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保卫
大概就是一个心细闷骚直球热爱口吐芬芳的万人迷军官和假高冷易暴躁爱冷嘲热讽的科学家的爱情故事。
故事设定在未来，应该没有什么雷点吧。
贴吧新人，一直是写短篇小说发公众号，这一次想写故事给自己看，文笔不好，请多担待。
故事设定在未来，应该没有什么雷点吧。
贴吧新人，一直是写短篇小说发公众号，这一次想写故事给自己看，文笔不好，请多担待。
联军联合总部门前，来来往往的人三两结队，你说我回的走着。显得身着异服，孤身一人的万复初立在台阶上面的身影那么的格格不入。
万复初倒是没有任何的异样感，她的面部表情呆滞，但是又有掩盖不住的怒气，身体也因此有些微微的抖动。她还在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断回放的结果就是越来越气，最后终于忍不住的啐道：“任勇这个老狗比，居然叫我——”话说到一半，她警觉的转过身子。
那个人走近万复初，接过她的话：“居然叫你去保卫处，是吧。”
来者把手搭在万复初的右肩上，低下头，接着说：“气什么呀，我看你都快抖成虚影了。”
万复初看着他的笑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把他手拍掉，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面，满是愤怒的说到：“滚，姓齐的，***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齐先生吃痛，双手捂着刚刚被打的地方，脸色憋痛模样，一脸真挚的看着万复初，说：“不是，我真不知道，要是任校刚刚不说，我也不知道。”
万复初扫过他的脸，说：“说谎还和以前一个反应，一点没有长进。”
他松开抱在胸前的双手，右臂一下子环过万复初的脖子，把她勾过来。
“你想死吗？齐顾思。”万复初恶狠狠的叫出他的名字，作势又要打他。齐顾思连忙说：“别打了，真的痛。”
“我说，任校也是为了你好，你不可能才回来，又要再去吧。”
才字用得好，万复初一瞬间就明白了，她这不是赋闲来了，是休假来了。
万复初挣脱出来，扫过他的脸，然后唉一声，声音沉闷的说：“儿子，爹要被雪藏了，你会伤心吗？”
齐儿子面色如常，心里面想着真好对付，表面还是恭恭敬敬的说到：“万爸爸，会的，毕竟您这么优秀。”
“行了，东西给我吧。”万复初摊出一只手，说，“我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刚刚任老头给你的调令。”
齐顾思一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卷金边纸递过去，说：“你都看见了，还遛我。”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万复初瞪了他一眼，收好调令，接着抬头神色奇怪的看着齐顾思。
齐顾思被看的莫名其妙，他问：“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听说你升官了，现在是联军秘书处处长了？”万复初上下扫过他，说：“不打算请我吃个饭？”
联军秘书处，几乎要经手整个军部的事情，权力之大，是无数人所向往的，齐顾思还以为她要说些什么话，最后居然还是落到吃饭上面。他说：“不算升，平调，平调而已。”话虽然这么说，可是齐顾思一脸的春风得意。
“得了，升了就升了，搁你爹这儿还害羞呢？”万复初拍了拍他的背，说：“行了，回去给任老头复命把。”
齐顾思点点头，走之前说了句一定请她吃首都最贵的。齐顾思用看儿子出息的眼神，老父亲般的嗯了一声。
齐顾思走后，万复初下意识的想要回营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是在前线，是在首都的时候还有些无奈。
她站在总部门前，看着面前的道路，一下子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几秒之后，她终于还是决定先回家换身衣服，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万复初是五年前离开的首都，她还记得，她离开的时候，这座城市没有一丝生气。街上几乎看不到几个人，有的也是行色匆匆，面色沉重。带着防护口罩，防人就像防狼一样，更不会和谁说句话，在站点买了物资就急急忙忙的原路返回。
互联网各色各样的信息交互着绝望和希望的一切，所有人都活跃在虚拟世界里面，发表着自己的心声。频繁刷新的一切，给人们带来巨大的矛盾观感。
万复初走的时候，整个军队都背负了民众沉重的期待。
而现在，万复初走在城市道路上面，阳光不偏不倚的洒在她的身边，城市的各处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大家来来往往，该做什么做什么，从前的生活如何，现在就如何。
路上，不时有人停下来，对着万复初鞠躬表示感谢，最开始她还迷惑的很，后来自然的把这种感激归功到了自己的军战服上面，会微微的点头表示回复。
甚至有两个小姑娘羞涩的跑来，想要和她合照。
当快门键按下的时候，三个人笑容定格的瞬间。万复初有些出神的看着手机里的画面。身边轻松愉悦的气息混合着战场的画面从她的脑海里面闪过。她有一种不明所以的感觉，可惜她还没有清楚的抓住，这种感觉就溜走了。
两小姑娘收回手机，眼睛里面直冒星星，崇拜的感情溢出皮肤，她们看着万复初，然后结结巴巴的说：“谢谢万将军！那个，祝，万将军，嗯--，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万复初还迷惑着她们怎么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人家已经撒腿跑走了，消失前，还对着万复初鞠了个躬。
万复初挠挠脑袋，想着：“长命百岁？”
这座城市的一切，包括虚拟网络的一切都和她之间有五年的岁月差，但是她不着急，因为时间这个东西，你越追，就越远。
她心情大好，到家门口的时候，甚至还哼着小曲。
哼着小曲的万复初发现家里面的钥匙换锁芯了，自己的钥匙怎么也插不进去。
她敲了三下门，嘴里还唱着。
“来了。”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万复初眉头一皱，心想这是谁？难道老妈变声了？
三声脚步声后，门开了，却关上了万复初哼歌的嘴。
面前的女人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万复初确定以及肯定这绝对不是她老妈。她还没有开口，女人就问道：“你是？”接着又两眼放光一样，失声的叫到：“你是！你是万将军吗？！”万将军三个字甚至还在发抖。
万复初异常的迷惑，旋即想到，这个人认识自己，可能是妈妈的朋友。她还是饶有礼貌的问：“阿姨，你好，我妈呢？”
这下，迷惑的就不是万复初了。
万复初的眼睛看向房子里面，不出三秒钟，她就接着说到：“不好意思，敲错门了。”说完，在心里面抱怨另外一个万女士三万句。
然后转身就打算离开。
“万将军，等一会！”女人话音落在门口，然后踏着拖鞋，吧嗒吧嗒的往房子里面跑去。
万复初：？？？
没过多久，只见那人拿出装在口袋里面的三个粽子，塞到她的手里，然后热情无比的说：“这是我们家自己包的粽子，万将军你拿一点去，可好吃了，我家儿子最喜欢这个···”
女人还在不停说着什么，不过万复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好像仿佛看见了自家亲戚一样，接着又糊里糊涂的被那人送到大街上面。
最后，万复初也只是呆呆的回复那女人一句：“谢谢。”
原地三秒钟，万复初清醒过来。
然后掏出手机，快速的找到万女士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滴，滴，滴。
“复初啊，什么事。”
万复初回来并没有告诉谁，因为她原本只是打算回来待上一会就立马奔赴前线的，根本没打算着家。谁知道任老头把自己调到了保卫处。
“妈，你是不是搬家了。”万复初的声音很平静，万女士一点也听不出来万复初的生气。
电话那边一阵子的沉默，然后问：“复初？你回首都了？”
万复初呼出一口气，说：“算了，你把新地址发给我吧。”
万女士兢兢战战的说了句：“好。”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说：“要不要妈妈去接你？顺便去四周看看？一会我们就在外面吃个饭什么的？”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来吧，刚刚已经逛过了，吃饭的事情一会再说。”
“真的不用吗？”
万复初觉得她妈今天怪怪的，还是坚持道：“不用。”
收到万女士发来的地址，心里面不禁一颤。
她妈难道是中了彩票，也没有说吗？
最后，出租车被拦在在首都二区某知名小区外面。司机不好意思的看着万复初，说：“将军，这里我就进不去了。得您自己进去。”
感觉全世界都认识自己的万复初今天已经是第n次迷茫。
她付给司机的钱差点被拒收，不是自己坚持，可能今天还坐了一次霸王车。
一下车，她就看见自己的老妈挎着一手提包，在门口等着她。
万女士拉着她在门卫那里扫了脸，保存了信息。万女士说：“复初啊，这样你就可以随意进出了。”
万复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万女士又拉着她在自己大门入口按了指纹，万女士说：“复初，你以后就直接可以进来了。”
万复初还是沉默的看着她。
最后，万女士领着她坐到餐桌上面，万复初扫了一眼满满一桌子色香味的菜。
她还是沉默的看着万女士。
最后，万女士不得已先败下阵来，她说：“好吧，复初。其实我早就搬家了，本来想找个时间和你说，可是每一次都觉得不是好时机。”
万复初轻呵一声：“老妈，仅仅是搬家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傍上什么大款了。
万女士一惊，些许沉默之后，最后缓缓开口：“好吧，复初，你先做好准备，不要太吃惊。”
“你可能要有两个妈妈了。”
万复初：？？？
