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弹同人】迷途的十字星

1L果然还是喂度娘吧。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4-28 20:1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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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膨胀着美丽绯光芒的御神体回归太空,不想再踏上这比当初和华生战斗的天空树还要不知道高多少倍的无重力空间的我,在火箭落地后借由脚下的踏实感放下了心。


虽然宇宙一直对人类都是以‘神秘’著称,不过要我和某位中国宇航员一样登上这块对我来说为数过早的禁地果然还是算了。


已经……不想要再上去第二次了。


多来几次的话,说不定我那脆弱的心脏会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爆掉……然后被一旁的绯弹大人一脸嫌弃地用处理仓排出仓外,成为宇宙垃圾的一部分。


那样对这片美丽的太空就太失礼了。

所以为了不让那种事发生,我得马上回日本去,就算是怪人云集的东京放弃做人高中,也要比那没法随心所欲移动的无重力空间要好呐。


但,就‘解决围绕绯绯色金所展开的多国战斗——极东战役’的事件酬劳,准备向某位福尔摩斯小姐索要回日本所需的经济舱单程机票的我,却被告知她已经搭英国空军的舰载机回伦敦去了。


我说绯弹的亚里亚大人,先不说作为搭档,作为主人,你难道不该为我这个你名义上的‘奴隶’考虑考虑吗?


难道要我游回去?我可不是阎啊,再说这里离日本岛有相当的距离,途中被鲨鱼先生吃掉怎么办?


最终……被丢在佛罗里达的我只好自掏腰包去坐十八小时的廉价航空回国,而且在出入英国时因为护照的问题,我又不得不在机场的厕所里穿戴上假发和裙子,化身黑梅蒂尔通过纸笔和工作人员交谈数分钟才勉强过关。


我说,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像加奈一样觉醒奇怪的HSS了啦。如果变成那样,加奈就多了一个妹妹,而GIII和要就多了个姐姐不是吗。说不定以后还会遇到‘战斗时使用哪种HSS比较好?’这种烦恼事……喂!为什么开始考虑这种事情了啊!就算再怎么穿过女装,也不该去思考这种事情吧!


我的大脑,果然在上过宇宙后因为压力和缺氧在什么地方坏掉了吗。


累得连自己的吐槽都懒得去吐槽的我,到达成田机场时已经是身心俱疲,几乎是给一张床就能马上睡着的程度,相当的疲惫。


在那之后,我终于在隔天的半夜回到了东京——


虽然亚里亚目前应该还在英国,不过根据远山生存手册第一条——回来之后立马回去宿舍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而且困兽牢笼的处境也不会因为少了其中一只猛兽而变得安全。


而且我之前因为极东战役和这次的绯绯神事件请假满世界到处跑的缘故,武侦高这边的出勤日期已经到极限了,再缺勤的话,就得留级。


那样的话,从四月开始,我不仅得和風魔还有间宫她们做同级生,对白雪她们的称呼也要变成‘前辈’了。

这可是大事一件,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更因为如果变成那样,我就会离我的目标——‘成为一名普通的保安’之路再远一步了。


于是,就算是半夜到达的东京,隔天的早上,我还是在吃了几块提神片后硬拖着已经快没知觉的身子走到久违的2年A班教室。


“哦,早呀,金次!”


虽然这个时间点教室不会有什么人,但可能因为是车辆科的缘故,所以昨天又通宵研究什么部件的刺猬头熟人——武藤刚气很有精神地朝我打着招呼。


想着坐下可能会发生‘立马趴在桌子上睡着’情况的缘故,而一旦那样被体罚画上叉的话,我就真的要留级了,为了防止那样的意外发生,我只好勉强提起精神站在桌前和武藤聊了起来。


“人,很少呢。”

“旷课消化的后果嘛。说起来,你的脸色很差呢。”


“是么?”


“啊,简直就像不适应高处但却在一天之内经历了蹦极、跳楼机、等危险物品。等到拖着剩下的半条命后走了相当一段长路回家后,又因为女朋友马上要起床所以不能休息要打起精神来做爱心早餐的辛劳男友一样。”


“………”


这都什么破比喻,爱心早餐又是什么东西。虽然我确实走了相当一段长路才回到东京,但我在那之前坐的可不是蹦极和跳楼机这种程度的东西。而是火箭,火箭你懂吗!不过我要是说出我昨天才从坐火箭上了一次宇宙的话,武藤可能会掐住我的脖子问“火箭?!你居然坐过火箭了吗!哪一型号!动力如何?!搭载的是哪种类型的引擎,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啊啊啊!”的情况所以还是算了。


超~困~,吃的提神片完全没有起作用,想来因为很少吃所以也可能没注意到上面已经过期的日期。算了,顶多拉拉肚子吧,死就别提了,要真说的话我也已经死了两次了啊。


总觉得,已经要看淡生死了啊。我改信佛教比较好么。


转头看了看教室,人真的很少——这也就是武藤刚才说的所谓‘旷课消化’的情况了——接近期末的时候,出勤次数够了的学生一般不会再来武侦高。这段时间会来学校的,都是平时出勤次数极少的学生,以及有着良好学习习惯的优等生。因为人少而安静下来的教室,也是难得的补习环境。


“说起来,金次,你这学期间好像经常请假的样子呢。”


“因为麻烦的事情不断接踵而来啊……”

多亏那些的原因我都快跑遍半个地球了。

“哦,已经开始规划未来了吗。难道是上次的战友会上平贺的建议起作用了?”


平贺的建议……哦,“远山君也当武装检察官不就好了吗,很帅气哦。”的那个吗?


“饶了我吧,我只想当一个普通人平平凡凡的过日子而已啊。武装检查官什么……”


再说也没有钱可赚呐,能赚大笔钱的武装律师我倒是可以考虑。


毕竟武侦检查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真正的“正义的伙伴”——是发生一般警察或者民间的武警,甚至自卫队都无法解决的糟糕事情时就必须无偿挺身而出的职业。

所以无论报酬的高低与自己是否具备那样的条件,我都不会去选那条路。


“呀,不能怎么说吧,金次,你虽然人很傻,运动神经一般,对女生很苦手,外表也很阴沉,不过可能性不是一直跟你同在的吗?”


……这话我听过了哦,在上次的战友会上。


“嗯?这是什么?”

注意到武藤桌子上用纸张折成的粉色蝴蝶结的我,伸手将其拿了起来。


“嘿嘿!很可爱对吧?最近的时尚杂志上啊,说送女生粉色的蝴蝶缎带的话能提高好感度哦。”


好感度……别用这种标准的GALGAME用语来回答我啊,我会想起帮理子去买那种15X游戏时被封面刺激到的不好回忆啊。还有,你这个粗汉居然能做出女子力这么高的东西的吗?


“哦是吗,那你加油。”


随手把武藤用心折好的蝴蝶缎带扔回去,我也稍微清醒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蝴蝶缎带时,我会稍微想起之前在E·U上,在洗衣房发生意外导致我捡到的那个……额,莎拉的内衣。


说起莎拉,我和亚里亚登上鬼之国之后她去哪儿了?本想可能是待在E·U上,不过以她的性格,也可能让夏洛克随便把她放到哪个不知名的国家后,就在当地进行活动了吧。


毕竟她也说过“极东战役结束后打算就职”这种话。


‘救济穷人是福德家毕生的事业……’吗,那你倒是用你那一次2亿日元的超高报酬救济一下我啊!


不过说起来,极东战役……也就是绯绯神的事件结束了的现在。我的身边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吧。我也该打起精神,好好学习,为成为一名普通的武侦而努力了。


—————


“远山你真废材到底了!”


虽然是这么说……


在下午强袭科训练之一的手枪夺取训练中,因为与所要求的五秒时限差了三秒的缘故,导致我被兰豹用M500抵在头上瑟瑟发抖。


手枪夺取术,用右手抓住枪后部,用拇指挡在击锤前让其无法扣动扳机,然后用另一只手按住敌人的指浅屈肌使其用不上力气从而将枪夺过来。这种在强袭科最基本的技巧,我却因为从鬼之国到已经坠毁了的富狱再到星伽的御神山洞一直都是用身体战斗过来的缘故,已经不怎么熟悉了。


就是这样,我被兰豹用“你这样的干脆直接给我留级!不,退学算了!”的惯例话语给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后又被罚跑操场一百圈。


也许……无重力的太空也不是那么坏吧。


绕着武侦高操场慢跑的我不由这么想到,其实对于姑且还算是强袭武侦的我来说,一百圈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就算是兰豹也不可能在旁边一圈一圈地监视我,所以罚跑到后面都变成悠悠哉哉的散步了。


周围只有鸟儿偶尔的鸣叫声,并且因为旷课消化的缘故也不用担心突然有子弹飞过来,可以说是非常难得的放松时刻——


真是很安静呢。


这片寂静……简直无价。


悠悠地散完步后,我坐在了体育仓库旁边,我第一次和亚里亚相遇时的某颗樱花树下……

那时明明还只是在成长中的小树而已,现在已经变得有参天大树的雏形了。


成长地很好呢。这颗初樱,也是在每天子弹横飞的武侦高旁逆来顺受地生存下来的吧。


为了不输给它,我也必须得努力才行了。


从二年级开始就一直在吊车尾边缘徘徊的我,现在的成绩自然不是亚里亚那种装模作样的补习可以补回来的。第二学期还好,虽然因为遇到亚里亚导致生活脱轨,不过出勤数也还勉强够。但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先是香港,再是梵蒂冈,在那之后还有美国51区、伦敦、鬼之国,以及最后青森的星伽御神体山洞。


完全翘掉了学校,从日本——香港——法国——美国——英国——日本。走着像是戏曲‘青鸟’一样的路线。


不过不管怎么抱怨,出勤数不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再被画叉的话就真的得留级了,那样先不说一定会被亚里亚拿枪追着射,以后见到理子,蕾姬,白雪,贞德,华生也得要叫前辈……


我才不要啦!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4-28 22:15:00 +0800 CST  
我这么焦虑着,从樱花树下坐起身,听着下课的铃声准备回教室去拿学习资料。


嗯?


怎么感觉空气中好像有股……酸甜的味道啊?

嗅~嗅~

有点像是香橙?已经是橙子成熟的季节了吗?

时间意外地过的很快呢。


无视掉这股好闻的清香,我站起身来,朝身后的‘小樱’打招呼告别后回教室上资料和笔记本,走向了一般科的走廊旁边,自从入学以来从没有进去过的圣地——自习室。


“打扰了……”


用最基本的礼貌问候推开门的我,发现里面似乎早有人在了。


“什么啊,远山吗?”


嗯?我的熟人?


因为自习室是位于学校内侧接受不到阳光的方位缘故,再加上室内没有开灯,光线十分昏暗。


不过空气中漂浮着的淡淡青草香味和这略显成熟的声音……


“贞德吗?”


如此猜测的我打开了手边墙壁上的灯。啊,有了,在房间角落背对着我慌慌张张地类似纸张样的东西藏到身后去的银冰魔女小姐。


“远山你、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冰蓝色的眼睛到处乱瞄,好像在害怕自己的什么秘密被人发现。不过对象是我的话就不用担心了,因为女生的秘密我完全没有兴趣。


“来学习的。”我把东西放到贞德身旁的桌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学习?”

“啊,因为极东战役的关系导致出勤率不够了,最近总算是解决掉了那边的事情,能好好上学了,所以先决定要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


“哦哦。”贞德点了点头,银白色的漂亮发丝跟着晃动。


“那么,你又在这里干什么?又在看新的服装吗?”


“不是,是新的同人漫画的发布,理子和桃子说什么不让我参与这次的工作,甚至连效果线和涂黑的工作都给我剥夺了,简直欺负人~”


这么说着的贞德不由气鼓鼓地嘟起嘴。


“嘛,有事做不是挺好的嘛。”


“说是这样说,但不能做自己喜欢工作的话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才会像这样躲在这里一个人偷偷画啊。”


贞德说着把之前我进门时藏在身后的纸张拿出来摊开给我看。


是一副雪景画,看样子是女主对雪中的男主告白的场景,因为背景是海边,而且有着雪花和灯光的加成缘故,相当的浪漫。

“怎、怎么样?”贞德谨慎地问着我


嗯……要说怎么样的话,老实说不是一副称得上‘好’的画啊。描线的地方有些粗糙,色调太过于鲜艳,而且人物的身体比例上,腿太过于修长……


不过也许是看过很多次蕾姬的大触作的缘故吧,所以对这种画没多大的感觉。


不过……


“啊,我是个外行不是很懂这些,不过,这是贞德你用心画出来的吧,那就足够了,很漂亮。”


远山生存手册之二——对于女生总之先以奉承方式示好,不要惹怒她们。


“是……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虽然还比不上理子她们,但是只要用心努力一定……谢谢你啊远山。”


那双透彻的冰蓝色眼瞳里透出了毫不掩饰的开心,白皙的精致面容也有了点点粉红。


“啊啊,咳咳!咳咳!”

突然,我的喉咙像是吸进了什么异物样让我咳嗽起来。


“远山?!怎、怎么了,没事吧!?”


看到我剧烈咳嗽的贞德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画,跑到我身边来。


等等,等等,贞德!这么近的话!


“嗯?远山?干嘛突然捂住鼻子啊?”


“没……没什么,稍微有点不习惯这里的空气。”


也还没习惯你身上像是要杀人样的青草香味!


“是吗?这里因为平常不怎么使用的关系,空气的流通确实不太好。”贞德点点头示意明白后站起身来,把身旁的窗户推开……


呼————


新鲜的,令人心情舒畅的清風灌了进来,就在我为不用再继续摄入那危险的气体而放松下来时……


“呜!”又下意识发出了呜咽,那是因为……突然灌进来的强風,让贞德制服下的短裙七上八下的摇摆起来。我从以前就很有意见了,武侦高的女生制服,裙子干嘛这么短啊!


为了不让血流进一步加速从而引爆HSS,我努力把视线移开,可往下移动看见的是贞德穿着黑色过膝长袜的雪白大腿,而往上移又会看见那在武侦高制服下被凸显的格外显眼的山峰形状,以及贞德那比雪还要白皙的精致锁骨。


说起来,这家伙确实是个美人啊,各种意义上的,所以她的祖先被称为“圣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等等,你现在怎么还有闲心想这种事情啊!


咚咚——


糟了,血流……


喂喂,别开玩笑了金次,你这体质真麻烦啊!

“好了,开窗换换气应该就好了。嗯?诶诶?!远山,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啊……不是……我没有啊……啊哈……啊哈哈。”被加速起来的血流给折磨地分外难受的我,额头冒出了冷汗,注意到这点的贞德拿起桌子上的抽纸准备给我擦拭。


“我、我自己来就好……”


要是距离再靠近的话血流就更控制不住了。我这么想着,伸手去抢贞德手上的抽纸。


啪~地,却在抢抽纸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贞德的手,好……好柔软。


咚咚——咚咚——


不行……不行啊金次,要是在这里爆发的话,以后又会多出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把你从身后冻起来的魔女啊!


难得取回的日常,不能再破碎了啊!


“抱……抱歉,我突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撒下一个显而易见的谎后我连忙拿起书冲出自习室,贞德还在后边问。


“很急吗?我还想让你看看我新画的漫画的……”


什么啊!这种新手都能马上看穿的谎话也信,你真的是侦探科的吗?马上给我转科去啊!




————
“哈呼,哈呼——”


逃出自习室的我像只累倒的狗样趴在操场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过所幸血流也在那之后渐渐平息下去了。


“……”


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本来还想抽时间去找平贺同学把之前订购的那些子弹退掉,极东战役已经结束了的现在,多余的开销能避免掉就避免掉最好。毕竟远山同学的财政从来就没有宽裕过。

不过看这个情况也只能等明天了。


回到宿舍之后,因为在亚里亚还在英国,白雪因为SSR的课程还没回来,理子似乎是去新宿参加什么同人展了,而蕾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缘故。


我久违地,迎来了一个人的自由时间。


用冰箱里的剩菜剩饭简单搞定了晚饭后,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我本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节目,却发现电视的信号线被改了,全被改成接受动画节目的信号线……


理子,我下次也要给电视设密码了,就设成kinjikinjikinji!


