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亚の原创】灰调钢琴曲
搬家时罗德来凑热闹，缇奇早就和她套好话，介绍道：“这是我侄女，罗德。”
LOLI大眼睛不住打量亚连，看得亚连都不好意思，最后她鉴定道：“英伦美少年系，正好是我喜欢的那一系，缇……叔眼光不错。”
叔？呃……缇奇还来不及心里发表感想，就听LOLI说：“我喜欢你，亚连。”
喂，这就抢着表白啦！你小丫头知道什么叫喜欢吗！缇奇毫不客气地把愣住的亚连搂到怀里宣布所有权，“他是我的！”还不忘使劲在脸上亲一口，像盖章公证一样。
“缇叔你急什么嘛！”罗德不屑地说：“公平竞争啊，亚连你干嘛和这么个大叔，美少年要和美少丨女在一起……”
“罗德你可以走了！”缇奇已经在下逐客令。
罗德偏偏不肯，蹭着亚连非要留下，缇奇生怕她讲出无法收拾的话只好不直接赶人，边寸步不离亚连边用眼暗示：小丫头你等着！
LOLI目不转睛，“亚连你长得好像漫画人物，你们学校是不是有很多女生喜欢你？”
亚连礼貌地笑，“还好。”
“什么还好，是不是怕那大叔吃醋……”
“够了！”缇奇忍无可忍。
两室两厅的房子，设计简洁大方，亚连东西不多很快收拾好，两人各住一间，房间显得空荡荡。
“诶你们都不住一间房的？”LOLI笑得眼弯弯，“缇叔你不行啊！”
缇奇被噎得说不出话，亚连脸一下子红了。
“哼哼，所以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乱用成语的LOLI嘿嘿笑两声，“亚连，你头发染得真好，好透亮的颜色，又特别又有型。”
“不是染的。”脸还红着的少年摇摇头，“就是这个颜色的。”
“啊？我也以为是特意染的。”缇奇有些惊讶，“少年白怎么会满头都是白的，营养不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紧张地看着少年，“你老说你爸爸忙，是不是他以前没有照顾好你，以后我好好照顾你，再营养不良我都给你调理好……”
LOLI已经笑出声来，“缇叔难得会紧张成这个样子，关心则乱啊。”
亚连稍愣一下，慢慢低下头，缇奇护着他，大声说：“别乱说话，你脸皮厚当别人都和你一样呢！”
房子有两个厅，饭厅连着厨房，客厅连着阳台，十分宽敞，客厅角落放着一大块布罩着的物件。
“那是什么？”亚连问道。
缇奇只笑，走过去掀起布，一架黑色铮亮的钢琴露出来。
“你连这都搬……”马上意识到说错话的LOLI立刻住嘴。
缇奇撒谎面不改色，“琴行的老板便宜卖给我的，听听音色吧。”他坐下，伸手掀开琴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键盘上跃动几下，一串清越的音符如蝴蝶般翩然飞起。
亚连望着他，白色衬衣的缇奇此时像个真正的王子，他仿佛与血腥无关，与罪恶远离，他一点也不像是残暴凶狠的杀手。
可他偏偏就是。
缇奇抬起头，冲着亚连笑笑，然后他低下头，双手按在键盘上，黑色额发垂下来，使他的面容看起来温柔而平静，优雅华美的钢琴曲从他的指下流淌出来。
亚连对音乐懂得很少，他分不出琴师的好坏，他只是觉得，如果他真的只是个平凡而贫穷的调酒师，该有多好。
一曲结束，一直沉默的罗德鼓起掌来，缇奇站起身，绅士般地走到亚连面前，“每天弹给你听，是我的荣幸。”他抬起他的手，吻在他的手背，“我的小王子。”
回复：102楼
到目前为止神田还没出场呢，人到现在只打过一个电话而已，拉比李娜丽已经至少露面一次了，不过亲放心好了，不是ALL A是TA
到目前为止神田还没出场呢，人到现在只打过一个电话而已，拉比李娜丽已经至少露面一次了，不过亲放心好了，不是ALL A是TA
第九章
“缇奇？”
没有人回应。
“缇奇？”亚连又叫了声，确定没有回答之后他推开了缇奇的房门。
缇奇不在。
亚连松口气。从学校临时请假回家果然是对的，时间卡得正好。
他从包里掏出监听设备，简易的安装方法他早就会，他在衣柜贴着墙壁的角上装上一枚不足硬币大小的贴片式监听器，小心掩盖好。
还不够，他拉开衣柜门，那么一大排挂地整整齐齐的名牌如何会是调酒师买得起，又沾染过多少鲜血。亚连回忆着录像带里缇奇的衣服，很快找到了那件丝质衬衣，的确漂亮，剪裁得当质地精良，可是，缇奇就是穿着它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待自己如亲人般的伊尔卡前辈。
亚连紧紧地握着拳，为什么缇奇要去杀人，为什么要去当杀手，为什么要和他站在绝对的黑白对立面。
他低头静默良久，然后他走向那件衬衣，用指甲轻轻刮下点纤维。
给拉比，让他带回警局做鉴定，应该会成为证据吧，那样再配合录像带，缇奇的罪是不是就坐实了？
