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慢热)Sliver Bullet-银弹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4-07 06:20:00 +0800 CST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4-07 06:21:00 +0800 CST  

三十三.

东京夏日夜晚的风不像白天那样带着热气,凉爽的吹在皮肤上卷走了他们身上弥漫着的硝烟与血腥混杂在一起的气息。Grenadine坐在赤井秀一雪佛兰的车厢里,她的旁边躺着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的Gin和Vodka。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到组织里接受科研部的医疗队的治疗。

那座发生了枪战的偏僻仓库已经被Grenadine用她从阿方索·吉尔瓦尼那里拿来的遥控炸弹给炸掉了,话说那炸弹的质量真不是盖的,即使隔了几公里她都能看到爆起的巨大火花和升腾的烟雾。那座仓库在爆炸之后应该根本什么都不会剩下了,而在来的时候她就将路上的摄像头全部都毁了个干净,所以她并不担心善后问题。

她担心的是Gin的状况。

Gin是赋予她第二次生命的人,是她的师父,是她的家人。Gin几乎是一手带大了她,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却是她人生的支柱,是她即使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存在。所以她不能让他死,他还不到死的时候,他本不应承受这些的。

是我的错。她想。若是自己早在一开始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立刻进行追查的话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Gin可以说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掳走的,这对于名声响彻黑白两道的情报专家来说可谓是奇耻大辱。

情报专家。Grenadine嗤笑起来。连自己最珍视的东西都保护不了的情报专家;任由事情发生却只能事后补救的情报专家。

Grenadine伸手捂住脸,疲惫的仰起头。过快的车速带动起强劲的风,将她那一头棕色的长发吹得猎猎作响。

赤井秀一在超速的边缘飙着车。

他没有上高速,而是在城市里走着各种没什么摄像头的小路。他的记性很好,再加上他此行的目的地里他的出发地也并不是很远,所以这一路上他除了开车之外还能够分出心思思考一些别的事情。

比如说正坐在他的雪佛兰车厢里的那个奇怪的女孩,情报专家,Gin的徒弟——Grenadine。

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就觉得了,这个女孩似乎总是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就比如说刚才,他明明一点没有表现出自己吻了Gin的意思,但就在他这么想了之后,Grenadine就注意到了Gin红肿的嘴唇,并差点和自己干了一架,后来还是处在昏迷边缘的Gin做了调停他们才得以暂时休战,并将两个重伤患搬到自己的车上。

所以说,这个Grenadine是真的能够读心?

赤井秀一琢磨着这种假设成立的可能性。他虽然并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但对于少部分人类特有的特异功能或者稀有特长之类的,他还是持保留意见的。毕竟这世上确实还有很多以现在的科学技术还无法完全解释的事,并且作为FBI的探员他以前也确实接触过一些无法破解的奇异事件,再加上FBI常常会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才合作,比如说微表情大师或者能够轻易和别人通感从而了解犯人的心理的奇人之类的,赤井秀一觉得Grenadine大概也是类似于上述提到的拥有某种奇才的家伙。

这样也解释了她是怎样在十五分钟内从那个外国男人身上摸清敌方所有情报,怎样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怎样在自己完全没有表现出来的时候对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进行反应的。

不愧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情报专家。

但是她倒也真的毫不避讳呢,是根本不怕自己猜到她真正的能力还是真的只是因为Gin被抓走的原因而不管不顾了呢?但不论是哪个,被完全看穿了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的糟糕。

赤井秀一墨绿的眼神变得幽暗起来。他以后要尽量避免和Grenadine接触才是。

雪佛兰停在了一座小型私人诊所门前。门口,金色卷发的美艳女星正戴着口罩帽子等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罐她鲜少会喝的黑咖啡。

赤井秀一走下车的时候Vermouth就迎了上去:“我已经让医疗队等在里面了。”她这样说着,然后转头对正准备帮着将昏迷的Gin给抬下车的Grenadine说道,“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回去吧。”

Grenadine扶在Gin胳膊上的手一顿,随即不甘心的咬紧了牙。

Vermouth的神情难得的严厉,她鲜少会动怒的灰蓝色眼睛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你想让Gin为你所做的一切都白费吗?趁医疗队还没过来,赶紧从这里消失!”

Grenadine从雪佛兰的车厢上跳下来,抿着嘴巴,蓝色的眼睛倔强的看着Vermouth:“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感谢你的。”

Vermouth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为了让你感谢我吗?”

Grenadine最后看了Vermouth一眼,然后转过身对赤井秀一说道:“保持手机畅通,我会联系你确认师父的状况的。”

本来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赤井秀一一愣,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

“照顾好Gin。拜托你们了。”她脸上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毅且自信,但莫名的,赤井秀一就是觉得她看起来无比的脆弱和疲惫。她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这么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Grenadine走了一阵,直到她觉得离组织的那个据点足够远了之后她才叹了口气,一屁股蹲在了路边。

身上的枪口还疼着,包扎好的地方因为毫无顾忌的活动的原因又渗出了血液,穿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头发因为混杂了灰尘和血液的原因结成一缕缕的顶在脑袋上,Grenadine就这样一副逃难出来的难民的模样在路边蹲了一会,然后从衣服内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哥哥?你能来接我吗?......嗯,我现在在海滨大道呢。......嗯,嗯,好。一会见。”

挂了电话,Grenadine将手机收回口袋里,又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进了自己的膝盖之中。

***

看着Grenadine走远,赤井秀一对Vermouth说道:“就这样赶她走吗?至少也让她包扎一下伤口吧?”

