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小龙女和周伯通，一灯，丘处机的对手戏
小龙女在神雕和倚天中跟周伯通、段皇爷、丘处机这三个老翁有几场对手戏，写得很好，其中周龙在山洞里对付金轮法王那场戏，我认为是金庸小说中最诗意的一段。
小龙女是世外仙姝，古墓幽花，跟同性都不大接触，更别提异性了。但神雕几次提到小龙女愿意跟周伯通一起玩，送他玉峰浆，教他指挥蜜蜂。小龙女后来在断肠崖下，用玉蜂针在蜜蜂翅膀上刺字，那蜜蜂也是周伯通发现的。
小龙女受伤之后，曾坐在周伯通肩头跟段皇爷比赛轻功，也是很有意思的一场戏。小龙女在神雕中的两场灾难，一次失身，一次受伤，最落魄的两个时刻，一次是周伯通陪的，一次是周伯通和段皇爷一起陪的（不算杨过的话），段皇爷还送了小龙女一丸药，和“先有蛋还是先有鸡”，这个哲学层面的开解。
小龙女是世外仙姝，古墓幽花，跟同性都不大接触，更别提异性了。但神雕几次提到小龙女愿意跟周伯通一起玩，送他玉峰浆，教他指挥蜜蜂。小龙女后来在断肠崖下，用玉蜂针在蜜蜂翅膀上刺字，那蜜蜂也是周伯通发现的。
小龙女受伤之后，曾坐在周伯通肩头跟段皇爷比赛轻功，也是很有意思的一场戏。小龙女在神雕中的两场灾难，一次失身，一次受伤，最落魄的两个时刻，一次是周伯通陪的，一次是周伯通和段皇爷一起陪的（不算杨过的话），段皇爷还送了小龙女一丸药，和“先有蛋还是先有鸡”，这个哲学层面的开解。
丘处机跟小龙女是真刀真枪打过架的，在神雕开篇。当时小龙女打不过丘处机，但在重阳宫中逼得丘处机的师弟郝大通差点自杀，也不算太落下风。不过丘龙之间最精彩的戏份却是单向的，那是丘处机对小龙女的描述，一共有两处：第一处是丘处机给郭靖讲全真派和古墓派的来历纠葛，也是神雕中小龙女第一次登场；第二处则在倚天屠龙记开篇，金庸借丘处机的一首“无俗念”来赞美小龙女，说她浑似姑射真人、不与群芳同列。
用丘处机的梨花词来为倚天开篇，这是很别致讨巧的一笔，首先丘处机是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无俗念也是流传下来的丘词无误，这样写来，历史当下、文人江湖、真耶幻耶，统统打成一片，很有点空灵的意思，但其中最空灵的，还是这两个人的原始身份：一个老翁，一个少女。
孟浩然《耶溪泛舟》：白首垂钓翁，新妆浣纱女，相看似相识，脉脉不得语。
后人评这四句诗，说“白发红颜，偶然相对，一片化机，天真自具”。这种感觉可写不可评，评也评不出啥来，因为字字句句都飘在空际，化机在何处？天真在何处？没法讲。非要讲的话，我猜是不是这样：这个简单的组合，涵盖了人类最基础的三种情感：爱情、友情、亲情。
用丘处机的梨花词来为倚天开篇，这是很别致讨巧的一笔，首先丘处机是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无俗念也是流传下来的丘词无误，这样写来，历史当下、文人江湖、真耶幻耶，统统打成一片，很有点空灵的意思，但其中最空灵的，还是这两个人的原始身份：一个老翁，一个少女。
孟浩然《耶溪泛舟》：白首垂钓翁，新妆浣纱女，相看似相识，脉脉不得语。
后人评这四句诗，说“白发红颜，偶然相对，一片化机，天真自具”。这种感觉可写不可评，评也评不出啥来，因为字字句句都飘在空际，化机在何处？天真在何处？没法讲。非要讲的话，我猜是不是这样：这个简单的组合，涵盖了人类最基础的三种情感：爱情、友情、亲情。
说爱情显得有点过分，说色吧。“白首垂钓翁”见到“新妆浣纱女”，老翁的心里有没有个“色”字存在呢？（不是情色的色，是色不异空的色。）
有的。
少女心里有没有个“炫色”呢？
