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深情且渣的总裁攻x轮椅美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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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1 15:2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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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1 15:29:00 +0800 CST  
好凉的亚子,还有人在追嘛……回复过十条继续更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2 05:36:00 +0800 CST  
来了来了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2 19:23: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为什么不离婚?……”
按理说保镖是没有资格过问雇主的私事的,陈回实在没忍住。
对方都带着小三招摇上门了,还这样践踏、羞辱楚怀安的尊严,是个正常人应该都无法忍受吧。
“你不明白。”楚怀安笑了笑,眼里的红未退,平静而遥远的目光落在半空。
“有些感情……扯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不是那么容易断的。”
就算狠心断了,也必然会留下经久不愈的伤口,血淋淋的,碰一碰就痛。
“没有谁是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陈回不认可他的话,皱着眉嘀咕着反驳道。
“是啊。”楚怀安疏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犹如两只振翅欲飞的蝶,眼尾那点小小泪痣在玉白的皮肤上分外夺目,他垂眸的样子清冷又温柔,让保镖没法儿移开眼。
“没有谁是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只有舍得,或者不舍得。”
楚怀安舍不得。
央胥掏心掏肺地对他好了七年,事事顺着他,生活上面面俱到,对他比对自己都好,早就把他惯坏了。
一辈子那么长,有央胥在,楚怀安倒也不怕,虽然他的腿不能走,但央胥会不厌其烦地抱着他,带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楚怀安从没想过有一天央胥会丢下他。
就这样绝情地翻了脸,一夜之间变成跟以前截然不同的模样,那样冷漠,那样残忍狠心到极致。
是因为他爱上了别人吗。
其实楚怀安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可他仍然不愿意放手。
在他荒芜的生命里,鲜少有人带给他温暖,央胥是他人生中少有的烈阳,那样火热.地闯进他的生活,一驻就是七年。
七年啊。
他的人生也没有多少个七年了。
“他都不爱你了……强求着是没用的。”陈回说。
“我知道。”楚怀安轻应。
但还是要再试一试。
最开始的时候,在这段感情里,是央胥率先主动走出了那99步,他只需要朝央胥迈出一步,就不费气力地拥有了一切。
拥有央胥的爱,央胥的关心和守护,在任何受到挫折的时候回头看看,央胥总在身后等他。
现在央胥要走,他也愿意走过那99步去挽留他,握住他的手。
哪怕过程很难很难,很痛很痛。
这一次……换他来努力。
-
为了避免尴尬,隔天早上楚怀安起床后在房间一直待到中午才下楼,没想到央胥和青年比他起得更晚,在他正在用餐的时候,两人有说有笑地从旋转楼梯上下来了。
“京贸那边开了家杭帮菜馆,听说挺好吃的,要去试试吗?”央胥笑看着青年,俊脸上摆着楚怀安久违的温柔。
楚怀安身形微僵,收回视线只当没看到他们,低下头继续吃饭。
“好香啊。”
谁知道那俩人闻着味儿过来了,印柏走在前面,央胥跟在后面,两人一起停在桌边,印柏彬彬有礼地问。
“楚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用餐吗?”