Vermouth轻笑:“你倒是会怜香惜玉。”

赤井秀一挑眉。

“她的事你最好忘记,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否则我可不敢保证Gin会对你做出什么。”Vermouth说完便转身将医疗队叫出来,一边看着他们将Gin和Vodka台上担架运进室内一边将手中喝空的咖啡罐子扔进垃圾桶里。

赤井秀一想到他之前的猜测,忍不住问道:“我只有一个问题。Gr......”

“再问问题小心失血过多就此狗带啊。你先去把你这一身伤包扎一下,左手应该已经抬不起来了吧?”Vermouth在赤井秀一的问题问出口之前就打断了他,抬手招来一个医护人员带赤井秀一进去包扎。

赤井秀一瞥了一眼身边忙碌着的医护人员,又看了一眼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隐晦表情的Vermouth,乖乖的跟在那个医护人员身后进了室内。

是因为不想让组织的人知道Grenadine的存在,所以即使是在这种外围到不能再外围的医疗队面前也必须小心翼翼三缄其口吗。

赤井秀一眯了眯眼睛。

下次有机会再问好了。

等到处理完伤口已经是将近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赤井秀一身上的伤除了肩膀那处的之外都不难处理。肩膀上的枪伤因为防弹背心肩带的遮挡的原因并没有打碎赤井秀一的肩骨,子弹很好运的只是卡在了骨头缝里,有一点点轻微骨裂,虽然耗费了一些时间,但还是比较顺利的把子弹给取了出来。

伤口至少一个星期不能沾水,每天换三次药——这是医生临走前的嘱托,赤井秀一拿着药包走出诊室,看见Vermouth翘着腿坐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的长椅上抽烟。

“医院里可是禁烟的。”赤井秀一在Vermouth身边的座位上坐下,然后向她伸手,“也给我一根。”

Vermouth挑眉,一边从烟盒里拿了一根连同打火机一起扔给赤井秀一一边说道:“这可是女士香烟。”

“没关系,我不挑。”赤井秀一把烟点着,然后将打火机还给Vermouth。

薄荷味的万宝路抽起来不算浓,赤井秀一呼出一口气,只觉得鼻息间满满的都是清凉的感觉,在现在这种一夜未睡又打了半宿枪战的时候显得尤其的醒脑。

他现在在的地方是这间私人诊所的地下室,表面上这里只是一家牙科医院,但暗地里这里既是组织里科研部的据点之一也是组织的其中一个医疗部驻地。以前的C 据点在废弃之后就被搬到了这里,这也同时意味着宫野志保和赤井秀一也将会频繁在这个据点活动。

也不知道宫野志保现在在做什么呢,她是隶属于科研部的,医疗的事情应该轮不到她来管吧?

这样也挺好的,十六岁的女孩子,这种可怕的打打杀杀的血腥场面还是不要见的好。

赤井秀一这样想着,然后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挺蠢。就算是科研部的又怎么样?就算是十六岁的小女孩又怎么样?在这个组织里长大的她其实早该对这些司空见惯了才对。她早就不能说是一个孩子了。

赤井秀一呼出一口烟,白色的雾气笼罩着他的表情。

“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惊讶Gin现在的状态。”Vermouth突如其来的话语引得赤井秀一侧目。

“并不是说惊讶于他受了如此重的伤——他以前曾经有过比这更惨的时候——我指的是他竟然能够安安稳稳的接受麻醉剂和止痛剂。”Vermouth将手里夹着的香烟的烟蒂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掸了掸,然后继续说道,“这是Gin第一次在麻醉和止痛的状态下接受治疗。你能想象吗?这个家伙即使是在昏迷中也能把所有靠近他一米范围之内的人给撂倒,所以每次医疗队都必须等到他意识清醒了才能够帮他进行治疗。他拒绝一切麻醉剂和止痛剂,因为这些会让他的感官变得迟钝。他是那种宁愿清醒着受苦也不愿得到虚假的平和的类型。”Vermouth蓝灰的眼睛对上赤井秀一墨绿的,“但是他今天却彻底的卸下了警戒,这是不论我、Sherry、Vodka甚至是......都不曾享受过的待遇。而这些,我觉得都是因为你。”

“Rye,这都是因为你。”Vermouth手里夹着的烟升腾起的烟雾飘过来,阻隔在两人的视线之间。她的语气平静,既不愤怒也不悲伤,只是在单纯好奇的提出一个问题——

“你想杀死他吗?”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4-09 09:31:00 +0800 CST  
.....我真的只想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更新了之后不会置顶了....不是按更新时间排序的吗....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还是大家都这样啊.....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4-09 09:39:00 +0800 CST  
各位一直以来支持喵子宝宝们,喵子在此有非常重要的通知要告诉大家!

鉴于喵子从这个礼拜开始要步入期末时期,重心要比平时更多的放在考试论文和作品上,所以喵子写存稿的时间会比以往大大的减少。出于以上的原因,为了保证存稿量并有利于之后的持续更新,喵子从这个礼拜开始将由一周三更减少到一周两更,给大家造成不便敬请谅解,希望大家继续喜欢喵子笔下的赤琴,继续支持喵子的文文。

喵子爱你们【笔芯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4-10 04:17:00 +0800 CST  
对不起了大家我能够一周一更吗【捂脸
这个礼拜真的是忙到飞起根本一点打字的时间都没有QAQ
我就一周一更了就这么定了【顶锅盖逃走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4-13 09:23:00 +0800 CST  

三十四.

赤井秀一觉得这句话里还有这另外一层隐藏的含义。

——你想杀死他吗?

他错开和Vermouth相交的视线,抽了一口烟,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

Vermouth笑了,将抽完的烟蒂摁在垃圾桶上:“这种狡猾的回答还真不像你的风格。”

赤井秀一也笑,反问道:“那我的风格是怎样的?”