那样，他报了伊尔卡前辈和同事们的仇，他做到了誓言，就可以轻松了吧。
大不了，这些日子统统都忘掉，调酒师，酒吧，雪天，钢琴曲，亲吻，誓言，拥抱，表白……都可以统统统统忘了吧。
他慢慢把纤维收进准备好的小袋中，房间安静地有些可怕，他突然觉得眼睛很痛。
当然没有眼泪。他怎么可能会有眼泪。爸爸去世都没有哭的孩子，总是强撑着，久而久之，连哭都不会了。
而且，他为什么要哭呢？他有什么理由流眼泪呢？
缇奇回来时心情很好，晚上做了很多菜，做完饭对着客厅的穿衣镜左看右看，“我这样子真像家庭煮夫。”他穿浅灰色休闲衬衣，系的白色围裙上有只蜡笔皮卡丘，看上去倒真有些滑稽可爱。
亚连坐在桌边敲着碗，“别照了，快过来吃饭，好香好香我忍不住要先吃啦！”
缇奇边解围裙边走过来，“你吃就是，本来就是做给你吃的，尝尝好吃不？”他用筷子夹起菜喂亚连一口，然后用类似挂科学生期待老师放一马的眼神望过去。
这样可怜巴巴的渴望眼神谁还能说出不好吃的话，亚连就笑，实际上味道真是不坏，做个专业厨师都绰绰有余了。为什么一定要是杀手，他想着，眼神不由自主地黯淡下去。
缇奇有些失望，“不合你胃口？”
“不是啊，很好。”亚连忙掩饰过去，“你今天回来有点晚，是去找工作了吗？”
“哦，算是吧。”杀人也算是工作，缇奇点点头。
亚连却追问下去，“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缇奇很坦然地望着他的眼睛，“出去找了，但是没有找到，所以说算是。”
成年人撒谎，大概都是这样容易。
亚连盯着他的眼睛，缇奇并不躲避，只笑，“怎么了？一会不见就想我啦？”
转移话题，大概也是成年男人撒谎后的一贯伎俩。
亚连低下头，慢慢地吃饭，不再说话。他知道，他在骗他。就像他骗他。
缇奇也盛了饭坐在他旁边吃，“今天上学怎么样？上次罗德夸你长得像漫画人物……”
“罗德……”亚连打断他的话，“她和你的说话口气，不像是同长辈说话，她真的是你侄女吗？”
“缇奇？”
没有人回应。
“缇奇？”亚连又叫了声，确定没有回答之后他推开了缇奇的房门。
缇奇不在。
亚连松口气。从学校临时请假回家果然是对的，时间卡得正好。
他从包里掏出监听设备，简易的安装方法他早就会，他在衣柜贴着墙壁的角上装上一枚不足硬币大小的贴片式监听器，小心掩盖好。
还不够，他拉开衣柜门，那么一大排挂地整整齐齐的名牌如何会是调酒师买得起，又沾染过多少鲜血。亚连回忆着录像带里缇奇的衣服，很快找到了那件丝质衬衣，的确漂亮，剪裁得当质地精良，可是，缇奇就是穿着它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待自己如亲人般的伊尔卡前辈。
亚连紧紧地握着拳，为什么缇奇要去杀人，为什么要去当杀手，为什么要和他站在绝对的黑白对立面。
他低头静默良久，然后他走向那件衬衣，用指甲轻轻刮下点纤维。
给拉比，让他带回警局做鉴定，应该会成为证据吧，那样再配合录像带，缇奇的罪是不是就坐实了？
那样，他报了伊尔卡前辈和同事们的仇，他做到了誓言，就可以轻松了吧。
大不了，这些日子统统都忘掉，调酒师，酒吧，雪天，钢琴曲，亲吻，誓言，拥抱，表白……都可以统统统统忘了吧。
他慢慢把纤维收进准备好的小袋中，房间安静地有些可怕，他突然觉得眼睛很痛。
当然没有眼泪。他怎么可能会有眼泪。爸爸去世都没有哭的孩子，总是强撑着，久而久之，连哭都不会了。
而且，他为什么要哭呢？他有什么理由流眼泪呢？
缇奇回来时心情很好，晚上做了很多菜，做完饭对着客厅的穿衣镜左看右看，“我这样子真像家庭煮夫。”他穿浅灰色休闲衬衣，系的白色围裙上有只蜡笔皮卡丘，看上去倒真有些滑稽可爱。
亚连坐在桌边敲着碗，“别照了，快过来吃饭，好香好香我忍不住要先吃啦！”
缇奇边解围裙边走过来，“你吃就是，本来就是做给你吃的，尝尝好吃不？”他用筷子夹起菜喂亚连一口，然后用类似挂科学生期待老师放一马的眼神望过去。
这样可怜巴巴的渴望眼神谁还能说出不好吃的话，亚连就笑，实际上味道真是不坏，做个专业厨师都绰绰有余了。为什么一定要是杀手，他想着，眼神不由自主地黯淡下去。
缇奇有些失望，“不合你胃口？”
“不是啊，很好。”亚连忙掩饰过去，“你今天回来有点晚，是去找工作了吗？”
“哦，算是吧。”杀人也算是工作，缇奇点点头。
亚连却追问下去，“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缇奇很坦然地望着他的眼睛，“出去找了，但是没有找到，所以说算是。”
成年人撒谎，大概都是这样容易。
亚连盯着他的眼睛，缇奇并不躲避，只笑，“怎么了？一会不见就想我啦？”
转移话题，大概也是成年男人撒谎后的一贯伎俩。
