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那时的灵异笔记】——《微草堂笔记》

●六壬术士——八卦大师的神算与失算


安中宽神神秘秘的跟纪晓岚说:

当年吴三桂叛乱的时候,有个研究周易八卦的大师,这大师决定要投靠吴三桂。这投靠的途中大师碰见一个人,说是研究占星术的,也要投奔吴三桂去。俩人于是就结伴同行。

有天夜里,俩人同住在一小旅店的标准间。 周易大师靠着东面的墙睡,占星大师靠着西面墙睡。

这俩人呢,躺在床上不闲着。八卦大师十个手指头掐来掐去的口中念念有词;占星大师打开窗户仰望苍穹。

忽然,这八卦大师蹦起来了:“伙计,快起来——你靠着那面墙九点要倒!”

占星大师没动地方,淡然的说:“嗯,你说的没错,不过你这八卦水平还是不如我——这墙是向外面倒,不是向屋里倒。”说完,蒙头睡了。

9点,墙果然倒了,向外倒。

纪晓岚听了就说了,这些人我看这俩货就跟那些号称预测出四川地震那帮人一样,事一传就神了,这俩大师连墙往哪个方向倒都能算出来,就没算出来吴三桂是要失败的么?


原文:

安中宽言,昔吴三桂之叛,有术士精六壬,将往投之,遇一人,言亦欲投三桂。因共宿,其人眠西墙下,术士曰:君勿眠此,此墙亥刻当圮。其人曰:君术未深,墙向外圮,非向内圮也。至夜果然。余谓此附会之谈也。是人能知墙之内外圮,不知三桂之必败乎?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0 01:26:00 +0800 CST  
●夭逝女碣——虽然不多,但还真有不跟书生睡觉的女鬼吖

大清中央办公厅膳食处处长陈枫崖说过这么个故事:

说康熙年间啊,上海枫泾有个社科院的研究生,从前呢,这学生曾经在郊区一个挺偏僻的房子里只身苦读。

偶然有一次,这学生在屋外的荒草里,就发现一个残破的石碑,上边就剩下几十个能辨认的字了。似乎是一个年轻夭折的女子的墓志铭。

这研究生一琢磨,夭折?夭折好啊,指定是个年轻的吖——这好奇心还是什么心的,就来了,就在石碑附近找上了,还真找到个几乎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墓穴来。

研究生还挺浪漫,没事就在这女子的墓前献个花,摆点饮料,念点情诗什么的。

过了有这么一年多吧,研究生一出门,不由得眼前红心一闪啊——这指定是看见美女啦!

美女迈着猫步在菜园子里溜达呢,手里还拿着研究生给她献的花——忽然就一个电眼回眸——那时候是没发明交流电呢,不然那研究生指定就被电晕了

——研究生向着菜地飞奔而去,飞到了美女的身旁,飞、飞眼……

这俩人一顿眼睛说话眉毛传情——就携手要往菜地旁边的小树林里钻了(愁人,为毛不回屋啊?)。

就在这火星子即将四射的时刻,美女站住了,眼神里充满了思考……

美女思考了半天,忽然抽起自己的大嘴巴来了,边抽嘴里还边叨咕:

“没深沉的玩意!……一百多年了,俺那叫个守身如心如止水在玉壶啊……今儿怎么就这么掉链子呢!让这么个WSN给勾出火儿来了……”
这还越说越来劲,捶胸顿足的玩命抽自个。

研究生眼瞅着美女的脸都大了,心说这多亏没干啥,这要是真给XXOO了,瞅她这个劲儿的,还不得再死上一回啊?

“喂喂,差不多行啦,你抽归抽,别老一口一句WSN什么的行不行?……”

研究生说完,美女停止了抽,一双充满天真无邪血丝的眼睛瞪着研究生,噗——地一下就不见了。


这个事,嗯,又有学者出来说话了:

社科院副研究员蔡季实说了:“古代人都说盖棺定论,这个事情呢,我看现在还不是很确定。那女子本来呢,本来都死100多年了,都能从坟墓里跑出来那个……而且呢,几乎就那个了……所以呢,我说一句话,叫 盖棺尚且不能定论 。”

(说实话啊,这帮马后炮学者一出来,我咋就那么想抽他们呢!)



原文:

陈枫崖光禄言,康熙中枫泾一太学生,尝读书别业,见草间有片石,已断裂剥蚀,仅存数十字,偶有一二成句,似是夭逝女子之碣也。生故好事,竟其墓必在左右,每陈茗果于石上,而祝以狎词。越一载余,见丽女独步菜畦间,手执野花,顾生一笑。生趋近其侧,目挑眉语,方相引入篱后灌莽间,女凝立直视,若有所思,忽自批其颊曰:一百余年心如古井,一旦乃为荡子所动乎?顿足数四,奄然而灭。方知即墓中鬼也。蔡修撰季实曰:古称盖棺论定,于此事,知盖棺犹难论定矣。是本贞魂,犹以一念之差,几失故步。晦庵先生诗曰:世上无如人欲险,几人到此误平生*,谅哉。


