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面馆
一
小城里有一间面馆。
从他记事起，那间面馆便已安然躺在小城怀里，不言不语，只是安静的飘着面香。
城很小，面馆自然也不大，廉价的招牌微微有些褪色，狭小的店面里老旧的风扇有气无力的垂着头，吐出一缕若有若无的微风。店面还算干净，木质的桌椅浸润着微微油光，被抹布擦的锃亮，店外也安置了几副金属制的折叠桌椅，有些许锈迹，坐上去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像牙牙学语的孩童，向小城宁静舒缓的早晨道了一声，早安。
早点只有汤面和馄饨两种，如果没什么胃口，还可以单点一碗温热的鱼汤暖腹。角落放了鸡蛋和煎锅，一旁摆着免费的咸菜，供客人自取。
面馆的老板是一对夫妻，男人强壮干练，负责熬汤下面；女人温柔热情，负责算账待客。夏天天亮的早，两人天尚未泛白便已来到店里，熬起了汤头。待到汤汁变得浓白醇厚，算时间第一波客人也差不多来了。大锅里的水煮开，男人将事先备好的面条抓起一把放入锅中，用筷子用力搅拌，腾腾的热气扑面袭来，不一会便大汗淋漓，索性脱去外套，露出那黝黑精壮的身体，惹得女人脸颊微微泛红，食客们却早已见怪不怪，年轻人投来羡慕的眼光，老人们则会砸砸嘴谈论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男人煮面时，女人也并未闲着，一边擦着桌子请食客们入座，一边准备好碗，放上盐，葱花等，浇上一勺热汤，香气立马弥漫开来，撩拨着食客们早起辘辘的饥肠。男人守在大锅旁，待到筋道爽滑将面条包裹，没有丝毫犹豫，笊篱直接将面捞出，让面浸没在早已准备好的热汤中，淋上少许白胡椒粉，片刻的功夫，便端出一碗碗冒着热气的鱼汤面。
在沸水里烫一下筷子，盛一小碟咸菜，找一个电风扇的风稍凉快些的位子坐下。夹起一筷子面，面条雪白细长，宛若女人的腰肢纤细，挑逗着食客的心，让你迫不及待想要将其吞食。呲溜一下吸进嘴里，细细咀嚼，明明出锅已经有了一会儿却依旧Q弹爽滑，浸润了鱼汤的香气更增添了几份层次。埋头喝一口鱼汤，白胡椒的微微辛辣顺着滚烫的汤汁冲击着你的味蕾，醇厚的暖流安抚着空虚了一夜的胃，精神微微一振，早起的那一丝疲惫刹那间烟消云散。
不一会，一大碗面条便已下肚。
擦了擦嘴，满足的将钱递给女人。
女人微微欠身，说着招待不周。
小城里有一间面馆。
从他记事起，那间面馆便已安然躺在小城怀里，不言不语，只是安静的飘着面香。
城很小，面馆自然也不大，廉价的招牌微微有些褪色，狭小的店面里老旧的风扇有气无力的垂着头，吐出一缕若有若无的微风。店面还算干净，木质的桌椅浸润着微微油光，被抹布擦的锃亮，店外也安置了几副金属制的折叠桌椅，有些许锈迹，坐上去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像牙牙学语的孩童，向小城宁静舒缓的早晨道了一声，早安。
早点只有汤面和馄饨两种，如果没什么胃口，还可以单点一碗温热的鱼汤暖腹。角落放了鸡蛋和煎锅，一旁摆着免费的咸菜，供客人自取。
面馆的老板是一对夫妻，男人强壮干练，负责熬汤下面；女人温柔热情，负责算账待客。夏天天亮的早，两人天尚未泛白便已来到店里，熬起了汤头。待到汤汁变得浓白醇厚，算时间第一波客人也差不多来了。大锅里的水煮开，男人将事先备好的面条抓起一把放入锅中，用筷子用力搅拌，腾腾的热气扑面袭来，不一会便大汗淋漓，索性脱去外套，露出那黝黑精壮的身体，惹得女人脸颊微微泛红，食客们却早已见怪不怪，年轻人投来羡慕的眼光，老人们则会砸砸嘴谈论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男人煮面时，女人也并未闲着，一边擦着桌子请食客们入座，一边准备好碗，放上盐，葱花等，浇上一勺热汤，香气立马弥漫开来，撩拨着食客们早起辘辘的饥肠。男人守在大锅旁，待到筋道爽滑将面条包裹，没有丝毫犹豫，笊篱直接将面捞出，让面浸没在早已准备好的热汤中，淋上少许白胡椒粉，片刻的功夫，便端出一碗碗冒着热气的鱼汤面。