Vermouth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

两人都笑出了声,随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同时进行两台手术导致了人手不足,医疗队的所有人员都在手术室里忙碌着。手术室的门隔绝了所有的嘈杂和紧张,走廊中只剩下让人心慌的静谧。

“啪——”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小个子女性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她取下自己脸上戴着的口罩,露出了那张赤井秀一常常会见到的冷淡的脸。

“Gin的状况还算可以,中度脑震荡,左前额一处两厘米长伤口,没有颅内出血,右手骨折,拇指脱臼,左脚脚踝脱臼加扭伤,左边第四根肋骨骨折,没有刺破内脏,全身三十四处鞭伤,呼吸道和食道损伤及出血,十指指甲内出血,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大问题了,静养上一个月左右应该就能好的差不多。”宫野志保面无表情的念着手上拿着的诊断记录,中途抬头看了赤井秀一和Vermouth一眼,“Vodka的话就有些严重了,颅内出血,锁骨骨折,肋骨断了两根有一根刺进了肺里,腹腔出血,左腿小腿粉碎性骨折,手术之后大概要进ICU,如果半个月之内无法醒来的话组织大概就要放弃他了。”

赤井秀一看着平静的从嘴里说出残酷的话语的宫野志保,心下诧异:“你还会做手术?”

宫野志保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我今年才十六岁,就算再怎么天才也无法在十六岁做主刀吧?我是手术助理啦。”

赤井秀一在心里默默吐槽,十六岁的手术助理也很稀有啊好吧。

“所以,”宫野志保将身上的绿色罩衣脱下来,一边摘掉帽子和手套一边问道,“是哪位勇士能够近身给了Gin 一针麻醉剂让他终于能好好的昏迷过去的?以前每次看着他咬着毛巾接受缝合上药的样子我都替他觉得疼。”

Vermouth戏谑的瞥了一眼赤井秀一:“我们刚刚还在讨论这个问题呢,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能让Gin那种软硬不吃的家伙安心的失去意识。”

宫野志保睁着一双半月眼看着赤井秀一,狐疑的挑起一边的眉毛。

赤井秀一举起双手:“我可什么都没做。”

宫野志保嘴角勾起一抹笑,不怀好意的说道:“哦?是吗?话说我在给Gin 检查伤势的时候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呢......”她伸出手点着自己的嘴唇,“这里,Gin的这里,有些许的红肿充血,并不是受了外伤的样子,反倒像是.......被谁吻过......”

赤井秀一感觉自己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喂喂喂这群女的要不要这么敏锐啊,怎么自己偷偷摸摸干了点坏事一下子全世界就都知道了啊!

哼哼,宫野志保在心里冷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自己PSP里的那些里番游戏可不是白玩的。每次总被你这家伙耍,现在可总算让我抓到把柄了!原来你看不上我姐姐是因为喜欢上了Gin啊......宫野志保简直快笑出了声。Gin那家伙可不是那么好攻略的,赤井秀一简直就是选择了地狱模式,用GalGame做比喻的话就是选择了最难攻略的冷淡冰山型女主啊!

赤井秀一看着宫野志保眼睛里放出的精光抽了抽嘴角,眼角瞥到一旁Vermouth满脸腐女之魂熊熊燃烧的表情,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开始抽搐。

“咳。”赤井秀一站起来,“我去买罐咖啡。”

宫野志保和Vermouth看着赤井秀一逃也似的离开的身影,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

看来以后可以开发他们两个为主角的游戏\画他们两个为主角的本子了。

***

Grenadine蹲在路边隐蔽的小巷里,清晨五点多的夏日天空已经很亮了,她不想被外出晨跑的人们看见她一身血灰的样子徒生事端。这时候,一辆黑色的SUV停在了小巷前。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一个黑色卷发穿着休闲装的男子。

男子来到依旧蹲着的Grenadine身边,然后也蹲下,毫不嫌弃的带着慈爱摸了摸Grenadine满是干涸的血液和灰尘泥土的脑袋。

感受到自己脑袋上传来的重量的Grenadine抬起头来,在看到眼前脸上带着温柔微笑的男子的一瞬间忍不住的眼泪决堤,扑进男子怀中嚎啕大哭,把他扑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哥哥......哥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弱小了才会害的师父遭受这一切......我实在是太弱了......实在是太弱了啊......”

男子轻轻的拍着Grenadine的后背,周身带着柔和的安抚气息:“我知道,我都知道。咱们先上车把伤口处理了好吗?”

哭得一抽一抽的Grenadine点点头,然后在男子的搀扶下站起来,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黑色的SUV里,医疗用具一应俱全,男子先将车开到了最近的停车场,然后这才来到经过改造的后排座,给坐在座位上的Grenadine包扎伤口。

局部麻醉的麻醉剂打进去,Grenadine瞬时觉得整个身体都轻松了很多。男人一边轻轻的用沾了酒精的棉签擦在Grenadine额头到太阳穴的那个血痕上一边说道:“身上的枪伤留子弹了吗?腰上的那个我可以帮你,但是大腿上的伤口还是你自己来吧。”

Grenadine垂着眸子,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掉,声音哽咽,听起来闷闷的:“不用取弹,都是贯穿伤,好好消毒再包扎就行了。一会我自己来吧。”

男子点点头,将一块纱布贴在Grenadine的额角:“那你现在伤成这个样子也没法去学校了吧?还好今天是周末,回家之后好好睡一觉,我去帮你跟学校请假,这段时间你乖乖的在家养伤,有什么难处就跟哥哥打电话,知道吗?”

