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の绊】太..太阳的后裔


炽热而绵长的一吻过后,绯山依旧没有等到白石的回应。
应允也好,默许也好,漫长的静默让绯山有些失落。虽然默认放自己进来了,但医生清冷的唇舌没有任何回应。
诚然按照正常程序来说,自己太过冒进,但绯山很清楚,错过今天,下次爬上医生床的机会遥遥无期。
在黑暗中捧住医生的脸颊,在嘴角又印下一枚轻吻。
“不拒绝的话,会一直做下去哦。”
良久,听到了女医生软糯却平静的声音。
“要是我拒绝了,绯山桑就会离开?”
绯山微微侧过身子,手肘支着脑袋想了想,无奈的笑了笑。
“会呢….不想这以上更丢人了。”
白石也赞同的“嗯”了声。
“今天如果我没有追下去,绯山桑就会离开,不会再来的。”
惊觉漂亮可爱的女医生直觉敏锐的时候,绯山故作轻松的拍了下女医生的肩膀。
形状保守的睡衣柔软轻薄,隐藏在下面的精致锁骨凹凸有致,指尖不小心触到的肌肤温润如玉,绯山的手指悄然拨开第一颗扣子顺着肌理润滑的窝了进去,无声的抚摸着那一小片让人迷陷的沼泽。
“谢谢。”
绯山俯身在聪明的女医生颊边印下一个奖励的轻吻。
对绯山的小心思能敏锐察觉,对绯山的小动作却异常迟钝的白石,嗫嚅着轻声说道。
“拒绝绯山桑就会走的话,那就做吧。”

何等奇怪的人啊。看起来是严肃正经的医生,其实是很开放吗?!
纵使引诱的人是自己,绯山依旧为女医生无谓的态度感到恼怒。
这个家伙,比起考虑怎么追求到手,倒不如担心怎么不被人拐走!到底是依靠什么平安无事的活到现在还没有被人拆吃入腹的!
感觉到恼怒的同时,绯山整个身体却诚实的,兴奋的紧绷起来。
翻身趴到白石身上,用力抱住白石的脑袋没头没脑一顿猛亲。
“不会放过你了。”

医生的手稳稳托住绯山的腰后,手指小心避开腰间的伤口,轻轻摩挲着尾椎浅浅的凹陷。
“你发热了。”
不同于几个小时前,医生触诊时的冷静和缜密,女医生糯糯的呢喃着,主动吻上了对方的嘴唇,尾音消磨在濡湿的碰触中。

意外得到女医生主动的亲吻,绯山尽管兴奋得头毛都要炸起来,还是按捺住反攻的冲动,温柔的捧住那夜色中依然散发着柔光的脸颊,开启城门引导女医生的布丁般柔软的舌头礼尚往来的巡游。
柔软的嘴唇相触时心动的轻响,舌尖相接带着草莓的清甜,交缠索取时舒适的吮吸,舌苔被舔舐时微微的酥痒,顶到敏感的上颚忍不住漏出的低喘,坏心眼的在对方换气的时候追上去加深亲吻,聆听着女医生不自觉从鼻间溢出的轻哼让绯山手臂上发麻一般站起了一溜鸡皮疙瘩。
掩饰害羞一般钻进白石的怀中,手不安分的往下摸索起睡衣下摆,极力伸下去比划了几下,却始终摸不到入口的边缘。
偷偷嘀咕一声。“好远…”
听到白石被自己弄得不住喘息还不忘取笑自己,绯山恼怒的罩住女医生柔软的胸部,肆无忌惮的从扣子之间的缝隙伸进去。
虽然明白睡衣下面通常是真空,但和不熟的人同床共枕的时候,还会如此毫无防备吗?
指尖切实碰到柔软的尖端时,绯山倒吸了一口冷气。
“白石医生不怕我夜袭吗…”
女医生羞怯的缩了缩身子,却因为绯山压在自己身上无处可躲,只好抱着绯山的肩膀,埋进那纤细的颈间,闷闷说着。
“绯山桑穿着内衣睡的,不怕我夜袭吗?”
“我巴不得!”
绯山反射性反驳后才想起,似乎是白石把自己扒到内衣状态睡觉的。
这家伙,某种意义上真是公平….
像是忘了刚才的恼怒,心头被莫名的情绪润得又甜又软,偏头含住对方因为埋进自己颈间,反而暴露出来的热烫耳尖。
光想象着此刻白石羞怯的样子,就让她浑身发热。
含住那热热的柔软耳尖,逡巡描绘着薄薄的耳廓,故作乖巧朝她低声撒着娇。
“开灯好不好..”
被潮热粘腻的爱抚擒住,女医生喉间呜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听到开灯的请求,身体倏然僵硬起来,紧紧抓住绯山的手表示抗议。
“不要..”
绯山的手在白石掌中缓缓抚摸着开始变得潮热的肌肤,温柔的啄吻起柔软的嘴唇,耐心的揉化了医生的僵硬,带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腰间。
“别怕…”
就这样就着她的手,脱去瑜伽背心的束缚。
“你不想看看我吗?”
女医生捧抱着身上纤细的小人,无处安放的手零距离贴着绯山背部肌肤,笔直的脊背赤裸而坦然的任自己探索着,手掌下偶尔会碰到凸起的细小疤痕,骨节纤瘦却没有磕手的嶙峋感,细腻的覆盖着条理分明的柔韧肌理,犹如条条涓涓溪流,随着主人的动作性感的流动着。虽然眼前一片黑暗,只模模糊糊看得到女自卫官的身形,但关于这具美丽身体的细节,通过自己的手指,全然清晰的印在了白石的脑海里。
白石诚实的回答道。
“没关系…我都看得见…”
绯山在夜色中看着女医生全然没发现上衣早已被自己解开,默默笑了起来。
抱歉啊,真正能看到的人是我。
重新俯下身子,凑到那热烫的耳边故作委屈的说了句。
“好狡猾…那我只好用摸的了。”
引诱着女医生索瑟的悸动中,绯山慢慢潜下身子,顺着滑腻的肌肤一路轻吻下来,缓缓含住了胸前微微凹陷进峰顶的柔软荷尖。

陌生的舔吮带来的强烈快感让白石耳中不断充斥着潮水般的耳鸣。
这就是所谓的哺乳快感吗?多年以前,白石曾经看到过医学杂志上看到过相关报道。哺乳带来的快感并非来自性行为时分泌的多巴胺,而是阿片类的吗啡和可卡因。
此刻自己脑中分泌的,是多巴胺,还是内啡肽…试图在深水般的沉溺感中寻找快感的答案,白石的感官不可避免的集中在了始作俑者身上。如果是多巴胺,绯山桑就相当于情人,如果是内啡肽,绯山桑大概算是自己的孩子…有孩子会这样卷着舌头反复舔舐玩弄食物吗…
奇妙的是,当两种物质同时存在时,人体感受的快感会成倍增长。
全身心都陷入在危险的暗示和陌生的快感中,白石唯有咬住嘴唇才能阻止不断溢出喉间的呻吟。
女自卫官很快发觉了白石隐藏的小动作,纤细有力的手指,小心描画起过分好看的唇线,摩挲着湿润的齿痕。
“难以忍耐的话,咬我也没关系。”
沉溺在深水潜泳的孤独快感中,白石下意识叼住唇边的手指。
在一次稍微用力的吸吮中,潮水灭顶的失重感让白石猛然抬起上身用力抱住胸前毛茸茸的脑袋,不知轻重的咬住了绯山的手指。
突然被带球撞人攻击的绯山闷在湿滑的柔然沟壑间,只来得及闷哼了一声,便被白石猛得从腿上推了下去。
尽管诧异对方的反应,良好的身体素质依旧让绯山敏捷的往侧边一倒,用手撑住身体的同时,腰间撕裂的疼痛在绯山心中拉响了不祥的警报。
用力将喉间的呻吟咽了回去,绯山尽量放松了身体,将重心移到左边的身体,尽量温柔的的安抚着那人颤抖肩膀,放低了音量柔声询问着。
“还好吗?”
白石努力平复着呼吸,倾身去开床头灯,但鼻间黏黏的泣音暴露了主人此刻虚弱的状态。
“我伤害到你了,太奇怪了,我做不到….”
绯山温柔的按住她的手,阻止她开灯的动作,试探着揽住女医生的脖子。
“看,你没有伤害我,我明白你只是害怕。”
用被白石咬伤的手指,抚去那脸颊上的泪水。
“你只是感觉到快乐,我很开心让你快乐的人是我。不要让眼泪毁了我们的快乐。”
凑上去吻去女医生眉心的皱褶,缓缓向下,吻过鼻尖,深深的吻进唇齿之间。
“你做的很好,不要推开我,让我们做完好不好。”
白石很确定绯山用上了诱导话术,就如同她诱导病人做手术用的劝诱语气一样。
但此刻,绯山低沉的嗓音也确实让她的情绪沉静下来。
恢复冷静的第一时间,就是用自己的手确认绯山的伤口状态。
包覆住整个腰部的弹性绷带依旧紧实,周围的肌肤散发着微微汗湿的热意,白石明白这只是来自某人性感的发热。
但当白石想要进一步拆开绷带检查的时候,却被绯山堵住嘴唇温柔的推倒了。
女自卫官的嗓音浸润着欲望的沙哑,温柔到极致的碰触,引诱自己跟随于她,沉沦于她。
“不要拒绝我….”
让白石想到了绯山总是挂在嘴边的那句。
不可以拒绝心仪女士的要求
双臂溺水一般抱住纤细却无时无刻张扬力量与美感的躯体。
任绯山在身上洒下快感的种子,纵容它们四处蔓延,迎合它们茁壮挺立,最后长成巨大的猴面包树。

脑内混合分泌的多巴胺和内啡肽快要将意识烧成浆糊时,白石迷迷糊糊感觉到女自卫官从自己腹间抬起头来,轻柔的给了自己一个吻。
“我也不会伤害你。我会温柔对你,我发誓。”

自己那时对抬起头的女自卫官说了什么呢。白石全然不记得了。
像鱼一般潜入自己腿间的娇小女性,让人连呼吸都忘记了。

情欲是水,自然水到渠成。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06 02:18:00 +0800 CST  
遵循着生物钟的脚步,白石从沉眠中清醒过来。
瞪大眼睛思索了一秒钟和自己十指交扣的漂亮手指是谁的,迟钝的转头看了看面对自己正以难以形容的姿势睡着的枕边人。
虽然很聪明的避开了对伤口的二次压迫,但如同卧佛涅槃的侧身笔直睡姿普通人能做到吗?
1.5米加宽的单人床对两个身材纤瘦的人来说并不拥挤,却也没有拉开距离的余裕,是不希望在睡着后碰到自己吗……
慢慢松开交扣的手指,为了不吵醒枕边人,白石赤着脚悄悄走到主卧配置的浴室洗漱。
清晨的空气带着微微的凉意,任暖暖的水流冲刷着身体,白石放松的观察着全身镜里的自己。
即使经过了激烈的性事,身体流了很多汗水,白皙的身体却看不到丝毫瑕疵与痕迹,也没有预期的酸痛,内啡肽的余韵还在,加上久违的深眠,坦白说,身体简直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女自卫官言出必行,确实很温柔。即使到最后,也没有用手进去。
但自己却远没有这种温柔。
想到昨晚咬了绯山桑的手指,还失态到推开她,白石默默撇起嘴角。
虽然绯山桑不在意,但白石自己却在意得不得了,顾不得找衣服,披着浴巾走回卧室,将窗帘拉开一条细缝,让些许光线透到室内。
蹲回床边看着熟睡中的人儿。

薄薄的被单下裸露出来的单薄肩膀,圆润的肩头印着好几处绯红的指痕,是昨夜情动时不由自主留下的痕迹。
白石抿了抿嘴唇,手指悄悄探到被单下摸索起绯山的食指。
齿痕依然消失,但指节之间微微凸起是肿胀的触感,定然是咬破皮了。
绯山桑当时却一声也不吭,反而一直在安抚自己。
作为床伴,自己真的太差劲了。
虽然读了很多生理相关的学术杂志和文献,实际上却一点作用都没有。让白石再次意识到,从书本上得到的知识,不去实践永远等于零的真理,手术的手法需要练习,其他的事情也大抵相同。
为自己莽撞答应绯山的求欢感到懊恼,白石长叹口气默默缩回了手。

绯山是被朦胧的水声吵醒的。双层的隔光窗帘质地优良,暖暖的橙光从窗帘边缘隐隐约约透进来,天色尚早。
昨夜眼也不眨见守入眠的漂亮女士,不见踪影。
有那么一瞬间,绯山好笑的想到,该不会一夜过后逃跑了吧。
仔细倾听了周围动静后,得到了女医生正在沐浴的结论。
隐约记得白石说过自己要上早班。
早安吻之类的,大概不会有吧。
又不是情人。
….却做了情人会做的事情。

床褥厚实舒适,伤口也没有昨夜痛的那么厉害了,应该问题不大,绯山懒洋洋的放松了严守了一夜的姿势,好解放枕到发麻的左手。
乳胶枕头柔软得像云朵,上面残留的属于白石的兰花香味让人安心,绯山脸颊下意识蹭了蹭枕面,舒适的叹了口气。

居然真的做了…
饶是绯山也没有想到一切能如此顺利。
自己的表现…真的有那么好吗?
又或是对方根本不在意。
这一切仅仅是两个欲望上脑的人恰好碰到了一起…
越思考越觉得危险,绯山及时掐断了可怕的思路。

正逢水声终止,女医生披着浴巾走进来的时候,绯山下意识闭起了眼睛。

听到女医生轻轻拉开窗帘,蹑手蹑脚走到了自己身边,悄悄摸进被单来牵自己的手,又叹息着退去。
此刻,女医生为之叹息的和自己所想的是同一件事吗?
绯山倾听着,敏锐的听觉反复具象着画面,女医生脚尖轻轻滑过木制地板微微发粘的足音,柜门滑轮流畅滚动的轻响,浴巾滑落在地带起的风声,细腻的衣料滑过肌肤窸窸窣窣的碎响,生动的画面在绯山脑海中完美还原,让她感到腰间再度开始发烫。
绯山偷偷睁开眼睛,便看到女医生正背对窗口更衣,朦胧的晨光修饰着柔美修长的轮廓,点缀着玉石般无暇的肌肤,给女医生的周身染上一层珍珠色的柔光。
明明昨夜如此热烈的拥抱过,但围绕女医生周身清冷的禁欲感依旧重重叠叠。让绯山想到了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的大理石雕像。此刻维纳斯双臂完好,风情犹胜,更令她惶惑不安。
她占有了一个人,满怀诚意,但此刻却惶恐的如同犯罪。

女医生毫无预警的转过身来,跪到床边摸索着床头柜上的项链。
项链是昨夜绯山随手解下的,绯山伸长手,准确的捏住项链,与白石探索的手指悄然相接。
白石转头去看绯山,本该熟睡的人儿正朝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浅棕色的眼眸清凉冷静,丝毫看不出睡意,也不知看了她多久。
白石腾的烧红了脸,犹豫着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
昨夜她表现很好,而自己表现很糟。
此刻对方游刃有余的姿态,更让白石无法坦然面对两人之间的差距。

绯山微微撑起身子,沙哑的嗓音还带着些许困倦的慵懒,沙沙软软的磨过耳膜。
“早上好。”

“早上好…”
红着脸,慌乱的拿过床头柜上喝剩的半瓶水递给绯山。
“阿拉…”
女自卫官杏核般的眼眸笑眯眯的拢起,妩媚的眼尾透着些许戏谑,边看着白石,仰起头喝了一口。
昨夜,她也是这般看着自己,一边补水,继续往下开始漫长的舔吻。

下腹突如其来的骚动,让白石脸颊越发热烫,无地自容的低头暗自责备自己。
昨夜还不够迷乱吗!

