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发的图

还没完那是昨晚的我们下午继续

（八）
阿修……
何方几乎念了千百遍的名字，居然忘了她姓祁。
不对……该是他吧……
何方用柔和的力道把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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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祁修任由他推开自己，笑容懒散怠惰，目光却是极为敏锐地扫过他散开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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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皱着眉把衣服拉好，重新问了一遍。
“你是不是阿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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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手上尽是半干的血迹，他撑着身体坐起来一些，随意地靠上身后的床身，脚自然而然地伸到何方面前，他微微偏头，勾唇一笑。
“何医生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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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了……
何方快速得出结论，眉毛拧得更紧。
难怪当初……
所以……为什么他可爱的妹妹变成了臭弟弟。
他皱着眉扫过坐姿大开大合的祁修，从他的眉眼一路描绘下来，又落在他笑意盈盈的眼睛上。
难怪长得那么像。
何方再度得出肯定的答案，依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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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听之任之，任由何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将他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他越发凝重的表情下打断他的思路。
“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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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痛心疾首地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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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的意识已经有些散乱了，眼里只剩下层层叠叠的何方的虚影，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出口，但是他确实在心里认认真真地念了出来。
“好久不见。”
……
祁修生在祁家的时候，祁家正是风雨飘摇的事期，长久的割据战在一点点消磨祁家残余的力量，等到再无力维持一整个庞大的家系的正常运营时，祁家终于决定将家里的独子送离，而何家是首选目的地。
首选不是综合最优，而是以当时祁家的情况，能够找到的最为可靠的盟友。或许算不得盟友，因为何家给出的条件极为苛刻，比起盟友，更像是落井下石。
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家族面前利益为大，就连祁家自己都是如此坚信。所以谈判进行得很顺利，祁修被送到何家前后不过商讨了几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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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要的筹码极为刁钻，军火在当时虽早已不再盈利，剥去军火买卖后祁家必定势微，到时候即使祁修期满回去的时候祁家还在，也该是个一盘散沙的烂摊子。
祁修年幼知事，对此心怀厌恶却并不抗拒，祁家败势已经无可挽回，何家为了利益也无可厚非，这是他必须受着的东西，况且这也不失为一步好棋，换作是他也会这么做。
只是他没想到，等他怀着极为沉重的心情来到何家，迎接他的却是……
大概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何方吗……他来之前便有人和他介绍过的名字，何家的二少爷，祁修有点意外名字的主人居然……看起来这么傻乎乎的。
年幼的何方被保护得极好，祁修很轻松地知悉这人内里根本没有任何棱角。
虽然长得极具欺骗性……祁修眯着眼睛看他，都是半大的孩子，何方比同龄人高出许多，眉目深刻，肤色偏冷，薄唇轻抿间已经可以隐约窥见后来带给人的压迫感。
虽然不知道他对自己突如其来的示好从何而来，但是……祁修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一个隐秘的微笑。
总之，乖就好了，所有人都喜欢乖巧的孩子。
祁修笑眯眯地顺着他的话喊了哥哥。