万复初倒是没有任何的异样感，她的面部表情呆滞，但是又有掩盖不住的怒气，身体也因此有些微微的抖动。她还在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断回放的结果就是越来越气，最后终于忍不住的啐道：“任勇这个老狗比，居然叫我——”话说到一半，她警觉的转过身子。
那个人走近万复初，接过她的话：“居然叫你去保卫处，是吧。”
来者把手搭在万复初的右肩上，低下头，接着说：“气什么呀，我看你都快抖成虚影了。”
万复初看着他的笑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把他手拍掉，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面，满是愤怒的说到：“滚，姓齐的，***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齐先生吃痛，双手捂着刚刚被打的地方，脸色憋痛模样，一脸真挚的看着万复初，说：“不是，我真不知道，要是任校刚刚不说，我也不知道。”
万复初扫过他的脸，说：“说谎还和以前一个反应，一点没有长进。”
他松开抱在胸前的双手，右臂一下子环过万复初的脖子，把她勾过来。
“你想死吗？齐顾思。”万复初恶狠狠的叫出他的名字，作势又要打他。齐顾思连忙说：“别打了，真的痛。”
“我说，任校也是为了你好，你不可能才回来，又要再去吧。”
才字用得好，万复初一瞬间就明白了，她这不是赋闲来了，是休假来了。
万复初挣脱出来，扫过他的脸，然后唉一声，声音沉闷的说：“儿子，爹要被雪藏了，你会伤心吗？”
齐儿子面色如常，心里面想着真好对付，表面还是恭恭敬敬的说到：“万爸爸，会的，毕竟您这么优秀。”
“行了，东西给我吧。”万复初摊出一只手，说，“我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刚刚任老头给你的调令。”
齐顾思一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卷金边纸递过去，说：“你都看见了，还遛我。”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万复初瞪了他一眼，收好调令，接着抬头神色奇怪的看着齐顾思。
齐顾思被看的莫名其妙，他问：“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听说你升官了，现在是联军秘书处处长了？”万复初上下扫过他，说：“不打算请我吃个饭？”
联军秘书处，几乎要经手整个军部的事情，权力之大，是无数人所向往的，齐顾思还以为她要说些什么话，最后居然还是落到吃饭上面。他说：“不算升，平调，平调而已。”话虽然这么说，可是齐顾思一脸的春风得意。
“得了，升了就升了，搁你爹这儿还害羞呢？”万复初拍了拍他的背，说：“行了，回去给任老头复命把。”
齐顾思点点头，走之前说了句一定请她吃首都最贵的。齐顾思用看儿子出息的眼神，老父亲般的嗯了一声。
齐顾思走后，万复初下意识的想要回营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是在前线，是在首都的时候还有些无奈。
她站在总部门前，看着面前的道路，一下子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几秒之后，她终于还是决定先回家换身衣服，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万复初是五年前离开的首都，她还记得，她离开的时候，这座城市没有一丝生气。街上几乎看不到几个人，有的也是行色匆匆，面色沉重。带着防护口罩，防人就像防狼一样，更不会和谁说句话，在站点买了物资就急急忙忙的原路返回。
互联网各色各样的信息交互着绝望和希望的一切，所有人都活跃在虚拟世界里面，发表着自己的心声。频繁刷新的一切，给人们带来巨大的矛盾观感。
万复初走的时候，整个军队都背负了民众沉重的期待。
而现在，万复初走在城市道路上面，阳光不偏不倚的洒在她的身边，城市的各处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大家来来往往，该做什么做什么，从前的生活如何，现在就如何。
路上，不时有人停下来，对着万复初鞠躬表示感谢，最开始她还迷惑的很，后来自然的把这种感激归功到了自己的军战服上面，会微微的点头表示回复。
甚至有两个小姑娘羞涩的跑来，想要和她合照。
当快门键按下的时候，三个人笑容定格的瞬间。万复初有些出神的看着手机里的画面。身边轻松愉悦的气息混合着战场的画面从她的脑海里面闪过。她有一种不明所以的感觉，可惜她还没有清楚的抓住，这种感觉就溜走了。
两小姑娘收回手机，眼睛里面直冒星星，崇拜的感情溢出皮肤，她们看着万复初，然后结结巴巴的说：“谢谢万将军！那个，祝，万将军，嗯--，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万复初还迷惑着她们怎么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人家已经撒腿跑走了，消失前，还对着万复初鞠了个躬。
万复初挠挠脑袋，想着：“长命百岁？”
这座城市的一切，包括虚拟网络的一切都和她之间有五年的岁月差，但是她不着急，因为时间这个东西，你越追，就越远。
她心情大好，到家门口的时候，甚至还哼着小曲。
哼着小曲的万复初发现家里面的钥匙换锁芯了，自己的钥匙怎么也插不进去。
她敲了三下门，嘴里还唱着。
“来了。”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万复初眉头一皱，心想这是谁？难道老妈变声了？
三声脚步声后，门开了，却关上了万复初哼歌的嘴。
面前的女人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万复初确定以及肯定这绝对不是她老妈。她还没有开口，女人就问道：“你是？”接着又两眼放光一样，失声的叫到：“你是！你是万将军吗？！”万将军三个字甚至还在发抖。
万复初异常的迷惑，旋即想到，这个人认识自己，可能是妈妈的朋友。她还是饶有礼貌的问：“阿姨，你好，我妈呢？”
这下，迷惑的就不是万复初了。
万复初的眼睛看向房子里面，不出三秒钟，她就接着说到：“不好意思，敲错门了。”说完，在心里面抱怨另外一个万女士三万句。
然后转身就打算离开。
“万将军，等一会！”女人话音落在门口，然后踏着拖鞋，吧嗒吧嗒的往房子里面跑去。
万复初：？？？
没过多久，只见那人拿出装在口袋里面的三个粽子，塞到她的手里，然后热情无比的说：“这是我们家自己包的粽子，万将军你拿一点去，可好吃了，我家儿子最喜欢这个···”
女人还在不停说着什么，不过万复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好像仿佛看见了自家亲戚一样，接着又糊里糊涂的被那人送到大街上面。
最后，万复初也只是呆呆的回复那女人一句：“谢谢。”
原地三秒钟，万复初清醒过来。
然后掏出手机，快速的找到万女士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滴，滴，滴。
“复初啊，什么事。”
万复初回来并没有告诉谁，因为她原本只是打算回来待上一会就立马奔赴前线的，根本没打算着家。谁知道任老头把自己调到了保卫处。
“妈，你是不是搬家了。”万复初的声音很平静，万女士一点也听不出来万复初的生气。
电话那边一阵子的沉默，然后问：“复初？你回首都了？”
万复初呼出一口气，说：“算了，你把新地址发给我吧。”
万女士兢兢战战的说了句：“好。”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说：“要不要妈妈去接你？顺便去四周看看？一会我们就在外面吃个饭什么的？”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来吧，刚刚已经逛过了，吃饭的事情一会再说。”
“真的不用吗？”
万复初觉得她妈今天怪怪的，还是坚持道：“不用。”
收到万女士发来的地址，心里面不禁一颤。
她妈难道是中了彩票，也没有说吗？
最后，出租车被拦在在首都二区某知名小区外面。司机不好意思的看着万复初，说：“将军，这里我就进不去了。得您自己进去。”
感觉全世界都认识自己的万复初今天已经是第n次迷茫。
她付给司机的钱差点被拒收，不是自己坚持，可能今天还坐了一次霸王车。
一下车，她就看见自己的老妈挎着一手提包，在门口等着她。
万女士拉着她在门卫那里扫了脸，保存了信息。万女士说：“复初啊，这样你就可以随意进出了。”
万复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万女士又拉着她在自己大门入口按了指纹，万女士说：“复初，你以后就直接可以进来了。”
万复初还是沉默的看着她。
最后，万女士领着她坐到餐桌上面，万复初扫了一眼满满一桌子色香味的菜。
她还是沉默的看着万女士。
最后，万女士不得已先败下阵来，她说：“好吧，复初。其实我早就搬家了，本来想找个时间和你说，可是每一次都觉得不是好时机。”
万复初轻呵一声：“老妈，仅仅是搬家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傍上什么大款了。
万女士一惊，些许沉默之后，最后缓缓开口：“好吧，复初，你先做好准备，不要太吃惊。”
“你可能要有两个妈妈了。”
万复初：？？？
阿瓦西的空气里面充斥着重金属的味道，万复初已经没有办法分辨哪些是血液带来的，哪些是武器带来的。
“发出的消息有收到回复吗？”万复初急切地问道。
“报告，没有。”那小兵说完，又问：“还继续发吗？长官。”
“还剩多少电量？”
小兵看了看通讯器，说：“还够十次左右。”
“继续。”万复初这么说道，她抬起头，环顾四周，清点人数。
还剩下三十六个人，已经比想象中的情况好很多了。
万复初接到的任务本来是在侧面突袭敌军，结果作为先锋部队，却和后续部队失去了联系，现在的局面就是深入了敌人的腹地。
终于在一处废弃的商场里面，暂时地躲过了敌人的攻击，目前已经休息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万复初明白，这一次不是一战成名，荣归故里，就是身死敌营，马革裹尸。