在沸水里烫一下筷子，盛一小碟咸菜，找一个电风扇的风稍凉快些的位子坐下。夹起一筷子面，面条雪白细长，宛若女人的腰肢纤细，挑逗着食客的心，让你迫不及待想要将其吞食。呲溜一下吸进嘴里，细细咀嚼，明明出锅已经有了一会儿却依旧Q弹爽滑，浸润了鱼汤的香气更增添了几份层次。埋头喝一口鱼汤，白胡椒的微微辛辣顺着滚烫的汤汁冲击着你的味蕾，醇厚的暖流安抚着空虚了一夜的胃，精神微微一振，早起的那一丝疲惫刹那间烟消云散。
不一会，一大碗面条便已下肚。
擦了擦嘴，满足的将钱递给女人。
女人微微欠身，说着招待不周。
二
小城的早餐店如雨后春笋般多了起来，每天天微微亮，巷子里便会飘起袅袅白烟，承载着各式早点的香气，衬托着小城的宁静与悠远。小店也翻了新，换了新的牌匾，店面也比先前明亮透澈不少，换了新的桌椅板凳，少了先前的些许杂乱无章。汤面和馄饨依旧是面馆的招牌，却也添了些新的选择，浓厚的骨头汤在一口小锅里咕噜咕噜翻滚着，还有那被酱油浸泡成棕褐色的干拌面，若是鱼汤与骨头汤皆不喜，店前的热水里温着的豆奶也是不错的选择。
思索片刻，点了一碗馄饨，嘱咐多放些葱花。
馄饨是当场现煮的，需要些时间，不禁打量起这对夫妻。
男人的胳膊依旧粗壮有力，每一次提起笊篱都能清晰看到胳膊上的肌肉拧成结实的块状，但坚毅的脸庞在小城的安静舒缓里逐渐柔和起来，原本带着些许严肃的气质渐渐被磨平棱角。原本在夏日习惯性地脱去上衣今天却未曾看见，沾湿了汗水的上衣服服帖帖的黏在身上，微微看见有不起眼的挺起的弧度。
将面盛起，男人微微喘了喘气，擦了擦额上的汗，将面碗递给女人。
“您的馄饨也好了。多加了葱花。”耳畔响起女人的声音。
回过神，接过碗，谢过女人，在门旁的小桌坐下。
女人的气色比刚开店时好了不少，面色红润光泽，声音也比先前洪亮不少。如果说先前女人腰肢如面条纤细，那如今的女人更像这碗中的馄饨，白里透着红润，饱满的肉体被薄薄的外衣覆盖，身材微丰却又恰到好处，就像馄饨的馅儿，不如饺子丰厚却已能满足心里的期待。除了手腕小粗一圈，其他倒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变化。
面馆的馄饨也一样很好吃。将钱递给女人，女人微微欠身，说着招待不周。
听到衣服发出摩擦崩紧的响声。
小城的早餐店如雨后春笋般多了起来，每天天微微亮，巷子里便会飘起袅袅白烟，承载着各式早点的香气，衬托着小城的宁静与悠远。小店也翻了新，换了新的牌匾，店面也比先前明亮透澈不少，换了新的桌椅板凳，少了先前的些许杂乱无章。汤面和馄饨依旧是面馆的招牌，却也添了些新的选择，浓厚的骨头汤在一口小锅里咕噜咕噜翻滚着，还有那被酱油浸泡成棕褐色的干拌面，若是鱼汤与骨头汤皆不喜，店前的热水里温着的豆奶也是不错的选择。
思索片刻，点了一碗馄饨，嘱咐多放些葱花。
馄饨是当场现煮的，需要些时间，不禁打量起这对夫妻。
男人的胳膊依旧粗壮有力，每一次提起笊篱都能清晰看到胳膊上的肌肉拧成结实的块状，但坚毅的脸庞在小城的安静舒缓里逐渐柔和起来，原本带着些许严肃的气质渐渐被磨平棱角。原本在夏日习惯性地脱去上衣今天却未曾看见，沾湿了汗水的上衣服服帖帖的黏在身上，微微看见有不起眼的挺起的弧度。
将面盛起，男人微微喘了喘气，擦了擦额上的汗，将面碗递给女人。
“您的馄饨也好了。多加了葱花。”耳畔响起女人的声音。
回过神，接过碗，谢过女人，在门旁的小桌坐下。
女人的气色比刚开店时好了不少，面色红润光泽，声音也比先前洪亮不少。如果说先前女人腰肢如面条纤细，那如今的女人更像这碗中的馄饨，白里透着红润，饱满的肉体被薄薄的外衣覆盖，身材微丰却又恰到好处，就像馄饨的馅儿，不如饺子丰厚却已能满足心里的期待。除了手腕小粗一圈，其他倒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变化。
面馆的馄饨也一样很好吃。将钱递给女人，女人微微欠身，说着招待不周。
听到衣服发出摩擦崩紧的响声。
四
暑假从学校回来，突然很想吃汤面。
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小城却依旧固守着那份宁静安详。
这里是所有小城人的温柔乡。
小巷的店铺开了又倒，倒了又开，换了一家又一家，面馆却依旧在那儿，安静地飘着面香。
虽这般说道，但小城也并非一成不变，面馆也早早安上了空调，那些老旧的风扇终于可以舒一口气，到杂物间角落退休去了。透过明亮的玻璃，可以看见食客们满足的神情，墙上悬挂着印着B的卫生许可证，让你可以大快朵顾而不必担心其他。
