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似郁】故事里的事（改文，着实虐到我了）
“我们先出去吧，别在人家卧室里呆着了。”
“哦，哦。”
等班长回来，我借口头疼，执意要回家，惜君提出送我回去，班长看我不舒服，也没说什么，就让我和惜君走了。
开学以后，我和惜君如愿升入同一所高中。开学只有一个月，在某个周末的上午，我接到了惜君的电话，
“映蓉！我爸爸要调到J市去工作了，妈妈要给我办转学，怎么办啊？”我拿着电话愣在当场，“映蓉，你过来吧，我想见你。”其实，我们在学校里每天都可以见面的，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往惜君家里跑。
她家里没有人，父母去忙工作调动还有惜君转学的事情。我一进门惜君就跑上来抱住我，我把她揽在怀里，坐在了沙发上。我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语言去安慰，安慰惜君也是安慰我自己。惜君的眼睛肿着，还有泪挂在脸上。我也觉得眼睛热热的，似乎要有泪涌出来。我们都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已成定局，根本无力反抗父母的决定。惜君贪恋的用手摸着我的脸，轻轻的告诉我不要哭，自己却是泪流满面。我过去抱她，她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那一次是我们最后的鱼水之欢，我们带着绝望、痛苦和对未来的迷惘在情欲的海洋里做最后的挣扎，高潮来临的时候，惜君难以自控的在我的肩上咬了下去，我带着钻心的痛紧紧地抱住她，眼泪滴在惜君的背上，惜君说，那种灼热烫伤了她的心。
很快，所有的手续办齐，惜君将离开这座城市和我的生活。最后一面在学校的操场上，我赶到的时候，远远看见惜君站在足球场球门旁边，优雅的背影婀娜有致。我跑着穿越球场，跑到她身边，一头一脸的汗。惜君拿了手绢擦我的额头，擦着擦着眼圈就红了。我心里难受起来，哑着嗓子问她：
“不去不行么？”
惜君含着眼泪回答：“那怎么行呢？”
“惜君我想你怎么办？”
惜君揉乱了我的头发，却没让眼泪掉下来。“可以给我写信啊，我也会打电话给你，不会见不到的。到时候我们考同一所大学，不就又能在一起了？”
这种对未来的规划让我兴奋不已，惜君沉吟了一下，拿出一串钥匙，上面栓了一条链子，只有绿豆粗细。解下来，惜君用指甲在中间部分抠着，用力掰开了一个环扣，一条链子变成了两条。惜君递了一条给我，
“我身上什么也没带，就把这个给你，我们一人一半，看到它就好像看到我。映蓉，你不能把我忘记哦。”我连忙点头，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
“映蓉。”
“嗯？”
“你要是个男孩，该有多好。”
我愣在那里，却没有想出这句话的深意，单纯的把惜君的话信以为真。而当时的惜君却已经打定主意借这次机会离开我了。她比我小，却比我有主见的多。也许是她有了心仪的男孩，也许是她觉得我们这种爱永远没有未来。这些，我都没有机会去一一问明了。我粗心的没有留下惜君一星半点的联络方式，听信她安顿好了会联络我给我打电话的承诺。
“哦，哦。”
等班长回来，我借口头疼，执意要回家，惜君提出送我回去，班长看我不舒服，也没说什么，就让我和惜君走了。
开学以后，我和惜君如愿升入同一所高中。开学只有一个月，在某个周末的上午，我接到了惜君的电话，
“映蓉！我爸爸要调到J市去工作了，妈妈要给我办转学，怎么办啊？”我拿着电话愣在当场，“映蓉，你过来吧，我想见你。”其实，我们在学校里每天都可以见面的，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往惜君家里跑。
她家里没有人，父母去忙工作调动还有惜君转学的事情。我一进门惜君就跑上来抱住我，我把她揽在怀里，坐在了沙发上。我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语言去安慰，安慰惜君也是安慰我自己。惜君的眼睛肿着，还有泪挂在脸上。我也觉得眼睛热热的，似乎要有泪涌出来。我们都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已成定局，根本无力反抗父母的决定。惜君贪恋的用手摸着我的脸，轻轻的告诉我不要哭，自己却是泪流满面。我过去抱她，她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那一次是我们最后的鱼水之欢，我们带着绝望、痛苦和对未来的迷惘在情欲的海洋里做最后的挣扎，高潮来临的时候，惜君难以自控的在我的肩上咬了下去，我带着钻心的痛紧紧地抱住她，眼泪滴在惜君的背上，惜君说，那种灼热烫伤了她的心。
很快，所有的手续办齐，惜君将离开这座城市和我的生活。最后一面在学校的操场上，我赶到的时候，远远看见惜君站在足球场球门旁边，优雅的背影婀娜有致。我跑着穿越球场，跑到她身边，一头一脸的汗。惜君拿了手绢擦我的额头，擦着擦着眼圈就红了。我心里难受起来，哑着嗓子问她：
“不去不行么？”
惜君含着眼泪回答：“那怎么行呢？”
“惜君我想你怎么办？”
惜君揉乱了我的头发，却没让眼泪掉下来。“可以给我写信啊，我也会打电话给你，不会见不到的。到时候我们考同一所大学，不就又能在一起了？”
这种对未来的规划让我兴奋不已，惜君沉吟了一下，拿出一串钥匙，上面栓了一条链子，只有绿豆粗细。解下来，惜君用指甲在中间部分抠着，用力掰开了一个环扣，一条链子变成了两条。惜君递了一条给我，
“我身上什么也没带，就把这个给你，我们一人一半，看到它就好像看到我。映蓉，你不能把我忘记哦。”我连忙点头，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
“映蓉。”
“嗯？”
“你要是个男孩，该有多好。”
我愣在那里，却没有想出这句话的深意，单纯的把惜君的话信以为真。而当时的惜君却已经打定主意借这次机会离开我了。她比我小，却比我有主见的多。也许是她有了心仪的男孩，也许是她觉得我们这种爱永远没有未来。这些，我都没有机会去一一问明了。我粗心的没有留下惜君一星半点的联络方式，听信她安顿好了会联络我给我打电话的承诺。