“实在是有些饿了呢。”
楚怀安皱了皱眉,还没开口,就听央胥发了话。
“不用问他,在这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语气冷淡得很,分明是针对自己的,楚怀安抿唇,没作声。
“那多不好意思啊,毕竟现在楚先生才是你的合法伴侣。”印柏不客气地就着央胥拉开的椅子坐下来,斯文地笑道。
“很快就不是了。”央胥在印柏身边坐下,吴伯麻利地送了两副碗筷过来,央胥将其中一副碗筷放到印柏面前,拿起筷子夹了块儿红烧龙利鱼给他,柔声道。
“以后你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所以不用拘束。”
说着话锋一转,音色沉下去。
“死皮赖脸地待着不走的人,才需要反省。”
印柏抬头看了楚怀安一眼,见他没事儿人一样不紧不慢地往嘴里送东西,神态淡淡,仿佛真的什么都不在意,然而苍白的脸色是骗不了人的。
身为医生嗅觉敏锐,昨天刚见到楚怀安时印柏就发现他脸色呈一种病态的白,明显身体不好,经常生病。
要是个正常人也就算了,偏偏他是个双腿不能行又体弱的残废,现在爱人还要这样糟蹋他。虽然说是演戏,可印柏还是觉得于心不忍,突然间就没了胃口,甚至开始有些后悔答应帮央胥这个忙。
伸手扯了扯央胥的西装袖子,压低声音提醒道。
“你说话别太过分了……楚先生会很难过的。”
就算要演戏,也不能一下子把火候加得太满吧,要看看对方能不能受得住。
“我又不在乎。”央胥没察觉印柏的真正意图,冷哼道。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2 19:24:00 +0800 CST  
别墅里空荡安静,三人坐在一张桌上,再低的声音也是能听见的。
被排挤的人还没反应,目睹这一切的保镖倒是先沉不住气了,面容逐渐冷沉,走到楚怀安身边问道。
“先生,要上楼吗。”
他身形高大,生得冷酷英俊,对楚怀安说起话来声线却温柔得过分,央胥条件反射地皱起眉,朝保镖看了一眼。
楚怀安摇头,轻轻放下手中筷子,抬头看向对面的爱人,道:“央胥,我们谈谈吧。”
昨天回来的时候都没注意到,楚怀安身边的保镖长得竟然那么扎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来了明星呢。央胥全然忘了自己那张脸和近一米九的身板也是分分可以出道的节奏,酸溜溜地吃起了醋,拉下脸道。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楚怀安喉间微动,勉强露出一个笑。
“……央胥,看在过去七年的情分上,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好吗。”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2 19:24:00 +0800 CST  
求留言求点赞!楼层过360明儿继续更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2 19:26:00 +0800 CST  
俺来啦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3 15:03:00 +0800 CST  
好像过360了,俺麻溜地来了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3 15:04:00 +0800 CST  
第十三章

“……央胥,看在过去七年的情分上,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好吗。”
这七年楚怀安几乎没跟央胥服过软,不是因为楚怀安性子硬,而是央胥根本没给楚怀安机会。
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疼的人,皱皱眉都是会心疼的,更别提让他难过了。有时候央胥跟楚怀安闹了脾气,事后不用人家哄,没过几秒钟就屁颠儿屁颠儿自己又贴上去了。
他知道楚怀安性子闷,不擅长哄人,表面上波澜不惊,指不定一个人坐在那里胡思乱想什么呢。
央胥舍不得让楚怀安在自己这里体会到半点不安和难过。
这些天他致力于塑造自己的渣男形象,在演戏的时候都不太敢和楚怀安对视,害怕看到对方受伤的表情,也害怕自己的真实情绪暴露。
要是楚怀安反应强烈些,真的恨上他倒还好,偏偏要用一副柔软温和的态度迎合他的冷漠,让央胥更觉得心痛。
一股酸涩冲上鼻间,眼眶热了起来,央胥别开视线,不再看楚怀安明显清减下去的脸,故意皱眉,哑着嗓子恶声恶气道。
“你想说什么就说呗,又不是不让你说,烦人得很。”
楚怀安笑着看他,温声细语:“我们单独谈谈吧。”
“就在这里说吧,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淡了,用不着避着人。”央胥怕两人独处的时候自己的情绪会彻底绷不住,当即冷冷回绝。
他这样已经是半点脸面都不留给楚怀安了。
沉默蔓延在空气里,尴尬极了,旁边的保镖和管家都因这一幕而深拧起眉。
还是印柏率先打破了平静,低声劝央胥:“不如你们好好聊聊吧,有些话总要说开才行的。”
“正好我下午有台手术,得先走了。”