（九）
当然，并不是所有不乖巧的孩子都会被讨厌。
何家老幺自小就很调皮，长大了更调皮，千恩万宠下没有养出何方那样严苛的礼教，反而有些无法无天。
何家当然不是没有规矩的，事实上，越是繁荣的家族规矩就越是严苛。
只是何年不知道而已。
违背了规矩是要受罚的，何年犯错的时候都是何方骂得最凶，骂过之后所有的家法都是何方代他受的，而这期间何年会被何方一直禁闭在房间里，一直到何方能把发生过的一切完全遮掩过去才会把人放出来。
年幼的男孩子，放出来难免要继续调皮的，没真被教训过也是记吃不记打，何方却也由着他闹，闹完之后照例教训了扔进房间，自己去领罚。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顾纥开始帮忙处理苏顾两家的事宜并且成功收服欠修理的何年为止，但那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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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领罚的时候会让祁修在一边等他，祁修于是看着他平静地脱了衣服跪下，不哭喊也不挣扎，不愤怒也没有不满，甚至没有半点隐忍的表情，例行公事一样一下下地挨完然后自己慢吞吞地往身上套衣服。
动作间总是有不自然的停顿，祁修知道他还是疼的，何家和顾家是之后才分的家，家法如出一辙的军棍,祁修没有挨过并不知其轻重，但是何方挨一次打要很久才能好，想来比他家的鞭子也是不相上下。
他其实并不能理解何方这样做的原因，在他看来，每一份付出都该讨要代价的。
至少等价交换才算是公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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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困惑许久，终于在何方不知第几次挨打的时候问出来。
何方是何家的人，说话是要讲究分寸的，祁修很早就学会隐藏自己的意图，问得隐晦,他只是随口向何方提起：“这么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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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就像是朋友间的一句玩笑，何方还是极为慎重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彼时何方刚刚领完罚，自家人动手也算有个分寸，何方冷白的皮肤上都是横亘交错的红痕，却也看得出只是些皮外伤。
祁修眸光微深，良久之后听到何方得出结论：“我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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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鲜少那样发愣。
也是，何方可能连宠的概念都没有。
所以……只是因为是哥哥吗……真是令人羡慕……
却也很快清醒过来，祁修兴致缺缺地看着何方，且不说他家里没有所谓兄弟姐妹，即使有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祁家人都是一丘之貉，祁修也姓祁，再清楚不过。
那他大概不会懂这种莫名而来的兄弟情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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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祁修再也没问过何方类似的话题。
何方对何年好，对家里下人好，对他也好。
他其实很想问问何方是把自己看作弟弟还是下人。然而他也只是看着笑着，并不多言，有的问题问多了就是逾矩，况且，若是得到的答案和原本期许的大相径庭，未免太过让人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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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祁修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很快就知道了。

（十）
何家有例行的晚宴，所有人正装出席。
他和何方站在廊檐下看着何年在花园里放肆地拔除为了晚宴而移栽过来的鲜花，何方一脸痛心疾首，却并不阻止，祁修已经习惯了他任由弟弟玩个痛快之后再出手教训的行事作风，并不对此发表言论。
而上次那个问题的答案，他也在十分钟前，何方拿裙子给他的时候知道了。
原来他一直被当做妹妹了。
妹妹就妹妹吧。
祁修平白起了戏耍的心思，并不戳破，只以不喜欢裙子为由遮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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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俩穿着配套的西服，一起站在廊檐下，看着陆家小少爷走过去之后，顾纥也一起跟过去把两个孩子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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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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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小少爷他不了解，顾纥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顾纥和他不同，他是寄养，是本家送过来的，而顾纥是何家要过来的，事关顾纥的事情都变得格外隐晦，而顾纥性子沉静，也不怎么和他们来往，祁修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复杂性，却也不再多做联想，有些事情不是他现在的量级可以过问的，明哲保身在大多时候都是更为正确的选择。
而且……
祁修笑眯眯地按住身边蠢蠢欲动的何方，示意他不要动作。
在何年鬼哭狼嚎的喊声下，被何年拔掉的花被顾纥用其它的花卉填补上，晚宴也如期举行，同龄人中，顾纥大概是最能干的了。
而且很忠诚。祁修眼睛微眯，顾家的指令顾纥会绝对服从，他不知道顾家用的什么法子，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美好的经历，内心难免唏嘘。
但这与他无关，他自己尚且举步维艰，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干预别人的事情，而且顾纥现在显然并没有意识到顾家对他的控制，这也勉强算是好事，有时候半梦半醒总比清醒着来得轻松。
何方被祁修拉着没去阻止，祁修笑眯眯地看着来往的人。
来何家并不是全无坏处，正值鼎盛的何家与各家交往甚密，虽然他不能搭上线，提前有个了解今后也要方便许多。
而且……
不出意外的话，何方很快就能收到一个改良版的好弟弟。
然而祁修在今天收获了人生的第一个意外。
对面是灯火通明的酒会，何方喜欢安静，祁修一般和他在院子的角落里躲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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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静，黑压压的人堵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
何方几乎是下意识地把人拉到身后。
祁修的目光落在何方抓着自己的手上，又抬头笑眯眯地看向为首的人。
这人他认识，上次动家法就是这人动的手，是何家老爷子那边的人。
他把何方按回去，示意他留下，乖顺地跟着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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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已经在等他，祁修得知自己因为窃取消息让何家丢了一笔很重要的生意。
事实上他并没有来得及动手，祁修好整以暇地听着刚刚来抓人的那位陈列证据，笑容乖巧无害。
“您想怎么处置我？”

