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独钟】秦时明月越女传

时光飞逝,终于在丽姬腹中胎儿八月有余,临盆在即时,阿青顺利突破到了第三层进入心幻期。丽姬的肚子越来越大,阿青经常伏在她肚子上听孩子的动静,孩子很调皮,经常踢他娘。御医说,这是将要临盆的征兆,要多加小心。秦王倒颇为心细,派来了不少妇科圣手和稳婆在长杨宫待命。这几日,丽姬发作了好几次,但后来发现都只是普通的胎动,虚惊一场。作为后遗症,长杨宫上下都为这个孩子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青姐姐,快醒醒!”睡眼朦胧的阿青半睁着眼,看到惊慌失措的汤圆,心下一沉,“娘娘”阿青一个激灵就醒了,连忙起身穿衣,顾不上汤圆,运起轻功赶到主殿,天空好像涂了一层浓墨,唯有一轮残月,洒下清冷朦胧的月光,隐隐约约看到殿门前人影摇动。“让我进去见丽姬。”阿青被拦在门口喊道,“姑娘还未出嫁,怎么能进产房?”几位老嬷嬷拦住阿青解释道。

阿青心急火燎地在门前等候了不知多久,还是按捺不住想冲进去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既不懂医术,又不是稳婆,别进去添乱了,过来坐着。”转身一看,竟是秦王和盖聂。秦王坐在临时搬来的榻上喝着茶,盖聂则站在他身后,看不清神情。阿青欲言又止,无从反驳,走到了秦王身旁的席位坐下。“青姐姐,你的拜见大王。”赶来的汤圆,看到秦王,话语戛然而止,恭敬地走到阿青身旁候着。秦王则对随侍宫人吩咐了几句。而阿青虽然坐着,听着丽姬的痛呼声却也坐不安稳,完全没察觉到汤圆的眼色。

此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对五色彩履,“快把鞋穿上。”秦王皱着眉说道,阿青顺着他目光低头望去,一双细嫩白净的脚丫踏在青石地上,白嫩的脚趾头因为更深露重不自觉地蜷缩起来,雪白晶莹的脚背在朦胧月光下隐隐泛光。发现丽姬似乎好久没有声音,阿青顾不上害羞,连忙穿上彩履,拉住换水的宫女,看着铜盆里的血水,焦急问道,“丽姬现在怎么样了?”“夫人有些虚弱,稳婆让我去端些参汤。”阿青一听不敢耽搁,放开了宫女。

听着房内稳婆声如洪钟的喊声,“夫人坚持住,用力,用力。”时,她从怀中拿出笛子,吹起了飞雪玉花,笛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应,诉说阿青心中的牵挂,飘到丽姬榻前。呼吸微弱,满头大汗的丽姬想起了和师兄成亲之夜,桃花树下相拥而笑,一起练剑观花的点点滴滴,“轲!”微细的声音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夫人,头出来了,用力!”听到这句话,阿青喜极而泣,精致的唇角边便溢出越发和缓悠远的笛声。丽姬仿佛看到轲在说,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坚持下去。此时,一阵嘹亮的哭声响遍主殿,“夫人,出来了,是个小王子!”丽姬在稳婆的恭喜声中沉沉睡去。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恭喜大王,生了个健康的小王子!”稳婆将大门关紧,带着孩子出来给秦王看。阿青也失了礼节,凑了上去。一头黑亮浓密的头发,皱巴巴的小脸像个小猴子,眼睛却十分有神。“好丑啊!”秦王默默说道,阿青飞了一个白眼,学着稳婆的姿势,将孩子抱到怀中,正想要反驳,但看了看孩子沉默半刻回道,“可能现在有一点丑,等长开了就漂亮了。大王出生的时候搞不定更丑呢! ( ̄_, ̄ )”阿青有胆子,殿里可没人敢接话。“那也没你丑!”看着阿青温柔地抱着孩子,秦王心情大好笑道。

孩子似乎哭累了,刚刚睡下,阿青懒得跟秦王斗嘴免得吵醒孩子,转身问稳婆,“丽姬可好?”“母子平安!青姑娘放心。”阿青如释重负,眉开眼笑,也弯着腰给身边的汤圆看了看孩子。秦王也笑语盈盈,“所有人重重有赏。”众人拜谢。随即秦王因为政务率先离开。之后阿青也依依不舍地将孩子交给乳娘,和汤圆回去先休息了。

丽姬产后很虚弱,伤了些元气,睡了整整五天五夜。因为月内(坐月子)的缘故,阿青也不得探视,要不是熟识的胡太医打了好几次保票,并且解释了月内期间的禁忌和后果,她早就冲到了主殿了。过了一个月,丽姬总算恢复大半,可以探视。阿青看着她温柔地给孩子唱歌谣,眉飞色舞地跟她解释孩子还没张开时有多‘丑’还好,打笑道她是不是被吓到了才没醒来,被丽姬连弹了两次额头。“牙尖嘴利!” (≧≦)阿青扮了个鬼脸,逗得丽姬前仰后合,“想好取什么名了吗?”“嗯,就叫他天明。”“天明”阿青越念越顺口,荆天明,“真是个好名字。”阿青对着孩子叫着“天明”“天明,叫姨母。”,“才出生半个月怎么可能会说话啊!傻瓜。”丽姬掩口而笑,“就算开口,也是先叫娘亲。可别跟我抢。”“成,那我当第二。”“贫嘴。”天明的出生是丽姬被困宫中以来最开心最幸福的事,为了荆轲,为了天明,丽姬挺过了生死大关,她现在也能坚持下去。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03 15:02:00 +0800 CST  
“丽姬,身体可好?”“谢大王关心。丽姬已无大碍。”秦王连日来和颜悦色,倒让阿青有些不适应。秦王看着丽姬怀中的天明,不似刚出生时满脸皱巴巴,长开了的天明喜笑颜开,一张胖乎乎的脸蛋,笑起来眉毛弯弯,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刚才本王听夫人给他取名叫天明,这孩子出生于黎明破晓之时,是个好名字。长了副好相貌,这眼睛真是随了母亲,明亮清澈,神采奕奕。”

对于秦王这见风使舵的本事,阿青算是深有体会,不得不甘拜下风。“爱姬,好好调养,寡人以后再来看你。”“恭送大王!”阿青陪了丽姬一会儿,见到她虽然精神尚佳,但也流露出疲倦,便也先告退了。因为丽姬产子的缘故,阿青这陪读也就由汤圆给她顶了班,生活也恢复了往日清静,倒也乐得清闲。

又过了半个月,阿青终于知道了秦王心情大好的原因。如今丽姬平安生子,他终于要求丽姬兑现当初的承诺。今日內侍来传谕,说当晚御幸。接下谕旨后,丽姬神不守舍,连天明哭了都没发现。不明就里的阿青随便找了个宫人询问,才知道了御幸的意思。该来的终究要来,躲也躲不过。这大半年来,秦王除了初次见面以外,倒也算彬彬有礼,但梦终究会醒。半年相处下来,她对秦王也算有些了解,秦王费尽心思,又怎会半途而废?丽姬没有当场失色,显然也是有数的。阿青心想,此时自己能做的就只有不出现在丽姬面前。自己的存在,除了成为丽姬宫里的依靠,却也是提醒她背叛荆轲的事实。当夜,阿青将天明也接到了自己的小院,其中理由不言自喻。

丽姬沐香出浴,倚窗独立。月色如水,映照出她姣好的面容,她柳眉微蹙,仿佛心中有着诉不尽的忧伤,轲,你现在在哪儿?还在找我吗?我生了个儿子,他叫天明,他的鼻子和嘴巴真像你。为了我们的儿子,我要委身于咱们的仇人,你能体谅我吗?”月影婆娑,柔柔笼罩着她的身影。绢绢白纱中,隐约可见她身体玲珑的曲线。丽姬轻轻叹了口气。

秦王步入寝宫,眼前出现的便是这样一幕。脑海里想到长杨宫前吹笛的白衣少女和那空中飞舞的青色发带。他的心不禁如那发带般摇摆不安起来,看着那白纱有些痴了。丽姬一声轻叹,拉回了秦王的注意,看着丽姬绝世的容颜,迈出的脚步一顿。他注视了丽姬许久,压住心中些许的迟疑,将丽姬温柔地拥入怀中,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心下生起怜爱。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到榻前。

秦王被门外內侍叫醒时,已是四更天。看着身旁玲珑的曲线,心理不知何由得升起一丝迷茫和罪恶感。离开薄被后的阵阵凉意,让秦王当下清醒。“更衣,上朝!”随着秦王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原本熟睡的丽姬睁开眼,呆呆的望着房顶,两行热泪划过侧脸,久久没有出声。秦王虽由于政务并未来长杨宫,但之后几日连连封赏,长杨宫在宫中风生水起,门庭若市。阿青和丽姬都闭口不谈这件事,谈笑自若。

春去秋来,转眼就快到了年关。天明已经7个月大了,不仅会叫丽姬和阿青,而且还能说几句简单的话。现在的他喜欢上了一个新游戏,那就是鹦鹉学舌,见到谁在说话,就跟着一起说,因为说话漏风,经常被阿青嘲笑,阿青还会故意说些长句子,有时候天明跟不上来,就咿咿呀呀地自暴自弃起来。虽然是小孩子,但似乎对笑声很敏感,像是明白阿青在欺负他似得,转身用屁股朝着阿青哼哼叫着,看到这一幕大殿里的人都会心一笑。

“你每天的花样还真是层出不穷啊,倒是不担心丽姬看到找你算账。”“青姨母,你又在欺负天明了!”天明听到这两道熟悉的声音,似乎很是惊喜,顾不上还有个讨厌的阿青,兴奋地转过身叫了起来,“哥哥,父房。”阿青无奈地转过身看向携手而来的秦王和扶苏,听到‘父房’二字,忍俊不禁d=====( ̄▽ ̄*)b。“实在是忍不住啊,丽姬去着手宫中年关封赏事宜了。再说她哪有这么小肚鸡肠啊!”秦王无奈一笑,熟练地将天明抱起抛高高,扶苏羡慕地看着天明咯咯笑着。

阿青狡黠一笑,“你也想要抛高高啊,青姨母疼你啊!”作势要抱起扶苏。“才才不是呢!我是想抱抱弟弟。”扶苏红着脸解释道。阿青失望地放下手,揉了揉他的头。“寡人两个孩儿都被你吃得死死的呢!”秦王将天明轻轻交入扶苏怀中,看着扶苏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汤圆呢?一下课,她就跑来了,怎么不见人影?”看着怀里乖巧的天明,扶苏问道,阿青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幽怨道,“她去给天明准备奶羹了,女大不中留啊!”“这么大人了,还跟孩子吃醋!”秦王看着温情的一幕不自觉微笑起来。

“参见大王。”丽姬轻移莲步,走到秦王身边。“爱姬辛苦了。”秦王自然地搂过丽姬柔声谢道,“替大王分忧是分内的事。” 阿青低垂眼睑,自御幸以后,秦王和丽姬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相敬如宾。秦王对天明也很好,似乎视若亲子。阿青不敢去跟丽姬提及心中这根刺,但是她害怕丽姬的平静。一向心直口快的她也变得优柔寡断,遇事逃避起来。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04 22:12:00 +0800 CST  
就在阿青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可奈何之时,她们迎来了宫中渡过的第一个新年。秦王在前朝设下国宴款待六品以上官员,扶苏也在其中。朋酒斯享,日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觥,万寿无疆。相较之下,今日长杨宫里,阿青、丽姬二人一起在主殿里庆祝守岁,天明则在一旁软榻上熟睡。丽姬屏退左右,让他们自己去庆祝守岁,只留阿青和自己二人对着一桌子的菜。

“丽姬,我给你吟一首诗。天保定尔,俾尔戬穀。罄无不宜,受天百禄。降尔遐福,维日不足。天保定尔,以莫不兴。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辛苦你了,背这么长的诗。”丽姬听着这首缩减过的《小雅天保》,莞尔一笑。“阿青,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丽姬举起酒杯一干而尽。

“爷爷总说我学艺不精,但是新年守岁时的剑舞总是得他夸奖,今天我就给你舞一出。”丽姬走进内室,拿出被擦得雪白的佩剑清音,拔剑起舞。剑随心挥,身随剑舞,影随身飘。一边舞一边唱道,“四牡騑騑,周道倭迟。岂不怀归?王事靡盬,我心伤悲。四牡騑騑,啴啴骆马。岂不怀归?王事靡盬,不遑启处。翩翩者鵻,载飞载下,集于苞栩。王事靡盬,不遑将父。翩翩者鵻,载飞载止,集于苞杞。王事靡盬,不遑将母。驾彼四骆,载骤骎骎。岂不怀归?是用作歌,将母来谂。”

“谁?”阿青像是听到什么动静,目光凌厉看向门口便看到一位侍卫,没等通传就走了进来。在殿内烛火照射下,阿青和丽姬终于看清了这位久日未见的老友,“韩大哥!”“丽姬,阿青,看到你们安好我就放心了。”韩申细细打量丽姬和阿青,不比昔日追杀的狼狈,今日守岁二人换上新装,再加上久别重逢的惊喜,更显二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丽姬喜极而泣,韩申也是激动非常,阿青连忙跑到门口把门关好。

“韩申,算你今天运气好,要不是秦王设国宴把影密卫都调了过去,我们搞不定都会被发现。”“呵呵,你放心,我也是看今日守备集中在前朝才来的,阿青,后来我和荆轲赶到旅馆,满地血迹当时我们都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丽姬听到荆轲的名字脸上掠过一丝落寞的神情。“O(∩_∩)O哈哈~就凭那些人怎么可能杀得了我?要不是本姑娘内力消耗太大的话,算他们运气好。”韩申和阿青只见了两次面,见到她小女孩心性哭笑不得,对她的个性有了些了解。