无奈的我只好关掉电视,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观看夜景——东京的夜景,虽然比不上香港的‘百万美元’,不过也算养眼……


呼~~呼~~~


靠着东京湾的宿舍阳台吹来咸湿的海風味道。


眺望人工浮岛的另一边,我,稍微感觉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4-28 22:17:00 +0800 CST  
“……”


当然我并不是想抱怨什么。


不过……像这样的平静生活,让我感觉似乎缺少了某些东西。


那是……类似目标样的东西么。


我抬头仰望起头顶的漆黑夜空来,想到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抱有的疑问——我,作为武侦,合格吗。


等级是最低的E,就算是现在最多也就是C级。不是爆发模式的话我大概在最初——理子的劫机事件中就死掉了。


而且就算是爆发模式下的我,除了战斗,也依旧一无是处。


“我,很强吗。”


思考这种奇怪问题的时候,负面想法总是意外的多。曾经在香港的北角,我也有因为手机钱包被扒手偷走,而导致倒在街边饿肚子是想过这些事情。但那时候,我没有精神去深入思考这些事。


这大半年的时间,我一直在围绕‘极东战役’这种非人战争,以及夺回亚里亚的壳金而战斗着。起初对这种模式抱怨不断,但在把一切都解决掉了的如今。在这‘一件了结’的背后,我却感觉到某种莫名的虚脱感。


那是因为,还找不到前方道路的原因么……


不太清楚……那种事。


为以后的道路设计详细蓝图不是我的風格,那么,我又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吹着冷風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啊。


还有一年,我就要从武侦高毕业了。在那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呢。以曾经转学到池袋高中的经历来看,融入普通人的社会对于我来说似乎很困难。而且我还有HSS这种相当麻烦的特殊体质存在……


对那我毫无办法,毕竟这从远山家一脉单传下来的所谓“正义使者”体质,是让我,大哥,父亲,甚至是爷爷都注定不能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下去的不讲理血脉。


大哥作为东京总局的特定武侦,在两年前的沉船事故后便隐藏了身份,而且之前在乃木坂的时候也跟我提起过,他已经决定隐退了。


父亲则是——在十几年前作为武装检察官,在执行任务的途中与强敌战斗从而殉职了;爷爷虽然到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但从之前GIII跟我提到的爷爷年轻时候的光辉事迹以及被美国授予的“打不死”称号来看,想必爷爷年轻时的辉煌比起老爸也不成多让。


我也从去年四月遇到亚里亚开始就一直被卷入各种各样的麻烦事中,在极东战役中得到了“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之称,以及“超人——哿(Enable)”这样的名号,并且还在那什么不知道谁擅自编排的SDA排行榜登上了亚洲的第71位。

远山家的男人,真的都和‘平凡’一词无缘么。


明明那些东西,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只是……想作为一个普通人简单的生活下去而已。


平淡无奇,毫不起眼,不和任何人产生过多的联系。


这就是我,远山金次所渴望的全部了。

这些,难道过于的奢侈了么。

抱着这样的烦恼躺回床上的我,在巴斯克维尔小队的其他成员都不在的情况下,一个人在房间里,没有受到任何袭击地睡着了。


——然后第二天


在昨天各种复杂事情的交织,导致脑处理跟不上而导致的失眠下,我早起了很多。本来那样的话,我应该比平时都要早到教室才对,但在出宿舍门时,刚好碰到了回来的蕾姬。

“回来了吗,蕾姬,你到哪里去了?”


上次在五十一区见到璃璃色金后,蕾姬说要回一趟故乡,但是具体回去干什么我并不清楚,所以姑且询问了下。


“回了故乡。不过那边没有太多需要我的地方,所以我就赶回来了。”


“赶?因为什么?”


“有風……要接近金次了。”


她依旧是面无表情,感情毫无起伏地对我说话。


“風?璃璃神吗?但绯绯神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啊。”


“不是,是有風,将要接近金次。”


蕾姬朝某个方向看了看。


“已经很近了。”


“所以说你这说话方式我哪儿听得懂啊?换更人类的说法说啊。”


我知道蕾姬一直挂在嘴边的‘風’代指的是璃璃神,但是她这种说话方式是怎么回事——璃璃神说有璃璃神将要接近我?字面翻译是这样没错,但意思也太奇怪了吧



虽然我尽量不去这样想了,但蕾姬是与色金有着密切关联的人。更是作为璃璃神和我沟通的媒介存在,她的话虽然奇怪,但我不得不听。


叮~咚~叮~咚


装在校舍外壁上的时钟敲响了铃声,指针停在八点二十。


距离上课开始还有十分钟。


“啊,详细情况之后再谈,麻烦你思考思考用我能听懂的方式来给我讲解,拜托了。”


这样给蕾姬提醒后,我朝学校跑去。总算在上课铃结束之前到了2—A班的教室。


但是……


怎么了?


和昨天窸窣的人群不同,今天的教室,人很多啊?


在那之后,教室的门再次被打了开,一位穿着整齐的眼睛美女老师,我的班主任——高天原由鸟老师走进了教室。

“大家,早安!对了,今天有一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钻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书准备认真学习的我,被高天原老师突然的喊话给吸引了过去——什么什么?事情?难道兰豹终于找到了男朋友,要全武侦高放鞭炮庆祝?

“嗯嗯,今天的人数比昨天多不少呢,果然是因为有插班生要来吗,呀,不小心说出来了。”以故意的语调装出‘糟糕,说漏嘴了’的样子还吐舌头,老师,你是在小瞧你教出来的侦探科学生吗。


话说插班生?在这个期末的节骨眼?是谁这么没眼力界选在这种时间段进来啊,如果没有通过期末考的话不是就要再读一次高二了吗?


被默默淹没在男生们“哦哦哦哦哦!!!”地大叫之中的我这样想到。这种热潮不难理解啦,因为说道转校生的话,是学校生活中的一大EVENT,实际上,之前亚里亚来这个班级的时候也是,大家都一样的兴奋。


不过在见识到亚里亚的双枪之后就全体沉默就是了。


那么,这次的转学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别再是一个动不动就乱开枪的人就是了,毕竟这里是东京武侦高,会出现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奇怪.


“那,进来吧——”

我的思考,随即被高天原老师那悠长的声音给打断。


门缓缓的开启,所谓名义上的插班生走进教室。


瞬间,教室内一片寂静。


虽然看不见,但我也能感觉,自己的表情和脸色随着‘插班生’的到来变得不怎么好看。

为什么,你会在这儿啊……

带着与第一次踏上‘富狱’推开某门时相同的疑惑,我死死盯着站在台上的所为‘插班生’。

在这已经略显萧瑟的天,却只是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夹克与短裙,套着浅色的过膝袜。垂在脸边的银色长发用水色的缎带绑起,其余则是以及腰的方式披在身后,头上戴着一顶用孔雀羽毛装饰帽檐的帽子。即使带着一脸的无趣表情,也依然是一个给人印象十分强烈的美少女。

而与脸上那略微减分的无趣表情相同的是,那双与教室窗外的清澈蓝空一样美丽透彻的天蓝色双眼……

水晶般深邃精致的眼瞳透出某种淡漠,似乎对所有事情都毫无兴趣。不过却也在目光扫视到我的时候微微挑高了眉毛。


我的注意力则是放在她身后那比本人还要高大,类似蕾姬用来收纳SVD分解零件的箱子上。因为我知道那里面装的绝不是学习用的书本或笔记这类东西的缘故。


“好了,那么请自我介绍一下吧。”


在高天原老师的催促下,少女拿起粉笔,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了简单的片假名——サラ。


“莎拉。”


比起蕾姬还算有点感情,但依旧没有音调起伏的空灵声音在不大的教室里回荡。


这就是……蕾姬所预言的“将要接近我的風。”


确实是風,而且还不只是一般的風。


而是罗宾·汉的子孙,继承着魔女之血的眷属残党。运用自身的高超弓术以及操纵風的能力,在几乎匹敌蕾姬绝对半径的领域内,射杀一切敌人的强風。


風之魔女——飓風的莎拉。



————GO FOR TO NEXT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4-28 22:35:00 +0800 CST  








问不出更多的信息,而且本身也不想和美少女待在一起的我只好大口吃掉已经不记得味道的面包,起身离开了天台。


(明明昨天才决定要努力成为一个普通的武侦,结果今天就遇上这种事情,我搞不好是被诅咒了……)


但遇事也不能坐以待毙,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抱着‘总之先把这些麻烦事放到一旁,眼下先专心努力不要留级’的我,回去教室的途中,被高天原老师给叫住了。

“不好意思,远山同学,有一点事情,能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吗?”


“额,倒是无所谓。”


平常总是笑眯眯地,让人觉得很好说话的高天原老师,是有着“鲜血由鸟”称号的特殊武侦。虽然看起来很人畜无害,但据说一旦发火起来甚至比兰豹还要恐怖。


虽然两年多来我一直没见过老师那宛如都市传说样的一面就是了。


就这样,我跟着高天原老师走进一旁的电梯,然后看着老师按下楼层按钮。


五层。


“我们要去见……绿松校长?”


“已经猜到了?”


和以前一样,走过五楼的走廊,推开一扇看似豪华实际普通至极的门。站在落地窗边背对着我们的人,就是我们的校长——绿松武尊。


“哦,来了吗。”


(我们的校长是这样一个人,这样的声音吗?)


虽然过去应该见过几次面,但每下一次的见面,就会像现在这样记不起一丁点儿对校长的印象了。明明应该不具备什么了不起的能力才对。




“是,抱歉打扰了,我是远山金次。”


“嗯……正等着你呢,金次君。”


和蔼微笑着的绿松武尊转过了身。


“…………”


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形容绿松校长的词,硬要说的话——普通,因为无论那一部分都实在过于普通的缘故,所以就连刻意用言语去改变形容都做不到。

“抱歉在休息时间突然把你叫过来。因为事出突然的缘故,那边的文件请你看一看。”


校长指了指放在一旁茶几上的某份文件。而我一眼,就看见了上面印着的某个东西——秋霜烈日章,武装检察厅的印章。


这……有着相当危险的味道啊。




“校长,这是……”


知道里面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的我,没有着急拆开文件,而是摆出一副困惑的样子,校长则是——


“远山金次君,你今年多少岁了。”


笑呵呵地问起了我的年龄。


“额,十七岁了。”


“嗯……十七么,已经是半只脚踏入大人世界的好年龄了呢,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绿松校长把我手中的文件抽了回去。


“这是,从武装检察厅发来的指名文件。”


果然……!


武装检察厅,那是——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组织。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和平以及治安的安全,而从无数精英中筛选出来的极限单兵。无论是力量,精神,体力,持久力,脑力,都是世界顶尖水平的他们,是不仅有着于武侦完全不相同的理念,而且还拥有即使杀人也不会受到责任追究的“杀人执照”的国家公务员。


“虽然我也觉得对你来说还为时过早。但……远山金次君,你是否愿意进入检查厅接受考核,从而争取一位武装检查官呢?”


………


………


………


“——哈?!”


别说反应,绿松校长的这一番话简直就像榴弹在我耳边炸开。震得我整个人头晕目眩,根本无法好好思考以及回答。


“是这种反应呢。”


校长将一杯茶递到我身前,额,什么时候泡的?


“不,因为这实在是……检察厅怎么会看上我这种人啊?而且,武侦检察官不是至少也要大学毕业的武侦才能……”


对于我的不解,绿松校长他——


“啊,确实是这样没错。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朝朋友打听了一些消息,得到的解释是:近几年的武装检察厅,渐渐出现人手不足的情况了。为了提前培养以后能派上用场的新苗子,所以才会开放这样的政策。将条件放低在各地学校的二年生中,根据记录来选取符合条件的优秀新人。”


慢性的……人手不足吗。


那确实不是太难理解的事。因为武装检察官的选举考试说是真正的地狱也不为过。撇开通过的不谈,学生在考核途中丢掉性命的例子也不在少数。数万比一的天文几率中,大概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位可以脱颖而出,成为被天皇陛下任命的武装检察官。


并且如果成功当上的话,也就得有‘随时丢掉性命’的心里准备。


武装检察官中的27.6%,也就是大约三分之一的人都无法成功坚持到退休。那并不是在任职过程中辞去检察官的职位。而是在任务中丢了性命,也就是所谓的殉职。


我记得过去的三年间,全国成为武装检察官的人没有超过一只手。殉职率和录取率完全不成正比的话,会出现现在‘人手不足’的情况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就选择降低年龄限制,饥不择食地想要汲取更多炮灰了么。明明只是拿着微薄的公务员薪水,却时刻都要拼上这条命去完成工作的这份职业。大人(武装检察官)的世界真是疯狂。


“啊,虽然说是放低条件,但考核内容却是比往年更加严格了呐。毕竟被选上的孩子们无一例外地相当优秀,而这类年轻人最不缺少的就是自信与傲气了。”


“优秀……我可不是那样的……”


“不要妄自菲薄哦,远山君。确实,你的档案一团糟。翘课挂科以及出勤数都满是漏洞,不过我并不打算用其来评价你。所谓学校也只不过是为了让你们在人生这条路上能走得轻松点的暂时性电车,下车之后能走出多远,终究还是要看自身的可能性。听说为了得到你一年来的全部记录,上头的人还和美国以及英国那边有过摩擦呢。”


记录?啊,是指被卫星拍下来的那些黑历史吗。


“他们也注意到了吧,远山君你所拥有的无限可能性……”


校长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那么,远山金次君。能让我听听你的回答吗?”


“我拒绝。”


怎么可能去干啊,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好,但校长你拿着这种明摆着去送死的危险文件一本正经地跟学生商量真的好吗?拜托这东西从检察厅送来的时候就帮我拒绝掉好不好啊。


看着我的反应,校长——


“这样吗。也好,毕竟对你来说也还需要时间。”


“再过多少时间也不会去做的。”


我没有半分玩笑地回答校长。

武装检察官那种东西,我不想当。那种连王者爆发都不一定能通过的考核,谁爱去谁去。


“是么,那知道了。我会帮你答复检察厅。”


“谢谢,那我就先出去了。”


就在我朝绿松校长微微点头后,转身出了门的时候。


“金次君你……和金叉不一样呢。”


身后,传来了校长自言自语的声音。


用十分怀念的语气,说着某个人的名字。


我转过身去的时候,校长室的门已经关上了了。


“……”


我站在门口发呆,也没有不礼貌地再闯进去。


只是,刚才我确实听到他提起父亲的名字。


绿松校长他……认识父亲吗。


我记忆中对父亲的印象不多。唯一记得的也只是自己曾经给训练大哥的父亲当过送枪使的这种事情。


父亲他……是个不爱笑的人。


是个……即使拥有“杀人执照”也从未击杀过犯人的武装检察官。


是个……曾经和现在以及未来的我都要去仰望的人。

而那样的父亲,已经去世十一年了。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4-30 20:51:00 +0800 CST  
下午的自习结束之后,我没有回宿舍。而是踏上了去往乃木坂的路程。



我得去见一次大哥才行。


因为午休发生的插曲缘故,导致‘武装检察官’这几个字眼总在我眼前浮现出来,连书都不能好好看进去了。所以我决定找大哥谈谈,但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就只好直接去一次了。


抵达乃木坂会馆的附近后,看见一楼由佩特拉开售的黄金回收店挂上了‘今天休业’的牌子,于是我直接走到大哥那洋溢着古典風味的门口按了按门铃。


接着,伴随‘咚,咚,咚,咚~’的轻盈脚步声,有人来开门了。

“欢迎回来~啊嘞?金次?”

加、加奈?!


本来以为来开门的会是我那容易把我和大哥搞错的笨蛋大嫂——佩特拉。我连防备动作都摆好了,结果来开门的却是我那处于HSS下的美人姐姐,远山加奈。额不对,是远山金一。可现在又不能喊大哥。


所以到底是哪边啊喂……


“这可真是惊喜呢,没想到金次会在快要期末的时候到这边来。啊,难道是那个吗?因为复习太累所以逃学了?这样可是不行的呀金次。”


加奈一边把我拉进屋子一边摆出姐姐的样子教育我。


“不、不是啦。是因为有事情想找大……额,找加奈你商量。”我蹲在把手指放在脸庞摆出‘?’表情的加奈身边脱掉鞋子,换上鞋柜里的毛绒绒猫咪拖鞋。


“加奈……那个,武装检察厅给我发来了邀请函,说希望我能去参加武装检察官的选拔考试,我……拒绝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加奈忙来忙去给我拿点心和蛋糕,我斟酌着话语,结果连说话的声音都越变越小。


“嗯唔?无状煎茶馆啊(武装检查官啊)?”她咬着一块仙贝坐到我旁边口齿不清地发言,咔哧咔哧地咬下去后又开始揉我的头。


“很好的事情啊,金次居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啊。真不愧是我的弟弟!”