央胥迟疑地看着印柏,印柏朝他笑了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再联系。”
“我让司机送你。”央胥说。
“不用,我打车就行。”印柏意味深重地拍了拍央胥的肩,起身走了。
接着,保镖自觉地去了别墅外,吴伯则借口进了厨房,给小俩口腾出地方。
本就称不上热闹的地方一下子少了许多人气,愈发岑寂。
“现在可以说了吗。”央胥面无表情,硬邦邦地开口。
“阿胥。”
楚怀安忽然这样唤他,语气温柔缱绻。
央胥好不容易收敛起来的情绪又开始绷不住了,藏在桌下的双手无声收紧,呼吸频率都必须努力控制才能保持正常。
“这七年…谢谢你照顾我。”楚怀安轻声说。
央胥指尖逐渐嵌入掌心:“不用客气,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楚怀安笑笑,垂眸不经意般问。
“你爱他吗。”
央胥喉结上下鼓动,用尽全身挤出那个言不由衷的字眼。
“……爱。”
楚怀安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不见,再开口时嗓子有些哑了。
“那我呢。”
成年人的世界早就不流行把话说得太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懂呢。果真是应了那句话,智商高的人,不一定就能在感情里游刃有余。
楚怀安那么聪明,连最深奥难懂的学术都难不倒他,却总是笨拙地捧着那颗真心送到他面前让他践踏,屡教不改。
央胥目光深锁在对面的男人身上,视线一遍遍描绘他低垂的眉眼,明明心里想的是冲过去将那个男人紧紧揉进怀里,告诉他:爱,从开始到现在,我只爱你。
理智却将央胥死死钉在椅子上,吐出的话冰冷又无情,足以让两个人都痛彻心扉。
“不爱了。”
“以后别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了。”
楚怀安没说话,他向来不知道怎么应对央胥的冷漠。
“别以为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就会心软,你知道的,我现在不爱你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事事照顾你的感受。”
央胥只希望楚怀安快点死心,故意把话说得很重。
“我知道。”楚怀安勉强扯了扯嘴角,抬眸看向央胥。
“但我不会在那份离婚上签字的。”
“……为什么?”央胥缓缓拧眉,这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3 15:04:00 +0800 CST  
楚怀安双眼湿红,笑着说:“我们在一起七年了,虽然你说你现在爱上了别人,但你怎么就知道,你会一直爱他呢。”
“也许你只是一时兴起,很快就会失去兴趣了。”
央胥从来不知道他的爱人竟然有那么伶牙俐齿的一面,到现在还能为他找理由开脱,心里又痛又急。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楚怀安与他视线相对,笃定地说。
“央胥,我了解你。”
“你是善良厚道的人,本性这种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改变的……对吗?”
“喜好也是……说不定哪天你就回心转意了呢。”
“如果我走了,你想找我的时候,找不到怎么办……”
央胥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双目赤红地吼道:“你别自作多情了!!”
楚怀安平静地看着他:“央胥,我会等你的。”
“我等你半年……”
“如果半年之后,你还是坚持离婚……我就放你走,好吗?”
一个人所能承受的重量和伤痛是有限的,半年时间,是他给自己的机会,也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我说不好!!”央胥双手捏拳在桌上捶得‘砰砰’作响,失控地吼道。
楚怀安还是笑着,哑声说:“反正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再多半年而已……你就当可怜我好了,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上。”
“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再待下去央胥恐怕会在楚怀安面前哭出来,他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别墅的门被打开,冷风呼呼地灌进来,楚怀安低着头坐在原地,喃喃失笑。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理喻。”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不洒脱的人啊……”
都怪央胥,把他惯坏了,现在又不要他了。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3 15:05:00 +0800 CST  