*这两句诗因与故事联系不大,故未译。但此诗乃宋代大牛朱熹<号晦庵>的名句,全诗如下:“十年浮海一身轻,乍睹藜涡倍有情。世上无如人欲险,几人到此误平生。”共勉。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0 01:27:00 +0800 CST  
●江宁书生——没错,这个书生碰见的女鬼就正常了

大学生王金英说:他在南京有一同学,这同学有次在农村老家的一所老房子里住。有一天晚上,这同学正看《白话加强版阅微草堂笔记》呢,忽然就看有个美女扒窗户正笑呵呵的看着他呢。

这同学看《白话加强版阅微草堂笔记》看的熟啊,一看那美女在月色下的那张没有人工修饰过的俏丽白脸就知道这不是狐狸精就是美女鬼啊。

知道美女非狐即鬼他也不害怕,看《笔记》心里正惦记这个呢!

同学就把美女叫进来了,“即宛转相就”(这老纪还风流才子呢,写来写去就这么四个字,跟《金瓶梅》差多了)。

俩人这“宛转”的过程中,美女一句话都没有,同学跟他说话,她也一律用眼神回答。

同学纳闷,美女宛转的这么火爆大胆,语言上含蓄个啥劲儿呢?

俩人这就过上了,天天宛转,过了有一个多月,美女还是那个风格,咋宛转都成,就是不说话。

这同学非得要问出个究竟来,就说:“你再不说话我不跟你宛转了。”

美女急了,拿起笔就写上了:

“我是一个贵州省汶川县的高中生,

考上了北京的复旦大学,

可是我父亲地震的时候得了W型猪流感死了……求好心人……

……汗,写窜了……人美女不是这么写的啊,这段删了别播……”


美女写的是:

“我是明朝内前儿的社科院某研究员的包养的一个二奶。后来不幸得了癌症,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我活着的时候吧,是个八婆,就爱八个卦扯个老婆舌,在那个研究员家里没少给他们家里人挑事儿,这死了吧,在阴间受惩罚了,罚我当个哑巴鬼。

转眼这都二百多年过去了,可地府还是不批准我投生。

你要是能给我抄写10部《金刚经》呢,我走走西方佛教的后门,兴许就让我投生了。

你要是帮我这个忙,我轮回多少辈子,一辈子也不差,连着溜的感激你!”


(这美女八婆真不是盖的,写都能写这么多,要是让她说……)

这同学一看这买卖值啊,这以后啊,不到地球毁灭的那天他都不愁没美女陪了哈。

同学奋笔疾书,一顿ctrl+v……十部《金刚经》抄写完了,哑巴鬼美女这个感谢啊,差点就说话了……嗯,没说出来。

又写上了:

“还是佛教面子大啊,这十部《金刚经》一亮,地府投胎转世办公室就批准我投生了。

可惜我生前那实在是太能八卦了,这罪过还没刑满呢——还得让我当三辈子哑巴,才能让我说话呢!”


原文:

王孝廉金英言,江宁一书生,宿故家废园中,月夜有艳女窥窗,心知非鬼即狐,爱其姣丽,亦不畏怖,招使入室,即宛转相就。然始终无一语,问亦不答。惟含笑流盼而已。如是月余,莫喻其故。一日执而固问之,乃取笔作字曰:妾前明某翰林侍姬,不幸夭逝,因平生巧于谗构,使一门骨肉如水火,冥司见谴,罚为瘖鬼。已沉沦二百余年,君能为书金刚经十部,得仗佛力,超拔苦海,则世世衔感矣。书生如其所乞,写竣之日,诣书生再拜,仍取笔作字曰:藉金经忏悔,已脱鬼趣。然前生罪重,仅能带业往生,尚须三世作哑妇,方能语也。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0 01:29:00 +0800 CST  
●慧女复仇——这仇复的,嗯,够惊悚够八卦

纪晓岚老家附近有这么个恶棍,这恶棍活活逼死了给他家打工的两口子,还把这两口子的女儿霸占了。

你说但凡要是有点情商智商的人,也得恨死那恶棍了,这女的可好,她爸妈都让人给欺负的死了,她还挺乐意跟这个恶棍呢,这一天屁颠屁颠的给人家做饭洗衣服操持家务,可显她能耐了。

要说人家兴许就是个天生爱好家政服务这一行,这也就算了,可最可气的吧,这女的,唉呀妈呀,我都不好意思说——“ 又凡可博其欢者,冶荡狎昵”,你们自己理解去吧。

这大伙就有闲话了,好听的说这女的神经大条,不好听的就直接骂她贱货了。

话说这恶棍被侍候的舒坦了,时间一长,可稀罕这女的了,她说啥话恶棍都听。

这女的就跟恶棍说:“棍哥,跟你说个事儿……我不太好意思,呵呵,就是……你儿子他总趁你不在,调戏我……”

好么,整的这恶棍家庭关系老紧张了,爷俩见面都不说话。

这女的还总跟恶棍念叨:“人这一辈子最痛苦的是什么?——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

恶棍一想也是,他那儿子给他留钱也是败家,就开始花钱。

等恶棍的那几个钱败扯差不多了,这女的又开始墨迹上了:

“棍哥,那个新款CHANEL包包让偶好有春天心跳的感觉哦……唉,棍哥,乃白要伤心咩,偶只系说说咩……偶这么死心塌地海阔天空滴的love着乃呢,要说根本不素为了乃滴money,偶素敬重乃素个爷们儿——偶昨天看TV剧——《水许传》哦,看梁山帅哥他们劫生辰纲,哇噻,好MEN哦,偶可HC他们了哦……”

恶棍拎把菜刀就奔银行了……

(说实话啊,打完那败家女的说的那些话,我都想拿菜刀把她先给剁了……嗯言归正传啊)


恶棍持械公然抢劫国家金融机构,判处斩立决。

行刑那天,那女的没影了。


两座荒坟的前面,摆着几杯残酒,一个年轻女子跪在坟前,那里埋葬的是她的父母。

她的面容我们熟悉却又陌生:平静如水的表情下,嘴角似乎挂着若有如无的笑意…………没有眼泪。


原文:

又去余家三四十里,有凌虐其仆夫妇死而纳其女者。女故慧黠,经营其饮食服用,事事当意。又凡可博其欢者,冶荡狎昵,无所不至。皆窃议其忘仇。蛊惑既深,惟其言是听。女始则导之奢华,破其产十之七八,又谗间其骨肉,使门以内如寇仇,继乃时说水浒传宋江柴进等事,称为英雄,怂恿之交通盗贼,卒以杀人抵法。抵法之日,女不哭其夫,而阴携卮酒,酬其父母墓曰:父母恒梦中魇我,意恨恨似欲击我,今知之否耶?人始知其蓄志报复。曰:此女所为,非惟人不测,鬼亦不测也,机深哉。然而不以阴险论。春秋原心,本不共戴天者也。

(待续)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2 17:09:00 +0800 CST  
明日预告:

●又一骆宾王——为何那红衣的姑娘吖,还伫立在高楼

●仙童——仙游县里有仙游

●鬼牒——春风不度玉门关


《阅微草堂笔记-滦阳消夏录-卷一》完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2 17:10:00 +0800 CST  
至此呢,希望无聊的同志们能在这里博得一时的乐趣,同时为了更好的与大家分享,自费脑力弄了个订阅号,盼着大家的支持和关注——ts2015~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2 17:12:00 +0800 CST  
●仙童——仙游县里有仙游

福建永春县的大学生丘二田有天路过九鲤湖*,见这里青山碧水好似人间仙境,不觉就停了下来观赏。

丘二田看着如此美景,几乎就要作出诗来了。

可就是没作出来。

正酝酿灵感的时候,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带着个破斗笠,骑着头老水牛过来了。

小孩骑牛来到丘二田跟前,下了牛,冲着丘二田小胸脯一挺,用清澈透明的声音朗诵道:


我随着风雨而来

我踏着晚霞离开

夕阳斜照的青山

有我回家的路


丘二田一愣,这穷乡僻壤的,这农村孩子能作诗?

刚想要问,低头一瞅,孩子没了。

远远的,一片云杉桧柏,那孩子的斗笠起伏其间。


原文:

永春丘孝廉二田,偶憩息九鲤湖道中,有童子骑牛来,行甚速。至丘前小立,朗吟曰:来冲风雨来,去踏烟霞去,斜照万峰青,是我还山路,怪村竖哪得作此语,凝思欲问,则笠影出没杉桧间,已距半里许矣。不知神仙游戏,抑乡塾小儿闻人诵,而偶记也。

*九鲤湖在今天的福建省仙游县(呵呵,总有神仙去游玩吧),是福建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和武夷山、玉华洞齐名。见图。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6 16:21:00 +0800 CST  
●鬼牒——春风不度玉门关而且西出阳关无故人

晓岚哥哥被派到新疆乌鲁木齐协助管理那里的军政事务,第一天办公,就进来个文书,拿着几十张入关通行证让纪晓岚签字盖章。

纪晓岚接过来一看:不对啊,这是哪开出来的通行证啊?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狗屁啊?跟这的新疆军事管治委员会开具的《少数民族地区进入内地通行证》也不是一个格式啊。是不是这小子看我刚来,又是个文职在这挂职的,不熟悉业务蒙我呢啊?

文书看出纪晓岚的疑惑了,忙说:“这个吧,不是给活人开的,是给死人开的,咱们军区内地籍的军人以及其他公职人员有亡故的呢,按惯例呢,都得开个这东西。”

纪晓岚笑了,问:“那这玩意是给谁看的呢?”

“给鬼看的啊!”——文书还振振有词呢,“烧了,人家阴曹地府的相关部门看,您瞧,这个吧,您签字盖印都不能用红的朱砂,得用黑色的墨——人家地府就这个规定,要是没这个文书,死人的魂灵入不了关啊……”

纪晓岚将那些给鬼看的通行证一摔,“荒谬!”