受伤的手指暧昧跳上白石的肩头,轻快的将她的肩头拨转过去,正好给她躲避的空间。
“来,我帮你戴上。”
白石顺从的转过身子,挽起头发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

绯山着迷的看着那精美秀挺的线条,歪头看了一眼悬在手中的项链。
细细的铂金锁骨链缀着小颗的钻石,样式典雅大方,即使在幽暗的光线下,也闪烁着华美的光辉。
很配她。
灵巧的替她戴上项链,手指在女医生背后凸起的小块脊骨上不着痕迹的抚摸了一下。
“要上班了吗?”

白石转过身来跪坐在地板上,仰视着盘腿坐起的女自卫官。
“嗯,时间还早,绯山桑可以再睡一会。钥匙我会留在桌上。”
绯山眨了眨眼睛,放松的靠回床头,若无其事的问了句。
“需要我投进邮箱吗?”
白石歪头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投进邮箱?绯山桑今天最好来医院一趟哦,可以请护理师给你洗个澡。”
抿了抿嘴唇,女医生羞涩的看了她一眼。
“你昨晚出了很多汗….”

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下。
绯山倾身向前,张开手臂箍住白石的脖子,朝她脸颊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你弄出来的,不该负责洗掉吗…”
白石蹭了蹭女自卫官毛茸茸的鬓发。
“下班后的话…可以帮你洗,但我下班很晚…”
“然后我们可以去吃个晚餐?”
女自卫官愉快的计划着。
“嗯,好。”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08 01:44:00 +0800 CST  
第八章,有点短...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08 01:45:00 +0800 CST  
发现自己真的把绯山队长的年纪设定大了,原设绯山医生昭和54年生,也就是1979年9月27日,现年38周岁,现设绯山队长昭和52年生,也就是1977年生,95年第三届防卫大学女防卫生,隶属剑道部,是飞翔情报室的柚木典子的正经的直系学妹。绯山队长中之人的家里开少林拳道场的私设不变!因为绯山队长出身是千叶,未经历阪神大地震,这个道场还活着!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09 11:02:00 +0800 CST  
本来怕被喷,不敢放白石人设,死就死了!昭和52年也就是1977年生,95年东大医学部18岁,01年毕业24岁。02年大内科研修一年,03年进东大内科研究院攻读博士(主修心脏内科),07年博士毕业30岁,08年进翔北进修2年,10年正式任职33岁。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09 13:16:00 +0800 CST  
到医院交班,查看了病例记录后,白石发现昨晚急救中心接了三个急诊,加上病房临时的手术,一共开了4台手术,为此还特意把藤川医生叫回医院帮忙。
明明自己离医院更近?
询问的时候,接受到藤川怨念的眼神攻击,这种一夜无眠的眼神,白石实在太熟悉了,只好无辜的晃了晃手机。
“可是我没有接到电话。”
在藤川的眼神变得更加虚无之前,冴岛冷冷的吐槽。
“白石医生,看来你还没发现自己的手机关机了。”
白石连忙按了按手机,才想起昨天回家忘记给手机充电,现在手机已经停电自动关机了。
医用通讯设备改革后,这是唯一的不方便之处。
白石连连朝几位辛苦了一晚上的医生和护士鞠躬道歉。
“抱歉抱歉,昨天忘记给手机充电了。不然藤川医生今天就回去休息,我替你值班。”

蓝泽面无表情的交接好病例准备下班。
“医生也是人,白石值了那么多天班,总要休息的。”
藤川也瞬间恢复精神,挑起眉头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拍了拍白石的肩膀。
“听说你昨天下班和长得很可爱的女孩子一起走了?是去联谊吗?”
白石瞪大眼睛连连摆手。
“我们只是吃饭而已。”
冴岛凉凉的加了一句。
“那个是百里救援队的绯山队长吧,今天来参观的自卫队的长官,你们一起吃饭去了啊。”
白石心虚点了一下头,随手抓起记录病例的ipad想溜。
虽然最后结局不太一样,但自己打死也不会说出口吧…
藤川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挤眉弄眼的凑过来踮起脚想搭白石的肩膀。
“哎呀,她的部下都是一群很大块头的家伙啊…白石喜欢这种type?”
冴岛在一旁捅了一下藤川,把藤川从白石身上推了下去。
“不要说多余的话。”
真·王者护士长冴岛一下打掉了藤川的笑容,唯唯诺诺的缩回自己的座位。
白石一边嘿嘿笑着,走回自己座位上修改值班表。
这才迟钝的想起来,晚上似乎约了绯山桑吃饭….
但答应替藤川值班的事情也没办法更改。大家都很辛苦,作为staff leader更没有逃避的理由。
沮丧又警醒的默念了一遍“私情は禁物”,白石怀着最后一丝期待注视了一圈周围的同事,悲伤的发现并没有连续休过两天假的医生存在。
最后撞上冴岛别有深意的微笑,眼神却冰冷一片,吓得白石一个激灵连忙又低下头去。
由于手机没电,白石只好换回了一支以前使用的PHS,反正今天白石是直升机担当,和同时联络基本靠对讲机,倒也没什么不方便。

“Doctor Heli engine start,Doctor Heli engine start。”

八月末依旧是旅游的旺季,翔北的直升机带着白石和实习医灰谷飞到高尾山时,现场的两名病人,一名高龄患者已经意识昏迷,而另一名年轻的小腿骨折患者意识清醒却不会说日文。
白石立刻意识到这是两名异国的游客。
小腿骨折的患者身上多处碰伤,但意识水平稳定,白石示意灰谷给小腿骨折的病人进行诊断,固定伤口。
白石俯身观察了年迈患者的呼吸音和瞳孔,立刻判断出这名患者是急性缺血性卒中,并且带有脑水肿症状,需要尽快降低颅内压。
但患者明显看起来年龄偏大,而且急性缺血性卒中很有可能伴随着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等疾病。
给病人带上氧气罩,开放静脉通道后,白石拍了拍骨折病人的肩膀。
“Excuse me, I amdoctor Shiraishi.Can you hear me? Is this patient your relative?”
骨折患者似乎没有听懂白石的问话,
白石只好换成更浅显易懂的英文。
“Is this man your father?”
骨折患者连连点头。
“OK,How old is he? Does he have diabetes or cardiopathy?”
英文水平全然达不到标准的患者,茫然回答着白石的第一个问题,不断的撕扯着旁边的救援队队员。
“82,I take his data,HELP!”
白石接着询问。
“Medical record?”
患者接下来却只是拼命指着自己的背包,语无伦次的反复说着“HELP”。
救援队员很快拿来了患者的背包,白石找到背包里的白色的病历卡,很不幸,洋洋洒洒十几页的画圈圈字体,白石一个也没有看懂。
原本以为有病例资料好歹也能了解病史,此刻白石觉得自己还是太稚嫩。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白石询问救援队员。
“这里的向导有会说中文的吗?”
救援队员绝望又无奈的说着。
“他们是印度尼西亚人啊….”
这下白石也没办法了,现场设备有限,又没有办法检验病史,只好给病人推注了一支甘露醇利尿剂做降低颅内压的紧急处理,用直升机运送回翔北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好在急性缺血性卒中的黄金抢救时间有三小时,由直升机运回去做检查也能及时做处理。
监视器的警报突然响起。
灰谷手忙脚乱的连声呼唤白石。
“白石医生,患者出现谵妄了,意识等级下降!啊啊,还有鼻血!”
白石看着灰谷手忙脚乱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移动到骨折患者身边,早先她已经问过救援队员,患者为了抱住另一名患者从山道上滚下来,很有可能有内出血和颅底骨折。
“诊断呢?”
灰谷这才想起自己连基础的触诊和超声波都没做。
连忙开始听音触诊。
“请给我echo….诊断,腘动脉破裂和颅底骨折。”
“然后呢?”
灰谷为难的看向指导医,一贯和风细雨的女医生正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秀气的眉毛紧蹙着,有种说不出的威严感,让他手脚冰凉。
“那个..那个…”
白石叹了口气,尝试着诱导他。
“直升机在等我们。”
灰谷连忙说道。
“我们需要优先运送这位患者进行止血。”
白石这才松开眉头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通知翔北预约MRI,申请脑外科OCSP支援。”
得到指导医的肯定,灰谷几乎瘫软在地上。
目送直升机飞走,白石抿了抿嘴唇,近乎忧郁的看着82岁的高龄患者。
缺血性脑卒中的黄金救助时间是3小时,直升机的及时到来争取了足够的rtPA静脉溶栓治疗时间。
但这种年纪的患者,发生急性缺血性卒中,诱因非常非常高几率是高血压,那么二次脑卒中的几率几乎是绝对的。加上高血压可能并发的心脏病,患者身体评估不过关的话,将无法进行积极的手术治疗。
每一次脑卒中对脑部的伤害都是不可逆转的,高致死和致残的几率,会让这位老人也许永远不会再有和女儿一起旅行的机会了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10 19:30:00 +0800 CST  
等脑外科的OCSP分型结果出来,脑外科派来援助的新海医生给出了rtPA静脉溶栓治疗的结论,患者的身体评估也给白石带来坏消息。
由于患者高龄,且有高血压症状和动脉血管粥样硬化,脑卒中的再次发作概率极高。
究竟是通过内科做血肿穿刺的微创手术的保守治疗,还是不顾年龄进行血管支架手术,需要得到患者或保护者的同意书。

患者的女儿此刻正在手术麻醉中,意识不清。白石只能通过患者的携带物品尝试联络患者的家人,直升机的援助电话却再次响起。
随便扯住旁边只顾着玩手机偷懒的实习医名取,把联系患者家属的任务交给他,白石带着灰谷再次登上直升机。

这次的患者也是超过65岁的高龄患者,腹主动脉动脉瘤破裂引发的出血性休克,急救中心的麻烦之星。
虽然现在采用了动脉覆膜支架的新技术,但切除动脉瘤和人工血管移植手术时间依旧漫长,尤其当白石和藤川打开腹腔后看到患者的十二指肠周围几乎流满了脓液,更是面面相觑。
原本就长达4个小时的手术,因为腹腔清创手术时间不得不加倍,做完人工血管移植手术恢复供血后,值晚班的三井医生接替了藤川医生,当白石筋疲力尽的走出手术室,才发现天色已经全暗了。

这也是日常呢。
无奈的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白石走回到办公室,想找点东西填补空虚的肠胃。
路过工作站看到了幻觉一样的人,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名取医生?”
趴在桌面上的小个子实习医百无聊奈抓着电话看着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指导医,窘迫的嘟囔着。
“就算我加班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白石噗的笑出声来,走了过来。
“辛苦你了,联系到患者家属了吗?”
名取医生瞄了一眼手边的小本子,犹豫了一下把它交给白石。
“算是吧.. 印尼那边家属始终不接电话,应该是出于对国际长途电话感到疑惑。所以我们联络了印尼领馆,要求对方提供翻译帮助和寻找家属,刚刚给了答复,会尽力联系家属,至于翻译,明天上班后会安排工作人员过来。”
白石看了看本子,居然是印尼和日文的交互翻译记录,惊喜的朝名取露出个微笑。
“没想到名取医生意外的很能干呢。居然会印尼语啊?”
名取讪笑了一下,把旁边的手术说明交给白石。
“我才不会,而且现在也不需要联络家属啊,观察室的那位骨折患者已经醒来了,这是脑外科的新海医生给出的手术建议,等明天翻译来了就可以向患者说明了。”

名取漫不经心的往观察室方向看了一眼,无所谓的说着。
“何况,十有八九不会在我们医院做这种手术吧,毕竟是印尼人,费用方面又不能走保险。”
白石皱起眉头,名取医生是个过分聪明的人,但这份通透和冷酷也是白石感到头疼的地方。
“像这位患者的情况,短期内再次发生缺血性卒中的概率很高,不管在不在我们医院做,手术的必要性都应该尽早对家属做出说明,名取医生辛苦了,下班吧。”
感觉到指导医并不高兴自己的态度,名取无所谓的拿起对话小本子,朝观察室走去。
“是,辛苦了。”
尽管对实习医的指导感到力不从心,但至少名取下班前还是去看了病人,白石感到一丝安慰之余,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往观察室走去。

透过倚在门边的实习医的肩膀,坐在床边和病人谈天说笑的娇小女性让白石瞬间兴奋起来。
“绯山桑…!”

才迟钝的想起来,原本就约好了和绯山桑吃晚饭,而现在的时间,早就超过了晚饭时间。
来不及苦恼该怎么向绯山道歉爽约。
在绯山抬起头笑眯眯的朝她招手的时候,身体已经诚实的开心起来,快步跑到绯山面前。
白色条纹衬衫黑色长裤的搭配莫名眼熟,总觉得是自己的…
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衣服被绯山穿着有什么不妥,白石打量着被明显过大的衬衫笼罩的娇小女性,莫名的清爽好看,和自己穿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个是所谓的男友风搭配吗?
“绯山桑…怎么在这里?”
虽然只是观察室,但非相关人士是禁止进入的。白石迟疑的询问着。

一直躺在病床上的印尼患者突然轻声说了句什么。
绯山歪头倾听着,笑眯眯的站起来。
“她说,她很感谢医生救了他们,尤其是感谢白石医生你。她认出你了。”

白石眨了眨眼睛,惊喜的问道。
“绯山桑会印尼语吗?”
绯山歪头笑了笑。
“以前因为任务去印度尼西亚待过三个月。不过只是日常用语的地步。”
白石看了一眼绯山,又转头看了看一脸小心翼翼望着绯山的名取。
白石发誓当名取的指导医快三个月,从来没见名取这么顺从的表情。
“所以是绯山桑在帮忙联络家属吗?”
名取医生无奈的点了点头,看向绯山眼神里却更多了一分尊敬。
“因为绯山桑会印尼语…就….”