所有的人都用一种急切的眼神看着她，每个人的目光透过厚重的军战服落到万复初的身上，等待着她发布命令。
万复初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她问：“怕吗？”
有人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大部分的人只是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长官。
有动作的，都是年轻的新兵。
万复初对着那几个人笑了笑，说：“有家人吗？”
点点头之后，有人回答道：“有个妹妹在家里面等我。”
不少人投去羡慕的眼神，但凡和万复初年纪差不多大的兵，都是从战争开始就流离失所的人，哪里有什么等着自己的人？
万复初记得，自己走之前还和万女士信誓旦旦地承诺，自己一定平安回去。
万复初声音坚定：“大家听见了吗？他家里面还有个妹妹在等他。”
“听见了。”不是太整齐的声音从军战服的传话线里面传入她的耳朵，声音微弱，但很有力量。
万复初的眼睛很好，在进入这个商场的时候，她看见了飘扬在远处的敌军军旗。她从军战服口袋里面抽出一张塑料质感的旧纸张。
折线的地方已经发毛，发白。
她打开这张地图，在上面用手画了一个圈，对着大家说：“这张地图是刚刚在火车站顺手拿到的。”
“大家来看看这个地方。”万复初用手点着刚刚圈出来的地方，“这里是个小学，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我看见这个方向有敌人的旗子。另外我算了算来的时候路过的敌军分布。有八九成的把握，这里就是敌人的指挥部。”
“我想，大家应该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一次任务很艰巨。”万复初扫过所有人，接着说，“但是，我们没有其他的退路。”
他们和后续部队失去联系之后，东突西窜，从五百人到现在只有三十六个人，四百多人的生命换来了一次偷袭敌军指挥部的机会。
而且的确，他们没有任何的退路。
万复初安排着作战的计划，于是，一行人从商场的地下车库慢慢地溜了出去。
在到地面之前，万复初按下耳边的通话键：“08779，你妹妹漂亮吗？”
“报告长官，她很，很漂亮，我很想她。”话语里面夹杂了哭腔。
伴随着哭声传来的，是枪声。
嘭，嘭，嘭。
不知何处传来三声炮响，大火瞬间点燃了万复初身边的报废轿车。
“散开！”
咚，咚，咚。
“复初？”有人在叫她。
万复初一瞬间意识模糊，她猛地起身，四下环顾，发现身边哪里是什么阿瓦西的战场，只有白墙，衣柜，还有几盆摆在飘窗上的，还透着窗外日光的绿植。
梦中醒来，她仍然迷糊。她伸出双手反复看了看，确认自己没有穿着军战服，走下床，从柜子里面掏出来一个黑色的小玻璃瓶。
“复初？”是万女士的声音。
万复初把瓶子放到门边的柜子上，她的嗓子有些低哑：“什么事？”
“今天是端午节，我和你叶阿姨打算自己在家里面包粽子。”万女士接着问道，“你一起吗？”
端午节，万复初想起来前天别人送她的三个粽子，问道：“妈，我前天带回来的粽子呢？”
万女士说：“你叶阿姨给你冻着呢。”
万复初说：“要我和你们一起去买东西吗？”她想着自己还可以出一份力。
“我们昨天就买好啦！”万女士颇为开心地说，“其实我也不太会这些，都是你叶阿姨做的，煮粽叶啊，腌肉啊。我们只管包就成了。”
万复初点点头。
端午节吗？万复初在脑子里面念叨着这三个字。她今年二十五岁，过过的端午节一个手都数得过来，她发现，大部分的这一天，她应该都奔波在路上，逃亡，训练，行军。
叶女士忙碌的身影在厨房里面来来去去。
万复初看着她，在某一个休息的间隙问道：“叶女士，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叶女士露出诧异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万复初的问题，还是问问题的这个动作，她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我是中国人，是有端午节假期的。”
“这样。”
“万将军，你们军队应该没有休假吧。”叶女士问道。
万复初点点头，约莫两三秒之后突然开口说道：“叫我复初就行了。”
叶女士愣愣地点头，说：“好。”
客厅里面传来叶女士爽朗的笑声，她说：“晓晓，你这包的是什么呀！”
万晓同志羞红了脸，恶恶的吼她：“再笑！”
“不笑了，不笑了。”叶女士克制自己的笑声，伸手拿过万晓包的那几个三角粽饼，说：“晓晓包的就是好的。”
万晓瞥见坐在一旁的万复初竟然也在轻声地笑，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万复初一吼：“复初！你怎么也在笑！”
“我就不信了，都是第一次包，你会比我好到哪里去！”万女士话音还没有落地呢。眼神就看到了万复初端着过来的那几个粽子。
不能说很好看，可也是有模有样，四个角一个不少，也没有什么漏洞。
万复初说：“跟着叶阿姨的动作，自然就学会了。”
万晓真真是眼泪都气出来了：“你们俩，合着伙欺负我呢？”
万复初和叶女士互看一眼，竟然同步地笑了出来。三双眼睛，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在万晓女士的投降下，落于平常。
“你带几个去吧，复初。”万女士站在门边，手里提着个盒子。
“不用了，我和人家还不认识呢。”万复初说。
“就是不认识才要带过去！”万女士昨天就从网上知道了，万复初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个叫做张启新的大美女。
万复初真是哭笑不得，只能顺手接过来，然后和家里人说了再见。
任老头本来的意思是，反正也不用避嫌，干脆就住到张启新家里面去。
万复初却表示千万个拒绝，说以后熟悉了再说。
一来是突然住进人家家里面，且不说万复初不介意，人家介不介意还不知道呢。二来是，离开家这么些年，她想好好和万女士生活一段时间。三来，万复初自己明白，自己晚上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
任老头不说多话，只说：“我先说，这个任务没有假期的，别想着好好玩。再有，你也不是不知道，夜晚才是最危险的。”
万复初只能服从，心里面说着叨扰了，叨扰了。然后电话告知万女士这个消息。
电话那头表示遗憾和难过，接着安慰万复初，没事没事，大不了下次和那位大美女一起回家就行。
万复初总感觉自家万女士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任老头不要粽子，万复初只能提着这盒子往研究所去。
研究所里面，不论谁见到万复初，都鞠躬，还叫：“万将军下午好！”
“你好，你好。”万复初应答着。
“将军知道怎么去张教授实验室吗？”
“知道，知道。”
“那就好，将军你再往前面走过两个弯，就到了”
万复初今天已经被告知约莫十几次如何去张教授的实验室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这栋楼的人太热情了。
她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万复初知道，面前那个和自己一面玻璃之隔的女人就是张启新。
说来好笑。
那人身上穿着实验服，从上到下除了腰间象征性地收了一点进去。活像一个筒子直直地下来，没什么美感。
但万复初硬是从里面看出来几分姿色。
她踱步到实验室门口，门板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写着：
一号实验室
安全级别：最高
万复初瞅了瞅这门把手，寻思着是需要刷卡才能进去的。
她掏出任老头上次给她的那张磁卡。
滴，门开了。
实验室里面有轰隆隆的响声，从她踏进去的那一瞬间，凉意就顺着她的脚直直往上面爬。
“好冷。”万复初说出这么一句话。
“通风机开着的，肯定冷。”回答她的人没有回头，还是专心在手头的工作，“呼兰，把昨天的高通量测序结果给我吧。”
这是在叫我？不是吧？万复初这么想着，而且她惊觉自己竟然听不懂这句话是叫她拿什么过去。
万复初有些愣愣的，有些后悔自己进来了。其实她刚刚也不想走进来的，可是鬼使神差地就觉得自己该来。
她提着那盒万女士给的粽子，站在原地。在三秒的沉默后，终于吐出几个字：“你好？我是来—”
话还没有说完，对面转过身子，一双眼睛直盯着万复初，上下一扫，直直地打断了万复初的话，几秒后，她冷冷地说：“出去。”
“啊？”叫她出去？
万复初没有动作，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她滚的，虽然说的不是滚，可是张启新冷冷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命令，在万复初心里面已经自动把听到的转化成了滚出去。
她瞅见对面左胸口的印字，果然就是张启新。
万复初说：“我才进来怎么要出去？”
张启新声音里面没有什么怒意：“有生物污染。”
“污染？我离你那里那么远，不会污染到我的。”
张启新把手从实验腔中抽出来，她边走边说：“是你污染了这个实验室。”
说完，她打开水龙头，摘下手套，仔仔细细地清洗着双手。
滴，门外又走进来一人。
呼兰看着眼前这个场景，心里面突突地升起几个问号。
面前站着的是万将军，手里面提了什么东西，张教授在洗手池洗手，两个人没说话，空气里飘来飘去都是尴尬两个字。
但是呼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微微弯身，说了句万将军好。
然后走向张教授，把怀里的文件递过去，说：“张教授，这是昨天高通量测序的结果。”
“拿到办公室去。”
明明是叫她拿到实验室，怎么现在又叫拿到办公室去？
呼兰还是点点头，说好的。
张启新往门边一看，万复初还呆呆地站到那里，一脸傻样。
张启新说：“把万将军一起带到办公室去。”
“好。”
“另外，实验室被污染了，叫人来重新消毒。”
“啊？”呼兰吃惊的看着张启新。并没有看见背后万复初的表情。
万复初也不太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她觉得可能和自己没关系，却又好像知道是自己犯的错。她一脑子就三个字，好懵逼。
