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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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让学妹扫码后，没过两分钟，手机提示音就响了。许向初以为是学妹给他发消息，没打算看，谁知是关浮缡。
[大老远看见你当着你哥的面撩妹]
他回头看了许向源一眼，身后的人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出神，幸好衔上行人不多，也没什么障碍物，
[真心话大冒险找来的。]
[我可从没见你给过谁，怎么这只就这么幸运?上次被你拒绝的都差点哭了。]
他在心里以了口气，关浮缡估计是闲得无聊，上次分明已经尽量把话说得很委婉了。
[那你也挺幸运。]
[……]
[她想要的是我哥的。找错人了。]
[那你还给？]
许向初眼神暗了暗，十分平静地敲下一行字。
[不把她打发走，让她有机会去拿到我哥的? ]
[..... ]
走到十字路日，他不知道许向源还跟着没有，转身过身去，结果跟他撞了个正着。
日思夜想的脸就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额头被磕得生疼，柔软的唇瓣蜻蜓点水似的一触即分，一时竟然忘了呼吸。
许向源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白哲的颈项红了一片，许向初无暇顾及他说了什么，定定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仿佛神志被抽走了似的。
如果许向源敢抬头看一眼，他就会看到许向初脸主少有的迷茫、隐忍和贪婪。
他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克制住把人带过来继续深入的冲动?
他觉得自已活了二十多年的自制力已经达到了极限。面前的人全然不知这个意外激起了多少波澜，而是怕他因为自己的冒犯而生气。
可他分明连佯装愤怒的表情都忘记了。
许向源究竟在想什么呢？
他肚子里泛着酸水，灼烧着五脏六腑。他是在想什么事，想得这么入迷，才 鬼迷心窍地撞了上来？
……他是在想谁。
许向初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不受控制地往极端的方向想。
那就……把他关起来好了。
把他铐在床头，关在房间里，哪里也不准去，只看到我一个人，只想着我一个人，待在只有我的世界里。
许向初手心有些发凉，一直回到家里，那念头还在胸海里盘旋，撩得他心痒，眼里有意无意地透着点侵略性的阴鸷。
“刚才，我……”
这声者一下子把许向初拉回现实，眼神重新焦聚，最终落在那个人身上。

“不是故意的，我知道。”语气难得善解人意通情达礼一回，许向初忽然如释重负，心里有一块软了下来，温和了许多。
心里想的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看着这个人，从头都尾，任何一处也不愿放过，一举一动都拆成一帧又一帧地全都收进眼底。
怎么看怎么心动。
他记得自己说，不是初吻。
当然不是，我偷偷亲过你好几次了。

每所大学都会有那么一两处情侣约会的专用场所，A大也不例外。什么十里长廊，荷塘月色，朱雀桥边，一应俱全，还有几面爬着牵牛花的墙，适合壁咚。
然而这些风花雪月的场所此刻已经挂上了大大小小的花灯，各个社团忙上忙下，扰得野鸳鸯们不得不另寻他处。
[明灯会?]
[什么?许向源你上一年没去吗?]
Merin哼着小曲把磨好的咖啡滤出来，牙签在白色的沫上勾出一颗心，十分满意地呈进盘里，对新来的小妹扬了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小心点。”
被这格力牌中央空调的风当头一吹，妹子愣了一会，才红着脸不知东西南北地把咖啡端走。
“学长，明灯会是什么?”虽然Merlin早就毕业了，许向源还是习惯这样的称他。
“噢，那个啊……说来中秋节也快到了吧，”然而Merlin对这些传统节日没什么概念，“就是中秋夜的特殊活动，本地的就带上家人去校园里几个地方放孔明灯许个愿，外地的就跟着女朋友借此约个会开个……咳咳。义卖的手工月饼倒是不错。”
许向源心里一动，“那很热闹吧。”
Merlin沉思片刻，搜刮记忆里的每一个细节，“没有，来的人不多，不像春节那会儿人山人海的，摊点会聚一些人，但是不吵，大家都忙着放孔明灯，其他的……他略显头疼，“我那天晚上前前后后一共约了五个妹子，实在记不清了。”
Merin面露难色:"后来又喝了酒，上头之后，再醒来已经躺在宾馆里……天都亮了，别看我，好吧，我是本地人。”
不过他爸妈一直都不怎么管他。 对于Merin来说，什么圣诞节中秋节情人节，只是一个又个约妹子的好机会而已。
许向源想了想，去年中秋节那几天他好像请假回C城补全手续，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怎么，”Merin放低声音:“想和女朋友一起去啊?”
许向源笑着摇头。