“别、别揉我的头啦,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拿开加奈的手。


“金次,叛逆期?”加奈不放心地看着我


“才没有。只是……被这个消息影响,我稍微,想起了一些父亲的事情……”我的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对于我,对于加奈来说,父亲的死一直是我们无法接受的事情,对于小时候的我们几乎造成阴影的既成事实。即使现在拿出来说,也会感到一种悲凉的氛围。


“真是,意外呢。没想到金次居然会主动提起父亲的事情。”加奈迷眼笑了笑“说起来金次你在小时候特别爱哭哦,妈妈去世的那时候是,后来父亲去世的那时候也是……没想到现在却是你把这件事提出来了。很好地成长了呢,也马上快要十八岁了吧。是这样么……父亲……武装检察官啊……嗯嗯。”


加奈她,又陷入这种自言自语的状态了啊。


佩特拉还要多久回来,唔?


我向后仰去的目光,上下颠倒地看见了挂在一旁梳妆台上的黑色假发和女式風衣。额,有些眼熟,但不太像是加奈平时用的款式啊,佩特拉的喜好吗?


“加奈,那个假发和風衣是?”


“??”


听到我的声音,加奈偏头朝那边看去,然后视线又移回到我身上。


“说~起~来~啊~”


那张宝石般精致地完美脸蛋,轻轻地笑了笑。

怎、怎么了?


“金次你欧洲的时候在梵蒂冈那边说了什么吧,最近我去那边的时候,居然有人问我‘加奈小姐你是男性吗?’这种奇怪问题呢~”


咳!那是之前为了逃离梵蒂冈时丢出的烟雾弹,没有恶意的!话说上次不是被大哥问过了吗,怎么这次又变成加奈来问我了啊!?


“你这孩子,真会给我添麻烦……”


加奈压低身子,将那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贴近我。


“我我我,知……知道了!我道歉!”


我立马在沙发上摆出正坐的姿势双手合十不断磕头。


“物理层面的道歉还不够哦。”


“精神方面的损失我也会赔给您的!”


可、可恶,明明是我姐(哥?)我都用上敬语了啊!

“钱就不要了,姐姐我啊……想见见我的妹妹!”


“妹、妹妹?啊啊,要吗?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让她和你视频!”


我明哲保身地立马掏出手机翻找要的号码……


但是不对不对!加奈,你怎么还在盯着我看?眼神好恐怖啊!为什么不仅盯着我看而且还在发光!?

“加、加奈?”

“嘿……嘿……黑梅蒂尔……”

额,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危险的名字……


是我的错觉吗?是我的错觉对吧!


快告诉我是我的错觉啊!!加奈!!!


“姐姐我,想见黑梅蒂尔小姐啊。”


…………


“不可能!!!”

确认‘不是错觉’这份残酷现实的我立马从沙发上跳起,用潜林从加奈身旁掠过后,连滚带爬地朝门口冲去。


不行不行!绝对不干!要是在这里变成黑梅蒂尔,那以后就真的分不清楚远山兄弟和远山姐妹的关系了啊!不干!!


就在我差一步就能打开通往自由的那扇门扉时,一股怪力缠住了我的腰,低头一看,武侦绳索正缠在我的腰间,加奈则是在一旁笑眯眯地歪头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把我绳索拿走的啊!


咕噜咕噜!!


被猛然收紧的绳索缠住拉回沙发上的我,面临的是把刚才看到的黑色假发和風衣拿在手上的远山家长女(长子?)


“别!不要!拜托了加奈!只有这点请饶了我啊!”


“嘿嘿,不行的哦,因为姐姐我真的很想见黑梅蒂尔妹妹嘛,金次的话能理解我的吧,你小时候就很听我话的。”


我的求饶对于眼睛放出饿狼般恐怖光芒的加奈完全没有用,接下来,啪——地一声,假发被扣在脑袋上了。然后衣服开始被脱掉,不,谁来救命啊!白雪理子亚里亚蕾姬贞德华生平贺珂珂猴孙卡蝎阎梅露爱特霸美莎拉你们谁快来救救我啊!!!

“嘿嘿嘿,黑梅蒂尔,黑梅蒂尔!”


完了完了,爆发模式完全没有要结束的样子,我的人生要到头了啊!!!


………


“呜~呜呜呜~~~”

一番折腾后,现在从加奈为我准备好的等身镜里映照出来是——某位眼泪汪汪但十分帅气漂亮的女孩儿,呜~好可爱。可爱到我立马想去死。


“哦哦,好漂亮好漂亮,真是一个大美人呀。姐姐喜欢,最喜欢了!”


等等加奈,不要抱上来啊!胸部胸部!你是垫了什么东西这么软还这么香啊!


“加奈……放开……我……呼吸,呼吸!”


“嘿嘿,不会放的哦,姐姐我一直想见妹妹你呢!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明依,好听吗?远山明依。”


为什么你连这种东西都考虑好了啊。


可恶,呼、呼吸!


“姆姆,唔姆……”


把我的脑袋一直埋在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也不能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丰满胸部里的加奈,在那一瞬突然‘呼呼~~’地睡着了。


“加奈?加奈?”

我用手戳了戳加奈的脸蛋,确认加奈已经结束爆发状态后连忙挣脱开她,跑进一旁的卫生间‘刺溜’一下地把身上的假发和裙子脱下来后用塑料袋包住后从窗户口丢了出去。

再见了仅仅数分钟交往的衣服,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人家。虽然我是个没几件衣服穿的穷酸武侦,但果然对你还是应付不来。永别了!

回到客厅后,已经看见加奈在沙发上甜甜地睡着了。毕竟加奈模式后大哥会有较长一段时间的睡眠期。


我拿过一旁的毯子给加奈盖上之后离开了屋子。


虽然话只谈到一半,不过也算是给加奈交代了。


下次就挑大哥正常模式的时候再来拜访吧。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4-30 20:54:00 +0800 CST  
谢罪呐谢罪。
正可谓女装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可以解决大多数的问题。
(笑~)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4-30 20:56:00 +0800 CST  
Three:迟早会到来的结果


—————
从乃木坂的街角口出来后,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已经接近七点左右了,花费的时间比预想多了些。


不过这也是因为被我那本该是哥哥的奇怪姐姐给弄的,我现在身上都还有挥之不去的恶寒感。


不过,这也算勉强地渡过一天了。


明天也会是这样——上学,复习,放学,回家。旷课消化导致的人数不足也不会有强袭作战。亚里亚不在宿舍也不会被突然叫到什么危险地带。为了不懈怠对枪的感觉,射击训练也每天在抽时间做。


嗯嗯,我的一天可是相当充实的呢!


露出死相什么的完全就是扯淡,谁信啊!


“嗯……嗯~~~”


我努力地伸了个懒腰,让全身的骨头都发出劈啪的作响声,打着哈欠路过某个小巷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很可爱的孩子呢。”


“是哪里的中学生么?”


“呐,要不要跟我们去玩?会送你回家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是了。”


啧……


武侦敏锐的观察力让我注意到了旁边的某条小巷传出的动静,将视线朝那边看过去。就看到了在身旁积攒着水洼的老旧小巷尽头,有一群小混混围着某个女生说着某些不正当的话,而那个女生也没有反抗或是反驳。

街头找事?


啊,大概是那样的东西没错。虽然即使接近晚上了街道上依然有着不少的行人,但注意到这边的人,也只是远远观望后就匆匆走开了。


这并不是因为‘这些人太薄情’这一点我倒是明白。因为对方有足足五人,普通人被卷入其中的话不仅什么都做不了还会害自己受伤。‘比起别人更会优先担心自己’这种事谁都是一样的。如果有谁会为了素不相识的人而挺身而出的话,那种家伙,不是正义的伙伴的话,就只会是纯粹的笨蛋吧。

这件事跟我这个普通人没有关系,不过如果看到这种事情却置之不顾的话,之后大概会被大哥训地很惨吧。

这样想着的我不禁叹气朝那边走去。


“喂,好歹说说话嘛。”


“这么可爱的孩子难道是个哑巴吗?哈哈哈~”


我的脚步,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加快了起来。接着,更接近了,也看到了那个女生的脸。


接着我被惊得不清。


刚才从远处看到的,现在被一群小混混围在其中的女孩儿是——


(莎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我今天到底已经是第几次说出这句话了啊。


“你小子谁啊?!”


混混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这边,而处于他们中间的莎拉,则是在看到我的时候微微睁大了双眼,似乎很惊讶我的出现。好了,这下该怎么无伤和平的解决这个场面呢。

“额,她朋友……吧。啊哈啊,你搞什么啊,这样擅自走开我会很困扰的哦。”我挠头走过去拉住莎拉的手,准备就这样蒙混过关的离开。


“金次,好蠢。”


莎拉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拆我台就算了,干嘛还把我名字爆出来了啊?


“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因为刚才惹你生气就闹别扭嘛,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一边维持着僵硬的笑容一边继续拉着莎拉朝外走。


“喂,你小子想干嘛,找茬吗!?”


但果然还是被拦下来了。找茬的明明是你们才对吧。


一个混混抓住了我的领子,染成红毛的头发在我眼前摇晃,花哨的耳钉叮当作响。我说,要是现在是战斗状态,被人抓住你这东西可是一下就能把你耳朵撕扯一半下来的。


“嘛、嘛,火气别这么大。”


我尽可能把语气放委婉,想要和平解决这件事情。


“哈?你算什么东西敢命令老子?”


“额,那、那个……”


该死,没办法了。


唰——!


我用在侦探科学到的脱身术摆脱开了揪住我衣领的混混,把莎拉护在身后。


深吸一口气——


“啊!对!我就是在命令你们啊。你们难道不觉得羞耻吗?一群大男人围着一个女生。我说你们也该看清楚你们搭话的对象,还完全是个小孩子吧??”


我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姿态,对混混们指责道。


啪!

嗯?似乎听到了什么断掉的声音,算了不管了。


“还有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吧,对我这个年上的前辈也毫无敬意可言的这种态度,啊可爱是很可爱没错,但还只是个连叛逆期都还没脱离的小孩子哦!我啊,对你们这种不成群结队就连这样的小孩子也搞不定的人最看不顺眼了啊!你们是有多弱鸡啊,如果注意到自己的难看的话就赶快转身奋力奔跑5K米去吧!”


该死,你们这群家伙快给我注意到啊!在我身后的不是什么普通的中学生,而是极度危险的超能力者!我刚才要是不拦下来,你们这群家伙现在可就只能趴在地上发出悲鸣了!


啪嗒!


“小、小…小孩子?”

嗯?又是什么断掉的声音,还有風怎么好像变大了。


“喂,莎拉,你能让風小点吗?”


我为了让莎拉把風弄小点儿而转过身去,然后就看见莎拉低头在嘴里呢喃着什么“小孩子…长不大…小孩子。”什么的,然后唰一声,抬起了头。


“——風卷残云——”


如此吟唱着的莎拉,将右手握成爪状,翻了过来。


然后——猛力向下!


“莎拉你在……呜!”


霎时,以莎拉为中心的我们头顶刮起一阵强風,接着龙卷風般的螺旋气流猛然向下压了下来。


(——呜——)


在这足以和莎拉之前那名为‘龙卷地狱’的强力招式所匹敌的——風速大概超过五十公尺的强烈暴風吹袭下,我不禁双膝着地的跪了下来。


小巷里的积水四溅,垃圾桶盖到处乱飞,一旁的小混混们也都无一例外地都给吹飞了。


好……重!简直就像身旁的重力突然增加了十倍不止啊!


“喂,莎……呜!”

我为了让莎拉停下这股相当鬼扯的强風而极力抬起头,可是这却让我瞄到,不,根本就是直接看到了这股强風下有时只是微微抬起,有时却直接掀到了腰部以上的裙摆下,好像还是白色的?你怎么和蕾姬一样穿衣的品味都这么简单……还有,風先生,你倒是也为你的主人考虑考虑不要吹这种危险的角度啊!


“莎、莎拉,快停下……噗呸,快、停下啊。”

我把被風吹到嘴巴里的空牛奶盒吐掉,朝莎拉大叫着。


“人是需要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起责任的,这点就匍匐在地上慢慢学习吧,在这龙卷之下。”


莎拉的脸上,露出了像是虐待子民的残酷暴君样的眼神和微笑,明明是难得的
第二次笑容居然也是这种让我丝毫不觉得可爱的微笑!


“别……别吹了啊!”


“来阻止不就行了吗,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

可……可恶,明明只是个小鬼居然敢嘲讽我这个高中生真是不可原谅。


“你……给我停下啊!”


我努力朝莎拉的方向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她施展‘風卷残云’的右手,但因为我是跪着的关系,莎拉的身高再怎么说也有一米四左右,而我的手也在这股强風中无法随心所欲的控制位置。


于是……


滋溜!


“――――诶?”


………………………………


………………………………


时间冻结了。


现在,在我的面前,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额应该说,是我的手意外地干了件“不得了的事”


不管是我也好,莎拉也好,在彻底把握住情况之前,都花了数秒以上的时间。


那个……该怎么说呢,绝对不是故意的啊。


在强風中无法准确抓住莎拉的我的手,因为不想看到被强風随时掀起的莎拉裙下風光的关系,一时拉偏,把……莎拉的内……内……内……内裤给一下子拉下来了。


内裤被脱到脚脖子处的莎拉整个人都冻结了。


而我也注意到,因为这种冲击性的事实导致脑袋瞬间由平静掀起滔天巨浪的我的身体,血流……


哦,说起来莎拉也还是一如既往地穿着这种白木棉材质,中下部位有一个缎带的内裤呢,真是……


各种信息让我头晕眼花的时候,终于,冻结的时间再次恢复流动。


“噫!”


下一个瞬间。


“呀~~~~~~~~~~~~~~~~~~~~~~~~~~~~!”


随着更加强烈的暴风传来的,是莎拉哭泣的叫声。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5-02 16:36:00 +0800 CST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5-02 16:49:00 +0800 CST  
临时改变主意的我,决定暂时去往位于巢鸭的爷爷家过夜,原因……便是刚才的头痛。


——进入爆发模式后会短暂或者间接发生的头痛,那是……被爆发模式所折磨的神经变得脆弱的表现。虽然不想去那么想,但远山家一脉单传的爆发模式,HSS——Hysteria Savant Syndrome这一体质对脑髓与神经的使用方法用‘折磨’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上一次因爆发模式而引发的头痛还是在加里奥上用王者爆发和GIII战斗的去年十一月,那次因为那是使用的是与普通爆发不相同的高级HSS的缘故,所以对‘神经的刺激比往常要更大’也被当做了理所应当的后果并没有太去在意。


不过现在……没法忽视不管了。


—————
沿着还残留有昭和时代影子的住宅街,通过商业街、凋零的烟草屋、木材屋,朝本家的途中,莎拉一直用‘委托监视’的理由跟在身后。这也让我直到回到本家之前一直感觉芒刺在背。


拉开和式的滑动门,为了不打扰可能已经休息的爷爷和奶奶而轻手轻脚脱下鞋子的我的身后。


“哦,是你啊,金次。”


白发平头的爷爷,穿着便装似的短上衣纯和服从门里出来了。


“啊,我回来了。抱歉啊爷爷,这么晚了还过来打扰。”


“明明是自己家在说什么呢,快进来吧。里面有热茶,哦,另外还有个跟上次的人偶小姐一样可爱的孩子在呢。”爷爷把目光放在一直站在门外的莎拉身上。


“初次见面,第一次的会面是这样的形式我感到很抱歉。您好,我是莎拉·福德。”

莎拉和之前见到爷爷的亚里亚一样摆出了一副相当认真的表情。你们能对我有这态度就好了呢。


“哦哦,真是有礼貌的孩子。欢迎光临寒舍,快点进来吧。”


“是,那么失礼了。”


对爷爷轻言细语的夸奖点头致谢的莎拉,也走了进来。


之后,似乎是听见动静特意从卧室里出来的奶奶给我端来了日式点心,而爷爷也是罕见地没有看赛马报纸而是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莎拉以‘上厕所’为借口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这样也好,留给了我和爷爷单独谈话的时间。


“爷爷,我……”

我想开门见山地询问关于头痛的事情,但却发现有些开不了口。


爷爷他,很关心我和大哥两个,去年听见大哥由于海难而死掉的消息时,爷爷担心地不得了。现在又要告诉他我患上了有可能会致死的爆发模式后遗症,实在有点……


就在我踌躇着无法开口时,爷爷他……


“金次,绯绯神的事情解决了吧。”


居然提出了这种话。


“爷爷你……知道绯绯神的事情?”