“你的手?”韩申等阿青走近,才发现她带着独特的枷锁,忍不住关切道。“这个?不过就是怕我大发雌威,灭了咸阳宫罢了。就是重了些。现在已经习惯了。”阿青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看着韩申满眼愧疚,突然一愣。“韩大哥,这是公输家族的六道甲子锁,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可知怎么破解?”韩申一听是六道甲子锁,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擅机关术,但也知道公输的厉害。可你别担心,我们墨家机关术与公输齐名,有一个人也许能破解。不过,一切都要等到把你们救出来再说。”

“轲现在怎么样了?他过得好吗?”丽姬满眼通红,“虽然不想让你担心,但自从失去你后,他回到泰山不顾身体疯狂地练剑,终日借酒消愁。”丽姬听后心痛万分,忍不住痛哭起来,“轲”天明似乎也感觉到娘亲的痛楚,嚎啕大哭起来。丽姬连忙抱起天明,轻轻抚背,唱起家乡歌谣。韩申看到天明,心中一震,脸色难看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变了”“你瞎想什么呢?这是荆轲的儿子。在追杀的时候,丽姬已经有了2个月的身孕。”阿青没好气回答道。

看着天明慢慢安稳睡去后,丽姬哀伤回答道,“韩大哥,你带阿青走吧!”阿青和韩申脸色大变,“你说什么呢?丽姬,要走一起走”韩申虽然满腔疑问,但还是决定让阿青跟丽姬先谈谈。“阿青,我已经回不去了-----”“什么回不”阿青想到了丽姬心中的刺,便不知如何开口。“这也是为了他和孩子好,也是为我好。”丽姬凝噎道,阿青止不住地难受,狠着心说道,“那你就笑着说,哭成这样哪里好?你一句不回去,荆轲怎么办?你不回去,那你就让韩大哥把荆轲带过来,你当着荆轲面前说。”

韩申一旁柔声劝解道,“丽姬,你知道荆轲振作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是‘老天倘若有眼,还我丽姬,我要与她终生厮守,永生永世!’。”丽姬热泪盈眶,“轲真的这么说?”“他当着我、小高和雪女面前亲口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丽姬的心墙立刻崩塌,溃不成军。我想见他!丽姬的心里只有这一句话。她擦干脸上泪水,看着熟睡的天明,下定了决心。“韩大哥,我有封信想给轲哥。我想通了,我们要一家三口团聚。”阿青和韩申神色一舒,看着丽姬走进内室。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05 22:08:00 +0800 CST  
“丽姬真的变坚强了。”韩申看着当年的爱哭鼻子的小丫头的眼神变得这么坚定,不禁感叹道。“丽姬是受了你的影响吧!”阿青满头雾水,想到韩申的上一句话,才反应过来,“为母则强。跟我没什么关系。刚才听你提到小高和雪女,你们怎么认识的?”韩申简略地解释了一下跟小高他们认识的经过,“他们加入了墨家啊。听你这么一说,真想去见识一下机关城。”“等出去了,我就带你去,给你当向导。”“好啊,那就约好了。^_^”

丽姬写完信后,珍而重之地交到韩申手上。“韩大哥,请你交给他,让他为了我们保重身体。”“你们保重,以后我会再来看你们。”阿青担忧说道,“今天你运气好,没被人发现,下次就,实话跟你说,我一直都在被影密卫监视,今天因为国宴都被调走,咱们才能安然在这儿说话。”“山人自有妙计。”

新年见面之后,丽姬放下了心中大石,她一心照顾天明,一边坚定地等着荆轲,重拾了早已放弃的希望。既是新年,秦王给自己放了3天假。本来他是准备携扶苏、丽姬一同去骊山行宫泡汤修养,阿青也在随行之列。只是一个噩耗,终止了这趟骊山之行。王太后薨逝了。

宫中上下都换上了丧服,连天明的襁褓都换上了麻布。前几天有几位宫女议论太后,被路过的秦王听到,竟然当场烹杀,宫中上下更是如临大敌,行事也愈发谨慎。只是阿青见秦王和扶苏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甚至避之不及,私下里偷偷问了扶苏,他犹豫很久才委婉地解释了一遍。原来这位秦太后,因为不甘寂寞,和假太监嫪毐珠胎暗结,在雍县行宫生有二子,嫪毐也自称秦王“假父”。被人告发揭穿后,嫪毐先发制人,趁着风和日丽的四月,嬴政宿雍城蕲年宫行冠礼,窃用秦王御玺和太后玺,调县卒、官卫士卒官骑攻击蕲年宫。叛乱被平息后,嫪毐及其死党被一网打尽,太后被逐出咸阳,迁住城外的贡阳宫。秦王与其断绝母子关系,永不再见,并明令朝臣敢有为太后事进谏者,“戮而杀之,蒺藜其背”。所以王太后成了宫中禁忌,连扶苏也是闻之色变。阿青将所见所闻告诉了丽姬,想给她提个醒。

丽姬脸色复杂地,提起秦王夜里常做梦,她时常会被他隐隐啜泣的声音扰醒,梦见的多半是令他伤心的往事。阿青和丽姬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怜悯和同情,沉默许久以后,丽姬神色复杂长叹道,“可恨之人终有可怜之处。”“宫中的复杂那是我们平民人家所能懂的。”阿青本以为随着时光的流逝,宫中会逐渐恢复平静。可就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被隔壁主殿的惨叫声惊醒。她让同样被惊醒的汤圆乖乖待在房里,独自一人赶到主殿。

“发生什么了?”阿青拦住惊慌失措四处逃散的宫女问道,“青姑娘,大王得了癔症,正拿着剑到处砍人呢!”阿青想到跟秦王同床共枕的丽姬,急忙赶往吵闹的内室。一进门,就看到墙上斑驳的血迹,和地上冰冷的宫女,那是丽姬的贴身侍女紫云。只听一声“***!”,她定睛一看,秦王正死死掐住丽姬脖子,丽姬巴掌般大的小脸已经发紫。

她立刻急了,顾不得那么多,上前一踹分开二人。“天明呢?没事吧!”好不容易呼吸的丽姬急忙喊道,“天明在乳娘那儿,阿青,小心点!他完全失去理智了。” 这是阿青所见过的秦王最狼狈的时刻。披头散发,胡言乱语。只见秦王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拿着剑指着阿青,怒目睁眉,“你也是帮这个***害寡人的?”阿青一个剑花便把秦王手中的剑挑了下来。

“你是***假扮的!寡人掐死你!”秦王见没了兵器,竟扑了上来。“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丽姬和秦王都呆了。“清醒了没?认出我们是谁了吗?”“我杀了你!”阿青无奈地接住他的乱拳,多说无益,一个手刀将他打晕了过去。“人已经帮你们制住了,御医总归能去请了吧。还有把秦王搬到榻上,我们两个弱质女流可搬不动。”阿青对从刚才起就在旁观的影密卫说道,不敢打秦王,就在那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最后还是由阿青代劳。

随即一位影密卫从横梁跳下,将秦王抱到榻上。“那秦王交给你了,我带丽姬到我那儿休息。”阿青扶着丽姬正准备离开时,被影密卫拦住。“这是干嘛?”阿青皱眉问道,“大王神志不清,请青姑娘给予援手,影密卫感激不尽。”丽姬抚着脖颈惊魂未定,看到紫云冰冷地躺在地上更是心有余悸,胆战心惊。阿青沉吟一会儿,“那好吧,但你要把丽姬和天明平安送回我房间。”“多谢青姑娘。”阿青转身安抚丽姬,“丽姬,你和天明先到我房间好好休息,汤圆先交给你照看了。事情解决了,我再来找你。” 丽姬点了点头回道,“那你也小心点。”

送走丽姬后,阿青随手拿了个软垫坐着,发现秦王昏迷时自言自语,时而凄惨地喊着“母后,母后”,时而恶狠狠地喊着“**,**”。看见他这么脆弱的模样,阿青真有点儿无所适从。影密卫手脚也算快,御医很快赶了过来。还是老熟人胡御医,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见到地上的紫云也是面色不改,从容镇定。“多谢青姑娘出手相助。”阿青抬抬手,看向神情严肃的胡御医,“凭脉时,寸口部,关脉独大,犹如豆状,搏动明显,这是聚关脉啊!”“到底怎样啊胡御医?”“大王积郁于心,不得缓解,故而产生幻觉,癔症爆发。如今只有先以调神汤入药。关键还是要解决大王的心病。”

阿青扶额,当事人王太后都死了,怎么解心结啊!她无奈看向影密卫,“你家大王见人就砍。你有好的人选吗?”对方仍然沉默。( ̄┰ ̄*)“那什么?你既然来了,我先走了。大晚上的扰人清梦=_=”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06 12:50:00 +0800 CST  
“青”影密卫刚准备再劝说阿青留下时,秦王醒了,众人如临大敌,阿青被推至榻前。“(#‵′)凸你们这群人,红脸都让我唱啊?”“能者多劳嘛。= ̄ω ̄=”阿青看着面带迷茫之色的秦王问道,“大王,你知道我是谁吗?”秦王奇怪地看着她,“你不就是阿青吗?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寡人怎么全身都疼啊!”

影密卫恭敬地解释了事情经过和御医的诊断,当然上道地隐瞒了阿青动手那段。“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将那个宫女厚葬吧。丽姬和天明没事吧!”“胡御医,说话有条有理的,好像没事了。”阿青好奇地问道,“大王的癔症到底是一时突发还是长期潜伏,现在还不能判断,还需观察几日才能确定。请大王能好好休养。”“暂且没事的话,阿青先告退。”见到阿青眼角因困意产生的泪花,秦王挥手让她告退。回到院子的阿青见到丽姬守在天明身边昏昏欲睡,紧紧握着天明的手不放,深深明白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丽姬睁开眼时,看到陌生屏风时,才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侍女紫云被一剑砍在背上,血迹横飞,然后大王跪在地上自言自语‘对不起,父王’,紧接着自己走上前一探究竟时,便被锁住喉咙,动弹不得。好在阿青来了!“醒了!来吃早点吧!天明的奶羹还在热着,等他醒了,你再喂他!”阿青笑语盈盈地走进来,对自己说道。

丽姬看向身边熟睡的天明舒心一笑,随即担忧道,“大王现在怎样了?”“昨晚胡御医诊断是癔症,是一时突发还是长期潜伏,现在还不能判断,还需观察几日才能确定。所以他已经回自己寝宫了。”丽姬听到这才舒了口气,“你若害怕,就在我这院子暂住几天再回去?”“不用了,我怎么说也是一宫主位,得回去主事,紫云的后事也等着我处理,她是替我而死的。”室内一片寂静。

“先吃饭,吃完了让胡御医给你看一下。”丽姬对着铜镜看到颈间留下几道青紫淤青,看来当时秦王是下了死手的。她曾经以为真的就会这么死去,那时才发现心里有那么多的不甘,她还没见到轲,看到天明长大对于秦王,她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过一个人,他专制霸道,狠心绝情,让人毛骨悚然。看到他即使歇息也紧锁眉头,身带宝剑,遇到梦魇隐隐啜泣时,感到痛快的同时也有了没有察觉的怜悯。可当紫云,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死在他手上,他却毫不眨眼时,丽姬发现给这个孤独冷漠的君王再多的同情和怜悯也是无意义。他的梦魇皆是自己造成,与人无尤。

阿青将丽姬送回宫后,把大致情形跟汤圆解释一遍,隐去秦王癔症的事,只说一个宫女犯了宫规被处死了。秦王的癔症不能声张,她知道的越少越好。丽姬回去后将当晚轮值的宫人全聚集起来,让所有人紧守口风,不得泄露昨晚之事,不然会有杀身之祸。紫云的身后事也被秘密进行。

而秦王则没有再去长杨宫,连日在咸阳宫留宿,除了上朝,免了所有人的觐见。只是无风不起浪,加上咸阳宫偶有宫人处死的消息,众人只说秦王因王太后薨逝性情大变,连丽姬夫人也被厌弃等等。只是每听到有宫人处死之事,知道真相的阿青和丽姬都忍不住皱眉。虽然阿青所愿,但她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宫里的深潭之中。

最先按捺不住来找阿青的就是赵高。阿青是除了影密卫和胡御医当晚最后一个见到秦王的人,胡御医被影密卫秘密隐藏保护,赵高只有找上阿青。阿青也不傻,不管赵高如何旁敲侧击,她都未透露一丝半句。“青姑娘,真是口风紧啊。”赵高看着软硬不吃的阿青轻笑道,“大人心系大王,忠心可昭日月,在下佩服,只可惜实在爱莫能助。”“那告辞了。”赵高此次前来倒也没指望知道什么,只是看到阿青的反应确定了心中的猜测,既是如此,也不再费唇舌离开了。好不容易送走赵高,又迎来了位难缠的小客人。

“青姐姐——”扶苏忧心忡忡地看着阿青。阿青叹了口气,看向躲在其身后的汤圆,“胳膊肘往外拐。”“青姐姐,公子寝食难安,我才说你可能知道些什么”“父王连我都不肯见,我真的很担心。”阿青看着只比自己低半个头的扶苏,面露难色,“你父王不肯见你,就是怕你担心。姐姐不能透露什么,但我跟你保证,你父王没什么大碍。”扶苏见问不出什么,满脸沮丧。阿青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只见汤圆轻声安慰道,“公子,青姐姐从来不撒谎的,她说大王没事,就一定是没事的。再说大王不是都有去上朝吗?”看着汤圆安慰比她自己还高一个头的扶苏,阿青莫名有些喜感。“汤圆,谢谢。”看来陪读期间,汤圆和扶苏倒是结成了好伙伴\\\\(^o^)/~。

当夜,阿青正准备就寝时,神出鬼没的影密卫出现了,“青姑娘,大王有请!”“喂,以后你出现前能先打个招呼吗?┗|*`0′*|┛”“得罪了,下次属下一定通报。”“对了,你也算‘跟’了我很久了,怎么称呼你比较好啊?”“在下影十三。”“哦,那走吧!”于是阿青任命地跟着十三走了。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07 13:10:00 +0800 CST  
帖子又发不出了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08 16:32:00 +0800 CST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08 20:46:00 +0800 CST  
咸阳宫