她想起来以前军队有个兵说自己原先在研究所当保安，那是最好什么都不要碰，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问。不然就会当场受到智商的压制。
万复初当初觉得他在夸大，此时此刻倒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她跟在呼兰后面，走到消杀室，被喷了一身不知道是什么的刺鼻气味液体，然后走到张启新办公室。
“万将军。”呼兰叫她。
“嗯？”万复初看着身边这个一看就知道有着新疆血统的妹子，她在张启新资料上面看见过的。
“张教授人很好的，不是说赶您出去什么的。”呼兰打开办公室的门，“万将军在这里等一下吧，张教授说她一会就过来。”
万复初倒是大方，一屁股就倒在沙发上面了。
她心里面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是自己啥也不懂还往里面窜。
呼兰说不知道她是怎么绕到那里去的，按理来说万将军应该搁办公室等教授来着。
万复初觉得都怪过分热情的研究所工作人员。
张启新办公室没什么特别的，一张桌子，一壁的书，一个待客的沙发和桌子。
桌子上面摆着高高的一堆资料。
万复初本着不碰任何东西的原则，这里瞅瞅，那里瞅瞅。
已经在心里面分析起来张启新了。
书籍分门别类地放着，柜子里还摆着几瓶果酒，还有一些精致的小摆件儿，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万复初瞅着那几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造型，看入了迷。
“这是DNA双螺旋分子的结构。”张启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万复初嗯了一声，实则表示自己不知道。
张启新问：“你对这个感兴趣？”
她感兴趣个屁，要不是那个什么螺旋分子看起来亮闪闪的，有金属光泽，她才不会盯着看，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
万复初老老实实：“没，我看这个结构，这个挺有意思”
张启新点点头：“确实很有意思，是自然的杰作。”她的眼看着柜子上面的一排收藏，眼睛里面沉着星星：“这是我们的遗传物质，可是金星人和这个完全不一样。”
万复初想，虽然我听不懂，可是她当真是热爱这门事业，挺好。
张启新唤她：“万将军。”
“嗯？”
“以后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进入实验室了。”
“哦。”
“万将军这是不高兴了？”
“没有。”万复初的眼神看着张启新的肩膀，上面飘着几缕头发，“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张启新坐到椅子上面，万复初站在桌边。
张启新两只手交叉，撑在桌上，歪着头看着万复初，嘴一开：“万将军觉得我该上战场吗？”
两只眼睛充满了疑问，就像她真的只是在问问题一样。
不用说话，万复初就明白了，她是来当保镖的，盯着人就成，没啥事憋瞎操心，别过度打扰人家。
万复初只是点点头，她最开始也是这么觉着的，甚至也拒绝住在一起。
可是这下心里面却莫名生上一点气，想着自己万女士还想着拿点东西来，这边也没想着收。
那几个粽子，因为“伙同污染实验室”被处理了。
万复初说：“我以前也没有做过这种工作，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总之我尽量不打扰你工作。”
张启新点头，又忽地停下，说：“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就做，只是不能进实验室而已。”
万复初这下明白了，自己不是做了不该做的，是刚刚好撞到那唯一一杆枪上面了。
刚刚心里面那一小点气，一下子散了。
她知道，两个人还是要在一起共事很久，彼此是需要熟悉的。
她说：“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忙。”
“我以为将军要随时随地看着我呢。”
万复初笑笑：“没那个必要，我现在得去熟悉熟悉研究所。”
打趣自己干什么？
张启新也笑：“这样啊，刚刚万将军啥也不说就往实验室走，我还以为必须贴着我做事情呢。”
万复初笑容一抽，刚刚呼兰那句，张教授是个好人，浮现在她脑子里面。
人好不好不知道，话倒是挺绝。
留下一句走了，万复初就出了门。
张启新隔着门说了句：“晚上一起回家。”
也不知道万复初听没听见。
张启新摸摸额头，想着自己和万将军也不熟，怎么还嘲讽到她身上去了。
刚刚在实验室，看见万将军第一眼，张启新就觉得这张面孔有一种熟悉感，她寻思着是不是在哪见过。
可是万将军的资料分明告诉她，她们的人生没有任何时候，任何机会有交集。
这股感觉来的那叫一个不明不白，她看了万将军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呼兰说的没错，张教授的确是个好人，放到其他人身上，三十几天的研究打水漂的瞬间，可能会暴起要和万将军拼个你死我活。
张启新不是不生气，她是觉得那人什么也不知道，没必要那么生气。特别是她看到万复初专心看着自己小摆件的时候，她已经不气了。
那个人那么专注地看着，英气从眉骨里面显现出来，和刚刚在实验室傻站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状态完全不一样。她觉得很有趣。
那两句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出来了，可能单纯就像看看万将军听见之后的表情吧。
下次不这样了，她心里面想着。
万复初是听见了那句一起回家的。
她在研究所上下窜完，搞清楚研究所的结构之后，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左右寻思，跑到了呼兰那里，这个小姑娘给她感觉还是不错的。
“万将军？”呼兰看着坐在摇椅上面的万复初，心里面不知道她怎么来这里了。
“我怕打扰张教授工作，就来这里看看。”
呼兰嗯了一声，就开始整理实验数据。
万复初问：“你们什么时候下班？”
“这要分情况了，如果手头没有实验，是晚上八点之后就可以离开了。有实验的话就完全没有定数了，在实验室连续待上一周都可能。”
“那你们张教授，手头有什么实验吗？”
呼兰像是逮住什么有趣话题，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肯定有啊！张教授管理所有的实验，自己一般会带最重要的几个。”
呼兰语气里面充满着敬佩和向往，她说：“目前是有三个，分别是三号细菌基因的拆分研究还有一号二号细菌的基因杂交研究，以及最重要的，金星人遗传物质虚拟构建。”
“没想到万将军还对这个感兴趣。”
不，她一点兴趣没有。
她只知道自己一会要和张启新一起去她家。可是现在又不太想去张启新办公室，怕又不小心撞到什么枪口。
“嗯，那她一般大概什么时候离开啊？”万复初问。
“欸？张教授没告诉你吗？”
“我们还没怎么说话呢。”
“这样，不过张教授和我们几个小助手说过，她今天要早点回去，大概是……”呼兰拿出手机，点开消息组，“六点半的样子。”
成，那我就六点二十五再回去。
刚刚看过整栋楼的各种安保措施和紧急防备，她觉得在研究所发生事故的概率很低，何况敌人不会这么大胆，也没有这么大力量。
而且，她就在隔壁，万复初的听觉很灵敏，能够听清四周二十米内的声音。
但是她只能听见张启新走到门口的脚步声，看不见张启新打开门四下探头的样子。
万复初闭上眼睛，进入浅睡眠，想着要买个手机来，她想快点了解首都的现状，顺便打发无聊的生活。
那人身上穿着实验服，从上到下除了腰间象征性地收了一点进去。活像一个筒子直直地下来，没什么美感。
但万复初硬是从里面看出来几分姿色。
她踱步到实验室门口，门板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写着：
一号实验室
安全级别：最高
万复初瞅了瞅这门把手，寻思着是需要刷卡才能进去的。
她掏出任老头上次给她的那张磁卡。
滴，门开了。
实验室里面有轰隆隆的响声，从她踏进去的那一瞬间，凉意就顺着她的脚直直往上面爬。
“好冷。”万复初说出这么一句话。
“通风机开着的，肯定冷。”回答她的人没有回头，还是专心在手头的工作，“呼兰，把昨天的高通量测序结果给我吧。”
这是在叫我？不是吧？万复初这么想着，而且她惊觉自己竟然听不懂这句话是叫她拿什么过去。
万复初有些愣愣的，有些后悔自己进来了。其实她刚刚也不想走进来的，可是鬼使神差地就觉得自己该来。
她提着那盒万女士给的粽子，站在原地。在三秒的沉默后，终于吐出几个字：“你好？我是来—”
话还没有说完，对面转过身子，一双眼睛直盯着万复初，上下一扫，直直地打断了万复初的话，几秒后，她冷冷地说：“出去。”
“啊？”叫她出去？
万复初没有动作，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她滚的，虽然说的不是滚，可是张启新冷冷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命令，在万复初心里面已经自动把听到的转化成了滚出去。
她瞅见对面左胸口的印字，果然就是张启新。
万复初说：“我才进来怎么要出去？”
张启新声音里面没有什么怒意：“有生物污染。”
“污染？我离你那里那么远，不会污染到我的。”
张启新把手从实验腔中抽出来，她边走边说：“是你污染了这个实验室。”
说完，她打开水龙头，摘下手套，仔仔细细地清洗着双手。
滴，门外又走进来一人。
呼兰看着眼前这个场景，心里面突突地升起几个问号。
面前站着的是万将军，手里面提了什么东西，张教授在洗手池洗手，两个人没说话，空气里飘来飘去都是尴尬两个字。
但是呼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微微弯身，说了句万将军好。
然后走向张教授，把怀里的文件递过去，说：“张教授，这是昨天高通量测序的结果。”
“拿到办公室去。”
明明是叫她拿到实验室，怎么现在又叫拿到办公室去？