亚连低下头，慢慢地吃饭，不再说话。他知道，他在骗他。就像他骗他。
缇奇也盛了饭坐在他旁边吃，“今天上学怎么样？上次罗德夸你长得像漫画人物……”
“罗德……”亚连打断他的话，“她和你的说话口气，不像是同长辈说话，她真的是你侄女吗？”
“是啊，她就是这样，从小没大没小惯了，都是家里大人宠的。”缇奇笑笑，“你别介意。”
为什么还要撒谎？亚连抬起眼睛望着他，“缇奇，你从前的样子很落魄，但我看这个房子挺好的，还有钢琴，还有你穿的衣服……”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说这些话，他是傻了吗，他在干什么，他是怕缇奇不怀疑他吗，他是疯了吧，但他停不下来，他心口像堵着一块石头，上不得下不得一直折磨着，他继续说：“钢琴罗德那天明明说了搬，缇奇你在骗我吧，你真的只是调酒师吗？”
“你在怀疑什么？”缇奇收敛起笑容，他不笑的样子十分冷漠，像一个真正冷血无情的人。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
两人静静地对视，谁都不肯让步。
突然缇奇举起手，“我投降……”他伸手搂着亚连，“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就都告诉你吧……”
亚连在他怀里只觉得恍惚，难道他真的要对他说出真实身份吗？那他怎么办，冲过去抓住他，还是立刻通知拉比他们，还是……
他不能去想别的可能。
缇奇笑着说：“其实我是骗了你，我是调酒师，但只是我的一个身份，我的另一个身份是……”他低下头，认真地望着亚连的眼睛，“二世祖。”
亚连愣愣地看着他。
缇奇接着说：“这房子是我的，钢琴也是我从另一套房子里搬过来的，没错我很有钱，还有名车名表，这些都是我去世的父母留给我的，因为并不是我赚的，所以刚开始我不想说，也不想让你知道，我做调酒师就是靠自己的本事挣钱，所以当时穿得很破也很邋遢，我是骗了你，但我对你，是真的。”
为什么这个男人，连撒谎都可以这样深情。
亚连只觉得心慢慢冷下去。
“我都说了。”缇奇笑笑，“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有心事，你也告诉我吧，我们都不要对彼此隐瞒秘密好吗？”
“嗯。”亚连在心底冷笑着，口中却轻声说道：“你以前有过很多女人吧？”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从前我是爱玩，可是现在只有你一个，”缇奇拍拍他的背，“以后也都只有你一个，你也只能有我一个。”
亚连点点头，两人亲密相拥，心思各异。
抱了一会，缇奇松开他，“今天，还要不要……”
亚连脸一红，避开他的目光，只是低头吃饭。
缇奇只当他在害羞，这些天两人倒也有些身体接触，虽然仍然没有到达关键的那一步，缇奇觉得，是时候了，如今亚连心结也解开了，不如就这几天吧。他想着就觉得下身热起来。
吃完饭他还兴奋着，匆匆洗好碗就进卫生间洗澡。
哗哗的水声冲进亚连耳膜，少年默默望着紧闭的门，视线转向缇奇放在桌上的手机。
他尝试了一下就放回原位，然后退到阳台上，掏出手机边注视着门边拨通拉比的电话。
“是我。”他声音很小，只能让拉比勉强听到。
拉比在那头说：“知道，没出事吧？”
“没，我有一个打算，我想通过缇奇手机电话本查出其他杀手的电话，然后定位。”
“很好的点子，查出电话号码然后用卫星定位，确定电话使用人的位置，再实施抓捕。我们的技术可以做到。”
亚连嗯了一声，“但是我刚试了缇奇的手机，他的手机是特制的双卡机，只能看到一张卡的通讯记录，另一张卡的需要密码，我怕打草惊蛇，不敢动，你能不能帮我？”
拉比说道：“如果拿到机子，我能想办法用软件解开，即使我解不开，考姆伊那个电子达人一定能解开，你能把机子拿出来吗？”
“我想办法，”亚连皱着眉，“我今天给你的快递收到没？”
“收到了，纤维样本正在化验，很快就会有和当时现场样本的比照结果，然后我们会马上把缇奇绳之以法，你就不用再这样危险……”
“不够。”亚连摇摇头，“我们是要把整个集团铲除，光一个缇奇还不行。”
他挂掉了电话。阳台上的风吹着有些冷，月亮已经升了起来，银辉清冷。
嗯，对，吃掉了，淡定淡定，情人间该做的事嘛，失控是在所难免，两个人一个是在黑白双面间，一个是在真实与谎言间，互相撒谎互相隐瞒，不同的是一个暂时麻醉一个始终清醒，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很容易精神分裂
第十一章
