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赵家女子真绝世
第六章
“不如我们来作诗怎么样？”另一个在座的女子兴致勃勃的提议。
虽然当世有很多酸腐之人认为女子不可读书，但大户人家还是会让女儿读书。
读书明理，即便是新荣之家也知道读书的好处，哪家哪户也不想娶个大字不识粗野无知的媳妇回来。别说出外交际应酬了，即便当家理事连账本子都看不懂岂不是极容易被下人蒙骗？也无法教导好儿女。
而闺阁小姐们凑在一起也不是比较谁刺绣一流管家能力强的。贵族玩的花样多了去了。谁会整天在帕子上绣绣绣啊。不精此道的小姐也有很多。很多时候都是讨论近来下流行的衣服样式首饰或者是哪家的胭脂极好哪家的点心味道不错之类的。更多时候却是在一起斗诗比画。
不要觉得只有年轻才子才会在一起比较学问，谁不想在才气方面压倒众人，得个才女的美名。君不见易安居士就是凭着才气过人而美名流传后世吗？
虽然诗词不能流传出去被世人所知但在各家小姐里出出名也是可以的。
所以在场的大家小姐们在听到这个提议后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
而有些不精此道的小姐则是露出了苦笑。那个提议作诗的姑娘父亲是文臣，家里有着大量藏书，自幼启蒙，本人又不愚笨甚至可以说聪慧，在这方面也颇有灵气。
也格外喜欢作诗。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擅长这个的。当时就有一个穿着一袭粉色衣裙的女子摆手说不来。
赵琦然并不在意，虽然出身武将世家但她也是有好好读过书的，作诗也难不倒她。虽然称不上什么咏絮之才但风格独特大胆，让人耳目一新。
见大家都来了兴致，那个最先提议的少女立刻叫丫鬟拿笔墨纸砚过来，几个人手脚麻利的在湖边平地上放上一张酸枝雕花大桌，宣纸徐徐铺开，整整齐齐的列着各种文房四宝。
彼时正是阳春四月，草长莺飞，乱花迷人眼，温暖而不炽热的阳光环绕周身，晒得人暖洋洋的，心情也变好了起来。
大家笑哄哄的下来，依次在桌子旁站定。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笑得爽快“总得有个题目才好，诶，江家妹妹，你书读得好，你来起个题目如何？”
能跟一二品大员之女结交的人肯定不是无名小辈，这个看起来不拘小节的女子是兵部侍郎之女，母亲出身郡王府，算得上是京城一流世家。姓陈，单名一个雪字。
而她口中的江家妹妹正是才进京不久的江芷溪。
江芷溪掩口轻笑，她对这个性格爽朗的人也颇有好感，但还是谦让道“姐姐过奖了，我只是略读过几本，哪里就够资格在大家面前卖弄呢。”
话是这样说，但她本性也不是矫情扭捏之人，想了想就说以这花园美景为题，不限字不限韵，一炷香为限，各人尽情发挥。
众人都赞同。
各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早就机灵的磨好了墨，退后一步站在小姐身侧，低眉垂眼轻手轻脚，不打扰自家小姐的灵感。
赵琦然动作很快，凝思细想了一会，下笔挥毫，一蹴而就。书法苍劲有力，笔锋间锋芒毕露，跟一般女儿家小巧秀丽的书法大不相同。
抬头看看众人，有些已经快写完了，也有些只得了一句的，目光扫到江芷溪时，发现对方仍未落笔犹在思考之中，却并无焦急神色。
女子也有争胜之心，又都是自幼教养心高气傲，谁也不愿意输给旁人。江芷溪身边的一位已经露出了极其不耐烦的样子，落笔之时也有些不稳。
这就是个人的性格使然了。前者不慌不忙气度淡定，而后者却明显沉不住气。
无论做不做得出来，前者得到了赵琦然极大的好感。但无论怎么看，赵家小姐都不像是那种做不出来的样子。
果然不大一会，赵家小姐眉头舒展，拿起一只羊毫笔，沾饱墨汁，就往纸上写去。顷刻间便得了一首，放下笔来。
赵琦然正要收回目光，江芷溪却突然抬头，两人不及防来了对视，江芷溪似乎并不惊讶，目光清亮，嘴角轻勾而笑容恬淡，微微点头致意。
赵琦然还礼，并不为刚刚的偷窥觉得不好意思。不过两人这一对视她才发现，江家小姐长得是真的好，五官小巧精致，肌肤胜雪，尤其是那双眸子，仿佛容纳天地间无数风华，动人心魄。趁得她那原本清丽的相貌更加出众。
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还是一个有着不俗气质的美人。
赵琦然在心底暗自思忖，两相比较之下她还是觉得自己大哥生的更好一些。
虽然将大哥和一个女子来比相貌很不道德，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啊。
谁让自己大哥生得好呢。见了这么多名门闺秀就没一个在容貌之上超过大哥的。
真想知道未来的大嫂会不会吃醋啊......
夫君生得这么美......