阿青看着一车的竹简从主殿搬出,不得不感叹做君王也真够累的,据说秦王每日都要批阅满120斤竹简才能休息。“大王,青姑娘到了。”随着十三的通报后,阿青跟着走进了大殿。

只见秦王高坐在御座上,竟是无他人侍候在侧。“退下吧!”等十三离开后,倒是只剩下阿青和秦王2人。“上前来吧!”阿青不得其解,看秦王衣冠整齐,不像有发病的样子,也就照办了。“那晚多谢了!”阿青非常惊讶,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秦王的道谢。“分内之事,呵呵——”“坐下来,陪本王聊聊吧!”她这才看到案几上还有些酒菜。

不会就是为了找人一起吃宵夜,才宣我吧!阿青猜道。

“哦,大王想聊些什么?”秦王看到阿青不耐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如聊聊为什么本王那夜后脸上会有红肿?”阿青右眼一跳,正色道,“大王,那夜阿青还是来迟了,不知之后身体如何?”看着阿青顾左右而言他,秦王心里偷笑,现在懂得害怕了?那晚刚刚清醒,记忆还很模糊,只是睡了一觉后,秦王就想起了所有事,包括阿青的拳打脚踢和那一巴掌。看着眼前人极力岔开话题的样子,秦王决定再让她多提心吊胆一会儿。

“公子今日还来询问我大王龙体如何?”“本王现在还觉得有些全身酸痛。”阿青听出秦王的刻意,知道瞒不了了,脸色一黑,破罐破摔道,“事出紧急,阿青下手重了些,请大王恕罪!”“本王既然宣你来这儿,没把你直接押到刑场,自然是恕你无罪了。”阿青舒了口气,敬了秦王一杯,“谢大王。”共饮一杯后,两人像是比赛谁先开口谁先输似得,阿青默默地吃菜,味同嚼蜡,秦王则心不在焉地一杯又一杯。

“你有娘吗?”秦王眼神迷离飘渺问道,“当然有啊,当我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秦王听了阿青的回答痴痴地笑道,“我也有娘。在赵国她对我很好,饿的时候把吃的都让给我,生病的时候给我唱歌,陪我骑马,陪我读书”阿青不明白秦王到底想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听着。“回来以后,她就变了,她是个贱女人!”秦王突然红起眼怒骂道,大拍案几,酒杯也掉落在地。

阿青见他似乎要发病的样子,立刻加强警惕。忽然秦王身子一软,倒在座位上,问道,“为什么她要变?”阿青想起了王太后和嫪毐的事情,不知如何回答,“她为什么要替那个男人求情!那天,我拿着剑指着那个男人,她抱着我的腿哭,‘政儿,政儿’地叫我,然后将匕首刺向我的后背——但是被侍卫挡住了。我当着她的面,让人把那个男人车裂,她怨恨地看着我,说‘没生你就好了!’哈哈哈~~”秦王疯狂的笑声在大殿里回响。

“不要再记恨了!只要记得在赵国时温柔的母亲就好,忘却亦宽恕。”阿青试着让他冷静。秦王看到阿青的不忍,“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留下你吗?就是你这个怜悯的眼神。明明剑架在你的脖子上,你的命在我手里,你应该很恨我,但你还是用这个眼神看着我。”阿青愕然,“丽姬和她不同,她忠与她的丈夫,她的儿子,我想知道她能坚持‘母亲’多久。这是我给她的”

秦王突然噤声,“给她的什么?”“你笑一个给寡人看看!”“哈啊?”阿青莫名其妙,微微弯动嘴角。“你抽筋了吗?”“你!”阿青又用力将嘴角牵动到最大弧度,秦王直接被逗乐了!笑累的他又对阿青提出要求,“笑还是勉强你了。吹首笛子给寡人听听。”

“没带笛子好嘛?”阿青被气笑了,看着进入无理取闹模式的秦王,她叹了口气,“稍等。”走出大殿,摘了片梧桐树叶回来,吹了一首以前娘经常唱给自己的童谣。等吹完后,秦王已经睡得死死的。“十三?有人吗?”阿青想叫人来帮忙把秦王搬进内室,没想到秦王把殿内的人都给调走了。除非阿青要走半时辰到咸阳宫口叫人,不然还不如自己搬。

被莫名其妙叫来谈心,莫名其妙当搬运工,阿青背着秦王委屈地想道。“看着身子单薄,还挺沉”阿青虽是女子之身,但也是练家子的,背个人也不算难事,只见她健步如飞,走下台阶,往内屋走去。“骑大马!”秦王在她背上突然叫了一声,吓了她一大跳。“去!睡个觉也这么不踏实!这里怎么这么大啊!”阿青从书房绕道出恭的地方,又绕回了大殿。“一个人用得着住这么大地方吗啊?”

好不容易找到卧房的阿青麻利地把秦王推到床上,先喝了口水歇了会儿。此时她才发现现在只有自己和秦王两个人,秦王睡得死死的,毫无反手之力,只要她一剑,便会一命呜呼。只是这个想法才刚冒出来,便被她下意识否决了。趁人之危,是小人所为。看到秦王睡得挺香,只有自己累得还没睡,她没好气地给秦王盖上被子后,回到小院,发誓下次十三跪着求她,他也不会出手相助,自找麻烦了。

她没发现的是转身后秦王就睁开了眼,眼里无一丝迷蒙,完全不像个醉酒的人。他神色复杂地看向阿青潇洒离去的背影,似诧异似释然。“今晚辛苦了!你也退下休息吧!”只见从屏风里盖聂走了出来,“是,陛下。”阿青没有预料到。她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只要她有轻举妄动,便会被立斩于盖聂剑下,即使从盖聂手下逃出,也会被从三尺外观望的影密卫阻拦,不管她身手再好,在六道甲子锁的桎梏下,是很难从这么多位高手手下逃出。秦王这一出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除了秦王本人,盖聂、影密卫都不知道。

秦王一夜好梦,却有两个人为阿青出了一身冷汗。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09 11:45:00 +0800 CST  
咸阳云来客栈

“阿青此次真的是有惊无险!”“阿青行事光明磊落,她是剑客,哪怕是敌人,也不会对手无寸铁的人下手!多谢了,小聂。”出声的正是韩申和荆轲。而他们感谢的对象竟然是秦王贴身侍卫盖聂。若说为何盖聂会在这儿平声静气地与荆轲、韩申把酒言欢,倒要谈谈荆轲和盖聂的老交情了。

那是盖聂赢得鬼谷传人刚出世时,荆轲还是一位游历七国的少年剑客。当时比盖聂较早出来混江湖的荆轲,在酒馆品尝美酒,好不自在。忽闻楼下一阵争吵,坏了兴致,便下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了很是有趣的组合,一个沉默少年和一对老少。

“爷爷,我活不下去了!”只见一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妙龄少女趴在老大爷怀中,老大爷也哭天喊地,“天可怜见啊!新婚燕尔,你抛弃我的孙女,还如此诬陷她?还有没有天理了!”问了问周边的人才知道,原来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刚才拿着剑指着妙龄少女,说她是小偷,而这一老一少则哭诉着冤枉。大家看这一老一少这么可怜,自然是不让少年走的。荆轲一看那少女趴在老爷子怀里,地上半点没湿就知道谁真谁假了。

荆轲眼珠一转,心里便有了主意。“老天有眼,总算让我逮着你了!”荆轲气势汹汹地跑进人群中心,一把揪住少年的衣领,“欠我的黄金百两,快还给我!”少年终于开口说了话,“我没有!”“你没有?正好你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就让我拿去抵债!老的,就凑合送去做奴才吧!”

说着就要伸向这一老一少,周围的人见荆轲凶神恶煞的样子都不敢开口,见大事不妙的一老一少立刻换了张脸,“大爷,我们跟着穷鬼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我们捡到的钱包,您先拿去看看对不对数!”不等荆轲回答,老爷子就像扔烫手山芋似得把钱包扔到荆轲怀里,随即带着小的逃之夭夭。众人才知道这是撞上仙人跳了。而荆轲则把钱包还给少年,“下次小心点,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能遇上我这样助人为乐的大侠!闷葫芦o(*^@^*)o”“多谢兄台!”盖聂虽然寡言,眼神里的感激却是没少半分。

“第一次走江湖吧!我叫荆轲。你呢?”“盖聂。”“好,咱们也是有缘,不如你陪我痛饮一杯如何?”盖聂微笑颔首。两人相谈甚欢,虽然都是荆轲说,盖聂听,但是英雄惜英雄,那种惺惺相惜是无法掩饰的。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就这样盖聂认识了人生的第一个也是最难忘的一个朋友荆轲。

当荆轲从小高口中得知秦王近身侍卫叫盖聂时,大吃一惊,还以为是同名同姓。两人也有4、5年没见,没想到盖聂成了剑圣,更摇身一变当上了秦王的贴身侍卫。这次来咸阳,一是为了丽姬,看到丽姬那封信,他无法自抑,即使无法看到她,也想离她近一些,亲耳听到她的消息。二是为了盖聂,看看是不是那个自己认识的小聂。这次两个目的都能达成,真是令人喜出望外。只不过站在小聂的立场的考虑,荆轲也只是拜托他能必要时候照看丽姬和阿青,并不想将他牵扯入复仇一事。

秦王在召见阿青后,心结似乎已经解开,再也没有宫人处死的事情发生,宫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阿青却发现了自己突破后的异状。近日夜里,睡梦间她总是会感觉身上一轻,紧接着如同魂魄离体一般,在咸阳宫四处走动。本以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发现自己梦中所见所闻,都为已经发生的事实,便也不敢小视。

于是她闭目冥想功法篇决和师父的修炼心得,才发现原来进入心幻期以后,便是进入灵肉修炼之境界。之所以会有离魂现象,也是魂魄和肉体修炼层次不一,无法完全融合所造成。看来可能还是跟越阶使用御剑诀有关,虽然调理得当,但始终魂魄力量透支。即使突破了,但还是没有完全复原,导致如今魂魄与肉体的修炼不一致,没有灵肉合一,发生离魂现象。好在有师父的心得参考,解决方法也很简单,就是修炼魂力,凝实魂魄。

好在阿青的离魂似乎只是在夜晚发生,出于对她的尊重,影十三晚上是不会潜入她的闺房,自然也不会被发现变死尸闹出大事。其实离魂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没有人会看得到,她可以看到很多往日见不到的秘密,例如赵高在教胡亥武功。一个刺客团首领在没有大王授意的情况下,教一个小皇子狠毒的杀招,与白天的花拳绣腿天差地别。而胡亥虽然力道不足,(∩_∩)可招招下手利落,怎么看也不想初见时带着天真烂漫之态的小皇子。凭着这点,阿青觉得有必要给扶苏提个醒,以后对于胡亥也决定要长个心眼。

阿青飘啊飘,又飘到了扶苏的寝宫。“父王,(∩_∩)”看着扶苏连做梦都梦到秦王,阿青倒也没觉得惊讶。只是下一句“汤圆”让她匪夷所思,但似乎有在情理之中。为了尊重扶苏的少男心,她选择还是留点隐私给他。紧接着她飘到了邻近的咸阳宫,“看看你这个秦王有什么把柄!”阿青兴致高昂,正准备穿过大门时,突然一阵紫光弹起,“O(≧口≦)O啊啊啊!”没有任何防范的她在光芒中昏迷消失。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10 13:12:00 +0800 CST  
“这里是?”阿青醒来时,是满眼的绿,头还有些疼,思维也还很迟钝。过了半天,她才发现自己半浮于地上,周围也没有高墙和守卫。看着手缝间漏过的几缕阳光,她才意识到现在是白天,而且因为那道紫光自己还没回到身体里。不仅如此,她在附近转悠了半天,发觉被弹出了宫,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有些不敢想现在自己的身体怎么样,难道自己就这样飘在天地间?阿青想着得先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阿青一边浮在在树上调息修炼魂力一边等了两天,可荒郊野外的根本没什么人路过。这时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骑着白马往林中水潭走了过来。这人完全没什么能认清国籍的标志或打扮,倒是让阿青失望了。只见他在水潭悠闲地钓起鱼来,两天来好不容易来个人,阿青也算有些慰藉,好奇得飘过去看看。突然“噗通”水花声响起,好不容易钓到大鱼的书生竟然被鱼打了一巴掌,重心不稳跌入水潭中,变成了落汤鸡。那副蠢样子看得阿青咯咯直笑。

本来为了烤鱼而生的火现在被书生拿去烤衣服,春寒料峭,肚子空空的他打了个冷颤,耳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抬头,“失礼了,失礼了!哈哈~”那位书生不好意思地看向阿青干笑着,她惊讶地发现和书生两眼对上了,试探地问道,“你看得到我?”“刚才肚子空空,一心钓鱼,倒是没发现姑娘。”阿青这下确定了,这位书生真的能看得到她。“我叫阿青。你叫什么?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在下韩非,此乃韩魏边境。”“那离咸阳有多远?”“足足有千里。”韩非一听‘秦国’,又见阿青孤身一人在荒野,更无马匹行李,心下犹疑。

阿青接下来的举动让韩非大吃一惊,她飞了过来,初时他以为阿青的轻功已臻至绝境。“不瞒你说,我其实是鬼。”阿青懒得解释功法问题,也只有简略概括。“你是第一个能看到我的人。”韩非一开始以为阿青在开玩笑,捧腹一笑。“姑娘真是风趣。若姑娘真是鬼,怎么能在阳光下出现呢?”只是看着她脸色认真,不像说谎,韩非开始有点慌了。“你看看水中的倒影有没有我?”韩非看向清澈的水潭,隐约看到狼狈的自己,而身旁空无一人。“呵呵~~”韩非爽快地晕了。“喂,你没事吧!”(⊙﹏⊙)b看他谈笑风生的,还以为他很大胆呢!判断失误的阿青想着。