Grenadine抹了一把眼泪,发泄了一通之后她已经好了很多。本身就不是容易消极的人,现在又有自家哥哥给予的安慰和关怀,她整个人已经振作了许多:“不用哥哥操心啦,这点伤去上个学还是可以的。请假也不必了,要是没有全勤的话我下学期就申请不到奖学金了。”

男子默默的翻了个白眼,门门课全A的学霸学校会因为一两天的请假就不给你批准奖学金吗。

知道自家妹妹做了决定之后就难以更改,男子也不强求,只是如果过几天真的被他发现Grenadine是在逞强的话他也绝对有办法强制Grenadine休息就是了。

“那你先自己包扎着,我开车送你回家。你是还住在原来的那栋公寓里吗?”

“嗯。麻烦哥哥了。”

黑色的SUV缓缓开动,载着Grenadine回到了家。

车子停在公寓停车场里的时候Grenadine已经几乎用酒精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给擦了一遍了。没办法,毕竟伤口不能沾水,她现在整个人又脏兮兮的可是却累得只想倒头就睡,为了不把自己的床铺弄得太脏她只能暂时这么处理。经历了一宿没睡的枪战加担忧刚刚还大哭了那么一场,Grenadine早就困到能站着睡着了。她在男子的搀扶下勉勉强强的回到自己的公寓,在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前一秒,她忽然想起在她的某个安全屋里还留有一个没有完全解决的尾巴。

“对了哥哥......蛋糕店的安全屋......有一个......哥哥帮......谢.......”

Grenadine睡着了。

男子笑着看着已经完全睡死过去的Grenadine,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离开了这间公寓。

哥哥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妹妹,他的这个妹妹已经将许多东西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作为哥哥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给予她支持和帮助。

他来到Grenadine的那间安全屋,一打开门就看见了手被拷在暖气上蜷缩着身体不知是死是活的外国男人。

他在男人面前蹲下,根据男人微微起伏的胸口判定男人还活着。于是他伸出手拍打着男人的脸让他醒过来,眼睛对上了男人无神但带着惊恐的眼睛。

已经精神崩溃了吗?他挑眉,看来这次她真的是非常非常生气啊,也是,毕竟威胁到了那位大人,换做是自己的话也会采取极端手段吧。不过这男人现在这副模样也为自己将要做的事提供了便利就是了。

他这样想着,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金属摆锤,却没注意到一张白色卡片随着他掏摆锤的动作掉在了地上。他把摆锤悬在空中,在那个外国男人失神的双眼前来回晃动。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记得你自己是谁,你不记得你来自哪里,你也不记得你将要去做什么。你要忘记一切,忘记你来过这里,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忘记我现在对你做的事情。”他说着话的脸上带着奇异的表情,声音仿佛有着一种蛊惑的魔力,“现在,当我数完一二三,你就会按照我说的去做。那么,一......二......三!”

话语刚落,那个外国男人就仿佛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一下子垂下了脑袋,失去了意识。

他站起来,用自己随身带着的发夹将手铐打开,取下满是口水的口罩,然后将昏迷的外国男人背在身上。

他刚刚已经给这个外国男人做了催眠,等到这个外国男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将会成为一个完全失忆的人,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男人随便扔到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去让他自生自灭就好。

他背着这个外国男人刚要出门,却忽然注意到了之前还没有的掉落在地上的一张白色卡片。他捡起来一看,连忙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哎呀真是好险,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掉在这里。”这么自言自语的说着,他走出屋外将门合上。那是他自己的名片,上面印着他的名字和工作单位。

——米花证券公司职员,榎本杉人。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4-13 10:08:00 +0800 CST  
我觉得我的贴都快沉到第二页了.......为什么更新不能置顶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4-20 03:38:00 +0800 CST  
三十五.


赤井秀一再次回来的时候整个走廊里只有宫野志保在那,Vermouth不知去了哪里。


“怎么就只有你在?Vermouth呢?”


当然是趁着灵感还在赶紧去画本子了啊。宫野志保这样想着回答道:“她说她一接到电话就买了最近的一班航班赶回来整个人都累死了,所以去找个地方补眠,若是再有什么别的事再叫她。”


赤井秀一点头,啪的一声把自己手里拿着的罐装黑咖啡打开,仰起头喝了一口。


宫野志保看着默默在一旁喝着咖啡的赤井秀一,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满是尘土和血迹,一直不分寒暑的戴在他脑袋上的毛线帽子不知去向,那一头黑色的长发里混杂着各种各样的污物,说不定还有敌人中枪时飞溅出来的血肉。脸上倒是没什么明显的外伤,就是脸颊上有一道擦痕,上了紫色的药水看起来有点滑稽。他的右肩绑着绷带,似乎是为了避免让右肩用力的原因而将整个右手臂都吊了起来。腿脚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的样子,但他刚刚的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应该是牵扯到了身上别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吧。宫野志保光看着就知道战况的惨烈,更别提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那两人了。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说实话宫野志保一点都不意外Gin会有翻船的这一天,但一想到自家那个傻姐姐要和这种刀口子上舔血的家伙搅在一起,她就开始无比的庆幸赤井秀一感兴趣的是Gin。


身处黑暗之中的家伙就只有同样身处黑暗之中的家伙才能够理解。


下次见面的时候她得好好的探探姐姐的口风。即使姐姐已经跟自己表明了她和赤井秀一的关系并不是她想的那样,但如果那家伙胆敢做出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情的话......宫野志保眯起眼睛,她倒是不介意真的做一回恶毒妹妹。