转身就去找新疆军事管治委员会主任兼新疆军区司令XX将军去了。说那什么给鬼看的所谓的通行证就是那些下级工作人员巧立名目的乱收费项目,必须马上废止,中央三令五申……

将军得给人家皇上跟前的红人面子不是,再说,要是不听纪晓岚的,回头人家回到北京,在皇上面前给将军扣一执行ZY政策不利的帽子,他不得兜着啊?就同意了纪晓岚的意见,废止了给死人开入关证明的惯例。

过了十来天,就有人报告纪晓岚说是城西郊外的公墓里有鬼哭诉,说是没通行证回不去家。

纪晓岚把报告的人一顿批评:“胡扯,下去!”

又过了十来天,又有人报告了,说是那些回不去家的鬼啊,都跑城墙根下面哭去了。

纪晓岚心说这偏远少数民族地区的人怎么都这么迷信呢,对报告的人说:“下回别向我汇报这些事情了!”

话说这又过了十来天,纪晓岚下班回家,正灯下看书呢,就听院墙外面有“rururururururu……”的怪声。

纪晓岚心想,看来那个乱收费的通行证项目的既得利益者还真不少,这都找到我家了。苦笑了一下,未作理会。

就这么过了两三天。这天夜里,纪晓岚一听,这ruru的声音都跑他住的屋子窗户底下了。

纪晓岚推门出去,当天明月朗照,整个院子里并无可疑之人。

纪晓岚有个同事叫观成,是军事检察院的干部,他私下找到纪晓岚说:

“春帆啊(春帆是纪昀的另一个字,观成这么称呼显得他跟纪昀的关系近,我这么写,显得我知道的多),你知道吧,这一个月我可是天天都能收到检举你的信啊。

——其实,您坚持执行中央的政策,兴利除弊,这个呢,当然没错,X将军也没法不同意。我呢,更是理解你的,那些信我都给压下了。
可是那些亡魂的哭声很多人都听到过,他们得不到入关通行证,没法不怨恨您,晚上就闹,有的人呢,正好借这个事情检举你。

——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要我说呢,您不妨先发一个通行证试试——这要是还有鬼哭,不就证明那些通行证是扯淡了么?不就堵上了那些写检举信的小人们的嘴了么?”

晓岚哥哥那可是个坚持原则滴人,是大清的优秀党员……可是人家观成那话说的太有水平鸟,他要是再不发个通行证,简直就太不近人情了。

晓岚哥哥就签发了一张给鬼看的通行证。

当天夜里,全城一片寂静。

其实呢,这期间还有个事情呢,纪晓岚有个副官叫宋吉禄,这天突然就晕倒在办公室了。过了半天才苏醒过来。醒来就说是他老妈来看他来了。 不大一会,纪晓岚就收到了一封哈密地区军管会发来的公函,称:宋吉禄母亲来乌鲁木齐探亲,行至哈密因病亡故。

唉,晓岚哥哥刚到新疆就碰见这么两件事,信仰与现实之间的冲突来的是多么的突然和真实吖!

纪晓岚在新疆期间,有乌鲁木齐杂诗一百六十首,其中有一首是这样的:

白草飕飕接冷云

关山疆界是谁分

幽魂来往随官牒

原鬼昌黎竟未闻*


*这是纪昀的原诗,未翻译,一翻译就失去原味了,跟本篇的整体风格也不协调,比较浅显,谁都能看明白,说的就是“鬼牒”这个事。其中“原鬼昌黎”是指写过《原鬼》的唐朝名人韩愈。韩愈在《原鬼》里把鬼视为一种既无实体又无法感知的事物。

(好吧,最后我承认,我没译那首诗,其实是我试了半天,也没译的满意……)

玉门关和阳关图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6 16:21:00 +0800 CST  
原文:

余在乌鲁木齐,军吏具文牒数十纸,捧墨笔请判曰:凡客死于此者,其棺归籍,例给牒。否则魂不得入关。以行于冥司,故不用朱判,其印亦以墨。视其文鄙诞殊甚。余曰:此胥役托词取钱耳,启将军除其例。旬日后,或告城西墟墓中鬼哭,无牒不能归故也。余斥其妄;又旬日,或告鬼哭又近城,斥之如故;越旬日,余所居墙外,颥颥有声,余尚以为胥役所伪;越数日声至窗外,时月明如画,自起寻视,实无一人。同事观御史成曰:公所持理正,虽将军不能夺也。然鬼哭实共闻,不得照者,实亦怨公,盍试一给之,姑间执谗慝之口。倘鬼哭如故,则公亦有词矣。勉从其议。是夜寂然。又军吏宋吉禄在印房,忽眩仆,久而苏云见其母至。俄台军以官牒呈,启视则哈密报吉禄之母来视子,卒于途也。天下事何所不有?儒生论其常耳。余尝作乌鲁木齐杂诗一百六十首,中一首云:白草飕飕接冷云,关山疆界是谁分,幽魂来往随官牒,原鬼昌黎竟未闻。即此二事也。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6 16:22:00 +0800 CST  
●侍姬烂舌