翌日。
从清晨睁开眼的一刻起，许向源就在寻找个合适的时机开口，吃午饭时，他一连给许向初夹了好几次菜，直至他碗里的饭都见底了，许向源还是没敢漫不经心地提一句“学校中秋有个灯会，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他伸出筷子，却被许向初制住， 冷冷道：“我饱了。”
“啊……好。”


许向源有些挫败，怎么比邀请女孩子约会还紧张呢。
然而时不我待，就在这时，许向初的微信响了。
对方发来语者通话请求。
几乎没什么人用微信给他打电话，而且这个人许向初并不认识。他犹豫一会，还是点了接通。
他尚未开口，就听见对面一阵惊叫，“哇他真的接了!”“他是不是真的对你有意思啊”“快快把他约出来。”

“喂……学长。”清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饭桌上的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想起来了。
是上次要微信的学妹。
是上次想要我哥微信结我被我拦下来打发走的学妹。
他一如既往地高冷道：“什么事。”
学妹为了掩饰目的地寒暄几句，又旁敲侧击地提了一下中秋节和明灯会，才小心翼翼问:“学长……你来吗？我学着做了几个月饼，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如果要把这几句话的意思合并起来，大概就是“你有空吗，我想约你”。

许向源装作毫不在意地用余光偷看那个人的反应，手里的筷子弯成了细微的弧度，心跳得跟鼓点似的。

他怕他答应，又怕他不答应。

然而许向初在理顺了思路后，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学妹接下来对未来蓝图的一切设想：“不去。”
许向源悬着的心脏刚刚落地，又听见他淡淡地说:“不为什么。很无聊，没意思。”

于是这颗刚放下的心又瞬间被扔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肇事者丝毫不知自己一句话彻底拒绝了两个人，挂电话之后还顺手洗了碗。
即然他不喜欢，那就算了吧，只是过个节。
他庆幸自己没有先一步提出，避开了一番冷嘲热讽讽。
放个孔明灯而已，没什么好玩的，放不放都无所谓。
可是让他真正在意的，是那个和他一起放灯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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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浓，不大不小的店面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时不时有处角落爆出一阵哄笑声。许向源站在队列中间，时不时看一眼时间。这家网红店以糕点最为出名，甚至上过几次热搜，以前佟舒夏送过他一份，确实如大V们吹嘘的那般美味，最近还推出了特制月饼。

他踌躇一阵，还是拿出手机。

倪苒下午给他打了个电话，互道了中秋祝福，即将挂电话时，倪苒话锋一转，很是羡幕道：“小源真幸福呢，还有弟弟陪着，不像我，只能一个人在家，月饼也不用买了。”
“我以为中秋你会回C市陪爸妈过。”
女孩苦笑一阵，她当时离家时那阵杖和气势跟出走似的，通个电话都没什么好话说，只有春节才敢回去住上几天。

“小源，”她说：“如果你违背了父母的意愿，与他们期待的背道而驰，那么就算你以自己的方式过得多么光彩体面，他们也不会满意的。”

她选了自己喜欢的专业，去了想去的城市和大学，她现在可以一个人独立生活，去追求自己喜欢的男孩，却不敢回家。

因为她走的这条路不是他们想要的。

她家境不好，父母在耳边念叨最多的就是女孩子好好读个师范，当个老师，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安安分分地过一辈子就行了。

可她就只有这一辈子，怎么会甘愿让它就这样平平淡淡循规蹈矩地过去?