呼兰还是点点头，说好的。
张启新往门边一看，万复初还呆呆地站到那里，一脸傻样。
张启新说：“把万将军一起带到办公室去。”
“好。”
“另外，实验室被污染了，叫人来重新消毒。”
“啊？”呼兰吃惊的看着张启新。并没有看见背后万复初的表情。
万复初也不太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她觉得可能和自己没关系，却又好像知道是自己犯的错。她一脑子就三个字，好懵逼。
她想起来以前军队有个兵说自己原先在研究所当保安，那是最好什么都不要碰，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问。不然就会当场受到智商的压制。
万复初当初觉得他在夸大，此时此刻倒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她跟在呼兰后面，走到消杀室，被喷了一身不知道是什么的刺鼻气味液体，然后走到张启新办公室。
“万将军。”呼兰叫她。
“嗯？”万复初看着身边这个一看就知道有着新疆血统的妹子，她在张启新资料上面看见过的。
“张教授人很好的，不是说赶您出去什么的。”呼兰打开办公室的门，“万将军在这里等一下吧，张教授说她一会就过来。”
万复初倒是大方，一屁股就倒在沙发上面了。
她心里面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是自己啥也不懂还往里面窜。
呼兰说不知道她是怎么绕到那里去的，按理来说万将军应该搁办公室等教授来着。
万复初觉得都怪过分热情的研究所工作人员。
张启新办公室没什么特别的，一张桌子，一壁的书，一个待客的沙发和桌子。
桌子上面摆着高高的一堆资料。
万复初本着不碰任何东西的原则，这里瞅瞅，那里瞅瞅。
已经在心里面分析起来张启新了。
书籍分门别类地放着，柜子里还摆着几瓶果酒，还有一些精致的小摆件儿，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万复初瞅着那几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造型，看入了迷。
“这是DNA双螺旋分子的结构。”张启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万复初嗯了一声，实则表示自己不知道。
张启新问：“你对这个感兴趣？”
她感兴趣个屁，要不是那个什么螺旋分子看起来亮闪闪的，有金属光泽，她才不会盯着看，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
万复初老老实实：“没，我看这个结构，这个挺有意思”
张启新点点头：“确实很有意思，是自然的杰作。”她的眼看着柜子上面的一排收藏，眼睛里面沉着星星：“这是我们的遗传物质，可是金星人和这个完全不一样。”
万复初想，虽然我听不懂，可是她当真是热爱这门事业，挺好。
张启新唤她：“万将军。”
“嗯？”
“以后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进入实验室了。”
“哦。”
“万将军这是不高兴了？”
“没有。”万复初的眼神看着张启新的肩膀，上面飘着几缕头发，“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张启新坐到椅子上面，万复初站在桌边。
张启新两只手交叉，撑在桌上，歪着头看着万复初，嘴一开：“万将军觉得我该上战场吗？”
两只眼睛充满了疑问，就像她真的只是在问问题一样。
不用说话，万复初就明白了，她是来当保镖的，盯着人就成，没啥事憋瞎操心，别过度打扰人家。
万复初只是点点头，她最开始也是这么觉着的，甚至也拒绝住在一起。
可是这下心里面却莫名生上一点气，想着自己万女士还想着拿点东西来，这边也没想着收。
那几个粽子，因为“伙同污染实验室”被处理了。
万复初说：“我以前也没有做过这种工作，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总之我尽量不打扰你工作。”
张启新点头，又忽地停下，说：“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就做，只是不能进实验室而已。”
万复初这下明白了，自己不是做了不该做的，是刚刚好撞到那唯一一杆枪上面了。
刚刚心里面那一小点气，一下子散了。
她知道，两个人还是要在一起共事很久，彼此是需要熟悉的。
她说：“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忙。”
“我以为将军要随时随地看着我呢。”
万复初笑笑：“没那个必要，我现在得去熟悉熟悉研究所。”
打趣自己干什么？
张启新也笑：“这样啊，刚刚万将军啥也不说就往实验室走，我还以为必须贴着我做事情呢。”
万复初笑容一抽，刚刚呼兰那句，张教授是个好人，浮现在她脑子里面。
人好不好不知道，话倒是挺绝。
留下一句走了，万复初就出了门。
张启新隔着门说了句：“晚上一起回家。”
也不知道万复初听没听见。
张启新摸摸额头，想着自己和万将军也不熟，怎么还嘲讽到她身上去了。
刚刚在实验室，看见万将军第一眼，张启新就觉得这张面孔有一种熟悉感，她寻思着是不是在哪见过。
可是万将军的资料分明告诉她，她们的人生没有任何时候，任何机会有交集。
这股感觉来的那叫一个不明不白，她看了万将军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呼兰说的没错，张教授的确是个好人，放到其他人身上，三十几天的研究打水漂的瞬间，可能会暴起要和万将军拼个你死我活。
张启新不是不生气，她是觉得那人什么也不知道，没必要那么生气。特别是她看到万复初专心看着自己小摆件的时候，她已经不气了。
那个人那么专注地看着，英气从眉骨里面显现出来，和刚刚在实验室傻站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状态完全不一样。她觉得很有趣。
那两句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出来了，可能单纯就像看看万将军听见之后的表情吧。
下次不这样了，她心里面想着。
万复初是听见了那句一起回家的。
她在研究所上下窜完，搞清楚研究所的结构之后，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左右寻思，跑到了呼兰那里，这个小姑娘给她感觉还是不错的。
“万将军？”呼兰看着坐在摇椅上面的万复初，心里面不知道她怎么来这里了。
“我怕打扰张教授工作，就来这里看看。”
呼兰嗯了一声，就开始整理实验数据。
万复初问：“你们什么时候下班？”
“这要分情况了，如果手头没有实验，是晚上八点之后就可以离开了。有实验的话就完全没有定数了，在实验室连续待上一周都可能。”
“那你们张教授，手头有什么实验吗？”
呼兰像是逮住什么有趣话题，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肯定有啊！张教授管理所有的实验，自己一般会带最重要的几个。”
呼兰语气里面充满着敬佩和向往，她说：“目前是有三个，分别是三号细菌基因的拆分研究还有一号二号细菌的基因杂交研究，以及最重要的，金星人遗传物质虚拟构建。”
“没想到万将军还对这个感兴趣。”
不，她一点兴趣没有。
她只知道自己一会要和张启新一起去她家。可是现在又不太想去张启新办公室，怕又不小心撞到什么枪口。
“嗯，那她一般大概什么时候离开啊？”万复初问。
“欸？张教授没告诉你吗？”
“我们还没怎么说话呢。”
“这样，不过张教授和我们几个小助手说过，她今天要早点回去，大概是……”呼兰拿出手机，点开消息组，“六点半的样子。”
成，那我就六点二十五再回去。
刚刚看过整栋楼的各种安保措施和紧急防备，她觉得在研究所发生事故的概率很低，何况敌人不会这么大胆，也没有这么大力量。
而且，她就在隔壁，万复初的听觉很灵敏，能够听清四周二十米内的声音。
但是她只能听见张启新走到门口的脚步声，看不见张启新打开门四下探头的样子。
万复初闭上眼睛，进入浅睡眠，想着要买个手机来，她想快点了解首都的现状，顺便打发无聊的生活。
嗯？！上班第一天就有事情吗？
万复初三步并做两步，两秒就出现在张启新面前，还吓着她了。
张启新看着万复初，两秒后，她问：“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你叫得好像你出事了一样，而且，”万复初指了指门口，“你没有关门。”
“虽然我没有听见有人进来，可是不能排除有人能够不动声色靠近你。”
张启新哈哈的笑：“万将军，你知道吗。其实要保卫组派人来根本不是我的意思。”
“那是？”
“是我爸，他听说实验进展很顺利，马上要有很重大的发现，这才非要给我申请。最开始我还不乐意来着，后来听说是你，我觉得认识认识也挺好。”
“其实，看到万将军第一眼，我就感觉很熟悉，就像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一样。可能是上辈子吧。”张启新眼角弯弯，余晖盖住她一半的面容。
万复初伸手摸摸鼻头，没想到，这人长着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话还挺多。
万复初露出一丝微笑：“上辈子？张教授还信这些？”
“不信啊，”张启新走到柜子旁边，从里面掏出一个盒子：“可是也没法证伪嘛。”
她把盒子递过去，说：“手机，送你的见面礼。”
“啊？”
“最新款的，快打开看看。”张启新期待的看着她。
万复初把盒子推回去：“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不能白收你东西。”
张启新哈哈笑着：“收吧，不贵。”
“和价值多少没关系。”万复初还是拒绝。
张启新凭空生出一些怒意，她压着声音说：“收了。真是，白送还不要。”
却又像是说完就后悔了一般，接上一句：“实在不行，你也回送我一个什么就成。”
万复初觉得这个可行。
听到盒子里面是手机的时候，万复初心里面第一个想法就是收下，这是每个人最原始的念头，然后才是被后天的想法所压制。
手机是黑色的外壳，背面光滑，还能照应出万复初的面容。