醒来时已是早晨，亚连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白色缎纹床单，他认出是在缇奇的床上，不由得马上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呜……”少年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脑袋包进去，昨晚发生的那些事，还怎么见人啊！
“你醒啦？”缇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同传来的还有吐司的麦香。
亚连只敢把被子掀起一点点，黑发青年系着可爱围裙，心情大好地靠在门口，“我在做早餐。能起床吗？要不再睡会？”
亚连眨眨眼睛，猛然想起今天还要上学，他掀开被子跳起来，瞬间感到腰像断了一般地酸痛，于是整个人又软软地趴下去，“呜……”
真是，太丢人了。
缇奇笑着走过来，“怎么只会讲单音节了？再睡会不要紧，大不了请假。”
亚连窝在被子里不肯抬头，缇奇就从被子外抱住他，“腰痛啊？第一次都是这样，多几次就好了。”想起少年昨晚被自己做的晕过去，缇奇也沾沾自喜自己技术的高超，“后来我给你清理的时候发现没有流血，第一次不流血很要技巧的，我那方面还过得去吧？”
这个人脸皮真厚，这种事有必要这样直白地讲出来吗！还用这种求求你表扬我的口气，痛的是我好不好！亚连咬牙切齿，“闭嘴！”但是想想后来的感觉，好像也不是痛，那种奇异的感觉一想起就莫名地心跳加快，脸也一阵阵发热。
缇奇把被子扒下来，“诶，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吧？”他连忙伸手过去碰他的额头。
亚连身体发软，虽然很不好意思再和他身体接触也只能由着他。
缇奇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点热，不行，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不去！”亚连别扭地摇头，“我睡睡就好……”
缇奇一贯顺着他，“那你睡，我出去给你买点退烧药，你乖乖在家。”
亚连红着脸点头，“把我书包拿一下，我要打电话请假。”
缇奇揉揉他的头发，使劲亲了好几下才把他放开，从客厅拿了书包给他，“我马上回来亲爱的。”
缇奇走之后亚连才觉得心跳恢复了一点正常，他抱着书包发呆，想想昨晚发生的事又把自己蒙起来，怎么会真的和缇奇做出那样的事啊！可是，心里居然不反感，明明腰还是酸痛隐私的地方也痛，怎么还是会想被他抱在怀里，其实刚才想说的是：我睡睡就好，你陪我。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发烧了，把脑子都烧坏了。
然后他想起该给学校打个电话请假，他手伸进书包摸出手机，来电显示提醒有四十九个未接来电，全都是一个号码。
亚连定定神，回拨过去，那头只响了半声就急急接起来：“亚连你没事吧，昨晚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出了什么事？”
亚连说：“我没事，上课时手机调了静音，后来一直放包里。”是没有时间看手机。
拉比语气凶得很，“你不接我还以为怎么了，吓得我差点就找队长和局长去救你……”
亚连打断他的话：“你没说吧！”
“没，我想第五十个电话再不接就去找队长他们，把什么都说出来然后全部出动救你出来，”拉比如释重负地说：“还好你没事。”
亚连听出拉比语气的不同寻常，“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缇奇真的是非常危险的人物。”拉比叹口气，“昨天的结果你要听吗？”
“嗯，昨天我给缇奇打手机，同时你通过定位仪确定他的位置，来测试上次我那个计划的可行性，结果怎么样？你没找到他吗？”
“找到了，并且我跟踪了他，还看到他……”拉比停了一下：“杀了两个人。”
“你说什么？”亚连突然觉得手脚冰冷。
“他杀了两个人，还发现了我，对我开了枪，”拉比笑笑，“还好我躲得快，不然大概也……被他杀了。”
亚连突然想起，那个昨晚和他亲密的男人，是个杀手，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快凝结了，冰得刺骨。
杀手。缇奇。
“我回来了。”缇奇提着两大袋东西进门，边说：“买了点药，再给你买了些吃的补品什么的，我的小亚连身体正虚呢！”
亚连靠在床头看他忙忙碌碌往冰箱塞东西的背影，被子下的手在发抖。
缇奇收拾完毕，倒了水过来，“没睡啊，正好来吃点退烧药。”他含一口水在嘴里，就凑过来。
亚连一动不动，缇奇塞两粒药进他嘴里，再俯下身将口中的温水喂进去，接着是一个绵长的吻。