等到韩非再次醒来时,倒是很镇定。他转头看向阿青,伸了伸手,穿过了阿青的头颅,确定不是在做梦。“你这样很不礼貌诶(⊙o⊙)…”阿青看着穿过脑袋的手抿了抿嘴,韩非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阿青姑娘。”“你不冷吗?”“( ⊙ o ⊙ )啊?”韩非呆呆地看着她指向自己胸前,白嫩瘦弱的胸膛,身无半两肉,他竟然一直裸着半身跟一位姑娘说话?即使她已经死了韩非赶紧穿好衣服,拿起酒壶喝两口压压惊!结果竟然一滴不剩,他愤怒地将酒壶扔掉,结果撞到树上反而砸到自己的头,此时他深深反省以后出门真应该带本黄历:-(。

韩非整理好思绪后,问道,“阿青姑娘,请问我能帮你做什么事吗?”老师曾经教过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既然自己遇上了“使其见鬼”,那就“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阿青看韩非似乎真的没事了,回答道,“我也没什么需要你帮忙,只是想先跟着你一阵子行吗?我也不占你便宜,你喜欢喝酒,树林里藏着猴子用果子酿的美酒做报答吧!”本来每逢日出,阿青都会自动回到体内,这次的意外让她一下子想不到办法。既然天意让她来到这儿,遇上这个能看到她的人,她就顺其自然,寻找是否有解决之道。

“猴子酒o(≧v≦)o~~荣幸之至!”就这样,一人一鬼一马再次踏上旅程。

“韩非,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回我的祖国,韩国。”韩非的适应力也算超出常人,虽然之前吓了一大跳,现在看到阿青在身旁浮动也是面不改色。“阿青姑娘的口音倒不像秦国人。”“我本来就不是秦国的。我是越国人。”“姑娘来自百越之地?”“不是!”我是他们的祖宗,阿青心里默默加了一句。韩非见她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也就没有多问。他的注意力也被几步之外的酒馆旗帜给吸引过去,只见他两眼放光,扑向桌上的酒坛。小二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护住酒坛伸手要钱。韩非左摸右摸,才发现身上没钱。他苦思又想,挣扎许久,只见他把脖子上看似很名贵的宝石项圈拿去抵了酒。

“不是都有猴子酒了吗?”阿青不明白韩非为什么还要再买酒,“韩非品酒,多多益善。”她始终无法理解嗜酒如命的人的想法,不过也多亏了韩非这个爱好,她这个‘女鬼’也才能被接纳。他们在路上看到了失去家园的流民,饿的分一根玉米吃的姐弟,不愿给家人造成负担自我了断的老人家们。战乱中哭的永远都是百姓,阿青在吴越之战时就深有体会,而韩非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去,“唇亡齿寒,这就是韩国的前车之鉴啊!”阿青闻言沉默不语。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11 11:52:00 +0800 CST  
一个月后,两人终于抵达韩国。“我回来了,想见我还是不想见我的人,终于还是要再见面了。”韩非看着韩国城墙严肃地说道,阿青暗道韩非看上去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这正经的样子还没持续多久,就破功了。

“你终于回来!想死我了!”如出谷莺啼般的娇嗔从远处本来,韩非将娇俏美丽的少女抱个满怀,真是艳福不浅。只见他轻浮地挑逗,“这么想我呀,要不亲亲我\\(^o^)/~”“(°‵′)姆啊姆啊”少女奔放地在韩飞脸上连亲了好几口,阿青害羞地遮着眼,又偷偷地从缝隙间看到。“韩国这么开放的啊!这就是想见你的情妹妹吧!”“不是情妹妹,是亲妹妹。”韩非窘迫地向阿青解释道。“哥哥?你没事吧(*)”少女担忧地看着韩非对这一团空气说话。

韩非暗道不妙,忘了场合,随手指了个周围看呆的路人,“你看人家在看着呢!”少女这才放了心,走到那个路人面前恶狠狠地威胁道,“看什么看?知道我是谁吗?不怕我戳瞎你的眼珠!”“红莲公主,小人知错了!”只见那路人连忙下跪求饶,“她是你妹妹,还是公主?你是他哥哥,那你就是王子?”有扶苏珠玉在前,阿青真不敢相信这个吊儿郎当的人是王子

韩非没回话,连忙拉着叫喊“挖眼珠”的妹妹红莲离开,“再胡闹,小心我揍你啊。”韩非黑着脸吓到,只是那实在没什么威慑力。红莲莞尔笑道,“我有厉害的师傅教我武功,恐怕你还打不过我呢!”“我那时让着你,怎么可能打不过你!”阿青在旁边挑剔地打量他弱鸡般的身子骨,嗤笑道,“就你四两肉都没有,还真打不过花拳绣腿的妹妹!”韩非恼羞成怒,敢怒不敢言,他可不想被人当疯子。

“哥哥,身上一股酒气,臭死啦!多久没洗澡了?“上个月湖里彻彻底底洗了澡。”“上个月?哥哥你真恶心!”“哥哥我送你的项链呢?”“^_^妹妹你越来越漂亮了呢!”韩非及时岔开了话题。阿青想到韩非落汤鸡的样子,听着这对兄妹的对话,觉得真是对有趣的兄妹。

阿青跟着韩非回了宫,两人约法三章,为了避免被人误会韩非精神不正常,以后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才能交谈。在韩宫,阿青渡过了一段安逸的日子。虽然韩非总是旁敲侧击打听自己的身份,但有人交谈总不至于无聊。不忘修炼的她在感觉魂力日加充实的同时,她似乎感觉到有股神秘的力量在牵引自己,可却又不知道它有什么目的。

直到韩非收到了一个拍卖会的邀请,阿青看到参与拍卖会的贵客时,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来到了什么样的世界。阿青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倒是非常兴奋。当韩非看到她兴奋在其他客人头顶东张西望时,没人能理解他的心情。“快下来吧。”韩非压低声音提醒道。“反正又没人看得见”阿青嘟囔道,“至少我看得到。”韩非看到那位客人捶着肩膀似乎很累的样子反驳道。

虽然没人看得到阿青的魂体,但并不代表阿青的一举一动不会影响到他们。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会有“鬼压床”一说了。曾经对“神棍”鄙夷的韩非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被迫成为了一份子。“让开,让开!敢挡雁春君的路,不要命了!”只见又是一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奴才。“雁春君?”阿青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但怎么想不起来。下一刻这个名字就被一个身影抛之脑后。

“荆轲?”阿青惊呼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样貌略显年轻,眉宇间没有戾气,也没有落魄,多的是意气风发,但是她可以确定那就是荆轲。韩非当然听得到阿青的呼声,他不禁望向阿青所注视的丙字阁客人。那是个朝气蓬勃的英俊剑客。等等,雁春君不就是害得小高和雪女差点殉情跳崖的罪魁祸首?他不是死了吗?看到雁春君,又看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荆轲,阿青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推测。“你认识的朋友?”阿青不确定地回答,“是,但又不是”

看到阿青脸色苍白,韩非有些担心,口中的美酒也有些苦涩。“拍卖会结束后,能帮我问他一句话吗?”“什么话?”无须解释,韩非也知道阿青口中的“他”是谁,“问他认不认识叫阿青的人?”“好。”看到因自己爽快的回答脸色稍霁的阿青,他稍微安心了一些。“要想交换我的宝物必须遵守一个条件,那就是在交换前不能打开盒子。我的宝物是挑主人的。”听到这一句,韩非知道今天唯一有趣的交换品出现了。他毫不犹豫地在竹简上刻下自己的记号。

在马车上,回想到荆轲斩钉截铁的否定,阿青肯定自己应该是穿回了过去,应该是和荆轲相遇的几年前。荆轲还没有失去师傅,也没有和丽姬四处漂泊,自然不像和阿青相遇时般的苦大仇深。她仔细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过去,不知为何脑里浮现出了一个铜盒和一个身影。

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回到相遇”越想头就越疼。韩非看出她的痛苦,“怎么了?”“我头好疼”脑海里的声音和韩非的重叠在一起,而阿青的魂体似乎越来越透明。韩非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长型木盒剧烈震动起来。他打开木盒,一把造型独特的长剑出现眼前,是一把周身青黑、残破不堪的古剑,剑身碎裂成数段,剑柄为凶兽图案。它似乎感应到主人急躁的内心,环绕剑身的黑影慢慢显现,包围阿青,而阿青的魂体渐渐恢复凝实,陷入沉睡,韩非这才放了心,看向交易到的小木盒。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12 10:47:00 +0800 CST  
长杨宫偏殿
“阿青姑娘脉息···全无···没有呼吸了。”胡御医跪在地上,不敢看秦王此时的脸色。汤圆也跪在一旁,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完全忘了秦王还在室内,自己犯了王前失仪的大罪。“影十三,怎么回事?”秦王将面前出现的黑甲侍卫踹倒在地,责问道,影十三不敢反抗,“属下,整夜守在青姑娘院子里,并无可疑人出现,也无打斗痕迹。直到今早汤圆姑娘送早餐到房间,大声号哭·······”“那你给寡人解释前夜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影十三沉默不语。秦王身边的盖聂看着躺在榻上的阿青,神色间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掩饰住。

秦王看着面色仍然红润的阿青,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沉睡醒来,伸个懒腰,被殿里的人吓到。他拉起阿青的手,感觉到她的冰冷,又探了她的鼻息,没有呼吸。秦王艰难地闭上眼睛,“把这里封锁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包括丽姬。就说阿青闭关,破关之日未定。”他对着屋内所有人命令道。“传唤李斯和赵高!”

咸阳宫
“这是陛下第一次没有上朝!”等候通传的李斯和赵高意味深长地说道,“赵大人可有什么消息?”“宰相大人言重了。圣意难测,下官怎会有什么消息?”寒暄片刻后,得到通传的李斯和赵高一踏入殿中便感觉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秦王正襟危坐,周身气质比以往越发凛若冰霜,寒冷刺骨。

“在全国寻找名医,杏林世家也好,江湖中人也好,只要能医治沉睡不醒,脉搏全无的奇症,重赏黄金万两,满足任何要求。隐秘点做事,不要宣扬。”李斯和赵高心下一惊,难道是宫中深受宠爱的那位?“不要再揣测寡人的心思,赶快去办事!寡人今日心情不好!”李斯和赵高感受到了秦王今日话语中的不耐和压制的杀意。

“看好丽姬的长杨宫,嘴碎的全都拖去秘密解决。”秦王对跪在地上的所有影密卫命令道,“扶苏公子若是来找那个小宫女汤圆,该如何行事?”影十三奏道,“小宫女不能动。扶苏寡人会有办法。让胡御医在那待命。”“诺!”影密卫离开后,秦王让盖聂守在殿外,独自一人留在殿内。“你的命是寡人给的!我不准你死,你就别想死!”

由于秦王的雷厉风行,半点风声也没有透露出去。丽姬因为好动的天明操碎了心,而且相信宫里没人能伤到阿青,倒也没怎么怀疑。至于扶苏,年后秦王本就有让他上朝锻炼的想法,趁这次机会,秦王便将他派到事务最繁忙的户部基层练手,让他无暇来找丽姬、阿青或汤圆。

李斯和赵高谨遵秦王吩咐,明察暗访,动用了三教九流的所有人手,半年以来搜罗了不少名医。只是每一位大夫都是束手无策,见了阿青姑娘都是一句节哀顺变。这让秦王仅有的耐心消耗殆尽,似乎是想给李斯和赵高治个怠慢之罪。焦急之下,倒是让李斯请来了一位阴阳家的方士徐福,号云中君。“阴阳家?”“回大王,五百年前,阴阳家脱离道家,剑走偏锋,自成一派,追求天人极限,创出了很多威力巨大的招术,世代也有俊杰辈出。而这位云中君,擅长炼金奇术和丹药之术。”李斯回道,“带他来长杨宫偏殿。”“诺。”

当李斯带着云中君徐福来到长杨宫偏殿时,他看到秦王坐在榻前温柔地看着沉睡着的青衣女子。容貌秀丽,似乎有些眼熟。带着六道甲子锁,是那位青姑娘?猜到阿青身份的李斯,联系秦王这几日的心情,加上看到秦王对阿青的态度,似乎知道了一个很大的秘密。见到二人进来,秦王眼中温柔转瞬即逝,“方外之人徐福见过大王。”“免礼,只要你能治好她,重重有赏。”

只见徐福上前把了把阿青的脉搏,翻了翻阿青的眼皮,似乎就有了定论。秦王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急切问道,“如何?”“这位夫人患的乃是离魂之症,虽然脉搏呼吸全无,可眼里生气未散,呈现的是假死状态。”秦王闻之大喜,“如何医治?”秦王无意解释阿青身份,更让李斯确定了心中所想。“此乃刚炼制的回魂丹,刺激全身经络,强化阴阳两气,可予夫人服下。”秦王立即拿来和着水给阿青服下。

服下回魂丹后,阿青的身体似乎起了变化,一旁屏住呼吸的汤圆惊喜地叫了出来,“姐姐的手动了一下。”一直注视着阿青的秦王自然没错过这下动静。阿青的胸膛开始微微起伏,他似乎能听到她开始呼吸。可是突然,阿青头上泛起一团黑气,又恢复了沉睡。“这是怎么回事?”徐福似乎也很惊讶,他将手放在阿青额头上,泛起一团白光,与黑气进行较量,随即被震开一步。“看来夫人的离魂之症,有外力影响。有股力量阻止夫人醒来,但为免伤到夫人,徐福只能停手。”

“是什么力量?”“尚未知晓。”“那有何解决办法?”“右护法月神擅长心魂修炼,唯有请阴阳家月神出山。”刚刚见识到了徐福的本领,对于徐福口中满是敬意的这位神秘的护法,秦王总算有了些信心。“那就请云中君尽快请来护法!”“遵命,为了能查明力量来源,大王可否允许徐福在宫中探查走动。”“准了,李斯此事由你负责。”

待阿青再次醒来时,自己和韩非已经回到了宫中。“感觉怎么样?”阿青发现自己浮在榻上,眼前放着一把剑,上面的力量和刚在保护着她的力量一样。韩非看到她停留在剑上的目光,解释道,“这是偶然间得人所赠的佩剑,剑名逆鳞。”

“多亏了你的剑灵护持,不然我的魂体可能会被撕碎。”

“剑灵?”

