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慕】【番外】倚树听风
【五】
“待会儿等尊上来，定要好好问问尊上，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长留、有没有天下，他这样做叫我长留颜面何存！”还未到长留大殿，就已经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里面似乎夹杂着许些怒气。
“怎么问那是你的事，不过要客气些，毕竟把尊上逼急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客气？要怎么个客气法？就是在凡间，普通人家的香火板上都大红烫金地刻着天地君亲师几个大字，对于自己的师父完全就是香火供着心里敬着，难道我长留竟已堕落得连凡人都不如了吗？”一个雄浑的声音这么说着，不知是拍桌还是捶墙的声音在他说话的同时隆隆作响。
就在这时，殿门哗地开了，一袭白衣扑打清风，如缎墨发随风曼舞，浮云般的广袖遮掩着紧紧相扣的两只手，失了明的眼里充斥着甜甜的笑意，而门外的白玉铺垫的山路、树林间高耸的塔楼、浩渺无际的长空，在这对人的身后仿佛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存在。
喧嚣的大殿刹那间寂静无声，两人的脚步轻轻拍打在地上，伴着墙壁的回音不断敲打着众人耳膜。
“今天诸位长老的目的可还是与往日相同？”白子画拉着花千骨站定，目光扫过每一位长老。
“哪里哪里，”鹿铭站起来满脸堆笑道，那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惯于忽悠人的奸商，“我听闻说尊上成亲了，我却连贺礼都没送上，难免有点过意不去，这是我藏书阁的一点薄礼，还望尊上不要介意。”说着手上出现一个包裹，看样子，里边应该是满当当的书。
“多谢。”白子画接过鹿铭恭恭敬敬递来的包裹，面无表情地收入墟鼎中。
在白子画冰冷的目光下，众长老额前皆是冷汗，而看着两人亲昵的态度，心中却又有如烈火灼焚。
“尊上，难道你就要为了她，置长留于恶名之中吗？”戒律阁长老鲜与衣终是忍不住，起身问道。
鲜与衣啊，你闭关这么多年了早就跟不上时代了啊，你怎么就不来藏书阁看看书做个有文化的人啊！鹿铭笑容越加夸张，堪比戏班子里手手抖时上的妆。
只见白子画微微点头，道：“本尊确实不该因为个人私事败坏长留的名声。但倘若是为了长留负了她，如今的本尊也是做不到了。小骨，我们走！”说罢就带着花千骨转身离开。
呜啊啊啊，尊上真是个说走就走的行动派啊，话说自己认识的尊上不是该先沉默个半天再冷冰冰抛出个什么话的吗？这么霸气的话怎么看也不是尊上这个冰雕该有的台词啊！等等尊上这么热情奔放的话自己那摞书不是白送了？鹿铭笑得嘴角抽筋面容变形。
冷如燕看了看笑到崩溃的鹿铭，低声道：“你这表情好奇怪。”
“嗯，嗯。”鹿铭继续崩溃。
“待会儿等尊上来，定要好好问问尊上，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长留、有没有天下，他这样做叫我长留颜面何存！”还未到长留大殿，就已经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里面似乎夹杂着许些怒气。
“怎么问那是你的事，不过要客气些，毕竟把尊上逼急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客气？要怎么个客气法？就是在凡间，普通人家的香火板上都大红烫金地刻着天地君亲师几个大字，对于自己的师父完全就是香火供着心里敬着，难道我长留竟已堕落得连凡人都不如了吗？”一个雄浑的声音这么说着，不知是拍桌还是捶墙的声音在他说话的同时隆隆作响。
就在这时，殿门哗地开了，一袭白衣扑打清风，如缎墨发随风曼舞，浮云般的广袖遮掩着紧紧相扣的两只手，失了明的眼里充斥着甜甜的笑意，而门外的白玉铺垫的山路、树林间高耸的塔楼、浩渺无际的长空，在这对人的身后仿佛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存在。
喧嚣的大殿刹那间寂静无声，两人的脚步轻轻拍打在地上，伴着墙壁的回音不断敲打着众人耳膜。
“今天诸位长老的目的可还是与往日相同？”白子画拉着花千骨站定，目光扫过每一位长老。
“哪里哪里，”鹿铭站起来满脸堆笑道，那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惯于忽悠人的奸商，“我听闻说尊上成亲了，我却连贺礼都没送上，难免有点过意不去，这是我藏书阁的一点薄礼，还望尊上不要介意。”说着手上出现一个包裹，看样子，里边应该是满当当的书。
“多谢。”白子画接过鹿铭恭恭敬敬递来的包裹，面无表情地收入墟鼎中。
在白子画冰冷的目光下，众长老额前皆是冷汗，而看着两人亲昵的态度，心中却又有如烈火灼焚。
“尊上，难道你就要为了她，置长留于恶名之中吗？”戒律阁长老鲜与衣终是忍不住，起身问道。
鲜与衣啊，你闭关这么多年了早就跟不上时代了啊，你怎么就不来藏书阁看看书做个有文化的人啊！鹿铭笑容越加夸张，堪比戏班子里手手抖时上的妆。
只见白子画微微点头，道：“本尊确实不该因为个人私事败坏长留的名声。但倘若是为了长留负了她，如今的本尊也是做不到了。小骨，我们走！”说罢就带着花千骨转身离开。
呜啊啊啊，尊上真是个说走就走的行动派啊，话说自己认识的尊上不是该先沉默个半天再冷冰冰抛出个什么话的吗？这么霸气的话怎么看也不是尊上这个冰雕该有的台词啊！等等尊上这么热情奔放的话自己那摞书不是白送了？鹿铭笑得嘴角抽筋面容变形。
冷如燕看了看笑到崩溃的鹿铭，低声道：“你这表情好奇怪。”
“嗯，嗯。”鹿铭继续崩溃。
海涛一声接一声，经久不绝。在深深水下听见，却有一种隔世之感。
花千骨拉着白子画的手，跟着他一同在海里遨游。
“师父，我们要去哪儿啊？”花千骨问道。
“去海底。”
“海底？我不要，那里又黑又冷，什么都看不见。”花千骨立马反驳。
“你现在能看见什么？”白子画问着，轻轻捏捏花千骨的手。
“呃，呃……”花千骨语塞，又立马反驳道：“那也不能带我下深海啊，海里又没地方卖吃的……”
白子画摇头轻笑，却又听她说道：“师父，等等我们上岸了找家客栈吃海鲜吧。我要点整盘的大虾，清蒸的鲍鱼，水煮的螃蟹，满满摆上一桌，就是不要一点儿素的，好好换换口味。至于师父那就干坐着吧，嘿嘿师父是吃素的……”