绯山摊了摊手。
“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们的医生在烦恼,就顺便帮了一下忙。下次遇见这种事情,应该优先找领事馆的,医院不用试图自己解决所有问题。”

白石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严肃的和绯山说道。
“绯山桑,虽然很感谢你的帮忙,但原则上是不允许非关系者滞留在观察室。抱歉。”
说完,朝绯山躬身行了一礼。
比起感谢,倒像是拒绝了。

名取看白石动作,想走过来解释一番,被绯山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那漂亮的棕眸里全然的冷静,让他止住了脚步。
她当然不需要他来解释什么,她也不需要他来帮什么忙。

绯山深深的看了白石一眼,唇角勾起,放松的微笑起来。
“你说得对,我本身也不是来做这件事的。”

低头和印尼患者简单的问候一下,绯山握了握患者的手,慢慢踱出观察室。
这种没有消毒接触的方式,再次让白石皱起了眉头。
白石一把抓住绯山的手腕,有些赌气的责怪名取。
“名取医生在得到帮助的时候,至少应该考虑一下医院的规定和绯山桑本人的卫生安全,她还是个伤患,这对她们两人来说,都有细菌感染的危险。辛苦了,你下班吧。”

目送名取恋恋不舍的离开,白石这才拉着绯山,把她带到值班的休息室里,把她按到简易的架子床上,弯下腰向绯山道歉。
“抱歉…我不该说话那么重,只是公事方面的事情…”

绯山稳稳扶住她的肩膀,自己也微微抬起头凑到白石耳边,低沉的嗓音拂过耳际清爽得如同海风。
“我懂,所以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我都快饿死了。”

感到胃部一阵空虚的白石,下意识点了点头,不过又满怀歉意的看着娇小女自卫官瘦削的脸颊。

“绯山桑一直没吃东西吗?抱歉…今天晚上要值班…而且,食堂应该关门了。”

绯山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轻飘飘的调戏着女医生。
“我倒是不介意再去Mary·J·洋子店里…”
白石惊慌地连连摆手。
“再不去了!”
最后还是决定用APP叫外卖。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10 19:33:00 +0800 CST  
备用的PHS没有智能应用功能,白石重新回办公室里去取充好电的手机。
看到了绯山打给她的三个未接电话。
18时整,18时05分,19时整。
而现在已经超过22时。
错过绯山的电话让她等了好几个小时,感到愧疚的同时,心头涌起莫名的酸疼也让白石感到不适。
自测了一下呼吸音和脉搏,一切正常,白石只好放弃了追寻原因。

为了弥补绯山久等自己,特意给绯山点了有助伤口愈合的广式药膳汤,白石自己的则是奶油炖菜。

开动前,白石意外的看着瘦小的女自卫官从兜里掏出药盒,一粒一粒吃起药来。
“绯山桑吃什么药?”
“维生素和抗生素,医生开的。”
绯山漫不经心的答着,拿了一支矿泉水将药咽下去。
“习惯意外的很健康呢。”
得到女自卫官亲昵的捏脸。
“健康は大事だ。”
修长纤细的手指,指甲修剪整齐到肉,脸颊直接碰触到指尖的肌肤微微热烫,连指尖都传递着热量的小太阳让白石嘿嘿的笑了起来。
“是这样。”

吃着据说有助于伤口愈合广式药膳汤,乳白色的汤汁富含胶原蛋白,树根一样的汉方药材吃起来甜甜的,点缀在乳白色的汤料上的小颗红色的果实看上去鲜艳可爱。
再看白石碗里里近乎纯白的颜色则单调贫瘠得多。事实上昨天晚上做的间隙里也吃了奶油炖菜。
除此之外,绯山几乎只有在小学定食里吃过…
“白石很喜欢奶油炖菜呢…”
白石咽下口里的食物,歪头微笑的模样纯纯涩涩的像极了小朋友,嗯…比较大只的小朋友…
“嗯…小时候一直都在吃,很好做,很好入口,很好消化,营养平衡也很好,再好没有了。”
得到白石医生“王者食品”评价的,居然是奶油炖菜。
绯山怜悯的捏了捏白石的脸颊,低声劝诱着。
“没有说很好吃呢。要不要试试我的,很好吃哦。”

赠送的汤勺只有一枚,白石看了看捏在绯山手里的勺子,犹豫的眨了眨眼睛。
已经被绯山舀了一勺汤送到嘴边。
从初见起,白石就明白女自卫官很喜欢喂食。
顺从的张嘴喝了下去。
“甘い…おいしい。”
绯山笑眯眯的又舀了一勺喂了过去。
“对吧…好吃的东西有治愈的能力,特别是累了的时候,得奖励自己吃点好东西。”
白石乖乖的点了点头。
“绯山桑对好吃的东西总是很执着呢…”
“那当然,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绯山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医生精美的面容渐渐染上红晕。

白石低头往嘴里填了一口奶油炖菜。
“这两样对我们来说,都很奢侈。”
绯山静静聆听白石近乎冷静的倾诉。
“急救现在5名正式医生,尽管有一对曾经在一起过,曾经,现在全员单身。每天工作时间超过16个小时,24小时开机,没有周末,睡觉也经常被电话叫回去帮忙。每天能接触的也只有患者和医疗相关者,而这里面能成为朋友的寥寥无几。说到底,医生需要朋友吗?毕竟也不可能有时间出去约会。”
听起来很可悲。
但白石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抱怨,仿佛自己天生就该如此辛苦劳碌。
绯山也无法表达任何同情。
白石所说的一切,和绯山在救援队里的生活没有半点不同。
每天训练超过16个小时,全天候待命,没有周末,只要有命令,哪怕正在婚礼上也要丢下新娘上飞机。
救援队和医生说到底,做的是同一种工作。
不同于医生和医生在手术室里的细致无间,救援队和直升机急救医生才是危机四伏的现场里真正的搭档。
如果同情这种可悲的生活,只是在侮辱自己罢了。

如此相同的两个人,真的有机会在一起吗?

绯山放下勺子撑住脑袋,歪着头不经意的问着。
“觉得一个人更自由自在?”
白石吃掉最后一口蔬菜,开始收拾桌面的狼藉。
“今天来的患者,都是高龄患者。这不是巧合,急救接到的老年病人的几率在不可逆转的变高。”
绯山认同的点了点头,无奈的说着。
“毕竟已经是老龄化社会了…”
“而且,像今天这样的患者,本身就是很危险的手术,打开腹腔后,发现患处有感染,脓液流得到处都是…清创花了很多时间,而且非常危险,晚一天发现的话,整个腹腔内的脏器被积水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白石斟酌着字句,小心避开患者信息,把心中真正的顾虑吐露给身旁的女自卫官。
“如果有人能稍微关注一下老人的健康问题,可能就不会放任伤口恶化到那么危险的地步。”
“急救的话,也许可以挽救一次危机,对时间与衰老却没有丝毫作弊的方法。
我们都会变老。”
白石不好意思说着。
“嗯…果然还是会憧憬呢,和某个人一起度过余生的想法。”

毫不浪漫,却现实的想法。

一时绯山也沉默了,好喝的汤到嘴里也有些食不知味起来。
为了缓解突然沉默的气氛,绯山故作轻松的问着。
“手术的患者桑是团块世代?”
白石轮了轮年龄,还真是1946-1951年出生的标准团块世代,但涉及到了患者个人信息,只能闭口默认。

绯山了然的点了点头。
“果然,我家父亲也是呢,以前除了工作什么都不会管,整天都在会社和道场两头轮番转,受了伤回家什么都不会说,自以为很帅气。年轻的时候受伤惯了,现在人老了,觉得身体有病痛是理所当然的,害怕给我们添麻烦,更加什么都不说,不知道给母亲添了多少麻烦。”

白石听着绯山嘟着嘴唇絮絮叨叨抱怨父亲,觉得可爱之余,突然觉得绯山桑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也很像。
自己父亲也是从小就在医院忙碌,很少有时间关心家里,也从来不会对家里提起什么,全心救助病人而忽略家庭的父亲,是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但这份沉默的英雄气概,既害了他,也让她遗憾的错过了和父亲最后相处的时间。
算了算年龄,也是标准的团块世代。

将手里分类好的垃圾放进垃圾桶里,白石抽了张消毒纸巾擦了擦手,郑重的握住绯山的肩膀。
“请绯山桑一定好好关心你的父亲,一年两次的体检一定督促他参加。”
绯山愣了一下,看白石眼眶沁起些许薄红,知道自己可能触动了对方的伤心事。
身体自然倾向了女医生面前,抱住了对方修长的腰身,在女医生耳边留下温柔的呢喃。
“谢谢。”

白石的手自然的滑落到女自卫官的腰下,顺势托住女自卫官娇小的身子抱进怀里,糯糯的鼻音像软绵绵的棉花糖,几乎揉酥了绯山的神经。
“很晚了,我帮你洗澡吧。”

休息室自带了小型的多功能浴室,白石回办公室巡视了一遍,推着给药车走回休息室,便看见女自卫官穿着自己的衣服,躺在自己床上,挂着慵懒的笑容,撩起衣服露出纱布包裹的小肚皮。
“那就快点来吧。”

倒是自觉。
白石垂下眼眸,反手锁好门。
“我没有什么机会练习过,手法不太好,请多关照。”

让绯山坐在小凳子上,背对着自己脱去衣服。
白石发现原本裹紧的弹性绷带似乎松了些,虽然不至于一天需要换一次药,白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解开绷带,想确认一下伤口愈合的状况。
越拆到靠近肌肤的地方,靠近腹部伤口的位置洇出的碘酊痕迹就越深,心下觉得不妙。
解开绷带,揭到纱布的最后一层,上面已经是血液的颜色。
抬头看绯山仍是满不在乎的轻松笑容,感到恼怒的同时,语气也不由得严厉起来。
“刚刚绯山桑还在抱怨父亲受了伤回家什么都不会说,自以为很帅气,现在绯山桑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帅气吗?”

被年轻漂亮的女医生嗔怒一般的关怀,绯山哪里还觉得疼,咧开嘴眯起眼睛笑得一脸灿烂。
“抱歉,昨天太激动了。”
那笑容活活把白石气笑了,下一秒努力抿起嘴角装成严肃的样子。
若不给女自卫官点教训,她真当自己是钢筋铁骨。
冷着脸说了句。
“忍着点。”

把整袋生理盐水将最后一层纱布完全浸湿,慢慢揭开了黏连着伤口的纱布。
明明刺激性的盐水浸过伤口定然很疼,女自卫官仍是笑嘻嘻的,全然看不出痛意。
手下还是怜惜的放轻了力道。
“不疼吗…?”
“疼,你亲我下就不疼了。”
女自卫官呢喃着,刻意低下头去迎接女医生微凉的柔软嘴唇,炽热的唇瓣试探的蹭了蹭她的下唇,叹息着迎接那柔软的唇舌攻城掠池。

一吻终了,明明做了主动却仍被气息悠长的女自卫官弄得气喘吁吁的女医生拿过厚厚的纱布垫片扑到绯山脸上。
“不要打扰治疗。”
在女自卫官闷闷的笑声里,红着脸检查腹部的伤口。

好在只是前腹部只是轻微的撕裂,还不到需要重新缝合的地步。松了口气的白石,仔细给伤口消过毒,重新包扎后,白石突然想到,这个单侧的撕裂伤,比起绯山说的运动过剧,更有可能是自己昨夜失态推了她一下的结果。
绯山忍耐疼痛坚持不说,只有不想让自己担心内疚一个理由。

强忍住心间莫名的酸疼,白石努力压抑住声线的颤抖。
“人的生命很脆弱,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不管什么时候,绯山桑,请珍惜自己。绝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敏感的听到女医生声音中的哽咽,绯山拿开脸上的纱布,看着漂亮的过分的女医生湿润得要溢出水雾的逡黑眼眸。
低头轻柔的吻去那眼角的湿迹。
“是我招惹你,就算因此受伤,若是让你牵挂,博你怜惜,惹你哭泣,也是赚了。”
湿漉漉的眼眸犹自缀满令人心碎的可怜,女医生眉峰紧蹙,抿紧唇角,好摆出严肃的模样,冷绝的说着。
“如果一定会让你受伤,那我宁愿我们不要再见了。”

被突然抛下如此绝情的话,饶是绯山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一时也找不到更适合的表达。
休息室里的病房呼叫铃和白石的手机铃声同时厉声响起。

白石抿了抿嘴唇,轻声说了句“抱歉”站起身来边接电话边往外跑去。
绯山叹息着,无聊的打开花洒,放空思维任温热的水流拂过腿部的肌肤。

脱在一旁的衣服里的手机厉声响了起来。
“我是绯山。”
“什么?light受伤?!”
“是,没问题,Red可以立刻归队。”
15分钟后一架UH-60J直升机悄然降落在翔北的停机坪。

等白石忙完一台运送来的车祸急诊病人的处理,再回休息室,满地狼藉,佳人早已不见芳踪。

胸袋里的手机悄无声息,通话记录仍是那三记未接电话。
默默收拾掉弄脏的纱布,穿过的拖鞋,半湿的毛巾。
审视着重新恢复整洁的浴室,白石凑到水池边,掬了捧水浇到脸上,定定盯着镜中疲倦的脸,拍了拍脸颊。
“当成一场梦比较轻松的话,那就这样办吧。”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11 19:45:00 +0800 CST  

等白石处理好孕妇患者的手术,低声嘱咐冴岛,只要孕妇一清醒过来就立刻通知她。匆忙跑出手术室,走廊上早已空无一人。
但窗外迷彩直升机还在,白石连忙跑回办公室。
看到橘医生正在沙发上和人谈笑,看见白石,站起来连连朝她招手。
原本被沙发淹没的两名女性也一同站起身来。

浅蓝色的军衬包裹着单薄的脊背如白杨一般秀挺,自然卷的深棕长发绑成清爽的高马尾,转身抬眸间,原本娇媚可爱的五官,在这身肃穆军服的衬托下,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令人陌生,却充满了英挺帅气的吸引力。
对自己和别人的脸从来无心评价的白石愣愣的走近了,看着那人似笑非笑的挑起眉,只有眉梢的小痣还有着她熟悉的性感与轻佻。
“既然白石医生来了,就由你接待吧。”
橘医生清爽的笑着,拍了拍白石的肩膀。
“那个…我值heli啊…!”
白石连忙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橘医生。
白井施施然朝两人规整的浅浅鞠了一躬。
“贵院的水准,我们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不会耽误白石医生很长时间。”
白石想起之前要白井过去帮忙才解决出血点问题,此时白井神情全然不像开玩笑,嘴唇顿时紧紧抿了起来。
橘医生见状,顺手一推,将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刚刚白井医生可是帮了我们大忙,绯山队长又是老朋友,这个人情要还哦。”

白石咬了咬嘴唇,瞥了一眼始终安静无言的绯山,又往前走了两步,站到橘医生之前坐的主位。
“不知道两位想参观什么,上次自卫队的各位参观不够满意吗?”