我想也是有的。不然何必强调新妆呢？只不过，双方的“色”都很淡，很天真。
小龙女问过周伯通，你为什么帮我？周伯通是这么回答的：你模样儿讨人喜欢，又不似黄蓉那么刁钻古怪，我偷了你的蜜糖，你也不生气。
有的。
少女心里有没有个“炫色”呢？
我想也是有的。不然何必强调新妆呢？只不过，双方的“色”都很淡，很天真。
小龙女问过周伯通，你为什么帮我？周伯通是这么回答的：你模样儿讨人喜欢，又不似黄蓉那么刁钻古怪，我偷了你的蜜糖，你也不生气。
我觉得这里“不似黄蓉刁钻古怪”这个理由，是周伯通随口拿来凑数的，他不喜欢黄蓉刁钻吗？他也喜欢的。他喜欢黄蓉和小龙女，最开始的原因都是好看！在好看之后，是纯良。周伯通首先喜欢的是这两点，后面不生气也好，刁钻古怪也好，都是小节，他都顺手接受并且喜爱。射雕里说周伯通怕黄蓉，他怕黄蓉什么呢？我感觉并不为黄蓉知道他跟瑛姑的事，那是因为黄蓉漂亮。周伯通怕黄蓉，跟郭靖怕黄蓉，欧阳克怕黄蓉，张无忌怕周芷若有三分异曲同工，都是因为漂亮。你很难想象老顽童会怕一个并非绝色的女子，那太考验想象力。
崔颢“长干行”：“君家何处住？妾住在横塘，停船暂相问，或恐是同乡”，也天真；天龙八部开篇，钟灵坐在房梁上晃荡绣花鞋，跟段誉讨论玫瑰蛇胆炒瓜子，也天真，但小儿女天生不能写在一处，到了一处，色之一物天经地义要浓上几分，到不了周伯通和小龙女的境界。
所以说，白发红颜是有色的，其长正在恰到好处，两个小女孩儿，就完全没有色了，一双小儿女，色又过头了。
崔颢“长干行”：“君家何处住？妾住在横塘，停船暂相问，或恐是同乡”，也天真；天龙八部开篇，钟灵坐在房梁上晃荡绣花鞋，跟段誉讨论玫瑰蛇胆炒瓜子，也天真，但小儿女天生不能写在一处，到了一处，色之一物天经地义要浓上几分，到不了周伯通和小龙女的境界。
所以说，白发红颜是有色的，其长正在恰到好处，两个小女孩儿，就完全没有色了，一双小儿女，色又过头了。
写“圆圆曲”的吴伟业有句诗写信陵君窃符救赵：气倾市侠收奇用，策动宫娥报旧恩。上句说侯嬴，下句说如姬，十分工整，我猜吴伟业写到这里一定很庆幸侯赢是个老头而如姬是个美女，因为如果侯赢不老，如姬不少，这一联立刻就没了意趣。
周伯通和段皇爷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能给漂亮女孩子当闺蜜。周伯通喜欢黄蓉，黄蓉也喜欢周伯通。段皇爷是黄蓉的救命恩人，黄蓉一句“伯伯，你心里很喜欢她啊（瑛姑）”，也很有几分知己的意思。
黄药师跟傻姑、苗人凤跟程灵素，都是这一类的关系。黄药师每次骂傻姑，我都觉得很美。神雕结尾，黄药师、段皇爷、周伯通、黄蓉、瑛姑、程英、陆无双被困在千军万马之中，周伯通说了这样一句话——黄老邪，咱们三条老命，瞧来今日要断送在这里了，只是你怎生想个法儿，把这四个小女娃救了出去。
周伯通和段皇爷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能给漂亮女孩子当闺蜜。周伯通喜欢黄蓉，黄蓉也喜欢周伯通。段皇爷是黄蓉的救命恩人，黄蓉一句“伯伯，你心里很喜欢她啊（瑛姑）”，也很有几分知己的意思。
黄药师跟傻姑、苗人凤跟程灵素，都是这一类的关系。黄药师每次骂傻姑，我都觉得很美。神雕结尾，黄药师、段皇爷、周伯通、黄蓉、瑛姑、程英、陆无双被困在千军万马之中，周伯通说了这样一句话——黄老邪，咱们三条老命，瞧来今日要断送在这里了，只是你怎生想个法儿，把这四个小女娃救了出去。
瑛姑活到八十岁，在周伯通心里还是个小女娃，这是很多情的一笔，但我老觉得，剩下那三个小女娃，其实更多情。或者说，从某种程度来说，对这老中青三代女性，周伯通是没有分别心的，这个更让我感动，不对，还不能叫感动，这里入了禅，周伯通是菩萨。