伸手敲敲她的头，她却还是沉浸在白日梦里不肯出来：“嘿嘿，如果这次随师父去了妖魔界，那可要让杀姐姐当当导游，去妖魔界的各种地方玩玩，还可以买点新奇的东西带回去。师父师父，小骨这一世不曾修炼，没有法力没有墟鼎，要不那些东西你帮我带着吧……”花千骨说着，就拉着白子画的袖子晃起来。
“为师没东西吃，没有力气开墟鼎。”
嘎？成仙了还需要吃东西？花千骨很快反应过来，非常没骨气地抱着白子画的腰，一脸的讨好：“师——父，不要生气嘛，等我们逛完六界回去了小骨天天给你做桃花羹——”
“只有桃花羹？”白子画挑眉。
花千骨一听，嗯，这语气有点缓和，顿时乐得找不着北，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对对对，只有桃花羹。”
白子画无语，踏着水往海的更深处走去。
“啊不对不对，还有桃花酥莲子汤……师父慢点，不要走那么快……”
花千骨好容易才重新牵到白子画的手从他的腰上下来，悲痛万分地得出以下结论：她师父是吃素的不错，火药确实没有被归到肉食类……珍爱生命远离火药，祸从口出病从口入，最主要的是没事不要调戏师父……
“对了师父，那鹿铭送的是什么？”花千骨心虚地岔开话题。
“书。”
“是什么书啊？”虽说现在自己确实是不能看书，不过摸摸也是不错的，毕竟是送人的贺礼，想必不会太便宜。
“春宫图。”白子画声音依旧冰凉入骨，平静无波。
“这这这这……”花千骨不禁咋舌，若不是她太了解师父的为人，她几乎都要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玩笑。一个人到底要脑袋被门夹到什么程度才会想到送别人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当大婚礼物？
好半天她才恢复过来，好奇心立马就涌了上来：“师父，等我眼睛恢复了给我看看吧。我活了两世都没见过……没见过那啥图。”
花千骨拉着白子画的手，跟着他一同在海里遨游。
“师父，我们要去哪儿啊？”花千骨问道。
“去海底。”
“海底？我不要，那里又黑又冷，什么都看不见。”花千骨立马反驳。
“你现在能看见什么？”白子画问着，轻轻捏捏花千骨的手。
“呃，呃……”花千骨语塞，又立马反驳道：“那也不能带我下深海啊，海里又没地方卖吃的……”
白子画摇头轻笑，却又听她说道：“师父，等等我们上岸了找家客栈吃海鲜吧。我要点整盘的大虾，清蒸的鲍鱼，水煮的螃蟹，满满摆上一桌，就是不要一点儿素的，好好换换口味。至于师父那就干坐着吧，嘿嘿师父是吃素的……”
伸手敲敲她的头，她却还是沉浸在白日梦里不肯出来：“嘿嘿，如果这次随师父去了妖魔界，那可要让杀姐姐当当导游，去妖魔界的各种地方玩玩，还可以买点新奇的东西带回去。师父师父，小骨这一世不曾修炼，没有法力没有墟鼎，要不那些东西你帮我带着吧……”花千骨说着，就拉着白子画的袖子晃起来。
“为师没东西吃，没有力气开墟鼎。”
嘎？成仙了还需要吃东西？花千骨很快反应过来，非常没骨气地抱着白子画的腰，一脸的讨好：“师——父，不要生气嘛，等我们逛完六界回去了小骨天天给你做桃花羹——”
“只有桃花羹？”白子画挑眉。
花千骨一听，嗯，这语气有点缓和，顿时乐得找不着北，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对对对，只有桃花羹。”
白子画无语，踏着水往海的更深处走去。
“啊不对不对，还有桃花酥莲子汤……师父慢点，不要走那么快……”
花千骨好容易才重新牵到白子画的手从他的腰上下来，悲痛万分地得出以下结论：她师父是吃素的不错，火药确实没有被归到肉食类……珍爱生命远离火药，祸从口出病从口入，最主要的是没事不要调戏师父……
“对了师父，那鹿铭送的是什么？”花千骨心虚地岔开话题。
“书。”
“是什么书啊？”虽说现在自己确实是不能看书，不过摸摸也是不错的，毕竟是送人的贺礼，想必不会太便宜。
“春宫图。”白子画声音依旧冰凉入骨，平静无波。
“这这这这……”花千骨不禁咋舌，若不是她太了解师父的为人，她几乎都要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玩笑。一个人到底要脑袋被门夹到什么程度才会想到送别人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当大婚礼物？
好半天她才恢复过来，好奇心立马就涌了上来：“师父，等我眼睛恢复了给我看看吧。我活了两世都没见过……没见过那啥图。”
白子画不禁有些好笑，她两世都在他身边长大，在遇到她之前他甚至连有一天自己会成亲都没想过，又怎么会去收藏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
花千骨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但必须是晚上在我房里看。”
花千骨歪头不服气，凭什么？
“之后在床上等我。”
花千骨愕然，相处这么些年了也没发现师父这么……用幽若的话来说就是热情奔放！对，师父怎么会这么热情奔放！
似是很满足花千骨的反应，白子画轻轻笑了一下，轻轻拍拍她的头，声音拂过她的耳畔：“小骨，龙宫到了。”
“好。”
花千骨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但必须是晚上在我房里看。”
花千骨歪头不服气，凭什么？
“之后在床上等我。”
花千骨愕然，相处这么些年了也没发现师父这么……用幽若的话来说就是热情奔放！对，师父怎么会这么热情奔放！
似是很满足花千骨的反应，白子画轻轻笑了一下，轻轻拍拍她的头，声音拂过她的耳畔：“小骨，龙宫到了。”
【六】
花千骨趴在床上，无聊地玩弄手边柔软顺滑的丝线。她虽看不见，却也是能够想象这东海龙宫到底有多么金碧辉煌晶莹剔透的。但不幸的是，师父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哀叹一声，师父见了龙王开口就要什么玉灵珠，她当时就吃了一惊，《七绝谱》对于这玉灵珠记载得清清楚楚：“东海龙宫又东行数百里，有寒石焉，其下生珠，曰玉灵，刀剑佩之以增其光而锋其刃。研粉拭剑，可以通灵。”她看到这段时就想：师父的横霜剑佩上这珠子不知该有多潇洒帅气，只是没想到师父一来东海就毫不客气地找龙王要珠子。