绯山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他们很满意。所以我这次来,带了专业人士进行进一步的评估,刚刚已经介绍过了,这是航空自卫队病院总院的白井三尉,是心脏外科的专家。”
白井主动伸出手来和白石握手。
“刚刚的手术很精彩,白石医生技术精湛,不愧是专家。”

白石抿了抿嘴唇,握上了那只同样修长的外科医生的手。
“急救中心今天人手不足,让你见笑了。”

白井勾起唇角。
“看来得怪我们在半路上捡了两个溺水患者,早知道应该直接运到我们病院的。”
这话,说的就极不客气了。
绯山偏头看了白井一眼,不太懂平时温文尔雅的白井今天怎么了,像是对翔北很不满意一样。
白石却像听不懂白井的讽刺一样,坦然的回答着。
“急救原则看距离,离翔北近的话,送到翔北来是正确的选择,患者会感谢你的明智。”
白井碰了个软钉子,话语间也露了浅浅的火气。
“那么刚刚的患者,报警了吗?那个很明显是DV(家庭暴力)吧。”
DV(家庭暴力),医院收治时应该立刻报警,白石当然很清楚这一点。
但孕妇在直升机上的表现让她很是疑惑,在孕妇没有清醒和她确认之前,白石不会贸然报警。
“抱歉,这涉及到患者个人隐私,不过,请相信我,如果真的是DV,我们会立刻报警。”

白井不肯放松,步步紧逼。
“我也是医生,病人受伤害我不能不管,请给我一个解释。”
白石抿了抿嘴唇,固执的摇了摇头。
“抱歉。”

明白两名医生都是同等的傲慢,论固执白石可能还胜一筹。
看着优美的唇形紧抿成直线,即使生气也一如既往过分漂亮的女医生。
绯山在心里默默叹息着。
终究自己还是偏心的。
拉了拉白井的袖口,轻声叫着医生的名字。
“怜,别忘了我们来做什么的。”
瞬间收敛了气势的白井,心情复杂的看了眼绯山。
“抱歉,这件事就留给你们自己解决吧,刚刚已经得到橘医生的允许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你上直升机,白石医生。”

白石这才反应过来,转头想去找橘医生,懊恼的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早已溜得不见踪影。
白石无奈的指了指墙上直升机当值的排班表。
“今天当值是我和横峰医生,加上冴岛护士,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小直升机坐不下了。”
白井顺着白石的手指看过去,露出了兴味的笑容。
接下来一句话轻易击碎了白石身为指导医的信心。
“这不是那个吸引也不会的fellow吗,我想我应该比她能派上用场?”
“抱歉…”
这次的抱歉则是应允的抱歉..

既然应允了白井上直升机,接下来的时间白石只好带着两人一边巡房,一边讲解直升机急救的各种注意事项。
但似乎很幸运,时至十二点,消防求救也没响起。
白石松了口气,朝两人说道。
“午饭时间,我们去食堂就餐吧。”

为了应付随时到来的状况,白石一如既往的选择了速战速决的奶油炖菜。
正值深秋,医院的饭后点心特供了当旬的栗甘露煮,这正对了绯山的胃口。
光是看到都能感到甜腻的热量在嚎叫,两名医生都不约而同的放弃了自己的那份,眼巴巴的看绯山捧着三份栗子还没开始吃饭就一个接一个往嘴里戳。
白井指了指绯山放在餐盘里的冰水。
“美帆子,吃之前至少要先吃药吧。”

美帆子?

绯山心虚的嘿嘿笑了一声的掏出药盒,眼眸不经意的瞥过对面脸色煞然灰白的白石。
“虽然在外面不用互相称呼军衔,但叫名字有些不妥…”

白井满不在乎的拿过绯山的水,用纸巾抹干瓶壁凝结的水分,替她拧开瓶盖。
“抱歉啊,我不但不是美帆子你的下属,我还是你的主治。”

这样的天气,喝冰水无疑是不合理的。
主治?
白石突然想起来,白井说过是心外科的医生。
绯山胸口那道不到两年的开胸术痕…
所有的线索突然串联到到一起,白石轻声说了句“失礼”从绯山手里飞快拿过药盒,大概的检查了一遍,脸色越发难看。
“胺碘酮…心房细动?不整脉?”
绯山头痛一般揉了揉额角,苦笑着从白石手中拿回自己的药盒,一颗颗把药混合冰水吞咽下去。
“不愧是医生呢…”

白石拿起扣在裤袋里的听筒,站起身绕过餐桌想要为绯山听诊。
白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白石想要靠近绯山心脏的手。
“白石医生,你做什么?”
白石抿住嘴唇,如鹰的眉峰紧蹙着,任自己的手被白井抓住,严肃的看着绯山。
“引发血栓塞栓的话,可是会死的。”

绯山看着两个医生在自己面前来回的戏码,有些好笑的放下叉子,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盒。
“这些事情,白井三尉已经告诉过我了,但我暂时还不想接受手术。”

这话听在白石耳中,又是另一番滋味,无名的怒火随着眉头皱起,伤人也从口而出。
“我说,耍帅也要适可而止吧。明明比谁都更懂得生命的珍贵,自己却不珍惜吗?”

白井忍无可忍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拖出刺耳的声响,像是宣泄着同样来自医生的怒气。
“够了,你在对我的患者做什么,”
白石冰冷的看着白井。
“你是医生,难道不懂突发心房细动和频拍会造成什么后果?”

白井冷笑一声。
“美帆子,这就是你想让我学的?所谓的民间医疗,表面上为患者着想,不倾听患者想法,只要有手术的可能就千方百计引导患者做手术,不顺从自己意愿就无法忍耐的傲慢医生?”

白石低头看着绯山毛茸茸的发顶,轻声却毫不留情的逼问。
“现场患者需要你救助的时候,你却自己先倒下吗?”
绯山坐在原位,低着头,低低的说着。
“够了。两位都冷静一点。”

身穿军服的娇小女自卫官挺直着背脊,咽下甘甜的栗子,抬头看了一眼白井。
轻声,却含着军队特有的命令口吻。
“白井三尉,坐下。”
白井不甘愿的坐下,如同在基地受训那般笔直的坐在椅子上待命。

绯山又转头看着白石。
“白石医生,身为人,我很珍惜生命。身为自卫官,生命是分等级的。被救助者的性命,部下的性命,自己的性命,除此之外,还有任务,责任感,荣誉,我们的性命从来都不是自己的,而是为了拯救他人(他を生かために)。我和白井三尉在这里是为了引进直升机医生的配属,进一步保障被救助者和队员的生命安全,这是任务,不是为了检讨我的身体问题,希望白石医生能配合我们工作,现在,让我们和平的吃完这顿饭,好吗?”

尽管女自卫官神情严肃,白石却从那紧蹙的眉间读出了丝丝忧郁,浅棕色的眼眸如初生小鹿般楚楚可怜。
让她如何不能不从命。
妥协一般就近坐到绯山身边,轻声说着。
“至少这段时间,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先不要上直升机如何…?”

绯山没有回答。
静得可怕的餐桌间,只听到骨节咯吱咯吱的碎响。
绯山低头看了一眼白井放在大腿上的拳头正握得死紧。
“白井三尉,解除姿势。”
“是。”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16 22:44:00 +0800 CST  

三人闷声吃饭的时候,冴岛也捧着餐盘过来就餐,全然无视三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冷静的朝白石医生报告。
“观察室的及川桑清醒过来了。”
及川就是那位孕妇患者的姓氏。早先在手术室,几人就已经听过了她的名字。
白石飞快应了一声,朝几人点了点头,捧起餐盘往回收处走去。
“失礼,我得去确认一下。”
绯山和白井对视一眼,也飞快拿起餐盘跟上。

路上白石打电话请了精神科的山田医生过来进行介入谈话。
在精神科医生的帮助下,连同及川的丈夫的共同描述,白石等人终于了解孕妇受伤的原因。
白石在病历表上写下了后腹膜出血和APD两种病症,在转妇产科建议后,加上了一条“建议孕妇介入支持性心理治疗”。
正当白石填写病历表的时候,消防求救电话和白石的手机同时响起。
白石接起电话,一把抓住横峰,抽出她胸前的对讲机,将手中的病历交给她,转身跑出相谈室。
“拜托了。”
不出意料在相谈室门口找到了绯山和白井。
将对讲机交给白井。
“白井医生,heli出动,请跟我来。”

绯山飞快按了按白井的肩膀。
“拜托了。”
白井点了点头,握住对讲机,利落的跟上白石的脚步,随她一同登上直升机。
“Doctor Heli engine start,Doctor Heli engine start.”
目送红白涂装的无翼直升机起飞,绯山转过身来,正好碰上从相谈室里出来的横峰医生。
轻松的搭上横峰的肩膀,绯山歪头笑眯眯的看着年轻的实习医。
“呐,横峰医生…”
实习医张大嘴看着自来熟的帅气女自卫官露出比自己还灿烂的笑容,无端的背上升起了一阵战栗。

直升机回来的飞快,但手术一直持续到了日暮时分。
这次白井得以全程跟进现场医疗,对直升机医疗制度也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一直坐在手术室外等候的绯山看着两位医生并肩走出手术室,横亘在两人之间针尖对麦芒般的硝烟气也不知不觉消弭了去。
看来消除两个医生之间的偏见只需要一台手术。
笑眯眯的站起身来。
“成功了?”
两人皆是无言却轻松的点了点头。
“那再好不过了,那么,白井三尉,我们也该告辞了。”

白井顺从的走到绯山身旁。
白石看着两名同样挺拔帅气的军服女性并肩站在一起,转头看向窗外,已然暮色四合,天空也化作深蓝的幕布。
“已经日落了..飞机不能飞了吧?”
绯山挑起眉头笑了笑。
“不,我们的飞机全天候待命。如果能在救援队飞机上实施doctor heli体系,我们能救更多的人,白石医生,请相信我们,帮助我们。”
“…我们?”
白石迟钝的重复着,明澈的黑眸中空荡荡的全然看不出喜悲。
绯山往前走了两步,朝白石伸出手。
“那么,下次再见,白石医生。”
白石伸出手,握住绯山的手指,嘴角刻意微微勾起。
“那天…和我说一声的话,我也能笑着送你上飞机的。”
绯山抿住嘴唇,松手转身离去。

倒是白井回头看了一眼白石,身材颀长的女医生此刻驼着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失魂落魄的样子活像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
明明是穿着深蓝制服,却让白井联想到了那漂亮过分的纯白犬种。
轻声和绯山说道。
“我还有事想问白石医生。”
“孕妇的事情?”
白井点了点头。
“是自虐。”
绯山轻声说着。
“孕妇手上有割腕的痕迹和入院史,精神科诊断有产前抑郁症,病历上写着请求精神科介入治疗。”
白井恍然大悟,慨然长叹口气。
“APD(产前抑郁症)…怪不得白石医生死活不肯说…”
惊讶之后,白井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APD(产前抑郁症)通常会引发PPD(产后抑郁症),及川桑之后的路还很艰难。”
绯山也轻叹了口气。
“横峰医生也是这么说的,有这样口无遮拦的下属,白石医生真够辛苦的。”
白井苦笑一下。
“美帆子还是嘴上不停的白石医生白石医生呢。”
绯山伸手扶了一下白井,帮她登上直升机,对她大声说道。
“白井三尉有没有过这种感觉,明明气得要命,光看着那张脸,就算天大的怨恨也会消失?”
白井回头俯视着娇小的女自卫官糅合着娇柔与帅气的可爱面容。
轻声说着。
“有。”
螺旋桨的巨大声响淹没了白井的喃喃自语,绯山疑惑的歪了歪头。
白井加大音量大声说着。
“我会全力帮你通过审核的。”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16 22:44:00 +0800 CST  
日暮后直升机归程已晚,嘱咐部下送白井回东京后直接飞回百里基地,绯山凭着记忆慢慢走到富有昭和风味的café前。
“打扰了…”
探头进去,便看见身材粗壮的女装大佬飞一般冲过来,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
“Mary·Jane…”
女装大佬生生在自己鼻尖前刹住车,遗憾的大叹了口气。
“还以为是哪个自卫队帅哥送上门来!结果是红毛贵宾啊!穿了帅气的军装还是丑女!”
被Mary·J·洋子的身形笼罩住,绯山小心翼翼的逃出过近的距离,找到跟随白石来时坐的沙发,解开头发蹬了鞋子缩了进去。
“抱歉啊,这一带我不太熟,肚子很饿,可以点餐吗?”
Mary·J·洋子耸了耸肩膀,拿了瓶依云水啪的放到小桌上。
“看在柴犬的面子上,想吃什么?”
绯山默默想了一会,抬头对Mary·J·洋子笑了笑。
“想喝酒。”
Mary·J·洋子猛然记起那晚女自卫官端起烈酒一饮而尽的样子。
连忙摇头,一脸鄙视的看着绯山。
“糟蹋我的好酒。”

绯山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挑起眉头,浅棕色的眼眸里却全然没有笑意盯着Mary·J·洋子。
“山崎25年,的确是好酒。就上那支,很甜。”

