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时光匆匆，太匆匆。
只要有你在身边，就有了一往直前的勇气。
临近期末考，平时热热闹闹地校园一下子冷清起来，偶尔走过两个人，也都是提着食堂打包的食物头也不抬、步履匆匆往前走。就连平时除了游戏就是打球的焦利峰也借来了唐杉的专业书，像模像样地用红笔划下重点。
“哎，杉，我怎么觉得好久没见着吴哥和小方了呀？”焦利峰好不容易照着划完了重点，拿笔在手中转了几圈，扭头问正专心复习的唐杉。唐杉也没抬头，眼睛还是盯着书，回他：这不是快期末考了嘛，俩人最近都一大早就去图书馆复习去了，差不多闭馆才回来，人回来的时候你都在睡，看得见才怪呢。”
“哦……”焦利峰一想也是，按着自己这对着书就想睡觉的尿性，确实能坚持到晚上八点才睡已经是很超越自我了。想了想又问：“那你怎么不去图书馆啊？”“我嫌两边跑麻烦，而且就我一个人饭点去吃饭也没人帮我占位啊。”焦利峰一听，感同身受似的：“啧啧啧，你说我们单身狗，想去图书馆学个习还诸多不便，这个世界对单身狗太不友好了！”唐杉终于转过头来看他：“你有什么好啧啧啧的，不知道前段时间谁还说只要期末能及格，宁做三年单身狗，现在又不甘寂寞了？”“哎……我那不是……给刺激的嘛……”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闭麦装模作样看重点去了。唐杉也不问他受什么刺激了，笑一声继续看书去了。
另一边，刺激单身狗而不自知的两个人安安静静坐在图书馆，面前堆着一堆书，一副认认真真学习的样子。
不过，可能也没那么认真。
方林之背完一本重点，把书合上准备去拿另一本书的时候，转过头刚把书抽出三分之一，就愣住不动了。旁边的吴越正一边看笔记一边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临近正午，阳光从旁边图书馆的大块玻璃窗射进来，洒在他的脸上，侧面的线条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一贯冷硬没什么表情的面部在光底下好像都柔和了些。方林之像用笔勾线似的从吴樾不带什么弧度却浓密的睫毛、笔挺的鼻梁，一直盯到他拿着笔的骨节分明而苍劲有力的手指，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心脏微微有些紧缩，却和平时不舒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心里冒出一句：“这么好看的人，我的。”
方林之眼睛都看直了，没注意到旁边的吴樾几不可见地提了提嘴角，已经欺身凑过来，在他耳边低沉着嗓音说道：“看什么呢？”某人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全身都抖了一下，连忙抽出那本《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遮住自己的脸，可惜还是没能挡住自己变粉的耳朵。吴樾轻笑了一下，刚准备拿开他手里的书调戏一句，只听见隔着书本传来一句闷闷的声音：“看你……挺帅的。”方林之难得的直率生生止住了吴樾的动作，一瞬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连一项得心应手的表情管理都不会做了，如果这时方林之放下手上的书，一定会惊讶于吴樾脸上难得空白的表情。十秒中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等吴樾终于将这句话反复咀嚼咽下去消化掉，方林之耳朵的淡粉色已经有些不明显了。吴樾继续贴近他：“你才知道我帅呀，喜欢吗？”然后看着方林之好不容易消下去颜色的耳朵瞬间变得更红了，不知道是因为他这句话，还是因为他温热的吐息。吴樾把书从方林之手里抽走合上放到一边，盯着他的眼睛问：“喜欢吗？”方林之看着面前的人眼里遮不住的情绪，点了点头回道：“喜欢。”“喜欢谁？”方林之：“……”看着某人一向不带什么血色的脸都快变成猪肝色了，终于放过他。抬起腕来看了眼表：“快到饭点了，你在这儿占着，我去买饭？”方林之赶紧顺着他的话飞速点头，生怕吴樾在这里多待一秒似的。吴樾看他的样子没忍住又扬了扬嘴角，拿起校园卡离开了座位。