她走了以后，我的等待从期待变为焦灼，再到痛苦最后转化为愤怒。思念把我啮咬的坐立不安，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的样子。我神情恍惚，却又无人可倾诉。所有的困惑和想念被生生压在心里，让我难以忍受。梦想着她能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将狠狠的质问她再把她抱在怀里。可是，梦想只能是梦想。最后，梦想变成了绝望，我无奈的接受惜君已经离开我的现实，却仍然不愿意相信这是她刻意的抛弃，我宁愿安慰自己也许她遇到了什么难处。那半条钥匙链被我安了个搭扣，当作手链戴在了手腕上，再也没有摘下来。
我也曾随了出差的父亲来到J市，想寻找惜君。可是茫茫人海，我在异乡的街头徘徊良久还是不得不放弃了。她成了我的一段记忆，一段放在心底的记忆。我轻易不去碰触它，因为一动便是连心连骨的痛。
现在，她出现在了我家门口，依然的眼神清澈，时间褪去了她当初的羞涩和单纯，却给了她更有韵致的成熟妩媚。我回过头，找寻可唯的目光。
老妈迎出来，“哎呀！惜君啊，多少年没来了呀，快进来！映蓉你这个死孩子怎么叫人家在门口站着呢，也不知道说话，这不是惜君吗？不认识了啊？”
“阿姨，我回来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您。”惜君说着，走了进来，我让到一边。她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惜君一起吃饭吧，刚摆上，还没动筷子呢。这位是小易的朋友，今天也来家里玩的。”妈妈招呼着，我在一边跟着，不发一言。于是可唯和惜君就对上了目光，问好，握手，有条不紊，我的呼吸有点短促，看了这个，又看那个。可唯看到了惜君的手腕，那上边，有一条跟我一模一样的，钥匙链做成的手链。可唯的目光黯淡下去，我有些心疼，却不知道说什么，把手往身后背了背。
惜君吃过饭来的，在客厅看电视。妈妈不停的催我快吃，吃完了好去客厅陪惜君。她对可唯的态度虽然热情，却明显没有看见惜君时候的亲昵。我在桌子下面捏了可唯的手，她的手冰凉彻骨。
吃过饭，我在厨房洗碗，可唯和惜君都在客厅。我听到妈妈和惜君一问一答聊得热火朝天的声音，就叫可唯：
“可唯！”
“嗯？”可唯应着就进厨房来了。我笑笑，
“陪陪我么，我一个人洗碗很闷哦。”
可唯过来站在我旁边，拿了块干布帮我擦洗好的碗。一时我们都没有说话。
“映蓉，她，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对吗？”可唯突然幽幽的问我。我沉吟了一下，点点头，
“嗯。”
“哐啷”一声，一个盘子从可唯手里应声落地，摔得粉碎。我惊愕的看着可唯。妈妈和惜君一起跑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
我忙蹲下身捡碎片，“没事没事，我手滑了，卖了个盘子。”我声音发虚的说。惜君三步两步上来跟我一起捡，一边说：
“你别动了，我来收拾吧，小心又扎了手。”
我笑笑，不则声。
“哎呀！你这手是怎么了？”惜君看见我手心地疤，抓过我的手去看，两条一模一样的手链在我们的手上晃。
“扎了一下，早都好了。”
惜君看着我，满眼温柔。“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都多大了，还毛手毛脚的。”我感到别扭，虽然惜君的手一如当初的温暖而且柔软，可是我却觉得如芒在背。我知道，可唯正看着惜君抓住我的手，连忙把手抽了回来，在围裙上擦擦，
我也曾随了出差的父亲来到J市，想寻找惜君。可是茫茫人海，我在异乡的街头徘徊良久还是不得不放弃了。她成了我的一段记忆，一段放在心底的记忆。我轻易不去碰触它，因为一动便是连心连骨的痛。
现在，她出现在了我家门口，依然的眼神清澈，时间褪去了她当初的羞涩和单纯，却给了她更有韵致的成熟妩媚。我回过头，找寻可唯的目光。
老妈迎出来，“哎呀！惜君啊，多少年没来了呀，快进来！映蓉你这个死孩子怎么叫人家在门口站着呢，也不知道说话，这不是惜君吗？不认识了啊？”
“阿姨，我回来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您。”惜君说着，走了进来，我让到一边。她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惜君一起吃饭吧，刚摆上，还没动筷子呢。这位是小易的朋友，今天也来家里玩的。”妈妈招呼着，我在一边跟着，不发一言。于是可唯和惜君就对上了目光，问好，握手，有条不紊，我的呼吸有点短促，看了这个，又看那个。可唯看到了惜君的手腕，那上边，有一条跟我一模一样的，钥匙链做成的手链。可唯的目光黯淡下去，我有些心疼，却不知道说什么，把手往身后背了背。
惜君吃过饭来的，在客厅看电视。妈妈不停的催我快吃，吃完了好去客厅陪惜君。她对可唯的态度虽然热情，却明显没有看见惜君时候的亲昵。我在桌子下面捏了可唯的手，她的手冰凉彻骨。
吃过饭，我在厨房洗碗，可唯和惜君都在客厅。我听到妈妈和惜君一问一答聊得热火朝天的声音，就叫可唯：
“可唯！”
“嗯？”可唯应着就进厨房来了。我笑笑，
“陪陪我么，我一个人洗碗很闷哦。”
可唯过来站在我旁边，拿了块干布帮我擦洗好的碗。一时我们都没有说话。
“映蓉，她，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对吗？”可唯突然幽幽的问我。我沉吟了一下，点点头，
“嗯。”
“哐啷”一声，一个盘子从可唯手里应声落地，摔得粉碎。我惊愕的看着可唯。妈妈和惜君一起跑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
我忙蹲下身捡碎片，“没事没事，我手滑了，卖了个盘子。”我声音发虚的说。惜君三步两步上来跟我一起捡，一边说：
“你别动了，我来收拾吧，小心又扎了手。”
我笑笑，不则声。
“哎呀！你这手是怎么了？”惜君看见我手心地疤，抓过我的手去看，两条一模一样的手链在我们的手上晃。
“扎了一下，早都好了。”