“之前你走了之后,星伽那丫头有来拜访。是那时候知道的,没想到你居然牵连进了这么一件大事里呢。”


“隐瞒了您很抱歉,不过没事了,已经解决了。”


“但那终归还是外事吧,别人的事情怎么样都好。最重要的是自身,金次你自己的事情,应该还没有解决吧。”


爷爷那双已经年迈却依旧敏锐的双眼透出了认真的神情,感觉到爷爷身上的什么开关被打开的同时,他也叹了口气。

“是关于后遗症的问题吧……”


被看穿了,我的心思。


“……因为金一没有出现就忽略了你,我也真的是老了呢。”


面对我的沉默,爷爷露出苦笑。


“那其实不是什么太难理解的东西。只不过是反复进入‘返对’后对神经所造成的损害后果而已。详细地我不太懂,不过我们是把它叫做‘对卒’这一东西的。从医学角度方面讲,大概是和那什么‘中風’类似的症状。

中風……那是指,脑溢血么?


听起来有些严重呢。


“那是,很高几率会患上的东西么?”


“也不尽然,有些人年纪轻轻就得了,而有些则能安稳地度过一生。金次,根据你的症状着想,我不建议你再进行‘返对’”


“欸?”


不要再进入‘返对’——爆发模式吗。


“虽然你还年轻,想做的事情也应该还有很多。但,为了你的性命着想,读完这接下来的一年就隐退吧。”


“可是,爷爷……”


“金叉他!”爷爷打断我的话,“当时也是这样的态度,远山家的男人都是相当会逞强的类型。带着会引发‘对卒’的风险进入‘返对’,这才是金叉他会败给伊藤的原因啊。”

爷爷好像是在我的身上看到了父亲当年的影子,有些感叹地说道。


“金次,你虽然从小时候开始就比不上金一。但为了伸张正义而继续战斗的性格,作为一个男人而背负的东西,你完全不比输给金一。金叉已经因为不听我的劝而死掉了……我不希望你也变得那样。”


那样说着的爷爷,满是皱纹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是吗,父亲当年,也是因为这‘对卒’而死掉的么。


而我身上,现在也背负着同样的……


稍微被这样的重压给弄得有点喘不过气了,但我还是——


“不会有事的啦,爷爷。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说不定对卒这东西只是花点钱就能治好的感冒样的小病也不一定啊。总之……我不会有事的啦,我还想在这个房间,和您还有奶奶她老人家,以及大哥GIII还有要一起围在这里多吃几次饭呢。”


不用那么担心我的,爷爷。我可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一定不会再让您遭遇到了。没事,总会有办法的。没有办法就创造办法,在几乎跨越半个地球的极东战役里,我也是一路这样胡闹着走过来的。


所以我不会有事……

绝对……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5-02 16:50:00 +0800 CST  
所谓更新,就是指被不知所以的梦纠缠在半夜惊醒后起来修改,然后还要被度娘因河·蟹某白色纯棉质衣物的理由删你个几次的东西。
这个世界到底要针对诚信肥宅到什么地步.jpg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5-02 16:56:00 +0800 CST  
Four:并不存在的偶然。


自从在爷爷家的那一晚过后,我平安地渡过了半个月。原本很担心的‘对卒’也很好运地没有出意外进入爆发模式所以没有再发生,这也让我原本的沉重心情轻松不少。


在满满坎坷中顺利通过的期末考后,我迎来了自己的假期。


虽然是忍不住想仰天咆哮来宣泄情绪的好事,但一想到莎拉的监视还没有解除就导致我的心情急速下跌。

而就在我决定休假的前三周全用来‘躺在家里睡大觉’的完美计划实行第一阶段时,就受到了上天的阻碍——我接到了刚回到日本的亚里亚的电话。


可恶啊,第一天就来打扰我的假期。


“喂?”我不情愿地接了起来。


“金次吗,现在马上过来空地岛这边。”


哇,又来了,亚里亚大人一如既往地命令语气


“不要啦,才放假第一天吧,你又想干什么。”


“那不是正好么,放假的话你很闲吧,那就过来帮我调查些事情……”


“你出多少?”


“这次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虽然暂时还在潜伏,但一旦闹出动静的话一定会惊动武检和0课那边的,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把……”


“所以说你出多少钱啦。”


我无聊地一边挠着屁股一边询问亚里亚。


“给我认真听啊!开洞!”


就算隔着信号线也能看到电话那头亚里亚咬牙切齿的表情呐。


“知道了知道,现在过去就行了吧现在过去的话。”


我将随意丢在地板上的制服捡起来穿上,顺带检查了下身上的贝瑞塔和沙鹰。而且因为听亚里亚刚才的语气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保险起见也把大蛇·改也装备在了手腕上后朝空地岛赶去。


这次事件的报酬能连同上次的份一起拿到就好了呐。

***

空地岛位于彩虹大桥的另一边,是和武侦高所在的学院岛相同的人工浮岛。顾名思义是一座什么也没有的空岛。


说起来有些怀念呢。第一次与亚里亚搭档解决的劫机事件,那时候靠着武藤和其他科同学还有爆发模式的帮助,将因为漏油而无法飞到指定降落地点,还因为会造成灾害差点就被防卫部击落的ANA600航班飞机迫降的就是这座空地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国太久所以对故土格外怀念的原因,总觉得回到日本后身边到处都是令人怀念的东西呐。


在而通过空地岛的入口时,有看到了三张熟悉的脸。


第一个当然是像仁王一样双手抱在胸前,脸上一副不满神情的神琦·H·亚里亚小姐。第二个是提着满是花纹的手提箱,银长直的脑袋上戴着插有羽毛的帽子,穿着已经送到的东京武侦高水手服的莎拉。


第三个则是……emmmm,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见到他。


“远山。”


灰色的头发剃成三分头,双眼的颜色介于蓝色与绿色之间,与我相似的体型上套上一件黑色的正装。身上的气味当然是日常经常开枪的武侦所特有的无烟火药气味。这位在伦敦与我有过数面之缘,同是也是英国引以为傲的世界最强外交谍报组织——英国情报局秘密情报部MI6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成员——赛恩·庞德正用那类似于吼声的低沉声音朝我打招呼。


“啊,是你啊,赛恩,好久不见。你居然也跟来了。”


“我上次有说过的吧,等我到日本来的时候,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赛恩那锐利的双眼里毫无玩闹之意,看得出是时刻备战的状态。再加上亚里亚刚才在电话里的语气与这现场的氛围。看来这次要调查的确实不是什么找猫找狗的小事件了啊。


“我还真是会被卷入各种各样麻烦的体质呢。那么说吧,亚里亚,这次要调查的是什么?”


我摆出一副‘反正逃也逃不掉,干脆放马过来’的自暴自弃样子向亚里亚询问。


“那是……”


“还是让我来说吧,神琦小姐.”


赛恩伸手示意亚里亚停下,然后看向我,干什么,眼神很可怕哦。


“远山,这次要调查的对象对你或对我来说意义都十分重大。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在这先头提醒你。如果遇上了,绝不能一个人上。与她发生交战的话,无论是这边的你还是那边的你,被她杀掉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赛恩露出这样的眼神。而且从他的语言中也听到了很让人惊悚的信息——对上那个人,哪怕在爆发模式下我也会被杀掉。


还真是看不起人啊。


老实说我有想反驳赛恩的想法在。因为Hysteria Savant Syndrome,从最初一代的远山金次郎开始便代代遗传下来的这份通过分泌约常人30倍以上的β内啡肽。再以神经作为媒介,从而让大脑、小脑、以及脊髓等中枢神经系统的活动产生急剧提升,使得思考力、判断力、反射神经等达到飞跃性提升的这份体质。虽然我平时抱怨不断的东西,但不可否认也是我能在群魔乱舞的‘极东战役’活下来的不可或缺之物。


‘爆发模式是天下无双的’,我有着这样的自信在,但赛恩的语气十分认真。他这男人不是个谐星,对于事情的重视程度看表情就能一目了然。


“你的提醒我收下了,那么,这么麻烦的人物为什么会到东京来啊?”


“原因尚未得知,毕竟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是潜伏海外的原因。这次回国似乎在东京会有什么大动作的样子……考虑到有相遇的可能性我才和神琦小姐一起过来。当然,最开始的事情我就决定了要叫上远山你,不过根据神琦小姐所说,你似乎很多时候完全不听命令。那可能是你的风格也不一定,但这次希望你能乖乖听话,不要一个人上,如果不想送死的话。”


赛恩的声音在‘不要一个人上’这句话上不断压重着。我对此只能感到迷茫。为什么呢,总觉得不太自然,也觉得不太合理,完全弄不清赛恩的打算。


“那人是谁啊?”


对于我的质问,赛恩沉默了一会儿开口。


“对我来说只是‘罪犯’和‘要超越的目标之一’这样的人物而已。不过对你来说就不尽然了,这也是我把你叫来的原因。虽然现在还没有到来,但只要你还在武侦这条路上前行的话,迟早会有和她互相厮杀的那一天到来。”


“所以说到底是谁啊!?”


讲话拐弯抹角似乎是英国人的国民性,赛恩先讲了这么一句话后——抽出放在胸前口袋上的PARKER牌钢笔,翻开随身的武侦笔记,用非常认真的眼神和动作写下了什么东西。


写完后用相当帅气的动作丢给了我,看着上面那相当变形的片假名,我一个一个地辨认。


唔,第一个字是‘マ’,第二个是‘キ’,第三个是‘リ’


マキリ……

“——!”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不同于HSS的灼热血流冲了上来,我直接迈步上去揪住了赛恩的衣领,从口中迸发除了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嘶哑声音。


“是她,来到东京的那个人,是她吗!”


“金次?!”


看到我反应的亚里亚吓了一跳,连忙跑上来想要拉开我的手。但我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赛恩,想要问出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告诉我!是不是她!”


我无法隐藏住心里的动摇,质问着赛恩。脑子里一闪而过‘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打得你说出来!’的危险想法也差点就要从嘴里滑出来了。

我要问出来,问出那个人目前的所有信息,不管用什么方法。


被我拉住了衣领,既没有发火也没有反抗的赛恩,微微露出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对,远山,这样才像话。”

“……别拐弯抹角的!快告诉我!”

我明白现在的这种情绪无论思考什么都是不冷静的,可抬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就没有冷静这一说了。


而且即使赛恩没有真正表明,我也能知道‘マキリ’这三个字所指的是谁。而这需要扯到日本模板英国的M16所创立的名为‘公安0课’的组织。


虽然现在叫‘公安0课’,但那其实是在战后被GHQ勒令废除,却改了个名字继续存活下来的早先‘公安特高课’,也就是对不服从军国主义的名众实行逮捕、拷问及镇压的特别高等警察的统称。


举例说明的话,大概是武侦中的武装检察官一样的职业。

不过,说到底也是打比方。虽然现在听说因为政变而被划分到检察厅的管辖之下去了,但0课从以前开始和父亲生前所在的检事局就是水火不容的敌对关系,虽然各自都拥有超高的能力,但与实战中的‘1+1>2’不相同,0课与武检之间的联手,很多时候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其原因,是对待犯人的理念差。先前也说过了,武装检察官一职被称为‘正义的伙伴’,这不知什么时候在业界传开的像是挖苦般的蔑称,其实也有一定的真实性在里面。


武装检察官是依法对犯人实行逮捕,并最终以起诉犯人为由将其送上法庭由最高裁决所来裁定其罪行。虽然拥有所谓的‘杀人执照’但那从根本上来说是万不得已的非常手段。而0课不同,他们所抱有的理念是‘歼灭一切恶’,也就是以杀作为前提的对犯人所展开‘追杀’而不是‘追捕’的逮捕。可谓是毫不在乎外人对自身的看法形象,为了伸张正义甚至不惜弄脏自己双手的反面英雄。

而先前的マキリ,指的则是前公安0课成员之一的‘伊藤茉斩’。


那是一位相当神秘的人物,除了名字与身份等资料外一概不明,甚至是男是女也无从得知。抱有0课特有的偏激理念的她,不止一次将武检逮捕的重罪犯人当场击毙。也对有时证据不足或法律规定而判以无罪的犯人感到异常愤怒,甚至在那之后擅自处死他们。


这样的一意孤行,也导致了后面她与父亲的交战。


而作为0课成员的伊藤茉斩她,打败了我的父亲,远山金叉。


在那之后行踪不明的她,不但是罪犯,对我来说,更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5-05 23:01:00 +0800 CST  
“看你的眼神就能知道回答了,那么最后确认一件事。”


赛恩用那双介于蓝色和绿色之间的眼睛不带感情地凝视着我。


“远山金次,你想要逮捕伊藤茉斩吗。”


赛恩低沉的声音敲下了那个人的名字。


伊藤茉斩……

当初父亲殉职的消息传到家里后,大哥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成为武侦,而那之后虽然对于HSS相当苦手,我也总算是磕磕绊绊地进入东池袋中学就读。期间当然也不断地在追查其消息。但是什么也查不到,其一是因为茉斩的身份关系导致情报被封闭的很严重。二就是因为狭窄的新人没有门路能拜托到什么大人物。追查的事因为太过于看不到结果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遗忘,之后更是因为大哥的遇难消息和社会抨击让我没了继续当武侦的心思。

而现在,那个人又出现了。


在距离当初已经过去十一年的现在。


出现在了她曾经和父亲战斗过的这片土地——东京。


“啊啊……只要你告诉我她的下落,不管是天涯还是海角,就算追到世界尽头我也要逮捕她!”


面对着没有进入爆发模式却因为这个名字而透出锋利眼神的我,赛恩僵硬地笑了下。


“对,不是这种眼神怎么行。只有这种眼神才能让我觉得你是可以与我一同逮捕伊藤茉斩的……我的父亲,不,应该说是养父吧。当初造访日本时与你的父亲有过一段短暂的交手。不过,父亲他输了……他坦率地承认远山金叉的强大,而将其打倒的伊藤茉斩则更在那之上。”


赛恩看了看自己的手,握紧拳头。


“我要逮捕茉斩,从而证明我是超越父亲的人!”


用相当热血且老套的台词,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


是个很想要证明自己的人呐,赛恩他。和过去的理子一样,因为自己的父亲输给了我的父亲。而我父亲败给了茉斩,所以想要借由逮捕茉斩来证明自己超越了父亲。


“那就告诉我!茉斩的行踪,我可以把力量借给你没有关系,但相应的,我也要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对于这样做出保证的我,赛恩他——

“不行。”


语气坚定地拒绝了我。


“为什么!”


“光看看你现在的状态就知道了,不是会认真听别人意见的样子。而且之前神琦小姐也说过,你不是会乖乖听从命令的人,与之相反,你是个会把别人的精密计划搅得乱七八糟的男人。如果现在告诉你茉斩的行踪,没有任何根据可以保证你不会一个人冲过去与之交战。那样的话……你会死。”


赛恩用冰冷的眼神直视着我,说出了缘由。


“哪怕是在武装检察官里,你的父亲也是相当顶尖的强者。即使战斗存在数不清的变数,将他打倒的茉斩绝不会比她弱。面对这样的她,现在的你冲过去,是要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


光靠自己的话,没办法赢,哪怕是靠爆发模式……

“啧。”


我发出了相当大的咂舌声。


“兔子是赢不过狮子的,哪怕多上几只也一样。所以就算我和神琦都在现在也绝不能轻举妄动。伊藤茉斩的逮捕是件大事,我会联络MI6的前辈过来,确保万无一失的逮捕,所以远山……”


赛恩微微低下头地朝我伸出了手。


“请把力量借给我,一起……逮捕伊藤茉斩。”


这是诚心拜托我的意思。赛恩也明白,单凭自己,哪怕加上我和亚里亚也不是茉斩的对上。那个将身为武装检察官的父亲打倒了的国际罪犯,如果单凭我们就能逮捕的话也不会让她在外面潜逃十一年还平安无事了。


“啊,知道了,我会和你合作,也会把力量借给你。伊藤茉斩,我一定要……逮捕她。”



***
那次会面到现在为止,我大概有半个月的时候没见过亚里亚和赛恩了。期间我向亚里亚所提出的‘寻找增援’的要求也被反驳了回来。否则的话,我是很有打算让大哥和GIII还有要都过来的,毕竟作为远山家的一份子,不管有没有参与的意愿,他们也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利。


不过那样的话,造成的骚乱也大概不会小,在没有掌握确切信息之前,我也不能一股脑地把他们都叫过来。


目前跟这件事有关的可调动战力,也就是当时会面的四人了。顺带一提,当时亚里亚与莎拉商量过雇用她来当帮手,不过莎拉却以‘之前的委托还未结束’回绝了亚里亚。


之前的委托……那应该指的是监视我的事情。虽然委托人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而且莎拉那家伙也完全不打算透露哪怕一点点的消息啊,真不愧是职业的。


在那之后与亚里亚和赛恩分开行动的我,因为没有什么可用情报参考的关系。只好在每天的晚饭过后进行着名为‘巡逻’的散步。


“喂。”

不知道第几个夜晚,我终于是朝一直跟在我身旁的银发少女发出了抱怨声。


“干什么。”


“我的监视时间到底还有多久啊?”

