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bl】柔将。abo生子注意避雷

略重口,虐O,短篇。

黎安,字不妄,地坤Omega。曾是六品上镇将,镇守北疆建迎军镇多年,后被昏君暗中软禁折磨,对外被诬为叛国投敌。
严倾,字子伏,天乾Alpha。曾为黎安副将,在黎安被软禁后接任镇守建迎军镇,拒绝相信黎安投敌,一直苦苦寻找黎安下落,受宦官指引在行宫寻得已时日无多的黎安。

别问我为什么Omega能当将军,问就是吃药了。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10 01:19:00 +0800 CST  
“…将军竟不是中庸??”

严倾进门便闻见淡淡木香味道,扯得他意志近乎迷乱,而那信香的来源,却是他曾跟随过的黎安将军。

三十出头的黎安眉眼里已有了些老态,肚腹微微隆起,四肢却枯瘦得令人心悸。宫人送来汤药,说是安胎的,粗暴灌进他口中,他颤抖着咳嗽着,被折磨得自昏睡中苏醒。

“啊,子伏,你来啦…”

他哑着嗓子强笑着,歪头又咳,咳出来药液紧接着便是一口鲜血。

长年服药压制信香,然而是药三分毒,黎安五脏六腑皆已被毒的破败不堪,前年便已偶有咳血,体力也已大不如前。此后被软禁在宫中一年有余,身体被折腾得已近油尽灯枯,皇帝老儿却似是未玩够,以千年人参为他吊着命,每日喝下大量滋补汤药,才勉强活了下来。

直至四月前,太医诊出了喜脉。

“子伏,我想回北疆…皇上允了,我只需要把这孩儿生下来…”

严倾凑过来,抓着那双冰冷的手,手的主人虚弱地笑了,开口欲接着说下去,面色却骤然惨白。

“…呃。”

本就胃胀了好几日,脆弱胃肠再受不住摧残,阵阵绞痛闷胀激得黎安颤抖着蜷成一团,无助地按揉着痉挛的肚腹,直至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严倾慌忙扶起黎安,那瘦弱的身体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肚腹较之方才又隆起了些许,覆手上去一片冰冷,隔着几乎已退化消失殆尽的腹肌线条还隐约可感觉到内里痉挛翻绞,微微用力按揉出,已不甚清醒的人儿便低低呜咽了起来。

“将军!将军?”

再怎么呼唤,黎安的意识依然逐渐沉入冰冷深渊,那双枯柴般的手却死死扯着严倾,就好像…

“呜…呕…”

昔日杀伐果决的将军半睁着眼,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鲜血从他苍白皲裂的唇瓣中间溢出来,余下的尽灌进他那纤细的气道,他却已几乎无力咳嗽,喉咙里咯咯作响,灰败的面颊竟憋出了几分潮红,因窒息而涌出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他已吐不出血来,而他的手,还抓着严倾的衣袖,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太痛苦了——有那么一瞬间,严倾几乎就要伸手去掐断黎安的脖颈,终止他那漫无止境的痛苦,然而他终究是下不去手。他只是挪动着黎安,让他伏在榻边,用力拍着他后背。

黎安好歹是咳了起来,咳出来的血已分不清是他呛进去的,亦或是他肺里的。

严倾终于有闲心去想黎安的症状。照常理来说,太医院开给黎安的安胎药应使他病症缓解才对,反而激起呕血是他不曾意料到的。

除非,是药汤有问题。

黎安受不住这一番折腾,已是昏死了过去,严倾抱着他躺下,又用软垫将他上身垫高,生怕他喘不过气,睡着睡着就去了。

“将军还要回北疆呢,一定要撑住…”

堂堂七尺男儿忍不住带上了哭腔,他口中的将军呀,似是尚残留些许意识,还淡笑着拉了拉他的手指。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10 02:26:00 +0800 CST  
不知过了多久,严倾轻轻松开了怀中那病弱身躯,伸手去拿那药碗。至此他才恍然惊觉,这汤药里有一股浓重味道。

“百步还阳?”

长年在边塞舞兵弄枪,他自然是极熟悉这种伤药。这味药原本可止血清热,口服过量却是一剂毒物,常人尚可抵御,可若是衰弱的黎安…

毒性发作得更猛烈了。黎安一手捂着冰冷腹部,另一手扯着严倾衣袖,眉头逐渐拧紧在了一起。

“好痛…好痛啊…子伏,子伏…”

黎安颤抖着,用力按压着自己不断痉挛着的肚腹,此时药液中毒物正逐渐蚀烂胃肠侵入心肺,严倾虽懂些医术,对解毒却是一窍不通,只能给他喂些凉水,以求他能将毒物泻出来。

一碗冷水落肚,冲淡了喉头淤堵,黎安歪过头咳出一口血痰,意识逐渐清明起来。他不说话,只是沉了一口气,努力笑得好看些,在厚被下的手却死死地扯着褥单。有那么一瞬严倾当真以为他好了,但他到底是知道,黎将军极擅长忍耐掩饰疼痛,而只得温声劝他:“将军莫要忍着,痛了叫出来便是了。”

