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过个开心的六一！

祝大家端午节安康！

十一
晏宽是被包子的舌头舔醒的。他不用睁眼就凭着感觉一巴掌拍向这蠢狗的肥屁股，包子哀嚎着飞了出去。客厅里传出晏辙嫌弃的声音：“刚把它从宠物医院带回来，别成天欺负他。”
晏辙这小子怎么来了……晏宽抓着头发，看了看时间，大年初一下午一点半，这么说晏辙今天早上就回了a市。
等等。
他就这么睡了一上午，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个人。
晏宽心下一紧，害怕晏辙发现傅城在他家，立马起身走到了客厅，打量着晏辙的表情，余光瞅了瞅地板和傅城的房门。晏辙表情没什么不正常，正玩着手机；地板应该被医生清理过了，血迹已经没了；至于傅城的房门，依然紧闭着。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晏辙头也不抬：“刚到没多久，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早上起太早回去睡了一上午。你吃饭没？”晏宽心虚地拿起手机，里面有医生发来的短信，无非是些傅城的初步诊断和注意事项。
“早吃过了，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就差把包子带回学校了。得了，没事我回宿舍了。”晏辙径直走向玄关，换好鞋。身后传来晏宽无奈的声音，自己这弟弟还是蠢得令人发指：“年都没过完你怎么回学校？”
是了，现在大年初一，学校门卫大都回家过年了，肯定进不去。晏辙如梦初醒地拍了拍脑袋，又脱下鞋坐回了沙发。
“不是，诶诶谁让你住我家了？换鞋去，我给你开宾馆。”晏宽又把人往外赶，弄得晏辙蒙了，敢情他意思不是让我住他家，又诧异又委屈得不行：“？？？哪有你这样的，自己有房子，大过年的让亲弟弟住宾馆。你家怎么就不能住了，你又没金屋藏娇……”
你们校医半死不活躺房间里呢可不是金屋藏娇么。
晏宽重新把人拎到玄关，自己加了件防风羽绒服就出了门，没忘记给了晏辙一个爆栗。“疼！！你轻点！诶晏宽！……”
两人到了酒店，晏宽用自己身份证开了房，高中生寒假不长，他索性开了一星期，剩下的时间可以把晏辙丟回学校，也安全些。
晏辙坐在床上，晏宽回过神来，发觉他从刚刚开始一直没说话。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早该想到，他今年过年依然没有回家，晏辙也初一就回了a市。他和晏辙两兄弟，年龄差不算太大，相处起来没哥哥的架子，却只有提到家里的事时，两人都有些别扭。

果不其然，晏辙静默了片刻，主动打破了沉默：“爸……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晏宽的声音透着嘲讽。
他们的父亲晏百涛，年轻的时候没读太多书就进了军队，没发迹时晏辙还没出生，一家三口挤在连卫生间都没有的破旧房子里。晏百涛渴望名利渴望得发疯，偏偏自己只能在生活的泥潭挣扎打滚，还得养着妻子儿子，心情不好时便对着他和母亲拳打脚踢；隔段时间又受不了压力，嚷嚷着养不起家里三口人，动辄寻死觅活。
当时晏宽心智尚未完全成熟，却早做好了离开晏百涛的准备，不曾想这男人哪来的运气，竟偷到了些机会使劲往上钻，坐到了军官的位置上。这样的人也能爬上位，真正是平白让人恶心。
后来生了晏辙，母亲对过去的事只字不提，晏百涛精神也稳定了些，对母亲的态度跟着好了许多，年轻时没做过的事，比如礼物过节旅游庆祝生日，都补了许多遍；对晏辙说不上尽责，物质上该给的、不该给的却也一个没少。
唯有对着这个大儿子晏宽，晏百涛始终没太多感情，小时候没给过一丝一毫慈爱，长大了又把他的人生安排的没有一点转圜余地，把他丢进军队了一段时间，只想让儿子跟着进军校。
他不知道晏辙说的“老样子”具体指什么方面，似乎指哪方面都不为过。
晏宽对于晏百涛的是非过错评判不清，这种东西本就没有明确的界限。可他也没有一丁点和过去和解的欲望，不知道是想和谁死磕到底。
他想冷笑几声表现出自己的不在乎，却提不起任何表情，他知道晏辙没有过错，却也无法再和颜悦色地聊天。最终还是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离开了酒店。身后隐约传来晏辙的轻叹。
街道上的冷风吹走了些沉闷心情，也不可避免地灌了一部分进羽绒服，冷得晏宽索瑟了一下。
突然想到，他这种人过年不回家也就算了，傅城竟然也一个人在外省待着，还有闲心给他放烟花看。
这种见鬼的天气还在外面坐了一晚上烧不死才怪了。
这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他在回家路上买了些吃的，“顺道”带了份粥回去。打开家门，却发现傅城的房门敞着，里面的输液管垂在地上，吊牌中的液体还剩了很一小部分没滴完，全顺着管子滴落在地板上。床上的被子半掀着，不见傅城的身影。

端午安康已经说过了，就恭喜各位高三学子解放吧。不过这几天放松不能太没节制，假期时间还长，慢慢玩，不着急。祝各位金榜题名，希望你们的人生越来越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