在不知道强敌会不会突然袭来的处境下还要被不知道是敌是友的莎拉以‘委托’的理由监视着,简直连一刻都放松不开。真怕我的胃在迎来和茉斩的交战之前崩溃啊。

“就在这几天了。”


“是吗,那我就向老天祈祷能安稳地渡过这几天吧。话说莎拉没有被亚里亚雇用吧,那个……就是那个啊。敌人,就是之前赛恩说的那个伊藤茉斩。她……大概已经来到东京了。”


“嗯。”


“和她撞上的话,大概就算我不想也必须交战吧。按赛恩的说法,我大概赢不过她,甚至会死。”


“死对金次来说很平常吧,已经两次了。”

莎拉丝毫不准备把我的肺腑之言听进去。


“拜托你把那当做特例忘掉吧。我是说,不要紧么,莎拉跟我走在一起的话,被茉斩当做同伙袭击的话怎么办?”


“根据情况判断是避战还是迎战。”

相当简洁的回答呐,看来用这个当借口把她支开是不可能的了。


突然地,莎拉在我身旁停下了脚步,我也不禁跟着停住。

“怎么了?”


“稍微去买点东西。”

莎拉说着走进了旁边的便利店,等到出来后,手里提着一个装了一堆生花菜的白色塑料袋。


“你买那么多干什么啊?”

“吃。”


“这我知道,我是说,老是吃不会腻吗?说到底这东西好吃吗?”


“稍微花点功夫的话,会很好吃。”

莎拉提着手上的塑料袋走到一旁邻靠东京湾的椅子上坐下后,打开手中的袋子,拿起绿油油的生花菜堆里的其中一个丢进嘴里咀嚼了起来。那张与蕾姬不相上下的面瘫脸,虽然细不可见,但确实露出了别的表情。


吃着生花菜的她,不时用手指逝去嘴角沾上的碎屑颗粒。凉飕飕的夜風吹过,莎拉那带有酸甜的漂亮银色长发随之飘荡。露出‘へ’字嘴将眼前阻挡自己吃喜欢食物的发丝别到耳边,继续吃着生花菜的莎拉,嘴边勾起了一丝及其细微的弧度。


以角度来算的话,15°吧,与45°的标准笑容还差得很远呢。


站在莎拉身旁,双手交叉趴在港湾的护栏上,我将目光眺望向灯红酒绿的另一头。

总觉得心情没有之前那么乱了呢。


“………”

“………”


夜風吹拂的港湾附近非常安静,因为两人都没有什么发言的缘故,周边只有呼呼作响的風声和莎拉咀嚼花菜的‘唔嗯’声。


嗯,不坏的状况。毕竟我和莎拉之间也确实没什么好聊的,我只是在一所稍微有点暴力的学习就读的普通日本高中生,与莎拉这种收天价办事的职业佣兵无论世界观还是价值观大概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这样想着的时候,眼前又浮现出了‘武装检察官’这一字眼。最近这段时间总会有这样的幻视,烦人啊,都说我绝对不会去当了。而且我去年可是连武侦也差点放弃了。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5-05 23:04:00 +0800 CST  
“………”


如果……最开始就没有走上武侦这条路的话,现在的我会在哪儿,做着什么呢。


成为武侦的远山金次与没有成为武侦的远山金次……

“呐,莎拉。”

“怎么?”


不知不觉地走神中,我叫了莎拉的名字。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不做雇佣兵的话,莎拉有想过去做别的什么吗?”


“没有。”


“为什么。”


没有任何间隙,我的再提问仿佛就是为了莎拉的速答而准备的东西般。


“人们会思考‘从空中落下的硬币会朝向哪面’,但并不会思考‘空中的硬币会不会落下这种事’,金次,这个世界不存在‘未发生的如果’,只有‘已经发生了的现在’。”


“但还是偶尔会去那样想的吧?”


“我不会思考那种无意义的事。‘将得到的钱拿去救济贫困的人们,只要这世界上还有那样的人我就不会也不能停下战斗的脚步’。我遵从那样的家训,选择了与自身能力所适用的道路。今后也会一直为此战斗下去。我需要考虑的……仅此而已。”

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吃着生花菜的莎拉,以很淡漠的语调说出了完全不符合自己外表年纪样子的话。


我……稍微有些无法理解。不是‘没有站在相同的场上’所以无法理解。而是因为‘站在相同的立场上’所以才无法理解——尽管形式不同,但我也确实和莎拉一样,背负着家族的‘义’这样的东西在。


我不会因为不能理解而去否定别人,也不想用自己的想法去左右别人。所谓‘义’这种东西,是人认为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和手段都无所谓的东西。毕竟在自己的路上前行的大家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衍生出‘义’这一词的‘正义’,从太古开始就没有具体的定义和评判标准。历史上的那些战胜国战败国,大概都认为自己是正义,对方是邪恶的。而从结果论来看,有记录的历史和没有记录的历史,哪一个是真史其实都无关紧要。


如果因为平时亚里亚没事就朝我开枪,难道被她打地抱头鼠窜的我也是所谓的‘邪恶’吗?


嘛,大概在亚里亚眼里确实是吧。


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所以对家族理念的看法,并不像大哥和父亲那样认同——说到底我也不想像父亲那样拿着微薄的薪水做着与报酬完全不相等的危险工作。更重要的话,一旦那样做的话,就会感觉被‘正义使者’绊住了一生。

更多时候家族的‘义’,我并不觉得是会因背负着而倍感自豪的东西,而更像是锁住族人出路,将其囚禁一生的枷锁般冰冷的东西。

在‘为了家族的义连性命也可以丢掉’这一觉悟上,我从来比不上父亲和大哥,并且现在看来,连莎拉这个十四岁的小女孩也比不上。

所以在这一点上我是很佩服的,无论是对父亲,还是对大哥,亦或是对莎拉。


因为———


“背负那样的东西,是件相当辛苦的事吧。”


男性且不谈,像莎拉这样的女孩儿,如果可以,我不希望她做现在这样的工作。那不是想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或是对‘女生拿着武器战斗’这种事存在什么歧视。相反,我觉得亚里亚、理子、蕾姬以及莎拉这样的女孩儿相当地了不起。


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大概是更想玩乐的吧。但却都因为各自不同的原因,要拿起武器战斗。虽然无论哪一个都是其领域的佼佼者,但无关地位和成就。看着那样的她们,我不免觉得有些难受。


而对我刚才的发言,莎拉她……


“不否认,但也不全都是那样的事。空闲之余,也有像现在这样的休闲时刻。”


那双深邃透彻的天蓝色双瞳微微发亮。莎拉她,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所以才一副‘做那些都是值得的’的满足表情。


相当地沉醉呢,而且从侧边这样看,莎拉的脸,真的好可爱。即使是身旁让人不禁叹息的美丽灯火,与之相比也只会沦为陪衬。



冰冷的风吹过我的脸颊时,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在原地休息了相当一段时间了。明明是处于备战状态才对,我还是真是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懒散啊。

“时间不早了,差不多该回去咯。”


“嗯。”


对我的建议点头答应后,莎拉将手中吃光的白色塑料袋揉成一团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随后站起身。

“那,我就走这边回去了。莎拉你一个人的话没问题吧。”


“没问题。”


“是吗,那我就先走了啊。”


背对着莎拉打了个‘再见’的简单手势后,我快步离开了港湾。




***
今晚的夜空十分明亮,群星的光辉交错发亮,素银的月光将寂静撒到这片已经没有了行人踪迹的偏僻街道上。


微微抬头就可以看到宛如珠宝箱般的璀璨夜空,与其相比,现在的耳边连轻吟的风声都已经听不见了。


向上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苍穹。


向下看去,是视线已经有些昏暗了的大地。


和那个人,至今为止没有一次的交战。对于对方的实力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不考虑其他的,至少保守来说——没有胜算,这么说也不为过。


走在这熟悉的无人街道上,心里还在回想刚才的事情。


虽然在那之后的这半个月,在不断追查中知道了许多事情。但对那份总是包围在身旁的微风。即使不断接触、观察,我也仍然没能弄清。


想起了刚才还与自己在一起的少女。


对自己为什么对她这样在意都无从得知,从那道独自背负起所有的小小身影上,我只是感受到了心痛。


在不断追逐某种东西的路途中,也许在那之后能知道什么也不一定……


我的脚步,在已经一点人类气息都感受不到的某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我不觉得一直盯着别人看是什么礼貌的事情,所以,能劳烦现身吗?”


我说话的对象,是之前,莎拉进入一旁的便利店买东西时就隐约感觉到的视线。


先前可能因为感受不到敌意的缘故让我没有注意到,不过在体内血液渐渐翻滚的现在,已经可以感觉到了。虽然只是些许的违和感,不过,我也稍微猜到一点这股令人不禁身体发软的视线主人身份。


噔~噔~噔~


“不算太迟钝,否则,我就失去兴趣了。”


在月光黯淡的黑夜中回荡着的女性嗓音,犹如歌曲般典雅美妙,差点让我以为是黑夜在回应我。嗓音传来的方向,是在月光无法照耀到的黑暗深处,伴随清晰的高跟鞋声音,某道优雅的身影在我眼前呈现出了真面目。

和要相比色素较淡的一头栗色长发在身后轻轻摇摆,比起贞德还要显得更加高挑优雅的身上套着一件不知道是哪里的军用风衣。白皙且面无表情的五官仿佛被顶尖的能工巧匠费尽心思雕琢过,透出一种让人心悸的精致感。


“呵呵,是么。你这样的人物会对我产生兴趣还真是荣幸之至啊。”

从喉咙中挤出呻吟般的话语,**渐渐苏醒过来的爆发模式在这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中正面对上了她。


“对你,很在意。样子,像样很多了。藏了,东西么。”


———!


被看穿了,爆发模式。仅凭前后的细微差别就……


“暴露了啊,那么看来,你不是冒牌货呢。”


是了,她一定是本人。是十一年前把父亲打倒的前公安0课顶尖成员之一——伊藤茉斩。


“你有,这样的疑问么。不,你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想不通,明明这样的恐惧,还要站在这里。”

“……”


哈,我本来还打算强装没这回事的,但没想到还是被看穿了啊。


牙齿不断打颤,双腿也在发抖,压力使胃部便的绞痛,额头也渗出冷汗,简直快要昏过去了。


身体深处的本能,抗拒着和这个人战斗。

普通状态的话可能感受不到,但正因为我现在处于爆发状态,才能清楚到感受到我和茉斩之间的差距。

虽然这样说有点丢脸,但如果能选择逃走的话,我一定会马上夹着尾巴逃走的。


不过,果然还是不能那样做。

“真意外呢,我本以为公安0课的大人,都是些话很少的精干成员。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尽然。身为大人,居然还会质疑把枪口对准你的人是否有战意。”


我努力挤出笑容,对上茉斩那双几乎看不见焦距的虚无双眼。


我……有必须站在这里的理由,也有必要继续站在这里。


“我了解了。”


踩着优雅轻微的高跟鞋脚步,茉斩向前走了一步。


———!


在她朝前迈步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非比寻常的压迫感。仿佛面对着一头洪荒巨兽般,身体的每一处都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悲鸣。


我知道的,如果跟她交战的话,大概没法活下来。

即使如此,我也在这份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中站起身,面对上茉斩。那张精致的面容,正无神的望着十字路口尽头的港湾对岸。


“很漂亮,生命散落的地方,这里并不坏。”

“有本事让我散落的话,你就试试看啊!”


我咬紧牙根,努力说出这句话。那一瞬间,我看到茉斩的眼神产生了某种变化。变得……些许地柔和了。


“他也、这样说过。仔细看的话,很像呢,你和金叉。”


随着茉斩的细细低语,我扣下了手中贝瑞塔的扳机。


砰——!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5-05 23:09:00 +0800 CST  
Five:花开堪折直须折


————
子弹,在茉斩的跟前碎成了两半。


已经是第五次了,怎么回事?


排出手中贝瑞塔的空弹匣,我保持着与茉斩之间的距离装填着新子弹。对此茉斩也没有任何动作,以像是抚摸自己的姿势双手抱臂的她,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具有‘战意’这样东西。

但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一直紧锁在自己身上,让皮肤纤维都寒意四起的这股视线。


虽然现在还没有动作,不过想必一动手的话战斗就会结束吧。


必须在那之前……抢到主动权才行。


我把贝瑞塔放回腰间,轻呼一口气,然后——


砰砰砰!


用不可视子弹,分别朝着茉斩的手腕、脚腕、以及手肘的关节处进行射击了。


但是——


啪嗒啪嗒啪嗒!


与先前的几次试探射击相同,射向茉斩的子弹,全都在飞到她跟前时碎成了两半,那并不是像撞上什么超科学兵器的护盾样的回弹,而是像被要的科学剑给切成一分为二的整齐碎裂。


被击碎了,连一点妨碍作用都没有起到。


茉斩的手上既没有枪也没有刀剑,那件长到几乎笼罩她全身的風衣虽然有着可以容纳小型武器的空间,但茉斩也完全没有那样的动作。

是超能力么,但关于茉斩是超能力者这一点我并没有从谁那里听到过。


不过如果之前切开子弹的东西真的是超能力的话。


咔——!


我用穿着大蛇·改护具的右手把腰间的沙鹰也抽了出来,搭配着换好新弹匣并调整成连射模式的贝瑞塔双枪一齐开火,打光了所有子弹。


佩特拉有说过——超能力者在对复数的目标使用能力时,驱动能力的脑电波频率就会上升,同时大脑方面的负担和神经系统的损耗也会加大。如同爆发模式在理论上可以无限提升的机能,但谁也不知道承担其副作用的大脑神经会在什么程度产生崩溃。


能力或力量的使用,一定会在某个地方存在着极限。


总计23发的帕拉贝伦弹飞向茉斩,好了,你要怎么办。如果展开能力防御的话一定会在这复数的目标中产生破绽。而不展开能力的话你就势必要进行移动,无论哪种,都能让我把战斗拉入对我有利的近身战。


“弹幕战么……”


茉斩如此低语道,接着,我看到她藏在漆黑长風衣下的纤细手指动了一下。


接着——


砰砰砰砰砰砰!!!


以23个角度朝茉斩飞去的子弹,其中某一颗,被无形的力量给破坏了平衡,撞向另一颗。接着被撞歪的子弹像是拐了个头般朝我射了回来!


弹子戏法?!


我用空出来的左手使出‘偏子弹’弹开反回来的射击。然后用‘潜林’穿过连续反射回来的子弹,一边准备着手中的樱花。


古人有云‘要用弹子戏法打败弹子戏法’,可要是我射回去的子弹再被她计算好角度射回来,不断以‘N’和‘M’的轨道相撞增加交叉点的话,可是会引发连自己都被卷入子弹风暴中的‘乘方弹幕战’啊。


相比之下,樱花要显得直接多了。虽然在这种无法确认对手能力,甚至连一招一式都没能掌握的完全未知情况下,我却选择对茉斩抢先使出自己这边的绝招,这在别人看来大概是纯属乱来的蠢事。


但,我有现在、在这里用出樱花的理由——如果不用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下一次机会到来。


‘生命会在此散落’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相信爆发模式的直觉——子弹落下之后,茉斩的攻击想必会狂風暴雨地袭来。


交错飞舞的子弹因为失去相互撞击的交汇点而尽数落下,而同时,我冲刺到茉斩身前的脚步一顿。

“——!?”


我用尽全力朝向后方跳去,在那一瞬,带着划破身前空气的旋風声,我似乎感觉到了某种足以致命但又无法认知的东西。


滴答,滴答……


身体落地的同时,胸口传来被切裂的疼痛。

用手稍微摸了一下,指尖就被染红了。


前胸的伤口,溢出少量的鲜血。


受伤了?什么时候……


连带着身上的防弹放刃制服也一齐切开的伤口,不深不大,但却有着像是被利剑给砍伤样的长度。


是斩击么,不,肯定是斩击了。但是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剑、没有杀气、甚至连出剑声都没有。加奈的不可视子弹至少还有开枪时的火光和声音,但茉斩的斩击,什么都没有……

“真难看。”


对我踌躇不前的样子露出失望表情的茉斩,十分平静地这样说道。同时,几乎让全身汗毛炸裂的危机感,让我全力朝旁边滚去——


嚓!嚓!