手术室的门又一次打开,穿着绿色手术罩衣的医护人员将打着点滴依旧处在昏迷之中的Gin推了出来。


“麻醉剂的效果会持续到晚上,他的呼吸道和食道出血严重,五天之内只能静脉注射营养液,之后要慢慢摄入流食,至少半个月之后才能摄入固体食物。伤口如果没有化脓发炎的迹象的话保持一天换两次药的频率,尽量保持伤口的清洁,如果可能的话将房间里冷气的温度调低一些会比较好。那么,我继续回去进行手术了。”那个医护人员说完就急匆匆的转身又回到了手术室里。


赤井秀一看着躺在病床上的Gin,银发被罩在浅绿色的手术帽中,难得的将他常年隐匿在帽子和刘海之下的精致脸庞整个露了出来。混血的血统赋予了他比起亚洲人来说要更加深邃的轮廓,他的眉骨很高,连带着眼窝也很深,造就了他的那双漂亮的带着欧式双眼皮的眼睛。而现在这双眼睛正紧闭着,浅色的睫毛带着卷翘的弧度,没有一丝颤动。他的脸上有着许多细小的伤痕,都已经被处理过了,伤口不深也不会留疤。那双淡色的嘴唇上由于之前的深吻而留下来的红肿和充血已经消退了许多,但还依旧带着暧昧的色泽。Gin的身体被盖在被子之下,夏天轻薄的被子服帖的勾勒出他比例完美的身形。赤井秀一能够看出来被子之下的身体是未着寸缕的,那双肩膀其实很窄,体格也并没有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样健壮,精瘦的胸腔起伏着,微弱但却带着生命力。Gin在麻醉剂的作用下睡着了,睡得很沉,很安详。


“所以说我这是要负责照顾他了?”赤井秀一没忍住伸手附上他露在外面打着点滴的那只手。由于静脉注射的原因那只手冰冷的不像样子。赤井秀一小心的在不动到针头的情况下捉住Gin的指尖,试图分给他一些微不足道的温暖。


宫野志保将赤井秀一的这个充满了柔情和珍惜的动作看在眼里,却仿佛没看到一样语气平淡的说道:“对。这里只是一个私人牙科诊所,再加上这间地下室本身就是给科研部的,能有一间ICU病房已经不错了。而且Gin的伤势并不需要住院,他需要的只是静养。你不是在他的监管下吗?那么由你来照顾他可是再合适不过了。”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顺便,还可以帮助你发展一下感情线呢。”


赤井秀一颇有些诧异:“你是在叫你姐姐的男朋友去泡别人?”


宫野志保完全不领情:“怎么可能。——除非你和我姐姐真的是那种关系。”


赤井秀一笑,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做出任何回应。


“你可以开组织的SUV走——你的皮卡是没有后排座的吧?Gin住在杯户町六丁目的公寓里,要回你家还是回他家都无所谓,但是你要照顾好他。”


这是赤井秀一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照顾好他,照顾好Gin。


他今天才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现在躺在病床上正被他乖巧的握着手指尖的黑帮老大在作为令许多人想要除之而后快的角色的同时也是对许多人来说非常重要的存在。


比如说Grenadine,比如说Vermouth,比如说宫野志保,比如说他自己。


赤井秀一还是决定开组织的SUV走,宫野志保表示她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研究样本。在他们谈话间Vodka也终于从手术室中被推出来,样子看起来就要凄惨的多——浑身插满了管子不说,嘴上还戴了呼吸机,整个人都泛着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灰白。


赤井秀一等着Gin的点滴打完,然后从私人诊所的密道里将他连人带床的搬上已经被改造过的SUV。把车子开出来之后赤井秀一看着外面高高挂起的太阳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已经不知不觉在这间诊所的地下室待了好几个小时了。


半个多小时后他将车停在了自己的公寓楼下,然后想了想,舍弃了担架,将吊着的右手抽出来,忍着疼双臂一伸抱起了Gin。


他一只手吊着本就不方便,又没法一个人把医用担架抬进公寓的电梯,那还不如直接上手反而比较轻松。


怀里躺着的人分量意外的轻,除了一身锻炼的恰到好处的紧致肌肉之外却也可以说从某种意义上瘦得皮包骨头。赤井秀一明显的感觉到Gin背上一节节凸出的脊骨硌在自己胳膊上的感觉,从医院里带出来的被子裹在他身上将他本就不宽阔的身形衬得愈发娇小——即使他们两个几乎一样高。


这家伙不是动漫宅+甜食控吗,按理说摄入高热量又不动的话应该容易囤积脂肪才是,怎么竟然这么瘦?赤井秀一皱着眉,默默的将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赤井秀一不由得生出了自己仿佛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过的错觉。他将Gin抱进了自己的卧室,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床上,床垫凹陷下去,但却不深,浅浅的昭示了某人偏轻的体重。赤井秀一把裹着Gin的被子整理好,然后将空调打开,调到了十六度。


赤井秀一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恍若天使般恬淡的睡颜,心中一动,俯下身有如羽毛拂过一般轻柔的亲吻了Gin的额头。


下次再有机会见到这般乖巧不设防的Gin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自然要把握住机会偷偷摸摸的多给自己弄点福利。


安顿好Gin之后赤井秀一自己也已经累的不行,瞥了一眼客厅里的挂钟,时间显示是下午四点。从今天凌晨十二点到现在十六个小时的时间里只吃了块压缩饼干喝了一罐黑咖啡的他又饿又困,本来想叫个外卖什么的,但想要好好躺下来休息一下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于是他胡乱的把冰箱里存着的切片面包拿出来吃了几片,就这样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整个公寓都沉浸在了睡梦之中。