她心里面是高兴的，这种感觉也表现在话语里面：“谢谢。”
张启新知道她是高兴的，心里面也暗自的开心，说：“我来教你怎么用吧。”
“好啊。”
两个人随便点了点吃的。
夜里，万复初就在张启新房间的隔壁，她捣鼓着才收到的礼物。
这位活跃在千家万户百姓手机里面的将军，并不知道要怎么操作这个东西。在兵营的时候，是不允许使用手机的，后来到了军校，她又习惯了没有手机的生活，而且不想麻烦自己万女士掏钱，到现在，还一直用着学校发的邮件发收机。
万复初掏出古老的邮件发收机的时候，张启新面上的表情是精彩无比的，有震惊，有好奇，最多的还是一种被笑到的面容。
张启新问：“你们军队待遇这么差？”
“我不习惯罢了。”万复初认真的看使用说明。
“那怎么现在又想要了？”张启新问。
“现在有时间了，”万复初按着说明，一步一步的操作着手机，“而且，我离开的这五年，首都有很大的变化，我想多了解了解。”
她和万女士彻夜长谈的那天，万女士说，手机是必须拥有的，而且万女士告诉她，手机可以帮助她更快的融合到平常的生活里面。
她那个时候接了万女士的钱，本想着让齐顾思给他买一个。现在她倒是做了其他打算，要用这笔钱，给张启新买一个礼物。
一直到张启新都困了，万复初还坚持不懈的请教着。
张启新让她明天再说，先睡觉。想学习是好事情，可是万复初几乎就是一个手机**，她肯定知道如何使用手机的基础功能，但是她需要的不是这些，她需要学习使用很多她以前从来不知晓的应用，学会介入网络社交。
一点半的时候，万复初的手机终于没电了，宣告今日学习任务的结束。
在她自己摸索的这两个小时里面，她还是做了很多事情。
比如导致社交平台ML的服务器崩塌。
要说在万复初已过的人生里面没有人关心过她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在她最艰难的“旅程”中，也总还是有那么几个人给过她恰到好处的关怀。不过这也是她唯一记得的内容了。
那些记忆已经随着以前经历过的种种暂时地留在了杂草丛生的废弃城镇里面。
不过面前的人突如其来的几个字却让她一时间乱了思绪，她的喉头像掖着一般，一时吐不出话来。
她知道如何回答的。
从前在蔚蓝色军旗下面，她对着太阳，对着月亮说过无数句：
当我穿上军战服，我的生命就已经不只属于我自己，我将忠于人类，忠于联盟，直到战争结束，或者我的心脏不再跳动。
当初说的时候，她有的是一腔的热血和随时准备赴死的勇气。
此时此景，她的眼神和张启新的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她凭生地觉得这句话有些残忍，还附带上不知道是对谁的不忍和可怜。
思来想去，她只说了一句：“已经活着回来了。”
张启新把手从右侧的口袋里面掏出来，边往前推开了会客厅的门，边说：“如果说万将军是另外一种结果，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对话了。”
以结果论过程，万将军有些难为人了。
万复初没有接话了，倒是张启新轻松地说：“走了。”
齐顾念坐在不远处的靠窗位，倒是悠闲地喝着什么。
张启新坐到她的面前，万复初坐在一边。
“齐秘书，你好。”张启新说，“有什么事情吗？”
两人礼貌的握手。
离得近了，万复初就能够看得清楚齐顾念的面容了。
她今天像是有备而来，或者说，在万复初的印象里面她是不会化妆的，但今日偏偏在脸上挂了万复初都能看出来的妆容。
略微拉长的眉尾，淡橘色的眼影和褐色的眼线在末端相合，带着潮色的面容没有一点可见的瑕疵。
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张教授您好，我叫齐顾念。”
她递过去自己的名片，接着说道：“是联军秘书处的成员。之前负责联系你们的同志调离部门了，我是新的联系人。”
“哦哦，这样。”张启新微微笑，“今后麻烦齐秘书了，以后直接联系我的助手就行，还劳烦你跑一趟。”
“我叫她过来。”张启新给呼兰发过去消息。
齐顾念摇摇头，说：“没事的，我总还是要来一趟的。”
万复初的眼睛扫过一眼齐顾念之后就一直看着张启新。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么一直盯着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万将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万复初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没有。”
她的耳尖微红：“刚刚出神了而已。”
齐顾念脸色冷冷的。
以前她也是见过张启新的，在联盟的会议上面。那时候，张启新还不是研究所的负责人，只是普通的教授。
但她站在汇报台上面却神采奕奕，颇为意气。大家都默认她就是最好的接班人。
汇报台上的张启新，网络图片里面的张启新，最终和面前的张启新一起重合在齐顾念的眼里。
齐顾念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一时间，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不是属于他们身份的尴尬，而是带着太多私人情谊的无言。
“对了，忘了和你介绍了。”张启新的手朝向万复初，“这是万将军，你应该知道的。”
齐顾念点点头：“是认识的，我们以前就是好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万复初的错觉，好朋友三个字好像被特地强调了一般。
万复初好似不好意思的对张启新说：“嗯，这是我在军校的朋友。”说完便又进入沉默。
她其实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是自从上次从餐馆离开之后，万复初再回想起来，便觉得不太自在。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分明是已经拒绝过了，但是还是被勾着。
齐顾念也没有摆明了态度要怎么怎么样，也没有让人难堪的赖着，她只是时不时的露出一些情深的眼神，叫人不拒绝是压力，拒绝也是压力。
张启新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她看见呼兰推门进来了。
张启新叫呼兰带齐顾念四下转转，交接手续。
齐顾念跟着走之前，留下一句：“有缘再见。”
没有指定对谁说的，万复初心思多，她听得见弦外之音。
即便是在她最艰难的“旅程”中，也总还是有那么几个人给过她恰到好处的关怀。不过这也是她唯一记得的内容了。
那些记忆已经随着以前经历过的种种暂时地留在了杂草丛生的废弃城镇里面。
不过面前的人突如其来的几个字却让她一时间乱了思绪，她的喉头像掖着一般，一时吐不出话来。
她知道如何回答的。
从前在蔚蓝色军旗下面，她对着太阳，对着月亮说过无数句：
当我穿上军战服，我的生命就已经不只属于我自己，我将忠于人类，忠于联盟，直到战争结束，或者我的心脏不再跳动。
当初说的时候，她有的是一腔的热血和随时准备赴死的勇气。
此时此景，她的眼神和张启新的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她凭生地觉得这句话有些残忍，还附带上不知道是对谁的不忍和可怜。
思来想去，她只说了一句：“已经活着回来了。”
张启新把手从右侧的口袋里面掏出来，边往前推开了会客厅的门，边说：“如果说万将军是另外一种结果，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对话了。”
以结果论过程，万将军有些难为人了。
万复初没有接话了，倒是张启新轻松地说：“走了。”
齐顾念坐在不远处的靠窗位，倒是悠闲地喝着什么。
张启新坐到她的面前，万复初坐在一边。
“齐秘书，你好。”张启新说，“有什么事情吗？”
两人礼貌的握手。
离得近了，万复初就能够看得清楚齐顾念的面容了。
她今天像是有备而来，或者说，在万复初的印象里面她是不会化妆的，但今日偏偏在脸上挂了万复初都能看出来的妆容。
略微拉长的眉尾，淡橘色的眼影和褐色的眼线在末端相合，带着潮色的面容没有一点可见的瑕疵。
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张教授您好，我叫齐顾念。”
她递过去自己的名片，接着说道：“是联军秘书处的成员。之前负责联系你们的同志调离部门了，我是新的联系人。”
“哦哦，这样。”张启新微微笑，“今后麻烦齐秘书了，以后直接联系我的助手就行，还劳烦你跑一趟。”
“我叫她过来。”张启新给呼兰发过去消息。
齐顾念摇摇头，说：“没事的，我总还是要来一趟的。”
万复初的眼睛扫过一眼齐顾念之后就一直看着张启新。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么一直盯着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万将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万复初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没有。”
她的耳尖微红：“刚刚出神了而已。”
齐顾念脸色冷冷的。
以前她也是见过张启新的，在联盟的会议上面。那时候，张启新还不是研究所的负责人，只是普通的教授。
但她站在汇报台上面却神采奕奕，颇为意气。大家都默认她就是最好的接班人。
汇报台上的张启新，网络图片里面的张启新，最终和面前的张启新一起重合在齐顾念的眼里。
齐顾念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一时间，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不是属于他们身份的尴尬，而是带着太多私人情谊的无言。
“对了，忘了和你介绍了。”张启新的手朝向万复初，“这是万将军，你应该知道的。”
齐顾念点点头：“是认识的，我们以前就是好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万复初的错觉，好朋友三个字好像被特地强调了一般。