莫非是横霜剑该磨了师父打算找来磨剑？不对啊，师父这些年没有打架，横霜是仙剑又不会生锈，不用磨呀。那师父又是为什么要去找玉灵珠？最主要的是还没有带上她……
花千骨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裹在软乎乎的被子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眼前亮起一阵强光，花千骨惊喜地发现自己又能看见了。她起身掀开串着珍珠的帘帐，望着房间的四壁，不出她所料，是幽幽的蓝色。屋里除了一个珊瑚拼成的桌子和几个同样由珊瑚拼成的椅子外什么都没有。墨蓝幽幽，似乎要把人埋葬在海底，隔上千世万世也没人发现。
花千骨忽然害怕起来，一下子跳到白玉铺成的地板上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赶紧往外边跑。
外面依旧是白玉铺成的地板，幽蓝幽蓝的街道，幽蓝幽蓝的小巷，还有远处幽蓝幽蓝的水晶宫。但众多的房子摆在那儿，路上却半个人都没有。好像大家都离开了，就只有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又好像大家都去世了……
花千骨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
这时一阵歌声在大街的尽头处响起，花千骨觉得歌里的每一个音调、节拍自己都该清楚，却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
无名的歌声渐渐逼近，她却没有看到歌者。她想跑，却不知道该跑向哪里。
耳边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呼唤：“小骨！”
眼前再次陷入黑暗，花千骨却知道，这次她醒过来了。
一把拉过搭在肩上的手：“师父，我做噩梦了。我梦见海底就剩下我一个人，你们都不见了，还有个奇怪的歌声向我飘过来。”
“小骨，”清风般的声音在耳边飘过，略略湿热的气息拂过鼻尖，“别怕，师父就在你身边。”
“可是师父去找玉灵珠都不带我去……”花千骨低声说着，小嘴微微嘟起。
“海里凉，那玉灵珠长在常年无光的地方，你就这么去小心着凉了。”
“那师父去找玉灵珠干什么呢？”花千骨问道，刚刚就是这个问题把她郁闷到做噩梦了。
耳边寂静了好半天，花千骨几乎要以为白子画不声不响地离开
花千骨趴在床上，无聊地玩弄手边柔软顺滑的丝线。她虽看不见，却也是能够想象这东海龙宫到底有多么金碧辉煌晶莹剔透的。但不幸的是，师父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哀叹一声，师父见了龙王开口就要什么玉灵珠，她当时就吃了一惊，《七绝谱》对于这玉灵珠记载得清清楚楚：“东海龙宫又东行数百里，有寒石焉，其下生珠，曰玉灵，刀剑佩之以增其光而锋其刃。研粉拭剑，可以通灵。”她看到这段时就想：师父的横霜剑佩上这珠子不知该有多潇洒帅气，只是没想到师父一来东海就毫不客气地找龙王要珠子。
莫非是横霜剑该磨了师父打算找来磨剑？不对啊，师父这些年没有打架，横霜是仙剑又不会生锈，不用磨呀。那师父又是为什么要去找玉灵珠？最主要的是还没有带上她……
花千骨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裹在软乎乎的被子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眼前亮起一阵强光，花千骨惊喜地发现自己又能看见了。她起身掀开串着珍珠的帘帐，望着房间的四壁，不出她所料，是幽幽的蓝色。屋里除了一个珊瑚拼成的桌子和几个同样由珊瑚拼成的椅子外什么都没有。墨蓝幽幽，似乎要把人埋葬在海底，隔上千世万世也没人发现。
花千骨忽然害怕起来，一下子跳到白玉铺成的地板上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赶紧往外边跑。
外面依旧是白玉铺成的地板，幽蓝幽蓝的街道，幽蓝幽蓝的小巷，还有远处幽蓝幽蓝的水晶宫。但众多的房子摆在那儿，路上却半个人都没有。好像大家都离开了，就只有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又好像大家都去世了……
花千骨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
这时一阵歌声在大街的尽头处响起，花千骨觉得歌里的每一个音调、节拍自己都该清楚，却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
无名的歌声渐渐逼近，她却没有看到歌者。她想跑，却不知道该跑向哪里。
耳边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呼唤：“小骨！”
眼前再次陷入黑暗，花千骨却知道，这次她醒过来了。
一把拉过搭在肩上的手：“师父，我做噩梦了。我梦见海底就剩下我一个人，你们都不见了，还有个奇怪的歌声向我飘过来。”
“小骨，”清风般的声音在耳边飘过，略略湿热的气息拂过鼻尖，“别怕，师父就在你身边。”
“可是师父去找玉灵珠都不带我去……”花千骨低声说着，小嘴微微嘟起。
“海里凉，那玉灵珠长在常年无光的地方，你就这么去小心着凉了。”
“那师父去找玉灵珠干什么呢？”花千骨问道，刚刚就是这个问题把她郁闷到做噩梦了。
耳边寂静了好半天，花千骨几乎要以为白子画不声不响地离开
了，骤然间耳膜微动，却听到的是悉悉索索的声音，疑是衣料滑落。
花千骨满脸通红，努力不让自己想入非非，嗯嗯，她真的没有幻想师父光洁的手臂，没有幻想师父完美的锁骨，更没有幻想师父的裸背……
鼻腔里一团火热，花千骨一把按住鼻子，她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想……
两只手环过她的腰，紧紧将她锁在怀里，冰凉的脸贴上她的脸，白子画开口道：“这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为什么？”花千骨满心不甘，捂着鼻子转过脸，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白子画。
“乖，睡觉。”白子画说道，不知是否有意，薄薄的唇擦过她的眉心。
