑珍珠般的眼眸，圆润小巧的鼻头以及微微嘟翘着红唇，映着那红幔为舞的背景，只把永琪看的如痴如醉。
盖头飘起又落下，飘起又落下……不知如此反复几回，小燕子忽然一抬胳膊，把那盖头抓了下来。
“好了，晚晴，”小燕子拉扯着层层叠叠的襦裙，站起了身，“这朱头三既然还不来，不如我们……咦？你怎么在这？”
小燕子见永琪靠在月门上，探出半个身子，楞楞地望着自己，一溜小跑窜上前，见他望着她不说话，不解地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哎，我问你呢？你怎么在这！”
见了那足以用“惊艳”二字来形容的一幕，又见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展露笑颜，昨日的那些不快，那些伤心和失落，竟一下子消失了，他的世界又满是她。永琪笑了，柔声道，“你说呢？”
（第十四章完）
第十五章
话说永琪去朱家搭救小燕子，见佳人一笑，他当即“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要试试她的心思。听小燕子问他为何在此？他不答话，故意反问她，“你说呢？”
昨日永琪拂袖而去，小燕子虽嘴上不知数落了他多少遍，可心里却是因惹恼了他而惶惶不安。今日见他出现，悬在心里的一颗石头才落了地，却又被他这一问，弄得手足无措。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他脸上盘桓许久，仍是看不懂他的心思。
“我……我……”小燕子抓耳挠腮，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不是不想说，只是害怕一句话不对，又惹恼这“脾气古怪”的小少爷。
“算了！就这样吧！”永琪忽然开口，她此时的模样在他看来太过为难，他不忍为难她。可他却不知，她此刻虽确是为难，但那为难是搞不清自己的感情不懂得要说什么，并不是他以为的她要拒绝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永琪这一次当真下了决心，既然身份已暴露，不日便要回京，他何必再追问她？与其听她极尽婉转地对他说不，不如将时光就在这一刻，或者来日再见，还能如朋友般谈笑风生。
收敛了下情绪，永琪方又道，“朱家的事，已经解决了，他们以后也不会再找程家麻烦。你可以放心了，至于我……我想，我很快要回去了！”
小燕子自以为这回去是要回叶府，自是不在意。心里想着程阑珊以后都不会再有麻烦，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大叫道，“真的吗？太好了？你怎么让他们那么听话了？那朱三就是个无赖！”
永琪没有说话，望着眼前欢呼雀跃的小燕子，他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一下欢喜，一下哀伤，一下甜蜜，一下痛苦。许久，深吸一口气，拉起小燕子的手，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以后，不要任性，不要冲动，像救程阑珊这种事，不管多着急，都不能只身冒险，你该先和你哥或者……或者和惜亭商量了再做打算，不然救不了人却让自己落入险境，那就不值得了，记住了吗？”
小燕子听这絮絮叨叨一大段，心里只觉暖洋洋的，可她不似一般女儿家会讲那柔情似水的话，只鼓鼓脸颊做个鬼脸，笑嗔了一句，“你真是啰嗦！”
若是往常，永琪定是要笑着刮刮她的鼻尖或者敲敲她的额头，可他今日什么也没做，仍是那样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不知又过了多久，永琪把小燕子的两只手全数包进自己掌心，感受着手心里柔若无骨的小手，他的双眼渐渐似起雾般，一片混淆的苍茫，“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小燕子望着眼前这人，他明明就站在自己眼前，可她却忽然觉得他离她好远，他明明握着她的手，可她却觉得她无法抓住他。
心，莫名一疼。原来，紧握着她手的那双手忽然松开了。