快步走上前，一个宛若弥罗佛般的胖子正站在锅前，挥舞着他那有正常人小腿粗细的胳膊，畅快淋漓的捞着面，衬衫的袖口紧紧陷进他胳膊上晃动的肥肉里。
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看牌匾，确信自己没有走错店铺。
从他捞面的手法，也可以确信，他就是那个男人。
大约有起初两三倍他重量脂肪填充进了那副黝黑精壮的皮囊，原先不苟言笑的他如今脸上洋溢着憨厚老实的微笑，脸颊上抖动的脂肪是他学会享受生活的外在体现。原本就肥硕的肚腩更显其规模，塞进裤腰的衬衫不一会便被拉扯出来，因崩的太紧而显得似乎有些不合身，吊在身上，腰间和背后溢出的肉一览无余。如今的他无论怎样收腹也难以避免肚子前端挨上锅沿，索性在锅边垫上一块湿布，轻轻一靠肚子上的脂肪便将锅沿吞没禁四五厘米。调味工作如今已全部交给女人，锅炉旁的空间尚且容不下男人，稍一转身肚子便是扫倒瓶瓶罐罐无数。盛完面也不再将面直接递给女人，而是放在桌旁，由雇佣打杂的那个厨娘帮忙交付客人。
至于缘由，看女人便可知晓。女人怀孕之后身材再也没有回到最初的模样，宽松的厨师袍也被她完完全全地撑起，腰身粗细竟完全不输于男人。两人肚子太过挺立，自己尚且摸不到肚脐，看不到脚尖，若是相互递面，面还未送达，肚子怕是便先碰在了一起。女人坐在椅子上，硕臀从两侧溢出，香肠般肉嘟嘟的双臂有条不紊的向碗中撒着调味品，圆滚滚的肚子躺在腿上，被袍子勾勒出美妙的弧度。呼呼的冷气正对的女人厚实的脊背，可不一会，手臂黏在一起的赘肉便互相磨擦的有些发红出汗，额上的汗珠更是顺着圆脸止不住的往下流。
望了望丰富的菜单，思索再三，还是要了一碗汤面。
此时客人不是太多，恰巧这锅面刚刚熟透捞出。
捞完这锅面，男人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衬衫随着喘息被肚子拉扯的一会儿松，一会儿紧。端走我的那碗面，盛了一小碟咸菜，望着呼呼吹着冷气的空调，皱了皱眉，找了处冷气稍小的地方坐下，吃面。
“哪位的鱼汤面，来自取一下！”
无人应答。
男人皱了皱眉。转身，仰头，吃面。
咕噜咕噜。衬衫发出奇怪的声响。
最下面的两个纽扣终是不堪重负，弹射开来，说巧不巧，正好落在我的桌上，转上两圈，停了下来。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
抬头，男人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试图用衣物掩藏的臃肿体态一览无余。软趴趴的肉在面香中耀武耀威，宛若布丁一样富有弹性的肚腩不住的晃动。想弯下腰道歉，可任凭鼻头沁出汗珠，连微微欠身的动作都难以做出，只看到腰间的赘肉叠成两层，肚子压在一起，盖了下来，不遗余力颤抖着。
男人抡圆了手臂，抱起了肚子，又将其放下，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
女人一声惊呼，赶忙从厨间出来，一边责备着男人，一边给我赔着不是，又是要给我免单，又是要给我加个鸡蛋。
笑着摇了摇头，瞥眼看见女人因剧烈运动而不断起伏着肚腩，厨师袍下的衣物隐隐撕裂，一小团赘肉探头探脑。
劝女人先回到位上，想了想，又要了一个煎蛋。
小口吃着面条，喝着鱼汤。才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汤面的价格却从未涨过，它的分量，亦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感到满足。
多年前觉得面条纤细如女人的腰肢，如今方才发觉，这满满当当的分量也许正是是他们富足的内心与身体的象征。
之所以会体胖，也许正是因为小城的安静祥和洗去了曾经的一缕慌张与焦躁，心宽，所以体胖。
这里的味道和多年前第一次来时一样，从未变过。
女人微微欠身，说着招待不周。
暑假从学校回来，突然很想吃汤面。
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小城却依旧固守着那份宁静安详。
这里是所有小城人的温柔乡。
小巷的店铺开了又倒，倒了又开，换了一家又一家，面馆却依旧在那儿，安静地飘着面香。