纪晓岚以前有这么个二奶,从来没听她说过一句脏话。

她说她奶奶就爱骂人,是她们村骂人最厉害的。她从小就是在她奶奶的骂声中成长起来的。

这老太太本来身体好好的,挺突然的这舌头就烂了,一直烂到喉咙。骂人是甭想了,吃饭咽不下去,喝水往外漏,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痛苦的呜咽——这么折腾了几天,就死了。


*插播晓岚哥的八卦:纪晓岚哥哥一生中,有据可查的,也就是正式的二奶就有6位之多,加上大奶,晓岚哥哥这每一个星期……都过得太有质量了……。


原文:

余一侍姬,平生不尝出詈语。自云亲见其祖母善詈,后了无疾疾,忽舌烂至喉,饮食言语皆不能,宛转数日而死。


*翻译到这篇,给我吓够呛,怎么感觉是纪晓岚预见到了我会恶搞他的作品,特地给我写的呢?嫌我写的脏话多了?也是,人家原文哪有那么些啰嗦啊,好了,我怕了你纪晓岚了,我改,我向你的二奶学习。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6 16:22:00 +0800 CST  
1、前言(这个其实是译过的,弄丢了)。

●乾隆巳酉夏,以编排秘籍,于役滦阳,时校理久竟,特督视官吏,题签庋架而已,昼长无事,追录见闻,忆及即书,都无体例,小说稗官,知无关于著述。街谈巷议,或有益于劝惩,聊付抄胥存之,命曰:滦阳消夏录云尔。

2、●梦中绝句

董曲江先生名元度,平原人,乾隆壬申进士,入翰林,散馆改知县,又改教授,移疾归。少年梦人赠一扇,上有三绝句曰:曾公饮马天池日,文采西园感故知,至竟心情终不改,月明花影上旌旗/尺五城南并马来,垂杨一例赤鳞开,黄金屈戍雕胡锦,不信陈王八斗才/萧鼓冬冬画烛楼,是谁亲按小凉洲,春风豆蔻知多少,并作秋江一段愁。语多难解。后亦卒无征验,莫明其故。

3、●精灵论诗

平定王孝廉执信,尝随文宦榆林,夜宿野寺经阁下,闻阁上有人絮语,似是论诗,窃讶此间少文士,那得有此?因谛听之,终不甚了了,后语声渐出阁廊下,乃稍分明。其一曰:唐彦谦诗格不高,然禾麻地废生边气,草木春寒起战声,故是佳句;其一曰:仆尝有句云,阴碛日光连雪白,风天沙气入云黄,非亲至关外不睹此景;其一又曰:仆亦有一联云,山沉边气无情碧,河带寒声亘古秋,自谓颇肖边城日暮之状,相与吟赏者久之。寺钟忽动,乃寂无声。天晓起视,则扃钥尘封。山沉边气一联,后于任总镇遗稿见之。总镇名举,出师金川时,百战阵殁者也,阴碛一联,终不知为谁语,即其精灵长在,得与任公同游,亦决非常鬼矣。

4、●石壁出人语

朱子颖运使言守泰安日,闻有士人到岱岳深处,忽人语出石壁中曰:何处经香,岂有转世人来耶?剨然震响,石壁中开,贝阙琼楼涌现峰顶。有耆儒冠带下迎,士人骇愕,问此何地?曰:此经香阁也。士人叩经香阁之义,曰:其说长矣,请坐讲之。昔尼山删定,垂教万年。大义微言,递相授受。汉代诸儒,去古未远,训诂笺注,类能窥见先圣之心,又淳朴未漓,无植党争名之习,惟各传师说,笃溯渊源。沿及有唐,斯文未改。迨乎北宋,勒为注疏十三部,先圣嘉焉。诸大儒虑新说日兴,渐成绝学,建是阁以贮之。中为初本,以五色玉为函,尊圣教也;配以历代官刊之本,以白玉为函,昭帝王表章之功也,皆南面;左右则各家私刊之本,每一部成,必取初印精好者,按次时代,庋置斯阁,以苍玉为函,奖汲古之勤也,皆东西面,并以珊瑚为签,黄金作锁钥。东西两庑,以沉檀为几,锦绣为茵,诸大儒之神,岁一来视,相与列坐于斯阁。后三楹则唐以前诸儒经义,帙以纂组,收为一库。自是以外,虽著述等身,声华盖代,总听其自贮名山,不得入此门一步焉。先圣之志也,诸书至子刻午刻,一字一句,皆发浓香,故题曰经香。盖一元斡运,二气絪缊,阴起午中,阳生子半,圣人之心,与天地通。诸大儒阐发圣人之理,其精奥亦与天地通,故相感也。然必传是学者始闻之,他人则否。世儒于此十三部,或焚膏继昝,钻仰终身,或锻炼苛求,百端掊击,亦各因其性识之所根耳。君四世前为刻工,曾手刊周礼半部,故余香尚在,吾得以知君之来,因引使周览阁庑,款以茗果。送别,曰:君善自爱,此地不易至也。士人回顾,唯万峰插天,杳无人迹。案此事荒诞,殆尊汉学者之寓言。夫汉儒以训诂专门,宋儒以义理相尚,似汉学粗而宋学精。然不明训诂,义理何由而知?概用诋诽,视犹土苴,未免既成大辂,追斥椎轮,得济迷川,遽焚宝筏。于是攻宋儒者,又纷纷而起故。余撰四库全书诗部总序,有曰:宋儒之攻汉儒,非为说经起见也,特求胜于汉儒而已。后人之攻宋儒,亦非为说经起见也,特不平宋儒之诋汉儒而已。韦苏州诗曰:水性自云静,石中亦无声,如何两相激,雷转空山惊。此之谓矣。平心而论,易自王弼始变旧说,为宋学之萌芽,宋儒不攻;孝经词义明显,宋儒所争,只今文古字句,亦无关宏旨,均姑置勿议;至尚书三礼三传毛诗尔雅诸注疏,皆根据古义,断非宋儒所能;论语孟子,宋儒积一生精力,字斟句酌,亦断非汉儒所及。盖汉儒重师傅,渊源有自。宋儒尚心悟,研索易深;汉儒或执旧文,过于信传,宋儒或凭臆断,勇于改经。计其得失,亦复相当。唯汉儒之学,非读书稽古,不能下一语;宋儒之学,则人人皆可以空谈其间。兰艾同生,诚有不尽餍人心者。是嗤点之所自来。此种虚构之词,亦非无因而作也。