话说永琪去朱家搭救小燕子，见佳人一笑，他当即“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要试试她的心思。听小燕子问他为何在此？他不答话，故意反问她，“你说呢？”
昨日永琪拂袖而去，小燕子虽嘴上不知数落了他多少遍，可心里却是因惹恼了他而惶惶不安。今日见他出现，悬在心里的一颗石头才落了地，却又被他这一问，弄得手足无措。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他脸上盘桓许久，仍是看不懂他的心思。
“我……我……”小燕子抓耳挠腮，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不是不想说，只是害怕一句话不对，又惹恼这“脾气古怪”的小少爷。
“算了！就这样吧！”永琪忽然开口，她此时的模样在他看来太过为难，他不忍为难她。可他却不知，她此刻虽确是为难，但那为难是搞不清自己的感情不懂得要说什么，并不是他以为的她要拒绝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永琪这一次当真下了决心，既然身份已暴露，不日便要回京，他何必再追问她？与其听她极尽婉转地对他说不，不如将时光就在这一刻，或者来日再见，还能如朋友般谈笑风生。
收敛了下情绪，永琪方又道，“朱家的事，已经解决了，他们以后也不会再找程家麻烦。你可以放心了，至于我……我想，我很快要回去了！”
小燕子自以为这回去是要回叶府，自是不在意。心里想着程阑珊以后都不会再有麻烦，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大叫道，“真的吗？太好了？你怎么让他们那么听话了？那朱三就是个无赖！”
永琪没有说话，望着眼前欢呼雀跃的小燕子，他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一下欢喜，一下哀伤，一下甜蜜，一下痛苦。许久，深吸一口气，拉起小燕子的手，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以后，不要任性，不要冲动，像救程阑珊这种事，不管多着急，都不能只身冒险，你该先和你哥或者……或者和惜亭商量了再做打算，不然救不了人却让自己落入险境，那就不值得了，记住了吗？”
小燕子听这絮絮叨叨一大段，心里只觉暖洋洋的，可她不似一般女儿家会讲那柔情似水的话，只鼓鼓脸颊做个鬼脸，笑嗔了一句，“你真是啰嗦！”
若是往常，永琪定是要笑着刮刮她的鼻尖或者敲敲她的额头，可他今日什么也没做，仍是那样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不知又过了多久，永琪把小燕子的两只手全数包进自己掌心，感受着手心里柔若无骨的小手，他的双眼渐渐似起雾般，一片混淆的苍茫，“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小燕子望着眼前这人，他明明就站在自己眼前，可她却忽然觉得他离她好远，他明明握着她的手，可她却觉得她无法抓住他。
心，莫名一疼。原来，紧握着她手的那双手忽然松开了。
（接第十五章）
见永琪转身离去，小燕子心里一慌，扯着裙子追了几步，大叫道，“你去哪里？”
永琪笑了，嘴角的弧度一如往昔，只那眼睛似乌云满布的夜空，再不见繁星闪烁，“我去看看尔泰把朱三解决了没，你快些回去吧，你那珊珊姐可还记挂着你呢！”
小燕子和晚晴一起回了程家，一见程阑珊，自然叽叽喳喳地把这一日的所见所闻全数说于她听。只是每每说到永琪，她心里便微微一颤，这感觉，可真是奇怪。
直到夜里躺到了床上，小燕子仍是心神不宁，耳畔他的声音一遍遍念着，“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答应我……”
破天荒头一遭，小燕子竟是失眠了，一直到天蒙蒙亮，她才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谁知没多久，便被阑珊从床上拉了起来。
小燕子眼睛还没睁开，口齿亦是有些不清，“干嘛？再睡会，就一会！”