虽这般说道，但小城也并非一成不变，面馆也早早安上了空调，那些老旧的风扇终于可以舒一口气，到杂物间角落退休去了。透过明亮的玻璃，可以看见食客们满足的神情，墙上悬挂着印着B的卫生许可证，让你可以大快朵顾而不必担心其他。
快步走上前，一个宛若弥罗佛般的胖子正站在锅前，挥舞着他那有正常人小腿粗细的胳膊，畅快淋漓的捞着面，衬衫的袖口紧紧陷进他胳膊上晃动的肥肉里。
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看牌匾，确信自己没有走错店铺。
从他捞面的手法，也可以确信，他就是那个男人。
大约有起初两三倍他重量脂肪填充进了那副黝黑精壮的皮囊，原先不苟言笑的他如今脸上洋溢着憨厚老实的微笑，脸颊上抖动的脂肪是他学会享受生活的外在体现。原本就肥硕的肚腩更显其规模，塞进裤腰的衬衫不一会便被拉扯出来，因崩的太紧而显得似乎有些不合身，吊在身上，腰间和背后溢出的肉一览无余。如今的他无论怎样收腹也难以避免肚子前端挨上锅沿，索性在锅边垫上一块湿布，轻轻一靠肚子上的脂肪便将锅沿吞没禁四五厘米。调味工作如今已全部交给女人，锅炉旁的空间尚且容不下男人，稍一转身肚子便是扫倒瓶瓶罐罐无数。盛完面也不再将面直接递给女人，而是放在桌旁，由雇佣打杂的那个厨娘帮忙交付客人。
至于缘由，看女人便可知晓。女人怀孕之后身材再也没有回到最初的模样，宽松的厨师袍也被她完完全全地撑起，腰身粗细竟完全不输于男人。两人肚子太过挺立，自己尚且摸不到肚脐，看不到脚尖，若是相互递面，面还未送达，肚子怕是便先碰在了一起。女人坐在椅子上，硕臀从两侧溢出，香肠般肉嘟嘟的双臂有条不紊的向碗中撒着调味品，圆滚滚的肚子躺在腿上，被袍子勾勒出美妙的弧度。呼呼的冷气正对的女人厚实的脊背，可不一会，手臂黏在一起的赘肉便互相磨擦的有些发红出汗，额上的汗珠更是顺着圆脸止不住的往下流。
望了望丰富的菜单，思索再三，还是要了一碗汤面。
此时客人不是太多，恰巧这锅面刚刚熟透捞出。
捞完这锅面，男人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衬衫随着喘息被肚子拉扯的一会儿松，一会儿紧。端走我的那碗面，盛了一小碟咸菜，望着呼呼吹着冷气的空调，皱了皱眉，找了处冷气稍小的地方坐下，吃面。
“哪位的鱼汤面，来自取一下！”
无人应答。
男人皱了皱眉。转身，仰头，吃面。
咕噜咕噜。衬衫发出奇怪的声响。
最下面的两个纽扣终是不堪重负，弹射开来，说巧不巧，正好落在我的桌上，转上两圈，停了下来。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
抬头，男人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试图用衣物掩藏的臃肿体态一览无余。软趴趴的肉在面香中耀武耀威，宛若布丁一样富有弹性的肚腩不住的晃动。想弯下腰道歉，可任凭鼻头沁出汗珠，连微微欠身的动作都难以做出，只看到腰间的赘肉叠成两层，肚子压在一起，盖了下来，不遗余力颤抖着。
男人抡圆了手臂，抱起了肚子，又将其放下，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
女人一声惊呼，赶忙从厨间出来，一边责备着男人，一边给我赔着不是，又是要给我免单，又是要给我加个鸡蛋。
笑着摇了摇头，瞥眼看见女人因剧烈运动而不断起伏着肚腩，厨师袍下的衣物隐隐撕裂，一小团赘肉探头探脑。
劝女人先回到位上，想了想，又要了一个煎蛋。
小口吃着面条，喝着鱼汤。才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汤面的价格却从未涨过，它的分量，亦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感到满足。
多年前觉得面条纤细如女人的腰肢，如今方才发觉，这满满当当的分量也许正是是他们富足的内心与身体的象征。
之所以会体胖，也许正是因为小城的安静祥和洗去了曾经的一缕慌张与焦躁，心宽，所以体胖。
这里的味道和多年前第一次来时一样，从未变过。
女人微微欠身，说着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