本来打算把回忆线写完的哈哈哈哈哈但是我好迷指绘我们下次再说吧哈哈哈悄咪咪隔壁那篇拖了好久都没更一直再写这一篇一定不要被隔壁的小同志捉到哈哈哈哈哈这周末空闲多一点我会尽量码的再往后去可能要花时间准备一下竞赛文就搁置了见谅见谅

更到了十，吞叫补虽然现实没有达到我的预期也依然想要被表扬哈哈哈哈哈

（十一）
何家家法，叛离者——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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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任由他们把自己绑起来，笑眯眯的眼睛波光流转，复又落在何老身上。
“祁家那边，您打算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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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答非所问：“来了我何家，自要守我何家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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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大概明白了。
死无对证——能借这个机会一举除掉祁家的独子，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微微敛神，低下头任由刘海垂落盖住眼中情绪。
何家的意图很明显，大概是他暗地里的动作走漏了消息，何家知道以后便顺水推舟地给他安了罪名。等事情终了，他的死讯传回去，祁家只会以为他在何家露了马脚，自认理亏，再不会找何家讨要说法。
不过，现在动手……时机未免有些奇怪……离他过来过了太长时间，距他离开又还太早，何家完全可以等到他真的动手，而且……
祁修眼底冷光一晃而过，隐晦地勾起嘴角。
而且，与其栽赃嫁祸，倒不如下毒来得了无痕迹，一点点败了他的身体，死也能死得自然一点……再者，他的消息能被何家知道……就只能说明……
祁家有叛徒，或者说……一开始就是内鬼。
何家这样冒进的态度，大概是不打算再保他，何家既然有心置之于死地……那他不妨给那人一线生机……今后也……
祁修的思路被突如其来的大力拉扯打断时，手已经被粗暴地捆在了一起，打结时猛力的收紧将绳周的皮肤勒出斑斑血印，看起来颇为骇人。
祁修看着微微皱眉，
这层皮未免太娇气了些，希望待会儿的军棍不会太难熬。
他其实不打算坐以待毙，何老未免太小看祁家的情报网，昨晚祁家已经送来消息暗示何家的动作，他也不算毫无防备，只是……时间实在太短，在等到接应的人来之前，那所谓的何家家法他大概得老老实实地挨下来。
好吧，他其实还挺好奇何方挨打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何方……
祁修微微愣神。
何方知不知道……应该知道了吧……他会怎么想自己……
算了……反正他也要离开了……
说起来该好好告个别的……这次离开……大概就不会再见面了吧……听说何家打算把军火上的买卖交给何方负责，那、就算再见面，他们也该是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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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一路上胡乱走着神，被推搡得有些烦躁。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
迎面走过来的人凑到跟前和领头的人说了什么，祁修被放开的时候难得茫然。
领头的人示意他离开，言辞之间尚还恭敬。
“很抱歉，没有查明情况是我们的失职。”他俯身道歉，“请您早些休息吧。”