惜君看着我，满眼温柔。“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都多大了，还毛手毛脚的。”我感到别扭，虽然惜君的手一如当初的温暖而且柔软，可是我却觉得如芒在背。我知道，可唯正看着惜君抓住我的手，连忙把手抽了回来，在围裙上擦擦，
“你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别，不用了，我不渴。惜君，你在这里住么？”我很奇怪的问。惜君背对着我，沉默了一会，慢慢回过头来。我一抬头，迎上惜君含泪的目光，一下子手足无措，
“你怎么了？是我问了不该问的？你别哭啊，有什么事呢？”我忙走过去，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这纸巾是早上走的时候可唯放在我口袋里的，薰衣草香，我和可唯都喜欢的味道。
惜君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一下一下抽泣。我的手悬在那里，不知道该去抱抱她还是放下来，心跳得很快。很多画面在我的脑子里来来去去，有可唯的，也有惜君的。
过了一会，惜君放开我，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
“映蓉，我怀孕了。”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往她的小腹看。果然，微微隆起的腰身，似乎证明一个生命的存在。我头有些晕，喉咙里干干的有些想吐，不知道说什么，“哦，哦。”的应着。
“是我一个上司的，现在他不要我们了。”惜君的声音透着绝望。我看着她，还没有从这一系列的刺激中回过神来，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可是，我想要这个孩子，我舍不得杀了他。映蓉，帮帮我好吗？我不敢回家，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惜君说着，泪水流在脸上。我张着嘴，半天才吐出一句，
“我……要怎么帮？我不会……没有……”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是拒绝，我只有死路一条。映蓉，求求你！”惜君抓着我的胳膊。泪在脸上蔓延。我下意识的点头，
“好，好！我帮你，你别做傻事哦，让我来想想。”我急促的呼吸，似乎想获得些氧气供给大脑，好把这乱七八糟的情况理一个头绪出来。我看着惜君，她熟悉的面孔，此刻有一些陌生。不过，心里却有一丝轻松。她是来找我帮忙的，她不是来寻回些什么，她只是来要求我的帮助而已。我，从我的人到我的心，依然好好地放在可唯那里，没有人能带走它。
从那家小旅馆出来，我低着头往回走，脚步沉重的几乎抬不起来。我要怎么办呢？惜君绝望凄凉的面孔在我的脑子里盘桓不去。
映蓉，帮帮我。
映蓉，求你。
映蓉，别告诉别人好吗？我害怕。
这些声音一遍遍的在耳边响，响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找了个花坛坐下，掏出手机，发短信给可唯。
——小兔子，你在做什么？
一会儿短信回过来。
——在上班，怎么了？
——没事，想你了。
一个笑脸，跟了一句话。
——乖。晚上早点回家，做你爱吃的咖喱饭。
我望着手机屏幕有些虚弱的笑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笑容里全是苦涩。
“别，不用了，我不渴。惜君，你在这里住么？”我很奇怪的问。惜君背对着我，沉默了一会，慢慢回过头来。我一抬头，迎上惜君含泪的目光，一下子手足无措，
“你怎么了？是我问了不该问的？你别哭啊，有什么事呢？”我忙走过去，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这纸巾是早上走的时候可唯放在我口袋里的，薰衣草香，我和可唯都喜欢的味道。
惜君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一下一下抽泣。我的手悬在那里，不知道该去抱抱她还是放下来，心跳得很快。很多画面在我的脑子里来来去去，有可唯的，也有惜君的。
过了一会，惜君放开我，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
“映蓉，我怀孕了。”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往她的小腹看。果然，微微隆起的腰身，似乎证明一个生命的存在。我头有些晕，喉咙里干干的有些想吐，不知道说什么，“哦，哦。”的应着。
“是我一个上司的，现在他不要我们了。”惜君的声音透着绝望。我看着她，还没有从这一系列的刺激中回过神来，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可是，我想要这个孩子，我舍不得杀了他。映蓉，帮帮我好吗？我不敢回家，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惜君说着，泪水流在脸上。我张着嘴，半天才吐出一句，
“我……要怎么帮？我不会……没有……”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是拒绝，我只有死路一条。映蓉，求求你！”惜君抓着我的胳膊。泪在脸上蔓延。我下意识的点头，
“好，好！我帮你，你别做傻事哦，让我来想想。”我急促的呼吸，似乎想获得些氧气供给大脑，好把这乱七八糟的情况理一个头绪出来。我看着惜君，她熟悉的面孔，此刻有一些陌生。不过，心里却有一丝轻松。她是来找我帮忙的，她不是来寻回些什么，她只是来要求我的帮助而已。我，从我的人到我的心，依然好好地放在可唯那里，没有人能带走它。
从那家小旅馆出来，我低着头往回走，脚步沉重的几乎抬不起来。我要怎么办呢？惜君绝望凄凉的面孔在我的脑子里盘桓不去。
映蓉，帮帮我。
映蓉，求你。
映蓉，别告诉别人好吗？我害怕。
这些声音一遍遍的在耳边响，响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找了个花坛坐下，掏出手机，发短信给可唯。