看吴樾转弯下了楼，方林之终于长舒一口气，用手心贴了贴微微发热的脸给自己降温，心想自己怎么一到吴樾跟前就跟怀春的少女似的这么不矜持呢。想着把脸埋进胳膊里开始思考人生。好不容易等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下去了，就听见有个声音冲着自己文：“请问，这里有人吗？”方林之抬头一看：“萧……萧同学？”“啊呀，你记得我名字呀？”少女甜甜的嗓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热情，她端着两杯咖啡坐下，讲一杯递给方林之。“我刚刚看到你和吴樾在学习，就没打扰你们，诺，请你喝咖啡，加了奶的。”方林之一项无法拒绝别人的善意，何况对方还是和妹妹方可一般大的女孩子，他咬着吸管呡了一口，浓浓的奶味混合着咖啡豆的香气很像萧楚会喜欢的味道。“谢谢，挺好喝的。”他朝萧楚真诚地笑了下。小姑娘看着他的反应好像有些怔愣，过了会儿才回神：“不客气不客气，有什么的！”两手在纸质的咖啡杯杯壁交叉摩挲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又开口道：“你和吴樾……”尾音带着微微的上扬，方林之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低头拿起咖啡又吸了一口，抬头对上萧楚的眼睛，下定决心似的：“嗯，我们……在一起了。”萧楚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神色却混合着各种情绪，说出口的话却是：“我就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方林之的错觉，总觉得她这句话压抑着一丝兴奋和得意。还没等他想好要回什么，只听萧楚继续自顾自地又说下去：“我和吴樾算从小一块长大的，他早熟，独立得早，从小就是块冰山，见谁都臭着一张脸，相处久了才知道，他内心挺热乎的，对朋友好，又护犊子，做的比说的多。我刚观察你们好久了，他对你……不一样。”萧楚盯着方林之的眼神可以用热切来形容了，似乎看出方林之表情有些不自然，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不好意思啊，突然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就是吴樾找着他喜欢的人了我特替他高兴！哎呀……”又想了会儿，似乎觉得自己说了一通没头没尾没有逻辑的，也觉得尴尬，紧急收尾甩下一句：“祝你们幸福！”就跑了，临走还不忘拿上自己的咖啡。一顿操作把方林之彻底弄懵了。
他下意识地拿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一边想着：前不久才被我差点当成情敌的人，怎么突然变成红娘了？一边在脑海里勾勒出吴樾小时候的样子——比现在稚嫩的面庞，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端着一张与年龄不符的冰山脸。“噗嗤”一声，方林之没忍住笑出了声，吸到一半的咖啡突然呛进气管里，呛地他连忙拿出纸捂住口鼻轻轻咳嗽起来。
吴樾提着从食堂买回来的饭团和豆浆回来就看到这幅场景，他连忙坐到方林之旁边的座位上轻轻顺他背，略带焦急地问：“这是怎么了？”“没事没事……”方林之连忙冲他挥手“不小心呛着了，咳咳……”好不容易把咳嗽压下去，吴樾松了口气，扫了一眼方林之面前的咖啡杯：“怎么喝咖啡？胃不要了？”语气瞬间就有些冷下来。方林之自知理亏，只好伸手握住吴樾一只手，在他掌心轻轻捏了捏，就这一个动作，瞬间嚷吴樾没了脾气。他叹了口气，把咖啡推到一边，从打包袋里拿出还热乎的紫米饭团，又插好吸管将豆浆递到方林之面前：“先吃饭。”方林之应了一声接过饭团，喝了一口豆浆，回他：“你也快吃。”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喝的咖啡有些刺激到脆弱的肠胃，又或者本来吃过早饭胃就不是很舒服，方林之总觉得胃里闷闷的，没什么胃口。又怕吴樾看出来，就小口小口啜着豆浆，跟吴樾提起了刚刚萧楚来过的事。“她找你干什么？”吴樾蹙着眉，想到了什么：“咖啡也是她带的？”方林之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赶紧把话题转回去：“她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我告诉她了……”吴樾听他声音越来越小，故意问他：“哦，那我们什么关系？”方林之：“……”吴樾看他又不说话，继续凑近：“你这么害羞干什么，对象？”方林之听他特地加重的最后两个字，拿在手里的饭团差点没掉下来。和着豆浆消化着这个称呼，觉得眼前的这个吴樾是不是被哪路妖魔鬼怪附体了。
某位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发小盯上的萧同学，正在图书馆的另一层对着自己的同学竖起一根食指，义正言辞又讳莫如深地说：“别想了，我问过了，吴樾名草有主了。”不顾对面女同学失望的叹气声，埋头假装专注于书本。
见方林之不说话，吴樾也不逗他了，三两口吃完午饭，回头见方林之还在小口喝着豆浆，手里的饭团也没少几粒米。顿时有点后悔刚刚一直逗他了，小声问：“不合胃口？这几天泡图书馆都没吃什么正经饭，这样下去你的胃肯定吃不消，晚上我们早点走，好好吃顿饭。”方林之摇摇头：“没事，就是不太饿。”说完咬了一口饭团。吴樾看他饭团嚼了好几十下就是没往下咽，有些心疼到：“吃不下就不吃了。”方林之顺从地点点头把纸巾放进方便袋里，顺便拿起吴樾的垃圾拿去扔了：“我去扔个垃圾。”吴樾点点头，看着他纤细的背影叹了口气。

方林之回来坐回座位，脸上因为刚刚被调戏有点泛粉的颜色已经褪了干净，倒显出一丝苍白。刚刚喝进去的半杯豆浆和两口饭团好像自带刀子似的，搅得胃里丝丝缕缕的疼，本来尚在忍受范围内，方林之努力将精神集中在复习资料上以转移一下对疼痛的注意力，可慢慢的胃里的疼痛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等到他的姿势从脊梁直挺到背部微曲，再到单手撑额时，终于引起了吴樾的注意力。这边吴樾转过头就见方林之不知什么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不靠近他的那侧的手臂已经交叠横在上腹部。吴樾赶紧贴上前：“胃疼？”他身上浅浅的薄荷香气好像让方林之一下卸了力气，姿势从一手撑额变成了俯趴在桌面上，两只胳膊都挡在了身前。吴樾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见他身体都有些微微发抖，压着声音叫了一声：“疼……”一下急了，起身拿杯子去图书馆开水处兑了杯温热的水，慢慢将他身体扶正喂他喝了一口。方林之很费力地吞了一口水，就摆摆手示意不要了，回一句：“我缓缓就好。”又趴了下去下去，剩吴樾在一边急得彻底看不进书了。

结果这天两个人都没在图书馆待到晚上，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吴樾就扶着有点疼脱力的方同学回宿舍休息了。焦利峰这个几个小时前还在自怨自怜的“单身狗”拿药倒热水倒是积极得不得了，方林之躺下后唐杉戴上耳机默背知识点生怕发出一丝声音打扰到他休息。

午后的阳光温温和和，透过窗户洒进空间不算大的宿舍里。

第一篇文，回头看觉得自己真的写得很幼稚，还是不想坑掉呀，想给两个人一个结局。之前看的朋友不知道还在不在，还有在看得朋友，谢谢你们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