“噗……”花千骨再也按不住，一缕鲜红自鼻尖涌出，顺着脸滑下。
师父，你这是赤裸裸地诱惑啊……花千骨欲哭无泪。
一张手帕轻柔地顺着血迹向上抹，然后牢牢地堵住鼻子。
“最近吃东西没注意上火了？”
“嗯。”尤其是想吃的吃不到更上火。花千骨腹诽。
“明天叫厨子炖点清粥，吃饱上路。”白子画说着，嘴角带笑。
“我要吃肉……”花千骨抗议，却还未说完就被一根手指封住了嘴唇。四周安宁，手指缓缓离开。
“师父……”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被揉进了一个宽阔的怀里。
静夜无声，只有海水在屋外搅动。
许久，一个声音响起，低似自语：“小骨想去哪里？师父陪你。”
花千骨费力地从紧紧抱住她的怀里抽出自己的手环过白子画的脖子，往上拱拱，头顶着他的下巴，道：“我想去妖魔界。我活了两世，却一直都没有到妖魔界去过。”
“去看杀阡陌？”白子画挑眉，难道那个魔君除了容貌以外还有别的优点？
“是啊，可惜我看不见了，不然真想看看杀姐姐的样子。都好些年没见到她了……”花千骨眼波流转间尽显思念，“而且杀姐姐做的菜特别好吃，每顿都有肉。”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就是了。”又何必去找杀阡陌。
“师父做糯米丸子都是用面粉代替肉……”花千骨一脸哀怨。
“睡觉，吃的事情明天再说。”说着，双臂紧了紧。
花千骨幽怨地缩缩身子便睡了。
次日，龙宫的厨子厨娘们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去厨房为一龙宫的神仙妖魔做早点，开头那位大剌剌拉开房门，一股香味毫不客气地袭击了他的鼻子，这还没到用膳的时辰，那厨子便抬头想看看是不是哪个丫鬟侍卫来厨房偷吃。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他吓出心脏病。
只见一个的人影在厨房忙活，素白的衣袂随着他的动作在身周飘摇，及膝的长发有节奏地在身后摆舞。洗、切、煮、炸，甚至是添柴火，一举一
花千骨满脸通红，努力不让自己想入非非，嗯嗯，她真的没有幻想师父光洁的手臂，没有幻想师父完美的锁骨，更没有幻想师父的裸背……
鼻腔里一团火热，花千骨一把按住鼻子，她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想……
两只手环过她的腰，紧紧将她锁在怀里，冰凉的脸贴上她的脸，白子画开口道：“这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为什么？”花千骨满心不甘，捂着鼻子转过脸，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白子画。
“乖，睡觉。”白子画说道，不知是否有意，薄薄的唇擦过她的眉心。
“噗……”花千骨再也按不住，一缕鲜红自鼻尖涌出，顺着脸滑下。
师父，你这是赤裸裸地诱惑啊……花千骨欲哭无泪。
一张手帕轻柔地顺着血迹向上抹，然后牢牢地堵住鼻子。
“最近吃东西没注意上火了？”
“嗯。”尤其是想吃的吃不到更上火。花千骨腹诽。
“明天叫厨子炖点清粥，吃饱上路。”白子画说着，嘴角带笑。
“我要吃肉……”花千骨抗议，却还未说完就被一根手指封住了嘴唇。四周安宁，手指缓缓离开。
“师父……”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被揉进了一个宽阔的怀里。
静夜无声，只有海水在屋外搅动。
许久，一个声音响起，低似自语：“小骨想去哪里？师父陪你。”
花千骨费力地从紧紧抱住她的怀里抽出自己的手环过白子画的脖子，往上拱拱，头顶着他的下巴，道：“我想去妖魔界。我活了两世，却一直都没有到妖魔界去过。”
“去看杀阡陌？”白子画挑眉，难道那个魔君除了容貌以外还有别的优点？
“是啊，可惜我看不见了，不然真想看看杀姐姐的样子。都好些年没见到她了……”花千骨眼波流转间尽显思念，“而且杀姐姐做的菜特别好吃，每顿都有肉。”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就是了。”又何必去找杀阡陌。
“师父做糯米丸子都是用面粉代替肉……”花千骨一脸哀怨。
“睡觉，吃的事情明天再说。”说着，双臂紧了紧。
花千骨幽怨地缩缩身子便睡了。
次日，龙宫的厨子厨娘们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去厨房为一龙宫的神仙妖魔做早点，开头那位大剌剌拉开房门，一股香味毫不客气地袭击了他的鼻子，这还没到用膳的时辰，那厨子便抬头想看看是不是哪个丫鬟侍卫来厨房偷吃。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他吓出心脏病。
只见一个的人影在厨房忙活，素白的衣袂随着他的动作在身周飘摇，及膝的长发有节奏地在身后摆舞。洗、切、煮、炸，甚至是添柴火，一举一
动无不体现出那人的优雅从容。
观遍六界，有此仙姿的仅有一人，就是不知道这位六界第一人怎么会大清早来厨房转悠。
一个个厨子厨娘挤在门口拼命朝里边瞧，啧啧，长留上仙的风姿早有耳闻，可惜平日里压根儿见不到。像上仙亲自下厨这一类盛事，怕是在六界也没几人知道。
一众人就这么红着眼睛守在门口，都想看看白子画，之后对他人也能有个吹嘘。至于勿了饭点龙王怪罪下来，怕什么，反正这些人早就不食烟火，饭食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个消遣，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用厨房的还是长留上仙，他一个老龙王敢说什么？
眼看着白子画把做好的饭菜都装进了食盒，众厨子厨娘立马反应过来，排成一列规规矩矩整整齐齐地立在门边。嗯，托人从长留捎来的《仙人志》上说过，不要在上仙做些奇怪事情的时候打扰到他，不然下场很惨很奇特，例如被一个眼神冻死。
白子画从厨房出来目不斜视，厨房偷窥队也松了口气，于是继续偷窥。
上仙就是上仙啊，走路都这么好看。众偷窥者继续流口水。
花千骨醒来时，白子画早已不在身边。
师父不会真的去厨房吩咐给她做一份清粥了吧？花千骨无语，穿好衣服困难地下床摸索。呜呼哀哉，谁能告诉她梳子在哪儿？