Mary·J·洋子撇了撇嘴,傲娇的转过头去。
“算你识货,吃的呢,我这里不酸的只有白酱意面和奶油炖菜。”
娇小的女自卫官已经懒洋洋的窝了回去。
看来红毛贵宾今天心情不好….
暗自告诫自己不要惹事,Mary·J·洋子乖乖回去调酒,她没忘记女自卫官的酒量,调配的时候,把主基调的山崎威士忌足足减了七成,又多添了两份石榴糖浆,填满苏打水,生生把一份炸弹般烈酒调成了甜美如少女的利口酒。
连着酒上的,还有一份水牛奶酪火腿沙拉,充满弹性的新鲜乳酪口感清淡易于入口,又能稍稍填胃,原本配菜的番茄则换成了清甜的蜜瓜。
让白石医生那样护在怀里的宝贝,Mary·J·洋子可不敢怠慢。
更何况,和她打好关系,说不定还能带来大把自卫队帅哥呢。
“柴犬晚点来,值班?”
绯山懒洋洋的拿过酒杯,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但口感清甜的酒液依旧取悦了味觉,让人生不起气来,只好无奈的撇了撇嘴角。
“不知道。”
听起来倒像是和柴犬在赌气。
怕不是上次装醉跟柴犬回家被发现了吧….
试探着说了句。
“她不知道你来这里了?”
绯山举起酒杯,如那天一样,朝她微微举了举,仰头一饮而尽。
“不能只是为了喝酒来吗?”
摄入酒精的瞬间,明明刺激到眼神都迷蒙了,绯山还是低声嘟囔着。
“太淡了,和那天不一样,骗子。”
吓得Mary·J·洋子又把酒调淡了三分,小心翼翼的给她端来。
“其实柴犬也不常来,只是偶尔会过来。她们上班真的很忙。”
绯山闷头又喝了一口甜蜜的酒液,品着稀薄的日本威士忌与橙酒里微微的苦味,揉了揉笑到疲倦的脸颊,良久才吐出真言。
“我知道,我只是想来这里,只是想想罢了。”

绯山续了七杯酒,吃着Mary·J·洋子半强迫上的奶油炖菜。
重度嗜甜,对牛奶却并不是太偏爱的绯山面无表情的戳着女医生最偏爱的质朴菜肴,鼻间幻觉似的闻到了空谷幽兰般的虚幻香味。
“明明不在这里,还到处都是你的味道。”
抬头却真的看到了身穿蓝色制服,分明已经告别过的女医生。

显然一路奔跑过来,刘海凌乱,气喘吁吁的漂亮女医生,性感得让人想扑上去。
事实上绯山也的确像不受控制的炮弹空投到女医生怀中,女医生来不及反应只好接住柔软的身体一个趔趄倒进身后的沙发。
“可恶,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又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我面前。”
搂着娇小的人儿,肃穆的军服下柔韧的肌肤暖的像太阳,近到相触的鼻尖却像小狗一样冰凉,女自卫官呼出的甘甜酒气,让白石觉得自己也快醉了。
“我…没有拒绝你…”
绯山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从她怀中慢慢退出来,重新蜷回沙发的角落,如此倒像是拒绝了。
被绯山冷遇,白石无奈的转头对朝探头探脑看过来的Mary·J·洋子说道。
“恒夫你给绯山桑太多酒了,绯山桑现在禁酒中。”
Mary·J·洋子冷哼了一声,叉着腰朝墙上的时钟努了努嘴,表示这锅不背。
“我是卖酒的,不想女朋友无法无天就早点过来啊。”
俊秀的眉尾可怜的垂下来,白石撇了撇嘴。
“不是女朋友啊。而且我在加班…”
又听到旁边的小人咕嘟咕嘟的灌酒,无奈揪起眉头看着绯山把一大杯绯红的酒液一饮而尽。
“绯山桑,你这样酗酒很危险。”
绯山半闭着眼睛,抱着酒杯缩回沙发,毫不介意胸前被杯壁的水珠濡湿,疲惫的咕哝着。
“得不到你的青睐,还不许我借酒消愁吗?”
白石沉默了一会,不知该如何解开女自卫官此刻萦绕满身的忧郁。
想了想,女医生决定先遵从自己的意愿,手指悄悄捏住衬衫的一角,慢慢将衬衫的下摆拉出皮带的束缚,熟稔的抚摸起蜈蚣形凸起的新生肌肤,那腰间熟悉的热烫温度,娇嫩的新生肌肤在冰凉手指细致的抚摸下,敏感的颤抖,让白石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三周前那旖旎的夜晚。
已经三周了,时间没有撒谎。连刀砍斧凿的伤痕都会愈合,自己还在在意那些微小的不快吗?如果因为赌气故意忽略对方的病情,导致新的伤害出现,那白石绝不会原谅自己。
诱哄一般将绯山重新抱进自己怀里,女医生小心翼翼的将酒杯拿开,慢慢往上探进柔软的凹陷间,隔离开令人不适的湿润水痕,专心感受着那凹凸不平的狰狞疤痕下面温热的小东西跳动的频率。
女自卫官即使在酒醉的状态,心率依旧缓慢,偶尔不规则的急促心跳,让白石越发肯定尽快实施手术的必要性。
默默拉好浅蓝的军衬衣摆,这才发觉Mary·J·洋子已经站在旁边看了许久。
想到刚刚自己在女自卫官身上的动作,不由得有些脸红。
接过Mary·J·洋子递来的冰水,将脸颊的热烫镇压下去,轻声说了句。
“谢谢。”

Mary·J·洋子看了一眼很明显在装***自卫官。
“一边说不是女朋友,一边解了人家的衣服,惠真是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白石无奈的撇了撇嘴,手臂却搂得更紧了。
“本来就不是女朋友啊。”
Mary·J·洋子弃疗一般摇了摇头,怜悯的看着两人纠缠成连体婴一般的体位。
“那我现在应该报警告你猥亵醉酒客人。”
白石低头看着怀中半闭着眼睛的娇小自卫官,毛茸茸的长发几乎盖住了她半边脸颊,而另外半边正埋在自己胸前,万分契合。
她的身体对另一个人的靠近感到亲切,以前从未出现过。
以后大概也再不会有了。
试探的拨开鬓发,露出粉嫩的精致耳廓,轻声在她耳边问着。
“要做我女朋友吗?不然我大概会被警察抓走。”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18 17:53:00 +0800 CST  
绯山从女医生怀中抬起头来,杏核般的明眸哪里还有丝毫醉意。
被酒精浸润到微哑的嗓音,吐字清晰的问着。
“认真的?”
白石眨了眨眼睛,嘴角羞涩的抿了抿。
“不是说….先上车后补票吗?”
前一刻还沉浸在被拒绝的伤感里,下一秒就被天上掉下来的超大馅饼砸得晕头转向,绯山激动的捧住女医生那漂亮的过分的脸颊,晶亮的杏核状眼眸紧紧盯住她的眼睛不放。
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真…的?要…要和我…交往吗?!”

白石将手重新埋进绯山胸前柔软的沟壑间。
“这之前绯山桑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满心注意力全在那寄予美好承诺的优美唇形上,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吻上去的女自卫官努力克制着蠢动的心情,丝毫没有发觉医生的手另有所图。
“好,想…要什么?”
“请去做手术吧。”

医生的话,如兜头浇下的一盆冷水,绯山只感觉从后脑到尾椎蹿过一股寒意,激得她浑身发抖。女自卫官眼中晶亮的火焰也随之熄灭。
屏住呼吸,好让突然一阵剧烈跳动的心脏瞬间平息下来,绯山垂头忍耐着伴随而来的剧痛,分不清究竟是突袭而来的病痛,还是此刻灼烧心脏的怒火。
缓缓放下手,按在女医生放在自己心脏上的手上。
她此刻几乎分不清女医生抚摸的究竟是自己的伤疤,还是伤疤下正感到疼痛的那颗心。
“抱歉,我刚刚没听清楚,要我做什么?”
女医生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那挺括的衣料下面凹凸不平的伤痕,柔声鼓励着。
“为了你的健康,去做手术吧。”

绯山难以置信的看着依旧漂亮,甚至勾着迷人微笑的面容,她依旧这么好看,绯山却无法再多看一眼,背转身从女医生腿上溜下去,摸索着自己的皮鞋。
看着绯山单膝跪地穿鞋的动作,白石再迟钝也明白了女自卫官的意思,连忙握住她的肩膀。
“绯山桑,听我说。”

无法用冰冷表情对待心仪却让她心冷的女医生,女自卫官低着头默默穿好鞋,无视女医生放在肩上的阻力,站起身继续整理衬衫的衣摆。
诀别的预感弥漫在前一刻还是甜蜜亲昵的气氛中,白石惊恐的伸出手环住女自卫官纤细的腰身,同时也阻住了女自卫官整理腰带的动作。
“不要再不声不响的走掉,好好说的话,我一定也能试着接受,拜托,不要走。”

女医生柔软的嗓音里沁着微微颤抖的泣音,纵使感到心痛和愤怒,绯山还是无法无视正在让女医生伤心的事实。
“只是因为想让我做手术,就答应和我交往什么的…医生你太慈悲了,请不要再可怜我了。”

医生拼命摇着头,炽热的液体浸润了衣料,诚实的烫伤了女自卫官敏感的腰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女医师啜泣的声音实在令人心痛。绯山低头轻轻捧起医生的脸颊,瘦削的指尖缓缓拂去眼角湿润的痕迹。
“不要哭,不要为了不喜欢的人哭。”
女医生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绯山桑是骗子,明明说着会补票,却带可爱的女孩子来找我,最后还和可爱的女孩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下轮到女自卫官目瞪口呆了,呆呆的看着明明哭的那么惨,却还那么好看的漂亮女医生。
“你在说什么啊…”
白石抽了抽鼻子,继续控诉女自卫官无情无义。
“白井医生又年轻又可爱又优秀,就可以带到我面前来炫耀吗?”
“我可一个字都没有说白井三尉年轻可爱优秀…”
绯山哭笑不得的抽过纸巾给女医生擦眼泪,扶着她坐到沙发上,一边抚摸着因为哭泣不住抽动的背部,一边不忘朝Mary·J·洋子递了个满含警告的锐利眼神,好让她远离沙发区,避开两人间亲密又尴尬的相谈。
女医生弓起颀长的身体想埋进那单薄却可靠的颈间,最后却只是弓得更深抵着绯山的下巴委屈的靠在同样单薄却不怎么可靠的胸前。
听着那不怎么可靠的心音,白石觉得自己更委屈了,眼泪根本止不住的往下掉。
“绯山桑穿军装很帅气,和白井医生站在一起很般配,她还叫你美帆子!绯山桑敢说白井医生不喜欢你吗?”
惊叹着感情迟钝的白石医生突然敏锐的洞察力,绯山无奈又心虚的解释着。
“我和白井三尉只是工作关系,我们只是执行任务。”
白石却全然听不进去,被“美帆子”三个字刺激着隐忍在心底的怨气。
“又是我们…美帆子和白井医生才是我们?只是听到不想听的话,就会转身走掉。只是不能眼睁睁看你去死,就要抛弃我吗?美帆子不只是骗子,还是个暴君!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喜欢你,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
乍然听到“喜欢”绯山一个激灵,连忙严肃的握住白石的肩膀,绯山微微拉开一点距离,好让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医生看着自己。
“白石,你喜欢我吗?”
白石哭唧唧的撇开脸,不想狼狈的样子被绯山看到,抽抽噎噎还不忘嘟起嘴赌气。
“不喜欢,不想总是担心美帆子受伤,美帆子却完全不在意自己,只顾着当英雄,好让我以后对着你的佛龛哭吗?”
佛龛…
心里默默吐槽为什么是佛龛,一边被医生奇怪的表达触动了心弦。
莫非女医生真的喜欢上自己了….想让自己成为家庭的一部分吗…虽然是佛龛…

绯山轻叹一口气。
“惠,能冷静下来,好好的听我说吗?关于我不想做手术这件事。”
女医生努力憋住呼吸,好压住声音里的哽咽,声如蚊蚋的挤出一句。
“等我五分钟….”
想到白石家离这里也才五分钟,要丢脸还是回家丢脸,绯山安抚的抱了抱白石,拉起她往门外走去。
“那我们先回家。”

替白石收拾好凄惨的脸颊,放她去取车的空隙,绯山走到柜台结账。
要不是多亏了Mary·J·洋子在旁边煽风点火,估计今天情况又会另一番模样。不由得对女装大佬多了一份感激。
“今晚的事情,谢谢了。账单给我。”
想着白石值班到现在,估计也是没吃东西,今天晚上,说不定会很漫长…
“那个…再打包一份奶油炖菜。”

Mary·J·洋子朝厨房走去,笑嘻嘻的朝柜台上努了努嘴。
“等柴犬回来结账比较好。”
白石一点酒都没喝,难道还要她结账…
绯山随手拿过柜台的账单,顿时被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
“酒4800円,沙拉300円,通讯费10000円?!”
绯山喝的酒用山崎25年做基底,平心而论,4800円一点也不贵。但是通讯费是什么鬼…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绯山正想找Mary·J·洋子理论理论的时候,白石已经清爽的走了进来,顺手从她手中接过账单看看,自觉地掏出钱包准备付账,绯山连忙按住她的手,轻声嘀咕着。
“这个也太贵了。”
公务员可是很穷的。

白石低头看了看账单,朝绯山笑了笑。
“我倒是觉得很便宜。如果今天错过了美帆子,我一定会后悔。”
想不通迟钝的漂亮女医生今天吃了什么点心的神药这么开窍,感到脸颊发热的同时,绯山还是觉得账单不太合理。
白石却轻松的从钱包里抽了两张一万円的纸币夹在账单本里,朝从厨房走出来的Mary·J·洋子挥了挥手。
“恒夫,谢谢你。”
Mary·J·洋子把两份奶油炖菜塞给白石,看也不看账单,推着两个人出门。
“奔放去吧!我都闻到犬类发情的骚味了。”

绯山还在嘀咕抱怨账单贵,白石付钱居然不要找零,白石已经绅士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等她上车了,依旧是那辆让人窒息的豪车。
“回家吧,美帆子。”
绯山惴惴不安的试探的问了句。
“恕我冒昧,惠的父亲是从事什么职业?”
全然不懂绯山的谨慎的心思,白石自豪的回答。
“父亲也是医生。”
感谢白石爸爸!不是政府高官也不是极道头目而是单纯的有钱医生真是太好了。
长舒一口气后,绯山把账单和经济落差等等小事都抛到脑后,踮起脚在女医生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愉快的亲吻。
“我喜欢医生。”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18 17:56:00 +0800 CST  
感觉自己更的太勤快,废话太多,都没人发现得了其实更新了233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18 18:08:00 +0800 CST  
安达这么丧的结局,还怎么写得下去…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18 21:45:00 +0800 CST  