“对,只不过你的剑灵有些虚弱,所以无法现身。你这把剑周身阴气,难怪你能看到我。”阿青解释道。而且逆鳞和龙渊还有些渊源,虽非同一铸剑师所铸,但剑上均镶有异石,乃是出自天外奇石的阴阳两极,因而龙渊与逆鳞各分阴阳,互有感应。“你想到起了什么?所以才会头疼?”“我不知道,刚才脑海里有个铜盒,一个身影,还有个声音。但我现在记不清了。”她的思绪开始迷失,眼神缥缈。“也许找到铜盒,我就回到我该回的地方。”她殷切地看着韩非。

“那你画一下铜盒和身影的模样,我帮你打听一下。”韩非拿出羊皮和炭笔交给阿青,炭笔在浮空的羊皮纸上任意挥洒,显得异常诡异,若是被谁看到,估计会吓死。过了半晌,阿青似乎完成了。

韩非看着羊皮纸好久,“阿青,你画得实在是······”“别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太丑了吧!这是人吗?还有这个盒子和市场上卖的普通盒子没什么两样啊。”阿青哑口无言,羞愤地回道,“都说了有些记不清了。说起来那个身影跟你的一样很丑呢!”韩非搔首弄姿,“原来你对我的身形已经记忆深刻了啊!也难怪,你也很少能遇到我这样的翩翩佳公子O(∩_∩)O哈哈~”“爱找不找╭∩╮(︶︿︶)╭∩╮”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13 12:11:00 +0800 CST  
阿青懒得和韩非继续拌嘴,她从没见过这么嘴贱的男人。随即眼尖地看到韩非手中的木盒,这个木盒没有开口,她猜想有个机关。“你还没打开吗?”这句话似乎打开了开关。“你昏迷这么久,怎么可能打不开?想要我教你吗?求我啊!╰(*°▽°*)╯”下一秒,逆鳞擦过韩非发梢,削去几缕发丝。“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是个剑客,而且刚刚和逆鳞成了朋友。呵呵~”“我错了,姑奶奶(。﹏。*)”

阿青很满意韩非这么识时务,看着他随手按了几个方格,便出现了一张羊皮卷轴,打开一看,几道鬼画符,完全看不懂。“今晚就带你看场好戏。”韩非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一般。阿青看着面前阁楼的招牌“紫兰轩”,跟着韩非走进了搭好的‘舞台’。来来往往,衣香鬓影,纸醉金迷,歌舞升平,靡靡之音。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畅谈风花雪月之地。”韩非对着不谙世事的阿青忍笑回答道,只可惜立刻便被一旁被客人拥在怀里亲热的一幕给拆穿。“这嘴好像没在说话,动在别的地方啊!”阿青红着脸揪着韩非的耳朵恶狠狠说道,“诶哟哟,轻点儿!”韩非忍不住呼痛。“公子怎么了?”引路的紫衣美女侧头问道,“紫女姑娘,没什么,落枕了。”韩非干笑解释道,惹得紫女轻笑。

“公子到了。”“多谢,等会儿还有两位贵客麻烦紫女姑娘代为引路。”“知道了,公子。”紫女将门轻轻带上,回到了大厅。而房内等候已久的姑娘一拥而上,将韩非迎至座上。“公子游学在外,想死奴家了。”“公子可还记得花月啊?”“怎么可能会忘,这兰花酿可真是回味无穷啊!”“公子坏死了,只记得酒”看着莺声燕语中甜言蜜语的韩非,阿青浑身都不自在。

好在另外两位贵客的到来,拯救了阿青的尴尬。“相国大人,礼数不周,还请原谅则个。”“还道是谁约在这儿风月之地,原来是公子韩非。”相国似乎想拂袖而去,只是被韩非下一句所留住。“我知道张大人看不上我韩非,我对张大人也没什么好感,你要走,我阻止不了,不过我相信相国大人不会走。”“哼,你倒很有自信。”

“因为大人腰带系反了,而且还穿着朝靴。”房内人都看向相国的衣着,韩非果然观察敏锐。“这都说明相国心烦意乱,下完朝没换鞋就来这儿说明您急于求解。韩非礼数怠慢,惹恼相国,但还能让相国听我说这么多废话,代表相国大人已别无退路。”韩非一席分析似乎征服了相国,让他上前入座。“公子所言甚是。”“相国大人雅量,我以酒赔罪。”

此时房内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间,只留下韩非、相国和张良,不算看不见的阿青。韩非拿出了五个杯子,一一拿酒斟满。“我们明明只有三个人,怎么拿五个杯子?”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的少年终于开口,阿青则一副早已经知道的样子回答,“还有我和逆鳞的份嘛。韩非真上道。”
韩非偷笑解释道,“这杯叫南宫错,这杯叫李希······”阿青觉得脸上像火烧一样,疼。听着韩非一番生动的比喻,相国和少年心悦诚服。下一刻,韩非手中比作相国的白玉酒壶掉落地上,玉碎瓦陈,让少年微惊。“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白玉酒壶。”说着,便让紫女又换上一把一样的白玉酒壶。“那么韩兄是答应帮忙了?”沉不住气的少年率先开口。听这称呼少年似乎和韩非很熟,阿青玩味想道。“请相国大人答应我一个条件。”“是何条件?”“司寇之职。”

“公子贵为王孙,为何要做这刑法之官?”“司寇管理法条律令,很好玩。”相国似乎不满韩非轻佻,有些吹胡子瞪眼,旁边少年帮腔说道,“若是韩兄能破解此案,的确也是司寇的不二人选。”“行!”三人终于达成了共识。

“多谢韩兄临危相助。”少年行礼感谢。韩非则夸赞道,“有子房这样的后生俊杰,真是张家的福份啊。”“过誉了,子房愧不敢当。”“你早看出姬无夜要利用军饷被劫一案铲除朝中政敌,所以就出奇兵,让我这公子王孙介入让姬无夜投鼠忌器。再加上疑犯安平君、龙泉君贵为王亲,相国大人难以审理。以我的身份,恰恰正好。若是破案,为祖父解忧且有功,破不了案,也能争取时间。好一个李代桃僵。”

“张家危在旦夕,才请公子出手相救。”“别紧张,我是欣赏你的谋略,”韩非一番恩威并施,说得子房少年一脸愧疚外加感激,阿青看到韩非眼中的得意之色,本有的三分佩服也立刻烟消云散,忍不住扮了个鬼脸。看着又一个纯良少年被卖了还在感激涕零,阿青不由同情。

阿青正想好好嘲笑韩非真面目时,韩非也不久留,直接回宫了。回到宫中后,阿青憋了一整晚,终于有机会一问究竟。韩非才慢慢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告诉她神秘礼物便是写有水消金的羊皮卷轴。“鬼兵劫军饷?”“你不也是鬼吗?惊讶什么?”韩非忍俊不禁看着阿青。“谁惊讶了?我可跟那些个鬼兵不一样。”“是是是,也是多亏了你,我才知道绝非鬼作乱,当时鬼兵多人亲眼所见,而你只有我因为逆鳞才能看见。显然那并不是鬼。”

“哦?那有什么谢礼啊?”阿青喜笑颜开问道,“明天再请你看一出好戏。”

翌日,韩非和那个子房相约一起去了安平君、龙泉君的王府。在阿青面前上演了一出遇水则融,遇火则燃的水消金实验,更以龙骨八珍汤拆穿了安平君、龙泉君身为受害者的谎言,指出他们早已知内情。

阿青对这个龙骨八珍汤颇为感兴趣,趁着安平君、龙泉君心虚的时候,偷偷尝了几口,的确鲜美可口。于是她对刚刚有了大收获心情甚好的韩非问道,“韩非,这汤真好喝,宫里有得喝吗?”韩非笑而不语,临走前向大惊失色的安平君、龙泉君讨要了龙骨八珍汤的食谱,让两位王叔甚为疑惑。子房也是满头雾水,但求甚解,“为了当作谢礼。”听得阿青两眼放光。

“韩兄交了新朋友?”“的确,子房也有碰到过,以后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子房努力回想自己最近遇到的陌生人,百思不得其解。虽然阿青早就认识你了,韩非心里暗暗添上一句,看向手舞足蹈的阿青。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14 13:10:00 +0800 CST  
和子房告别后,韩非径直来到了紫兰轩。收到礼物的阿青心情甚好,颇有耐心地跟着韩非。“公子好雅兴,今天又来找哪位姑娘?”紫女步履销魂,走出来迎接,“我来找男人。”阿青差点岔气,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韩非,跟着卜老师上课的她自然听过魏国龙阳君的故事。她还曾经暗暗想,如果秦王有龙阳之好,她会不会为了保护荆轲,再次进宫,那画面实在不敢想~~~^_^~~~。韩非长得很好看,想来也是比较受欢迎的吧。

阿青越想越偏,只听一句,“你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完全不同。”有脑补出了一番爱恨情仇,求而不得。紫女带着她们来到昨日房间的隔壁,一个白发玄衣男子执酒眺望窗外。“卫庄兄。”韩非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能站在你这个位置跟我说话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信任的人,另一种会被杀。”听着声音还蛮年轻的,作为过来人的阿青听到这儿,拍拍韩非的肩膀安慰道,“他不适合你,趁早放弃吧。”韩非用眼神传递“你想多了”。

“也许现在我还来不及成为第一种人,但是我相信你不会杀我。因为这个。”韩非从怀里掏出了木盒,卫庄终于转身,阿清才看清他和韩非差不多岁数。“盒中水消金正是破解鬼兵劫饷案的关键。而它的主人正是知晓纵横之理的鬼谷传人。”卫庄唇边浮现一丝笑意。

“天下寥寥,苍生涂涂。诸子百家,唯我纵横。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每一次鬼谷弟子在世间现身,都必掀起惊涛骇浪。谁能想到鬼谷传人竟藏身紫兰轩?卫庄兄龙潜于渊多年,突然回到韩国,又会带来什么呢?”“你早有选择了不是吗?”“我需要你帮助。”韩非语气认真恳求道。“接下来该轮到你向我证明,你值得我帮。”“看来我们达成了第一次宝贵的共识。”

韩非离开紫兰轩后,又去酒馆小酌了几杯。步履蹒跚的他在阿青的指引下,晃悠悠地走在街上。“往左,对,再往左一些!”“咚”的一声,韩非撞到牌坊柱子尚不自知,不住道歉,“对不起,兄台。”阿青捧腹大笑,韩非才发现自己被耍了。突然阿青感应到什么,神色一凌,一团黑气从远方飞来,包住二人。一群鬼兵像是没看到二人似的路过。

“逆鳞撑不了多久。你先找地方躲起来。”阿青焦急的声音让韩非清醒。他才发现二人已经被几个鬼兵包围,阿青拿着逆鳞,将这几个鬼兵一剑消灭,鬼兵化为乌鸦飞走,而逆鳞也化成黑气消失。而韩非刚松了口气,“小心后面!”他看到阿青因担忧而放大的双眼,一道链剑将漏网之鱼缠住,阿青趁此给予了最后一击。“我跟过去看看。你跟着紫女啊!”没等韩非回话,阿青便跟着乌鸦飞去。

“果然是紫女姑娘赶来救我。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韩非拉住紫女伸出的手,站起身来。“胆子不小,这时候还没忘记油嘴滑舌。”“因为有人不想我死。”韩非眼神深邃看着紫女,“的确刚才我赶来时,你什么都没做,那群鬼兵就化作乌鸦。我倒是很好奇。”“那是紫女姑娘的好身手声名在外,连鬼兵都怕了你。紫女应该不是真名吧,我很好奇姑娘在成为紫兰轩主人之前,究竟是什么人。”“窥探我的过去是很危险的。”紫女见韩非避不回答,又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也不执意问下去,丢下韩非一人便回去了。

“喂,这么危险,怎么放心我一个人走啊!不用这么小气吧!紫女姐姐?紫女妹妹?阿青?阿青姐姐?”韩非孤身一人在街上叫嚷了会儿,才任命地赶回了家。而阿青跟过去以后,见到一圈乌鸦飞到了,全身漆黑,穿着蓬松的黑色羽毛披肩,俊美间颇为邪气。“墨鸦!主人传召。”远处一位俊秀少年运着卓越的轻功飞了过来,俊秀飘逸,戴蓝色围巾,右肩饰以白羽。

她跟着这两个人来到了一座华丽的‘宫殿’,虽然写着姬将军府,但其规格已与宫廷无异。走进去以后,更觉富丽堂皇,守备森严。大概飞了半柱香,才终于见到了幕后真正的主人,外貌粗犷的将军。这二人汇报的无外乎,暗杀了某某某之类的,听得阿青云里雾里,快打呵欠了。阿青见似乎没什么重要的话,也就飞了回宫。

本以为韩非睡下了,正好撞到早上的子房来府。阿青便跟着子房一起进了屋,果不其然见到了惊讶的韩非,“你······”回来啦,韩非及时收住口,子房以为韩非惊讶自己的来访,边缓缓说明自己的来意。“已获得大王许可,并将安平君、龙泉君入狱。”“辛苦子房了,早日安歇。现在可以以逸待劳,高枕无忧了。”

送走子房以后,阿青便给韩非叙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姬无夜,墨鸦,白凤。夜幕降临百鸟散,夺魂取珠血幽冥。夜幕杀手团······”阿青见韩非并无半毫惊讶。“你早就知道幕后凶手是谁?”韩非默默点头,“那为什么不抓他?”“阿青,还记得我们来新郑时看到的流民吗?”阿青不忍地点了点头,“那是韩国南阳的流民,前年秦国大举进攻赵国,先后攻取了赵的阏与、轑阳、河间、安阳等邑,漳水流域已为秦所占有。韩国亦被迫把南阳地献给了秦。那些都是不看秦国士兵欺辱从南阳逃出来的。国难当头,本应抵御外患,奈何内忧未除,你今日见到的就是韩国的毒瘤姬无夜。”