门“啪”地开了，花千骨一慌，绊在凳子上。除了那凳子，她左右都找不到什么搀扶，唉，听说水晶宫连地板都是水晶做的，她就等着磕掉牙吧。
就在她快要碰到地板的那瞬间，一只温暖的手把她拉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略带无奈的话语响起，花千骨无辜地巴眨眼睛。
“师父，你是不是带粥回来了？”花千骨突然问起，哭丧了脸。
“嗯。”
食盒揭开，香气四溢。
“脆皮虾仁粥，紫菜鱼丁汤。这顿早饭可还行？”
花千骨根本来不及回答，张牙舞爪地向香气飘来的地方扑去。冷不丁被桎梏在一个怀抱里，她可怜的“阴谋”就那么夭折。
“师父……我饿……”
白子画从袖子里抽出梳子，道：“坐好，我给你梳头，梳完了才可以吃。”
看着眼前的人儿不情不愿地坐下，白子画微微一笑。
抬手，柔顺的发丝滑过指尖。
观遍六界，有此仙姿的仅有一人，就是不知道这位六界第一人怎么会大清早来厨房转悠。
一个个厨子厨娘挤在门口拼命朝里边瞧，啧啧，长留上仙的风姿早有耳闻，可惜平日里压根儿见不到。像上仙亲自下厨这一类盛事，怕是在六界也没几人知道。
一众人就这么红着眼睛守在门口，都想看看白子画，之后对他人也能有个吹嘘。至于勿了饭点龙王怪罪下来，怕什么，反正这些人早就不食烟火，饭食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个消遣，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用厨房的还是长留上仙，他一个老龙王敢说什么？
眼看着白子画把做好的饭菜都装进了食盒，众厨子厨娘立马反应过来，排成一列规规矩矩整整齐齐地立在门边。嗯，托人从长留捎来的《仙人志》上说过，不要在上仙做些奇怪事情的时候打扰到他，不然下场很惨很奇特，例如被一个眼神冻死。
白子画从厨房出来目不斜视，厨房偷窥队也松了口气，于是继续偷窥。
上仙就是上仙啊，走路都这么好看。众偷窥者继续流口水。
花千骨醒来时，白子画早已不在身边。
师父不会真的去厨房吩咐给她做一份清粥了吧？花千骨无语，穿好衣服困难地下床摸索。呜呼哀哉，谁能告诉她梳子在哪儿？
门“啪”地开了，花千骨一慌，绊在凳子上。除了那凳子，她左右都找不到什么搀扶，唉，听说水晶宫连地板都是水晶做的，她就等着磕掉牙吧。
就在她快要碰到地板的那瞬间，一只温暖的手把她拉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略带无奈的话语响起，花千骨无辜地巴眨眼睛。
“师父，你是不是带粥回来了？”花千骨突然问起，哭丧了脸。
“嗯。”
食盒揭开，香气四溢。
“脆皮虾仁粥，紫菜鱼丁汤。这顿早饭可还行？”
花千骨根本来不及回答，张牙舞爪地向香气飘来的地方扑去。冷不丁被桎梏在一个怀抱里，她可怜的“阴谋”就那么夭折。
“师父……我饿……”
白子画从袖子里抽出梳子，道：“坐好，我给你梳头，梳完了才可以吃。”
看着眼前的人儿不情不愿地坐下，白子画微微一笑。
抬手，柔顺的发丝滑过指尖。
【七】
山风掀着砂石，在这荒无人烟的贫瘠之地猎猎作响。即便是魂魄不全，花千骨依然感到了不平常的气息。
她扯了扯白子画的袖子，问道：“师父，这里就是妖魔两界的入口了吧？”
“嗯。”
哇！听说妖魔界的风土人情跟凡间仙界很是不同，这次终于能去见识见识了。花千骨狂喜，乐极生悲地说漏了嘴：“师父你不是吃醋吃得挺严重的吗，这次来妖魔界怎么会这么爽快？”
白子画停下脚步，挑眉不语。
花千骨干笑两声，一脸谄媚道：“师父您老人家倾国倾城举世无双冠绝六界惊为天人怎么会随便吃别人的醋呢？只是不知道您怎么会这么快就带您不懂事的徒儿我来妖魔鬼怪聚集的地方观光？”
白子画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这丫头口才何时变得如此之好了呢？无奈地摸摸她的头，道：“幽若传信来说九阁长老已经知道我们在东海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找来。”
“那我们为什么要走呢？又没做亏心事。”
“为了不让他们打扰到我们。”
“……”
白子画又拉起花千骨的手往前走，空旷的大地上只有两抹相依相偎的身影，除此之外，再也不见其他。
半个时辰后，各种叫卖声、吆喝声充斥在花千骨耳畔，让她毛骨悚然：
“僵尸！埋了一百年的僵尸！新鲜出土，保存完整，仅要三两银子！”
“弹性大、透气性良好的美人皮，八枚铜钱一张！”
“卖眼珠啦！黑色蓝色琥珀色，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卖不了！”
花千骨不安地往白子画身上贴了贴，冷汗直往下掉。
……之前怎么没人告诉她魔界是这么个模样啊啊啊！虽然是人间菜市场的风格也用的是人间的货币，但这些商品……她委实不能欣赏。她之前还打算给幽若糖宝带点纪念品回去……
手上的力道紧了紧，白子画道：“没事。”
见花千骨还是一副恐慌的模样，白子画又道：“僵尸用的是兔子的尸体，美人皮是猪皮被法术改薄的，那些眼珠有一大半都不是人的。”
花千骨只觉瘮得慌，这天上地下怕是都难找出什么东西能比这魔界的街市更可怕的了。
众妖魔此时也在欣赏两位神仙的仙姿。最近天下太平，仙人来妖魔界观光实属正常，不过这般绝色的在仙人里也是难得。嗯，那女孩儿就不必说了，生得是玲珑可爱，到时候拉上几伙人把她身边那人打败再把她拐到魔族。只是她身边那位像是不太好对付，满身飘逸的仙气，修为肯定不浅。只是不知这样一个人，在仙界又属哪门哪派？
众妖魔正疑惑着，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妈呀！白子画来了！”
倒吸凉气声响成一片，随后就是各种求饶声尖叫声脚步声。前后不过三五次呼吸的功夫，二人身周百米形
山风掀着砂石，在这荒无人烟的贫瘠之地猎猎作响。即便是魂魄不全，花千骨依然感到了不平常的气息。
她扯了扯白子画的袖子，问道：“师父，这里就是妖魔两界的入口了吧？”
“嗯。”
哇！听说妖魔界的风土人情跟凡间仙界很是不同，这次终于能去见识见识了。花千骨狂喜，乐极生悲地说漏了嘴：“师父你不是吃醋吃得挺严重的吗，这次来妖魔界怎么会这么爽快？”
白子画停下脚步，挑眉不语。
花千骨干笑两声，一脸谄媚道：“师父您老人家倾国倾城举世无双冠绝六界惊为天人怎么会随便吃别人的醋呢？只是不知道您怎么会这么快就带您不懂事的徒儿我来妖魔鬼怪聚集的地方观光？”