绯山向来自诩意志坚定,是极有忍耐力的人。
但现在光从地下停车场电梯到白石居住的顶层公寓那短短几分钟,绯山都无**制的缠上年轻的女医生过分漂亮的身体,揽住那修长的脖颈,湿润柔软的唇舌在那颈间的细腻肌理上留下暗示的舔舐后,亲密的溯游而上。
身材颀长的女医生同样体谅而渴求的弯腰抱住女自卫官瘦削的柔韧身体,低下头好方便对方热情的索取。
暖热的舌尖反复舔舐着微凉的唇瓣,被揪住一般的剧烈吸吮,让白石几乎喘不过气般漏出些许低吟,但热情的舌尖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反而胡闹一般变本加厉的探进口腔,淘气的挑逗着敏感的上颚,想要听到女医生更多求饶的呻吟。
唇舌柔润丰厚,齿间还残留着石榴糖浆清甜的味道,尽管被女自卫官欺负戏弄到羞耻呻吟,白石却甘之如饴的承受着来自舌尖胡闹却甜蜜的进攻。
此刻的绯山和那晚不太一样。
现在这个充满了进攻性的淘气家伙,才更像是白石认识的那个热情又个人英雄主义的小太阳。
白石无师自通的懂得了,那一晚温柔得过分的绯山,也和自己一样,对如何对待彼此感到陌生。
而对陌生的事情,我们都需要熟悉和练习。
不需要陌生,我们都拥抱过彼此了,不需要顾忌伤势,时间早已愈合了绝大部分,不需要害怕,碰触自己的人,也是自己的倾心之人。
暗暗鼓励着自己,回应着柔软却激烈的缠吻,在电梯“叮”的轻响时,手臂微微用力将对方抱离地面,听到对方呆愣住鼻间可爱的轻哼了一下,感到有趣勾弄着对方炽热的舌尖,将娇小的人儿轻松抱出电梯。
感受到女医生的主动,小太阳嬉笑着微微往后退开一些,含笑的眼眸柔柔的注视着女医生漂亮得过分的脸。
水晶一般毫无死角的清澈美貌,平时过分明澈而显得冷漠的黑眸,此刻正燃烧着低温的火焰,被这双逡黑明澈的眼眸专注盯着时,便能轻而易举掠夺他人的“信任”与服从。
绯山迷恋的凑上去亲了一下那清澈的眼睛,丰润的嘴唇顺着俊秀的鼻梁往下,染湿那那优美的唇线时,轻声轻气的挑逗着抬头想要回吻自己的漂亮女性。
“想抱我吗….”
女医生困惑的收紧了手臂。
“我在抱你哦。”
像是完成了有趣的小恶作剧,女自卫官爽朗的笑了起来,亲昵的凑到女医生耳边轻声鼓励。
“能抱我到床上,就让你抱….”
虽然还不是很懂绯山的意思,白石下意识顺从了对方的要求,抱着并不算重的娇小身体,笨拙的摸索到墙上的指纹锁,才用背部关上门,便被身上的小人借着身势压到墙上狂热的亲吻起来。
深蓝色的直升机制服的拉链也被唰地一下拉到了腰间,露出纯白的打底T恤。
T恤质地柔软轻薄,女自卫官淘气的抚弄起柔软的胸部时,手掌的热度轻易的传递过来,热烈的刺激让白石一下子腿软起来。
脑子里还牢记着不能让怀中人掉下来,白石抱住绯山敏捷的转了个圈,将她压回墙体和自己之间,逡黑的明眸嗔怪的看着她。
“美帆子要是掉下来怎么办。”
绯山笑嘻嘻的揽住女医生的脖子。
“让我掉下来,就我来…”
女医生疑惑的歪头,却被捧住脸颊,下一秒柔软的嘴唇便降了下来。

住了七年的公寓,白石终于体会了一把,闭着眼睛也能找到正确位置的重要性,
抱着绯山跌跌撞撞走到玄关尽头的卧室,却没有在床边停留,径直摸索到主卧的浴室里,才将怀中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到浴缸边缘。
离开了女自卫官炽热的缠抱,白石这才感觉到胸前凉凉的,低头一看,脸上几乎羞到烧起来。白色打底衫被卷到了心脏的高度,内里朴素的bra也不知不觉被绯山灵巧的手指解开,松垮垮的半掩着柔软的胸房。
女自卫官一脸惬意的欣赏着向来充满洁净的禁欲感的漂亮过分的女医生衣衫半解,双臂紧张的拢住胸部,浑然不觉这不过加深了胸部线条的视觉刺激。
掩耳盗铃。
绯山抬头看着女医生羞涩到粉红的脸颊,可口的像草莓布丁…
舔了舔嘴唇,瘦削的手指随意的抠住领带结,微微将领带拉松一些,刻意勾起唇角,朝女医生露出清爽的笑容。
“有点热,帮帮我。”
女医生老实的点点头,全然忘了遮掩自己,捏住蓝色军衬上的制式领带,替她拉开领带的束缚。
“扣子也…”
在女医生倾身专注于和扣子的战斗的同时,绯山也轻柔的环住女医生的腰身,不同于自己刻意淬炼过的身体,女医生有着女性独有的柔软细致的腹部线条,经过了一天的直升机出动和剧烈的跑动,闷在一体式制服下的肌肤摸上去有微微的汗意,湿润的肌肤迎合着她的抚摸,缠绵的吸住她的手指不放,令绯山着迷的往更深处探去。

此刻白石正专注解到第三粒纽扣,得以正式窥探女自卫官胸前那令人在意的手术痕迹。
有些走神的想着,原本不是打算回家说手术的事情吗…
但现在这种情况….
不知何时入侵到尾椎的手指,正轻柔的刮弄着腰后浅浅的凹陷,往下入进犯的意图昭然若揭。
原本就微微发热的身体,更加敏感的热烫起来。
“唔….美帆子…?”
绯山毫不在意的歪头噙住女医生的嘴唇,讨好的描绘着那优美的唇形,湿润的气音揉杂着沙哑的欲望,透过相触的嘴唇传达到对方耳中。
“做吗…?”

开启城门任柔软的舌尖轻车熟路的舔弄过口腔每一处敏感,白石默默的摸索着继续刚才的任务。
绯山的手也开始放肆的揉弄起女性柔软的曲线。
等到女医生尽数解开衣扣,才气喘吁吁的稍稍后退躲开绯山热烈的亲吻,一本正经的申诉着卫生底线。
“我还穿着医院的制服,一定要先洗澡。”

微肿的嘴唇还透着性感的瑰丽,却说着毫不浪漫的话的女医生在绯山眼中实在过于可爱,绯山故作乖巧张开手臂,任女医生替她脱去淡蓝的军衬,却在她退去的时候,顺着女医生的手臂也将那件挂在上臂的深蓝制服反手脱了下来。
这神奇的脱衣手法和神不知鬼不觉解开bra的技术令白石目瞪口呆一会,才神色复杂惴惴的问了句。
“美帆子难道经常脱别人衣服吗?”
绯山好笑的捏了捏女医生秀挺的鼻尖。
“这是必备的训练。”
又怜惜的在捏过的地方印下一个轻吻,女自卫官凑近了送上羞涩的轻语。
“我喜欢的是你,白石惠,现在我只喜欢你。”
我也是。
女医生在心底默默的补充着,决心不去在意对方可能异常丰富的过去。

相互洗澡或许很有趣,但白石最后的职业底限制止了女自卫官蠢蠢欲动想要帮自己洗澡的念头,各自将制服内衣统统剥光,专业且迅速的清洁完毕。
浴缸的水也正好放满。
拒绝浴盐的女自卫官欢快的跳进浴缸,娇小的身体仰躺着浮在清澈的水池中朝白石大大的张开手。
活像一只可爱的水獭。

无法拒绝可爱的水獭的要求,白石顺从的坐进浴缸里。
娇小的女自卫官淘气的潜入水中,在那清澈的水中放松的睁开眼睛,炽热的水流温暖又寂静,眼前白皙无暇的洁净肉体在水光的映衬下如宝石一般熠熠生辉,绯山感觉自己像盘踞宝石洞的龙,贪婪的顺着那玲珑的脚踝,修长的小腿,紧致的大腿,纤细的腰身,柔软的乳房,“呼”的一下从水中钻出,嬉笑着搂住女医生的脖子,着迷的看着那明澈湿润的黑眸。
“你知道自己很漂亮吗?”
被心上人夸赞,白石也微笑着搂住女自卫官娇小的身子,轻轻蹭了蹭那柔软的脸颊。
“谢谢。”
绯山得意的摇了摇头,小鹿一般明媚的棕眸毫不掩饰狡黠的笑意。
“该谢的人是我…”
灵巧多情的手回归水下,按原路返回,一寸寸爱抚着水中清爽柔软的肌肤,缠绵的亲吻也一寸寸铺满女医生明澈无暇的面容。
“因为…这么漂亮的人儿,现在是我的。”

水中的情事几乎不需要太多前戏,但绯山依然耐心的抚摸着,揉弄着,执着于唤醒女医生充满禁欲感的身体,每一次唇舌交接非要吻到对方喘息求饶才肯罢休。
保持水温的高级浴池持续温暖着两人的身体,让人分不清那泛着粉红颜色的身体究竟是热水的作用,还是被情欲持续点燃的结果。

不知在水下逡巡多久的手指,终于重新回到水面,捧住那不住喘息的赤红脸颊,被水流浸到发白的手指抚摸着艳红如石榴籽的湿热嘴唇,淘气的微微探进去,细数着整洁的齿列,耐心的等女医生放下心防,顺从的张开嘴,羞涩的软热舌尖轻舔了一下玲珑的指尖。
被灵巧的手指戏弄着舌尖,女医生模糊不清的喃喃低语。
“都泡皱了…”
惹得绯山着实笑了一阵,抽出手来,用沾着女医生唾液的手指逗趣似的探到水下抚弄了一下女医生软热的腿心。
“那我们快点…”
女医生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着女自卫官轻轻的分开双腿,跨坐到女医生腿上,热烫的腿心亲昵的贴住白石的大腿的肌肤,女医生一直托着对方腰间的手,试探的往下,碰到了同样湿热滑腻的花蕾。
困惑的看着脸色染上羞红的心上人,此刻充斥在女医生脑中的更多的是奇异的兴奋感。
女自卫官微微眯起小鹿般可爱的眼眸,此刻这双明媚的眼睛,同样被欲望濡染,氤氲着湿润的雾气。
几乎被欲望磨碎的沙哑嗓音,轻柔的挑逗着女医生的耳膜。
“你来…还是我来…?”

急救医擅长临机应变的灵敏大脑,下意识指挥手指轻柔的滑进软热的花蕾。下一秒便得到了心上人奖励似的低喘。
埋进女医生颈间的小人儿,大方的将身体的主权让渡给青涩的心仪之人,专注的埋进女医生修长的颈间,轻轻噬咬着颈间清秀的肌理,好让情动的低喘化作缠绵的舔舐,任无处归去的恋慕温柔却热烈的烙在女医生无暇的洁净肌肤上。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20 16:09:00 +0800 CST  
听天由命咯....没有后半段。(乖巧.jpg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20 16:10:00 +0800 CST  

凌晨时分,微小的震感,让沉睡中的人敏锐的睁开眼睛。
昨晚被女医生从背后拥在怀中入睡,柔滑的肌肤舒适的贴合着,女医生的手臂保护性的盖在自己腰间。
颈后温热的呼吸舒缓悠长,足见有个好眠。
昨晚怕是累坏了。
光是这么想,心头就像被暖水熨过骤然柔软下来。
留恋的摩挲了一下腰间的手掌,轻柔的移开白石的手,慢慢从柔软怀抱中退出来。
略微想了想,才从断片的记忆里找到昨晚脱掉的衣服,掏出手机看了看地震速报。
速报里只有本州5.3级的地震,没有出动电话,绯山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苦笑着看了看时间,才凌晨4点半。
9点前她要准时回百里基地上班,最晚8点半要回宿舍换套新制服。
从这里到百里基地大概2小时路程。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不少。
并不宽敞的浴室,处处残留着昨夜放纵后的潮湿水渍,空气有些潮闷。
想回到舒服的床铺,和让人感到舒服的漂亮女医生待在一起,但又不想让自己过分沉溺在舒适的感觉里,想一个人待着。
握着手机,绯山就这样裸着身子靠着冰冷的浴缸坐下来,从裤袋中翻出小盒的彩虹糖倒了一颗到嘴里。
“葡萄…”
甜蜜的糖果给放空的大脑注入了一丝活力,女自卫官开始思考起昨夜遗留下的问题。虽然一夜过去,要敷衍过去也不是做不到,但绯山却不想这样对待心上人。
但对于解释为什么不接受手术,绯山也不知该如何向民间人士言明。
无法从前线退下来的理由足够说服白井三尉,想必无法说服生命至上的白石医生。
就算自卫队一直致力宣传亲和力,想要成为普通人也能普通选择的职业,但自卫官和民间人士之间依然有天然的鸿沟。
尤其是她这种从防卫大学毕业,注定一辈子留在军旅的人。

温暖的橙光从连接主卧的玻璃门透过来。
绯山疲惫的揉了揉脸颊,深呼吸一下,站起来打开浴室门。
白石迷迷糊糊坐在床上,看着女自卫官赤裸着身子从浴室里走出来。
“吵醒你了?”
半睡半醒间的女医生对绯山下意识露出清甜的微笑。
“不…不知怎么的,就醒了。”
绯山走到床边,弯腰给了她一个拥抱,轻声哄着。
“还早,再睡一会?”
白石回抱着托住绯山的臀部,将她抱回床上。
“想和美帆子一起…”
绯山无奈的看着全然没睡醒的女医生如粘人的大型犬一般把脸埋在自己颈间来回磨蹭。
“我最晚六点半就得走,到时候又会吵醒你的。”
听到女自卫官吐露离别的话语,把迷迷糊糊的女医生瞬间吓得清醒过来,抓着对方的肩膀瞪大眼睛质问。
“你要走吗?!美帆子…!”