缇奇放开少年唇时还抱怨，“怎么也不给我个回应？”
亚连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缇奇，我们是不是做错事了？”
缇奇就笑，“想什么呢！我们只是做了恋人该做的事。”他捏捏亚连的脸，“就算是错，也是我的错，老天要责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他才不信天。
亚连主动靠在他肩上，“昨晚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只要我们在一起，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事，缇奇拍拍亚连的背，“没什么，一个亲戚给我介绍了份工作，昨天去试了一下结果就回来晚了，让你等我，抱歉。”
亚连轻声问：“什么亲戚这么热心？介绍的什么工作？”
“一个长辈，”缇奇不愿谈及黑暗面的一切，只含糊地说：“介绍一份做生意的工作。”
可惜做的是人命生意，亚连对他微笑，“合适的话就去做吧。”认真地说：“我过几天要考试，缺课不太好，下午我去上学。”
“身体不要紧吗？”缇奇抱着他，柔声说：“还痛不痛？”
少年仰起脸，脸色微红，“你不是说多几次就好了吗？”
缇奇笑着低下头，和少年的额头抵在一起，亲昵而温柔。他已恢复了平时的自信，他相信他能保护好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并且，是时候启用那颗棋子了。
第十二章
棋子就是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缇奇揉揉眉心，不耐烦地打量面前穿警服的男人，“考虑好了没有？”
男人搓着手，“我只是最普通的警察，警局大部分事我参与不了。”
“这些与我无关。”缇奇两指夹住一张照片，“你女儿很可爱。”
男人露出哀求的表情，缇奇掏出火机将照片一角凑近，淡蓝的火苗蹿起来，在照片上迅速扩大蔓延，照片中的女孩的脸慢慢卷曲，直至湮没在火焰中，缇奇松开手指，照片迅速燃尽为灰。
男人跪在他面前，“求求你……”
“这得看你。”缇奇捏起男人的下巴，微笑起来。
“上次的纤维样本和现场录像，这次我是目击证人，还有车牌号证明，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证据指控缇奇与两起故意谋杀有关。”拉比握着手丨机，“找个机会你离他远点，我们直接上去抓捕，必要时直接击毙。”
亚连靠在操场的铁丝围栏上，眼睛望着树上发出的新叶，“不，我们是要抓住所有人，而不是缇奇一个。”
“你的想法当然是好的，但也要考虑现实，你在他身边多呆一天就多一天危险。”拉比犹豫了一会，说：“我昨晚听了监听器……”
亚连并不隐瞒，“你都知道了？”
“我不是故意听的……”拉比犹犹豫豫地说：“我没想到……”
亚连打断他的话，“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女人，案子一了什么都忘了。”
拉比沉默了半天，“那就尽快把案子了了吧，免得陷得太深。”
“你想多了。”亚连断然拒绝他的提议，“我会把窃丨听器取掉。上课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他挂断了电丨话。
拉比愣愣地看着手丨机，他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不是多余的，但他能感觉出来亚连变了。
他正想着出神就闻到一阵浓郁的咖啡香气，他回过头，“还是李娜丽最好。”
李娜丽冲他笑笑，把刚泡好的咖啡放他桌上，“看你眼下的黑眼圈，又熬夜了吧？”
拉比点点头，“这几天忙啊。”
女孩子无可奈何地耸肩，“知道你忙，前几天一直借口做便衣翘班，今天斯曼还过来查前几天的考勤记录。”
红发少年厚着脸皮凑过去，“哎呀我知道李娜丽最好一定会把我签到补上，美女就是心肠好。”
李娜丽拍开他，“少油嘴滑舌，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遵命！”拉比站直身体冲她行个礼，又说：“其实我是真去做便衣，不是借口。”
“行了行了，反正我都已经把你考勤补上了，别找理由了！”李娜丽拿他没办法，端起咖啡喝起来。
棋子就是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缇奇揉揉眉心，不耐烦地打量面前穿警服的男人，“考虑好了没有？”
男人搓着手，“我只是最普通的警察，警局大部分事我参与不了。”