“还睡什么睡！”阑珊一把掀开被子，“艾公子走了！你不去送他一程？”
“什么？”小燕子瞬间清醒，“你说永琪走了？什么意思？走？他走哪里？”
“京城啊！他家不是在京城嘛！刚刚他来辞行，我本是打算来叫你的，可他说着急赶路，马也没下，直接走了！”程阑珊见小燕子套了外衣，边扣扣子边往外跑，忙追了上去，“我和你一起，他们肯定走的北门！”
时辰还早，北城门外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并不多，一眼望去，寻不见那熟悉的身影，小燕子又急又气，俯身捡了地上的一个石头，大力仍了出去。
阑珊看着又心疼又好笑，“就算你想拿石头丢他也是丢不到了，他肯定已经走远了！”
身后忽有人大叫“小燕子姐姐”，小燕子与阑珊均回过头，见宝丫头挥着胳膊，跑了过来。
“小燕子姐姐，”宝丫头跑到近处，将手里一个钱袋子递到小燕子面前。
小燕子狐疑地看了又看，虽问了一句，“这什么啊？”但还是伸手接过打开来。里头装了两个五十两的银锭子，另还有一个更小的袋子，再把那袋子打开，竟见一对燕子耳环，那耳环正是那日在市集上她看中了但因为摊主要价太高，她死活不肯让永琪买的那对。
宝丫头见小燕子对着钱袋发呆，忙解释了一句，“这些是永琪哥哥一大早送过去的，说留给我们用，孙婆婆说钱太多，不能放大杂院，就让我给你送过来！”
“谁稀罕他的钱！”小燕子一挥胳膊，把那钱袋子扔到了地上，转身便走。
阑珊俯身将袋子捡起，见了那燕子耳环，不禁一声叹息，他确爱她，可既爱她为何又要不辞而别？抬首望向小燕子的背影，亦想知，那样迷糊的她，可曾体会到了他的心意？可曾对他暗生了情愫？这样一别，两人自此天南地北，他们还否有机会再续前缘？
见永琪转身离去，小燕子心里一慌，扯着裙子追了几步，大叫道，“你去哪里？”
永琪笑了，嘴角的弧度一如往昔，只那眼睛似乌云满布的夜空，再不见繁星闪烁，“我去看看尔泰把朱三解决了没，你快些回去吧，你那珊珊姐可还记挂着你呢！”
小燕子和晚晴一起回了程家，一见程阑珊，自然叽叽喳喳地把这一日的所见所闻全数说于她听。只是每每说到永琪，她心里便微微一颤，这感觉，可真是奇怪。
直到夜里躺到了床上，小燕子仍是心神不宁，耳畔他的声音一遍遍念着，“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答应我……”
破天荒头一遭，小燕子竟是失眠了，一直到天蒙蒙亮，她才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谁知没多久，便被阑珊从床上拉了起来。
小燕子眼睛还没睁开，口齿亦是有些不清，“干嘛？再睡会，就一会！”
“还睡什么睡！”阑珊一把掀开被子，“艾公子走了！你不去送他一程？”
“什么？”小燕子瞬间清醒，“你说永琪走了？什么意思？走？他走哪里？”
“京城啊！他家不是在京城嘛！刚刚他来辞行，我本是打算来叫你的，可他说着急赶路，马也没下，直接走了！”程阑珊见小燕子套了外衣，边扣扣子边往外跑，忙追了上去，“我和你一起，他们肯定走的北门！”
时辰还早，北城门外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并不多，一眼望去，寻不见那熟悉的身影，小燕子又急又气，俯身捡了地上的一个石头，大力仍了出去。
阑珊看着又心疼又好笑，“就算你想拿石头丢他也是丢不到了，他肯定已经走远了！”
身后忽有人大叫“小燕子姐姐”，小燕子与阑珊均回过头，见宝丫头挥着胳膊，跑了过来。
“小燕子姐姐，”宝丫头跑到近处，将手里一个钱袋子递到小燕子面前。
小燕子狐疑地看了又看，虽问了一句，“这什么啊？”但还是伸手接过打开来。里头装了两个五十两的银锭子，另还有一个更小的袋子，再把那袋子打开，竟见一对燕子耳环，那耳环正是那日在市集上她看中了但因为摊主要价太高，她死活不肯让永琪买的那对。
宝丫头见小燕子对着钱袋发呆，忙解释了一句，“这些是永琪哥哥一大早送过去的，说留给我们用，孙婆婆说钱太多，不能放大杂院，就让我给你送过来！”
“谁稀罕他的钱！”小燕子一挥胳膊，把那钱袋子扔到了地上，转身便走。