“那你想让卫庄帮你做什么?”“让韩国变成最强。”看着韩非满眼的斗志,阿青不忍告诉他几年后最强的仍是秦国。“那现在怎么办?”“山人自有妙计。”将安平君和龙泉君落狱后,韩非悠哉地在家里饮酒赏花。直到破案期限前一天,子房来访了。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15 12:06:00 +0800 CST  
子房心事重重,韩非早已看透。“你知道我问什么对两位王叔如此处置吗?”“你说若两人都不坦白,就交由韩王发落,只是韩王始终是两位的兄长,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极可能从轻发落。”韩非胸有成竹拿出一幅画,“这上面你看到什么?”子房迟疑地回道,“两个人?”“画得有这么差吗?”韩非摸摸鼻子心虚答道。阿青在一旁早已笑开花。“还说我画得差,你比我画的更丑。”

韩非用他“生动”的图画解释了囚徒困境的道理,对于两个囚徒总体而言,他们设想的最好的策略可能是都不交代。但任何一个囚徒在选择不交代的策略时,都要冒很大的风险,一旦自己不交代而另一囚徒交代了,自己就将可能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地。最后两人都会选择交代。只可惜等来的不是招供,而是为鬼兵所杀的消息。聪明的韩非早已嗅出事情的不对劲,果然查看一下二人的饮食,纷纷有毒。

韩非和阿青心里早有了定论,就是姬无夜。在殿上,姬无夜大放厥词,利用夺来了的贴身之物,宣扬鬼兵索命一说。韩王一心想要息事宁人,相国也无奈附和,顺了姬无夜之意。见姬无夜笑得如此阴险,阿青有了个主意。“鬼兵索命是吧!让你尝尝鬼的厉害。”阿青重重地打了姬无夜后脑,姬无夜“啊”的叫了出来,阿青又顺势给了他一巴掌,踹了他一脚。没有防备的姬无夜跌倒在地。

韩王见姬无夜如此,真以为鬼兵来了,立刻让姬无夜着手祭奠仪式,安抚亡灵。姬无夜被打得懵了,看到阿青所为的韩非忍笑说道,“看来此事不能再拖,祭祀之事就劳烦将军了。”知情的子房和相国则觉得姬无夜越发厚颜无耻,做戏如此逼真。姬无夜则冷哼一声,连忙领旨告退,似乎还真有些吓到了。

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可那老相国却出尔反尔。“老夫有言在先,破了案,找到军饷,就许给公子司寇一职。找到军饷之日,就是公子走马上任之日。”阿青真是惊了,这过河拆桥真是韩非也是命苦,生在这样的国家,老子怕事,宰相明哲保身,将军包藏祸心,难怪会失败。子房也是满脸自责,“韩兄恩情铭记在心。”韩非不像阿青那般气愤,似乎早有预料。韩非得子房一诺,心情大好。“今天虽然鲁莽了些,但干得漂亮,给我出了口气。”得了韩非夸奖,阿青有些受宠若惊。

“这回惨了,军饷你怎么找回来啊?我只能帮你吓吓他,可帮不了你找军饷。”韩非笑嘻嘻地回道,“不惨不惨,我这次可是收获良多。”看着阿青不解,又补了一句,“晚上你就知道了。”

当晚,韩非前去找卫庄和紫女议事。“你说给我个证明,但却好像输得很惨。”卫庄一上来就是冷嘲热讽,阿青就知道会这样。“我这次不但赢了而且还是双倍。”韩非自信地说道,“如果此案不了,姬无夜必定会大做文章,子房必受牵连,结案可保其太平,并让幕后人放松警惕,此为其一。其二相国的食言让子房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公子如此笃定,可是有了线索?”紫女明知故问,“这多亏了紫女姑娘黄雀在后。”“呸,你才黄雀呢!你这人看着笨笨的,其实还很精。”

阿青赞同地点点头,一想到子房被其玩弄鼓掌间,自己还为这家伙吃亏抱不平,真是羞耻。“紫女姑娘谬赞了。只是姬无夜此次派出了墨鸦和白凤,就算是紫女姑娘也很难抓到。”“你既然已经猜到,准备怎么抓住他的破绽,找到军饷?”“那就请卫庄兄明晚陪我走一趟。”

阿青跟着韩非二人如约又一次来到了将军府。姬无夜正与三位姬妾寻欢作乐,即使韩非到来,也毫不收敛。“这么晚了,是那阵风把公子吹我这儿来了?”“深夜叨扰,只为军饷一案。”“军饷被鬼兵所劫,乃鬼神之事,非人力所能挽回。公子不必挂牵。”

“得鬼兵托梦,很感谢大将军为他们说项,说是会把黄金全数奉还。”姬无夜立刻眼神一变。正好,姬无夜的三个姬妾正在玩分金币的游戏,韩非提出了一个新玩法。三姬分100两黄金,每姬提出一个分金的方案,如果前一人的方案不被后面的人认同,她就要被处死,以此类推,按照抽签决定甲乙丙先后顺序。

阿青怎么想甲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就需要把财富尽量多的分给后面两位,乙丙会以减少对手为由否决掉甲的任何方案,经韩非帮助下,实际的结果却出人意料:甲99金,乙1金,丙无。至于理由,如果乙否定甲,那丙完全有可能以相同的理由否定乙,乙在性命威胁的前提下只能支持甲,哪怕只得到1金。

韩非用以上这一理论帮助甲扭亏为盈,并借此游戏暗中向姬无夜示威。“这世上,看似有利实则无利,看似劣势却是优势。”姬无夜也不是吃素的,他挥出重剑,杀鸡儆猴,“弱肉强食,只有力量才是绝对的准则。强者可以改变准则。”看着姬无夜威胁手无寸铁的美姬,阿青打心眼儿里厌恶,这种人自恃力量,瞧不起女人,却又会对不屑的女人下手,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没有资格成为强者。

而韩非才不会被这种小人所吓倒,他拿出了致命的杀手锏——黑暗中可见的荧光粉。提到这荧光粉,就要多谢阿青了。韩非让阿青前夜在室内撒下荧光粉,骗姬无夜,让他以为刺客暴露行迹,并借此让他以为军饷早已找到。姬无夜恼羞成怒,竟想杀了韩非,那得看阿青和卫庄答不答应。卫庄轻而易举化解了姬无夜一击。

此时韩非部下的另一步棋也发挥了作用,子房以相国名义前来迎接两位赴宴,两人大摇大摆在姬无夜眼皮子底下,走出将军府与子房碰头。“全身而退,两位辛苦了。”“费了一晚上唇舌,口都干了,一起喝酒吧!卫庄兄一起来吧!”“ 没兴趣!”卫庄冷淡的回答道,“你知道我一向不会只为喝酒而喝酒。其实我还特意为卫庄兄准备了一场好戏。”“哦,可别让我失望。”

于是三人往山丘酒席走去,紫女早已等候多时。四人在山顶观望,“好戏上演了!”韩非看着将军府出动的秦王,“看来公子的诚意让姬无夜动心了。”紫女了然笑道。而阿青也终于明白了,韩非这招诈和巧妙。“卫庄兄,后面的好戏就有劳了。”时机已到,韩非便请卫庄再次出手尾随亲卫夺回十万黄金。卫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摔了酒杯,扬长而去。“我最心爱的酒杯!”阿青会心一笑,果然还是比较习惯这样的韩非。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16 14:06:00 +0800 CST  
那夜,在韩非的神机妙算下,十万军饷全数取回,只留一枚金币嘲笑姬无夜的愚蠢。看着姬无夜生气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此时阿青正随着子房来将军府宣令,韩非担心子房被姬无夜留下,便拜托隐秘性最强的阿青尾随。

阿青先一步进门,听到姬无夜“掷杯为令,”室内的兵备一览无余,上次见过的墨鸦和白凤在姬无夜两侧,两边帷帐都是他的亲兵。紧接着子房便经由通传进了门,见他隐秘地扫了两侧,阿青猜想他可能也有发现。姬无夜见子房进门本想立即掷杯,但发现酒杯竟是纹丝不动,那是因为阿青在姬无夜面前抓住酒杯不放。姬无夜细思极恐,这出竟于当日王前如此相似,难道韩王安气数未尽?“见圣令如见王上,将军还不下跪”子房又重复了一遍,姬无夜无法发令,只得上前听令。出奇的是酒杯上的力量也消失了。

“皇天庇佑,福泽大韩。姬无夜献计有功,计有三大功劳。······姬无夜功不可没,特赏黄金千两,丝绸百匹,仆从五十。恭喜将军。”姬无夜听到千两黄金,脸色骤然难看,紧握双拳,看来是领悟到了韩非的三姬分金的真意。“臣谢过王上。”姬无夜领令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然想让白凤留下子房一臂。有阿青在侧,自是没能让他们得逞,阿青在子房身后直直接住羽刃,扔在地上。在姬无夜看来,羽刃竟像是被生生弹开,让他大惊失色,韩非手下竟有如此内功深厚之人?离去的子房倒对这些一概不知。

“恭喜你如愿获得司寇之职。”阿青看着韩非与卫庄、紫女、子房组成流沙,豪言壮志“七国的天下,我要九十九。”,不禁想到那股力量之所以送自己过来,是为了让自己见证韩非对抗秦国的历程吗?明明自己早已知道结局,秦国仍然是最强的那一个。“阿青,请你先当我的眼睛吧。”

“眼睛?”“黑夜中一双特殊的眼睛。”阿青恍然大悟,想起今晚四人议事时提到的夜幕四凶将,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四凶将”是姬无夜撕咬整个韩国最锋利的爪牙。这四人在朝在野都有相当的势力,各自独霸一方,分别从军、财、政、谍掌握了韩国很多人的命运。

“紫女不是说有合适人选了?”“虽然他们三人,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流沙也有你的位置。总有一天,我会跟他们说出你的存在。”阿青愕然,这几日的落寞竟是被韩非看到了。在这里,即使近在咫尺,能够交谈的只有韩非,每当他们穿过自己时,她始终是孤独的。“阿青,这还只是我的第一步,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看我怎么走下去吗?”“我会的,一直到我该走的时候。”韩非听出了阿青的话外之意。

两月后,紫女带着韩非去见了那位推荐的人选。长发齐腰,温婉如玉,琴艺超然,外穿月白色半袖长裙,里穿橙黄色长裙,袖口及裙摆处有黄色花纹,这美丽的抚琴女子名叫弄玉。阿青听着这首《沧海珠泪》,想到了丽姬、天明、汤圆、扶苏。而韩非也听得入神,连琴曲结束了都不自知。

“沧海珠泪,乐曲凄婉伤感,又充满温暖,似乎蕴含了诸多往事。” 温润玉色的面容,永远望不尽心事的眼眸······似有千言万语想要传达,最终她只低垂着眉眼,默默抚琴。韩非注意到了她腰间的火雨玛瑙,“这颗火雨玛瑙颇为稀有,与弄玉姑娘有何机缘?”“这是父亲的遗物。”“莫非令尊游历过百越之地?”越国······阿青陷入了往事不可自拔,直到有人喝醉酒闹事。

阿青答应了韩非的请求,弄玉做卧底的事也暂且搁置。多亏了阿青的通风报信,韩非躲过了姬无夜的多次追杀,姬无夜怀疑有奸细,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一只鬼潜伏在他身边。韩非求学在外,在韩国并无人手,潜伏多时而不被发现,再加上上次截杀中,阿青借着逆鳞瞬间将刺客斩杀,其实力高超让卫庄也为之惊讶。这让卫庄、紫女和子房对于韩非安插的“眼睛”越发好奇。“她就是我在荒郊野外捡回来的鬼剑。”三人游荡是韩非的俏皮话,对他难得的真心话一笑置之。阿青对“鬼剑”这个称呼还算满意,也就坦然接受。

韩非这边有阿青这双眼睛,比以往更加安全。没想到最先出事的竟是紫兰轩,更为巧合的是刚在紫兰轩闹过事的左司马刘意也一同出事,成为了韩非新官上任的第一件案子。左司马刘意是姬无夜的手下,死于一剑封喉,和紫兰轩红瑜死法相同。当时,韩非、阿青都没想到这个案子,不仅牵连到了弄玉的身世,更关系到了多年前的百越之乱。

子房:“血迹扩散有点太少,如果是割喉而死,血应该溅得更多,而且除了尸体下方旁边也没有溅开的痕迹。”听着子房和韩非在那仔细分析,无聊的阿青在房间里逛了起来。当她穿过书架时,倒是发现了一间密室。“韩非,这里有密室。”听到新发现的韩非立即走到书架前察看。“朝廷重臣家里总会设置些暗门,比方说——”“书架!”聪慧的子房一点就通立即会意上前一看。

阿青看着韩非和子房在那儿找机关,得意地说道,“费这么大劲干嘛?砸开来不就好了?”韩非不禁扶额,无奈地看着阿青,看得她火冒三丈。而韩非在戏弄她的同时,似乎找到了什么,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有办法了。”

子房:“什么办法?”阿青虽气得跑进密室,倒也安静下来仔细聆听,“子房,你来开。”“我?”“啊?你还不是推给别人!”两人惊讶的表情逗笑了韩非,“我对你有信心。”“韩兄你太为难我啦。”

韩非没理二人,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轻松多了!在这阳光明媚的早晨,就应该享受庭园花香,可惜我们是在犯罪现场,还有这破坏气氛的血腥味!”子房:“韩兄求仁得仁又何怨之?”“子房出口论语,看来你比我更应该去桑海念书。”韩非话音刚落,子房便找到了机关打开了密室。“怎么样,是否对我的办法佩不佩服?”“韩兄果然高明,明明是我开的暗门却不得不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看啊,他比你更像个王子,又聪明,还比你正经。”与子房的谦逊一比,更是衬得韩非吊儿郎当。阿青对着子房大加赞赏,对韩非大加嘲笑道。“人啊,总是羡慕拥有自己所没有的人。”韩非意味深长的留给阿青一句话,便跟着子房一起走了进去。阿青满头雾水,随即跟了上去,低头思索韩非的意思。