（十二）
没有查明情况……
夜中很静，也很黑，他们彼此看不清面目，耳边却是一样的风扫过树叶的沙沙响声。
祁修的心里没来由地升腾起恐慌。
“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那人不答话，树叶的摩挲声于是在这沉默里无限放大。
祁修第一次在何家失了分寸。
一来二去的耽误，祁家人已经到了，他朝暗处打了个手势，很快有潜行的人闪身出来将那人踹倒在地，刀刃雪亮的光芒一闪而过，祁修靠近一些，微微歪头，灼人的桃花眼印着匕首折射的微光，明亮得像是阴暗角落里毒蛇发光的瞳孔。十一二岁少年清澈的嗓音寒意彻骨，脸上笑意寡淡得像是刚刚一触即散的微风，“告诉我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迟早都会知道的。”祁修笑着把刀接过来，“可你不说的话，就得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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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何少的失误，是我们办事不力，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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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少……
祁修眸光微晃。
何家人等级制度比祁家严密许多，何年被称呼为少主，何家只有一个何少。
何方……
笨蛋。
祁修随手把刀甩给身后的人，转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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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少。”隐在阴影里的人出声制止，“我在何家动手已经是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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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人处理了。”祁修脚步未停，语气没有半分迟疑，“家里我会请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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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按住那人立刻挣扎起来，“放我走！我不会说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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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脚步终于顿住。几番动作下那人被重新按到地上，不甘地叫骂起来，又很快被堵住嘴巴。祁修若有所思的模样，慢悠悠的踱步回去，在他面前蹲下，抬手抚过他暴露在外面的脖子。
在外面吹了许久的风，指尖泛着凉意，似乎感觉到手下人的战栗，祁修勾起嘴角笑起来，“我有说过会放你走吗？”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手下的人瞪大眼睛，继续开口，“你又不是何方的人……我为什么要放你走？”
那人愣怔一瞬，立刻反应过来，大幅度地点着头。
压制他的人在祁修的示意下拿掉了他嘴里的封条。
“……我、我可以帮忙……”那人看着祁修，语速飞快，“何老想吞并祁家壮大力量，我……我可以送消息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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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慢条斯理地起身，目光落在他恳切的眼睛上。
……祁家逐渐没落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旁支的兴盛，权利被大量剥离却又过于分散，难以维持，如今看来，何家恐怕也是走上了祁家的老路……难怪何老这么急着动手……旁支……虽然不知道何方是哪一派别，他刚刚言外之意暗示自己和何方一派，这人就立刻反了水……何家二少居然不是本家里的人吗……还是……如今掌权的何老本身只是旁系出身……
啊……麻烦……
祁修不打算趟这趟浑水了。他转过身，低声吩咐：“处理得干净些。”
“是。”
身后的声音被淹没进风声，渐大的风鼓起衣摆，烦躁时扯开的衣襟随着风一起撩动，祁修离开的脚步顿住，脚尖重新转向陆家家宅。
……至少这次承了你的情，让我好好道声谢吧。
“谢伦，你先回去。”
“……是。”

（十三）
祁修在之后若干年的时间里都在庆幸自己这天难得的感恩之心。
何家刑审的房间偏远，他却是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何方。
何方身上没再穿着酒会的正装，只简单披了一件素净的衬衣。虽然这人骨架精干，到底少年身形，衬衣一类的衣服挂在身上空空荡荡的，夜风吹拂下，轻而易举的勾勒出清瘦的身形。
祁修稳步走过去，看见何方在看到他之后瞬间舒展开来的眉眼，心情些微复杂，他和这人待了几个月，终于知道这人脸上有了些微表情的时候，就已经是很亲近的态度了。
他不知道何方对他的亲近从何而来，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何方对自己的亲近甚至胜过了自己的亲生弟弟。
当然，他还不至于这么自以为是，他只是奇怪，何方整个人的行为模式在他看来都是难以理解的，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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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何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迟疑，他朝祁修伸出手，“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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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很喜欢这么叫他，因为他每次这么叫他的时候，向来冷冰冰的脸上都会带上些微笑意，祁修定定地看着那只手出神。
他们站在何家后院的花园廊下，身周都是掩映的花木，没有月光也没有星空。远处何家家宅光披散过来显得微弱，四处延展的枝丫的阴影打在两人脸上身上，有些鬼影憧憧，却也衬得那只手五指纤长，莹白如玉。
祁修原本垂落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背在了身后。
他突然不想再把刚刚摸过别人脖子的脏手交到他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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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一路赶过来，何方的头发微微凌乱着，衣领也是松散的，不同于平日的一丝不苟，夜色照拂下，难得的闲适松散。他既不催促也不疑惑，只安安静静地伸手等着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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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扫过的时候带动了树影，大概过了很久，也许犹豫不过一瞬，终是祁修妥协地把手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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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满意地拉着他，转身的动作却忽然顿住，目光胶着在祁修手上不太明显的勒痕上，“谁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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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伤势，祁修更好奇他怎么看清的，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何方的一脸紧张，刚刚少许的窘迫瞬间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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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处理一下。”何方依然皱着眉，“会留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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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是把我当妹妹吧……
祁修顺从地跟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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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冰冷的手交叠在一起很快聚起温暖的热度，带着些微潮热的湿意，从手心染过指尖，再一路蔓延到摩挲的衣袖。
今晚风很大。祁修不知道这是今晚第几次觉得烦躁了，他没话找话：“你联系的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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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不疑有他，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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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盯着他后脑晃动的发梢，突然平静下来。即使是猜到了，亲口听到他承认又是另一种心情了。他下意识地回握住何方拉他的手，又很快松开。
“……为什么？”
为什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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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的脚步停下，一脸狐疑地看他，“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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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沉默很久，慢慢笑起来，“没什么。”他不再纠结上一个话题，笑容里再不掺杂其它的情绪，“何方，说声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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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何方斩钉截铁地拒绝，看着祁修错愕的表情，露出一个真真切切的笑容来，“我会去找你的。”