无法辨识的利刃撕裂空气,打开身后的水泥地上爆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我进入超慢速世界的眼,除了看清落在地面上的无形斩击是如何将水泥切裂、粉碎,最后划出这样的痕迹外,什么也没能捕捉到。


无法判断出手方向和速度,但这种程度的攻击,只要挨上一下,大概都无法继续战斗了。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看似站在原地没有动过的茉斩,其实已经在我的一吸一呼之间发动了这样的攻击。因为既看不见也无法感知到任何东西,所以我只能借由她的手指动作和视线的移动去推算攻击的轨道以及落点,以此在躲避那致命的无形斩击。


再一次的翻滚中,没有保持住身体的平衡。相当糟糕的受身状态下,差点砍飞我脑袋的斩击,被我用左手上的大蛇·改给挡住了。


承受斩击的手一路麻到肩膀——好……重。


从肢体感受和有些被切裂了的大蛇·改来看,打击力度至少不会亚于冲击十足的沙漠之鹰。不仅仅是快,而且非常的重,再加上什么都感受不到,这份关卡难度也未免太……


嚓——!


因思考而短暂停滞的身体,不断的翻滚躲避中,也始终找不到反击的机会。而且不断的剧烈动作也在一步步地崩裂胸口的伤口,这样迟早下去都会因失血过多而败北的。


她的能力,没有极限的吗?


啪——!

又一道斩击落在刚才所在的地方,将身后的垃圾桶打得变形。从刚才开始就有疑问了,为什么从茉斩的身上,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除了不时有着微小动作的手指外,就只剩下那双空洞地让人感觉心慌的双眸。


她的攻击没有起手也没有杀气,甚至连攻击落在目标身上时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声音是经由空气的震动产生冲击所制造出来的波动,所以其实声音也就等于是分散的力量。在以前白雪也曾参加过的SSR某种研修中,有人提出过这样的设想:如果能通过能力完全控制自身行动所产生出的矢量,即空气的阻力与流动,让所有的动作都不花费多余的力道,会怎么样?


答案大概就是眼前这样吧——所有的动作都不会发生一丝声音,而且失去多余阻碍的力量会全部收缩,毫不留情地把眼前的一切全部轰飞!可谓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力量。


对于自己的专属(黑历史)称号被夺走的我将理解了个中奥秘的战栗连同唾沫一同吞了下去。


(这就是,公安0课)


(这就是,伊藤茉斩)


即使像这样看似满身破绽的站在我面前,也找不到任何趁隙而入的机会。


但是——


即使如此,也绝对不能一味的防守。我躲避的速度迟早会因为伤口的原因而跟不上斩击的速度,不断失血的情况下,体力也绝对会比她率先耗尽。

这种单对单的情况下肯定没法逃走,而谁也不知道我现在正处于战斗中,所以也不会有支援到来。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脱困,除了靠我一个人打倒她以外,没有别的方法。


所以现在只想着如何打倒她就行了,其他事都可以暂时不考虑。

(拖时间的防守已经不能再用了,那么就……)


我‘啪’地一声跳起身,在旁边的墙壁上用力蹬了一脚后借助惯性后空翻到了茉斩的身后。


(只能进攻了!)

无法命中也好,触摸不到也无所谓,只要击溃她的架势,我的进攻就是有意义的。


不能再让她把我当宠物溜了!

将准备好的樱花蓄力在手中——不能有所保留,对方也不是我能保留实力的对手。


“熟悉的感觉……你是金一?金次?还是GIII?”


对于握紧右拳,摆出架势的我,茉斩她突然这样说了。


“你有看过么,这一招。”


“嗯。这是,我一直无法忘怀的光景。是他让我看到的,这个腐坏世界上最美的樱吹雪。”

那双空洞到虚无的双眼注视着我,但却好像是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人样。


“你果然,记得我父亲的事!”


“当然记得,或者说没办法忘掉。那个严肃刻板到让我毫无办法的男人——远山金叉。”


茉斩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回忆般微微拥紧了自己。


“他是个难得的男人,但很可惜,我们的正义是背道而驰的十字路,最终只能以血洗血。”

“正义?在我看来你所谓的正义只是极端的自我主义思想而已!你不止一次把本该实行关押的犯人擅自处死吧,而且还擅自去追杀那些被法院宣判无罪的罪犯。我不管你是基于什么样的理念行动的,但你说你这样的行为是正义?别开玩笑了!”


胸口不断溢出的猩红与胸中不断翻腾的滚烫使我出言挑衅茉斩。


“这样的发言,看来你是远山金次了。确实与传闻相同,是个‘只要与之交谈就不会觉得他是那个‘哿’’的男人……”


不知道那里得来我的情报的茉斩露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你还只是个孩子,想必什么也不懂,也无法理解我。我是为了保护国家才走上这条路的,无人可以审判我。因为,我就是正义。”


去他的,这什么中二病大发的发言。


“等我用手铐拷住你的手把你送上最高裁决所后看你还说不说的出来这种话!”


“能够做到的话就尽管来试试好了,这是连他都没能做到的事……”


茉斩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露出有些落寞的奇怪表情。


那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只是现在,完成了……体内的八重樱,只要接下来结合秋水放出来,我就马上送这个中二病大发的女人进最高裁决所!就用这份八倍樱花!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5-08 22:20:00 +0800 CST  
我将樱花的力道凝聚在手中,踏前一步……


“要散落了。”


“——!”


刹那之间,我急忙拉回身体。就在刚才那个瞬间,一道肉眼无法察觉的斩击划过了我的头部位置。


(不行,她的回击比我前进的速度要快,这样来不及中断她的攻势!)


要是随意踏进她的攻击范围,恐怕现在我就身首异处了。


攻势被打断,八倍樱花也被中断了。

这家伙……


是过去和父亲交战时明白的原理么,茉斩她好像十分了解樱花的特性。


但我也没有停下步伐的打算,八倍樱花被打散的话,就用普通的樱花好了,而且我也有多留一手。


避开不可知斩击的我,成功近身了茉斩。但仅凭樱花,我不认为伤得了茉斩——她在十一年前与我父亲交手过,见过樱花。那么便势必存在着破坏或者防御樱花的办法。


樱花肯定会被挡住,但没关系。


这一招……就是要她接下来才有意义!


茉斩认为,我和她的差距是巨大的,是无法逾越的。所以,她对于我的攻击,即使认为有着危险也不会选择去回避,或者是太过于弱小无需去回避。


对,这是她对我们之间实力的认知,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所以,我的樱花会被她接下。


嗒——

“———!”


就是现在!

我收回被茉斩接住的拳,然后再次朝那份纤柔上打了过去。


樱花——罗刹!



人类体内的水分占比是百分之六十,说直接点就是装满水的肉制皮袋,因此肯定无法承受震动,震动能够在人体内产生波动,从而轻易从内部破坏人体。而我现在要做的,便是把属于罗刹的能造成心脏停止的震动,用樱花传递到茉斩身上,彻底破坏她的身体!


即使伊藤茉斩是世界级的强者,她也还终究是个人类。


她的身体构造和我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她面对这样的攻击绝对无计可施!

茉斩的手掌和我的拳之间的接触,只要用樱花将罗刹的攻击灌入进去的话……


下一秒,我被打飞了。

欸——?


“咕啊!”


相当强烈的冲击力道从右手扩散到了全身,口中瞬间溢满铁锈味的我也是猛地喷出一口血沫。

茉斩她……刚才用与我相同的姿势、相同的动作将我的樱花打了回来。这是……我曾在加里奥上用来破解GIII‘流星’的招式——橘花!

虽然有想过因为见过樱花所以会有防御或破解之法的,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被她看过之后学了过去啊。


樱花不仅没起到作用,还被茉斩用橘花送回来伤害了自己的身体,可恶。


“我说过了,这份樱吹雪,是一生都不曾忘记过的光景。”


茉斩这样说着,在我的面前,撩开了右臂的袖子——肉色的纤细手臂上皮肉逐渐剥落,那是因为使用樱花时没有搭配秋水化去力道导致作用力直接反馈到手上的缘故。


但是那双手,并没有流出血……而且仔细观察的话,就能看到被樱花冲击波撕裂的手臂表面透出了银白的金属光泽


机械臂。


茉斩的右臂……是假肢!


看着我因吃惊而瞪大的双眼,茉斩放下了袖子。


“十一年前,我与金叉的理念产生碰撞时。我第一次看到了最美的樱吹雪,也第一次,在战斗中从某个人身上感到了恐惧这一感情。”


“咳、咳……”


我努力挺直身子,尽管刚才勉勉强强用秋水化去了部分力道,但冲击所造成的全身上下的伤可不是轻微擦伤那种程度的东西。虽然是不至于即死的伤,但也确实给了我相当程度的伤害,迟早会演变为致命伤的吧。


连眼前茉斩的身影都快要看不清楚,身体的剧痛甚至到了连眼球都**的程度。


“我并不能理解他的理念。他说他追求,一个和平的世界,一个所有人幸福生活、一起欢笑的世界。那种的想法十分美好,但也十分的幼稚。”


茉斩用冰冷的表情直视着我,声音微弱,含糊的笑声回荡在我们两人之间。


“我不敢相信那是他那样的男人会说出来的话,因为不想承认我们之间的理念存在那样大的分歧。我见过许多次了,毫无意义的杀戮也好,毫无意义的掠夺也罢,毫无意义的和平也好。人类总是在重蹈覆辙,无论哪个时代,强者都会从弱者那里夺走一切。每个人都幸福生活的世界……根本不存在。正义的伙伴,我们所追求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东西,我认为他能够理解我,我认为只有他才能理解我。


“正义的……伙伴呐……”


我呢喃道。


想必如果是普通的辩论会的话,我一定会站在与父亲相对立的茉斩这边。因为她的话,几乎是正确的。父亲和大哥,以及代代的远山先祖因憧憬而追逐着的,所谓‘正义伙伴’的这种理想,确实是不切实际的。


由憧憬某种东西而进而衍生出来的所谓‘理想’这一心愿,十分地美好。因为它总能让人放开去描绘自己所没有的美好瞬间和遥远之梦,总是能把人们拉到不属于自己的心灵乌托邦。


反观现实则不是那样的东西,无数杂乱的规则和不讲理的各路玩家所交错的这种无聊游戏,还偏偏不能因为对身处的现状不满意而选择skip或者拔掉电源重来。


但是——


“啊啊,你的话,基本没错啊。但很遗憾,我说到底,也还是父亲的儿子。”


所以我无法认同、也不会认同你的理念。


“你也准备对这个扭曲的世界视若罔闻么?”


“别说那种难懂的话啊,视若罔闻?那是什么啊?你要说后悔的事情我这边可是有一大堆的啊,但这世上没后悔药卖吧,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买一大堆然后全部吃下去的。但是没有吧?比起后悔没去做不如做了再去后悔,我和父亲一样,并不觉得那样的想法是错的。”


“你也和他一样,准备抱着那种错误的理念到死吗?”

冰冷的眼神,点燃了那双瞳中毫无犹豫的怒意。


“错误?啊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正确的吗。所以与你不同的我大概就是错误。不管是走上武侦这条路,还是在某天邂逅了最糟糕的开始,甚至后来选择和她搭档。我的选择都错得离谱。”


不过啊,因为是一路犯错走过来的我才能明白,我……一直就是这样生活着的,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才一直活到今天——想要平静的生活,一直在这样的泥潭中的不断硬撑中,失去的远比得到的东西要多。


即使如此我也还是这样想——为了那些失去的东西,为了夺回属于我的日常,我才一路战斗到了现在。大概这种逞强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歪曲得很厉害。


不过呐……这份心愿一定没有错。

“——!”

白光闪过,这次不是身子,而是似乎像听烦了我的话般朝我的心脏袭来。


“咳咳,唔!”


后跳拉开了距离,强忍着想吐的感觉,找寻着反击的机会。


“你之所以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有人替你遮住了黑暗。一直生活在光明世界里的你,一定什么都不懂。我很失望,被称为‘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结果也只有这种程度。”


哈,大人的话还真是相当残酷且难懂啊。还有请你不要那么抬举我了好不好啊。我只是个在一所偏差值较低的暴力学校里上学的普通日本高中生而已。


我一再在心里重复这句话。结果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这边明明已经连呼吸都已经很困难了,茉斩却连气都不喘一口。

胸口不断流失血液的伤口让身体渐渐变得寒冷,爆发模式也在逐渐褪去。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伴随身体缓缓跌落——单膝跪在了地上。


老实说,败了。


赛恩说的没错,我赢不了她,哪怕是靠爆发模式。


我和茉斩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绝望高峰。


“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吧,虽然阻挡在我面前的你毫无疑问是邪恶,可我开始犹豫是否要杀掉你了。花开堪折直须折,但你……连那样的程度都没有。”


保持着像是抚摸自己身体一样的姿势,茉斩这样说了


啧……


站不起来,确实如她所说。只要只要稍微动动肌肉,全身就会发出惨叫。


“远山金次,你的心中没有任何理想。”

像是敲下什么结果一般,茉斩转过身去。


“我,有着非实现不可的理想。这个国家的现状是错误的,是需要纠正的。为此,付出什么代价,也在所不惜。”


“我有着这样的理想在,而你,什么都没有。没有理想的人,比不上,有理想的人。你赢不过我的理由,仅次而已。”


逐渐变得困难的呼吸伴随剧烈的头痛开始在脑中轰鸣,强烈的痛楚让我不禁整个人倒在地上。


“就这样做个好梦吧,晚安。”


茉斩的身影随着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离。

而我的意识,也渐渐陷入了黑暗。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5-08 22:23:00 +0800 CST  
***
带着两份可丽饼走到公园的我,在建有小型人工瀑布的中央位置找到了莎拉。

“给。”


我将手中的香橙可丽饼递过去,并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身旁瀑布飞溅起的水沫划过脸庞带来一丝清爽,太阳的亮光透过树枝的间隙撒下细碎的光影,脚下的草木在微风中摇摆着,不时还有大只的蝴蝶飞舞描绘着无限大的符号。

相当美好的午后啊,总感觉一身的疲劳都被清除了的样子,配合上这样的景色一定连食物都会变成好吃起来吧。


我像个几天没吃饱饭的饿鬼一样大口啃食起可丽饼来,而莎拉则是像第一次见到这种食物的小孩般,半天都没下嘴。

“直接咬就行了。”


我的提示让疑惑的莎拉张开小口,啊呜一口——


咬得嘴角全都是奶油。


我一边给莎拉递去纸巾一边打开刚付过两份可丽饼钱的钱包。


“……”


连叹息都发不出来了,因为暑假而懒在家里不外出打工或接任务的我的钱包,已经快和亚里亚的胸部一样贫瘠了。


话说我明明也算是在给赛恩和MI6做着茉斩的搜查工作吧,给我付钱啊。我好歹也是个武侦吧?是拿钱工作的吧?是吧?是吧?呐?


抱怨着这个社会的剥削与压迫,**在长椅上挺直胸膛,仰望起天上的流云。


茉斩的事情也还远远没有结束呐,到不如说才刚刚开始,要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


说到底,茉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回想下现在掌握的所有信息——


赛恩说,茉斩在东京会有某场行动。而茉斩说,自己是为了正义而站,说这个国家的现状是错误的,是必须纠正的。


那意味着什么?茉斩她难道……想要改变日本这个国家么?


噗嗤——


回顾过去的历史,能从根本上改变国家性质的,是战争。但那根本不是靠个人之力可以做到的事情,不是茉斩再怎么强,想靠一个人掀起战争这种东西根本是……

噗嗤——


还想不清楚,虽然想不清楚。但我相信赛恩所说的——她在东京,一定会有所动作,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小打小闹。


而是更加……


噗嗤——


“啊啊!”


我连忙在第四个花菜球掉到地上之间接住了它,然后放回莎拉手上的可丽饼上。顶端原本放有的橙子已经全被吃掉,而打开不知道哪儿拿来的花菜罐头的莎拉,正一个一个地,把它放到可丽饼上去。


但从掉落在她脚下的三颗大粒花菜球来看,可丽饼+花菜球的搭配大概一口都没吃到。


“你在干嘛啊?”