但下一刻注意力便被子房口中的百越之地的箱子所吸引。在韩非和子房勘察完现场后,他们便向当晚最后一位见过刘意的夫人进行盘查。这位夫人谈吐文雅,气质温婉,倒不像是凶手,只是为人妻子,夫君死于非命,阿青却没看出她有半分伤怀,只有假装的悲伤,当她看到刘意尸体时,也没有恐惧,似乎有些焦虑。更让阿青在意的是她腰间所佩戴的那串和弄玉的一模一样的火雨玛瑙。韩非与阿青也想到一块去了,还向胡夫人询问了火雨玛瑙的去处。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17 11:43:00 +0800 CST  
在韩非抽丝剥茧的盘问下,胡夫人自是无从隐瞒,还是被抓住了错处,竟晕了过去,盘查也到此为止。送夫人回房休息后,韩非和子房继续讨论案情。阿青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刚才只是随便问了几句,什么“夫人不知道密室,是左撇子”“凶手是用剑之人,右撇子”,两人竟能总结出这么一大堆。

“子房你真是宝啊!”韩非开怀大笑,瞥见阿青呆头呆脑的样子,打笑道,“只要子房你十分之一的才智拿去送人,我就不用发愁咯。”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阿青。阿青这才反应过来韩非刚才是指桑骂槐,说自己没脑子,才羡慕张良的才智。“唉哟!”“韩兄你怎么了?”子房看着韩非抱着脚原地打转,“没什么被石头磕着了!”所以说韩非每次都在阿青这儿讨不到好,怎么次次都自找罪受呢!o(≧v≦)o~~既然刘府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两人带着箱子回紫兰轩找卫庄会合。

以卫庄的鬼谷机关造诣,小半个时辰都没到,便打开了箱子。韩非苦着脸从怀里掏出几粒珍珠交到喜滋滋的子房手里,而阿青拍拍韩非肩膀,“欠我一个要求啊!”(作者:小赌大赌都伤身啊,逢赌必输,何苦再输)三人发现了一个神秘的符号,阿青则一眼看出这是曾经越军队里看到过的生死承诺的记号。“这是百越之地的符号,代表生死承诺。”子房一语道出,将阿青注意力拉回。而卫庄倒是想起了一位能帮上忙的老朋友,先行离开。

眼下唯一的线索就靠卫庄了,暂时倒没二人的事。韩非倒是大感轻松,“韩兄,天色将暗,不回宫真的没问题吗?”“怎么了子房?”“今晚戌时,巫山之会就要开始了,你要是去晚了,红莲公主那儿······”韩非打了个寒颤,“糟了,我忘了。子房你陪我一下,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韩非及时拉住想逃走的子房,不怀好意地笑道。

是夜,由于濛濛细雨,诸多宾客路上有所延迟,巫山之会便也推迟了半个时辰。这才没让韩非和红莲迟到。“好端端又下雨!”红莲懊恼地看着裙边娇嗔道,“今天是赵国俳优演的巫山之会,下点雨倒是增添了几分风韵。”“人家的新裙子都淋湿了~”“这跟你原来的裙子不是一样吗?”盯着阿青的韩非一时没注意子房使的眼色问了出来。

原来阿青大半年来被困在秦宫,不是练功就是陪在丽姬身边,好久没来过这么热闹的地方,自是变得甚是兴奋,四处晃悠。见到那孩子般的笑容,韩非宠溺地低声道,“离开演还有一会儿,想逛就逛吧!别迷路!”阿青得了令,两眼放光,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兴奋地解释新衣裙的赤练,见韩非心不在焉,发起脾气来,“哥哥,你有没有听到啊!”连一边偷看韩非吃瘪的子房也被殃及池鱼,“小良子,胆子不小啊!敢笑我。”红莲咬牙切齿威胁道,子房对着这位娇蛮公主自小就没折,只有像个受气小媳妇躲到韩非身后。“韩兄救我!”“红莲没大没小的,要叫子房哥哥。小良子也是你叫的?”

红莲神气十足地回嘴,“我就叫,上次把我送的项链都弄丢了,你以为请一场戏就能没事?”韩非只能让开身,表示爱莫能助。子房倒像开了窍,从怀里掏出了项链,放在红莲眼前,“公主请看。”“诶,找到了?”红莲捧着项链,喜笑颜开, “哦,这是韩兄——”子房一个眼刀飞向韩非,韩非立刻会意,在子房耳边赔笑道,“梨花白三坛。”“五坛!”

“好/(ㄒoㄒ)/~~”韩非只得咬咬牙将不舍往肚里吞赢了下来。“你说什么?”“韩兄千方百计找回了。”“对对对,就是因为找到项链才想着请妹妹看戏,庆祝庆祝。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快入座吧。”韩非急忙推着红莲往楼上包厢走去。阿青也早已在楼梯口前等候多时。

巫山之会,讲的是楚怀王赴湖北云梦泽畋猎,小憩于高唐馆,朦胧中,见一女子袅袅娉娉,款款行来,自言:“我帝之季女,名曰瑶姬,未行而亡,封于巫山之台,精魂为草,实曰灵芝。”楚王见她禀天地阴阳造化之妙,得天独厚,含有天地间一切之美。其象无双,其美无极,其状峨峨,何可极言,其状貌之美,已到了无可言谈的地步,惊为天人,爱慕心生。突然楚王恍然梦醒,芳影无踪,遗香犹存。王不能忘情于瑶姬,寻至云梦阳台巫山,但见峰峦秀丽,云蒸霞蔚,乡闾相传,此云乃神女所化,上属于天,下入于渊,茂如苍松,美若姣姬。王在巫山临江侧修筑楼阁,号为“朝云”,以示怀念。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虽然热闹,但这出戏于阿青倒是颇为无趣,看到红莲在一旁垂泪,她颇为不解,向身旁的韩非问道,“喂,这里有演到什么感人的地方吗?”“唉,阿青,你整天凶巴巴的,除了脸,还有什么地方像姑娘了。我妹妹虽然任性,可你看她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哦?那我也‘柔情似水’给你看看。”阿青笑着慢慢靠近韩非,挥舞着粉拳。此时巫山之会成功谢幕,掌声如雷。阿青错愕一下,韩非就拉着红莲向一位贵妇和贵族公子行礼叫了声“胡美人,四哥”,“四哥哥,胡美人”。“红莲啊,叫声哥也像死哥哥似的,你就喜欢老九,嫌我老了是吗?”

阿青见红莲对这二人神情冷淡,想来与他们并不亲近。而那四公子过来,话里话外,都有拉拢子房之意,看来也是个人物。“今日巧遇,小弟还有事想向胡美人请教,不知四哥可否行行方便?”“父王让我为胡美人护驾。九弟既然刚升为司寇,四哥也得支持支持,只是你小心别扫了美人的兴致,不然,我可就没办法跟父王交代啦。”“九公子,咱们说话,本宫做主,不用问你四哥。”胡美人颇为爽快,立刻应了下来。

二人很快便谈完回来。阿青见韩非对胡美人彬彬有礼的样子,有些不服气,不禁想到不就是轻声细语,柔情似水嘛,我也可以。之后几日,韩非发现阿青有些不对劲,不,是非常奇怪。以往连名带姓叫自己的人,现在居然娇滴滴地叫自己九公子?而且她的手不知怎的,一直交叉放在膝前,走两步停一下。“阿青,你腿没事吧?你是鬼,也会突然瘸嘛?”“(#‵′)喂!”阿青似乎忍无可忍,“我这几天表现这么温文典雅,你瞎了吗?”韩非愣了一阵,捧腹大笑。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在意!”笑得肚子都疼了的韩非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回道,他温柔地看着阿青,“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最适合你!”阿青脸上一热,错开眼回道,“你表面这么说,心里指不定怎么笑我呢!”“我前些天是开玩笑的,你不是一般的姑娘,不用学她们,做你自己就好。”阿青似乎想明白什么,安抚地拍了拍韩非,“我知道了<( ̄ˇ ̄)/你是怕我变淑女了,会衬得你越发粗鲁,让你自卑吧!”韩非哑口无言。值得庆幸的是,阿青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18 11:19:00 +0800 CST  
看完巫山之会后,韩非、卫庄分头调查案子,阿青也在执行她的职务,监听姬无夜和手下两位凶将的对话。翡翠虎全身金光灿灿,肥头大耳,与其称为老虎,还不不如就叫黄金猪,而那个血衣侯人如其名,一身红衣,全身上下环绕着阿青讨厌的浓厚的血腥味,能沟通天地的阿青从他的两把佩剑听到的是无数少女的悲鸣。在听完他们长篇的牢骚和炫富之后,话中的火雨山庄的宝藏引起了阿青的注意。

“突然多出一个本来不应该出现的人!”“李开?你确定?”“蓑衣客的情报,刘意这个**反而死了!”姬无夜的话引起血衣侯轻笑,“这样也许更好,一石三鸟。”虽然他们话语中提到潮女妖和蓑衣客,但并没有透露他们的真实身份。

紧接着姬无夜三人看到了城内某处的火光,姬无夜怒叫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动用夜幕力量都杀了。”血衣侯竟然反驳,语重心长地回道,“这个国家安逸太久了,所以很多人忘记了当初他们为什么需要我们,忘记当初面对的混乱。我们赐予恐惧,他们会跪着祈求。”“哈哈哈,把恶魔放出来。”恶魔?阿青突然感知到逆鳞的呼援,便立即往紫兰轩赶去,遇上了紫女和韩非遇刺。

“你真的该去学学武功了!”阿青借用紫女手中链剑,将箭全部打落在地。“诶哟,你的剑术靠不靠谱啊!”阿青转身一看,韩非右臂还是中了一箭。“我第一次用链剑,动来动去的,不好控制o( ̄ε ̄*)”看着韩非吃痛的表情,阿青心虚解释道。“再说了,软玉温香报满怀,英雄救美的戏码,怎么缺的了受伤啊!我在给你创造机会()”“要不是你不会受伤,我也会给你挡的。不用吃醋啊!”韩非嬉皮笑脸道,“瞎说,照我说不应该拿箭射你,该把你的嘴缝起来!┗|‘O′|┛”

“自言自语什么呢?”卫庄诧异地看着韩非抱着紫女对旁边空气自说自话,韩非干笑地解释道,“从伤口转移注意力,就不会那么痛,你也可以试试。”“我不会受伤!”被瞬间鄙视的韩非遭受到最后一击。此时紫女缓缓醒来,看到韩非无事,松了口气,“兀鹫呢?”“额,趁乱逃走了吧!”“你是来给我添乱的吗?”“我本来是有了新发现······”“好了,先放开我说话吧!”“我想,但现在放不开。”紫女一个巴掌,看得阿青都惊了。“这时候还有空开玩笑。”她仿佛感受到了韩非传来的怨念。

“他的手的确动不了。弩箭穿透了肩膀和上臂,不过没事。”阿青听卫庄这么一说,才微微放心。“韩非,你的伤之后再补偿你。我是有重要的事告诉你。我从姬无夜那边听到他们在找火雨山庄的宝藏还有要杀一个叫李开的人,对了,他们好像要做什么危害百姓的事,要放出恶魔。”韩非越听越皱眉,倒是连卫庄拔出了弩箭都没反应,“你这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蛮有用的。”韩非这才痛得大叫起来。“是不是男人啊,太没出息了,这点痛都忍不了 (* ̄^ ̄)”阿青捂着耳朵说道。

“有本事你伤一下试试!”韩非觉得伤口一紧,“紫女姑娘,我说的不是你,你轻点······”正在包扎的紫女微笑问道,“为什么我隐约看见我的链剑在空中飞舞?”“有这回事儿,我一直闭着眼,什么都没看到。”

除了阿青的情报,卫庄也带来了一位重要证人。卫庄在勘察现场之时发现一名老者形迹可疑,但其匆匆离去,不知行踪。卫庄通过唐七得知毒蝎子抓了一个从百越来的人,怀疑是自己要找的人,便去毒蝎子那里要人。团灭了毒蝎门之后,在毒蝎门的地下监狱中发现了他。谁知监狱出口被夜幕高手墨鸦封死,并用黑油点燃了地下监狱。千钧一发之际,卫庄背着李开冲出了险处,带到了紫兰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右司马离开吧。”“正是下官,见过公子韩非。”在李开的老实交代下,韩非等人终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一切的源头都是来自火雨山庄的宝藏。多年前,右司马李开与左司马刘意等将领前去百越之地平定叛乱,李开在火雨山庄那里结识了火雨公的大千金,并心生爱慕之情,将火雨玛瑙赠送于她。但此举遭到了暗地中窥探着的刘意的嫉妒,刘意违背了李开的命令,勾结“断发三狼”将火雨公的宝藏全部抢走,然后将“断发三狼”杀害以灭口,并最终并未支援李开,使其军队被叛军覆灭,李开也被认为在战场上已死。

李开“阵亡”之后,刘意便掌握军权,一家独大,并娶了火雨公的大女儿,也就是胡夫人。胡夫人将她和李开生下的女儿在百越被韩国占领之后交给别人照顾,这个女孩就是弄玉。谁也没想到李开还活着,而且刘意遇害的前一个月,胡夫人在戏苑中听戏,但是无意间发现了他。当年“断发三狼”中的一员也活了下来,为了复仇,他加入了姬无夜麾下的“夜幕”组织,得名“兀鹫”,以伺机接近刘意。杀了红瑜和刘意的正是兀鹫。但兀鹫发现百越宝箱,却一无所获,便留下了死之血誓的记号。