赵琦然开始胡思乱想。
.....好像越来越不对了。
一炷香燃尽，众人纷纷落笔。
那个没有参加对诗的小姐笑嘻嘻的让贴身丫鬟把大家的诗作聚到一处，重新打散，再分发给众人，轮流赏析。
各家小姐的诗作在手里过了一遍，其中一篇让赵琦然印象深刻。词句风流，立意奇巧，典故信手拈来却毫无堆砌之感，读来让人心生向往。更别提那一手整齐的簪花小楷。沉吟一会儿，将那篇推为第一。
而在场的人陆续看完后，也都有了自己的答案。纷纷写下心中的榜首。
不出所料，那篇见之忘俗的诗作得了第一。
所作人正是江芷溪。
似乎没有想过自己竟会的了头筹，她有些意外，却并没有故作的谦虚，反而十分坦然的说出了不足之处。
她谦和的态度让几个一开始有点不满的小姐心情好了些。继续恢复了谈笑风生的场景。
得了第三的赵琦然却并没有失望，只是将那首诗默默记了下来，在心底反复吟诵着，仔细品味其中的精彩之处。
一向宁可在校场汗流浃背的练习武艺也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在书案前坐上一天的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学问差了点。
也许自己可以多在书本上费点心？
“赵小姐，在想什么呢？”
一阵衣袂飘动带来的清香从背后传来，赵琦然结束神游，转过身去。
江芷溪正笑吟吟地看着她。神色矜持而亲和十足。
“.......觉得江小姐的文采很好。”赵琦然一抿唇，老实说道。
似乎是为这样直白的夸奖感到愉悦，江芷溪眉眼弯弯，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赵小姐这般直爽，芷溪却当不起这句话呢。”
“只是首诗罢了。”
“不如我们来作诗怎么样？”另一个在座的女子兴致勃勃的提议。
虽然当世有很多酸腐之人认为女子不可读书，但大户人家还是会让女儿读书。
读书明理，即便是新荣之家也知道读书的好处，哪家哪户也不想娶个大字不识粗野无知的媳妇回来。别说出外交际应酬了，即便当家理事连账本子都看不懂岂不是极容易被下人蒙骗？也无法教导好儿女。
而闺阁小姐们凑在一起也不是比较谁刺绣一流管家能力强的。贵族玩的花样多了去了。谁会整天在帕子上绣绣绣啊。不精此道的小姐也有很多。很多时候都是讨论近来下流行的衣服样式首饰或者是哪家的胭脂极好哪家的点心味道不错之类的。更多时候却是在一起斗诗比画。
不要觉得只有年轻才子才会在一起比较学问，谁不想在才气方面压倒众人，得个才女的美名。君不见易安居士就是凭着才气过人而美名流传后世吗？
虽然诗词不能流传出去被世人所知但在各家小姐里出出名也是可以的。
所以在场的大家小姐们在听到这个提议后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
而有些不精此道的小姐则是露出了苦笑。那个提议作诗的姑娘父亲是文臣，家里有着大量藏书，自幼启蒙，本人又不愚笨甚至可以说聪慧，在这方面也颇有灵气。
也格外喜欢作诗。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擅长这个的。当时就有一个穿着一袭粉色衣裙的女子摆手说不来。
赵琦然并不在意，虽然出身武将世家但她也是有好好读过书的，作诗也难不倒她。虽然称不上什么咏絮之才但风格独特大胆，让人耳目一新。
见大家都来了兴致，那个最先提议的少女立刻叫丫鬟拿笔墨纸砚过来，几个人手脚麻利的在湖边平地上放上一张酸枝雕花大桌，宣纸徐徐铺开，整整齐齐的列着各种文房四宝。
彼时正是阳春四月，草长莺飞，乱花迷人眼，温暖而不炽热的阳光环绕周身，晒得人暖洋洋的，心情也变好了起来。
大家笑哄哄的下来，依次在桌子旁站定。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笑得爽快“总得有个题目才好，诶，江家妹妹，你书读得好，你来起个题目如何？”
能跟一二品大员之女结交的人肯定不是无名小辈，这个看起来不拘小节的女子是兵部侍郎之女，母亲出身郡王府，算得上是京城一流世家。姓陈，单名一个雪字。
而她口中的江家妹妹正是才进京不久的江芷溪。
江芷溪掩口轻笑，她对这个性格爽朗的人也颇有好感，但还是谦让道“姐姐过奖了，我只是略读过几本，哪里就够资格在大家面前卖弄呢。”
话是这样说，但她本性也不是矫情扭捏之人，想了想就说以这花园美景为题，不限字不限韵，一炷香为限，各人尽情发挥。
众人都赞同。
各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早就机灵的磨好了墨，退后一步站在小姐身侧，低眉垂眼轻手轻脚，不打扰自家小姐的灵感。
赵琦然动作很快，凝思细想了一会，下笔挥毫，一蹴而就。书法苍劲有力，笔锋间锋芒毕露，跟一般女儿家小巧秀丽的书法大不相同。
抬头看看众人，有些已经快写完了，也有些只得了一句的，目光扫到江芷溪时，发现对方仍未落笔犹在思考之中，却并无焦急神色。
女子也有争胜之心，又都是自幼教养心高气傲，谁也不愿意输给旁人。江芷溪身边的一位已经露出了极其不耐烦的样子，落笔之时也有些不稳。
这就是个人的性格使然了。前者不慌不忙气度淡定，而后者却明显沉不住气。
无论做不做得出来，前者得到了赵琦然极大的好感。但无论怎么看，赵家小姐都不像是那种做不出来的样子。
果然不大一会，赵家小姐眉头舒展，拿起一只羊毫笔，沾饱墨汁，就往纸上写去。顷刻间便得了一首，放下笔来。
赵琦然正要收回目光，江芷溪却突然抬头，两人不及防来了对视，江芷溪似乎并不惊讶，目光清亮，嘴角轻勾而笑容恬淡，微微点头致意。
赵琦然还礼，并不为刚刚的偷窥觉得不好意思。不过两人这一对视她才发现，江家小姐长得是真的好，五官小巧精致，肌肤胜雪，尤其是那双眸子，仿佛容纳天地间无数风华，动人心魄。趁得她那原本清丽的相貌更加出众。
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还是一个有着不俗气质的美人。
赵琦然在心底暗自思忖，两相比较之下她还是觉得自己大哥生的更好一些。
虽然将大哥和一个女子来比相貌很不道德，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啊。
谁让自己大哥生得好呢。见了这么多名门闺秀就没一个在容貌之上超过大哥的。
真想知道未来的大嫂会不会吃醋啊......
夫君生得这么美......
赵琦然开始胡思乱想。
.....好像越来越不对了。
一炷香燃尽，众人纷纷落笔。
那个没有参加对诗的小姐笑嘻嘻的让贴身丫鬟把大家的诗作聚到一处，重新打散，再分发给众人，轮流赏析。
各家小姐的诗作在手里过了一遍，其中一篇让赵琦然印象深刻。词句风流，立意奇巧，典故信手拈来却毫无堆砌之感，读来让人心生向往。更别提那一手整齐的簪花小楷。沉吟一会儿，将那篇推为第一。
而在场的人陆续看完后，也都有了自己的答案。纷纷写下心中的榜首。
不出所料，那篇见之忘俗的诗作得了第一。
所作人正是江芷溪。
似乎没有想过自己竟会的了头筹，她有些意外，却并没有故作的谦虚，反而十分坦然的说出了不足之处。
她谦和的态度让几个一开始有点不满的小姐心情好了些。继续恢复了谈笑风生的场景。
得了第三的赵琦然却并没有失望，只是将那首诗默默记了下来，在心底反复吟诵着，仔细品味其中的精彩之处。
一向宁可在校场汗流浃背的练习武艺也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在书案前坐上一天的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学问差了点。
也许自己可以多在书本上费点心？
“赵小姐，在想什么呢？”
一阵衣袂飘动带来的清香从背后传来，赵琦然结束神游，转过身去。
江芷溪正笑吟吟地看着她。神色矜持而亲和十足。
“.......觉得江小姐的文采很好。”赵琦然一抿唇，老实说道。
似乎是为这样直白的夸奖感到愉悦，江芷溪眉眼弯弯，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赵小姐这般直爽，芷溪却当不起这句话呢。”
“只是首诗罢了。”
第七章
要是旁人这么说肯定显得自大狂妄又故作谦虚，但是经江芷溪这般云淡风轻的说出来反而让人觉得确实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这只是小女孩家凑在一起的即兴之作罢了。
赵琦然却想到了更深的东西。
能说出这种话，对方要么是不在意什么才女之名要么是自负才学觉得一首诗压根算不得什么文采出众。
看江小姐的言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既然一首诗算不了什么的话，江小姐相比于其他方面更为精通了？”试探地问道。
江芷溪仅是淡淡一笑，轻飘飘地落下一言“精通又如何？不精通又如何？反正也只是闺阁之作，闲暇时打发时间的东西而已。”
字里行间似乎带着淡淡的怅然。
“话不可以这样说。读书知礼，女子更要如此。即便不能出将入仕，难道就一点用都没有了吗？不然那么多大族为何要让女子读书，岂不是多此一举，费时费力？反正都是无用的东西，认识几个字就行了。”赵琦然极其瞧不起那些认为女子不可读书或者轻视女子学问之类的迂腐之人，都是人，难道定要分个三六九等不行？谁说女子读书无用，又一定断言女子学问不比男人呢？
道理江芷溪都懂，只是.......