莎拉凝视了掉到地上的花菜球一会儿后,慢慢抬起的脸上那双天蓝色的双眸已经有些湿润了。


“不会……用。”

她朝我举着大概是搭配在罐头里的竹签。啊啊,是因为没有汤勺可用所以拿竹签来插花菜球才掉了这么多个么。


这家伙,意外地笨手笨脚啊。

“真没办法,给我。”


我抢过她手中的竹签,刺中罐头里仅剩的三颗其中一颗后,小心翼翼地放到可丽饼能容纳它的地方。用竹签的难度确实稍微高了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便利店买的便宜货的缘故,这东西简直就跟夹娃娃的钳子一样超容易松。


也难怪莎拉能一连掉三个了。


“完成了,吃吧。”


我把三颗花菜球全放上可丽饼顶端后递还回去,莎拉先是摇头晃脑地看了看,然后小小地咬了一口。


“……唔嗯唔嗯。”

那张可爱的脸先是露出微微的惊讶,但嘴巴开始咀嚼后脸上的肌肉逐渐放松,露出一副幸福至极的表情。


“啊~呜……唔嗯唔嗯”


看着莎拉噗咕噗咕地每吃一口就散发出幸福的气息浑身酥软,我也渐渐觉得有趣起来了。


她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呢。原来如此,之前说的‘空闲之余,也有像现在这样的休闲时刻’指的就是吃花菜罐头么。


不是什么奢侈的事情呢,只用158日元就能买到的罐头,那对莎拉来说,就是属于自己的快乐么。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孩子啊,明明每次的任务报酬那么高的说。


“啊,嘴巴,别动。”

看着莎拉嘴角旁因不注意而沾上去的奶油,我掏出随身带着的纸巾去擦拭,而刚吃完花菜可丽饼露出满足表情的莎拉也没有抗拒,任由我帮她擦拭着。


背后传来欢快的笑声,我回过头去,只见一对带着孩子的夫妻正指着这边愉快地笑着。

不可思议地,心里感到一股暖流。


现在映入他们眼底的我和莎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很熟练呢,金次。做过很多次了么。”


我将给莎拉擦过嘴角的纸巾揉成一团准备丢进一旁的环保垃圾桶的可回收分区里去,却因为这一句话手一抖,丢到不可回收里了。


“你在说什么呢。”不擅长应对这种话题的我挠了挠头。


“这种事,应该还是挺少做的。”

毕竟我对可爱的女孩子相当苦手的啊。


像是对我的反应感到有趣般,莎拉微微勾起僵硬的嘴角。


“是么,我倒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


“有生以来?”


或许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是,莎拉微微低着头。


“大概是因为所谓的‘面相不好’吧,双亲去世的时间很早。我作为雇佣兵开始活动的时间也很早。从那之后到现在,从没被当做人对待过。”

莎拉的话语带着相当一部分的自嘲。


“没被当做人对待?那是?”


“嗯,因为魔女血脉的原因。我所拥有的时间,几乎全部都是委托——暗杀,协杀,射杀。最初感觉不到时间的长短,等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这样了。“


感觉,不是什么轻松的氛围。我对这种也相当不擅长,说到底不是什么能对别人说三道四的角度。


但让莎拉继续保持那种寂落的样子我更无法忍受。


和莎拉在一起的这段日子,虽然短暂,但也并不全如表面所说的那样疲惫。起初对莎拉的认知还只是停留在‘极东战役的敌人’上,但现在发现也不全是那样。起初确实对莫名插班进来还以委托为理由成天监视着我的她感到麻烦不已,但现在,我能看到与其他人不同的她。


“呐,我说莎拉啊。”

叮铃铃………

这时,莎拉格子短裙里的手机响了。摸出手机看了看后,莎拉便站了起来,那张脸又恢复了玻璃镜面般地平静。


之前的那份笑容,又消失不见了。


“谁的电话?”


“没什么,我要先走了。”


没等我回答,莎拉便站起了身。


“等等。”

我几乎下意识出口叫住她。


强风吹起,连带着周围的树木簌簌作响。


“那个……被硬拖来陪我巡逻辛苦了。等茉斩的事情结束后,我请你吃最好吃的花菜吧。”

寻着我的声音转过半边身子的莎拉,在包围住我们两人的微风中按住自己飞舞的银发,望着我。


“再见,金次。”

没有像平常那样一点招呼都不打就擅自走掉,而是朝我好好地道别后,才转过身子离开。


我久久地凝视着莎拉离去的背影说不出话。


从她的话语中,我感觉到了某种违和感。


某种缓缓涌动着的,糟糕违和感。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5-11 17:39:00 +0800 CST  
***
回到家之后,将作为暑假作业的社会实践报告给乱写一气、又躺在沙发上看了理子上次录像的深夜动画《NO GAME NO LIFE ZERO》后,看到时间临近七点的我准备去看看冰箱有没有什么可以填肚子的东西时,这次是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摸出来一看,是亚里亚打来的。


“喂?”


“金次!你现在在东京吗?在哪里?外面还是家里?”


“在家的说,怎么了亚里亚,你的声音有点喘啊?”


“事出突然,抱歉来不及通知你。刚才,在千叶这边和茉斩接触了,不,应该说被她耍了,人应该还留在东京,但现在赶回去不太来得及,可恶。”


和茉斩接触?在千叶?


“到底怎么回事,你别急慢慢说。”


亚里亚的语气听起来相当混乱,和我的对话中也夹杂着多的自言自语。如果不让她冷静下来的话谈话大概会非常费劲。

深知这一点的亚里亚也在那边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么。”


“嗯,之前MI6的情报人员说在新宿发现了茉斩的踪迹。所以我和赛恩马上联络那边的人员采取了抓捕行动。人虽然抓住了,但是……被耍了!在这边的茉斩是冒牌货,真人应该还留在东京。”

调虎离山?用冒牌货骗走亚里亚和赛恩,真人却还留在东京。

是有什么目的么?


“金次,莎拉现在在你那边么?”

“莎拉?之前接到类似委托人的电话就走掉了。”

“………”

得到我回答的亚里亚在那边一阵沉默。


“怎么了?”

“金次,我现在把目前的状况告诉你,你要冷静。虽然很不想这样说,但从MI6这边调查到的信息表示,委托莎拉以插班生的身份进入武侦高并留在你身边监视你的委托人,就是茉斩。”


——?!


“你说……什么?”


莎拉的委托人,就是……茉斩?

不可能……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


仿佛注意到我此刻的想法般,亚里亚紧接着说道:


“金次,你知道你的心情。但事实让我不得不这样认为,曾祖父曾这样说过——‘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让人无法相信,但那也就是事实。’用冒牌货把我和赛恩以及MI6的成员引开,以及让莎拉转入武侦高监视你这个不确定因素,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一切,大概都在她的计算中。而且……我也总算抓到一点,她的目的了。”

茉斩的目的?


“那是……?”


“茉斩她,想要让旧0课复活。”


亚里亚用她那可爱的声优声回答了我。


“……”

这次轮到我沉默了,连续接收冲击性信息这一点对大脑确实不太友好。


旧0课的复活。我记得公安0课之前因为一直浪费税收的问题而被国家盯得很紧,而明明作为谍报组织存在的他们却更加注重国防的防谍报以及对过激党派和组织的监视与处理。在停止冷战和暴力革命的现在,也常被说成是‘过去的残留物’及‘总理的私兵’之类的。


而就在去年。通过众议院所成立的民主党政权为了应对财政问题,对所有政府机构进行了缩减。因此在战后与长期握有政权的自民党关系亲密的公安0课,也在当时被被借此名义给废弃掉了。这在当时看来实属无奈之举的做法,大概就是茉斩对新政府产生怨恨的原因吧,毕竟那在她看来,废弃自己曾效命过的组织,像是被自己曾经拼上性命保护的国家给背后捅刀子背叛了一样啊。

(你之所以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有人替你遮住了黑暗。一直生活在光明世界里的你,一定什么都不懂。)


但亚里亚所说的‘茉斩想让旧0课复活’,那该怎么样都做到?已经下达的政治决策肯定没办法收回,想要改变的话就只能用新决策来覆盖……


(这个国家的现状是错误的、是需要修正的。)


用新决策,来覆盖旧决策……


“喂,该不会……”


“对,伊藤茉斩她……准备杀害首相。借此来对上面的人施加压力从而复活公安0课。她应该就是为此,才雇佣了莎拉的吧。”


亚里亚的回答伴随着我脑海里闪过的念头回荡在耳边。


“等等等等,亚里亚。这就算是推理也太大发了,先不论你的推理细胞怎么样。首相可不是随便说杀就杀的……”


这可是,相当大胆且不现实的念头。明明外表看起来是个理性到可怕的人,结果却在考虑这么疯狂的事吗?


“金次,最近在电视上看到的关于首相最近的行程安排是什么?”


行程安排?这种东西怎么会在电视上看到啊?


不,等等,平常的话确实不可能知道,但如果是最近的话……

“哈,我记得是要给自己女儿庆祝生日,所以最近的夜晚会搭乘邮轮游览东京湾。”


“那个时间是?”


亚里亚的提问犹如抽丝剥茧般让真相一步步变得明朗起来。


我打开手机搜索了最近的新闻,上面标注的时间是——


“这个月的23号……不就是今晚吗?!”


瞥到手机上日期的我不禁脸色发白。


“但、但是亚里亚,这和莎拉又有什么关系?”


“不说出来你就不懂吗,**金次。茉斩她根本就不打算靠自己去刺杀首相,而是……让莎拉去。”


亚里亚的吼声在我听起来已经格外地远了,前两个消息加起来都没有这个的冲击力大!


“让莎拉去……用,弓么。”


“对,黑夜环境下的狙击条件太差了,如果不是蕾姬或莎拉这种等级的狙击手的话,成功率相当地低。但达成这样的条件,环境什么的就不是问题了。莎拉对距离和方向的把控不比蕾姬差,而且她还有着可以应对意外情况的风之力量在。”


我的心情随着亚里亚的分析越发沉重。对没错,与之前狙击掉公车地盘上炸弹的蕾姬一样,在半径两公里的范围内,射中一个人的心脏对莎拉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拥有可以任意改变弓的射程与方向的风之魔力的她,某种程度上比起蕾姬更加占优。


“啧……”

只要越去想,越去分析,指向莎拉的证据就越来越多。之前与我告别时的那张小脸也不禁在眼前浮现出来。


(再见,金次。)


那个家伙,那时候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么?!


杀害首相是绝对的死罪,是会和茉斩一样被检事厅所盯上的不可饶恕之罪行。所以必须要逃,不管逃到哪里都无法停下脚步,这也是……她那是会说出这种话的原因吗?!

(这次的离别,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


该死!为什么没有早点注意到!如果能快一点察觉的话,就能阻止了啊!


**!远山金次你怎么会这么迟钝啊!


“茉斩她还留在东京的吧……”


“照目前的情况看,是的。”

“我知道了。”

“金次?你想干什么?”

“根据消息,首相所搭乘的邮轮会在东京湾内绕行一圈后回到港口,那样的话,一定会经过彩虹大桥。那里是绝佳的狙击地点……”

我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把贝瑞塔和沙鹰装进衣服内侧,穿好制服。


“我去阻止她。”


“不、不行的啊金次!如果你妨碍到茉斩的话,她会……”


“她会杀掉我,嗯我知道。亚里亚,抱歉隐瞒了你,其实在这之前,就是和你报告我发现疑似茉斩的可疑人物之前,我和她交过手了。我输了,而且完全是被单方面的碾压,她很强,哪怕是爆发状态下的我也完全比不上她。”


“即使你都清楚这些那为什么还要……”


“因为……”

我加重诉说的语气打断了亚里亚。


“现在不是管那种东西的时候了……”


清楚?啊当然,我很清楚自己不是茉斩对手的这一点。上次的交战,只要她想,完全可以杀掉我。但她没有选择那样做,处在被她放了一马的情况下,我确实不应该还冲过去送死。


现实不是什么简单的圈叉游戏,有时就算是毫无胜算的战斗,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管她什么茉斩不茉斩的……


我不想、也不能让莎拉犯下那样的重罪,不能……让只有在吃到自己最爱的食物时才会露出些许笑容的那孩子,放任那道娇小的身影背负那种罪名逃亡一生,是绝对不行的。


要阻止下来才行,无论如何都要……


“亚里亚,我有这样说过吧。即使你不相信我,我也会一辈子站在你这边做你的搭档。”


“你、你现在说这种事干什么啦!”


“起初确实只觉得你是个麻烦,怎么甩也甩不掉的缠人鬼。但在得知香苗阿姨的事情之后,我渐渐不那么认为了……你很了不起,孤身一人从欧洲那边一路战斗过来,一定是件相当辛苦的事吧。但你什么抱怨也没有说,只是为了能哪怕尽早一日拯救妈妈而拼命战斗着。我觉得那样的你十分了不起,也有时会对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感到火大。”


最初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等到现在注意到再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已经过去相当一段时间了。


我比起那个时候大概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不仅对前路感到一片迷茫,也依旧对女生这一生物感到苦手至极。


“金次……”


“我想要去救莎拉。”


我没有什么远大的追求,也没有什么宏大的目标。这一点大概,莎拉她也是一样的——没有过多的追求,不具有远大的抱负。只要能在委托完成后的空闲期里吃上一个158圆的花菜罐头的话,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是她所仅有的,毫不奢侈的小小幸福。


我不想,让那样的幸福,也被夺走……


我不奢望让自己变得幸福。


但我……


想要守护她所拥有的微小幸福。


为此,拼上一切都没有关系。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5-11 17:42:00 +0800 CST  
Seven:咆哮,王者爆发


***
与亚里亚结束通话后的我关掉了屋内的灯光,看了看时间——

晚上的七点。


残缺的夕阳正从西方的天空线落到地平线的那头去,透过落地窗的光芒,在屋子里洒满如血般鲜艳的火红。


总感觉那是在预示着我的下场一般,走出家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给绊了一下,仿佛连屋子都在劝阻,叫我别去……


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我非去不可。


“不去不行。”

看着眼前逐渐关上的房门,我发出连自己都感到有些过于平静的声音。与亚里亚的联络已经在刚才切断了,除了答应她‘交战情况不妙就立即逃跑,等到她和赛恩赶回东京’之外,已经没什么值得再讨论的了。


接下来就只是赶赴战场,完成职责就行了。


‘绝对,不要死哦。不然我回来的话就把你变成开洞马蜂窝!’


不过虽然是那样答应她了,但是否能履行约定就是另一回事了。


………无法保证可以全身而退。


虽然至今为止也是不断遭遇这样的险境,但只有这次是真的没有能活着回来的保证。


我,会死么。


(死这种东西,只要一直想着它就一定会死。)

胡思乱想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初决定独自前往星伽山面对绯绯神之时,和使用‘筋斗云’送了我最后一程的猴一同离开的霸美的话。


嗯对,不能一直只顾想着死。


“不要……死掉啊,我。”


在自己倾吐出这样的微小的安详之声间,我再次环顾了四周——斜阳落日,在地平线的尽头消失的夕阳,终于连最后的一丝光明也掩去。


平静地令人恐惧的夜晚降临时,我离开了公寓。


(为什么,我非得做这种事情不可呢。)

我想着连自己都举得有些矫情的问题,朝目的地奔走着。


武侦所执行的任务,本身就属于不能暴露在大众视野里的危险事态。这次的伊藤茉斩更是牵连到检事厅、公安0课、以及英国的MI6等多方实力的一等大事。如果处理不当,使其消息暴露出来被媒体哗哗地报道的话,我八成连在日本本土都要被列为禁止对象了。


为了不留下任何可能导致事件消息外漏的因素,我连交通工具都没有使用,而是选择人类最有用也最使用的双腿赶往现场。

穿过黑暗的小巷,像是要赶走挡在道路前的黑猫一样踢翻了脚下满是污水的垃圾桶盖,我来到了通往彩虹大桥的商店街。


在美丽的电器灯火与皎洁月光的照耀下,让街上的每个人都闪烁着耀眼的璀璨光芒中,不断喘着粗气的我显得格格不入。


朝远处大桥对岸的发电風车看去,那三片扇叶,在蓝白色月光和夜景灯光的交映下,就像单身人的眼泪一样散发着朴实的光芒。


真的是——太欺负人了啦!!!

我像是要打破这份美景般横冲直撞起来——超不甘心的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溢满幸福美梦的灿烂色彩,为什么我还得拼命去救人。这种落差到底是什么,总感觉自己是条跟这种快乐之事毫无缘分的丧家犬啊。


在汗水和快要从眼眶里流出的泪水中又跑了大概一公里,周遭的声响渐渐静寂了下来,唯独自己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大得让人感觉神经紧绷。


***
横跨市区和学院岛的彩虹大桥入口前方不知道为什么被摆上了‘前方施工,禁止通行’的牌子。我什么都没管地翻过那个牌子走到大桥上去,不过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假冒牌子也确实起到了作用,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人与车辆进入大桥里。


踏踏~踏踏~


造型朴实的钢铁大桥没有灯火照明,没有其他人气息的寂静黑暗中我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其他什么都没有。


不对,还……稍微有些味道。


我从大桥的边缘眺望起整个东京湾来,跟想象中一样。要狙击从海面上路过的邮轮的话,这里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今晚的气温既不热也不冷,湿度正好。虽然風速可能有些不尽如人意,但这根本算不上是影响。


这一点,她应该心知肚明吧。


我收回眺望的视线,朝彩虹大桥的中央走去……


刷——!