许向源沉默了。他喉咙有些发紧，鬼使神差道：“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真的？”她似乎是不敢相信，想了想又道：“那你弟弟怎么办，我觉得他不太想看到我……”

提到许向初，他心里“咯噔”一下， 不知怎么就有些心烦意乱了。许向源安抚道：“没关系，我去你那儿。”
女孩欢欢喜喜地答应了，生怕他反悔， 也不敢试探“把小初一个人留在家不好吧。”
但就算她不说，许向源却是心知肚明的。中秋节，理应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可不管是上次无意在街上的冒犯，还是电话里无形地的拒绝，他都有些……暂时没法面对。
那天他煮的面里，甚至忘了放油。
许向源出了店门，伫立在涌动的人潮里，早秋的风萧索，几片败叶拂过来。

吃完饭就早点回家吧，他这样想着，拨通了许向初的电话。
机械的提示音催促他“请稍后再拨”，他打了四个电话，许向初挂了四个，
冰冷的女声莫名地在他心里催生了一种预感，愈发强烈.。
许向初也许是知道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那些不着边际的扯谎,每次许向源以各种理由不回家吃饭，他都是淡淡地“嗯”一声，好像真的信以为真了。

如果许向并肯用脑子想一想，为什么每次说谎后都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那么一切就都会迎刃而解。这个人回答太快，接受太快，表面上不闻不间，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

以许向初的智商....难不成还看不出来么。他略微烦燥地划了划通话记录，拒接的多，接听的每通不会超过两分钟。许向源黑了屏幕，眼神一动，又迅速地解锁象，他一边翻一边往倪苒家去，脚步却还不知不觉中慢下来，连耳机里放的歌都不知道在唱些什么了，

我这边店里比较忙，你先晚上自己克吧。和朋友在外边吃了。
许向初拒接的电话，大多是在下午五点至七点之间。
有时他买菜回去，还会问，不是在家吗，怎么不接电话。

像个**一样。

像个**一样的...迟钝。

许向源站在倪再家门前，却犹豫着该不该叩响这扇门。

他拒接电话……也许就是害怕会听到一句“我晚上不回来。”
有那么一刻，许向源觉自得自己真是不配做一个“哥哥”。
“想多了。”他安慰自己，不断地强调，好像这样在良心上就能多一些慰籍，少一些不安。

为什么bái chī也要被屏蔽，这个词很**吗

虽然我懒更得又慢但是我有个十分十分小的请求！那就是你们千万千万！别弃文啊！

倪苒十分热忱地招待了他，从进门起就牵着他在饭桌前坐下，好像生怕这个人被抢走。
饭菜精致美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对面坐着的是可爱的女友，乍一看很是其乐融融……也许是他贪心不足，总觉得少了点“家”的味道。倪苒正滔滔不绝地和他说生活上的琐事，许向源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应两声，好好的一顿饭却吃出了负罪感。
倪苒很快便察觉了，笑着问：“是在想好你弟弟吧。”

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目光好像能穿透人心。放下筷子，双手支起下巴，笑容淡了几分：“其实我打电话给你之前，也有想过，如果你过来的话，那他怎么办呢?”
紧接着又十分单纯地笑了：“可是我回过神来，已经不由自主地打电话给你啦。”
许向源这才正正地看了她一眼。
她眼角的笑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只交剩下无奈和惭愧。
要不我们算了吧。他没来由地想着。
这好像……不是我想要的。
他不知道自己内心残存的那点感觉还能不能算得上是“喜欢”了。许向源越想越心慌，他强制自己不往那些陌生的方面去想，因为努力思考计算出来的答案，未必是他真正想面对的东西。
他总是逃避，去无视这些问题的存在，好让它们彻底烂透在心里。
“其实也是我不好，当初没有好好地和小初相处，她挽起耳边的垂荡的发丝，他好像对我又有一些一误解?”
但两人都心知肚明，岂止是误解?许向初甚至反感到不许许向源提起她的名字，否则本来谈得挺顺利，他当面就可以走人。火灾之后，倪苒曾试图去探望他，结果许向初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滚”，许向源当时来给他送书，正好撞见她在走廊潸然泪下，费尽心思安慰了好久。
当时倪苒还问他打算转学去哪里，他忍着没把已经决定的学校告诉她，只说是“还没想好”。
“希望有一天，我们三个能像当初在饭堂……好好的吃顿饭。”
几年光阴就这么在琐碎中过去了，那时的事对他来说似乎已经很遥远。
……也许又近在眼前。
“小源?”
“嗯？”他抬起头，倪苒似笑非笑道:‘好吃吗?”
“嗯。”
其实他并没有太在意。
“小源。”
怎么了。
“我们……”
话者未落使被尖锐的铃声打断了，他也没看来电显示，胡乱地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喂?”