(待续)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6 17:04:00 +0800 CST  
5、●诗有鬼魅

莆田林教谕霈,以台湾俸满北上。至涿州南,下车便旋,见破屋墙外,有磁锋划一诗曰:骡纲队队响铜铃,清晓冲寒过驿亭,我自垂鞭玩残雪,驴蹄缓踏乱山青。款曰罗洋山人。读讫自语曰:诗小有致,罗洋是何地耶?屋内应曰:其语似是湖广人,入视之,惟凝尘败叶而已。自知遇鬼,惕然登车,恒郁郁不适,不久竟卒。

6、●梦中吟

景州李露园基塙,康熙甲午孝廉,余僚婿也。博雅工诗,需次日,梦中作一联曰:鸾翮嵇中散,蛾眉屈左徒。醒而不能自解。后得湖南一令,卒于官,正屈原行吟地也。

7、●吕道士幻术

德州宋清远先生言,吕道士不知何许人,善幻术,尝客田山虇司农家,值朱藤盛开,宾客会赏,一俗士言词猥鄙,喋喋不休,殊败人意。一少年性轻脱,厌薄尤甚,斥勿多言。二人几攘臂,一老儒和解之,俱不听,亦愠形于色。满座为之不乐,道士耳语小童取纸笔,画三符焚之,三人忽皆起,在院中旋折数四,俗客趋东南隅坐,喃喃自语,听之乃与妻妾谈家事,俄左右回顾若和解,俄怡色自辩,俄作引罪状,俄屈一膝,俄两膝并屈,俄叩首不已;视少年则坐西南隅花栏上,流目送盼,妮妮软语,俄嬉笑,俄谦谢,俄低唱浣纱记,呦呦不已,手自按拍,备诸冶荡之态;老儒则端坐石凳上讲孟子齐桓晋文之事一章,字剖句析,指掠顾盼,如与四五人对语,忽摇手曰不是,忽嗔目曰尚不解耶,咯咯痨嗽仍不止。众骇笑。道士摇手止之。比酒阑,道士又焚三符,三人乃惘惘凝坐,少选始醒,自称不觉醉眠,谢无礼。众匿笑散。道士曰:此小术,不足道。叶法善引唐明皇入月宫即用此符,当时误以为真仙,迂儒又以为妄语,皆井底蛙耳。后在旅馆,符摄一过往贵人妾魂,妾苏后登车,识其路径门户,语贵人急捕之,已遁去。此周礼所以禁怪民欤。

8、●画中景

事皆前定,岂不信然。戊子春,余为人题蕃骑射猎图,曰:白草粘天野兽肥,弯弧爱尔马如飞,何当快饮黄羊血,一上天山雪打围。是年八月,竟从军于西域。又董文恪公尝为余作秋林觅句图。余至乌鲁木齐,城西有深林,老木参云,弥亘数十里。前将军伍公弥泰建一亭于中,题曰秀野。散步其间,宛然前画之景。辛卯还京,因自题一绝句曰:霜叶微黄石骨青,孤吟自怪太零丁,谁知早作西行谶,老木寒云秀野亭。