白子画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这丫头口才何时变得如此之好了呢？无奈地摸摸她的头，道：“幽若传信来说九阁长老已经知道我们在东海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找来。”
“那我们为什么要走呢？又没做亏心事。”
“为了不让他们打扰到我们。”
“……”
白子画又拉起花千骨的手往前走，空旷的大地上只有两抹相依相偎的身影，除此之外，再也不见其他。
半个时辰后，各种叫卖声、吆喝声充斥在花千骨耳畔，让她毛骨悚然：
“僵尸！埋了一百年的僵尸！新鲜出土，保存完整，仅要三两银子！”
“弹性大、透气性良好的美人皮，八枚铜钱一张！”
“卖眼珠啦！黑色蓝色琥珀色，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卖不了！”
花千骨不安地往白子画身上贴了贴，冷汗直往下掉。
……之前怎么没人告诉她魔界是这么个模样啊啊啊！虽然是人间菜市场的风格也用的是人间的货币，但这些商品……她委实不能欣赏。她之前还打算给幽若糖宝带点纪念品回去……
手上的力道紧了紧，白子画道：“没事。”
见花千骨还是一副恐慌的模样，白子画又道：“僵尸用的是兔子的尸体，美人皮是猪皮被法术改薄的，那些眼珠有一大半都不是人的。”
花千骨只觉瘮得慌，这天上地下怕是都难找出什么东西能比这魔界的街市更可怕的了。
众妖魔此时也在欣赏两位神仙的仙姿。最近天下太平，仙人来妖魔界观光实属正常，不过这般绝色的在仙人里也是难得。嗯，那女孩儿就不必说了，生得是玲珑可爱，到时候拉上几伙人把她身边那人打败再把她拐到魔族。只是她身边那位像是不太好对付，满身飘逸的仙气，修为肯定不浅。只是不知这样一个人，在仙界又属哪门哪派？
众妖魔正疑惑着，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妈呀！白子画来了！”
倒吸凉气声响成一片，随后就是各种求饶声尖叫声脚步声。前后不过三五次呼吸的功夫，二人身周百米形
成了一个怪异的真空地带，与远处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听着各种声音渐渐远去，花千骨呆了。师父虽为众仙之首但也还是很仁慈的呀，连杀姐姐都说师父的剑伤人都很少，杀人就更不用说了。但妖魔的那副模样，活像师父会拿着横霜杀上去，把他们的皮剥了扔到人皮摊子上似的。
白子画淡定地牵着她的手往前面走去，连步调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花千骨一脸难为情，叫道：“师父……”
“嗯？”白子画低头看她。
“你能不能走慢一点……”
“小骨有什么不舒服吗？”白子画停下脚步，微微弯下腰替花千骨抹了把汗。
“小骨没有不舒服，只不想吓到人家妖魔。”
白子画抚额，继续往前走。
“师父……”
“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先把房间定好再出来逛街。这次，师父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师父是长留上仙，应该没有来过魔界才对，怎么会对魔界如此熟悉？联想起众妖魔的反应，还有在云山时师父眉间消失了的掌门印记，花千骨越发糊涂了。
温凉的手指抚过眉心，轻轻替她抚平紧皱的眉头，白子画道：“想什么？”
打消心里的疑惑，花千骨摇头：“没什么。”想什么呢，什么都不重要了，现在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能够永生永世地过着这种生活，就够了。
“有事跟师父说，别憋着。”白子画轻轻拍拍花千骨的头，拉着她拐进了客栈。
正在记帐的客栈掌柜习惯性抬头微笑：“两位是住店还是……”忽然间他的笑容僵住，嘴扯扯，暗呼糟糕。
这天，已经撤退到八百米开外的妖魔们听到从向来宁静的客栈里爆发出的一声不宁静的尖叫：“上仙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魔尊去了哪里！”
花千骨大惊，这是要把魔族祸害到什么程度才能产生的效果啊！师父果然厉害，要是爆发仙魔大战，只要师父往阵前一站，敢问哪个妖魔胆子大敢动手？花千骨忍不住胡思乱想。
白子画波澜不惊，淡淡地拂袖，淡淡地留下几文钱，淡淡地开口：“住店。”
那瞬间，掌柜的脸色很是怪异。
好不容易等掌柜平复了心情把他们引进房间，花千骨却笑得险些岔气。光听掌柜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师父抢劫了。话说白衣飘飘的长留上仙拿着横霜去拦山路是个什么模样？于是，花千骨再也停不下来。
房门“啪”地一关，白子画瞥了瞥身旁的花千骨，问道：“何事那么可笑？”
花千骨拼命止住笑，嗯，这个就不能让师父知道了。
摸摸桌子再摸摸桌上的茶，花千骨一口灌下去，嘴里有了东西就不那么容易笑了。
但不幸的是，师父白衣飘飘拦山路的形象又在眼前晃来晃去，花千骨再也忍不住把茶喷出去，猛烈地咳嗽起来。
听着各种声音渐渐远去，花千骨呆了。师父虽为众仙之首但也还是很仁慈的呀，连杀姐姐都说师父的剑伤人都很少，杀人就更不用说了。但妖魔的那副模样，活像师父会拿着横霜杀上去，把他们的皮剥了扔到人皮摊子上似的。
白子画淡定地牵着她的手往前面走去，连步调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花千骨一脸难为情，叫道：“师父……”
“嗯？”白子画低头看她。
“你能不能走慢一点……”
“小骨有什么不舒服吗？”白子画停下脚步，微微弯下腰替花千骨抹了把汗。
“小骨没有不舒服，只不想吓到人家妖魔。”
白子画抚额，继续往前走。
“师父……”
“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先把房间定好再出来逛街。这次，师父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师父是长留上仙，应该没有来过魔界才对，怎么会对魔界如此熟悉？联想起众妖魔的反应，还有在云山时师父眉间消失了的掌门印记，花千骨越发糊涂了。
温凉的手指抚过眉心，轻轻替她抚平紧皱的眉头，白子画道：“想什么？”