更辣!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3 15:0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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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3 15:07:00 +0800 CST  
第十四章


央胥生病的事情没告诉任何人。
他的父亲,弟弟,朋友,爱人,全都蒙在鼓里。
生离死别这样的事情注定是悲伤的,与其让他们一起跟自己饱受折磨,不如离开的时候走得安静些。
当年央家破产后,母亲突然查出癌症,没过多久就去世了,父亲因此苍老了许多,说是一夜白头也不为过。
那年央胥17岁,半大的少年一下子由天堂跌入地狱,矜贵纨绔的小少爷跟着父亲从金碧辉煌的大别墅搬进了臭烘烘的贫民窟,下面还有个小他两岁的弟弟,父子三人挤在一间15平米不到的房子里,最困难的时候连饭都吃不起。
风光的时候人人围在身边对你众星捧月,落魄的时候街边的阿猫阿狗都能过来狠狠往你脸上踩一脚。
他爸央隆由堂堂总裁变成街边的扫地工,不少‘朋友’排着队轮流去看他笑话,央隆因此打击很大,一直还算健朗的身体突然就垮掉了。
很多时候,长大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以前还是少爷的时候,央胥每天逃学打架嚷嚷着不想念书,被他爸收拾了好几次,如今终于找到名正言顺的退学理由,没人能拦得住他了。
那段时间央父卧病在床,弟弟性格乖巧,事事听哥哥的。
央胥知道自己这弟弟跟他不一样,是个头脑聪明成绩优异的好苗子,就叫他好好上学,自己则起早贪黑地跑出去打工,什么脏活累活都干,挣父亲的药钱、弟弟的学费,还有一家三口的口粮。
多年来养成的乖张任性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的,十多岁的央胥在外面吃了很多苦,社会不是他家,棍子抽下来的时候哪会跟他爸教训他似的还得掂量掂量他疼不疼,皮开肉绽血流一地都没人在意。
时间一点点磨平他的棱角,纨绔少爷扛起这个家的同时,逐日变得成熟稳重。
央胥的运气还不错,19岁的时候跟在一帮老板屁股后面捣鼓海货生意,小赚了一笔,后来又得贵人指点,自己开了公司。旁人看起来轻巧,他一穷二白都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其实央胥本身不是个很有野心的,他最初的愿望就是让他爸和弟弟过上优越的生活,不说跟以前一样奢靡吧,至少别为了口吃的发愁。
直到他遇见了楚怀安。
到现在央胥都记得那天的光景。
初秋特有的温和日光懒洋洋地落在京大的校园里,楚怀安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臂弯里夹着本大学教案,神色淡漠地走出教室,和等在门口的央胥擦肩而过,没给他一个眼神。
却在央胥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他走过的时候,鼻间掠过淡淡冷香。
央胥心神恍惚,盯着那人早就消失的背影,连弟弟出来了都没发现。
后来从弟弟口中得知,那是京大最年轻有为的教授,叫楚怀安,是搞科研的,学生们能得他一课辅导,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毕竟有才华的人很多,可年纪轻轻就获得国外那个叫什么奖的,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那时候央胥不过是一个公司小老板,高中都没毕业的人,想在楚怀安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面前找个能聊得来的话题真的太难了,央胥唯一想到的切入点就是他弟弟。
他弟央钰很争气,进实验室分配导师的时候因为成绩好被楚怀安钦点了,央胥借着这个机会说要好好谢谢他,带着弟弟请楚怀安吃了好几次饭,
相处之后,他发现楚怀安虽然表面看着冷,话少,但其实是个很温柔并且很好说话的人。
央胥就这么用学生家长的身份跟楚怀安周旋了一段时间,实在看不出来他对自己到底什么态度,年轻人嘛,性子急,尤其是遇到喜欢的人。
心一横他就挑了个周末单独把楚怀安约出来了,理由很拙劣,电影票不小心多买了一张,要是不看就浪费了。
消息发出去的时候央胥手都在抖,觉得楚怀安大概率是会拒绝的,对方看他是学生家长愿意赏脸吃饭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哪有理由跟他这种人单独约会,说话都说不到一起去。
没想到,两小时后,楚怀安回他:好。
俩人约在晚上,电影结束后在一家高级餐厅吃了晚餐,楚怀安还是话很少,不笑的时候像朵冰山雪莲,基本是央胥说一句他应一句,偶尔展颜的样子能把央胥看得心都化掉。