虽然是菩萨，虽然不起分别心，但是，如果这里把四个女性换成四个男性，周伯通肯定也会说把这四个小男娃救出去，可那样一来，感觉就完全不对了。袁枚在《随园诗话》里也纳过这个闷：水窗晴掩日光高，河上风寒正长潮。忽忽梦回忆家事，女儿生日在今朝。袁枚说这诗是天籁，可如果把女字换成男，便不成诗，此中消息，口不能言。
诗之微妙隐约，在各类文体中要算第一，小说比诗直白，但好小说的某些好段落，也可以很诗意，这就是我喜欢金庸的一部分原因。
虽然是菩萨，虽然不起分别心，但是，如果这里把四个女性换成四个男性，周伯通肯定也会说把这四个小男娃救出去，可那样一来，感觉就完全不对了。袁枚在《随园诗话》里也纳过这个闷：水窗晴掩日光高，河上风寒正长潮。忽忽梦回忆家事，女儿生日在今朝。袁枚说这诗是天籁，可如果把女字换成男，便不成诗，此中消息，口不能言。
诗之微妙隐约，在各类文体中要算第一，小说比诗直白，但好小说的某些好段落，也可以很诗意，这就是我喜欢金庸的一部分原因。
后面金庸还写了一句黄蓉的心理：老顽童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从不说半句泄气之言，今日陷入重围，竟想到要断送老命，看来情形当真有点不妙。这是黄蓉对周伯通的高度赞扬，他们之间是相互的，可以说是美人怜美人，英雄惜英雄。周黄的关系，写得不如周龙，可能就是因为情意过于明显了，不够淡。周伯通跟小龙女是“独自风流独自香，明月来寻我。”梅无心于芳，月无心于照，凑巧碰上，才有月照花香，不嫌刻意。
至于黄蓉和段皇爷、黄药师和小徒弟程英、金轮法王对郭襄，洪七公对黄蓉，就刻意了，情分很感人，但是那种淡淡的、非色非空的感觉，完全找不到了。
等到计爷爷对李文秀、武三通对义女何沅君的感觉，就入了邪路。日本人在这个课题上登峰造极。川端康成的短篇小说“睡美人”，讲一个特殊的妓馆，里面的姑娘是服用过安眠药物的少女，客人是行将就木的老翁，客人可以任意欣赏、抚摸少女年轻的躯体，而她们绝不会知晓。
至于黄蓉和段皇爷、黄药师和小徒弟程英、金轮法王对郭襄，洪七公对黄蓉，就刻意了，情分很感人，但是那种淡淡的、非色非空的感觉，完全找不到了。
等到计爷爷对李文秀、武三通对义女何沅君的感觉，就入了邪路。日本人在这个课题上登峰造极。川端康成的短篇小说“睡美人”，讲一个特殊的妓馆，里面的姑娘是服用过安眠药物的少女，客人是行将就木的老翁，客人可以任意欣赏、抚摸少女年轻的躯体，而她们绝不会知晓。
不管评论家们给这篇小说戴过多高的帽子，什么人性之花，什么化丑为美（小说的男主人公最后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并没有侵犯少女），我都认为这是一篇极其变态的文章，而且犯了小说家最不可饶恕的毛病——啰嗦，因为那些可怕的场景我们中国人七个字就能说清楚了——一树梨花压海棠。
友情，也是有的，叫做忘年交。
在众多的交友模式里，忘年交是不俗气的那种，因为少见。老人和小娃娃是天生的双向歧视——一个嫌对方老，一个嫌对方傻，毕竟中间隔着十个八个代沟，所以忘年交不多见。
友情最不好写。不信咱们算算，古今中外那些小说里，你能说出几段友情？小说里的情，爱情占百分之七十，亲情占百分之二十，剩下零头是友情，还老写不好。
友情，也是有的，叫做忘年交。
在众多的交友模式里，忘年交是不俗气的那种，因为少见。老人和小娃娃是天生的双向歧视——一个嫌对方老，一个嫌对方傻，毕竟中间隔着十个八个代沟，所以忘年交不多见。
友情最不好写。不信咱们算算，古今中外那些小说里，你能说出几段友情？小说里的情，爱情占百分之七十，亲情占百分之二十，剩下零头是友情，还老写不好。