绯山凑上去温柔的吻了一下对方紧蹙的眉心,耐心的解释着。
“今天是工作日,必须要回基地上班。”
白石撇了撇嘴唇,手指在绯山胸前的疤痕上担忧的逡巡着。
“可我还不想离开你…”
绯山原本就想着手术的事情,看白石如此在意自己的病情,只好又柔声安慰。
“白井三尉也会在的,不用担心。”

女医生嘴角撇下的弧度更深了,嘟起嘴赌气似的堵住绯山的嘴唇。
“不要白井。”
过分漂亮的脸孔露出幼稚的表情依旧让人心动得砰砰直跳,绯山安抚的抚摸起医生堪堪覆住颈间的柔顺黑发。
“好,不要白井。”
白石却还是不满意,撇着嘴唇一脸要哭的样子。
“那手术…”

绯山深吸一口气,安抚的亲了亲那嘟起的嘴唇。
“惠,听我说,我现在不能做手术。”
明白绯山正在试图向自己解释严肃的事情,白石用力揉了揉脸颊,好让自己清醒一些,郑重的点了点头。
绯山怜惜的摸了摸那被女医生蹂躏到微微发红的柔软脸颊,斟酌着词汇。
“迪士尼的事情还记得吗?那之前三天,我有个叫绪方的部下在一次救援活动里殉职了。那家伙最大梦想好像是和我去迪士尼约会。所以那天我去了迪士尼乐园,算是完成那家伙的梦想。”
女医生撇了撇嘴,没有出声,相关的事情,她已经从百里救援队的队员那边听过些许,逝者已矣,她不能去追究绯山对绪方的真实感情。
“但那天的事实,我们没有上报,关于我受伤的部分。”
白石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看着绯山抿了抿嘴唇。
“当时海面上风浪很大,浪高超过了1.5米,快艇颠簸得很厉害,两名伤患都有头部被撞击和骨折的症状,需要担架固定运送。直升机没法降落,我们只能选择两名队员垂降把患者固定到担架上运上飞机,但当时风很大,担架很颠簸,患者的情绪并不稳定,绪方就把自己的一根固定绳解开了,绑到担架上增加固定角。这害了他。风浪打过来的时候,他的脊椎撞到了船舷,而且掉进了海里。”
绯山尽力平静的述说着,手指却不自觉的握紧成拳。
“另一名队员还要照顾担架,我决定自己紧急垂降下去救他。我水性很好,就算没有潜泳装备,也能潜下去救人。但我带的两条固定绳,无法把已经脊椎受伤的绪方吊上直升机,我只能选择抱住他,让部下从船上发射渔枪,好把我们都拉回船上,用担架运送。”
白石倒吸一口冷气。
“你让人用渔枪打进你的腹部,只是为了救人?!”
绯山安抚的拍了拍白石的脸颊,心虚的解释着。
“原计划只是射到附近啦,那只是误伤,我不也没事吗….”
抱歉,这部分不能写上报告,也并不适合告诉你。
白石将信将疑的抱住娇小的女自卫官,眉头却皱得死紧。
“绝对不可以这样做,腹腔的贯穿伤本身就很危险,如果伤到脏器,没有及时急救的话会死的!”
绯山苦笑着揉了揉眉心。
“你说的对,除了绪方,我的伤势被判断是最重的,飞机返回后,我比被救助者还要优先进手术室。但就算如此,绪方的伤势还是因为我们的错误处理失去了性命。这毫无疑问是一次失败的救援。”
白石抿了抿嘴唇,脊柱损伤的鉴定十分严厉,就算受过一定培训的救援队员也无法鉴别是否受到了脊髓损伤和连带伤害,很容易导致救助不当。但如果有doctorheli在场,情况或许不会上升到死亡的程度….
还有绯山如此惨烈的救助方式,白石无法想象如果绯山的手术再晚一点可能会造成的后果。
不由得收紧了手臂,把娇小的身体密密的搂进怀里,脸颊埋进那温暖的颈间,好获取一丝生命的实感。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为了别人牺牲性命…”
绯山亲了一下女医生掩在柔顺发丝下面的耳朵,轻声安抚着。
“没事了,昨晚不是反复摸过了吗?我没事了哦。”
感觉到女医生的手指又再次在腰腹间来回抚摸起来,绯山继续接上未竟的话题。
“救援队可以直接到达危险的现场但不一定能救助受伤的人的生命,也无法完全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是我们长期面临的困境,我相信Doctor Heli体系会给我们带来改革的契机。如果我现在做手术,就必须从救援队前线退下来,我也必须转到文职部门,改革也无从谈起。所以我现在不能答应去做手术。”
白石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做手术就必须去文职部门?”
绯山苦笑着看着女医生。
“治疗不整脉的导管消融术很容易失败吧?而且术后复发率很高,这些白井三尉都和我说过的。如果做了手术,我的身体状况就会被记录在案。在别的部门或许不要紧,但是在百里救援队,就不行。能留在百里救援队的,都必须是经过严苛训练,能够在危险环境中救助他人,百里挑一的精英。”
女医生不认同的抿起嘴唇,低声嘟囔着。
“既然事故发生了,诚实的面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勇气的一种。而且…不管在什么部门,只要是救助人的工作,就没有高低吧….”
脸颊被轻轻捧起,对上那双明媚此刻却溢满了令人恐慌的肃穆的眼眸,得到了女自卫官,认真,严肃的否定。
“对我们来说,不在前线就不行。”
说出口的瞬间,绯山抿了抿嘴唇,有点后悔如此将心中的阴暗如此轻易脱口而出。
女医生却不肯放过她。
“我们?”
绯山左右看了一眼,想从女医生的怀抱中退出来去掏裤袋里的糖盒,却被女医生紧紧抱住不松手。
只好轻声解释。
“我只是想吃颗糖…”
白石顺从的放松了怀抱,任绯山摸出糖盒倒了颗糖到嘴里。
看绯山一直紧蹙的眉心,在含着糖时才慢慢松开。
一丝不好的预感也悄悄爬上女医生敏锐的神经。
得到糖分补充的女自卫官,放松的舒了口气。
“我是防卫大学第三届女子防卫生,防卫大学就是专门为自卫队培养军官的大学,不管多新的新人,毕业后参加自卫队,都会从尉官做起,嗯…大概可以指挥一支中队的程度,这比很多参军十几年的老自卫官军衔都高。因为是刚刚开放女防卫生的招募,我的前辈,以及第一届的前辈在毕业后,都受到了下属部队的不公正待遇。”
“不公正待遇?欺凌?”
绯山摇了摇头,仿佛勾起了有趣的回忆,女自卫官苦涩的笑容掺上了一丝真意,语气也稍稍轻松起来。
“欺凌的话,在学校里就受够了,光明正大欺凌的话,只要打回去不就好了吗?反正我们很强啊,不管是一代目坂本阳子桑,二代目柚木典子桑,还是三代目绯山美帆子,我们在剑道部甚至整个防卫大,都是比男生还要强的存在哦。只有比男生强,我们才能站住脚,才能自豪的告诉国家,开放女防生是正确的决断。女性也可以称为国家的坚盾。”
“不过,就算阳子桑典子桑这么强,一旦进部队也只能当花瓶,那些男部下把她们当客人,当女神,被部下活活架空,被迫转成文职。这大概算是背叛吧….被本该信任的部下背叛,被本该依赖的部队背叛,被本该效忠的国家背叛。”
“对后辈的女防生来说,阳子桑是一代目,是根。典子桑是二代目,是骨,我是三代目,是脸。前辈遭受的欺凌,背叛,牺牲,都是砥砺后辈前进的基石。唯有背负着前代的耻辱和愤怒,把我们女防生的根性,骨气,脸面,都在前线挣回来,如此才能为后辈铺好道路,让她们能不失去勇气一代代走下去。”

不明白,就算听着绯山如此说,白石还是一点也不能明白。
绯山此刻的身体,能扛起她说的重担吗?
信奉生命至上的女医生,对此感到不解。
但女自卫官如此严肃的倾述,就算白石感到困惑不解,也无法轻易说出反驳的话。白井医生就是如此被说服的吗?
白石抿了抿嘴唇,默默把女自卫官重新抱进怀里。
“抱歉啊…让你听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
白石摇了摇头,轻声问着。
“感到痛苦的话,就吃糖。是谁告诉你的?”
绯山猛然怔住,仿佛内心真正的阴暗被女医生毫不留情揭开,绯山下意识想要挣脱女医生的怀抱,却被她紧紧搂住不放。
不断的说服自己,对方是自己的心仪之人,当坦然相对,绯山仍然感到心头发冷,拳头下意识握的死紧。
女医生修长的手指,缓缓剥开紧握的手指,摩挲着被磨平的指甲掐出红痕的手掌形状优美的嘴唇小心翼翼覆上紧抿的嘴唇,轻柔的舔舐起女自卫官沾染着柠檬香气的唇瓣。
诚恳的碰触,最终软化了女自卫官的防备,任女医生清甜的唇舌温柔的撷取一番,将她口中的糖果卷走。
“还很痛吗?”
女自卫官闭起眼睛,靠在白石怀里摇了摇头。
“你亲我就不痛了。”
这话,仿佛勾起了两人共同的回忆,女医生羞赧的薄嗔终于让空气中沉重的气氛轻松了些。
“你还记得啊!”
女自卫官轻轻勾起嘴角,依赖的蹭了蹭女医生柔软的脸颊。
“白石医生是很好的止痛剂。”
“那我在你身边的时候,可以不用吃糖吗?”
女自卫官睁开眼睛,杏核般明媚的漂亮眼睛,注视着女医生依旧明澈却蓄满了柔情的黑眸。
无法抗拒的投入柔软的怀抱,喃喃着。
“那你要给我好多好多吻….”
一个一个吻,印在女自卫官坚毅却脆弱的面容上。

阴暗终会退去,而太阳总会升起。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21 20:54:00 +0800 CST  
从晨间不小心变成旖旎的亲密里冷静下来,已经到了六点,白石坚持起床送绯山出门。
昨晚被糟践的制服自然是穿不了了,早先留在白石家的短袖热裤也不适合在薄凉的深秋穿,绯山熟门熟路的在白石衣柜里挑了件稍窄的白色T恤配上薄薄的烟灰色卫衣,又找了条七分裤,穿在身上长短正好合适。
沐浴后的白石也挑了套差不多的衣服穿上,临出门时,白石握住绯山的手指,郑重的将她的拇指和食指指纹都录入到大门的指纹锁里。
“这样就算我加班,美帆子也随时都可以来住。”
绯山看着白石盯着自己一脸满足的笑容,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
“之前就想问了,你家大门是用指纹锁话,为什么之前会留一串钥匙给我?”
白石眨了眨眼睛,得意的解释关于自宅的小秘密。
“钥匙可以上锁,但是没法开门啊。”
绯山这才明白过来,微笑着刮了刮女医生的鼻子。
“幸好也不是全无防备,真怕我不在的时候,惠会迷迷糊糊跟谁跑掉。”
女医生不开心的鼓起脸颊。
“明明是美帆子更轻浮,真怕我不在的时候,美帆子会跟白井医生跑掉。”
绯山哭笑不得的戳了戳女医生柔软的脸颊。
“我认识白井三尉快十年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认识你才一个月,就什么都发生了。还不够说明什么吗,白石医生?”
这番清晰的逻辑,总算把女医生哄好,倾身抱住女自卫官娇小却暖热的身子。
“还不够,我还不想离开你。”
这是第二次女医生这样说,显然并非一时情动的蜜语,而是内里暗藏不安的恋慕。
绯山毛茸茸的脑袋窝进女医生颈间,昨天情动时留下的吻痕近在眼前,女自卫官淘气的摸了摸那一小块艳丽的皮下出血的痕迹,炽热的嘴唇亲密的碰了一下。
“相信我,很快就来看你。”

尽管绯山百般劝阻,白石还是开车送了一程又一程,眼看都要从千叶县送到茨城县境内了,绯山连连指着手表温言软语劝白石回去上班。
把绯山送到JR线的月台上,白石又恋恋不舍的抱了一下穿着自己衣服的娇小女自卫官,看她上了快轨,才乖乖开车回医院。

等白石回到医院,时间堪堪8点半。
难得有充裕的时间,白石停好车慢悠悠的从医院的正门走进去。
迎面走来的两名门诊护士,还没打招呼,就瞪大眼睛捂住嘴跑开是什么情况…
难道有什么突发急症吗?但此刻宁静的病院,并没有自己熟悉的大型急诊的忙乱节奏。
白石茫然的看了一眼跑开的背影,决定先回急诊看看。
到门诊大楼共用的电梯短短一小段路,白石又碰到好几位下班的护士,毫不意外获得同等的奇怪待遇。
“喂…”
疑惑看了看自己的着装,虽然为了配合绯山挑的衣服,穿着风格和平时不太一样,但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失礼吧。
路人一直粘在身上的刺人的目光让白石倍感困扰。
打开电梯门,正好看见昨晚值班的横峰医生和雪村护士。
值班一夜,两人都面带倦色靠在墙边小憩,看到上级医生就站在电梯门口,连忙站直了身子鞠躬行礼。
“お早うございます!(早上好)”
两人受惊如雏鸟的模样让白石想起了自己当实习医时也是这般,不由得微笑着小小的点头,轻声说了句。
“お疲れ.(辛苦了)”
但随后,两人也是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的盯着自己。
“…有事吗?”
横峰医生张了张嘴,被雪村护士一把捂住嘴,推着她走出电梯。
“お疲れ様でした!(辛苦了)”
白石看着两人交头接耳叽叽咕咕走远,平时看起来合不来的两人实际上意外的关系不错吗?
同时在翔北急救中心进修的两人,虽然是医生和护士,但还是有同期的感觉呢。
虽然胆小,却在切实成长的横峰医生。
态度冷傲,但是意志坚定,像极了冴岛护士长的雪村护士。
感觉是能留下来的两个人。