此时三人才猜到兀鹫会去杀胡夫人,于是,卫庄、紫女急忙施展轻功赶去司马府,他们最后杀了兀鹫,留下兀鹫的尸体让韩非来处理。而韩非和阿青也终于知道了姬无夜放出的恶魔做了什么事?他们竟然在都城放火。阿青连忙去找姬无夜看他下一步怎么做。而韩非则赶往胡夫人处抚慰,并准备把胡夫人送到宫中胡美人那里。

胡美人:“多谢九公子,此次出手相救,我们姐妹才能重聚。九公子此次仗义相助,必当铭记于心”

韩非:“韩非自小顽劣,常惹父王生气。”

胡美人“那下次大王头疼时,我就帮他捶捶背,消消气。”

阿青找到姬无夜这个小人时,他竟贼喊捉贼,把他私自关押的恶魔放火一事,说成是百越叛乱,又让李开背黑锅,谎称其为了复仇伙同百越余孽作乱,并告了韩非一状。韩王安知道韩非入了宫,竟还要把韩非宣来。昏庸的韩王安竟然仅听信见姬无夜一言之词就把韩非关到了冷宫。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19 16:51:00 +0800 CST  
那姬无夜将冷宫重重围住,看架势一只苍蝇也不会放过。阿青看着见姬无夜那小人得志的表情,忍不住揍了他眼睛一拳,竟是要养成习惯了。被冷不丁偷袭的姬无夜看着身后偷笑的韩非,竟是觉得韩非该不会真的学了什么巫术。他叮嘱侍卫,不准任何人出入,也不准听韩非任何吩咐,以防有诈。

“现在怎么办?那姬无夜贼喊捉贼,把他私自关押的恶魔放火一事,说成是百越叛乱,还让李开背黑锅!”“别急,我早有准备。我们就在这儿慢慢等候吧。”阿青看着他越发悠闲的样子,忍不住心痒痒。“什么准备啊?说来听听!”“诶哟,我的伤口好疼啊,好像有谁说会补偿我来着?”见韩非拿着伤口说事,阿青心里暗暗唾骂自己怎么忘了眼前男人气量很小。

阿青讨好了韩非几日。“公子\\(^o^)/~我给你削梨吃。你给我说说呗。”“口好干啊,要是有壶酒就好了。”阿青瞪着韩非说道,“现在就给你去拿!回来总该跟我说了吧!”“一定一定。”韩非也不敢太得寸进尺,满口应承。过了一会儿,阿青便偷了壶酒过来,跟阿青解释了一下自己留下的两个锦囊妙计。

“第一个锦囊的提示便是凭着玉璧去找四哥救我,相信子房的口才一定能说服四哥。而且胡美人为报答自己营救胡夫人之情,应该也会替自己说几句话。第二个吗?啊——”阿青将梨子放入韩非口中,“不错,真甜······”“刚刚那块梨自动飞到你的口中?”

韩非被卫庄的声音吓到,竟然噎住。“啊···阿青!”阿青一掌拍出那块梨,总算解了韩非燃眉之急。这让卫庄更加确信房间里应该有第三个人。“其实,我旁边你看不到的这位就是鬼剑,是个名副其实的鬼,叫阿青。”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卫庄也不敢相信。阿青为了表示自己的存在,她拿起酒杯向卫庄示意。“哥哥!”“糟了,是红莲,卫庄兄,这壶酒先交给你了。”

卫庄悄然离去后,这位让韩非头疼的娇蛮公主跑了进来。“哥哥,看我给你带来什么?”韩非看着红莲带来的酒菜,心里一暖。“还是妹妹疼我。”“哥哥,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让父王把你关在这儿?”红莲担忧问道,韩非不欲多言。“妹妹你是怎么进来的?”天真的红莲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叽叽喳喳地叙述了和一个白色短发的冷酷少年的相遇。“真是太酷了!那就是小良子所说的那位,哥哥的武功高强的朋友吧!”“妹大不中留哦\\(^o^)/~”阿青坏笑道。

“我是不会承认他当我妹夫的!”“哥哥你瞎说什么啊!不给你吃了!”红莲一副小女儿姿态看得韩非越发捶手顿足。一月后,张良成功说服四公子韩宇。韩宇借着收留的百越贵族,再加上胡夫人的妹妹胡美人在韩王面前美言,韩非果真被放出了宫,但他也被命令处决李开。当阿青看着李开拔剑自刎时,她无颜面对。

李开入殓后,阿青第一次陪着韩非喝酒。“以后不要再让第二个李开出现了。”阿青红着眼对韩非说道,韩非笑了笑,带着阿青来到乱坟岗,子房和卫庄竟也在那等候。他们将李开挖出时,李开竟缓缓睁开眼。“他没死?”韩非含笑解释,“卫庄兄这一招偷梁换柱果真精妙,连我都差点信以为真。”子房从旁补充道,“也多亏韩兄的第二个锦囊,紫女把兀鹫化妆成李开的模样,卫庄才能趁李开挥剑自刎时,众人不忍低下头的霎间,用兀鹫的尸体换下李开。”

胡夫人和弄玉凭借火雨玛瑙相认,只可惜最终李开为了不连累妻女,没有告诉她们自己的生死,悄悄的远离走他乡。看着李开孤身离去,阿青不得不叹息,沉冤没有得到昭雪,犯下血案的人依然逍遥法外,被冤枉的人却只能隐姓埋名,无法亲人团圆,火雨玛瑙案就这样无奈的结案了!

“她也在这儿?”卫庄问道,韩非立即会意,“嗯,就在我旁边。”蒙在鼓里的子房看了看卫庄和韩非二人中间,只可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_”“这是我和卫庄兄的小秘密。”“子房也很想知道。╥﹏╥...”韩非和卫庄默默转身离去。

火雨玛瑙案结束后两个月,阿青的魂力修炼似乎到了突破临界点,她渐渐开始能感知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什么事情。看来和韩非离别的日子不会太远。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还没想好怎么和韩非说。自被卫庄发现后,流沙也开始有了阿青的位置,虽然除了韩非以外大家都看不见她。

“阿青姑娘,在下张良,有礼了。”“子房那是反方向,她在你后面。”韩非拍了拍子房肩膀。“失礼了。”子房随即转了身。谁知他原本的方向没错。阿青看着韩非将子房骗得团团转,揪住他的耳朵说道,“别在我面前欺负老实人啊,不然今天就拿你耳朵下酒!╭(╯^╰)╮”“我错了,姑奶奶。”紫女猜出轻笑道,“真可惜不能看到可爱的阿青姑娘,我觉得我们一定能成为好姐妹。”“可爱?可怕还差不多。”韩非无奈回答,随即叫得更大声。

“活该!”卫庄正准备推门进房时,一把剑迎面刺向韩非正面,被卫庄一个酒杯挡住。阿青定睛一看竟是弄玉,看着紫女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知搞什么名堂。“谁指使你来的?”弄玉并未回答,卫庄则像挑衅似得收右手于背后,单手迎战。

韩非像是看出了什么,侧卧一旁坐上观。“弄玉这一身真是别有风味!”“噗!你这话从哪学来的?”听到阿青像花间圣手般的调笑,韩非忍不住将美酒喷出,“我错了,快把那个含羞草般的阿青还回来!”“你再说一句,我会在姬无夜之前先解决你。”话音刚落,弄玉和卫庄那儿也有了个结果。

尽管弄玉懂得以攻为守,懂得置之死地而后生,但仍是在卫庄手下过不了十招。“好身手,弄玉姑娘。”“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公子的眼睛。”“你应该庆幸卫庄兄第一时间认出,否则也不会手下留情。”“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我想证明我可以······”

没等弄玉说完,卫庄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而韩非也不言而喻地赞同。“流沙面对的是无尽的黑暗,一旦踏入就无法回头了。你父亲不会想看你以身赴险的。”“弄玉虽然微不足道,惟愿生死相随。”韩非板着脸严肃说道,“你敢不敢接受第一个生死考验?”“公子请讲,陪我喝酒一醉方休。”“死性不改啊!”阿青摆手道。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20 12:33:00 +0800 CST  
当夜,本应喝得烂醉的韩非却十分清醒的走到卫庄身旁,私语几句。两人随即来到了空旷的练武场。“今天我来做裁判,见证你们的比武,谁先除去对方手中的剑,便为赢。卫庄兄,不用怜香惜玉,手下留情。”“后面一句我听得很清楚!!!”阿青抬了抬拳头。见识了弄玉和卫庄的比武,久未动手的阿青看得技痒难耐,更何况卫庄是盖聂师弟,倒是让阿青很想见识一下纵横剑法的厉害。

几息之后,两人似乎同时出手了。这是卫庄第一次遇到看不透的敌人,不只是因为看不到阿青,而是看不懂她的出手。卫庄内心战意越发高涨,其招式狂如风、猛如浪、气势震天、杀气腾腾、快如闪电、变化多端、招招致命、不给对手一丝喘气的机会。可阿青却不在无法招架之列,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两人你来我往,越发迅猛,韩非竟是无法以肉眼捕捉。直到三息之后,胜负终有定论,阿青之剑早已横在卫庄颈前,而卫庄的剑则在三步之外。

“你很强!”卫庄虽然闪过一丝错愕,但直视阿青说道(作者:凭剑气感知阿青的方位)。“你也很强,在看不到我的情况下,还能支撑一刻。对了,你和你师兄谁更厉害些啊?”韩非虽然知道阿青剑术很厉害,但也是知道阿青是魂体,不会被兵器所伤,才让她和卫庄比武,没想到她真的赢了。作为唯一能听到她说话的人,韩非自然充当了传话人。

“为什么你只说了前半句啊,关键的问题你还没问呢!(○` 3′○)”不知为何韩非只传了前半句话给卫庄。“后面的问题可是卫庄兄的引线,我怎么可能问啊!正是盖聂赢了他以后,他回了韩国。”韩非看卫庄走远了才回答道。“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真人不露相,学到了吗?”阿青得意洋洋的神色仿佛想听韩非多夸两句一样。

“那能把你干掉的人得有多厉害啊!”阿青错愣,韩非便解释道,“不然你怎么会成鬼啊!”她才想起来一直隐瞒韩非自己只是魂魄离体的事。现在这么熟了,还骗下去好像不太好( ⊙ o ⊙ )啊!“其实我是一觉睡过来,就成这样了。”她坦然说道,毕竟也不是说谎,只是省略了一些细节······要是真的说出自己是未来来的,真的可能会影响到韩非现在的一切,万一让他放弃现在的目标,或者破釜沉舟做出什么事就糟了。

“你这死法也真安乐啊,没有任何痛苦。难怪你成了鬼也这么开朗(ˉ▽ ̄~) ,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开朗的女鬼,虽然只见过你一个。”韩非掩嘴笑道。见到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阿青总算松了口气。两人便也跟着回去和众人一醉方休。

韩非看着活力四射的阿青,想的也很简单,虽然刚才配合着阿青装傻充愣,但显然阿青还是有些隐瞒。只是相处这么久,韩非觉得她并没有恶意,相反有什么苦衷,果然还是得自己去查,最关键的还是那个铜盒。其实自己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但那个猜测实在是和阿青没有什么联系,至今才没有行动。看来只有赌一把了。

在韩非想要采取行动时,前些阵子被四哥借以帮助韩非脱罪的百越贵族们竟然全部惨死。阿青虽与他们素未谋面,可想到越国的最后血脉就这么断绝,伤心欲绝。

韩非:“你是说杀死百越的人也是来自百越?”

张良:“百越有两大凶术,蛊和毒。”

韩非:“近日,传闻有些人自称遇到了百鬼夜行。”

张良:“那是属于百越的尸蛊之术”

韩非:“那么这个可能就是——”

张良:“代表惩罚和复仇的百毒之咒。”

听到韩非和张良的分析,阿青心惊胆战。曾经的越国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如今竟都双手沾满同胞之血?她感到很痛心,越国亡了之后,这分散出的百越一脉竟钻研如此阴狠毒辣的蛊咒之术?身为越国人,她不能坐视不理。

“大王有令,宣司寇韩非觐见。”韩非看着难掩伤情的阿青点头示意,“你去吧!小心点。”韩非随即与士兵回宫,而韩非也先行回了紫兰轩和紫女、卫庄商议。而阿青独自留在现场对着一位独自垂泪默默不语的老人开口问道,“这位老人家,请问昨日到底发生什么事?”那位老人闻声惊异地抬起头,“这位姑娘能看得到我?你您是越女大人?”“不错,我是越女阿青,你认识我?” 老人虽然耄耋之年,但百年一过,当初与阿青相识之人都已成一坯黄土,阿青着实吃了一惊。

阿青此时正是跟与地上那具尸体一模一样的老者交谈,从刚才起她所看到的不止是满地百越百姓的遗体,还有这位老者的魂灵,看来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仍残留于此。韩非只能凭借逆鳞和与之有感应的龙渊之主阿青交谈,却是看不到其他魂灵的。

“老身是越国遗民族长,老身之父曾受越女大人指教剑法,曾留下墨宝,故而才能认出越女大人。大破吴国后,越女大人杳无踪迹。曾传闻越女大人,剑法出神入化,已羽化登仙。今日得遇,想来所言非虚。”阿青到也无意去仔细解释,也就默认了。“原来如此,那你可知到底是谁做下这般残害同胞之事?”这位老族长听到阿青承认身份后,似乎下了决心。

“正是百越太子天泽······只是幕后指使并非如此简单,老身担心的是另一件事······”老族长忧心忡忡地将心中忧虑告诉阿青后,如卸重负,身体越发透明,“此事便拜托越女大人,还望大人能保住······我们越国最后的······一点血脉。”看着已无遗憾消失的老族长,阿青长叹,“放心交给我,安心走吧,愿来世安乐无忧。”她对于这位在最后一刻仍毫无怨恨一片忠心的老族长深表敬意。

楼主 雷神青青  发布于 2017-07-21 11:07:00 +0800 CST  

楼主:雷神青青

字数:237078

发表时间:2017-06-19 03: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3-25 22:02:0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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