——小兔子，你在做什么？
一会儿短信回过来。
——在上班，怎么了？
——没事，想你了。
一个笑脸，跟了一句话。
——乖。晚上早点回家，做你爱吃的咖喱饭。
我望着手机屏幕有些虚弱的笑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笑容里全是苦涩。
“那，我出去打个电话。”
“嗯！”
彩铃的声音传出来。我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心里琢磨怎么跟可唯开口。
“喂？映蓉？”
“嗯，是我。可唯，我——”
“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熬了栗米粥，再不回来凉了哦。”
“哦。”我咽了口唾沫，“我，我今晚不回去了。”
电话里顿时沉默了，我叫她：
“可唯，”正要说什么，被急速打断了。
“好，我知道了，你不要说理由了。晚上睡觉盖好被子，照顾好自己。”
我觉得眼睛里有泪要涌出来，怯怯的叫她：
“可唯……”
“映蓉，你记住，家里有人在等你。”说完，电话挂掉了。我呆愣了很久，才扣上电话走回去。惜君雀跃的目光在迎着我。
那一夜很平常，我陪惜君说了一会话就各自睡了。我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出神。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我别无选择了。
我洗干净了脸。跟惜君打了招呼就走了，可是我没去上班，而是来到可唯上班的同达证券公司。今天周四，她没课，一定在这里办公。跟前台小姐打了招呼，她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我，
“郁副总请您上去。”
我乘电梯到了十楼，左转，第三间，门上金光闪闪的牌子。郁可唯，副总经理办公室。我敲敲门，里面传来程式化的声音，
“请进。”
推开门，可唯站在办公桌后面，低着头，手上拿了一个文件夹。本来是穿了一套浅灰色套装的，办公室里暖气很足，所以上衣被脱下来搭在转椅的后背上。只穿一件白色的衬衣，领口敞开，闪出金属的光泽。袖子卷起来，一直卷到手肘，露出细腻白净的一截手臂。左腕上一块皮质表带的swatch手表。脸上是淡淡的妆，柔顺亮泽的卷发披在肩上，有些又滑落下来，垂在胸前。我看得有些痴，多么美丽优雅的人啊，这本来是属于我的，而现在，我却要放开手了。
可唯抬起头来看我，没有说话，又低下去，
“你怎么来了？”声音闷闷的，我看见她的眼睛有一点肿。
“有点事。”
“什么事非要到办公室来？回家不能说？”可唯盯着我。
这个时候秘书敲门进来，递了杯咖啡给我，我接过来，道了谢。她出去了，门又重新被关上。我在沙发上坐下，沉默着。考虑很久，端起杯子喝了两口，狠狠心开口，
“可唯，我想搬出去一段时间。”
可唯拿着文件的手抖了一下，我看见了，却把目光放向窗外。
“为什么？”
我笑了笑，“你是愿意我沉默呢？还是撒谎？”
可唯把文件夹放在桌子上，坐下去。转了一下椅子，闭上眼睛，手肘撑在扶手上，用食指和中指揉着太阳穴。我看到她的侧脸，尖挺的鼻梁，小巧的下巴，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差一点我就要放弃我的决定了，因为我忍不住想要去拥抱她，把吻印上她的脸。
过了一会儿，可唯才迟疑着开口，
“是因为，那个周惜君吗？”
我喝咖啡，不说话。
“你来我办公室说这件事情，是想让理智控制我的情绪，好放弃阻挠你，对吗？”
“对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
“我一天没见到你，很想你，所以一早过来想看看你。”
“哈！”可唯嗤笑了一声，“一天不见就要过来看？然后说搬出去。搬出去天天都见不到，你难道天天来我办公室？”
我又沉默。
“你说话好不好？你不要闷在那里像块木头好不好？你不要一副气死人活该的表情好不好？”可唯的声音有点大，我知道她已经很尽力的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了。
“这是你夜不归宿的解释吗？我等了一夜，等来你这么个说法？搬出去？搬到哪里去？旧爱那里？”
我依然沉默。我不是不说话故意气可唯，而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我答应了惜君保密，就不能跟任何人说。除了事情的真相，我又能说什么呢？
“嗯！”
彩铃的声音传出来。我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心里琢磨怎么跟可唯开口。
“喂？映蓉？”
“嗯，是我。可唯，我——”
“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熬了栗米粥，再不回来凉了哦。”
“哦。”我咽了口唾沫，“我，我今晚不回去了。”
电话里顿时沉默了，我叫她：
“可唯，”正要说什么，被急速打断了。
“好，我知道了，你不要说理由了。晚上睡觉盖好被子，照顾好自己。”
我觉得眼睛里有泪要涌出来，怯怯的叫她：
“可唯……”
“映蓉，你记住，家里有人在等你。”说完，电话挂掉了。我呆愣了很久，才扣上电话走回去。惜君雀跃的目光在迎着我。
那一夜很平常，我陪惜君说了一会话就各自睡了。我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出神。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我别无选择了。
我洗干净了脸。跟惜君打了招呼就走了，可是我没去上班，而是来到可唯上班的同达证券公司。今天周四，她没课，一定在这里办公。跟前台小姐打了招呼，她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我，
“郁副总请您上去。”
我乘电梯到了十楼，左转，第三间，门上金光闪闪的牌子。郁可唯，副总经理办公室。我敲敲门，里面传来程式化的声音，
“请进。”