***


Gin做了一个特别美好的梦,梦里的世界无忧无虑,没有伤痛没有死亡。这个世界里有着那个他称作母亲的女人,有着和他同样的银发绿眸,用着女性特有的慈爱神情如记忆深处那样对他微笑,还有那个人也是如此,没有了满身的血污和灰白的脸色,只是一如既往的招呼他过来然后摸着他的头笑嘻嘻的说阵你小子现在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别的人,Vermouth,Sherry,Vodka,Grenadine,Liqueur……他们都没有遭受过痛苦,都单纯且幸福的活着。而在那些人之中有那么一个的脸他却怎样都无法看清。他只记得那人有着一头和他一样长的黑色长发,墨绿色的眼睛,说话的声音也无比的熟悉,可是他就是记不起来那人究竟是谁。然后在恍惚间,那人亲吻了他的额头,对他说睡吧睡吧,于是他就带着那人亲吻他的温度顺从的闭上眼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眠。


然后Gin醒来,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这样一个梦,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仿佛压在他身上十几年的沉重包袱被一股脑的全部卸下,整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精神上的满足。


他深绿色的眸子借助窗外路灯投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在天花板的吊扇上聚焦,迅速的意识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后,凭着这一点就让他前一秒还完全松懈着的警戒线立刻紧绷起来,之前被无视的身上和喉咙里的疼痛清晰的传递到大脑,昏迷之前的记忆也被迅速的调取到了意识里。


他被吉尔瓦尼家族的残党抓走进行折磨报复,Grenadine和Rye前来营救,然后他看准这个时机杀了守卫跑了出来顺带还找到了Vodka......Rye来了,吻了他——Grenadine为此差点跟Rye打起来——最后他终于躺在了Rye的那辆雪佛兰的车厢里闭上眼,再一睁眼就是现在的情况。


所以说这里是Rye住的地方?


Gin不确定的想着,试图坐起身体,身上的伤口牵扯的疼痛让他皱了皱眉。


他认得Grenadine的所有据点和安全屋,包括她自己常住的公寓。虽然Gin曾经表示过这是Grenadine自己用来保命的重要手段他完全不需要知道这些,但还是被Grenadine这个师控癌晚期以“以防万一师父有什么紧急情况能有个去处”这样的理由硬是全部都告诉了他。所以他现在根据这个房间里完全陌生的摆设做出了这里大概是Rye的住处的正确率在99%以上的推断,但警戒心过剩的毛病还是促使他要亲自下来做出确认。


他没有开灯,夜视力良好的他赤着脚走在公寓的木地板上。夏天夜晚的温度不低,只是空调温度设置的原因让他觉得脚心凉凉的。肿起的左脚踝依旧疼到几乎无法使力,但他却仍然完美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来到门边,毫无声息的推开房门,如猫一般无声的到了客厅。


赤井秀一躺在沙发上,整个人睡得很熟。


双人沙发对于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大男人来说已经不止是小了一点这么简单了,他的头枕在沙发的扶手上,脖子弯成一个看着就知道醒过来后会落枕的糟糕角度,那一头满是灰尘和血污的长发乱七八糟的从扶手上滑下来,有一些还垂到了地上,他的身体虽然在沙发上,但那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却是有一半以上都露在外面,悬空吊着的样子看起来就觉得血液流通不畅。


Gin看着以这么一个憋屈的姿势在沙发上睡着的赤井秀一,原本紧绷着的警惕心突然的就那么放松了下来,仿佛又回到了他刚刚醒来的时候的那种安心又轻松的状态。


他在赤井秀一身前站了一会,伸出手想要触碰他那头睡得乱七八糟的长发,却在快要触摸到的时候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


Rye。Gin在心里念着。Rye。


他深绿的眼眸里映着赤井秀一的睡颜,那双眼里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半晌,他转过身,回到房间里上床躺下。


不行。在闭上眼睛重新陷入沉睡之前他这么对自己说道。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4-20 11:14:00 +0800 CST  
我觉得我的帖子无故下沉这个毛病怕是治不好了,我在考虑要不要重新开一个新帖重发一遍......大家觉得呢?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4-21 10:33:00 +0800 CST  
预告:下章有JQ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4-24 04:26:00 +0800 CST  
三十六.


赤井秀一是被什么东西打翻的声音吵醒的。


常年对身边不同寻常的声音的警戒心迫使他条件反射的瞬间清醒,然后睡着前的记忆回笼,他立刻意识到他现在并不是一个人,整间公寓里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一个受了不少皮肉伤的重伤患。


他就这别扭的姿势从沙发上爬起来,肌肉用力的时候扯到肩膀和腹部带来撕裂的疼。他皱了皱眉没忍住嘶了一声。别扭的睡觉姿势让他的肩颈肌肉也叫嚣着疼痛,他活动了几下酸涩的脖子,随即迈开腿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推开浴室的门,赤井秀一一眼就看到了掉在地上的自己的漱口杯——刚刚就是这个东西把自己吵醒的。然后他抬起头,Gin就站在洗手池前,头低着,一头披散下来的银发遮住了他的脸。他穿着大概是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来的白色衬衣,还算合身,勾勒出他虽有肌肉但依旧很瘦的身体,衬衫袖子被挽到胳膊肘,露出小臂白皙的肌肤,黑色的长裤包裹着他笔直的长腿,只是他的腰要比赤井秀一的细一些,裤子穿在Gin身上显得有些松松垮垮的,赤足踩在浴室洁白的瓷砖上。


赤井秀一走到Gin身边,看着放了一半水的洗手池再看看依旧低着头不说话的Gin,问道:“怎么了?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他还记得在飞机上Gin胃病发作时疼得满脸冷汗却硬是装作没事的样子,对于伤痛的忍耐力非常强的Gin如今却做出了打翻水杯的举动,那必定是非常的难受了。赤井秀一看着Gin布满红色血丝的手指甲,脸上的表情阴沉下来。