倪苒恍若未闻，眼里无端地升腾起一种迫切，笑着说:“我们同居吧，好不好?”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沉重地压过来，许向源被砸得有些懵，电话也顾不上了。
女孩静静地端坐在对面，云淡风清的表情，镀上一身夕阳，隔着饭菜的热气。

“什么?”他一时没法消化这些信息，倪苒的眼神如同漩涡一般，好像稍有不慎便会深陷其中：“会不会太快了。”
“不会呀，”她绞着手指，有些害羞:“我一个人住，很无聊的。而且……上次的事不了了之，还是有点后怕呢。”
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地来到陌生的城市读大学，被偷东西只是小事，如果被什么居心叵测的人盯上，那就麻烦了，许向源作为她的男朋友，也绝对不存在拒绝的理由。
不是不可以……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堵得他心慌。
倪苒没等到预想中的答复，仿佛猜出他在想些什么，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孤注一掷道：“你不会再拿你弟弟作借口拒绝我吧？”
一片寂静，倪苒只当他默认了。。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
“就那么害怕他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女孩苦笑，表情有些扭曲了，道:“他不是你弟弟吗？对啊，他只是你弟弟，你和谁谈恋爱，给他找个什么样的嫂子，和他有关系?你到底在一个劲地迁就他什么?”
“我真的很奇怪，”她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为什么他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要拦着我们在一起?不让我有跟你说话的机会，什么活动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一定不会来，放学我也不能和你走在一起。”
“有一次我在马路对面看见你们，什么都不顾就追了上去，结果差点就被货车撞到，你知道吗？”她滔滔不绝，“你不知道，你弟弟一定是知道的，因为他当时就一直看着我。”

倪苒眼里闪过一丝诡谲的兴奋，半开玩笑道:“你说他不让我们在一起，是不是喜欢我啊。”

“又或者是，他喜欢你?”

许向源轻轻地放下木筷，磕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倪苒看他缓缓起身，每一个动作都隐忍而克制。

只有在情绪大幅度波动时，才能体现出一个人的涵养。

“说完了?”他站直了腰，表情没了平时的柔和，沉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一字一字道:“我没那个意思，你不要想太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急，但你如果真的很想，”他顿了顿，“我也不会拒绝，我只是想有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这不是简单的换个衣服床单窗帘什么琐碎的不值一提的东西，我要换个地方居住，要考虑到这里和学校的距离，和我打工的咖啡厅隔几个站，每天的时间都要重新编排……你能明白吗？”

倪苒欲言又止，她刚才一时冲动失言了，横冲直撞触到了许向源的底线。

“还有，”他临走前淡淡地说:“不要这样说他。”

女孩愣愣地坐在饭桌前，饭菜有些凉了，浓汤上飘动着一属薄膜，凝结的酱汁有诉说着无人赏识的苦闷和无奈。

这本是一顿丰盛的晚宴，可惜两人都没了大快朵颐的心情。

“他是我弟弟。”

“同卵双胞胎，基因都是一对父母给的。他有什么不让你满意的地方，我可能也是这样的，只是隐而未现，我忍得住，我藏得深。”

“他是我的家人，我很爱他。我是他哥哥，我迁就他，是因为我当年做错了事。”许向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是什么。”

这几个字像盆冷水把倪苒从头浇到了尾，她甚至快要以为许向初是不是跟他坦自了，一阵心虚。

“别一口一个‘你弟弟’……我不喜欢别人这样说，很难听。哪怕他真有什么样的毛病，我的私心也不允许有人说他哪里不好。我就是偏坦他，我就是喜欢自动给他上一层滤镜，我就是只看到他好的那面,别的都可以选择性装聋作哑。”许向源不留余地地倾数道出，内心竟然轻松了许多。

对，就是这样。

一直到楼下，他还隐隐残存着小小的兴奋感，好像所有的事都豁然开朗了。

!iG赢了

许向源慢慢平复了心情，想起是刚才好像有人来过电话，心脏咯噔一跳，摸出手机，只希望不是什么熟人……

“许向初”三个字十分讽刺地挂在了通话记录的顶端。他倒吸一口凉气，看到下通话时长只有几秒钟，估计是没听到声音就挂了吧。

他觉得庆幸，又觉得可惜……难得说了这么多掏心窝的话，那人还没机会听到。

许向源慢慢地走在街上，犹豫一阵还是给倪苒发了短信，说对不起，他把话说得太重了。

[同居的事，我再想想。]