难免有些郁郁不乐罢了。
“但当世之人又有几个能正视女子的能力不比男人差呢？”
轻轻地一声叹息，其间的多少遗憾失望，仿佛打在了赵琦然的心间。引起了深深的共鸣。
自寿宴一别，两人一见如故，隔三差五都要找个理由下帖子聚一下，今进香祈福明吃酒赏花，再不然就是聚在一起谈天说地，都是见识不凡的人，心中又有万千思绪难以诉说，好容易遇见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恨不得一吐为快。
两家的大人看孩子好成这样也是乐见其成。
江夫人是觉得女儿一向心思重，又不是很喜欢与人交际，初来京城也是没什么好友，这要是养成个孤僻的性子可怎么好？难得有个说得上话的同龄女儿家，又是个不拘小节行事大方的孩子，她当然不会拦着两人相交。
赵夫人就想的比较多了。一方面她也十分喜欢江芷溪的言行举止，觉得女儿跟她多相处也许可以收收性子，变得娴静端庄一些。她也可以少操点心。另一方面却是为了儿子。
她那两个孩子的婚事简直成了她的心病，日日夜夜忧心不已，闲下来的时候几乎无一刻不在想这件事。要说她儿子无一不好，既不吃喝嫖赌也不荒淫\好色，早早就有了功名，更不是只知道依靠祖荫的纨绔子弟能比的。
但就因为那张肖似女子的脸到现在还没娶妻。一想到这里赵夫人就心烦意乱，当世之人讲究的多是门当户对，更看各家子弟的品性本事，相貌风流俊俏或平平无奇并不是特别在意。怪就怪她儿子生得太女气了些。但试想哪家女子憧憬的良人都是俊美斯文或英气十足，谁也不想要个美貌过人的夫君。京城世家就那么些，但也不是没有可挑选之人，赵瑾又不是万中无一，赵家权势虽盛，别人看不中也没办法。
赵瑾长相太过柔弱，即便性格大气稳重，也因为那相貌显得弱气三分。
江芷溪初来京城，即便听过赵瑾之名但也没见过真容。要是自己女儿从中慢慢撮合，让芷溪那孩子慢慢的接受这个.....有些“残酷”的事实，说不定这事就成了。
想到这里，赵夫人激动的坐直身子，吩咐下人叫小姐过来。
此时的赵琦然正为第一次去江府的打扮而烦恼，她的衣服大多是行动利落的骑装，但在正式场合就显得不够庄重。而这次去肯定是要拜访江大人夫妇的，她不想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在这种时候母亲突然叫自己过去，赵琦然自然满腹疑惑。
等她听完母亲隐晦的暗示后，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无言以对的境地中。
八字还没一撇，哥哥和江芷溪说不定连对方名字都不清楚就被她母亲强行凑到了一起。看这架势是势在必行了。
但她就那么肯定芷溪不会在意夫君的长相吗？
真是奇怪。
“你这孩子，神情这么古怪作甚？你母亲我也是好心，你哥哥老大不小的了，也不是拿不出手。芷溪这孩子也是好的，人品相貌家世也挑不出错来。我看啊要是挑个时机跟那边通个气，在跟你哥哥一说，说不定就成了。我也可以了一桩心事，好操心你的婚事。”被女儿怪异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赵夫人激动的说了一大通，后面越想越美，面上也带出三分得意来。
“所以您是打算让我去当内应，好透露一下哥哥的情况让芷溪做好心理准备，这样到后来阻力可以小一点对不对。”
“但万一芷溪对哥哥无意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干什么都称心如意？这事是父母操心的，你们不用想太多。你没事多和一些相熟的女儿家出去玩玩，不然就去....绣绣花。收些心吧。”赵夫人也是苦口婆心，看着出落得越发标致的女儿，那份自豪就别提了。
女子成亲后除非各府交际否则很少有机会出去游玩，所以赵夫人才让女儿出去多走走。
等出了阁再想到哪里去逛逛就难了。
“女儿知道了。”
“去吧去吧，没什么事了就早回来。我有点事要跟你商量。”
赵琦然一听母亲这郑重的语气心底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脚步加快，几个呼吸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要是旁人这么说肯定显得自大狂妄又故作谦虚，但是经江芷溪这般云淡风轻的说出来反而让人觉得确实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这只是小女孩家凑在一起的即兴之作罢了。
赵琦然却想到了更深的东西。
能说出这种话，对方要么是不在意什么才女之名要么是自负才学觉得一首诗压根算不得什么文采出众。
看江小姐的言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既然一首诗算不了什么的话，江小姐相比于其他方面更为精通了？”试探地问道。
江芷溪仅是淡淡一笑，轻飘飘地落下一言“精通又如何？不精通又如何？反正也只是闺阁之作，闲暇时打发时间的东西而已。”
字里行间似乎带着淡淡的怅然。
“话不可以这样说。读书知礼，女子更要如此。即便不能出将入仕，难道就一点用都没有了吗？不然那么多大族为何要让女子读书，岂不是多此一举，费时费力？反正都是无用的东西，认识几个字就行了。”赵琦然极其瞧不起那些认为女子不可读书或者轻视女子学问之类的迂腐之人，都是人，难道定要分个三六九等不行？谁说女子读书无用，又一定断言女子学问不比男人呢？
道理江芷溪都懂，只是.......