9、●凶宅

钱文敏公曰:天之祸福,不犹君之赏罚乎?鬼神之鉴察,不犹官吏之详议乎?今使有一弹章曰:某立身无玷,居官有绩,然门径向凶方,营建犯凶日,罪当谪罚,所司允乎驳乎?又使有一荐牍曰:某立身多瑕,居官无状,然门径得吉方,营建值吉日,功当迁擢,所司又允乎驳乎?官吏所必驳,而谓鬼神允之乎?故阳宅之说,余终不谓然。此譬至明,以诘形象,亦无可置辩。然所见实有凶宅。京师斜对给孤寺道南一宅,余行吊者五;粉坊琉璃街极北道一宅,余行吊者七。给孤寺宅,曹宗丞学闽尝居之,甫移入,二仆一夕并暴亡,惧而迁去;粉坊琉璃街宅,邵教授大生尝居之,白昼往往见变异,毅然不畏,竟殁其中。此又何理欤?刘文正公曰:卜地见书,卜日见礼,苟无吉凶,圣人何卜?但恐非今术士所知耳。斯持平之论矣。

没了。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6 17:05:00 +0800 CST  
《滦阳消夏录 卷二》开卷巨作----

●盗 玉 杀 人
一、

乾隆年间,庚午,北京。

似乎一切都跟平常一样。或许,有点什么不同?

起码对于那些管理皇家库房的官员来说,是不太一样的。当他们在每个月例行清点的时候,发现有个库房里的玉器少了几件。

这本不算什么大事,但照例还是要查一查的,虽然,这种调查往往就不了了之了。

调查的官员很快就把作案者锁定在那些在皇宫内给皇上种花、养马的人身上了。

因为,第一,库房的门窗锁,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第二,库房里丢失的那几件玉器并不是库房内最好的。因此作案的人必须是能有条件进入库房的,而且文化程度不高,并不熟悉库房内玉器的价值。那些给皇上种花养马的苑户,正好符合这两个条件。

调查的官员就开始对苑户们进行盘查询问。

挺无聊的,调查的官员本来就兴致不高,例行公事而已。那些苑户祖祖辈辈跟皇宫里的官吏打交道,都学的油滑无比,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常明!”——这个是今天最后要询问的人了。

这个叫常明的苑户走了进来,是个三十多岁的微微有点发胖的白净汉子,长相平淡无奇,搁人堆里没人会注意他。

“你叫常明啊?”——一个官员无精打采的问道。

“喂,你是不是叫常明!”另一个官员见他没作声,提高了声音问。

可那个常明低着头,就跟没睡醒似的,还是没回答。

“常明!本官问你话!你到没到天字第四十六号玉器库房去过?!”

常明还是低着头视乎还在昏睡着,不过他的嘴终于蠕动了几下……然后突然就喊了出来:

“老爷啊,库房的玉器不是他偷的,可人的确是他杀死的啊!”

几个当官的都愣了,这声音怎么如此怪异!分明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的声音嘛——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发出如此怪异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碰见宫里的太监了呢。

“常明!老实回答本官的问话!什么杀人不杀人的?”

“老爷,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就是他杀死的那个人的魂灵吖!”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6 17:06:00 +0800 CST  
二、

刑部,江苏司大堂。

一个人紧缩着眉头,看着卷宗。

“纪司长,是内务府库房那边移送过来的那个案子吗?”另一个叫余文仪的官员问。

那个纪司长正是刑部的四品官员纪容舒,他略微想了一下,说:

“嗯,这个案子很蹊跷,不是简单的盗窃案,传唤嫌疑人吧。”

常明被衙役带到了大堂上,已经被上了刑具。他依旧那么似睡非睡的样子,眼睛半睁半闭。衙役一放手,立刻就瘫倒在地上。

纪容舒和余文仪对视了一下,问道:

“下跪疑犯,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什么地方人氏,干什么的?”

常明跪在地上,无动于衷,似乎毫无反应——只有嘴在动:

“青天大老爷,我叫二格啊,姓李,李二格,今年十四了,我家住在海淀区,我爹叫李星望,我们家是做年糕卖的,我爹做,我出去卖……”

纪容舒听着这个跟常明形象极不相符的声音,不觉眉头又是一皱,

“李二格?——李二格,本官问你,常明你认识吗?”

“认识啊!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现在跪在老爷你们前面的就是他啊!——就是他把我勒死的!请大人给我做主啊!……”

“你别急,慢慢说。”陪同审理的余文仪说。

“嗯,好,是今年的正月十五那天,我在家刚吃完晚饭,常明就来了——他是我家的邻居,以前也来过几次,不过我爹不待见他,说他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常明来了说要去看花灯,我就跟我爹说也要去看,我爹开始不让我去——常明就说我爹不心疼孩子,天天让我出去卖年糕,这过节了还不让出去玩玩。我爹就勉强同意了,还紧告诉我早点回来。

今年的灯真好看啊……常明带着我绕着皇城走了整整一圈,那么多的灯……后来天很晚了吧,人渐渐的少了,常明领着我走到了护城河的边上,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我说,常叔,咱们回去吧,这里没灯了。常明四下看了看,忽然就抱住了我,还说:小老弟,陪叔叔玩玩吧。一边说一边就扒我的裤子……我吓坏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拼命挣扎,对他喊:你欺负我,我回家要告诉我爹!他一愣的功夫,我挣开了他就跑……可没跑几步就被他追了上来,把我按倒了。我拼命的大叫,他一边捂住我的嘴,一边抽出我的裤带勒住了我的脖子……

慢慢的,我就觉得身体漂浮了起来,我看见下面,常明正拼命的用裤带勒着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就是我……

他勒了很久,我甚至觉得他很可笑,我都死了,他还在勒地上的那个人。后来他又找到个铲子,就把那个我埋在河边了。我就跟着他,他很惊慌的跑回了家,我爹正在他家等着他呢!看他一个人回来了就揪住他问我哪去了。他慌慌张张的就说走丢了。我爹以为是他把我给卖了呢,就把他揪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把这个案子交到了大衙门,嗯,对,就是这里……我还记得那天就是在那个门里审的他呢!”