正怀着“再顽劣的小孩也会长大”的微妙感慨,电梯再次走进了老同事冴岛。
刚想打招呼,就看到冴岛冰刀一样的眼神冷冷质问自己。
“白石医生昨晚就这样走了呢。”
啊….完全忘记了。
昨天做完肠损伤手术后看到恒夫的邮件就直接跑了,也没和当值的医生交接过,想必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白石不好意思搔了搔脸颊。
“抱歉!昨晚还有事处理吗?都是实习医当值有点担心呢。”
冴岛摇了摇头。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白石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一路上都有护士一边看我一边哭着跑走,害我还以为急诊出了什么大事。”
因为电梯刚从急诊楼层下来,冴岛护士长露出森森白牙冷笑着。
“哦?是哪科的小护士这么丢脸?”
白石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不是我们科的。真搞不懂呢…”
冴岛抿了抿嘴唇,一眼就看出了让女医生困扰的答案。
“白石医生真的不知道吗?”
女医生疑惑的歪头看过来。
冴岛只好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故意说着。
“这里,被奇怪的虫子咬了吗?”
白石摇了摇头,坦然回答着。
“是吻痕。”
冴岛挑起眉头。
“原来你知道啊?”
白石眨了眨明澈的黑眸,奇怪的问着。
“知道啊,留下吻痕是奇怪的事情吗?”
比起留下吻痕,白石心中更在意第一夜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绯山的想法,若非昨夜云开月朗的一场欢爱,白石恐怕不能明白那时的绯山在面对自己时,那掩藏在小心翼翼之下百折千回的真意。
听着白石直白的话语,冴岛冰冷的讽刺着。
“有了恋人就急着昭告天下,白石医生你是珍兽吗?”
看着冴岛冰冷的面容,被“恋人”两字轻易打动的女医生,勾起嘴角,小小的得意的附和着。
“でしょう?(对吧?)”
面对明显沉浸在恋爱里的女医生,冴岛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总之,遮一下。”
满脑子都是恋人可爱又帅气的面容,心头自然而然浸润着饱满的甜蜜的女医生,嘴角温柔的勾了起来,过于漂亮的脸孔上荡漾着全然是令人艳羡的甜美与幸福。
轻柔,却笃定的摇了摇头。
“没关系,留着自有她的理由。”

冴岛看着相识多年的女医生脸上前所未有的甜蜜表情,无声的慨叹守身如玉多年的女医生奔向爱情的热烈和勇气,心头却生出了无端的害怕。
放弃了下班的念头,跟着白石走出电梯,一路用冰冷的气场帮女医生隔绝着那些蠢蠢欲动的视线。
然而仍然有不读空气的人跳起来和白石打招呼。
“唷,白石你来了!”
白石小小点着头,将包里的直升机对讲机交给藤川,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
“早上好,藤川医生。”
交接间,女医生颈间绯红的痕迹自然没逃过藤川的眼睛。
藤川张大了嘴的颤抖着手指指向白石,却被白石身后的冴岛释放出冰冻气场吓退,立刻放轻了声音,踮起脚搭到白石的肩上,拍着自己的脖子,悄声问着。
“白石…这里..这里!”
白石大方的点了点头。
“是吻痕。”
“恋…恋人?”
白石微笑着点了点头。
藤川挤眉弄眼八卦的捅了捅白石的手臂。
“是之前百里救援队的人吗?やっぱり高い人?(果然是很高的人?) ”
白石歪头想了想娇小恋人埋在怀中的模样,笑了笑。
“偉い人 。(是伟大的人。)”
藤川立刻露出羡慕的表情。
“你这家伙,意外是炫耀恩爱的类型啊。”
又偷偷看了眼冴岛。
“真好啊,连白石都有恋人了啊!”
站在白石身后的冴岛冰冷瞪了一眼藤川医生。
“羡慕什么,你没有吗?白石医生每年得到的巧克力都比你多,心里没点(B)数吗?”
这下轮到藤川语无伦次了,小个子的医生激动得眼镜都要掉下来,“咻”地跑到冴岛面前,瞪大眼睛看着声音发冷,面色却含着微微羞赧的护士长。
“は…はるか(遥)…”
白石连同护士站所有的工作人员同时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两人,异口同声的重复着。
“はるか(遥)?!”

角落里常年蝉联翔北得巧克力数第二名,此刻却毫无存在感的蓝泽医生终于出声了。
“你们在交往?”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23 18:14:00 +0800 CST  
更正了一些语言错误和一个关键词,不是更新...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23 18:15:00 +0800 CST  
在白石医生顶着刺目的吻痕伤遍全翔北医生护士病人的纯洁心灵,被偷偷称为“broken hell week”的一周后,随着吻痕渐渐淡去,翔北梦中情人名花有主的事实终于被大家所接受。
今天,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注定是个适合飞翔的好天气。
9时整,翔北CS町田刚上班就接到了来自防卫省直升机的降落申请。
之前也收到过相关的申请,是由部长橘医生批准的,町田正准备拨通橘医生的电话,白石医生从办公室快步走进来,拍了拍町田的肩膀,示意批准降落。
町田看了看窗外,为难的告诉白石。
“现在我们的heli还在停机坪的正中心,周围的位置大概不够那么大的直升机降落。需要等直升机起飞后才能调度降落。”
隔了大概五秒钟,对面直升机传来了低沉却清爽的声音。
“无妨,我们fast rope。”
白石医生闻言轻声“啊”了一声。
“翔北CS收到。”
“谢谢。”
目送突然走进来,又风一般离去的白石医生,町田耸了耸肩膀,最近围绕着这位超人气医生轰轰烈烈的绯闻,她倒是不怎么感兴趣。这么漂亮优秀的医生一直单身才是最奇怪的事情吧。对光是暗恋却不懂得进取追求的男医生们,直到人家被追走才哭丧着脸排队上天台嚎泣,她实在难以表达同情之心。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在翔北找老公,哪怕对方收入高医术好长得帅如蓝泽医生也不行。
视线看向窗外,从直升机上用绳索帅气的速降下来的自卫官们,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町田感到有趣的想着,一手拿起电话,通知今天当值的机长梶桑,看看能不能申请一下给自卫队的直升机挪一下位置。

等白石医生跑到停机坪时,8名自卫官已经垂降完毕,正笔直的站成一列,整理着垂降时弄乱的着装。
站在队列之外的娇小女自卫官转过身来,伸手按住被风吹乱的额发,领带在胸前帅气的飘飞着,金色的阳光照亮了女自卫官姣好的面部轮廓,将那清爽的笑容映衬得灿烂夺目,令人禁不住目眩神迷。
“おはよう。(早上好)”
白石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些家伙就这么就着一条绳索一个接一个的从飞机上跳下来…
为首的这个家伙甚至还是个心脏不好的病号!
白石撇了撇嘴角,侧身展臂为众位自卫官引路,却被女自卫官微微弯腰绅士的捏住了手指。
这下,再大的闷气也着实生不起来了。

高大的男自卫官们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任自家长官向女医生大献殷勤,直到两人达成了共识,才笑吟吟的回头朝他们挥了挥手。
“走吧。”
“は。(是)”
自卫官们雄赳赳气昂昂的齐声高喝,伴随着头顶盘旋着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大声响,虽然只有一个小队,气势却如雷霆万钧,直冲云霄。

绯山不动声色的看着白石全然不为所动的淡定模样,嘴角翘了翘,静静的跟着女医生走回医院大楼中。
女医生这才回过头来凑到绯山耳边轻声说着。
“一会跟我去做个心电图检查好吗,你们要是总是这样跳下飞机,我很害怕…”
绯山挑起眉头,歪头疑惑的看着女医生。
“一会我们就要走了呀。”
“诶?!”
绯山看着女医生瞪大眼睛不满的看着自己,顿时也瞪大了眼睛。
“今天会安排两名医生去我们基地参观交流,我以为橘医生告诉过你了!不要告诉我里面没有你…”
白石想了想,虽然还没听说这件事,但昨天橘医生还特意和自己调了直升机值勤,大概就是为这件事情吧…
但看心上人一脸紧张的模样,忍不住想逗逗她。
故意摇了摇头,无辜的说着。
“不知道,橘医生什么都没说啊。”

女自卫官垂头短暂的沮丧了几秒,再抬起头,嘴角的笑意陡然锋利起来,杏核般的眼眸微微眯起,背脊如铁尺般挺直,脚下也快步走了起来。
“看来得先去找某人谈谈。”
白石眼睁睁看着女自卫官带着部下气势汹汹的越过自己,顿时觉得玩笑有点开过头,连忙追上去拉住绯山的手。
“等等!”
绯山停下脚步,歪头看了一眼女医生,那眸间来不及收敛的锋利之气看得白石心头一阵发颤。
“你先去忙,一会我再去找你。”
白石连忙解释起来。
“我今天不值直升机,应该能过去的。”

绯山却没有多开心,反而讳莫如深的看了眼白石,缓缓朝部下们说了句。
“全体都有,向后转。”
“は。(是)”
男自卫官们毫不犹豫应声齐刷刷的往后转身。

绯山定定看了白石好一会,才柔软了表情,讪讪的轻声问着。
“刚刚是在开玩笑啊?”
白石认真点了点头。
“嗯。”
绯山这才长叹了口气,低头摩挲了一会女医生手背柔软的肌肤。
“开玩笑好歹表情变一变啦…”
尽管绯山重新恢复温柔的模样,白石却没法放下心来。
眼前的心上人,尽管从见面起就一直笑着,但刚刚短暂的情绪波动间,压在眉间的疲惫却悄然泄露了出来,判断力下降,来自下意识的精神紧张和敏感不会撒谎,这段时间恐怕绯山压力不小。
手掌温柔将女自卫官的手掌包覆进掌心,轻声问着。
“最近很累吗?”
绯山短暂的放空了一秒钟,抿了抿嘴唇。
“嗯…各种各样的事情….”
放纵自己沉溺在恋人体贴的温柔里几秒钟,女自卫官缓缓放开手,重新挂起清爽的笑容。
“总之,先办正事。”
不舍的端详着心上人隐藏在笑容下的疲倦,白石顺从的点了点头,亦不敢再提心电图的事。
“好。”

橘医生安排这次基地交流医生果然是白石,同行的还有实习医名取。
这一安排显然超出了绯山的预料,眼见绯山强硬的拉住橘医生的胳膊准备到外面好好谈谈。
橘医生连忙附到绯山耳边说了句什么。
态度强硬的女自卫官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橘医生,放开了禁锢。
朝名取医生转过身,表情严密,审慎的倾了倾身子。
“我们基地司令柏濑空将补一直受您父亲关照了。”
看着年轻的名取医生露出白石熟悉的苦笑。
身为名门子弟活在父辈的荫庇下,光芒亦被父辈所遮蔽的无奈,白石曾经,也很熟悉。
白石抿了抿嘴唇,想上前说些什么,却看见绯山又轻轻补了一句。
“不想去的话,不去也没关系。”
名取医生看着绯山紧抿嘴唇,严肃的面容丝毫看不出第一次见面时爽朗灿烂。
无奈的搔了搔脸颊。
“不去什么的…这是任务吧。何况是绯山桑的要求,我会去的。”
绯山这才松了口气,意味深长的按了按名取的肩膀。
“抱歉,拜托了。”
绯山回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白石,轻声问着。
“能麻烦你们穿heli制服吗?”
白石看着娇小的心上人,轻轻点了点头,和橘医生简单交接过工作,往更衣室走去。
绯山也自然的跟了进去,“咔哒”一声带拢了更衣室的大门。
白石无奈的低头看着从背后抱上来的恋人。
“名取医生会伤心的。”
绯山将脸埋进恋人比自己稍宽的背部,瘦削的下巴故意顶了顶单薄肩胛间的凹陷。
“这个时候提别人的名字吗?”
握住腰间的手,白石转过身来,将面容疲倦的恋人抱进怀里。
“工作,需要帮忙吗?”
赖在恋人柔软的怀中,绯山轻声轻气的撒着娇。
“要,白石医生成分不足…要好多好多吻。”
似曾相似的话,让白石恍然明白过来,低头亲了一下慵懒半闭的杏核形眼眸。
“回去后没有吃糖?”
绯山懒怠的蹭了蹭权当摇头,享受着恋人软热的嘴唇一点点落下,最后停留在同样柔软的丰润嘴唇。
“是戒断反应…美帆子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内心焦躁的巨大空洞被恋人切实的填满,眼睛弯弯眯起微笑的绯山此刻像极了餍足的大猫。
“我知道你不喜欢。”
白石心疼的又亲了一下恋人的嘴角。
“只要美帆子不把糖当做依赖,就没有关系。比起依赖糖,我希望美帆子能依赖我。”
恢复精神的女自卫官淘气的眨了眨明媚的棕眸,嘴角故作轻松的勾起。
“やばい(糟糕)…要变成新的依赖症了…?”
女医生低头用满心的柔情,软化了恋人轻佻的嘴角,吻去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将故作轻松的不安用甜蜜的诺言揉化了吞咽下去。
“依赖我很健康,不需要戒断。”
女自卫官沉默了一会,认输一般倾心回吻过去。
“好,我会试着多依赖惠一点。”
女医生这才放下心来,轻声问着。
“所以,绯山桑要名取医生或者他父亲帮什么忙?”
绯山抿紧唇角,不太情愿在此刻提起煞风景的事情。
但刚刚才答应要多依赖一些对方,也不好敷衍过去。
不由得懊恼的低下头,看着女医生精致秀气的锁骨近在眼前,而颈间一周前留下的吻痕,已经几不可见,不由得愤愤凑上去轻咬了一口,在女医生光洁的肌肤再次留下了淡粉的痕迹。
白石“唔”的轻哼了一声,随后放松了身体,任女自卫官留下痕迹后,又顺着锁骨旁的纤细肌理甜腻的舔舐到嘴角,才在她唇边困扰又甜蜜的轻声叹息。
“今年我犯的事情不少,上面不是很满意我,我需要一些大人物的推荐,才能争取到面见幕僚长的机会。名取医生的父亲,似乎是什么医疗学会的大人物。还不知道为什么当过基地司令柏濑空将补的主治医。”
白石稍微思索了一下,轻声说着。
“VIP病房…”
绯山挑了挑眉头。
“惠知道?”
白石医生微笑着转身,打开自己的衣柜开始更衣。
“说来话长,一时半会恐怕很难客观的说清楚,等回去再和你解释吧。先换衣服好吗?”
无暇埋怨女医生居然在这种时候卖关子,绯山的注意力却全然被缓缓卷起衣摆更衣的心上人所吸引。
明明还穿着薄薄的打底白T恤,只是腰间露出了一线肌肤,仍然让女自卫官呼吸急促起来。
瘦削的手指悄悄放在女医生腰间,细细抚摸起腰腹间柔软流畅的线条。
女医生好笑的捉住那只淘气的手,举到唇边亲了一下。
“这样我没法穿衣服,他们还在外面等呢。”
绯山赌气跳到女医生身上,在那诱人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让他们等!”
白石笑眯眯的托住投怀送抱的恋人,替她拨了拨早先被风吹乱的额发,又安抚的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发顶。
“美帆子不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绯山这才不甘心的抿了抿嘴唇,从恋人身上跳下来。
“好,先办正事。”

楼主 joejiu  发布于 2017-09-24 20:01:00 +0800 CST  

楼主:joejiu

字数:104721

发表时间:2017-08-26 03:5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8-07 02:20: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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