打消心里的疑惑，花千骨摇头：“没什么。”想什么呢，什么都不重要了，现在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能够永生永世地过着这种生活，就够了。
“有事跟师父说，别憋着。”白子画轻轻拍拍花千骨的头，拉着她拐进了客栈。
正在记帐的客栈掌柜习惯性抬头微笑：“两位是住店还是……”忽然间他的笑容僵住，嘴扯扯，暗呼糟糕。
这天，已经撤退到八百米开外的妖魔们听到从向来宁静的客栈里爆发出的一声不宁静的尖叫：“上仙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魔尊去了哪里！”
花千骨大惊，这是要把魔族祸害到什么程度才能产生的效果啊！师父果然厉害，要是爆发仙魔大战，只要师父往阵前一站，敢问哪个妖魔胆子大敢动手？花千骨忍不住胡思乱想。
白子画波澜不惊，淡淡地拂袖，淡淡地留下几文钱，淡淡地开口：“住店。”
那瞬间，掌柜的脸色很是怪异。
好不容易等掌柜平复了心情把他们引进房间，花千骨却笑得险些岔气。光听掌柜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师父抢劫了。话说白衣飘飘的长留上仙拿着横霜去拦山路是个什么模样？于是，花千骨再也停不下来。
房门“啪”地一关，白子画瞥了瞥身旁的花千骨，问道：“何事那么可笑？”
花千骨拼命止住笑，嗯，这个就不能让师父知道了。
摸摸桌子再摸摸桌上的茶，花千骨一口灌下去，嘴里有了东西就不那么容易笑了。
但不幸的是，师父白衣飘飘拦山路的形象又在眼前晃来晃去，花千骨再也忍不住把茶喷出去，猛烈地咳嗽起来。
白子画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手搭上她的背给她顺气：“笑就笑吧，又不是不准你笑。”
花千骨好容易恢复正常，又想起掌门刚刚的话，问道：“师父，你好像和杀姐姐也没太大的过节，找他干什么？”
背上的手僵住，半晌才道：“我没找他。”
“……”师父你为了找他已经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妖魔们吓成那样了好吧？
忽然被紧紧揽在怀里，她几乎喘不过气。古音让人心碎：“我在找你。”
“找我？”花千骨惊住，师父何时找过自己，还找得这么惊天动地？
“你的那一魄当时被杀阡陌带走。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花千骨从没听过他用这么低沉的音调说话，更没想到他的这种声音是如此的醉人，仿佛整颗心都随他的话语而震颤。可是，师父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他难道不该一直都用那分金断玉的声音来号令长留、首领仙界跟哄她的吗？绝情池水的疤痕只有那么一块，今天若不是她听到他如此低沉痛苦的声音，又怎么知道在他心里她究竟有多重？
又将他的话和糖宝幽若平日里漏嘴的对应，不禁埋怨：白子画啊白子画，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想瞒我？
抽出双手往上探去摸到了他冷冰冰的脸，踮起脚尖嘟着嘴，却还是够不到他的唇。
忽然那双横在肋下的手猛然发力，一下子将她悬空抱起。火热的嘴唇紧紧相贴，温暖的舌头滑进她的嘴里。
花千骨一阵缺氧，脑子发蒙，不是该她强吻师父吗，怎么变成师父反客为主了？
突然有些恨自己，恨自己双目失明，不能好好陪他，却要他照顾自己；恨自己法力全失，要他时时为自己操心为自己紧张；恨自己当初那么对他，让他痛苦了这么多年。
不知过了多久，唇终于离开，只有他的怀抱依然紧紧的不放开，仿佛只要他稍微松手，他的心上人就会离开。
花千骨一把揽着白子画的脖子，说道：“师父，我要你把我不在的这些年里发生的事，一件一件地说给我听。”
白子画有些迟疑，低头看着花千骨坚定的神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白子画抱着花千骨坐到床上说了起来。
窗外的景色渐渐从太阳高照到夕阳西下，远处，隐隐有几盏华灯亮起。
花千骨好容易恢复正常，又想起掌门刚刚的话，问道：“师父，你好像和杀姐姐也没太大的过节，找他干什么？”
背上的手僵住，半晌才道：“我没找他。”
“……”师父你为了找他已经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妖魔们吓成那样了好吧？
忽然被紧紧揽在怀里，她几乎喘不过气。古音让人心碎：“我在找你。”
“找我？”花千骨惊住，师父何时找过自己，还找得这么惊天动地？
“你的那一魄当时被杀阡陌带走。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花千骨从没听过他用这么低沉的音调说话，更没想到他的这种声音是如此的醉人，仿佛整颗心都随他的话语而震颤。可是，师父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他难道不该一直都用那分金断玉的声音来号令长留、首领仙界跟哄她的吗？绝情池水的疤痕只有那么一块，今天若不是她听到他如此低沉痛苦的声音，又怎么知道在他心里她究竟有多重？
又将他的话和糖宝幽若平日里漏嘴的对应，不禁埋怨：白子画啊白子画，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想瞒我？
抽出双手往上探去摸到了他冷冰冰的脸，踮起脚尖嘟着嘴，却还是够不到他的唇。
忽然那双横在肋下的手猛然发力，一下子将她悬空抱起。火热的嘴唇紧紧相贴，温暖的舌头滑进她的嘴里。
花千骨一阵缺氧，脑子发蒙，不是该她强吻师父吗，怎么变成师父反客为主了？
突然有些恨自己，恨自己双目失明，不能好好陪他，却要他照顾自己；恨自己法力全失，要他时时为自己操心为自己紧张；恨自己当初那么对他，让他痛苦了这么多年。
不知过了多久，唇终于离开，只有他的怀抱依然紧紧的不放开，仿佛只要他稍微松手，他的心上人就会离开。
花千骨一把揽着白子画的脖子，说道：“师父，我要你把我不在的这些年里发生的事，一件一件地说给我听。”
白子画有些迟疑，低头看着花千骨坚定的神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白子画抱着花千骨坐到床上说了起来。
窗外的景色渐渐从太阳高照到夕阳西下，远处，隐隐有几盏华灯亮起。