“......我没事。”依旧是锯子据喉咙一般的声音,干涩到仿佛是两片粗糙的砂纸在互相摩擦,Gin每说出一个字都生出了自己下一秒就会从嗓子里溢出血来的错觉。


“别说话了,医生说你的喉咙出血严重,至少半个月内都要好好调养。”赤井秀一听着Gin比起昨天来说变得更加糟糕的嗓音,整个人不禁担心起Gin这个爱逞强的家伙会无视医嘱继续胡来。


不过Gin似乎并没有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的打算,他听到赤井秀一这么说了,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再折腾,于是也没再试图开口发声,整个人都乖顺了下来。赤井秀一弯下腰将地上的杯子捡起来摆回洗手台上,然后转过身走出浴室的门:“总之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吧,从昨天到现在你的喉咙都干得不像话,喝点水也对你的恢复有好处。”因为赤井秀一背对着Gin的原因,所以他没有看到Gin在听到水这个字的时候猛然缩小的瞳孔和不自觉紧绷起来的身体。


很快赤井秀一就端着一杯水回来了。


Gin看着赤井秀一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的那个玻璃杯子,透明澄清的无色液体在容器中微微荡漾,将浴室暖黄色的灯折射出仿佛酒液一般令人微醺的光。他伸手,手指在接触到玻璃杯的那一瞬间因为指甲里的伤口传来的刺痛而瑟缩了一下,好在赤井秀一也注意到了他手指上的伤口所以并没有松手,避免了玻璃杯掉到地上而摔得粉碎的惨剧。


等到确认Gin是真的拿稳了,赤井秀一才松开了手。


Gin深绿色的眸子看着在水中晃动着的昏黄灯光,如同那个古老的故事当中映在井中的月亮,但他可不是那只傻猴子,会愚蠢到相信镜花水月的幻觉。


不过是水而已。他垂下眸子,慢慢的吸了一口气。


不过是水而已。


他将水杯靠近自己的嘴唇,手指尖的疼痛已经变得无所谓起来,他耳朵里听到的满满的都是自己变得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不过是水而已。


“嚓啦——”


玻璃杯与瓷砖接触碎成了不规则的几何形,溅起的碎片划过Gin的赤足,留下细小的血痕。赤井秀一惊讶的看着在杯子中的液体接触到嘴唇的一瞬间突然反应激烈的将杯子砸向一边,扶着洗手台边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连全身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的Gin,墨绿色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他清楚这种症状,这是水刑的后遗症。


难怪那天他全身都湿透了,吻他时自己还能尝到他嘴里的血腥味。


赤井秀一从杂物间里拿来扫把将瓷砖上的玻璃渣清理掉,然后他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扶着洗手台站着的Gin,伸手想要过去触碰他,却被那时在飞机上一样被Gin啪的一声打开了手。


出于对受伤的喉咙的保护,Gin这次没有再发出声音,但他那双深绿色的眼瞳透过他银色的长长刘海的缝隙看向赤井秀一,里面满是警惕,怀疑,凶狠,还有那么一丝被隐藏的很好的脆弱和恐惧。


一不舒服就不信任人的毛病又犯了。赤井秀一在心里叹气,但他能够理解Gin会有这种反应的原因,若是露出一点点弱点,以Gin的身份来说必定会有数不清的人前仆后继的想要将他毁灭,就连赤井秀一自己也可以说是这些人之中的一员。


但是他知道,他想要做不一样的那一个。


他想要Gin信任他,他想要Gin将自己的弱点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他的面前,他想要Gin ,成为他的所有物。


赤井秀一清楚的明白,这不是爱,而是占有欲。


原本以为他一直清心寡欲的淡薄情感在自他出生二十八年后的现在全部集中到了眼前的这一个人身上,赤井秀一清晰的感受到在面对Gin时自己精神上的躁动。想了解这个人,想触摸这个人,想得到这个人。只是Gin有的时候实在是太过警觉,赤井秀一只能按捺着性子,慢慢的和这个家伙周旋。他知道Gin和自己其实是很像的,都是吃软不吃硬,所以他也只能慢慢的温水煮青蛙,把握好每一次和Gin相处的机会,所幸他自己深谙狩猎的技巧,最不欠缺的就是耐心。


更何况现在老天还给了他这么一个绝妙的机会。


让Gin在他家里养伤,赤井秀一都快笑出来了,天知道当宫野志保这么说的时候他压抑的有多辛苦才没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终于可以将感兴趣的人拐回家为所欲为了的变态,他有自信自己绝对能够在Gin养伤的这段时间里让Gin对他完全卸下心防,甚至让他成为取代Vodka存在的副手。


他会慢慢的,慢慢的,在Gin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在Gin的心里烙下自己的印记,然后等到Gin发觉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为了Gin无法轻易忘记的存在。他要的不仅仅是得到Gin这个人,他还贪婪的想要得到他的心。


都说先陷下去的就输了,就他自己一个人沦陷有什么意思,既然是泥潭,那他说什么都要把Gin也拉下来。


温水煮青蛙。赤井秀一想。他还有的是时间。


“别这么紧张。”他说,声音中带着安抚,“水刑的后遗症不能这么粗暴的进行矫正,要循序渐进的慢慢来。”他从一旁的毛巾架上拿下来自己的毛巾递给Gin,“先从简单的开始比较好,你是想洗个脸没错吧?先试试将毛巾沾湿。”