推开门，可唯站在办公桌后面，低着头，手上拿了一个文件夹。本来是穿了一套浅灰色套装的，办公室里暖气很足，所以上衣被脱下来搭在转椅的后背上。只穿一件白色的衬衣，领口敞开，闪出金属的光泽。袖子卷起来，一直卷到手肘，露出细腻白净的一截手臂。左腕上一块皮质表带的swatch手表。脸上是淡淡的妆，柔顺亮泽的卷发披在肩上，有些又滑落下来，垂在胸前。我看得有些痴，多么美丽优雅的人啊，这本来是属于我的，而现在，我却要放开手了。
可唯抬起头来看我，没有说话，又低下去，
“你怎么来了？”声音闷闷的，我看见她的眼睛有一点肿。
“有点事。”
“什么事非要到办公室来？回家不能说？”可唯盯着我。
这个时候秘书敲门进来，递了杯咖啡给我，我接过来，道了谢。她出去了，门又重新被关上。我在沙发上坐下，沉默着。考虑很久，端起杯子喝了两口，狠狠心开口，
“可唯，我想搬出去一段时间。”
可唯拿着文件的手抖了一下，我看见了，却把目光放向窗外。
“为什么？”
我笑了笑，“你是愿意我沉默呢？还是撒谎？”
可唯把文件夹放在桌子上，坐下去。转了一下椅子，闭上眼睛，手肘撑在扶手上，用食指和中指揉着太阳穴。我看到她的侧脸，尖挺的鼻梁，小巧的下巴，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差一点我就要放弃我的决定了，因为我忍不住想要去拥抱她，把吻印上她的脸。
过了一会儿，可唯才迟疑着开口，
“是因为，那个周惜君吗？”
我喝咖啡，不说话。
“你来我办公室说这件事情，是想让理智控制我的情绪，好放弃阻挠你，对吗？”
“对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
“我一天没见到你，很想你，所以一早过来想看看你。”
“哈！”可唯嗤笑了一声，“一天不见就要过来看？然后说搬出去。搬出去天天都见不到，你难道天天来我办公室？”
我又沉默。
“你说话好不好？你不要闷在那里像块木头好不好？你不要一副气死人活该的表情好不好？”可唯的声音有点大，我知道她已经很尽力的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了。
“这是你夜不归宿的解释吗？我等了一夜，等来你这么个说法？搬出去？搬到哪里去？旧爱那里？”
我依然沉默。我不是不说话故意气可唯，而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我答应了惜君保密，就不能跟任何人说。除了事情的真相，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这个人一直以来在钱上边就有点少根筋。当然，不能说我不爱钱。只是在我需要什么东西而钱又恰好能满足我的这个愿望时，我才跟钱特别亲。我还有一个特别衰的毛病就是喜欢丢钱，几张人民币在我身上如果没有被我迅速花掉就会在几天后不翼而飞。可唯接管我的生活以后，我理所当然的从老妈那里拿回我的工资卡，很放心的交到可唯手上。从此做甩手掌柜，一概不管。可唯是学金融的，我能不放心么？我的钱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吃得好，住得好，隔三差五添衣置帽，那些时髦的玩意儿我一样不缺，甚至别人没见过没玩过的东西，可唯也会在出差的时候给我买回来。我估计我赚的那几个崩子儿根本不够我自己开销的，但是每次回家，可唯总会在买好给我爸妈的东西以后再拿一个封了钱的信封给我让我交给父母，“钱不多，是你的一份心意。”我就没心没肺的拿。可唯随时记得检查我的钱夹，看见空了就放钱进去。出去请朋友吃饭就刷可唯给我的一张卡，我不记得里面有多少钱，却从来没尴尬过。总之，我不会理财，我也没财可理。搬出来当天我口袋里还有不到500块钱，是后来报社发季度奖金我打招呼要了现金才撑到了今天。而现在，我到哪里去弄2万块。
想了很久。不可能回家要，莫沉出去办案，志心跟我以前一样被家里掐着财政大权。能一下子给我这笔钱的，只有可唯。我在出租车上给可唯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她的声音听上去轻快明悦，
“我在学校，现在刚下课，准备回家呢。”
“好，我现在回家，你在家等我。”我极力稳定住心跳，尽量平静地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以后，我噔噔噔跑上六楼，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开门。家里还是大半个月前我走的时候的样子，只是比我在的时候整齐多了。我生活习惯自由散漫，东西在哪用了就扔在哪里，为此给可唯增加不少劳动量。现在好，她可以轻松一下了。
可唯从里屋出来，看样子刚进门不久，脸红红的，眼睛亮晶晶，
“诶？不是约了晚上吃饭？怎么不到中午就回来了？”
我知道惜君在医院容不得我拐弯抹角，所以直奔主题。
“可唯，可以给我点钱么？”
可唯一愣，“哦，好。要多少，我去拿。”
“两万，先要两万。”我的目光热切急迫。医院有个大出血的病人在等我这笔钱救命，我没办法不急切。可唯停下了，抬起眼睛疑惑的看着我，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轻轻问：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
“那为什么一下子要这么多钱？”
“一个朋友出了点事。”
“什么事？”
“嗯——，我不方便说，但是确实是急用。”
可唯犹豫了一下，“是……那个惜君吗？”
可唯连续的问题催急了我，我真的很害怕我不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惜君出什么状况。
“你先把钱给我，就算我借你的好了，我写借条给你。”慌乱中我开始口不择言。
显然，这话伤了可唯，她的脸一下子冷下来，转身往卧室走，
“我没有那么多钱。”
“骗谁啊？你买个衣服动辄好几千。两万对你来说不过动动汗毛的事情！”我开始大声，面红耳赤。可唯转过身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的钱不是给刘惜君花的！”
“什么跟什么啊？还说我小心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我用，我借你的不行么？”