接着，他拨通了许向初的电话。这次很快就接通了，沉稳的男声从听简里只传来，在萧瑟的秋天里平添了一丝暖意。
许向初那边传来嘈杂的叫卖声 ，于是他问：“你在哪？”
“在超市，”他心情似乎还不错，语气里有明显的上扬，“我去买孔明灯。”
许向源整个人节奏慢了一拍，才消化了这句话的含义，他都快忘了这一茬：“你不是……”
你不是已经拒绝她了吗。
“你不是想去灯会吗，”许向初似乎有些不解，“原来是我误会了？”
“你怎么知道？”
“你都盯了我一整天了。”许向初凉凉地说，好像毫不在意。
他愣愣地停下脚步，无端升起了一种迫切，血液一股脑他往头上冲。许向源问：“在哪个超市?
“……出来了……现在在大维门口。”
许向初了发了定位，他收到后，也没管两人隔着几条街，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道:“在那儿别动……我去找你。”

强烈的执念在胸腔里炸开，许向源穿梭在涌动的人群中。在这个黄昏里，上班族提着公文包和朋友抱怨加班的无奈，衣着光鲜的小孩缠着父母买棉花糖吃，三三两两的情侣牵着对方的手，在狭小的一方天地里偷偷享受着只有他们知道的幸福。而在他们之中，有一个穿着白色T恤，披着墨绿格纹衬衫的男生，穿过大街小巷，去见到他想见的人，生怕晚那么一点，那个人就走了。

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没看到，多余的事物统统消失了，眼里只剩下那条通往对方的路线。

反正就是要见到他才行，不为什么——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

很抱歉啊私聊我的各位，，我一般不看贴吧消息，弧了大半年实在是对不住了…因为大多都是广告……抱歉，特别是这位小可爱@花季少男的梦◎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许向源稳稳当当地握住了许向初的手。他上气不接下气，看到那人似乎有些不解的表情，便没来由的安心。日后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当时的举动真是疯狂。

许向源略微站定，忽然下意识喃道:“找到你了。”

就像孩提时代玩过的游戏，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掌心湿了一片。
许向源没有意识到他骤变的脸色，眼里沉重而澎湃的东西呼之欲出，消磨着仅存的理智。许向初深深地吸一口气，直到那些汹涌起伏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变回毫无波澜的一汪湖水。

他一直在做这样的心理准备。等这个人不耐烦了，腻了，疲惫了，懒得再哄他了，然后破罐子破摔就此放弃。

可是事到如今，什么“同居就同居吧，你最好滚远点少来碍我的眼”，“没有你我又不是不行”，他一句也说不出口，他慌张地挂掉电话，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浑浑噩噩地出了门。

回过神，手里除了一袋日用品，还多了一只孔明灯。

他就这么晃荡在大街上，不知去往哪里，幸好，在他还没彻底迷路时，许向源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

他欣喜得没**制自己的情绪，他装作什么都不曾听到，还说:“你不是想去灯会吗。”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学妹给他打电话时，字里行间的含蓄和小心翼翼，忐忑不安。

许向源僵硬地握着他的手，像是达到目的后的茫然，眼神飘到袋子里的孔明灯，笑道：“你不是说无聊吗。”

许向初答非所问:“你想去做什么，直接带我去就好了，为什么要问过我?”

反正我都会陪你去的。

他不知道这个迟钝的人有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只见他低看头，红了眼眶，握着的手腕被掐出了粉红的印子。

许向源胡乱地揉了揉眼睛，四下张望一阵，拽着他进了一家餐馆，找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下，“先吃饭，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来得及。”

服务员端上两蛊黄焖鸡米饭，却迟迟没有退下，笑吟吟地问:“两位还需要点什么?”