【八】
天色暗沉沉的，看不见一丝亮光。
花千骨趴在白子画怀里，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子画伸手抚着她的头发，问道：“魔界的夜市比人间的好玩，小骨要不要去逛逛？”自从傍晚讲完之后花千骨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他是知道他的小骨坚强，但她写在眉目里的愁闷怎能不叫他忧心？
“好。”花千骨站起来，只是语调和语气依旧呆愣愣的，有些漫不经心。
她此时已没有心思去管别的事，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瑶池上，他眉目如画，从天边缓缓走来，不染纤尘；绝情殿里，他白衣如雪，迎风站在露风石上，遥不可及；云山中，他却捂着伤疤，一次又一次痛晕过去。
她以为自己永远只能做他的徒弟，却不想他最终会弯下腰把她紧紧拥住，再不离开。
然而走到那一步，走到他愿意为了她抛下一切的那一步，又是因为他的心中有多少痛苦多少内疚？
隐隐心痛，这一世，她定要开开心心地陪着他，不让他有半点痛苦。
白子画漆黑的眼里倒映出她的身影，两道剑眉微微皱起，唤道：“小骨！”
花千骨一恍神醒悟过来，问道：“师父，什么事啊？”
白子画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微微叹气，牵起她的手，道：“小骨，我们去逛夜市。”
逛夜市……花千骨揉揉额角，把心思转到这个话题上来，话说师父一出去妖魔直接就跑了，还逛什么逛？她灵光一闪，心里坏笑，脸上却是一副讨好相：“师父出去时可不可以戴上面具？”
“面具？”白子画一愣，他哪来的面具？
花千骨趁热打铁道：“对呀，就是在云山的时候我趁那次独自游历买的。”
白子画低头思索许久才从墟鼎里翻出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哭笑不得地问：“这个真的要为师戴上？”
花千骨马上扯着白子画的袖子撒娇：“师父，你这么仙气飘飘，就是戴上面具也肯定很帅吧。你不是说一切色相皆虚妄吗？戴了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你都看不见，我戴不戴又有什么关系？”白子画说着，理了理花千骨衣上的褶皱。
“师父你一出去就把人家妖魔全吓跑了，我们还逛什么啊。”花千骨快哭了，怎么师父这么难劝啊？
白子画摇头，原来就因为这个，早说不就好了。
俯下身子，薄唇从她的眉心滑到鼻尖，犹豫一下，即便万分不舍，也还是抬起头。
感到触及眉心的柔软时花千骨虽有些吃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后也是打算好好享受的，结果却……
“不许半途而废！”花千骨举手抗议，碰到的却不是白子画冰冷光滑的脸，指尖传来粗糙坚硬的质感，那分明就是木头做的面具。
“敢这么跟你师父说话了？”白子画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面具严厉异常，不过
天色暗沉沉的，看不见一丝亮光。
花千骨趴在白子画怀里，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子画伸手抚着她的头发，问道：“魔界的夜市比人间的好玩，小骨要不要去逛逛？”自从傍晚讲完之后花千骨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他是知道他的小骨坚强，但她写在眉目里的愁闷怎能不叫他忧心？
“好。”花千骨站起来，只是语调和语气依旧呆愣愣的，有些漫不经心。
她此时已没有心思去管别的事，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瑶池上，他眉目如画，从天边缓缓走来，不染纤尘；绝情殿里，他白衣如雪，迎风站在露风石上，遥不可及；云山中，他却捂着伤疤，一次又一次痛晕过去。
她以为自己永远只能做他的徒弟，却不想他最终会弯下腰把她紧紧拥住，再不离开。
然而走到那一步，走到他愿意为了她抛下一切的那一步，又是因为他的心中有多少痛苦多少内疚？
隐隐心痛，这一世，她定要开开心心地陪着他，不让他有半点痛苦。
白子画漆黑的眼里倒映出她的身影，两道剑眉微微皱起，唤道：“小骨！”
花千骨一恍神醒悟过来，问道：“师父，什么事啊？”
白子画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微微叹气，牵起她的手，道：“小骨，我们去逛夜市。”
逛夜市……花千骨揉揉额角，把心思转到这个话题上来，话说师父一出去妖魔直接就跑了，还逛什么逛？她灵光一闪，心里坏笑，脸上却是一副讨好相：“师父出去时可不可以戴上面具？”
“面具？”白子画一愣，他哪来的面具？
花千骨趁热打铁道：“对呀，就是在云山的时候我趁那次独自游历买的。”
白子画低头思索许久才从墟鼎里翻出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哭笑不得地问：“这个真的要为师戴上？”
花千骨马上扯着白子画的袖子撒娇：“师父，你这么仙气飘飘，就是戴上面具也肯定很帅吧。你不是说一切色相皆虚妄吗？戴了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你都看不见，我戴不戴又有什么关系？”白子画说着，理了理花千骨衣上的褶皱。
“师父你一出去就把人家妖魔全吓跑了，我们还逛什么啊。”花千骨快哭了，怎么师父这么难劝啊？
白子画摇头，原来就因为这个，早说不就好了。
俯下身子，薄唇从她的眉心滑到鼻尖，犹豫一下，即便万分不舍，也还是抬起头。
感到触及眉心的柔软时花千骨虽有些吃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后也是打算好好享受的，结果却……
“不许半途而废！”花千骨举手抗议，碰到的却不是白子画冰冷光滑的脸，指尖传来粗糙坚硬的质感，那分明就是木头做的面具。
“敢这么跟你师父说话了？”白子画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面具严厉异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