Gin看着他,出于自尊的原因不愿意让人看见自己弱势的一面的Gin本能的抗拒着赤井秀一的建议,但他的声音太过温柔,太令人安心,带着一种令人不由自主的就听从的蛊惑感。况且赤井秀一说的也并没有错,他只是自己对自己狠惯了,习惯用最直接的方法近乎自虐一般的逼迫自己不论是在多么虚弱的情况下都要最快的恢复正常的状态,至少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露出一点点破绽,而习惯疼痛甚至用加倍的疼痛来让自己适应是Gin常常会做的事。


他接过赤井秀一手上的毛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这是我的毛巾,抱歉只能让你先将就用一下了。”赤井秀一以为Gin是在嫌弃这条毛巾,他可没忘记Gin的洁癖。


Gin看着手里的白色毛巾,又看着之前被他十分艰难的忍着窒息的幻觉放在洗手池里的那半缸水,然后在手没有碰到水的情况下将毛巾浸入水中。


白色的毛巾慢慢沉入水里,水池的水位线涨起来了一些。


Gin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绷着身体,一点一点的伸手向沉在水底的毛巾探去。
布满血丝的指尖在触摸到微凉的水面的同时仿佛触电一般飞速弹开,Gin硬是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抓住自己弹开的那只手往水中按去,深绿色的眼眸紧盯着自己慢慢进入水中的手指,满脑子都是水流划过自己的皮肤带来的不适感。昨晚受刑的记忆不受控制的如同水流一般涌上来,他的身体也因为被唤醒的记忆通过心理造成的生理上的不适而产生了反应。只是手指浸泡在水中,他却仿佛溺水一般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胸腔剧烈起伏着,然后他迅速的抓起水底的毛巾,将它从水里拿了出来。


吸饱了水的毛巾被Gin攥在手里,过多的水分滴滴哒哒的流下来,在浴室的瓷砖上迅速的积起一滩水洼。


赤井秀一快步上前,从Gin的手里拿下了那条湿哒哒的毛巾。


水珠从Gin的指尖滑落,滴到那个小水洼里,溅起一朵微小的水花,Gin就那样站在那里,低头看着那一池依旧还在晃动着的池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赤井秀一将毛巾在浴缸里拧干,然后伸出手想要将Gin手上的水擦掉,却在手指碰触到Gin的手的那一瞬间再次被他挥手把自己的手拍开,只是这一次赤井秀一早有准备,另外一只手稳稳的把Gin挥开自己的手抓住。


“不要勉强自己,慢慢来就好。刚刚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就从洗手开始吧。等到你适应了能够将手放在水里,我们再来进行下一步。”赤井秀一一边说着一边用拧干了仅仅带着水分的潮湿的毛巾将Gin手上的水珠擦干。他的动作很轻,顾虑到了Gin受伤的手指,仿佛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物一般,仅仅是这样的简单动作Gin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感受到赤井秀一那毫无杂质,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自己照顾自己的心情。


这种感情太过纯粹,使得Gin在一时恍惚间没来得及再次甩开赤井秀一的手。


但是他还是要甩开。


Gin在赤井秀一擦到一半的时候将手轻轻的但坚决的从他的手中抽离,然后从他的手里拿过那块已经被拧的很干了的毛巾。


即使已经被拧的非常干了,但毕竟还是潮湿的,对于水分的恐惧使得Gin即使是在面对这样的东西的情况下也颇要做出一番心理建设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昨天晚上的记忆实在是太过深刻太过清晰,致使他虽然明白什么都不会发生,但他的身体却已经很不争气的记住了那种被液体淹没口鼻无法呼吸的恐惧。
Gin深吸一口气,将潮湿的毛巾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脸部的皮肤接触到湿润的毛巾,曾经被冰冷的液体完全淹没的可怕记忆在那一瞬间又涌了上来,Gin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着,呼吸也急促到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赤井秀一的脸色已经非常差了,他完全没想到Gin的恐水症竟然会这么严重。


这已经不是受了几个小时的刑这么简单了,他说不定自从被抓走之后就一直被泡在水里。


竟然这样都能自己一个人带着重伤昏迷的Vodka逃出来......赤井秀一现在的心情说不上究竟是生气还是心疼。


赤井秀一从Gin的手里拿走那条毛巾,将Gin的脸用力的扳过来面对自己,然后开口说道:“看着我,Gin。”


急速喘息着的Gin条件反射的抬眼看向赤井秀一。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4-27 11:52:00 +0800 CST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4-27 22:18:00 +0800 CST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5-04 11:08:00 +0800 CST  
为什么我的更新不置顶嗷嗷嗷我每次都要往下刷好久才能看见我的帖子嘤嘤嘤各位亲友们你们看我的帖子是更新置顶的还是不置顶的啊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5-04 11:13:00 +0800 CST  
各位宝宝们!!!喵子现在在老家但是没有带电脑QAQ所以这一周没有更新对不起QAQ我我我我会在下周双更以示歉意的嘤嘤嘤请各位不要讨厌我QAQ
另:因为本帖无法置顶的原因喵子打算重新开一个贴来更新,到时候会在本帖下贴上链接~还请爱我的大家继续支持wwwwww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5-11 16:16:00 +0800 CST  
大家好这里是喵子~


因为本帖更新无法置顶的原因,喵子开了一篇新帖来更后续的内容,以下是新帖传送门~
https://tieba.baidu.com/p/5699240829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喵子的支持,也请喜欢喵子的赤琴的大家继续支持喵子!喵子在这里给大家比小心心wwww


那么就新帖再见啦

楼主 红袖狐0322  发布于 2018-05-14 21:23:00 +0800 CST  

楼主:红袖狐0322

字数:133857

发表时间:2018-01-29 18:3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26 03:00:48 +0800 CST

评论数:74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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