倚天也好，水浒也好，写的其实是兄弟义气，不是友情，至少不是上品的友情。拿爱情来打比方，就是你为我半夜跨城买烤串，我为你苦练键盘搓大招，但为什么爱呢？没说。真正的友情跟真正的爱情一样，都应该是灵魂伴侣，可惜写到这个层次的爱情已经很少，友情就更加罕见，除了俞伯牙钟子期，我就能想起个老李和老赵。
爱情不讲道理还能推给荷尔蒙，或者说一句真爱不需要理由，友情则干脆就是不讲道理，连个敷衍的理由都不找。多说一句，我一向认为真爱不需要理由那也是绝对的逻辑硬伤，所有的爱情都是有理由的，凡是号称没有的，要么你那理由不上台面你不好意思说，要么就是当时当地你没能看出来，等到时过境迁理智回炉，肯定能总结出来。
爱情不讲道理还能推给荷尔蒙，或者说一句真爱不需要理由，友情则干脆就是不讲道理，连个敷衍的理由都不找。多说一句，我一向认为真爱不需要理由那也是绝对的逻辑硬伤，所有的爱情都是有理由的，凡是号称没有的，要么你那理由不上台面你不好意思说，要么就是当时当地你没能看出来，等到时过境迁理智回炉，肯定能总结出来。
小龙女和周伯通，这一对忘年交的友情，多多少少是触碰到了灵魂的。郭靖跟周伯通是另一对触到灵魂的忘年交，他们触在一个“痴”字上，小龙女跟周伯通则触在一个“纯”字上。这二位的心，都是童心，也就是李卓吾所谓“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所以他们能玩到一起，能玩得很好。
黄药师跟杨过也是忘年交，神雕里对这段友谊做过解释，大意是杨过虽然年纪小阅历浅，但每当黄药师讲论武功或江湖掌故，杨过总能恰到好处地说上一两句话，正好搔中黄药师的痒处。我说这里金庸写得匆忙了——小说是通过细节来讲道理的，恰到好处，什么样的话是恰到好处的？哪一句？他应该把这样的对话设计出来，而不是笼统地概括出来。
再看周龙之间友谊的成长，从山洞拒敌、画方画圆到雪夜赶路，都有具体的事件做支撑，感染力和说服力都强过黄杨。
黄药师跟杨过也是忘年交，神雕里对这段友谊做过解释，大意是杨过虽然年纪小阅历浅，但每当黄药师讲论武功或江湖掌故，杨过总能恰到好处地说上一两句话，正好搔中黄药师的痒处。我说这里金庸写得匆忙了——小说是通过细节来讲道理的，恰到好处，什么样的话是恰到好处的？哪一句？他应该把这样的对话设计出来，而不是笼统地概括出来。
再看周龙之间友谊的成长，从山洞拒敌、画方画圆到雪夜赶路，都有具体的事件做支撑，感染力和说服力都强过黄杨。
最后说亲情，这也是有的，首先年龄摆在那儿，周伯通跟小龙女比黄药师跟郭襄更有老祖父和小孙女的感觉，就好像黄蓉跟师傅在一起常常比跟父亲在一起更温馨，黄药师太高冷了。而除了年龄这个天然的助攻，周黄在亲情上还有一个助攻，别忘了周伯通是王重阳的师弟，小龙女是林朝英的徒孙，再想想王重阳怎么出的家，全真教怎么来的，古墓派怎么来的，是不是就更亲了？
说到亲，有个词叫隔代亲，清朝的皇帝们讲究抱孙不抱子，意思差不多。一个男人做父亲时，有时是羞于表达的，做了祖父就不一样了，那份表达毫不掩饰，热情奔放，简直会令他们的儿女吃惊。“倚天屠龙记”写张三丰跟七个徒弟的父子情深，我个人觉得其实逊色于写太师父和无忌的祖孙情深。
写小说就是写人物关系，有些关系天生好写，有些天生不好写。写祖孙是占便宜的。或者说周龙之间这三种感情，其实都是剑走偏锋，都占便宜。
说到亲，有个词叫隔代亲，清朝的皇帝们讲究抱孙不抱子，意思差不多。一个男人做父亲时，有时是羞于表达的，做了祖父就不一样了，那份表达毫不掩饰，热情奔放，简直会令他们的儿女吃惊。“倚天屠龙记”写张三丰跟七个徒弟的父子情深，我个人觉得其实逊色于写太师父和无忌的祖孙情深。