说着,瘫在地上的常明(李二格?)胳膊动了一下,向大堂外广西司的大门一指。

“嗯,后来呢?”坐在大堂正中的纪容舒不动声色的问。

“后来,后来那里的老爷说,指控常明拐骗的证据不足,就把他放了……我爹几乎就要崩溃了,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吖!——从那天开始,我就天天跟着常明!我要报仇!——你们阳间的人阳气太盛,象烈火一样的烤人。我根本接近不了他,只能在离他四五米的地方跟着他。后来,我慢慢的适应了那热的透不过气的温度,离他越来越近了。

直到昨天晚上,我终于能靠近他了,我忍受着能让人骨头都冒烟的炙热,向着他的身体扑了过去!

现在,我就呆在他的身体里,这里不再灼热了……”


纪容舒的神色依然,看不出任何的内心状态,只是把头略微偏了偏,对余文仪轻声说:

“文仪,你去广西司查一下去年报的人口失踪的案件记录。”

余文仪会意的走了。

不到片刻,余文仪回来了,手里拿着一袋的卷宗,交到了纪容舒的手上。

纪容舒仔细的阅读了一遍,忽然放下卷宗,抬头对地下的李二格(常明?)说:

“李二格,你说常明杀害你以后把你埋在河边,现在你的尸首在哪里?”

“还埋在那里啊,老爷,就在出正阳门西边护城河第十三棵的大柳树下埋着呢!”

“好!——余文仪你立刻带人去那里挖掘,并传唤李星望指认尸体——带疑犯常明退堂!”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6 17:06:00 +0800 CST  
尾声、

午门外,菜市口。人山人海。

被五花大绑的常明,耷拉着脑袋,又彷佛喝多了酒,睡死过去的人一般了。

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人,奋力挤开拥挤的人群,急急忙忙的走到常明的身边:

“儿子啊,你还在吗?我是你爹啊……”

常明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嘴里发出一个稚气未尽的少年的声音:

“爹,咱们的仇报啦,我就要走啦!”

李星望含着眼泪说:“二格,你要去哪里吖?”

“嗯,我还不知道呢……反正我现在挺高兴的,爹,你不高兴吗?”

李星望的泪水已经止不住了,嘴里哽咽着说:“高、高兴,爹高兴……”

有衙役过来推开了李星望。

这时,那常明突然挺起身来,高喊了一声:

“卖~~年糕~~嘞~~~~~~”


(完)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6 17:07:00 +0800 CST  
原文:

乾隆庚午,官库失玉器,勘诸苑户,苑户常明对簿时,忽作童子声曰:玉器非所窃,人则真所杀,我即所杀之魂也。问官大骇,移送刑部。姚安公*时为江苏司郎中,与余公文仪等同鞫之,魂曰:,我名二格,年十四,家在海淀,父曰李星望,前岁上元,常明引我观灯归,夜深人寂,常明戏调我,我方力拒,且言归当诉诸父,常明遂以衣带勒我死,埋河岸下。父疑常明匿我,控诸巡城,送刑部,以事无左证,议别缉真凶。我魂恒随常明行,但相去四五尺,即觉炽如烈焰,不得近,后热稍减,渐近至二三尺,又渐近至尺许,昨乃都不觉热,始得附之。又言初讯时,魂亦随之刑部,指其门乃广西司。按所言月日,果检得旧案。问其尸,云在河岸第几柳树旁,掘之亦得,尚未坏。呼其父使辨识,长恸曰:吾儿也。以事虽幻杳,而证验皆真,且讯问时呼常明名,则忽似梦醒,作常明语。呼二格名,则忽似昏醉,作二格语。互辩数四始款伏。又父子絮语家事,一一分明,狱无可疑,乃以实状上闻。论如律。命下之日,魂喜甚,本卖糕为活,忽高唱卖糕一声,父泣曰:久不闻此,宛然生时声也。问儿当何往,曰:吾亦不知,且去耳。自是再问常明,不复作二格语矣。


*姚安公:纪昀他老爸,叫纪容舒,字迟叟(反应迟钝的老头?呵呵,老头子反应敏捷,挺适合干刑侦的,叫迟叟大概是自谦并自省吧。),纪老爸曾经当过云南姚安的知府,所以人们叫他姚安公。


楼主 electrcity  发布于 2015-01-16 17:07:00 +0800 CST  

楼主:electrcity

字数:16631

发表时间:2015-01-09 06: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0-11 16:26:5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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