万复初好似不好意思的对张启新说：“嗯，这是我在军校的朋友。”说完便又进入沉默。
她其实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是自从上次从餐馆离开之后，万复初再回想起来，便觉得不太自在。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分明是已经拒绝过了，但是还是被勾着。
齐顾念也没有摆明了态度要怎么怎么样，也没有让人难堪的赖着，她只是时不时的露出一些情深的眼神，叫人不拒绝是压力，拒绝也是压力。
张启新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她看见呼兰推门进来了。
张启新叫呼兰带齐顾念四下转转，交接手续。
齐顾念跟着走之前，留下一句：“有缘再见。”
没有指定对谁说的，万复初心思多，她听得见弦外之音。
“谢谢你啊。”齐顾念关上门的那一刻，万复初这么说道。
张启新倒是一脸疑惑，：“谢我干嘛？我做啥了？”
谢你顾及我，也顾及她。
张启新接着说：“我在他人看来可是很高冷的学者，不会花大时间接待谁的。”
万复初噗嗤一笑：“是是是，张学者。”
“说真的呢！”张启新起身，拍了拍衣袖，“和你没什么关系。”
回到办公室，又是无聊的开端。
平平淡淡大半月的时光就这么溜走。
万复初向任老头要了一个驾驶证，每天早上就开车和张启新一起往研究所去。
万复初最开始还对张启新的工作很是好奇，有时间还会抛出几个问题，等着张教授解答。
后来她就乏了，一来是她听不懂答案，二来是她总觉得睡意沉沉。
看见万复初打，架的眼皮时，张启新笑她是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万将军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终于有那么一些理解读书的累了。
张启新告诉她，这还不到千分之一。
万将军甚是吃惊。
张启新倒是一脸疑惑，：“谢我干嘛？我做啥了？”
谢你顾及我，也顾及她。
张启新接着说：“我在他人看来可是很高冷的学者，不会花大时间接待谁的。”
万复初噗嗤一笑：“是是是，张学者。”
“说真的呢！”张启新起身，拍了拍衣袖，“和你没什么关系。”
回到办公室，又是无聊的开端。
平平淡淡大半月的时光就这么溜走。
万复初向任老头要了一个驾驶证，每天早上就开车和张启新一起往研究所去。
万复初最开始还对张启新的工作很是好奇，有时间还会抛出几个问题，等着张教授解答。
后来她就乏了，一来是她听不懂答案，二来是她总觉得睡意沉沉。
看见万复初打，架的眼皮时，张启新笑她是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万将军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终于有那么一些理解读书的累了。
张启新告诉她，这还不到千分之一。
万将军甚是吃惊。
张启新的工作很单调，至少在万复初看来是这样的。
她早上一般在办公室办公，来来回回的对着资料思考。
万复初对资料不感兴趣，她对看资料的人感兴趣，她不曾隐藏自己的情感，有时便是大大方方的“偷看”。直到张启新抬头等她一眼，她才会收回自己的视线。
她早上一般在办公室办公，来来回回的对着资料思考。
万复初对资料不感兴趣，她对看资料的人感兴趣，她不曾隐藏自己的情感，有时便是大大方方的“偷看”。直到张启新抬头等她一眼，她才会收回自己的视线。
她跟着张启新过了两天吃外卖的生活，便举起了白旗。
获得批准之后，就开始征服张启新家里面的厨房用品和器具，每天有两个小时都在思考明天的菜谱。
她也去了研究所的食堂，奈何食堂的油盐不要钱。
她觉得太不健康，自己也不能适应。
每天就提着便当盒往食堂加热处跑，她耳红的程度和在食堂待的时间成正比关系。
获得批准之后，就开始征服张启新家里面的厨房用品和器具，每天有两个小时都在思考明天的菜谱。
她也去了研究所的食堂，奈何食堂的油盐不要钱。
她觉得太不健康，自己也不能适应。
每天就提着便当盒往食堂加热处跑，她耳红的程度和在食堂待的时间成正比关系。
张启新听了食堂大妈讲的闲言之后，倒是开心的笑，说：“万将军可真是大红人。”于是乎，这耳红的范围就还和张启新有着关系。
张启新倒是吃惯了食堂的“油盐轰炸”，对万复初的便当一点没有兴趣。她也不指望这位将军能做出多好吃的食物。
不过很快，她就拜倒在了万将军的菜勺下面。
张启新问：“你这分明没怎么放盐，味道怎么还是这么丰富。”
万复初说是厨艺问题。
张启新倒是吃惯了食堂的“油盐轰炸”，对万复初的便当一点没有兴趣。她也不指望这位将军能做出多好吃的食物。
不过很快，她就拜倒在了万将军的菜勺下面。
张启新问：“你这分明没怎么放盐，味道怎么还是这么丰富。”
万复初说是厨艺问题。
当太阳懒懒散散的摇过中线的时候，张启新最忙的时候就来了。
她要在研究所几十个实验室里面来回地走动，在这个，那个研讨组里面听报告，参与讨论。
万复初不知道从她嘴里面说出来的话都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觉得张启新真不愧是003，总感觉她学富五车的模样。
而且这几个讨论组的课题都不太一样，万复初的心里面的敬佩油然而生，接着就是有些道不明的自豪感。
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张启新还在六点多和她一起回的家。
万复初发现那的确对她的日常来说，过分的早了。
下午结束了大的讨论，休息一阵子后，张启新就完全地投入到自己带的实验里面了。
张教授没什么时间流速感，往往到了半夜十点，她还沉在自己的世界。
万复初自觉的守着她。
夜里，研究所灯光熄灭了大半，只留下点点光明。窗外的夜色是凉的，风直直地打在窗户上。
张启新的肩膀搭上一半的月光，月色顺着她的发丝向上游动。
月色沉醉在她的双眸中，万复初沉醉在月色中。
每每到了夜里，万复初总是想起张教授略微妩媚的笑容和好似天然带着嘲讽意味的话语声调。
万复初开车和张启新一路回家的时候问她：“张教授平时也这么晚回家吗？”那也太不安全了。
“不，你来了之后才这样。”张启新睡意朦胧地回答，“以前，要是太晚了，一般就睡在研究所了。”
月光如清澈的水，淌在首都的街道。万复初以前是不喜欢黑夜的，因为袭击往往发生在黑夜。
现在，她却莫名地有些喜欢。
一天下来，她和张启新最多的交流就发生在家里，或者往返的路上。
聊聊这样，聊聊那样。
她有私心，希望月光就这样永远的流淌在她的前方。
有些日子，张启新是在睡意中到家的，她颤颤巍巍地走，碰到沙发的瞬间就昏睡在上面。
万复初不得不帮她擦脸，然后打横将她轻轻抱到她的卧室，给她盖好衣物，再安静地离开。
入睡之前，万复初总要在OL上面来回逛逛。
目前，她还是只关注了张启新一个人。
她不太认识什么人，也不知道那些常常占着榜单的都是些什么人物。
之前和她合照的那两个小姑娘还把照片上传到了OL上面，冲上了热门。
万复初还給点了个赞。
在看了评论清一色的我也想要的留言之后。
万将军本人0813贡献了自己第一条评论：如果大家都要拍，那可能不太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什么幽默基因的她第一次被安上幽默的帽子，让她不得其解。
“顾问张启新”边笑边安慰她：“看多了就明白了。”
叶女士和万女士生活得有滋有味，时常给她发来生活的照片。
看着那些充满生活气息的日常，张启新的心里面空落落的，她总是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万将军，这周末去你家吧。”张启新说。
“嗯？”万复初收拾着桌子，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保姆了。
“你上次不是说，让我陪你回去吗？”
“啊，对。”万复初的确想起来了，她点点头，说：“好啊。”
万女士前几日才明确的表示过想见见她，却又不好意思跑到研究所去。万复初虽然不是很明白，却也表示知道了。
万复初给自家万女士发过去邮件，说周末她和张教授一起回家。
结果万女士好似敲锣打鼓过大年一样，都安排到她们的婚礼去了。
万复初倒是挺开心：“人民群众表示喜闻乐见。”
然后挂了电话。
周六，张启新起得很晚。
万复初一个人吃过早餐，在屋子里面看起了无声电视。
“怎么不开声音。”张启新尚带睡意的话语传来。
万复初扭头一看。
张启新的睡衣挂在她的身上，左上臂吊着衣角，露出白皙的肩膀，身体曲线若有若无的朦胧在衣裳里面。
她好漂亮，万复初这么想到。
她要在研究所几十个实验室里面来回地走动，在这个，那个研讨组里面听报告，参与讨论。
万复初不知道从她嘴里面说出来的话都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觉得张启新真不愧是003，总感觉她学富五车的模样。
而且这几个讨论组的课题都不太一样，万复初的心里面的敬佩油然而生，接着就是有些道不明的自豪感。
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张启新还在六点多和她一起回的家。
万复初发现那的确对她的日常来说，过分的早了。
下午结束了大的讨论，休息一阵子后，张启新就完全地投入到自己带的实验里面了。
张教授没什么时间流速感，往往到了半夜十点，她还沉在自己的世界。
万复初自觉的守着她。
夜里，研究所灯光熄灭了大半，只留下点点光明。窗外的夜色是凉的，风直直地打在窗户上。
张启新的肩膀搭上一半的月光，月色顺着她的发丝向上游动。
月色沉醉在她的双眸中，万复初沉醉在月色中。
每每到了夜里，万复初总是想起张教授略微妩媚的笑容和好似天然带着嘲讽意味的话语声调。
万复初开车和张启新一路回家的时候问她：“张教授平时也这么晚回家吗？”那也太不安全了。
“不，你来了之后才这样。”张启新睡意朦胧地回答，“以前，要是太晚了，一般就睡在研究所了。”
月光如清澈的水，淌在首都的街道。万复初以前是不喜欢黑夜的，因为袭击往往发生在黑夜。
现在，她却莫名地有些喜欢。
一天下来，她和张启新最多的交流就发生在家里，或者往返的路上。
聊聊这样，聊聊那样。
她有私心，希望月光就这样永远的流淌在她的前方。
有些日子，张启新是在睡意中到家的，她颤颤巍巍地走，碰到沙发的瞬间就昏睡在上面。