回应他的是那肚内一阵咕噜怪响,还不等他察觉异样,黎安腰腹一挺,喉结猛地上下滚动,竭力压下汹涌而出的毒血。

皮肉下包裹着的,他那脆弱柔软的胃肠里,逐渐被自己的血液所胀满,这让他的腹部摸起来有了几分温度。

好痛,可黎安不敢去揉不敢去碰,他怕自已呕出血来,那股温热正灌进他食管,漫过他喉咙。他不敢开口说话,只能自己支撑着坐起来,才觉那口血落回胃袋中去了。

严倾默然看着他倾慕已久的将军,那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淡色亵衣被虚汗浸透,即便如此仍竭力笑着,柔和目光瞧上去竟有些凄然,严倾看了心痛,垂下眼不敢再迎视过去。

黎安叹了口气,他的肚腹不知不觉又鼓胀了几分,毒血也已漫至喉头,再也无法压制了。

“子伏,你听不听我命令?”

“…末将听令。”

将军强咽下一口血,开口气若游丝却每一字都咬得极重:“立即离开行宫…快。”

他不想,他不要在子伏面前大口大口地吐血,就好像身体已承受不住任何损害了似的…这是一位曾经的将军的自尊。

严倾说不出话来,只能起身离去。

当他走出殿门,身后传来似是已失去意识般的呜咽,宫人的尖叫,以及血液喷洒的声音。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10 10:07:00 +0800 CST  
胎儿极异常一动,像是在腹中打拳踢腿似的,内里脏腑顿时有如刀绞,腹肌绷紧如弓弦般,黎安再也撑不住,呜咽着捂住剧痛腹部,黑血似泉水般自他口中涌出来,扑簌簌洒在衣襟被褥上。

新来的宫女三韵是个心地良善的,也不过二八年纪,哪曾见过人这幅样子,吓得惊声尖叫起来,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黎安的意识已是飘渺至极,他隐约听见了三韵的哭叫声,听见了那一声声被泪水模糊了的黎将军。他却已看不清眼前景象。

他的血,快要流尽了。

强行运起所剩无几的内力,点住几处大穴堪堪止住胃肠喷血,过了半晌黎安才觉意识清明了些,垂头看一眼小腹又鼓胀了几分,大抵是血灌进了肠脏,随着阵阵胎动甚至还可听见咕噜作响。

如此折腾下去,怕是撑不住了,即便是能留住这孩儿,也要倒在生产时…

黎安嘴角扬起一抹惨笑,扣住心口摇了摇头。他觉着胸闷得厉害,便哑着嗓子唤三韵过来。

如黎安所愿,三韵搀扶着苍白消瘦的人儿站了起来,挺着鼓胀的肚腹走到后院里透透气。黎安受不得风,此前已有一月不曾出门,披了件大氅裹得严严实实,即便如此也是止不住咳嗽,直至咳出血来。

“黎将军,我扶您回去歇着罢…”

三韵带了哭腔,黎安温和笑着拍了拍她手背:“我暂无大碍,莫慌。扶我去趟茅房罢,随后便歇息。”

其实黎安心里清楚得很,定是这粗心的丫头片子抓多了药材。在茅房前他瞧一眼三韵,开口欲问终而却只有一句:“你架着我些,我怕自己支撑不住。”

黎安蹲下得极其吃力,却仍尽力避免挤到肚腹,唯恐挤坏了孩儿。孩儿却毫不给面子,拳打脚踢撕扯着他脆弱的胃肠,他扬起脖颈,毒血却依然从口中溢出,与此同时后鼈穴中也缓慢排出热流,三韵瞧见了——是一股黑色液体,茅房中臭味顿时混上了浓烈血腥气。

黎安呕了几口血,阖眼忍过了阵阵绞痛,示意三韵帮他收拾身体。

若不是他已无力回转身形,怎可能忍辱请求他人帮忙清理污物?羞耻感蔓延心底,正拿着布替自己揩拭穴鼈口的三韵却哭了起来。

“哭什么,不过是便血而已。”

三韵哭得更伤心了,却又怕黎安听了烦,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忍着号泣。她早就听说过这位将军的遭遇,因此才主动请求调来照料他;可她想不到他竟然已病得吐血便血。

她还浑然不知,黎安今日折腾成这样,全因为她昨日粗心看错方子,多抓了十钱百步还阳。

看她哭得难受,黎安竟再也说不出口,生怕她受不住刺激撞墙自尽谢罪了,只能苦笑着吩咐她以后叫别的宫人去抓药。三韵应了,搂抱着黎安腰身助他站起,又帮他提起亵裤来。

腿有些麻,黎安走得极其吃力,回屋便颓然瘫在榻上,三韵忙不迭点好了火盆,才扶他起身脱去毛氅,塞进被窝里头。大概睡一觉毒便能消解大半,黎安却实在无眠,他睁着眼睛瞧三韵,直瞧得三韵脸红得似石榴,方开口道:“来伺候我也是真委屈你了。”