“……学姐好。”许向初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许向源应声抬头，果然是佟舒夏……“... ...又见面了。”

寒暄一阵，佟舒夏都不好意思了:“你们趁热吃吧，我就不打扰了。”顶多就偷偷录个规频avi什么的，她避开一直黏附在身上的令人胆寒的视线，心想这两对什么时候才成啊。

她看了看浑然不知的某人，在并不显眼的一处静静地吃着东西，时不时搭上两句话，虽然交流不多，气氛却意外的融洽，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佟舒夏默默想着，还是不要告诉他们那里是情侣专座比较好。

每年的这个时候，A大都会有大批校友回来演讲，致词或是进行企业宣传，游园时可以见到各种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女们，在象牙塔里绽放青春的光彩，校长列举了关于“月”的奇闻，由此延伸到航天事业上的探月发展进程，语毕时点亮了一盏特制的孔明灯，活动就算是开始了。

许向源知道许向初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跟社团里的学长学姐们打过招呼，两人就渐渐背离了身后的人声鼎沸。

他们偷溜上图书馆楼顶，头顶是明晃晃的圆月，不远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三三两两地流连在各种赏玩项目中，有的人和他们一样，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准备放灯，欢呼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同的精彩，天台上只有他们两人，这样看下去，倒是有种在云端俯视烟火人间的感觉。

许向源微微侧目，那人也正出神地看着，光线微暗，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

好想写肉。好想写肉。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了

主线都没在一起呢！哪来这么多肉吃！我！…我是不会写的，写了也不会扔微博上让你们看到的

好久不来了不知道有没有人。31晚更新。

两人各怀心事地靠在围杆边，也不交谈，静谧与底下的嘈杂截然相反。直到另一幢楼顶的工作人员点燃烟花，许向源才稍微有了一点真实感。

光亮直冲云霄，在天边炸开，迸射出星光点点。火光勾勒出他弟弟沉默的轮廓，线条干脆利落，完美无缺。

突然一束冷冷的光照过来，许向源反应迅速地按着许向初蹲下，躲在手电照不到的地方。节假日期间，图书馆并不对外开放，他们能上来，自然是费了一些手段。

巡视的门卫以为是自己老花眼看岔了，又晃了两下便往别的地方去。

许白源看他走远，这才松了口气，余光瞥到许向初一脸蒙圈的表情，顿时笑出了声，还没收住，又僵在了脸上。

好像两人的姿势有些微妙。说不上哪里微妙……反正就是很微妙。比如那人英俊非常的脸埋在他肩侧，气息顺着领口钻进衣服里，温热得让他心痒，双手撑在他腰际，微微抬头，原本就浅得清澈的眼眸在月色和焰火的晕染下化成琥珀一般的亮色，熠熠生辉。

他感觉肾上腺素在加快分泌，咽了咽口水，率先推开许向初站了起来。他总觉得自己该找点事做，于是开始拆孔明灯的包装，许向初也站起来。一人提灯，一人点火，微风拂过，不大不小的灯盏缓缓升空。

他们就倚在拦杆上。半晌，许向源说:“你在看灯，还是看我？”

许向初不置可否，转眼去看那灯盏，“你不是很烦我吗，”他不依不饶地问:”那为什么还陪我做这些无聊的事?”

还是这盏灯给了他自信，问出这些话。

一阵大风刮过，那些孔明灯摇摇欲坠地飘荡着，薄薄的宣纸吹弹可破，火光忽明忽暗，挂在天边像闪烁的星星。

他突然害怕那人未言明的答案。

“不为什么。”许向初揉了揉鼻骨，有些烦躁：“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许向源愣了几秒，然后眉眼一弯，笑意倾泻，他看着那张和他相差无几的脸。

不为什么……那来这么多为什么?我不过是想了，想了便去做了。

于是他顺应内心，去掐了许向初的脸。

“阿初，”也许是因为倪苒下午那番绵里藏针的话，也许是出于对许向初的愧疚。他慢慢收回手，声音轻得像稍纵的风。

“阿初已经长大了。”


许向源生生地接下了一拳。天旋地转，他踉踉跄跄地向后倒去，被许向初扯住衣领，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不知谁的孔明灯没经受住风的纠缠，烧着了薄薄的彩纸，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中绽放出璀璨的火花。

“你都听到了。”

“嗯。”许向初把他困在围栏边，压着他的肩，许向源仰在锈蚀的金属框架上，半个身子凌了空。“我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