阑珊俯身将袋子捡起，见了那燕子耳环，不禁一声叹息，他确爱她，可既爱她为何又要不辞而别？抬首望向小燕子的背影，亦想知，那样迷糊的她，可曾体会到了他的心意？可曾对他暗生了情愫？这样一别，两人自此天南地北，他们还否有机会再续前缘？
第十六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的一切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可小燕子心里明白，所有的一切因为他的离开都不再是从前的样子。
炙热的阳光穿过荫荫枝叶，将斑驳的光阴投到地面上，蝉儿在树梢无休无止地叫着“知了知了”，夏日的午后总是这般喧燥，小燕子托着脑袋坐在自家门前，望着空旷得巷子口发呆，她一向喜欢夏天，因为这个季节可以乘船采莲，可以下河捞鱼，可以抓蝉虫扑蝴蝶。可如今，这一切竟都变得索然无味。
巷口款款走来两个妙龄女子，一青衣一粉裳，青衣姑娘挎着竹篮的，离老远便大叫一声，“小燕子！”
小燕子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来人正是阑珊与紫薇，于是站起身，打打衣服上的尘土，见人到了近前，随意问了句，“你们怎么来了？”接着转身将人请进门。
三人围坐在槐树下的桌旁，阑珊打开竹篮，取出一样样的吃食，边拿边道，“见你最近食欲那么差，就做了些小食，你看，红豆糕，红豆饼，红豆丸子，然后还有一碗红豆粥。”
小燕子望着桌上摆好的碟碟盘盘，心有不解，“怎么全是红豆？”
阑珊用手支着下颚，狡黠一笑，“你近来的样子，与红豆最相配！”
小燕子一听，不免奇道，“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紫薇抿嘴轻笑，“你可知，红豆有一别称？”
“什么别称？”小燕子忙不迭地问道。
紫薇虽脸上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可说话的语气却是调皮的紧，“古人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故而，这红豆又名相思豆，最配那害了相思之苦的人！”
那诗的意思小燕子不懂，但紫薇的话，她却听的明白，见两人明着暗着揶揄她，她脸色一正，手里的筷子一扔，“我哪有害什么相思之苦，你们再乱说我要生气了！”
虽然嘴上极力否认，但小燕子心里清楚，永琪离开的时间越长，她每日想起他的次数却越多。这是所谓的相思？不不不，这不是相思，一定是因为他偷偷摸摸不告而别自己太生他的气了，所以才会这样念念不忘，嗯，一定是这样！
紫薇与阑珊对看一眼，均是一笑。紫薇捡起筷子替小燕子摆好，又道，“好了，不逗你了！你快吃吧！今个我陪阑珊一起过来，是来与你辞行的！”
“辞行？”小燕子既有些吃惊又有些不解，“你也要走？去哪里？”
阑珊听这“也”已是苦笑不得，于是学着她这话，“紫薇也去京城啊！她出来是要寻她爹爹的，你忘啦？”
小燕子一下子恍然大悟，忙冲紫薇笑道，“对对对，你看，我糊涂了，竟把这事忘记了，”话到这，她眼睛一亮，匆忙又道，“你爹在京城？所以，你马上要去京城啦？”
紫薇不解小燕子做何突然如此激动，只点点头以示答复。阑珊与小燕子相识多年，见她这般神色心下已猜到了几分，神色一凛，“小燕子，你可不要玩什么花招！”
小燕子眼珠儿一转，卖乖道，“我没耍花招啊！我只是想，紫薇和金锁两个姑娘家，要走那么远的路，又不会功夫，再遇见坏人可怎么办？不如我给他们做保镖，送她们去京城！”
“不行！”阑珊柳眉微斜，语气不容置疑，“你哥去安徽办事前把你托付给我，我可答应了他要照顾好你！你可不要害我！”
小燕子嘟着嘴，很是不服气，“又不是要去捣乱，我就是想帮帮紫薇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烦！”
阑珊本身好意，听小燕子这样埋怨，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紫薇在一旁生怕两人闹僵，忙上前拉过小燕子的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日子已麻烦你们太多，实在不忍再填乱，等会我们会去雇辆马车，只白天赶路，只走官道，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会很小心，请放心！”