难免有些郁郁不乐罢了。
“但当世之人又有几个能正视女子的能力不比男人差呢？”
轻轻地一声叹息，其间的多少遗憾失望，仿佛打在了赵琦然的心间。引起了深深的共鸣。
自寿宴一别，两人一见如故，隔三差五都要找个理由下帖子聚一下，今进香祈福明吃酒赏花，再不然就是聚在一起谈天说地，都是见识不凡的人，心中又有万千思绪难以诉说，好容易遇见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恨不得一吐为快。
两家的大人看孩子好成这样也是乐见其成。
江夫人是觉得女儿一向心思重，又不是很喜欢与人交际，初来京城也是没什么好友，这要是养成个孤僻的性子可怎么好？难得有个说得上话的同龄女儿家，又是个不拘小节行事大方的孩子，她当然不会拦着两人相交。
赵夫人就想的比较多了。一方面她也十分喜欢江芷溪的言行举止，觉得女儿跟她多相处也许可以收收性子，变得娴静端庄一些。她也可以少操点心。另一方面却是为了儿子。
她那两个孩子的婚事简直成了她的心病，日日夜夜忧心不已，闲下来的时候几乎无一刻不在想这件事。要说她儿子无一不好，既不吃喝嫖赌也不荒淫\好色，早早就有了功名，更不是只知道依靠祖荫的纨绔子弟能比的。
但就因为那张肖似女子的脸到现在还没娶妻。一想到这里赵夫人就心烦意乱，当世之人讲究的多是门当户对，更看各家子弟的品性本事，相貌风流俊俏或平平无奇并不是特别在意。怪就怪她儿子生得太女气了些。但试想哪家女子憧憬的良人都是俊美斯文或英气十足，谁也不想要个美貌过人的夫君。京城世家就那么些，但也不是没有可挑选之人，赵瑾又不是万中无一，赵家权势虽盛，别人看不中也没办法。
赵瑾长相太过柔弱，即便性格大气稳重，也因为那相貌显得弱气三分。
江芷溪初来京城，即便听过赵瑾之名但也没见过真容。要是自己女儿从中慢慢撮合，让芷溪那孩子慢慢的接受这个.....有些“残酷”的事实，说不定这事就成了。
想到这里，赵夫人激动的坐直身子，吩咐下人叫小姐过来。
此时的赵琦然正为第一次去江府的打扮而烦恼，她的衣服大多是行动利落的骑装，但在正式场合就显得不够庄重。而这次去肯定是要拜访江大人夫妇的，她不想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在这种时候母亲突然叫自己过去，赵琦然自然满腹疑惑。
等她听完母亲隐晦的暗示后，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无言以对的境地中。
八字还没一撇，哥哥和江芷溪说不定连对方名字都不清楚就被她母亲强行凑到了一起。看这架势是势在必行了。
但她就那么肯定芷溪不会在意夫君的长相吗？
真是奇怪。
“你这孩子，神情这么古怪作甚？你母亲我也是好心，你哥哥老大不小的了，也不是拿不出手。芷溪这孩子也是好的，人品相貌家世也挑不出错来。我看啊要是挑个时机跟那边通个气，在跟你哥哥一说，说不定就成了。我也可以了一桩心事，好操心你的婚事。”被女儿怪异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赵夫人激动的说了一大通，后面越想越美，面上也带出三分得意来。
“所以您是打算让我去当内应，好透露一下哥哥的情况让芷溪做好心理准备，这样到后来阻力可以小一点对不对。”
“但万一芷溪对哥哥无意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干什么都称心如意？这事是父母操心的，你们不用想太多。你没事多和一些相熟的女儿家出去玩玩，不然就去....绣绣花。收些心吧。”赵夫人也是苦口婆心，看着出落得越发标致的女儿，那份自豪就别提了。
女子成亲后除非各府交际否则很少有机会出去游玩，所以赵夫人才让女儿出去多走走。
等出了阁再想到哪里去逛逛就难了。
“女儿知道了。”
“去吧去吧，没什么事了就早回来。我有点事要跟你商量。”
赵琦然一听母亲这郑重的语气心底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脚步加快，几个呼吸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不是要坑，因为学习的关系我将贴吧卸载了.....今天重新下载看看发现......变成了这个恶心的新版.....至于什么时候更马上放暑假了....那时看看有没有时间更
因为抱着“特殊的”目的，她见到江芷溪时就有些不自在，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些打量和评估的意味。可无论怎么看，江家小姐都是 难得的大家闺秀，跟她的哥哥十分相配。
世家大族给子女选择配偶，都是看两方条件是否匹配的。甚少会关注子女本身的想法，大多会在定亲之前询问一下，而子女的想法却不会根本影响到结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人本身的想法当然要排在后面。而共结两姓之好，父母自然会慎之又慎，结亲不成结成了仇可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赵琦然也只需要将自己对江家小姐的感官想法告诉自己的母亲就好。剩下的就是那些大人的事了。
她和江芷溪相处时间不是太长，但也发自内心的认为这是一位无可挑剔的贵女，无论是谈吐还是举止行事都让人如沐春风，却又有着自身的骄傲和明确的底线。既不死板也不天真烂漫到让人牙疼。用外柔内刚来形容并不为过。更重要的是她们两人的很多看法竟不谋而合！
总之就是......她很对赵琦然的胃口。
看着正在一旁泡茶的清丽佳人，雅致非凡，大家风范尽显，就不想让她嫁给哥哥了。
虽然她知道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有个志趣相投的丈夫是女子最好的归宿。但是嫂子和好友是不一样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人所要担负的责任就越来越多。如果日后她成了当家主母，像这样和好友们谈诗论画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生活的重心也会移到自己的丈夫和家人身上，后来还会有自己的子女.......