（十四）
又是一阵微风。
春末夏初，满腔清新的空气里混着花香，细微的风把何方的笑声和空气里清淡的香气一起送到他的面前。花香熏人醉，唯那声音散在祁修的心底，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我会去找你的。
风过无痕，错觉一般，祁修几乎要以为这是自己做的一个长久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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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柔软的感情被触碰之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祁修自问愧对这份深情厚谊，因为他从来没想过把这段关系维持下去。
祁家交易情报起家，事到如今也只剩下这一项可以傍身。买卖情报的人没有原则可言，价高者得。芳名远播也好臭名昭著也罢，没有人会愿意向祁家交付信任，同样的，祁家人从来不会和谁维持长久的联系。
哪怕是如今寄住在别家，祁修一直在找机会窃取信息，这在他看来理所当然地事情如今变得异常罪恶，仅仅只是因为听了何方一句话。
这完全违背了祁修的认知。
祁家的生意体系使祁家收获了很多稳固的朋友，同样也埋下了近乎等数的敌人，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想要窥探别人的秘密，但是没有人喜欢被出卖，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想要祁家彻底消失，哪怕是那些所谓的朋友也只是因为暂时有利可图，可祁家到底还是在各家平衡中存活下来了。
祁修以为，何方再怎么不关心局势，也该对此有所了解，却原来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
祁家人的行踪怎么会交托给外人，他如果离开了，就绝对不会再见面了。
可是他内心居然是对此存疑的。
如果这是梦——他就再也不要醒过来了。
祁修定定的看着何方的笑容，微微一笑：“要是……找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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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不甚在意挑眉，他不怎么喜欢笑，偶尔的笑意总是转瞬即逝，语气却又总是温和的。
“总会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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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找到吗……那是多久……
祁修不再问下去。
“何方。”
他第一次承认他的名字，小心翼翼地许下第一个承诺。
“我会来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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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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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耳边细碎的叶片摩擦声却昭示着它的存在。
祁修近乎忐忑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良久才听到他的声音落下，何方嗓音尚还稚嫩，语气却颇为语重心长，他一字一顿地强调：“要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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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真的笑出声来，这大概是他到何家以来第一个真切的笑容。
“好。”
轻快上扬的语调昭示着声音的主人此刻的愉悦。
从不许诺的人许下的话每一个字都会烙进骨血，祁修认真地对上何方的眼睛，立下誓言。
我会回来见你，代价不论。

咳咳咳不是故意鸽你们的昨天写的存稿丢了，之后其实补起来了（码字多年练就的手速我透）但是犹豫很久，还是绝定把这段补上（原本因为没有虐被我删掉了）主要这里埋了一点东西本来不打算写了的咳咳咳总之后面的文已经码上了好处就是——等我把剧情衔上应该会有一次超级长更坏处就是——这次真的久！等！了！哈哈哈哈以上
此致敬礼，回忆线我又没搞完八好意思（笑）很快的很快的很快的我今天还会接着码但是！现在！虽然你们真的好热情！但我真的要去安慰一下我隔壁的小可爱们了（感觉会被砍爆？）催稿请继续，非常受用哈哈哈哈哈哈笔芯