小燕子见阑珊脸色不好，不敢再说什么，可心里又着实想与紫薇一起去京城，思来思去，忽生一计，面上佯装万般委屈，耷拉着脸提议道，“你们既不许我一同去，那我便不去了！可从杭州到京城那么远，紫薇盘缠有限，不如这马车就由我来雇吧！如果这也不答应，那就是看不起我小燕子！”
阑珊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紫薇推脱几次，但终拗不过她，最后也只得答应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的一切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可小燕子心里明白，所有的一切因为他的离开都不再是从前的样子。
炙热的阳光穿过荫荫枝叶，将斑驳的光阴投到地面上，蝉儿在树梢无休无止地叫着“知了知了”，夏日的午后总是这般喧燥，小燕子托着脑袋坐在自家门前，望着空旷得巷子口发呆，她一向喜欢夏天，因为这个季节可以乘船采莲，可以下河捞鱼，可以抓蝉虫扑蝴蝶。可如今，这一切竟都变得索然无味。
巷口款款走来两个妙龄女子，一青衣一粉裳，青衣姑娘挎着竹篮的，离老远便大叫一声，“小燕子！”
小燕子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来人正是阑珊与紫薇，于是站起身，打打衣服上的尘土，见人到了近前，随意问了句，“你们怎么来了？”接着转身将人请进门。
三人围坐在槐树下的桌旁，阑珊打开竹篮，取出一样样的吃食，边拿边道，“见你最近食欲那么差，就做了些小食，你看，红豆糕，红豆饼，红豆丸子，然后还有一碗红豆粥。”
小燕子望着桌上摆好的碟碟盘盘，心有不解，“怎么全是红豆？”
阑珊用手支着下颚，狡黠一笑，“你近来的样子，与红豆最相配！”
小燕子一听，不免奇道，“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紫薇抿嘴轻笑，“你可知，红豆有一别称？”
“什么别称？”小燕子忙不迭地问道。
紫薇虽脸上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可说话的语气却是调皮的紧，“古人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故而，这红豆又名相思豆，最配那害了相思之苦的人！”
那诗的意思小燕子不懂，但紫薇的话，她却听的明白，见两人明着暗着揶揄她，她脸色一正，手里的筷子一扔，“我哪有害什么相思之苦，你们再乱说我要生气了！”
虽然嘴上极力否认，但小燕子心里清楚，永琪离开的时间越长，她每日想起他的次数却越多。这是所谓的相思？不不不，这不是相思，一定是因为他偷偷摸摸不告而别自己太生他的气了，所以才会这样念念不忘，嗯，一定是这样！
紫薇与阑珊对看一眼，均是一笑。紫薇捡起筷子替小燕子摆好，又道，“好了，不逗你了！你快吃吧！今个我陪阑珊一起过来，是来与你辞行的！”
“辞行？”小燕子既有些吃惊又有些不解，“你也要走？去哪里？”
阑珊听这“也”已是苦笑不得，于是学着她这话，“紫薇也去京城啊！她出来是要寻她爹爹的，你忘啦？”
小燕子一下子恍然大悟，忙冲紫薇笑道，“对对对，你看，我糊涂了，竟把这事忘记了，”话到这，她眼睛一亮，匆忙又道，“你爹在京城？所以，你马上要去京城啦？”
紫薇不解小燕子做何突然如此激动，只点点头以示答复。阑珊与小燕子相识多年，见她这般神色心下已猜到了几分，神色一凛，“小燕子，你可不要玩什么花招！”
小燕子眼珠儿一转，卖乖道，“我没耍花招啊！我只是想，紫薇和金锁两个姑娘家，要走那么远的路，又不会功夫，再遇见坏人可怎么办？不如我给他们做保镖，送她们去京城！”
“不行！”阑珊柳眉微斜，语气不容置疑，“你哥去安徽办事前把你托付给我，我可答应了他要照顾好你！你可不要害我！”
小燕子嘟着嘴，很是不服气，“又不是要去捣乱，我就是想帮帮紫薇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烦！”