央胥还是没看出他对自己有没有意思,俩人聊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学校和央钰的,开车送楚怀安回家的路上,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时间还早,要不去我家坐坐吧?……
车内的气氛瞬间凝滞了,央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其实他只是不舍得那么快跟喜欢的人分开,多待一刻也好,但这话说出来就显得有些孟浪,仿佛在暗示什么,引人误会。
央胥捏着方向盘,背脊都僵直了,心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楚教授肯定要讨厌他了,没想到几秒后,旁边的人淡淡回他。
“也好。”
“真的?”央胥难以置信地扭头。
“嗯。”楚怀安神态平和地看着他。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4 21:28:00 +0800 CST  
那会儿央胥住的是一套百来平的公寓,央钰没跟他住一起,进了家门后就他们两个人。
和心上人单独待在密闭的空间里,央胥比在外面的时候更紧张,招呼着楚怀安在沙发上坐下后,屁颠儿屁颠儿地进厨房倒了杯水递给他。
“楚教授……喝水。”
“嗯。”楚怀安礼貌地接过来喝了一口,“谢谢。”
央胥束手束脚地在他身边坐下,鼻尖隐约充斥着楚怀安身上独特的冷香,喉结不住地鼓动着。在他看来对方的一举一动都那样神圣不可侵犯,却又让他无法抑制地想靠近。
“你……”
楚怀安闻声扭头看央胥,许是因为水有些热,熏得他嘴唇发红,眼尾泪痣丝毫不妖媚,目光清冷安静。
“我……”央胥心跳陡然剧烈起来,就这样与他对视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楚怀安眼里浮现疑惑,就在这时候,央胥的身体摆脱了他的理智,朝男人缓慢地倾身过去,贴住了他的唇。
楚怀安微微瞪大双眼,呼吸滞住了。
他的腰被央胥扣紧,嘴唇被打开,央胥将舌头探进他的口腔,吻得热烈又毫无章法,喘息声在屋内逐渐加重。
从来没人对楚怀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身体僵硬得像条死鱼,面露茫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央胥轻轻压倒在沙发上,央胥粗粝的大掌从他毛衣下摆探入,顺着光滑的腰侧摸了上去……
一声轻微的闷哼传进央胥耳朵里,电光火石之间他猛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蓦得直起身慌乱地看着身下的人,发现楚怀安也在怔怔看着自己。
央胥脸都红了,磕磕巴巴道。
“我……我喜欢你。”
楚怀安喉结微动,眼神清明,耳朵悄然红了。
央胥正急得冒烟,根本没发现身下人的异样,急急补充道。
“不是玩玩的那种喜欢,是很认真的喜欢!”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许久,楚怀安嘴角弧度很浅地扬了扬,眼里染上微不可见的笑意。
“嗯。”
央胥彻底懵了。
嗯?
就嗯?
……
后来央胥才知道,其实楚怀安也很早就喜欢上他了,只是性子安静内敛,不知道怎么表达。
跟他出去吃饭是害怕错过他,跟他回家是怕拒绝会让他难过。
现在回想起来,原来一开始,楚怀安就那样纵容他。
就连那天晚上,也是糊里糊涂就被他给欺负了。
他的怀安是那样好的人……此生最大的不幸,应该就是遇见他了吧。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4 21:28:00 +0800 CST  
来了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4 21:28:00 +0800 CST  
15.
车窗开着,冷风随着飞快行驶的车速争先恐后地往车里灌,央胥坐在后座,木然地盯着窗外倒退的景致,双眼通红,久久没动。
每一次在和楚怀安争执冷战过后,他总是忍不住想起以前发生的事情。
刚跟楚怀安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他特别没有安全感,因为他的爱人太优秀了,于是任何一个与楚怀安走得稍微近些的同事都让他觉得充满危机。
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喜欢用吃醋呕气来引起爱人的注意,楚怀安自然愿意哄着他,每次都会耐心地与他解释。
每每这时候央胥就会觉得自己是被在意的,他倒不会得寸进尺,顺顺毛就过去了。
直到一场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
那是一个圣诞夜,楚怀安答应他求婚的第二天,两人约好下班后一起去吃饭看电影,晚上央胥去校门口接楚怀安的时候,好巧不巧看见一个男同事在跟楚怀安表白。
明知道俩人就是正常的同事关系,哪怕别人对楚怀安再有意思,楚怀安都已经有自己了,肯定不会答应对方的追求。
可央胥就很在意,一想到那俩人每天朝夕相处在一起的时间比自己还多,心头的无名火就怎么都消不下去。
生气的时候话都不会好好说了,专挑难听的,论楚怀安怎么解释央胥都不听,到了电影院门口突然说不想看电影了,扔下楚怀安一个人在路边就往马路那头暴走。