越想越堵得慌。
“请用。”一杯清香扑鼻的清茶放在了她的面前。江芷溪笑的温和，眼角还带着淡淡的期盼。
赵琦然很给面子的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醇厚爽滑，满口生津，余香悠长。
即便不懂茶艺的人也可以十分诚恳的来一句好茶。
赵琦然就是这么做的。
“那好在哪里呢？”
笑吟吟的放下茶具，江芷溪细如葱尖的手指微微弯曲，轻轻的抵住了下巴，状似十分诚恳的问道。
.......赵琦然搜肠挂肚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品茶的精妙词汇全部说了出来。
“真的有这么好吗？”江芷溪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底藏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明显不相信。
“嗯。虽然我对茶道并没有过多涉猎，但江小姐的茶真的是很妙。”赵琦然一本正经的回答。
“唤我芷溪就好。没得那么生分。我比赵小姐小一岁，叫你赵姐姐可好？”
江芷溪提到了称呼问题。一般情况下手帕交们都是按年龄论，姐姐妹妹的叫着也很亲昵。一张口就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你也叫我名字吧。我不是很习惯别人叫我赵姐姐赵妹妹之类的。”
每次听到这种称呼.....都让她想到了佳丽三千的后宫.....那里的妃嫔可都是姐姐妹妹叫的亲热的不行。
“也好。”
“那...琦然可以给我讲一下你'从军'时候的事吗？我自幼住在江南，从未出过远门。也是第一次来京城。说实话若不是身为女儿身多有不便，我是真的想游览大好河山，去看看那些被无数人赞颂过的名迹呢。”
这又是一个惊喜。
赵琦然看向江芷溪的眼睛亮得出奇。
天知道她自从战场归来之后到底有多无聊，就跟一个兢兢业业的官员突然被罢免了一样，无论呆在那里都有一种莫名的焦躁感。她想念那金戈铁马的生涯，那边塞凛冽刺骨的寒风，以及砍杀敌人的酣畅淋漓，保家卫国的自豪感，甚至就连那几次被大军包围死里逃生的经历也让她时不时的想念一番。
她蹉跎到现在还未有婚事主要是因为她上过战场，杀过人。对于那些恐怕连菜刀都没有摸过，连鱼也没有宰过的夫人们说简直是煞星转世，就怕她一时生气挥刀将自家儿子给劈成两半，所以即便赵家权势再大赵小姐长得再好也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如果不是赵家旁支甚少并无适龄女儿赵琦然绝对会耽误全族的婚事，那个时候可真就是罪人了。
但赵琦然明显不这么想。
相夫教子，有什么意思？
一辈子困于后宅，跟丈夫的小妾们勾心斗角，遵循妇德容工，以夫为纲，又有什么意思？
嫁人冠之夫姓，荣誉诰命由丈夫儿子而来，被人提起也是某某夫人更是无聊透顶！
为什么女子就不能保家卫国，登科为官，只能学习着一些闺阁女儿学的东西，到了年纪就嫁出去，成为另一个家的人，奔波于后宅，打理家事呢？
这样的人生，她并不想要。
有时候她在想，要是自己以后也是要过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不嫁人，去游历天下，江湖儿女的束缚要少一些，隐姓埋名，快意恩仇，惩恶扬善，哪怕被世人耻笑也要活得潇洒快活。
可这样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与世不容，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也是很少提及。跟哥哥说过几次，他很理解却也无能为力。而且他并未上过战场自己的心情也不能感同身受。母亲要是知道自己想念军队生涯估计肯定会两眼一翻晕给她看。父亲却是很忙，而且....终究是这世道下的男子罢了。
可她凭借自己的本事得了个五品将军的名号，难道不是她自己的能力吗？这证明了女子并不比男人差。
可是这世间的人，宁愿装聋卖哑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世家大族给子女选择配偶，都是看两方条件是否匹配的。甚少会关注子女本身的想法，大多会在定亲之前询问一下，而子女的想法却不会根本影响到结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人本身的想法当然要排在后面。而共结两姓之好，父母自然会慎之又慎，结亲不成结成了仇可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赵琦然也只需要将自己对江家小姐的感官想法告诉自己的母亲就好。剩下的就是那些大人的事了。
她和江芷溪相处时间不是太长，但也发自内心的认为这是一位无可挑剔的贵女，无论是谈吐还是举止行事都让人如沐春风，却又有着自身的骄傲和明确的底线。既不死板也不天真烂漫到让人牙疼。用外柔内刚来形容并不为过。更重要的是她们两人的很多看法竟不谋而合！
总之就是......她很对赵琦然的胃口。
看着正在一旁泡茶的清丽佳人，雅致非凡，大家风范尽显，就不想让她嫁给哥哥了。
虽然她知道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有个志趣相投的丈夫是女子最好的归宿。但是嫂子和好友是不一样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人所要担负的责任就越来越多。如果日后她成了当家主母，像这样和好友们谈诗论画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生活的重心也会移到自己的丈夫和家人身上，后来还会有自己的子女.......
越想越堵得慌。
“请用。”一杯清香扑鼻的清茶放在了她的面前。江芷溪笑的温和，眼角还带着淡淡的期盼。
赵琦然很给面子的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醇厚爽滑，满口生津，余香悠长。
即便不懂茶艺的人也可以十分诚恳的来一句好茶。
赵琦然就是这么做的。
“那好在哪里呢？”
笑吟吟的放下茶具，江芷溪细如葱尖的手指微微弯曲，轻轻的抵住了下巴，状似十分诚恳的问道。
.......赵琦然搜肠挂肚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品茶的精妙词汇全部说了出来。
“真的有这么好吗？”江芷溪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底藏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明显不相信。
“嗯。虽然我对茶道并没有过多涉猎，但江小姐的茶真的是很妙。”赵琦然一本正经的回答。
“唤我芷溪就好。没得那么生分。我比赵小姐小一岁，叫你赵姐姐可好？”
江芷溪提到了称呼问题。一般情况下手帕交们都是按年龄论，姐姐妹妹的叫着也很亲昵。一张口就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你也叫我名字吧。我不是很习惯别人叫我赵姐姐赵妹妹之类的。”
每次听到这种称呼.....都让她想到了佳丽三千的后宫.....那里的妃嫔可都是姐姐妹妹叫的亲热的不行。
“也好。”
“那...琦然可以给我讲一下你'从军'时候的事吗？我自幼住在江南，从未出过远门。也是第一次来京城。说实话若不是身为女儿身多有不便，我是真的想游览大好河山，去看看那些被无数人赞颂过的名迹呢。”
这又是一个惊喜。
赵琦然看向江芷溪的眼睛亮得出奇。
天知道她自从战场归来之后到底有多无聊，就跟一个兢兢业业的官员突然被罢免了一样，无论呆在那里都有一种莫名的焦躁感。她想念那金戈铁马的生涯，那边塞凛冽刺骨的寒风，以及砍杀敌人的酣畅淋漓，保家卫国的自豪感，甚至就连那几次被大军包围死里逃生的经历也让她时不时的想念一番。
她蹉跎到现在还未有婚事主要是因为她上过战场，杀过人。对于那些恐怕连菜刀都没有摸过，连鱼也没有宰过的夫人们说简直是煞星转世，就怕她一时生气挥刀将自家儿子给劈成两半，所以即便赵家权势再大赵小姐长得再好也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如果不是赵家旁支甚少并无适龄女儿赵琦然绝对会耽误全族的婚事，那个时候可真就是罪人了。
但赵琦然明显不这么想。
相夫教子，有什么意思？
一辈子困于后宅，跟丈夫的小妾们勾心斗角，遵循妇德容工，以夫为纲，又有什么意思？
嫁人冠之夫姓，荣誉诰命由丈夫儿子而来，被人提起也是某某夫人更是无聊透顶！
为什么女子就不能保家卫国，登科为官，只能学习着一些闺阁女儿学的东西，到了年纪就嫁出去，成为另一个家的人，奔波于后宅，打理家事呢？
这样的人生，她并不想要。