“给你用，不要说两万，二十万我也给。但是现在不是你用，而是我根本不知道是谁是什么事情的人用。对不起，这样的冤大头我不做！”
想了很久。不可能回家要，莫沉出去办案，志心跟我以前一样被家里掐着财政大权。能一下子给我这笔钱的，只有可唯。我在出租车上给可唯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她的声音听上去轻快明悦，
“我在学校，现在刚下课，准备回家呢。”
“好，我现在回家，你在家等我。”我极力稳定住心跳，尽量平静地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以后，我噔噔噔跑上六楼，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开门。家里还是大半个月前我走的时候的样子，只是比我在的时候整齐多了。我生活习惯自由散漫，东西在哪用了就扔在哪里，为此给可唯增加不少劳动量。现在好，她可以轻松一下了。
可唯从里屋出来，看样子刚进门不久，脸红红的，眼睛亮晶晶，
“诶？不是约了晚上吃饭？怎么不到中午就回来了？”
我知道惜君在医院容不得我拐弯抹角，所以直奔主题。
“可唯，可以给我点钱么？”
可唯一愣，“哦，好。要多少，我去拿。”
“两万，先要两万。”我的目光热切急迫。医院有个大出血的病人在等我这笔钱救命，我没办法不急切。可唯停下了，抬起眼睛疑惑的看着我，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轻轻问：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
“那为什么一下子要这么多钱？”
“一个朋友出了点事。”
“什么事？”
“嗯——，我不方便说，但是确实是急用。”
可唯犹豫了一下，“是……那个惜君吗？”
可唯连续的问题催急了我，我真的很害怕我不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惜君出什么状况。
“你先把钱给我，就算我借你的好了，我写借条给你。”慌乱中我开始口不择言。
显然，这话伤了可唯，她的脸一下子冷下来，转身往卧室走，
“我没有那么多钱。”
“骗谁啊？你买个衣服动辄好几千。两万对你来说不过动动汗毛的事情！”我开始大声，面红耳赤。可唯转过身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的钱不是给刘惜君花的！”
“什么跟什么啊？还说我小心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我用，我借你的不行么？”
“给你用，不要说两万，二十万我也给。但是现在不是你用，而是我根本不知道是谁是什么事情的人用。对不起，这样的冤大头我不做！”
我彻底失去理智，开始冲可唯发飚，
“可唯你怎么这么冷血啊？你有点同情心行不行？我都这样说了你还拒绝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那么请问你，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说走就走连个理由也没有，你未免潇洒过头了！”可唯并不软弱，声音不高，掷地有声。我因为理亏而恼羞成怒，
“你在我心里什么位置你自己清楚！非要我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我喘口气，“我没时间了，你赶紧给我钱。”口气蛮横仿佛一个无赖。可唯直直的盯着我，
“好，可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两万买她离开你，你把钱给她，搬回来，从此不跟她来往。”
“不可能！”我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留。先不说惜君现在生死难料，如果救回来，住院护理，哪一样我也脱不开。
可唯沉默了，我暴躁的喘着气，
“我要钱！！”我几乎在对着可唯咆哮。
可唯转身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张银行卡和一个粉色的小盒子。然后幽幽开口，声音不大，却震得我的耳朵发疼。
“江映蓉，这是你的工资卡。上面是你将近一年的收入，我分文没动。是，我有能力赚钱，我也不缺钱，所以我花不着你的钱，并且，我恨不得把我的钱全部花在你身上，这里面的原因，我想你能想清楚。这个刘惜君跟你有什么样的历史，什么样的故事，我承认，我很想知道，你不肯说，我也不强求你。你说要搬出去，而且一出去就是半年，我心里千万个舍不得，你决定了，我还是依着你。因为我相信，我对你的付出，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心里总是有位置的。你总会想清楚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然后，总会回到我身边来。可是现在看来，我是太高估自己了。”可唯把食指放在鼻子下面抵着，似乎在极力忍住眼泪，“我拿着你的工资卡，只是想要一个感觉，证明你信任我，依赖我，愿意跟我亲密无间。这上面的钱，对我任何实际意义都没有，它所代表的，是你对我的态度。现在，你要，我把它还给你，你去交给你心里的人，我管不着。但是，你今天拿着这个卡出了门，就永远不要回来了。我们之间，完了。”
我心里有玻璃碎裂的声音，很清脆，却尖锐刺痛。
“可唯，你要挟我？”
可唯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她打开那个粉色的盒子，里面是一条紫色水晶缀成的手链，晶莹剔透。