今天大概是糖？

（十五）
何方对祁修的承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这让祁修难得有了些挫败。但是何方拉着他的手却是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手腕。
好吧，虽然不太想承认——他在因为拉着他的这个人惴惴不安。
祁修一路盯着何方的后脑勺回了房间。
何方的房间。
因为身份限制，祁修其实并没有来过。
……和预想的不太一样，简简单单的一张床，床边一个床头柜，床前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再没有其它的陈设。
简洁明了，就是不太像是一个孩子的房间。
……不过这色调……真是意料之外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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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是清浅的蓝，地毯是柔和的绀，身周都是明亮的浅灰。
一身黑色简装的何方站在屋内格外醒目。
祁修任由他把自己按到床边，目光一路追随着他转过身，看着他熟练翻找医药箱然后单膝跪在他的面前，托起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抹药，像是在呵护着什么极其珍贵的宝物。
尽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
祁修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那件单薄的衬衫上。
“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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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把药涂好才抬头看他，“冷。。”他慢吞吞地站起来，“我去穿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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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挑眉，看何方已经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
……穿外套需要特意去洗手间吗？
他低头看着何方贴得整整齐齐的创口贴。
手指擦过的感觉很微妙，他还没用过这种东西。祁修目光随意地扫过，眼尖地瞥见地毯上几点不太明显的脏污，他心下微紧。
只是穿个外套而已，何方去得太久了。
祁修面无表情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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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的门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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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烦躁感逐渐滋生，祁修也不在意搞出多大动静，一脚蹬了门锁。
何方一脸错愕地转身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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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半点笑不出来。
何方刚刚背对着他站着，所以身上那些横亘的痕迹就这么毫无掩饰地映在他的眼底。少年身形单薄，衣衫半褪，交错的红痕像是点缀，何方的身体有一种，异样的、凌虐的美感，祁修很久以前就注意到，并且曾经直白地欣赏着。
但不是现在，那痕迹他认识，祁家的鞭痕。
祁修脚下迈不动步子，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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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急了？”何方很快转过脸去把衣服拉好，他的表情依然清清淡淡的，“你先出去，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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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祁修打断他，慢慢地走过去。
停在何方身后的时候祁修轻轻吸了口气。
何方光洁的后背全是交错的狭长伤痕，有一些直接蔓延到了手臂后侧，这鞭子打得半点情面不留，很多地方已经见了血，而伤口明显只是粗略处理过，很多地方甚至没有好好上药。
先前分明是刚刚涂了药不好套衣服才换的这件衬衣……真是迟钝……
祁修看着那些伤口心脏一阵阵地抽搐，不经意间哑了声音。
“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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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皱着眉回头看他，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些安抚的味道，“没事了。”
转头看见祁修红了眼眶，何方有些慌乱，“你……”他两只手有些无处安放，拿起来了又重新放了回去，“……祁修，”他努力维持镇定，“你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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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抬眼看他，他咬着嘴唇，眼眶红得厉害，抬眼看他时一双眼睛有了些圆润的弧度，水光朦胧的，像是一只被欺负了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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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心里一软，抬手摸了摸他软绵绵的头发，“我不疼。”他拉过祁修的手，按到自己腰侧的伤口上，祁修吓得一颤，被何方牢牢地握着，也没再动作，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何方觉得自己快要死在这目光下了，“咳、”他清了清嗓子，“我感觉不怎么明显，你们觉得疼的我不一定会疼，知道吗？”
何方衣服还没扣上，有些不自在地松开“她”的手，“阿修。”何方难得认真地看着他，他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我送你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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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只是睁着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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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那边愿意放你离开的话……”何方低头把扣子一粒粒扣好才抬头看他，“你想留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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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知道他这一身伤从哪里来了。