有时候她在想，要是自己以后也是要过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不嫁人，去游历天下，江湖儿女的束缚要少一些，隐姓埋名，快意恩仇，惩恶扬善，哪怕被世人耻笑也要活得潇洒快活。
可这样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与世不容，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也是很少提及。跟哥哥说过几次，他很理解却也无能为力。而且他并未上过战场自己的心情也不能感同身受。母亲要是知道自己想念军队生涯估计肯定会两眼一翻晕给她看。父亲却是很忙，而且....终究是这世道下的男子罢了。
可她凭借自己的本事得了个五品将军的名号，难道不是她自己的能力吗？这证明了女子并不比男人差。
可是这世间的人，宁愿装聋卖哑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第九章
江府
江贤和江夫人气得不轻。夫妻二人都是谨慎的人，对于儿女婚事更是格外重视。因江贤是二品大员的关系，进京之后不知道有多少门当户对的夫人们表示自家有适龄的好儿郎，但几乎都被委婉的谢绝了，在不清楚男子品行之前他们是不会贸然给孩子定亲了。凡是中意的也要私下打听是否名副其实，没想到就在这时竟有这么个糊涂浪荡子向自己女儿提亲！
还是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方式。大家规矩，儿女婚事除了要官媒上门，更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双方都信服的身份高贵的人来做冰人。可以是双方的长辈也可以是另外府里的长辈。然后在由她联系双方父母坐下商议才是。
更重要的是提亲都是父母来给儿女提亲，哪有男子自己给自己提亲的。当时江大人还未听完眼前这个穿红戴绿，脸上的粉足有一寸厚的媒婆的夸夸其谈后，就直接冷了脸叫下人送客。说是送客几乎可以说是硬把媒婆推了出去。
那媒婆满心欢喜而来，本以为这种大户人家至少会给个红封，没想到连个笑脸都没，茶还没喝上一口就被赶了出来。愤愤不平的看着缓缓关上的侧门，想骂又不敢，跺了几脚扭着身子走了。
江贤立刻叫人去查查那孙承清是什么来头，理国公府早已没落不足为惧，但好歹也是勋贵人家，子弟竟这般不知礼，莫非是有什么隐情？还是说是谁想着试探？
不得不说江贤想多了。
等心腹将关于孙承清的事迹摆上江贤面前的时候，只是大致一扫江贤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恨不得一脚踹死那纨绔子弟！
那心腹颇有手段，没多久就打听到了有关孙承清的评价，概因这人名声实在是不好稍微一问十个人有九个都是摇头，不学无术骄奢淫逸，好色好赌，偏偏家里还有点势力，一般人奈何不了。要是哪家姑娘真嫁了过去那还不如绞了头发做姑子。要知道在老百姓看来闺女嫁不出去那可不得了，即便是个住茅草屋的穷庄稼汉那也要嫁出去。足以可见那孙承清的名头有多烂了。
心腹又打听到了跟孙承清一起胡闹的几个纨绔，一番威逼利诱，从他们的嘴里知道了孙承清向自家小姐提亲的缘由。
原来自江芷溪随父母上京以来，因其容貌姣好家世清贵，性格又温婉体贴，更重要的是她老子是响当当的二品大员，这样堪称完美的媳妇自然被很多人垂青。据说甚至清郡王都试图为自己的世子下聘。
这种炙手可热的情况下，孙承清作为一个没落国公府的三公子，自然不敢肖想堂堂尚书千金。那一次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在酒楼，订了个雅间，叫了些好酒肉，喝得痛快。喝得半醉不醉，其中一个嘻嘻一笑，谈论起了那些达官显贵的小姐们。说起一个人名，其他几个就在那评头论足挑三拣四，间或有些下流话。不知怎么地有人提起了江贤长女江芷溪。
那孙承清有幸见过一面，虽只是远远的一望，那清雅动人的身影差点让他酥了骨头。之后就时不时的想起那美人的风姿。
“孙大哥，那江芷溪江小姐据说生的花容月貌，堪比醉月楼的头牌....不知是真是假？”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笑得十分猥琐。
孙承清眯了眯眼，狠狠的关了一口酒，有些口齿不清“那，那头牌，连江小姐的，一零都不如。这等如花美人，啧，将来那小子可真有福。”
“嘿嘿，承清哥也别这么说。孙大哥也是仪表堂堂，又是国公府的公子，跟江小姐也算门当户对。”这是孙家旁支的人，惯是捧着孙承清。
“嗨！我家自然不差，但那江小姐.....可是心高气傲的很。”
“再心高气傲也是女子，看见那俏郎君肯定要摆着点架子，女人不都这个样。大哥这般家世相貌，那江小姐一见，肯定芳心暗许啊！”狂笑了两声。
雅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孙承清脑子已经有些糊涂了，又被旁边几个兄弟起哄，趁着酒兴叫小厮叫了个媒婆过来。
那小厮看这几个人一个个都醉醺醺的，生怕耽误时间长了点那几个人不耐烦，立刻就紧叫了个媒婆过来。
那媒婆是刚由城郊搬过来的，平时就在外城晃荡，替些小门小户做做媒，被小厮一叫就过去了。看着那几个醉汉穿着的都是绫罗绸缎，知道是有钱有势之人，心下暗喜。对于他们的要求自然满口答应。
在小老百姓看来无论是国公府还是尚书府都不是他们可以触及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也不了解，知道都是豪门大户，又想着都是有钱人家，无论怎样都能挣点跑腿钱。
媒婆拿着孙承清给的几块银子，满心欢喜的离开酒楼，去车行租了个便宜马车，指名要去江大人的尚书府。马车晃晃悠悠的动了，一路带到了尚书府。媒婆肉疼那车马费，直接让车夫驾着马车走了。
然后自己又跟门口小厮好说歹说，又塞了块银子，才进去了。接下来的事江贤都知道了。
一听到是这么个缘由，江贤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江夫人一向与人为善，听到这里也是大怒“好个孙承清！竟然将我女儿比作那.....那**的妓子。老爷，这把咱家当什么了？咱们芷溪可还没嫁人呢，要是那浪荡子在外面胡言乱语，咱们女儿还嫁得出去吗？他糟烂透了不在意，咱们女儿怎么办啊！”
“夫人莫急，为夫自有办法。这孙家是要吃点教训了。孙正教不好儿子，我来替他教。任谁也别想欺负我的女儿！”想到爱女竟被人这样诋毁，江贤眸中闪现着寒意。
在江润没出生之前，江芷溪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又聪明伶俐乖巧可爱，无论是读书还是刺绣一点就透，夫妻二人万般怜爱，江贤也经常抱着牙牙学语的江芷溪说要给她找个最好的夫婿。
结果自己捧在手心上的珍宝竟被这样慢待，足以想象夫妻二人的恼怒程度了。
“要说老爷也是，去年在江南，也有很多名流向咱家提亲，你说芷溪还小，硬是拒绝了全部人家。要是那时订了，现在不就省心多了。”恼怒过后，江夫人嗔道。
江贤有些哭笑不得“那时我就知道了今年要回京述职，保不齐要留在京城了。哪里舍得女儿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江南？而且那些人家虽好，却犹有不足。”他几乎是江南最高的长官之一，那些提亲人家大部分都是慕他的权势，而且江南一带富贵风流，难免规矩就宽松了些。
“那刘御史的长子不就挺好。年纪轻轻中了秀才，文武双全，长得也清俊，跟芷溪也挺般配的。“
“刘御史长子虽好，却有些过于看重美色了。”江贤隐晦点出。他当年也私下查看过刘御史儿子的品性。读书还行，也不是那种刚愎自用之人。只是十几岁就开了荤，如今身边也有三个通房丫头了。又不时的去那画舫之地。红袖添香好不快活。为他所不喜。
虽说大家子弟们有个屋里人并不为耻，江贤早年也是有两个的，自江夫人进门后就打发出去了。画舫什么是从来不去的。而那刘公子身边有三个还不足，竟流连于此地。
江夫人也知道老爷是为了女儿好，想着来了京城，天底下最繁荣的地方，应该会有更好的夫婿人选。也释然了。身为女人特别是当家主母，对于那种流连美色的男人自然不齿。
“那孙承清....”江贤一想起这个名字就恶心“早年似乎调戏过赵元帅的独子。被皇上申斥了。”这并不是个秘密，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江夫人厌恶之心更盛“真真是污了耳朵。赵元帅也是颇有权势之人。孙家早就没落了也敢打他的注意。厚颜无耻之极。说句浪荡还真是抬举了。”
想到那赵家公子，心底突然一动“我听说那赵家长子赵瑾......仿佛是个极俊的孩子？”
江贤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神色恍惚，半晌才嗯了一声。
“老爷这反应....莫不是有什么不对？”想起关于那赵家公子闭门不出似乎患有隐疾的传闻.....