“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本来想晚上给你的，现在看来用不到了。你愿意要，就拿走吧。映蓉，我一条又一条的手链送你，比不上你手上那条快要朽断了的链子，比不上一个在你心里住了多少年的人。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守着灯等你回来是什么感觉？你知不知道我下班回来打开门家里冷冷清清是什么感觉？我整夜整夜坐在地上，哭到没有力气站起来，你却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江映蓉，如果你打算放弃了，请你明明白白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的。你不要用这种方法折磨我好吗？我受够了，我心里空的连喘口气都要疼，你明白这样的感觉吗？”
这一番话，任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流泪了。我死死咬住牙，把指头捏的“叭叭”响，全身都绷紧了，最终没有说一句温暖的话出来。我把手伸进口袋，掏出这里的房门钥匙，放在旁边的吧台上。慢慢拿过可唯手里的卡和盒子，
“可唯，对不起。”我只说得出这一句话，我怕我再说下去会控制不了自己，转头就往外跑。门关上的瞬间，传来可唯压抑不住的哭声。
“可唯你怎么这么冷血啊？你有点同情心行不行？我都这样说了你还拒绝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那么请问你，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说走就走连个理由也没有，你未免潇洒过头了！”可唯并不软弱，声音不高，掷地有声。我因为理亏而恼羞成怒，
“你在我心里什么位置你自己清楚！非要我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我喘口气，“我没时间了，你赶紧给我钱。”口气蛮横仿佛一个无赖。可唯直直的盯着我，
“好，可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两万买她离开你，你把钱给她，搬回来，从此不跟她来往。”
“不可能！”我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留。先不说惜君现在生死难料，如果救回来，住院护理，哪一样我也脱不开。
可唯沉默了，我暴躁的喘着气，
“我要钱！！”我几乎在对着可唯咆哮。
可唯转身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张银行卡和一个粉色的小盒子。然后幽幽开口，声音不大，却震得我的耳朵发疼。
“江映蓉，这是你的工资卡。上面是你将近一年的收入，我分文没动。是，我有能力赚钱，我也不缺钱，所以我花不着你的钱，并且，我恨不得把我的钱全部花在你身上，这里面的原因，我想你能想清楚。这个刘惜君跟你有什么样的历史，什么样的故事，我承认，我很想知道，你不肯说，我也不强求你。你说要搬出去，而且一出去就是半年，我心里千万个舍不得，你决定了，我还是依着你。因为我相信，我对你的付出，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心里总是有位置的。你总会想清楚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然后，总会回到我身边来。可是现在看来，我是太高估自己了。”可唯把食指放在鼻子下面抵着，似乎在极力忍住眼泪，“我拿着你的工资卡，只是想要一个感觉，证明你信任我，依赖我，愿意跟我亲密无间。这上面的钱，对我任何实际意义都没有，它所代表的，是你对我的态度。现在，你要，我把它还给你，你去交给你心里的人，我管不着。但是，你今天拿着这个卡出了门，就永远不要回来了。我们之间，完了。”
我心里有玻璃碎裂的声音，很清脆，却尖锐刺痛。
“可唯，你要挟我？”
可唯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她打开那个粉色的盒子，里面是一条紫色水晶缀成的手链，晶莹剔透。
“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本来想晚上给你的，现在看来用不到了。你愿意要，就拿走吧。映蓉，我一条又一条的手链送你，比不上你手上那条快要朽断了的链子，比不上一个在你心里住了多少年的人。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守着灯等你回来是什么感觉？你知不知道我下班回来打开门家里冷冷清清是什么感觉？我整夜整夜坐在地上，哭到没有力气站起来，你却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江映蓉，如果你打算放弃了，请你明明白白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的。你不要用这种方法折磨我好吗？我受够了，我心里空的连喘口气都要疼，你明白这样的感觉吗？”
这一番话，任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流泪了。我死死咬住牙，把指头捏的“叭叭”响，全身都绷紧了，最终没有说一句温暖的话出来。我把手伸进口袋，掏出这里的房门钥匙，放在旁边的吧台上。慢慢拿过可唯手里的卡和盒子，
“可唯，对不起。”我只说得出这一句话，我怕我再说下去会控制不了自己，转头就往外跑。门关上的瞬间，传来可唯压抑不住的哭声。
12
坐进出租车眼泪再也忍不住，我把脸埋在手掌里，痛哭失声。我清楚的知道这一次我的代价有多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回不来了。再也回不到这里来，回不到给我最幸福甜蜜的生活的家里来了，我失去可唯，彻底失去了。这一次放手的是她，我无从挽回，这到底是我为少年无知还是固执偏拗所付出的代价我已经无心去深究。
到了医院，交费，办手续。那张卡上有三万两千多块钱，我全部提了出来。装好剩下的钱，我拿了单子跑回手术室。抢救还没有结束，我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来，手撑着头，一动不动。我不敢去想万一惜君有事，我该怎么去跟她的父母交待。这种肩头上担负着一个人的生命的感觉异常沉重，沉得我难以负担。我失去了支撑，如果说这些日子以来我能坚持下来全部是因为可唯在我心里，在我心里撑着我。现在，这个支柱没有了，我很想拉开窗户跳下去，一切清静了。旁边拖地的护工大婶在看我，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吓人。