阑珊本身好意，听小燕子这样埋怨，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紫薇在一旁生怕两人闹僵，忙上前拉过小燕子的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日子已麻烦你们太多，实在不忍再填乱，等会我们会去雇辆马车，只白天赶路，只走官道，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会很小心，请放心！”
小燕子见阑珊脸色不好，不敢再说什么，可心里又着实想与紫薇一起去京城，思来思去，忽生一计，面上佯装万般委屈，耷拉着脸提议道，“你们既不许我一同去，那我便不去了！可从杭州到京城那么远，紫薇盘缠有限，不如这马车就由我来雇吧！如果这也不答应，那就是看不起我小燕子！”
阑珊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紫薇推脱几次，但终拗不过她，最后也只得答应下来。
（接第十六章）
两日后一大早，阑珊陪着紫薇、金锁在程家医馆外东张西望。
金锁看日头渐高，脸上神色越加焦躁，她拉了拉紫薇的衣袖，轻唤一声，“小姐……”
紫薇看金锁冲她递眼色，便转头看向阑珊。阑珊亦是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照我看，不然不等她了吧？我叫人帮你们去雇辆车，这个小燕子，昨个说的好好的，怎么这个时候……”
话还没说完，金锁忽然指着前方大叫道，“看！有辆马车过来了！”
阑珊与紫薇相继转过头，确见一辆马车由远及近。
随着一声“吁”，马车停到了医馆前。车上驾驶位置坐了两人，右侧是一个体格健硕的中年男子，他旁边那人带了有纱帐的帽子，看不清容貌。
“吴叔，这马车……？”阑珊见那中年男子跳下车，忙上前问道。
吴叔抚了下马背，“这是小燕子雇的，说是给这里一个要去京城的紫薇姑娘！”
阑珊微微一点头，拉过紫薇金锁介绍道，“这就是紫薇，这是金锁，这一位是车马行的老板，吴叔！”看着紫薇与吴叔互打招呼，阑珊不由自主地又去看那带纱帐之人，虽看不清他容貌，但奇怪的是，总有些熟悉的感觉。
吴叔见阑珊一个劲盯着车上的人看，紧张的神色在脸上一晃而过，“那，时辰不早了，紫薇姑娘和金锁姑娘快上车吧！咱们也好赶路！”
阑珊看着那带着纱帐的人帮紫薇收拾东西，越看越觉得那个身影似曾相识，她心里有些狐疑，冲吴叔道，“小燕子去了哪里？”微一顿又小声加了句，“是这个伙计赶车送她们进京？他做何要遮住脸？”
“小燕子啊？一大早来雇了车就跑了，说柳红生病了，要去照看，真是难得这么听话！”吴叔边说边看向那带纱帐之人，“我这伙计是新手，前两天不慎从马车上跌下来，破了脸，怕吓到人，才带了这么个东西挡一挡。他这趟跟着，不过是学习学习，车呢，还是我来驾！”
阑珊心里一喜，“有吴叔送她们上京，那我可是放心了！只是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吴叔一拍手，“这有啥！我和小燕子是啥交情，她开口了，我岂有不帮之理？再说我这趟上京晚亦有些私事要处理！”
阑珊笑了笑，见紫薇金锁已收拾妥当，俯身冲吴叔一福，“紫薇金锁这一路还劳烦吴叔多照顾，等您从京城回来，我和小燕子一定请您好好喝一杯！”
吴叔跳上马车，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人，方冲阑珊道，“那可说好了！到时候可要好酒好菜好好招待我！”
“没问题！”阑珊笑道。
“好！那就此别过，我们走了！”吴叔一抱拳，手里的鞭子一挥，马儿嘶鸣一声，踢踢踏踏迈步向前。
阑珊站在原地目送车子越走越远，忽见那带着纱帐的人探头向后看，她心里不由又生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两日后一大早，阑珊陪着紫薇、金锁在程家医馆外东张西望。
金锁看日头渐高，脸上神色越加焦躁，她拉了拉紫薇的衣袖，轻唤一声，“小姐……”
紫薇看金锁冲她递眼色，便转头看向阑珊。阑珊亦是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照我看，不然不等她了吧？我叫人帮你们去雇辆车，这个小燕子，昨个说的好好的，怎么这个时候……”