“这些与我无关。”缇奇两指夹住一张照片，“你女儿很可爱。”
男人露出哀求的表情，缇奇掏出火机将照片一角凑近，淡蓝的火苗蹿起来，在照片上迅速扩大蔓延，照片中的女孩的脸慢慢卷曲，直至湮没在火焰中，缇奇松开手指，照片迅速燃尽为灰。
男人跪在他面前，“求求你……”
“这得看你。”缇奇捏起男人的下巴，微笑起来。
“上次的纤维样本和现场录像，这次我是目击证人，还有车牌号证明，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证据指控缇奇与两起故意谋杀有关。”拉比握着手丨机，“找个机会你离他远点，我们直接上去抓捕，必要时直接击毙。”
亚连靠在操场的铁丝围栏上，眼睛望着树上发出的新叶，“不，我们是要抓住所有人，而不是缇奇一个。”
“你的想法当然是好的，但也要考虑现实，你在他身边多呆一天就多一天危险。”拉比犹豫了一会，说：“我昨晚听了监听器……”
亚连并不隐瞒，“你都知道了？”
“我不是故意听的……”拉比犹犹豫豫地说：“我没想到……”
亚连打断他的话，“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女人，案子一了什么都忘了。”
拉比沉默了半天，“那就尽快把案子了了吧，免得陷得太深。”
“你想多了。”亚连断然拒绝他的提议，“我会把窃丨听器取掉。上课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他挂断了电丨话。
拉比愣愣地看着手丨机，他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不是多余的，但他能感觉出来亚连变了。
他正想着出神就闻到一阵浓郁的咖啡香气，他回过头，“还是李娜丽最好。”
李娜丽冲他笑笑，把刚泡好的咖啡放他桌上，“看你眼下的黑眼圈，又熬夜了吧？”
拉比点点头，“这几天忙啊。”
女孩子无可奈何地耸肩，“知道你忙，前几天一直借口做便衣翘班，今天斯曼还过来查前几天的考勤记录。”
红发少年厚着脸皮凑过去，“哎呀我知道李娜丽最好一定会把我签到补上，美女就是心肠好。”
李娜丽拍开他，“少油嘴滑舌，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遵命！”拉比站直身体冲她行个礼，又说：“其实我是真去做便衣，不是借口。”
“行了行了，反正我都已经把你考勤补上了，别找理由了！”李娜丽拿他没办法，端起咖啡喝起来。
夜渐渐沉下来。
月隐在厚厚的流云之后。
顶楼的风吹起缇奇深黑的发，“警方内部资料，在那天未在各警局的三十岁以下男性警察一共有六个，今晚的目标就是这六个。”缇奇的声音是毫无波动的冷静，“我的棋子已从警局内部系统查到那六个人的家庭住址，现在给你们。”
双胞胎异口同声，“没问题。”
罗德的刀尖闪出耀眼的光芒，“帮缇叔，我很高兴哦。”
斯金含着糖果含糊不清，“缇奇你欠我哈根达斯。”
露露贝尔只沉默。
瓦伊兹利说：“我们一人一个分掉，缇奇你呢？”
“斩草除根。”层云之后的月微微露出脸，惨白的月光映出缇奇接近兽性的嗜血表情，“记住，威胁到我们的人，一个都不留！”
浓墨般的夜色，是罪恶的屏障，还是暴力的舞台，是黑暗的胜利，还是地狱的序章。
残酷的乐章正在奏响。鲜血谱成的华丽乐章。
死亡钢琴曲在低空盘旋。
凌晨时下起雨，湿哒哒地淋湿整个城市。
警局的电丨话铃开始接连地响起。
潮湿的空气。带血腥之气。
“七个全是警察，他们的家人也同时被杀害，有理由相信是因为目击到凶手。”库洛斯局长交迭着双手，“考姆伊你怎么看？”
黑发的队长略思考片刻，口气肯定，“我认为是诺亚杀手干的。”
“说说看。”
考姆伊眼光扫过会议室里的各位警察，站起身：“除斯曼之外的六个警察，全部是在几天前的同一天缺勤，而昨天去查考勤资料的就是斯曼，李娜丽可以作证。我认为杀六个警察是为了隐瞒某个事实，杀斯曼则是……”他停了一下，“斩草除根。”
“如果不是李娜丽帮我做了假的考勤记录，我现在已经和其他殉职同事一样。”拉比站起身，“我想我知道诺亚杀手想隐瞒的事实，到底是什么。”
亚连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望向窗外的雨，缇奇从背后搂住他，“昨晚和朋友一起玩所以才没回来，你不会生气吧？”
他的身上有淡淡香水味。
亚连已经明白，这个男人，只有在杀手那一面时才会去喷香水，比如和诺亚见面，比如杀了人。
到底哪一面，才是这个男人的真实一面。或者两面都是。
亚连背靠在他胸口，拉比的短信刚刚来过，在这个男人回来之前。
缇奇吻他纤细的后颈，“不要生气，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温柔的情意绵绵的吻。