万复初不得不帮她擦脸，然后打横将她轻轻抱到她的卧室，给她盖好衣物，再安静地离开。
入睡之前，万复初总要在OL上面来回逛逛。
目前，她还是只关注了张启新一个人。
她不太认识什么人，也不知道那些常常占着榜单的都是些什么人物。
之前和她合照的那两个小姑娘还把照片上传到了OL上面，冲上了热门。
万复初还給点了个赞。
在看了评论清一色的我也想要的留言之后。
万将军本人0813贡献了自己第一条评论：如果大家都要拍，那可能不太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什么幽默基因的她第一次被安上幽默的帽子，让她不得其解。
“顾问张启新”边笑边安慰她：“看多了就明白了。”
叶女士和万女士生活得有滋有味，时常给她发来生活的照片。
看着那些充满生活气息的日常，张启新的心里面空落落的，她总是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万将军，这周末去你家吧。”张启新说。
“嗯？”万复初收拾着桌子，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保姆了。
“你上次不是说，让我陪你回去吗？”
“啊，对。”万复初的确想起来了，她点点头，说：“好啊。”
万女士前几日才明确的表示过想见见她，却又不好意思跑到研究所去。万复初虽然不是很明白，却也表示知道了。
万复初给自家万女士发过去邮件，说周末她和张教授一起回家。
结果万女士好似敲锣打鼓过大年一样，都安排到她们的婚礼去了。
万复初倒是挺开心：“人民群众表示喜闻乐见。”
然后挂了电话。
周六，张启新起得很晚。
万复初一个人吃过早餐，在屋子里面看起了无声电视。
“怎么不开声音。”张启新尚带睡意的话语传来。
万复初扭头一看。
张启新的睡衣挂在她的身上，左上臂吊着衣角，露出白皙的肩膀，身体曲线若有若无的朦胧在衣裳里面。
她好漂亮，万复初这么想到。
张启新分明是个嘴上毫不饶人的角色，说话的时候可以一连串带出来一大堆，却偏偏长得一副生僻的冷清模样。
最开始看见她的时候，万复初还以为会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那句“出去”冷得万将军心里面也带着些不愉悦。
“仙女”说她在外人眼里就是这样的，是个高高在上的，有点傲气的科学家。
万复初心突突地跳，想起来曾经军队里面有个出名的老婆奴，没日没夜的念叨自家媳妇。
她是如何的美丽，如何的动人，如何的温柔。
万复初噗嗤一笑，她家这位的确占了前两个，和温柔似乎八竿子打不着，却又好像恰到好处的曾经表露过。
想起她带着怒意的话语，裹着俏皮的字句，万复初嘴角忍不住流出笑声。
张启新抓抓头发，揉揉眼睛，一脸疑惑地钻进厕所。
“我也没有睡得满脸红印啊，”张启新走出来，“你笑个什么劲。”
“不是因为这个。”万复初回答。
“哦？万将军，”张启新声音里面裹着清晨自带的动人，“那是为什么啊。”
万复初想起上午秀色可餐的景象，话也不出口，倒是一双脸颊红扑扑的流露出她的心思。
张启新一笑：“万将军～”
“好了，你别闹了。”万复初从沙发上直直站起来，同手同脚地走到厨房，“吃早饭吧。”
刚刚那声万将军，分明说媚不淫，说动人不勾人。那么正经的三个字从张启新的嘴往外一蹦，叫万复初生动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
她以前在军校不是没有见过漂亮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就这样直直地往她心里面踏。
也许是在前线走了一圈，回来终于稳了心思，关注起别人来。也许是她今年25，堪堪到了该动心的年纪。或许是万女士的爱情让她开始动了“凡心”，抑或是其他。
万复初不知道，她觉得这种感觉来得不明不白，没有理由，但她也乐于接受，独自激动。
张启新问她，需不需要买些什么过去。
万复初说，“不用，人到了就行。”
说来，万复初一直想和张启新解释一下自己和万女士的关系。
万女士今年38岁，和她只差了12岁，做姐妹有余，做母女是不够的。
她话只说了个开头，张启新倒是很快地接了过去：“我知道的，万将军，这些事情我都了解的。”
“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所以我不会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句话恰到好处的可以表达两个意思，一个是冷漠，一个是关怀。
万复初两个都抓住了，她心中的天平平得很，但是她还是想告诉张启新，不为别的，只是单单的想。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她忽的发现，那些记忆着实的消散了，她使劲的抓，却只能摸着个大概。
万复初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还有很多时间，一点一点回想，再一点一点告诉。
其实她和张启新还没到互相吐露的时候。
但是万将军就觉得迟早的事情，她要提前做好准备，将自己完整的剖出来。
万复初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自信倒是能够排得上第一名。
“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说给你听。”万复初的手搓着裤子侧口袋。
“那我要是不想听呢，万将军？”张启新说。
“那我就写下来，你有兴趣的时候，就当看故事。”
“好啊，就看万将军文笔好不好了。”
二区某商场内。
滴，万复初的手表发出一声整点报音。
张启新左瞅瞅，右看看，听见声音后，问：“已经十一点了？”
“嗯。”万复初点点头，“不过没事，还早，你慢慢看。”
张启新觉得空手上门实在尴尬，而且没有礼貌。
拉着万复初就扎进了商城。
起先，她还在奢侈品区里面逛，说，万阿姨住在二区，一定是个贵妇一样的人。
万复初连忙打消她这种极度不切实际的念头，说：“我妈是住在其他人家里面”
说完，补充了一句：“她朋友。”
“这样。”张启新状若思索，“那给她买补品？”
最开始看见她的时候，万复初还以为会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那句“出去”冷得万将军心里面也带着些不愉悦。
“仙女”说她在外人眼里就是这样的，是个高高在上的，有点傲气的科学家。
万复初心突突地跳，想起来曾经军队里面有个出名的老婆奴，没日没夜的念叨自家媳妇。
她是如何的美丽，如何的动人，如何的温柔。
万复初噗嗤一笑，她家这位的确占了前两个，和温柔似乎八竿子打不着，却又好像恰到好处的曾经表露过。
想起她带着怒意的话语，裹着俏皮的字句，万复初嘴角忍不住流出笑声。
张启新抓抓头发，揉揉眼睛，一脸疑惑地钻进厕所。
“我也没有睡得满脸红印啊，”张启新走出来，“你笑个什么劲。”
“不是因为这个。”万复初回答。
“哦？万将军，”张启新声音里面裹着清晨自带的动人，“那是为什么啊。”
万复初想起上午秀色可餐的景象，话也不出口，倒是一双脸颊红扑扑的流露出她的心思。
张启新一笑：“万将军～”
“好了，你别闹了。”万复初从沙发上直直站起来，同手同脚地走到厨房，“吃早饭吧。”
刚刚那声万将军，分明说媚不淫，说动人不勾人。那么正经的三个字从张启新的嘴往外一蹦，叫万复初生动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
她以前在军校不是没有见过漂亮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就这样直直地往她心里面踏。
也许是在前线走了一圈，回来终于稳了心思，关注起别人来。也许是她今年25，堪堪到了该动心的年纪。或许是万女士的爱情让她开始动了“凡心”，抑或是其他。
万复初不知道，她觉得这种感觉来得不明不白，没有理由，但她也乐于接受，独自激动。
张启新问她，需不需要买些什么过去。
万复初说，“不用，人到了就行。”
说来，万复初一直想和张启新解释一下自己和万女士的关系。
万女士今年38岁，和她只差了12岁，做姐妹有余，做母女是不够的。
她话只说了个开头，张启新倒是很快地接了过去：“我知道的，万将军，这些事情我都了解的。”
“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所以我不会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句话恰到好处的可以表达两个意思，一个是冷漠，一个是关怀。
万复初两个都抓住了，她心中的天平平得很，但是她还是想告诉张启新，不为别的，只是单单的想。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她忽的发现，那些记忆着实的消散了，她使劲的抓，却只能摸着个大概。
万复初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还有很多时间，一点一点回想，再一点一点告诉。
其实她和张启新还没到互相吐露的时候。
但是万将军就觉得迟早的事情，她要提前做好准备，将自己完整的剖出来。
万复初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自信倒是能够排得上第一名。
“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说给你听。”万复初的手搓着裤子侧口袋。
“那我要是不想听呢，万将军？”张启新说。
“那我就写下来，你有兴趣的时候，就当看故事。”
“好啊，就看万将军文笔好不好了。”
二区某商场内。
滴，万复初的手表发出一声整点报音。
张启新左瞅瞅，右看看，听见声音后，问：“已经十一点了？”
“嗯。”万复初点点头，“不过没事，还早，你慢慢看。”
张启新觉得空手上门实在尴尬，而且没有礼貌。
拉着万复初就扎进了商城。
起先，她还在奢侈品区里面逛，说，万阿姨住在二区，一定是个贵妇一样的人。
万复初连忙打消她这种极度不切实际的念头，说：“我妈是住在其他人家里面”
说完，补充了一句：“她朋友。”
“这样。”张启新状若思索，“那给她买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