话还没说完，金锁忽然指着前方大叫道，“看！有辆马车过来了！”
阑珊与紫薇相继转过头，确见一辆马车由远及近。
随着一声“吁”，马车停到了医馆前。车上驾驶位置坐了两人，右侧是一个体格健硕的中年男子，他旁边那人带了有纱帐的帽子，看不清容貌。
“吴叔，这马车……？”阑珊见那中年男子跳下车，忙上前问道。
吴叔抚了下马背，“这是小燕子雇的，说是给这里一个要去京城的紫薇姑娘！”
阑珊微微一点头，拉过紫薇金锁介绍道，“这就是紫薇，这是金锁，这一位是车马行的老板，吴叔！”看着紫薇与吴叔互打招呼，阑珊不由自主地又去看那带纱帐之人，虽看不清他容貌，但奇怪的是，总有些熟悉的感觉。
吴叔见阑珊一个劲盯着车上的人看，紧张的神色在脸上一晃而过，“那，时辰不早了，紫薇姑娘和金锁姑娘快上车吧！咱们也好赶路！”
阑珊看着那带着纱帐的人帮紫薇收拾东西，越看越觉得那个身影似曾相识，她心里有些狐疑，冲吴叔道，“小燕子去了哪里？”微一顿又小声加了句，“是这个伙计赶车送她们进京？他做何要遮住脸？”
“小燕子啊？一大早来雇了车就跑了，说柳红生病了，要去照看，真是难得这么听话！”吴叔边说边看向那带纱帐之人，“我这伙计是新手，前两天不慎从马车上跌下来，破了脸，怕吓到人，才带了这么个东西挡一挡。他这趟跟着，不过是学习学习，车呢，还是我来驾！”
阑珊心里一喜，“有吴叔送她们上京，那我可是放心了！只是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吴叔一拍手，“这有啥！我和小燕子是啥交情，她开口了，我岂有不帮之理？再说我这趟上京晚亦有些私事要处理！”
阑珊笑了笑，见紫薇金锁已收拾妥当，俯身冲吴叔一福，“紫薇金锁这一路还劳烦吴叔多照顾，等您从京城回来，我和小燕子一定请您好好喝一杯！”
吴叔跳上马车，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人，方冲阑珊道，“那可说好了！到时候可要好酒好菜好好招待我！”
“没问题！”阑珊笑道。
“好！那就此别过，我们走了！”吴叔一抱拳，手里的鞭子一挥，马儿嘶鸣一声，踢踢踏踏迈步向前。
阑珊站在原地目送车子越走越远，忽见那带着纱帐的人探头向后看，她心里不由又生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第十七章
马车一路往北，到日落十分，已到了距杭州几十里远的红叶镇。几人投宿在一家小客栈，紫薇与金锁正在房内收拾东西，忽听有人敲门，金锁上前打开门，来人正是那带着纱帐的伙计。
“请问，有事吗？”金锁道。
伙计不说话，只朝手里的托盘努努嘴。金锁见托盘上放着三碗面，知是来送晚膳，便侧了侧身让他进门。
紫薇见那伙计因挡在面前的纱帐吃面很是不便，想着他这一日对自己也算是百般照顾，故而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如把这面纱揭去吧！”
伙计不说话，只狂摇头。
紫薇自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脸上的伤吓到她们，一边笑着道，“不过伤痕而已，没什么关系的！”，一边伸手上前欲帮他把面纱拿下。
那伙计猛地被人一拉面纱，下意识地大叫一声，“哎呀！”
紫薇和金锁都愣住了，伙计也是微微一怔，而后一把扯下面纱，大叫道，“一点都不好玩，才扮了一天就露馅了！”
原来，这伙计竟是小燕子假扮的！
紫薇见小燕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大口吃起面来，不由瞪圆一双眼，惊叹一声，“天呐！”
小燕子嚼着面，斜眼看向紫薇，“本来你就吃的慢，还要叫天叫地的，你这面要吃到什么时候？”
若是平日听小燕子这番话，紫薇一定是捂嘴轻笑，可她这会儿眉心打结，半分也笑不出来，“你怎么在这？不是说好不和我们去京城了？你这样子，阑珊怎么办？”
小燕子捧着碗将汤一饮而尽，然后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一脸的心满意足，“不用担心珊珊姐，我哥才不会怪她呢！更何况我留了信给他们，等帮你找到了爹，我会乖乖回家的！”