亚连仰着头任由他吻着，他只是面对天空的阴云，脸色苍白地毫无血色。
雨滴不断地打在玻璃上，从窗外望过去，雨水像落在他的脸上。
李娜丽的眼泪顺着姣好的脸颊流下，“我不相信，斯曼会是内应，他……他在警局内做了近十年的事，不可能……”
考姆伊递给她纸巾，他说得很冷静，“突然查考勤记录的只有他一个，并且当晚和其他人一起被杀，我也不想怀疑他，但很遗憾，我找不到理由解释这些。”
李娜丽哭起来。她一向比所有人都在意同事，突然一次性失去这么多同事，还是因为内部人的出卖，她无法接受。
拉比扶住她的肩，“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考姆伊看着他，“这次歪打正着是因为李娜丽的私心救了你，你今后更要小心，根据你刚才说的，诺亚很有可能再杀上门，你仍然处于危险之中。”他望着会议室墙壁上的银质警徽，“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
会议室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只余下女孩子压抑的抽泣。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既然证据确凿，我申请逮捕缇奇，我带人去。”
是神田。
考姆伊叹口气，“别冲动，神田，我知道殉职的特夏是你的朋友，但是这件事要服从大局安排。”
“大局的结果就是这样吗！”黑发少年眼神冰冷，寸步不让，“如果昨天就批准逮捕缇奇，怎么会有这么多同事殉职！”
“我知道你们查出的结果。”一直沉默的库洛斯局长突然开口，“小不忍则乱大谋。”
“现在还叫小忍！我们一共牺牲了多少个同事！亚连现在怎么样还不知道！你们上层就想着案件结果眼里从来没有前线警察的安危吗！”即使是面对局长，神田也丝毫不后退，他微抬起头，眼里隐隐燃烧着愤怒。
“神田，注意你的措辞！”提艾多尔副局长站起身，他是领神田入警局的前辈。
神田望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他的话，他径直朝门外走去，门在他身后响亮地关上。
“神田太目中无人，还好能有人制住他。”有警察在下面窃窃私语。
“都少说两句，神田那样骄傲的人，根本不会有任何人能制住。”考姆伊叹口气，“他的朋友特夏，也是提艾多尔副局长领进警局的，神田是看得出副局长的悲痛才顺着他。”
众人默然。
“神田说的没有错，是我的责任。”库洛斯局长声音低沉，一字字坚定，“所有警力一级戒备，随时待命！”
TBC
第十三章
雨一直没有停。
亮蓝闪电在铅灰色云层中蛇行。公墓的灰白色墓碑一层层地如阶梯般压下来，死寂的漠然寒冷。世界仿佛只余雨声。
少年垂着头，他早已全身湿透，雨水顺着一缕一缕的白色发丝流下来，灌进他的衣领，再从下摆滴下来。他面前的墓碑上摆了一捧白色菊花，照片里的男人在永远定格的方寸之间温和地微笑。
“爸爸。”他轻轻地说，“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一个声音低低地说道，长发男人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来，他撑着伞，但黑色警服仍被雨水淋得斑驳水迹。
“是我的错。”亚连并没有回头，“我知道是我的错。即使没有人知道我也知道是我的错。”他一直低着头，雨水流过他的脸，在尖尖的下巴处汇成小小的水流，他看起来像在哭。
但他没有。亚连望着照片里的男人，“是我犹豫了。我不该的，他们，都是我害死的……”
库洛斯局长将伞撑到他头顶，“胡说！你才十六岁，这个任务交给你是难为你了。”
“四年前我在这里发誓要铲除诺亚，我没有做到，爸爸，对不起。”亚连仿佛没听到库洛斯的话，他只对着墓碑跪下去。
长发男人叹口气，默默点着一根烟。
雨声沙沙，像生命的安魂曲。
房间里站满了人，只有沙发上的中年男人一个人坐着，他眼神锐利，“缇奇，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杀人而已。”黑发青年有太久没见过千年公如此凝重的表情，上一次是四年前，他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千年公的眼睛，“不是你教我的吗。”
“而已？你这几年翅膀硬了能独当一面了就没人能入得了你的眼了吗？”坐着的男人骤然站起身，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见茶几上的名贵陶瓷花瓶直直地朝缇奇飞过去。