“不是。只是那赵瑾.....咳，我也是久居江南，那里的男子大多白净单弱，貌若女相。早已不足为奇。可那赵瑾......说句实话我第一次看见时真的觉得是个女子！”江贤真真是无言以对。
就像他说的那样，江南男子也许是生在水乡的缘故，很多都有着一副细腻心肠，长得也白嫩。举止也有些忸怩，看着跟女人仿佛。
江夫人没见过赵瑾，虽然听说长得肖若妇人，却并不以为然。见了老爷这反应，才觉得自己可能想差了。
“倾国倾城的相貌，桃羞李让的动人。“赵贤简要说了下。
“跟那逝去的宁老太君有九分相似。”江夫人少年之时也是见过宁老太君的，虽然中年却仍然艳冠四方，说句不客气的简直将旁边的人衬成了烧糊了的卷子。全无一点出彩的地方。
若真是那般相貌，到可以理解了。
“要说男儿在世，一是品行，二是家世，容貌什么的何必太在意呢。只要有大家风范即可。”江贤生的潇洒俊逸，对于容貌却并不苛求。
“我见过几次赵瑾，绝非池中物。无论是品貌才华还是心性手段皆远胜于同龄人，更难的是不骄不躁，并不目下无尘。是个绝好的苗子。”言语之间颇为赞赏。
“老爷这话不对了，你们男人看的是能力，我们女人选夫婿容貌也是顶在意的。是要过一辈子的，当然要找个顺眼点的。就拿我来说吧，要是我生的高大壮健，皮肤黝黑，五官粗旷，任我有再好的德行婆婆也绝不会聘我为媳。”
被这一通话吓住了的赵贤，默默的想象了一下，立刻打了个寒颤。
“赵瑾只是长得像女人，并不是生的丑陋。“
“......如果我长得像个美男子，貌似潘安堪比宋玉，老爷您会娶吗？”
江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当然是不会了。
江府
江贤和江夫人气得不轻。夫妻二人都是谨慎的人，对于儿女婚事更是格外重视。因江贤是二品大员的关系，进京之后不知道有多少门当户对的夫人们表示自家有适龄的好儿郎，但几乎都被委婉的谢绝了，在不清楚男子品行之前他们是不会贸然给孩子定亲了。凡是中意的也要私下打听是否名副其实，没想到就在这时竟有这么个糊涂浪荡子向自己女儿提亲！
还是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方式。大家规矩，儿女婚事除了要官媒上门，更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双方都信服的身份高贵的人来做冰人。可以是双方的长辈也可以是另外府里的长辈。然后在由她联系双方父母坐下商议才是。
更重要的是提亲都是父母来给儿女提亲，哪有男子自己给自己提亲的。当时江大人还未听完眼前这个穿红戴绿，脸上的粉足有一寸厚的媒婆的夸夸其谈后，就直接冷了脸叫下人送客。说是送客几乎可以说是硬把媒婆推了出去。
那媒婆满心欢喜而来，本以为这种大户人家至少会给个红封，没想到连个笑脸都没，茶还没喝上一口就被赶了出来。愤愤不平的看着缓缓关上的侧门，想骂又不敢，跺了几脚扭着身子走了。
江贤立刻叫人去查查那孙承清是什么来头，理国公府早已没落不足为惧，但好歹也是勋贵人家，子弟竟这般不知礼，莫非是有什么隐情？还是说是谁想着试探？
不得不说江贤想多了。
等心腹将关于孙承清的事迹摆上江贤面前的时候，只是大致一扫江贤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恨不得一脚踹死那纨绔子弟！
那心腹颇有手段，没多久就打听到了有关孙承清的评价，概因这人名声实在是不好稍微一问十个人有九个都是摇头，不学无术骄奢淫逸，好色好赌，偏偏家里还有点势力，一般人奈何不了。要是哪家姑娘真嫁了过去那还不如绞了头发做姑子。要知道在老百姓看来闺女嫁不出去那可不得了，即便是个住茅草屋的穷庄稼汉那也要嫁出去。足以可见那孙承清的名头有多烂了。
心腹又打听到了跟孙承清一起胡闹的几个纨绔，一番威逼利诱，从他们的嘴里知道了孙承清向自家小姐提亲的缘由。
原来自江芷溪随父母上京以来，因其容貌姣好家世清贵，性格又温婉体贴，更重要的是她老子是响当当的二品大员，这样堪称完美的媳妇自然被很多人垂青。据说甚至清郡王都试图为自己的世子下聘。
这种炙手可热的情况下，孙承清作为一个没落国公府的三公子，自然不敢肖想堂堂尚书千金。那一次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在酒楼，订了个雅间，叫了些好酒肉，喝得痛快。喝得半醉不醉，其中一个嘻嘻一笑，谈论起了那些达官显贵的小姐们。说起一个人名，其他几个就在那评头论足挑三拣四，间或有些下流话。不知怎么地有人提起了江贤长女江芷溪。
那孙承清有幸见过一面，虽只是远远的一望，那清雅动人的身影差点让他酥了骨头。之后就时不时的想起那美人的风姿。
“孙大哥，那江芷溪江小姐据说生的花容月貌，堪比醉月楼的头牌....不知是真是假？”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笑得十分猥琐。
孙承清眯了眯眼，狠狠的关了一口酒，有些口齿不清“那，那头牌，连江小姐的，一零都不如。这等如花美人，啧，将来那小子可真有福。”
“嘿嘿，承清哥也别这么说。孙大哥也是仪表堂堂，又是国公府的公子，跟江小姐也算门当户对。”这是孙家旁支的人，惯是捧着孙承清。
“嗨！我家自然不差，但那江小姐.....可是心高气傲的很。”
“再心高气傲也是女子，看见那俏郎君肯定要摆着点架子，女人不都这个样。大哥这般家世相貌，那江小姐一见，肯定芳心暗许啊！”狂笑了两声。
雅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孙承清脑子已经有些糊涂了，又被旁边几个兄弟起哄，趁着酒兴叫小厮叫了个媒婆过来。