他知道自己不可理喻,准备去买瓶冰水灌下去自行冷静一下,连马路上的车况都没心思注意。
车子冲过来的时候,他本能抬臂挡住刺目的车灯,身后传来楚怀安焦急的嘶喊声,电光火石之间他被一双手用力推出去摔进了灌木丛里,紧接着就是‘咚’的一声巨响。
等央胥颤抖着爬起身来回头去看的时候,楚怀安已经倒在血泊里了。
大片大片的血从男人身下涌出来,染红了他身上雪白的羽绒服……
央胥以为楚怀安会死,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流那么多血。
而实际上,楚怀安被送进ICU抢救了整整三天三夜,最终醒了过来,但他的双腿被车碾过后肌肉坏死,再没办法站起来了。
京大最年轻的教授,前途一片光明,在最好的年岁失去了双腿。
是央胥亲手毁掉了他。
最开始的时候楚怀安表现得很冷静,脸上甚至没表露出太多悲伤,他只是不怎么想吃饭,不怎么想喝水,也不怎么爱搭理央胥,偶尔会平静地提出分手,让央胥别再出现在他面前,把求婚戒指也还给了他。
央胥当然不会走,痛苦和悔恨死死纠缠着他,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那段时间他每天都在哭,仿佛失去双腿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好在楚怀安虽然不待见他,但也不会抗拒他的照顾,出院那天,央胥又向楚怀安求了一次婚。
他痛哭流涕地单膝跪在床边,对楚怀安说:“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别不要我,以后让我做你的双腿,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好吗?……”
楚怀安听了这话像是觉得匪夷所思,面露疑惑地看着他:
“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要跟我在一起吗。”
对于央胥害他受伤这件事,楚怀安心里有埋怨,但并不痛恨,毕竟是他心甘情愿救他的,车祸发生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多想,完全是跟随本能。
在一起的一年多里,央胥除了吃醋的时候爱闹小孩子脾气,其余时候都很贴心温暖,可以说楚怀安从来没有在别的地方感受到过那种归属感,看着央胥痛苦悔恨,伤心难过的样子,他当然也很难过。
谁也没想到就因为一次任性耍脾气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身体残疾造成的心理打击是无法磨灭的,人总是这样,在受伤的时候会变得更加软弱,抓住一点光明就不肯放手了。
央胥说到做到,从那以后就一直做楚怀安的双腿,即使很多时候楚怀安更喜欢安静地窝在家里,至少他没有违背自己的承诺。
他开始更拼命地工作,带楚怀安去国外最好的医院做康复治疗,哪怕毫无用处。他努力给楚怀安最好的生活,公司越做越大,两人从公寓搬进了华丽的庄园别墅。
一切都被央胥计划得很好,他愿意用余下的生命来弥补楚怀安曾经受到的伤害,不舍得让他再受一点委屈。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在生活越来越好的时候,央胥病了。
这七年来,央胥逐日看到楚怀安的改变,他变得越来越依赖自己,依赖到几乎离不开的地步。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发现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央胥想到楚怀安,天都要塌了。
在这个世界上,楚怀安只有他一个依靠,要是哪天他突然就死了,那人该怎么挺过去。
所以他宁愿现在痛一点,残忍一点……人嘛,活下去总是需要力量的,即使是痛恨,也可以成为无穷无尽的活下去的动力。
“央总,您要去哪儿啊?……”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雕塑般的人,打着哆嗦问道。
车里开了空调,但也经不住车窗这么开着呼呼吹风,外面可是零下十几度啊,不冷才怪呢。
刚才央胥从家里出来,也不说去哪儿,上车起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外面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脸色都冻得惨白惨白的了还在看。
“去我母亲的陵园吧。”央胥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哑道。
有些事情不能跟活着的人说,只能跟早就不在的人诉诉心肠,否则这么憋在心里,他很难坚持下去。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7 00:33:00 +0800 CST  
来啦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7 00:33:00 +0800 CST  
16.