“小燕子……”紫薇眼神近乎哀求，“别闹了，快回去好不好？”
“回去？现在离杭州那么远了？你叫我一个人回去？你放心？”小燕子笑的得意。
紫薇一怔，见小燕子一副吃定她的模样，咬牙一跺脚，“那明个我们和吴叔先一起送你回去！然后我们再返回来！”
“啊！”小燕子大叫一声站了起来，围着紫薇转了个圈，“你这是何苦呢？要知道，我小燕子决定了的事，是不管怎样都要做到的，就算你把我送回杭州，你确定下次我没法跟来？”
“小燕子……”紫薇听了这话，瞬间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实在让人难以招架，也正如她说的，就算送她回去，她完全可以再跟来，那么送她回去又有何意义？
“你不用再想了，反正你是甩不掉我了，不如早点认清这个现实”，小燕子嘻嘻哈哈笑道，见紫薇冲她瞪眼，便做了个鬼脸，连蹦带跳地跑到门外，“早些休息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话说完，也不等紫薇答复，顷刻间便把房门关上了。
马车一路往北，到日落十分，已到了距杭州几十里远的红叶镇。几人投宿在一家小客栈，紫薇与金锁正在房内收拾东西，忽听有人敲门，金锁上前打开门，来人正是那带着纱帐的伙计。
“请问，有事吗？”金锁道。
伙计不说话，只朝手里的托盘努努嘴。金锁见托盘上放着三碗面，知是来送晚膳，便侧了侧身让他进门。
紫薇见那伙计因挡在面前的纱帐吃面很是不便，想着他这一日对自己也算是百般照顾，故而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如把这面纱揭去吧！”
伙计不说话，只狂摇头。
紫薇自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脸上的伤吓到她们，一边笑着道，“不过伤痕而已，没什么关系的！”，一边伸手上前欲帮他把面纱拿下。
那伙计猛地被人一拉面纱，下意识地大叫一声，“哎呀！”
紫薇和金锁都愣住了，伙计也是微微一怔，而后一把扯下面纱，大叫道，“一点都不好玩，才扮了一天就露馅了！”
原来，这伙计竟是小燕子假扮的！
紫薇见小燕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大口吃起面来，不由瞪圆一双眼，惊叹一声，“天呐！”
小燕子嚼着面，斜眼看向紫薇，“本来你就吃的慢，还要叫天叫地的，你这面要吃到什么时候？”
若是平日听小燕子这番话，紫薇一定是捂嘴轻笑，可她这会儿眉心打结，半分也笑不出来，“你怎么在这？不是说好不和我们去京城了？你这样子，阑珊怎么办？”
小燕子捧着碗将汤一饮而尽，然后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一脸的心满意足，“不用担心珊珊姐，我哥才不会怪她呢！更何况我留了信给他们，等帮你找到了爹，我会乖乖回家的！”
“小燕子……”紫薇眼神近乎哀求，“别闹了，快回去好不好？”
“回去？现在离杭州那么远了？你叫我一个人回去？你放心？”小燕子笑的得意。
紫薇一怔，见小燕子一副吃定她的模样，咬牙一跺脚，“那明个我们和吴叔先一起送你回去！然后我们再返回来！”
“啊！”小燕子大叫一声站了起来，围着紫薇转了个圈，“你这是何苦呢？要知道，我小燕子决定了的事，是不管怎样都要做到的，就算你把我送回杭州，你确定下次我没法跟来？”
“小燕子……”紫薇听了这话，瞬间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实在让人难以招架，也正如她说的，就算送她回去，她完全可以再跟来，那么送她回去又有何意义？
“你不用再想了，反正你是甩不掉我了，不如早点认清这个现实”，小燕子嘻嘻哈哈笑道，见紫薇冲她瞪眼，便做了个鬼脸，连蹦带跳地跑到门外，“早些休息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话说完，也不等紫薇答复，顷刻间便把房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