总算，老天没有太考验我，惜君脱离了危险，当然，那个孩子也没有了。我行尸走肉一样的在医院里穿梭、奔忙，默然无声的照顾着惜君。实在累极了的时候就回父母家里，或者到克克那里去，从进门开始睡，睡醒了走人。老妈说我死没良心，我连反驳的力气也提不起来。克克很善解人意的没问我原因，只是感叹可惜。我知道她是说可唯，我不敢问，我怕我会忍不住哭起来。
惜君情绪消沉，我强打起精神劝慰她，常常劝着劝着自己先流下泪来，我忍不住想起可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哭得难以自抑，往往最后还要惜君来安慰我。
一个月后，惜君出院，我们回到了那家小旅社。
除夕夜，我在家看完了春节晚会，借口跟朋友去郊区放焰火，从家里出来，来到旅店里睡觉，惜君来到我的床上，钻进我的被子，从后面抱着我。
我不动。我的心不再为她失去频率，甚至有些反感那只搭在我腰上的手。可是我依然不动，我没有力气动。
“易，从头开始爱我好吗？”
我不出声。
“像以前一样，守在我身边，好好爱我好吗？”
“不。”我声音冰冷，态度坚决。惜君的手臂僵了一下，却没有拿开。
“为什么？是因为可唯吗？”
“嗯。”
“可是她离开你了啊。”
“那是她的事，我的心不会变。”
惜君沉默了，过了许久，
“我，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
“没有。”
身后传来惜君的苦笑，
“看来，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永远只能是遗憾了。”这句话戳痛了我的心，我的可唯，一旦失去了，就真的没有办法再挽回了，就真的永远只能是遗憾了。黑暗中，我的眼泪又一次流下来。
那一夜，惜君没有离开我，紧紧地抱了我一夜。我任由她抱着，无动于衷。
惜君终于决定要离开了，我把剩下的钱封进一个信封，连同从手腕上摘下来的那条链子，一起放了进去，交给惜君。
“钱不多，够你维持一段时间的了。作为朋友，我只能做这些。以后的日子，靠你自己。眼睛亮一些，别再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了。”
惜君含着眼泪点头，抱了抱我，“映蓉，谢谢你。”
我笑。呵，我用什么样惨重的代价，换了这句谢谢啊。
坐进出租车眼泪再也忍不住，我把脸埋在手掌里，痛哭失声。我清楚的知道这一次我的代价有多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回不来了。再也回不到这里来，回不到给我最幸福甜蜜的生活的家里来了，我失去可唯，彻底失去了。这一次放手的是她，我无从挽回，这到底是我为少年无知还是固执偏拗所付出的代价我已经无心去深究。
到了医院，交费，办手续。那张卡上有三万两千多块钱，我全部提了出来。装好剩下的钱，我拿了单子跑回手术室。抢救还没有结束，我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来，手撑着头，一动不动。我不敢去想万一惜君有事，我该怎么去跟她的父母交待。这种肩头上担负着一个人的生命的感觉异常沉重，沉得我难以负担。我失去了支撑，如果说这些日子以来我能坚持下来全部是因为可唯在我心里，在我心里撑着我。现在，这个支柱没有了，我很想拉开窗户跳下去，一切清静了。旁边拖地的护工大婶在看我，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吓人。
总算，老天没有太考验我，惜君脱离了危险，当然，那个孩子也没有了。我行尸走肉一样的在医院里穿梭、奔忙，默然无声的照顾着惜君。实在累极了的时候就回父母家里，或者到克克那里去，从进门开始睡，睡醒了走人。老妈说我死没良心，我连反驳的力气也提不起来。克克很善解人意的没问我原因，只是感叹可惜。我知道她是说可唯，我不敢问，我怕我会忍不住哭起来。
惜君情绪消沉，我强打起精神劝慰她，常常劝着劝着自己先流下泪来，我忍不住想起可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哭得难以自抑，往往最后还要惜君来安慰我。
一个月后，惜君出院，我们回到了那家小旅社。
除夕夜，我在家看完了春节晚会，借口跟朋友去郊区放焰火，从家里出来，来到旅店里睡觉，惜君来到我的床上，钻进我的被子，从后面抱着我。
我不动。我的心不再为她失去频率，甚至有些反感那只搭在我腰上的手。可是我依然不动，我没有力气动。
“易，从头开始爱我好吗？”
我不出声。
“像以前一样，守在我身边，好好爱我好吗？”
“不。”我声音冰冷，态度坚决。惜君的手臂僵了一下，却没有拿开。
“为什么？是因为可唯吗？”
“嗯。”
“可是她离开你了啊。”
“那是她的事，我的心不会变。”
惜君沉默了，过了许久，
“我，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
“没有。”
身后传来惜君的苦笑，
“看来，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永远只能是遗憾了。”这句话戳痛了我的心，我的可唯，一旦失去了，就真的没有办法再挽回了，就真的永远只能是遗憾了。黑暗中，我的眼泪又一次流下来。
那一夜，惜君没有离开我，紧紧地抱了我一夜。我任由她抱着，无动于衷。
惜君终于决定要离开了，我把剩下的钱封进一个信封，连同从手腕上摘下来的那条链子，一起放了进去，交给惜君。
“钱不多，够你维持一段时间的了。作为朋友，我只能做这些。以后的日子，靠你自己。眼睛亮一些，别再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了。”
惜君含着眼泪点头，抱了抱我，“映蓉，谢谢你。”
我笑。呵，我用什么样惨重的代价，换了这句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