自从成年以后,央胥已经很少在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后就跟个小孩子一样跑到墓碑前跟母亲诉苦了。
在经历了家族没落,还有社会上的那些打击后,他以为自己变得足够坚强。
可事实证明,上天总爱跟人们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节日,陵园里空荡荡的,央胥让司机在外面等,他孤身进来,在上千座墓碑里找到属于母亲的那一尊,弯身将特意买来的那捧白菊轻轻放下。
墓碑中间用玻璃封住的照片上,女人年轻漂亮,笑容温和,每当央胥看到母亲祥和的面容,心里总会很快安宁下来。这次也是一样。
缓缓蹲下身子,指尖隔着玻璃触上那张发旧的照片,笑着寒暄道。
“妈……”
“好久不见啊……”
其实不算久,几个月前的清明节央胥还带着楚怀安来扫过墓,说了很多家长里短的话。
那时候央胥的身体还没有出问题,他以为他跟楚怀安还会有未来,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过去,生活就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山上的温度比山下还要低,周围的树木被风刮得东倒西歪,哗哗作响,天空阴沉沉的。
“实在是不知道该找谁聊了……只能跑过来找您发发牢骚,可不许嫌我烦。”央胥拿出随身携带的黑手帕仔细地擦拭着那小块保护着照片的玻璃,双眼湿红,嘴角弯起。
“本来以为在这个世界上,不管发生多坏的事情,只要是我不想的,凭努力就能改变……可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您看……我连那么难的日子都走过来了,还是输给了命运。”
“妈……我好难受……”央胥沙哑而颤抖的嗓音充斥在萧条的陵园里,眼泪顺着脸颊淌下,反正在母亲面前他永远是孩子,用不着觉得哭是件丢脸的事情。
“只要想到我和怀安要分开,我就好难受,可是在他面前我不敢露出半点端倪……”
“那个傻子,我都那样对他了,他还是赖在我身边不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您在天有灵,一定保佑他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别再因为我伤心难过了。”
“我一点都不值得……”
“答应您的事情,我都做到了……爸爸和阿钰都很好,我唯一亏欠的人就是怀安了。”
“您说……当初他要是没有遇见我多好啊。”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他。”
絮絮叨叨地跟与母亲说了很久,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央胥安静地坐在墓碑旁,望着灰扑扑的天空出神。
其实什么也没有想,眼泪早就流干了,等回过神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央胥眨了眨干涩的双眼,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墓碑轻声说。
“妈,我该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您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一定要保佑他。”最后再伸手摸了摸母亲温和的脸,央胥转身离开了陵园。
司机在外面都等急了,生怕老板在里面出什么事儿,又不敢打电话催,见央胥平安出来了才松了口气,下车给他开了车门。
车子下了山后驶入灯光缭绕的公路,司机看着后视镜问道。
“央总,去哪儿啊?……”
昏黄的灯光从车窗外溜进来落在央胥毫无生气的脸上,将他的五官描绘得格外深刻。他顿了顿,道。
“随便找家酒店吧。”
他想回家,想跟楚怀安在一起,想抱着那个男人亲热,可是白天才刚跟他吵完架,他没理由回去。
也怕回去会忍不住跟他说出自己的委屈,把真相给吐出来。
“诶,好。”
司机是为数不多知道央胥生病的人,嘴巴严实得很,也不问为什么名下那么多房产还要去酒店,只管照做。
车子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央胥下车时身上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印医生。
“喂。”
“你们谈得怎么样了?”印柏关心道。
“他还是没同意……说要等我。”央胥说。
印柏:“那接下来怎么办,还要继续演戏吗?”
央胥想起楚怀安双眼通红的模样,眼睛也跟着红了:“缓缓吧。”
“我心疼。”
印柏那边沉默了会儿,问他:“……今天的靶向药吃了吗?”
医生问病人有没有按时吃药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央胥没觉出对方语气中的挣扎,如实道:“还没。”
“一定要按时吃啊,虽然说效果已经很微小了,但多少对控制和延缓病情还是有帮助的。”
“嗯。”央胥道。“幸苦你了,印医生,改天请你吃饭吧。”
帮他演戏这件事本不在印柏的职责之内。作为世界顶级的肿瘤专家,印柏的社交圈不伐上流社会人士,没必须因为央胥一个刚上市没多久的公司总裁就为他跑前跑后,他能愿意帮忙,央胥欠了他人情。
“您客气了。”印柏身处于家中的落地窗前,若有所思地望着外面的繁华城市。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7 18:15:00 +0800 CST  
来啦!

楼主 风宝宝和阿离  发布于 2020-03-07 18:15:00 +0800 CST  

楼主:风宝宝和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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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0-02-12 01:0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3-15 13:56:0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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