同时一声枪响，花瓶在空中裂开，满地亮晶晶的碎瓷片。
缇奇吃惊地望过去，千年公慢慢收回持枪的手，“你的枪法是我教出来的，你看得出好坏，这一枪比起从前如何？”
缇奇说不出话。
千年公笑了一声，“应该还是没有生疏吧，但那又怎么样呢？会杀人了不起吗？照样过地不能见光，照样不能过正常人生活。我们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缇奇昂起头，“我可以过正常人生活，我可以。”
千年公盯着他，“我曾经也以为可以，但结果是个笑话，缇奇你不是十几岁的热血年纪了，居然还直接和警方做完全没必要的硬碰硬，这次的事你必须给我给诺亚一个交代。”
“很简单，”缇奇的语调突然在那个瞬间温柔起来，“我爱上了一个人。我想和他过正常人的生活。”
他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如果要和亚连一生一世，如果要一直保护好现在的生活，他就必须舍弃双面中的某一面。
他已经决定了，放弃一半的人生。
他继续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杀人。我会退出诺亚。”
雨一直没有停。
亮蓝闪电在铅灰色云层中蛇行。公墓的灰白色墓碑一层层地如阶梯般压下来，死寂的漠然寒冷。世界仿佛只余雨声。
少年垂着头，他早已全身湿透，雨水顺着一缕一缕的白色发丝流下来，灌进他的衣领，再从下摆滴下来。他面前的墓碑上摆了一捧白色菊花，照片里的男人在永远定格的方寸之间温和地微笑。
“爸爸。”他轻轻地说，“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一个声音低低地说道，长发男人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来，他撑着伞，但黑色警服仍被雨水淋得斑驳水迹。
“是我的错。”亚连并没有回头，“我知道是我的错。即使没有人知道我也知道是我的错。”他一直低着头，雨水流过他的脸，在尖尖的下巴处汇成小小的水流，他看起来像在哭。
但他没有。亚连望着照片里的男人，“是我犹豫了。我不该的，他们，都是我害死的……”
库洛斯局长将伞撑到他头顶，“胡说！你才十六岁，这个任务交给你是难为你了。”
“四年前我在这里发誓要铲除诺亚，我没有做到，爸爸，对不起。”亚连仿佛没听到库洛斯的话，他只对着墓碑跪下去。
长发男人叹口气，默默点着一根烟。
雨声沙沙，像生命的安魂曲。
房间里站满了人，只有沙发上的中年男人一个人坐着，他眼神锐利，“缇奇，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杀人而已。”黑发青年有太久没见过千年公如此凝重的表情，上一次是四年前，他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千年公的眼睛，“不是你教我的吗。”
“而已？你这几年翅膀硬了能独当一面了就没人能入得了你的眼了吗？”坐着的男人骤然站起身，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见茶几上的名贵陶瓷花瓶直直地朝缇奇飞过去。
同时一声枪响，花瓶在空中裂开，满地亮晶晶的碎瓷片。
缇奇吃惊地望过去，千年公慢慢收回持枪的手，“你的枪法是我教出来的，你看得出好坏，这一枪比起从前如何？”
缇奇说不出话。
千年公笑了一声，“应该还是没有生疏吧，但那又怎么样呢？会杀人了不起吗？照样过地不能见光，照样不能过正常人生活。我们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缇奇昂起头，“我可以过正常人生活，我可以。”
千年公盯着他，“我曾经也以为可以，但结果是个笑话，缇奇你不是十几岁的热血年纪了，居然还直接和警方做完全没必要的硬碰硬，这次的事你必须给我给诺亚一个交代。”
“很简单，”缇奇的语调突然在那个瞬间温柔起来，“我爱上了一个人。我想和他过正常人的生活。”
他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如果要和亚连一生一世，如果要一直保护好现在的生活，他就必须舍弃双面中的某一面。
他已经决定了，放弃一半的人生。
他继续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杀人。我会退出诺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