emm16我不满意我得再看看想了想还是把15发出来哈哈哈谁能想到挨打的是何方呢我喜欢哥哥的

再一节就回去正常的时间线了不着急不着急我今天还来晚安先

（十六）
洗手间里清清淡淡的皂香萦绕，祁修看着何方半晌没有说出话。
祁家并不约束手下的人，想走简单，领罚就可以，鞭三十，不论受罚的人是谁。换句话说，你够本事算计到别人来领，也一样算数。
可是……谁会想到让祁家唯一的继承人做选择啊，他从出生起就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离开。
祁修看着何方清澈的眼睛，忽然笑了。
他还记得刚刚何方清理他手腕一圈细微磨损时专注认真的神情，他现在好好包扎着的手腕和他背上被粗糙对待的伤口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怕也只有何方了，一颗心给了谁就不去考虑得失，也从不去想会不会被背叛。
而心只有一颗，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何方。
只是朋友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哪天你真让人骗了去，岂不是连命都要赔上……
幸好你遇到的是我……
“我想回去。”祁修笑盈盈地看着何方。
很抱歉……让你遇到我……
他和何方也是两个极端，他从来不吝于伤害别人。
……那些痕迹怕远不止三十……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何方。”祁修绕过他身上的伤口揽上他的胳膊，乖顺地垂下眉眼，虔诚地把额头贴上何方的手背，“等我回来的时候……”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就赖着你了，你可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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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的声音轻飘飘的，何方看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条出神，没有听清。
“什么？”他不解的侧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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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看着他笑，温温柔柔的桃花眼秀丽温润，“我说，”偏头的时候微长的头发掩去了眼底光芒，祁修含着笑意的眼睛混入暗色，“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可别认不出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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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直觉他原本说的并不是这句话，但他还是点头应了。
“当然。”他不觉得祁修执意回去有什么不妥，也不去计较自己白白挨的这几十鞭子，他只是看着祁修，一本正经地和他强调：“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
不喜欢撒谎就不用撒谎，想说什么都不用有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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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
大概临近分别人的情绪格外浓烈些，祁修只觉得喉咙哽咽得厉害。
何方根本就什么都知道，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自己的算计和掩饰，他只是真的没有怪罪过自己。这人分明把满世脏污全部收在眼底，偏偏还是半点不曾沾染，像是生生剥离在这凡尘之外，干净得让人想要逃离。
他的心慌乱的厉害，面上却还是强撑着镇定。
祁修眯了眯眼睛，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哥哥对谁都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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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何方习惯性地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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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安安静静地等着，等到耳边隐隐约约的水滴声都一点点清晰起来也没有等到何方的后文。
好在翻涌的情绪在这长久的沉默里一点点平息。祁修有些无奈地看着面无表情地何方，被迫继续追问：“那……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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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哥哥。”何方继续皱眉，语气有些微不解，像是不能理解祁修的发问，他一双眼睛刀锋一样锐利，对上祁修的时候又不经意地柔和了目光，祁修似笑非笑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蛊惑意味十足，何方鬼使神差地继续开口补充道：“你是、祁修。”
不是你是妹妹，而是你是祁修。
祁修会意地勾了勾嘴角，像是心有灵犀地许了一个彼此才知晓的秘密，何方显而易见地跟着开心起来。
事实上，祁修也确实在这晚，在心底埋下了无数的秘密，和他现在还没有胆量说出口的承诺。
没有为什么，因为是你，所以理所当然。
祁修把这话当情话来听，听了整个余生。
你可千万不要后悔……何方……
“何哥哥……”祁修把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绪全盘压下，换上惯有的戏谑，他朝何方眨了眨眼，声线拉得轻柔甜美，“你想我怎么报答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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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刹那的愣怔没有收住。
完全放松状态下的何方没了一身骇人的气势，精巧的五官终于显露，他的眉形修平，鼻梁秀挺，微微睁大的眼睛像只灵秀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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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偏头欣赏着，好心情地笑了，下一秒，听到何方仔细斟酌过后喃喃开口：“……礼服。”
“什么？”祁修其实已经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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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服。”何方正色，他抬手把衣领拉正，随手把靠在门边的袋子递了过来，接着开口，“穿给我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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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笑着，没接。
所以你为什么还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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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并不让步。
“我很期待。”
何方鲜少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依然面无表情，但祁修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大概是名为兴奋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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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沉默很久，勾了勾嘴角，到底伸手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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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于是极为配合地关门出去。

不好意思不是今天了对楼主来说依然是今天哈哈哈凑活着来有谁记得我今天还要考试提前交卷才码完的文还没有写完回忆真是太失策了明天满课后天继续（又是一个flag）晚安安同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