那小厮看这几个人一个个都醉醺醺的，生怕耽误时间长了点那几个人不耐烦，立刻就紧叫了个媒婆过来。
那媒婆是刚由城郊搬过来的，平时就在外城晃荡，替些小门小户做做媒，被小厮一叫就过去了。看着那几个醉汉穿着的都是绫罗绸缎，知道是有钱有势之人，心下暗喜。对于他们的要求自然满口答应。
在小老百姓看来无论是国公府还是尚书府都不是他们可以触及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也不了解，知道都是豪门大户，又想着都是有钱人家，无论怎样都能挣点跑腿钱。
媒婆拿着孙承清给的几块银子，满心欢喜的离开酒楼，去车行租了个便宜马车，指名要去江大人的尚书府。马车晃晃悠悠的动了，一路带到了尚书府。媒婆肉疼那车马费，直接让车夫驾着马车走了。
然后自己又跟门口小厮好说歹说，又塞了块银子，才进去了。接下来的事江贤都知道了。
一听到是这么个缘由，江贤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江夫人一向与人为善，听到这里也是大怒“好个孙承清！竟然将我女儿比作那.....那**的妓子。老爷，这把咱家当什么了？咱们芷溪可还没嫁人呢，要是那浪荡子在外面胡言乱语，咱们女儿还嫁得出去吗？他糟烂透了不在意，咱们女儿怎么办啊！”
“夫人莫急，为夫自有办法。这孙家是要吃点教训了。孙正教不好儿子，我来替他教。任谁也别想欺负我的女儿！”想到爱女竟被人这样诋毁，江贤眸中闪现着寒意。
在江润没出生之前，江芷溪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又聪明伶俐乖巧可爱，无论是读书还是刺绣一点就透，夫妻二人万般怜爱，江贤也经常抱着牙牙学语的江芷溪说要给她找个最好的夫婿。
结果自己捧在手心上的珍宝竟被这样慢待，足以想象夫妻二人的恼怒程度了。
“要说老爷也是，去年在江南，也有很多名流向咱家提亲，你说芷溪还小，硬是拒绝了全部人家。要是那时订了，现在不就省心多了。”恼怒过后，江夫人嗔道。
江贤有些哭笑不得“那时我就知道了今年要回京述职，保不齐要留在京城了。哪里舍得女儿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江南？而且那些人家虽好，却犹有不足。”他几乎是江南最高的长官之一，那些提亲人家大部分都是慕他的权势，而且江南一带富贵风流，难免规矩就宽松了些。
“那刘御史的长子不就挺好。年纪轻轻中了秀才，文武双全，长得也清俊，跟芷溪也挺般配的。“
“刘御史长子虽好，却有些过于看重美色了。”江贤隐晦点出。他当年也私下查看过刘御史儿子的品性。读书还行，也不是那种刚愎自用之人。只是十几岁就开了荤，如今身边也有三个通房丫头了。又不时的去那画舫之地。红袖添香好不快活。为他所不喜。
虽说大家子弟们有个屋里人并不为耻，江贤早年也是有两个的，自江夫人进门后就打发出去了。画舫什么是从来不去的。而那刘公子身边有三个还不足，竟流连于此地。
江夫人也知道老爷是为了女儿好，想着来了京城，天底下最繁荣的地方，应该会有更好的夫婿人选。也释然了。身为女人特别是当家主母，对于那种流连美色的男人自然不齿。
“那孙承清....”江贤一想起这个名字就恶心“早年似乎调戏过赵元帅的独子。被皇上申斥了。”这并不是个秘密，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江夫人厌恶之心更盛“真真是污了耳朵。赵元帅也是颇有权势之人。孙家早就没落了也敢打他的注意。厚颜无耻之极。说句浪荡还真是抬举了。”
想到那赵家公子，心底突然一动“我听说那赵家长子赵瑾......仿佛是个极俊的孩子？”
江贤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神色恍惚，半晌才嗯了一声。
“老爷这反应....莫不是有什么不对？”想起关于那赵家公子闭门不出似乎患有隐疾的传闻.....
“不是。只是那赵瑾.....咳，我也是久居江南，那里的男子大多白净单弱，貌若女相。早已不足为奇。可那赵瑾......说句实话我第一次看见时真的觉得是个女子！”江贤真真是无言以对。
就像他说的那样，江南男子也许是生在水乡的缘故，很多都有着一副细腻心肠，长得也白嫩。举止也有些忸怩，看着跟女人仿佛。
江夫人没见过赵瑾，虽然听说长得肖若妇人，却并不以为然。见了老爷这反应，才觉得自己可能想差了。
“倾国倾城的相貌，桃羞李让的动人。“赵贤简要说了下。
“跟那逝去的宁老太君有九分相似。”江夫人少年之时也是见过宁老太君的，虽然中年却仍然艳冠四方，说句不客气的简直将旁边的人衬成了烧糊了的卷子。全无一点出彩的地方。
若真是那般相貌，到可以理解了。
“要说男儿在世，一是品行，二是家世，容貌什么的何必太在意呢。只要有大家风范即可。”江贤生的潇洒俊逸，对于容貌却并不苛求。
“我见过几次赵瑾，绝非池中物。无论是品貌才华还是心性手段皆远胜于同龄人，更难的是不骄不躁，并不目下无尘。是个绝好的苗子。”言语之间颇为赞赏。
“老爷这话不对了，你们男人看的是能力，我们女人选夫婿容貌也是顶在意的。是要过一辈子的，当然要找个顺眼点的。就拿我来说吧，要是我生的高大壮健，皮肤黝黑，五官粗旷，任我有再好的德行婆婆也绝不会聘我为媳。”
被这一通话吓住了的赵贤，默默的想象了一下，立刻打了个寒颤。
“赵瑾只是长得像女人，并不是生的丑陋。“
“......如果我长得像个美男子，貌似潘安堪比宋玉，老爷您会娶吗？”
江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当然是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