写小说就是写人物关系，有些关系天生好写，有些天生不好写。写祖孙是占便宜的。或者说周龙之间这三种感情，其实都是剑走偏锋，都占便宜。
明人陈继儒在《岩幽栖事》里说过：名妓翻经、老僧酿酒、将军翔文章之府、书生践戎马之场，虽乏本色、故自有致。
妓女挥手绢没劲，弹个小曲就有点意思了，作首诗就更有点意思了，要是让她们看看《楞严经》，那就最有意思。文字要出人意表方摇曳生姿，这是千古文人的一点小伎俩，被陈继儒给说破了。
写名妓挥手绢最容易，但很难出彩，因为早被写尽了。而名妓翻经，很容易就能写好，因为想到这笔的人不多，写出来自带特效。写小龙女跟杨过，就是挥手绢，那是题中应有之义，很难出人意料；写小龙女跟周伯通，就是翻经。不过这里面有个度，让李香君骂筵、赵盼儿救风尘，梁红玉去击鼓，就是走向另一个极端了，也不好写。
妓女挥手绢没劲，弹个小曲就有点意思了，作首诗就更有点意思了，要是让她们看看《楞严经》，那就最有意思。文字要出人意表方摇曳生姿，这是千古文人的一点小伎俩，被陈继儒给说破了。
写名妓挥手绢最容易，但很难出彩，因为早被写尽了。而名妓翻经，很容易就能写好，因为想到这笔的人不多，写出来自带特效。写小龙女跟杨过，就是挥手绢，那是题中应有之义，很难出人意料；写小龙女跟周伯通，就是翻经。不过这里面有个度，让李香君骂筵、赵盼儿救风尘，梁红玉去击鼓，就是走向另一个极端了，也不好写。
总结一下：周伯通小龙女，一切都刚刚好，如果允许我胡说八道，我要说，从有红颜白发这一对意象以来，文学史就在等待着有这样性格的两个人出现！我还很遗憾金庸没有写过周伯通跟傻姑的对手戏，至少应该让周伯通把左右互博教给傻姑啊。
不过，你当然知道这里说的是术，不是道。
作文第一要真情，没有感情，你就是拿彭祖爷跟苏小小来对仗，也对不出花来。
最后，把山洞对敌的对话挑出几句：
“周伯通，你还没死吗？”
“唉，我的玉峰针都打完了，一枚也不剩了。”
“我什么地方比不上杨过了？我陪着你有什么不好？”
“休提，休提，我不来爱你，你也千万别来爱我！”
“你识得郭靖和黄蓉两个娃娃吗？你说他俩谁更聪明些？”
“咱们走吧，出去把那贼秃抓来，逼他给你解药。”
“龙姑娘，你针上的蜂毒不够，而且不大新鲜。”
“那我便叫野蜂来叮你。”
“我要上终南山去，你去不去？”
看最后一句：你去不去？
不过，你当然知道这里说的是术，不是道。
作文第一要真情，没有感情，你就是拿彭祖爷跟苏小小来对仗，也对不出花来。
最后，把山洞对敌的对话挑出几句：
“周伯通，你还没死吗？”
“唉，我的玉峰针都打完了，一枚也不剩了。”
“我什么地方比不上杨过了？我陪着你有什么不好？”
“休提，休提，我不来爱你，你也千万别来爱我！”
“你识得郭靖和黄蓉两个娃娃吗？你说他俩谁更聪明些？”
“咱们走吧，出去把那贼秃抓来，逼他给你解药。”
“龙姑娘，你针上的蜂毒不够，而且不大新鲜。”
“那我便叫野蜂来叮你。”
“我要上终南山去，你去不去？”
看最后一句：你去不去？
以小龙女的性格，以她当时的处境、心境，能主动邀人同行，对她自己和周伯通的人物塑造都是很重要的一笔，而这一笔如此平常如此亲切，就是放在红楼梦里也不丢人。
好的对话，一定是平常的，简单的，日常生活中听得到的。就好像黛玉在梨香院做客，临走问宝玉：你走不走？
前面贴出来的对话都是可以反复拿出来读的，这才是金庸的好处，而不是四海列国，千秋万载，只有一个阿朱。
好的对话，一定是平常的，简单的，日常生活中听得到的。就好像黛玉在梨香院做客，临走问宝玉：你走不走？
前面贴出来的对话都是可以反复拿出来读的，这才是金庸的好处，而不是四海列国，千秋万载，只有一个阿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