耳边传来破空之音,然后随着划破空气的旋風声,一支速度惊人的箭矢从脸边擦过,落在我上一步所在的地方。


“……”


擦掉被箭矢划破的伤口中渗出的血珠,我看了看身后——有着孔雀尾羽的白铜箭矢贯穿了柏油路,刺入地面。


再次扫视四周确认了没有无辜群众后,我静静地注视着那支箭矢——虽然没有直接在我胸口开个洞,但我想那是有意而为之的,狙击手都喜欢在正式射杀目标前进行这种名为‘Close’的警告提醒么。

我拔出贝瑞塔握在手中,视线随着那支箭矢射来的方向渐渐上移,然后在漆黑地没有一颗明星的广阔夜空下,找到了那道身影———


站在彩虹大桥的拱形双桥顶端,让格子状的短裙随風飘舞、单手握着组装完成的银色弓箭,让一头银发散在背后的風之魔女。


(莎拉……)


我在心中叫着她的名字——其实从刚才踏进大桥范围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她在了,毕竟今晚的夜風十分清凉。夹杂在其中,那酸甜的香橙味也十分明显。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存在,莎拉从双拱桥的顶端上跳了下来。接近地面时,風在她脚下聚成了缓和冲击的漩涡,让那娇小的身子在距离我大概五米的距离下稳稳地落在了地面。


“为什么,要来。”


拱桥的方位使得银白的月光将我们的位置分成两部分,站在看不清表情的阴影处,莎拉朝站在光亮处这边的我问道。


“没什么理由,只是觉得非来不可。”


我的回答显得十分僵硬,但又觉得不能什么都不说。


“委托你转来武侦高并监视我的人,是茉斩对么。”


“对。”


“她……还委托你射杀首相对吧。”


“你是为此才赶到这里来的么。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你觉得单凭自己,可以阻止我么。”


她的声音,比起平时的淡漠,此刻更是带了一丝冰冷。


“不是能不能阻止,而是我必须要阻止你才行。你应该……知道那样做的后果吧。”


“我是职业的佣兵,并不在乎受理的委托是否人道。只要委托人付出相应的报酬,再脏的工作我也会做。”


伴随一再重复的话语,莎拉的右手,握爪、反扣、然后下压。

糟了,这招是——


“—風卷残云—”

呼呼呼呼!!!!


围绕在大桥与我们身边的,那缓缓流动着的气流骤然加速。化作宛如能席卷一切的强力龙卷再次袭来。


“呜——!”


狂乱绽裂的风暴让身体四周的压力猛然加重,在这曾让我吃过一次苦头的大招·風卷残云的笼罩范围,大桥的框架微微低鸣、杂物乱飞,就连莎拉的衣裙也在这股强風下不断摇摆。


这还真是,一点废话都不想跟我说呢。


我努力想要在这足以把人卷上天然后落下来摔成肉泥的風暴下站起身,但结果还是被压地趴在了地上,只能勉强抬起头望着我眼前的她。


这还真是似曾相识的光景呐。


为了完成……委托么。


我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只是清楚一点,那就是——如果莎拉真的那样做了,那就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我明明觉得,你不是喜欢做这种事的孩子。”


我是为了阻止那样的事情发生才来到这里的。


“与个人喜好无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莎拉跨过阴影,走到我身前。


“金次你没有杀过人吧,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


那纤细白皙的柔荑在极近距离下瞄准我的头部将弓的弦缓缓拉开。


“你跟我不是一类人。我第一次进行狙杀工作的时候,只有七岁。”


“———!?”


我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要那样做……”


“委托。”


那简洁到残酷的话语让我不禁握紧拳头。


“做那种工作,你就没有任何感觉么。”


“感觉?啊,大概最初确实是有的吧——很害怕,害怕到连拿弓的手都在发抖,但也只是那样而已,在那之后,就渐渐变得习惯了。”


眼前少女那略带自嘲的回答和过于平静的态度让我不禁感到一阵反胃。


不对……


我感到了相当程度的违和感。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一定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我更加用力抬起头,看着在自己眼前的莎拉。透过这股强烈的風暴,穿过那被撩乱的银色长发。用力注视着那双眼瞳,迫切地,想从那双透彻到令人不禁心痛的天蓝色双瞳中找到别的答案。


“你……觉得那样就好么。”


“因为是已经习惯了的事所以没有什么所不所谓。”

“那种事……!”


我顶着仿佛要将自己吹飞的强風,扑到莎拉身上,将她压倒在地。

脱手的贝瑞塔与银色长弓一同落在身旁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双清澈的双眸中,倒映出了此刻表情阴沉的我。


“第一次……看你露出这种眼神。”

被压在身下的莎拉微微挑高双眉,微笑地注视着我。

强風缭乱了那头美丽的银色长发,相互交汇的视线中,只有莎拉那自嘲般的笑容回荡我们两人之间。


这种是犯规的吧,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再这样笑了。


这份笑容太过于让人心疼与痛苦,以至于都让我不忍再看下去。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你总是在询问这些无意义的问题……”莎拉平静的语气一如既往,是与那天的盛夏晴空之时相同的语调。


“委托。”


回答的声音是那样的细喃,仿佛只要用力呼吸都会将之覆盖。

我和莎拉的视线互相交错,那双瞳中看不到任何的感情浮动。那么对于一切都无动于衷的淡漠,让我不禁从心底生出一股挫败感。


“我只是……想要阻止无可挽回的事情发生而已。”

想要守护那份仅有的微小幸福。

想要守护那从未展现给任何人看的笑容。


不奢望你能变得幸福,但至少……不希望你默不作声地扛起一切。


“你总是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把自己卷入很多麻烦事中,那对于陷入困境的人来说大概是所谓的救赎,但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放着不管就行了,那也是,我对你的期望。”


莎拉要我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嗯,不是什么刁难,是相当容易就能办到的事。


只要那样做的话能规避掉不得已的战斗。对我而言是没有任何损失,而且更可以因此而保下命来的好事。


反之如果继续涉足这件事的话,我很可能要在这里和莎拉、以及不知道会不会现身的茉斩进行交战。


亚里亚和赛恩大概已经在火速赶回来的路上了,但千叶到东京的距离也不是短时间可以达到的。


和上次相同的处境——我只能,靠自己一个人想办法解决。


好了,做出选择吧。


我深吸了口气后,站起身: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5-13 17:43:00 +0800 CST  
“不要。”


“?”


莎拉的瞳孔因我的回答而稍稍放大,小脸上写满‘无法理解’。

“我已经……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你了。”


“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你明明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我指的,是之前在公园里同莎拉分别之时的事情。

她有经过相当的挣扎吧,在内心的渴望和委托之间。


在持续奔波的时日中得到了难得的休息,在那份短暂的休息中得到了与以往都不同的回忆。无法断然舍弃那份回忆,莎拉她才会在和我告别那时露出那样的表情的吧。


一股无法言状的感慨涌向我的胸口,相当沉重,同时也十分地令人心痛———一直以来对莎拉所抱有的认知果然是错误的。


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即使有着魔女的血脉,即使有着家族的约束,即使自身的起点与其他人天差地别,但她……和普通的女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


“因为不想抱有期待。”


简短的回答,消逝在身旁呼呼作响的狂风中。我将视线望向东京湾,计算着邮轮通过这里的具体时间。然而,声音继续从身旁传来。


“我对自己,以及自己所在的道路并不感到讨厌。所以不会去奢求更多。从别人那里轻易得到的东西,也一定会被别人轻易夺去。所以……这样就够了。”


莎拉的身影笼罩在大桥的阴影之下,模糊不清。


想要寻找该说的话语,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对莎拉所撒下的细小谎言,既无法反驳也无法责备。


做不出选择,或者说已经无意识地做出了某种选择才会让自己那样的矛盾。于是陷入那样的怪圈,而越是绞尽脑汁去想、去思考、去反省,就越是对不可知的他路感到踌躇和恐惧。


不知何时会丧失会拥有的现在、不知那天会丢失仅有的东西、如果连仅有的道路都迷失了,那自己想必永远无法看到未来———因为害怕追逐奢侈的明天而丢失仅有的今日,为了防止那样的发生所以断绝了一切的开始。


果然,之前的问题,她并没有说实话。


“自己想去做的事,莎拉你……果然是有的吧。”


是像现在这样一味重复所谓的委托。而是更加自私、更为纯粹地,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而想要去完成的目标。


“那种东西……才没有。”


那宛如自语般地细碎呢喃,听得人十分心疼。


“即便如此也不能一直止步不前啊!仅仅只是注视着的话,那样的道路,是无论朝哪儿都不会延伸的!”


我用力踏地震出声响,仿佛以此来强迫她听进去我的话般。

“你有的吧!自己所喜欢的东西、所想要去选择的道路!可以的,去抓住吧。不管是多么自私幼稚的东西,但只要坚守下去,那一定就是属于自己的正义。你已经习惯了不是么?如果没有人能依靠就来依靠自己,来依靠我就好了啊!所以,不要再对自己撒谎了……”


因为重要、因为不想失去,才隐藏着,掩饰着。


为了不在道路上跌倒时磕破膝盖,她放弃了所有开始。

对我近乎强硬的灌输,莎拉微微露出动摇的神情。

“说出这种话……说出这种话……”


寻求依靠的懦弱,寻找归宿的心灵,那从未有过的感情,原本在我面前低垂着脑袋的莎拉猛然抬起头,哭喊声随着眼底那发烫的泪水一同爆发。


“——那,你来给我指明道路啊!”

咚咚!!


这是……血流?HSS的血流?


怎么可能?!为什么?!我明明没有产生任何的……

啪嗒——!


莎拉的右手,重重地锤在我的胸前。


一下、两下、三下、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敲打般。


“我已经很累了啊!不管是痛苦的事、还是悲伤的事!我都受够了!想逃开不行吗?!对什么也不抱有期待!只是单纯地活着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去抓住?用这样的手,到底能抓住什么东西啊!”


左手死死攥住我的衣襟,将额头抵在我的胸前,莎拉努力咬紧牙关,可呜咽声还是传了出来。


“呜……呜呜呜……”


莎拉那娇小的、充斥着酸甜香味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我回握住那双冰凉的小手,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这样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哭泣,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弱的莎拉靠在我胸前,只有呼吸声不断传出。

“搞不懂……变成这样的原因、解决方法,完全不懂。我的人生,从很久以前开始就脱轨了,但连那样的事也无法明白,更不知道该怎么去纠正……


“……”


我用沉默代替了回答,也回想起过去与莎拉相似的自己。

我也,很想要逃避啊——大哥的事,武侦的事,极东战役的事。


因为无论哪一件都麻烦地要死,所以真的很不想去面对。可最后,不知道是因为基于脑子坏掉的原因,还是亚里亚那什么‘不喜欢的东西,就从正面全部击溃,全部,开出洞来就行了。’的胡说八道理论。


我也还是得直面那些事情,然后解决它们。


如果没有那么做的话,我现在大概也不会在这里。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就先站起来吧。”


“站……起来?”


“对,站起来……然后看清楚自己所要做的事情。”


要离开自己所处的现状,需要看清前路,然后做出改变。不知所措时,不管仰望的是哪一片天空,都一定会看到与过去的自己不同的东西。


“真难懂呢。”


莎拉缓缓从我身前站起。


———刷!


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我朝前看去。


“危险!”

随着惊呼声,莎拉双手猛然用力将我推到,然后……


———啪!


像是空包弹炸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在我的面前,像是剥开糖果的外包装般,莎拉的衣服、连同那头漂亮的银发一齐绽裂开来。在只剩下贴身衣物的白皙裸背上,细长的猩红液体随之飞溅。


血腥味,灌入鼻腔中。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我前伸的手臂无意识地接住莎拉,望向攻击袭来的方向。


噔~噔~噔~


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高跟鞋声音,一道身影从大桥另一端的黑暗处缓缓显身——


“果然是你么,远山金次。”


伊藤……茉斩!


“虽然料到了你会来,但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稍微给了那孩子一点惩罚,因为她的缘故,接下来要多费一点力气了。”

茉斩的视线落在我怀里的莎拉身上,而我却没怎么把她的话听进去。

“莎拉,喂莎拉!”


“不这么大声也能听得到,真是……意外地,很温暖呐。可以听到心脏的鼓动声。这就是……所谓活着的证明么?”

靠在我怀里的莎拉缓缓抬起头,连同衣服一起被斩去一半的银色发丝撩过脸庞,展现出一种终末的凄美感。

她身上的伤口不多,但每一处我都不敢乱碰,生怕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要是刚才能早点反应过来就好了,早点察觉到茉斩在附近的事情的话——


该死!


我连忙抽出身上的武侦绷带给莎拉做着并不专业的应急处理。其中视线不时地模糊导致我手也在不时地发抖,别再这种时候掉链子啊我!

“……你哭了呢。”


啪嗒啪嗒地——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一滴一滴落在莎拉那露出浅浅微笑的脸上。


“有人会为我落泪什么的,从来没有渴望过呐。哈,也许……从刚才的那番话中,找到一点今后的道路了吧。”


猩红浸染细雪般的银发,莎拉勾起嘴角,努力朝我露出微笑。

“这一切……也许就是对一直和自己说谎的我,降下的惩罚也不一定。”


“别说话了,伤口会加深的啊……”


“你现在还在意这种事情么。快逃吧,不要和那个女人战斗,你……赢不过她的。”


“这种事,我才不要答应。”


“金次……”


“你刚才不是说过‘那,你来给我指明道路啊!’这种话么。虽然不能立刻做出回答,但……我会尽全力试试看。”



我揉了揉眼睛,擦掉残留的泪水。让莎拉受伤的身子靠着大桥的护栏坐下来后,捡起脚边的贝瑞塔,将其护在身后。


面对上茉斩。


“先说好,我是不会死的,怎么能死呢!我们的故事,明明才刚刚开始而已,在这里画下END什么的,谁要干啊!”

本该到达一定程度就停下的血流,现在却没有停。还在加速,从那宛如有着生命力和自我意识的血流中,我甚至感受到了咆哮声。

一阵夜風吹过,一个便利店的白色塑料袋被吹向茉斩的脸庞,然后‘刷——!’地一声,无形的利刃将塑料袋极其漂亮的一分为二。


碎片落地,静寂无声。


“守护么,相当美好的词汇。过去金叉也有过想要守护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伴随着无机质地话语,茉斩那隐藏在黑色風衣下的手指微微一动。

我迅速拔出贝瑞塔朝前方猛开一枪。

锵——!


啪——!


接着,宛如真空爆炸般,震耳的爆音伴随无形的气浪在我和茉斩之间荡开涟漪。


“嗯?”


大概是感受到我的视线了吧,茉斩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大概是因为我让她想起来了吧,毕竟现在的我,和曾经生气的父亲一样,散发着永无止境的杀气啊。

这就是……超越普通爆发与狂怒爆发的最强HSS——王者爆发。

茉斩注视着我,手指又在视野的极限边缘处朝我身后的莎拉微微一动。


锵——!


啪——!

再次的,气浪在距离莎拉十公尺,也就是我的侧边炸了开。


“我不会输给她的!不会让你再露出那样的表情了。一起去看看这个广阔的世界和大家的笑脸吧,一起去!”


我用类似吼声的低沉嗓音告诉着身后的莎拉和身前的茉斩。

而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心绪般,加速流转的灼热再次在身体的中心处爆发开开,简直就跟脱缰了的野兽没两样。


啊……也没什么不好,那就让我像野兽一样,把眼前的敌人撕咬干净吧。


“啧——!”


头疼……对卒吗?


啊,好啊。


如果这种程度的疼痛可以换取莎拉的未来的话,尽管拿去好了!

“不要想着对莎拉对手动脚,你的对手……是我!”


我将话语灌注于手中的贝瑞塔之中,再次扣下扳机。


砰——!

楼主 Light丶Shana  发布于 2018-05-13 17:45:00 +0800 CST  

楼主:Light丶Shana

字数:66934

发表时间:2018-04-29 04:1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9-21 18:33:1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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