三韵咧嘴又要哭,抽抽噎噎挤出来一句“不委屈”,转身去点了安神香。她知道,因长期气虚血亏,黎将军现在很难入睡,因此才动用自己月例买来了一点安神香,虽治标不治本,好歹是能让这孱弱的人儿不至于过度疲乏。

黎安昏沉睡去的一瞬,三韵终于是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怎么办啊,那么多血,黎将军是不是…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10 10:09:00 +0800 CST  
黎安这一睡,再醒过来时眼前竟是漆黑一片。他只当是天黑了,舍不得唤醒三韵,拼命支撑起沉重的身躯,摸索着去点灯。

…烫。

手指本能地收回,是教火燎了,却觉不出多少疼痛。黎安怔怔地攥紧了拳头,捶了捶心口,苦笑着闷咳起来。

灯明明点着,为何四下里却尽是黑暗——他心里怎能没个答案?

胃肠不适已退去大半,大抵是毒物已消解殆尽,却不曾料想临了还是累及双眼,余生怕是只能忍受黑暗了。

“戎马半生,竟沦落至此…”黎安惨笑着喃喃,忽觉心口骤然一热,喉头一甜,竟是吐出了一口心头血。他忆起大夫似是说过,若是失了心头精血,致使精气崩泄溃散,便是神仙也难救了,余下时日不过是等死。

黎安硬撑着意欲回榻上歇息,奈何经脉错乱气血不继,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来,在昏死前一瞬他闻到了浓郁木香气味,随即便是地面的冰冷。

待三韵不住地打着喷嚏进来时,便只见黎安倒在地上,放肆着信香的身体湿冷得不似活人,更像是一具水中浮尸。

“…将军!!”

三韵哀声呼唤着,搂着架着黎安坐起来,可怀中人除了微弱呼吸,哪儿还有半点活人的样子,只有他肚腹内胃肠犹是痉挛不已,而那一无所知的胎儿,正撕扯着母体的内脏。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10 10:12:00 +0800 CST  
狗皇帝要出场了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10 10:13:00 +0800 CST  
手忙脚乱拖人上榻,还不等三韵动身去请太医,门口便传来宫人尖锐一嗓。

皇上驾到——

不知是被这一声通报惊乱了心神,亦或是他肚腹内毒伤反复,黎安偏过头,呕出了一大口血液。他并未完全昏死过去,尚有一口真气运在心肺间,护着重要脏腑不被损害,也堪堪留住了 一丝意识。

“一股味儿,你在勾引谁?”

熟悉的疼痛在头皮上炸裂,身体被扯着从榻上拖下来,黎安几乎是逆来顺受般,半睁着眼睛,无神地望着那暴戾的天子。他并没有完全清醒,只觉得周身又冷又痛,而胎儿不安地躁动着,踢打着他脆弱的脏腑,几乎要将胃肠撕裂。

黎安的平静彻底激怒了昏庸无道的皇帝,他恼怒地扯掉黎安的亵裤,露出了一双惨白的瘦腿。黎安太过孱弱,地面寒气极轻易地侵入他体内经脉,他微微睁开双眼,疲倦地咳了几大口鲜血,手掌无力地抚摸着胸膛,唇瓣颤抖着却无法吐露半字。

昏君的视线凝在了那一根蜡烛上,突然放肆地笑了起来。他将黎安翻转过来,扔在地上,残留着血迹的后嫐穴因此暴露在空气中。

黎安只觉得冷,累,透不过气,甚至连咳血的力气都已散尽。他只能麻木地等待着,气若游丝地恳求皇帝轻一点,莫要伤了孩子,可这虚弱的话音根本不能被捕捉到。

昏君狞笑着,手里拿着那根燃烧着的蜡烛,直接捅进了黎安纤细的后嫐穴。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16 10:44:00 +0800 CST  
昏君狂热地笑着,看着将军的肚儿宛如一个小儿看着未拆封的糖盒。他等不及要看这根硬骨头被折断的样子,而黎安平静的样子使他愈加愤怒。

“砸!”

奈何,连搬石头的侍卫都于心不忍,下不去手,小皇帝索性自己一把抱着,高高举起,松手——

嘭。

黎安本能地张开了口,从喉咙中直喷出一股鲜血,而他那纤小的脐口,因重石砸得腹中鲜血无处可去,竟冲破了胎儿时血脉,自脐口喷涌而出。

“哈哈哈,不妄,你的肚脐会喷血耶!”

小皇帝兴奋至极,而榻上人茫然地捂着胸口,蓦然咳出大量鲜血来。

那血喷尽了,黎安肚腹也平坦下来,胎儿依然积极地祸害着母体,这使得咳血不止的他心里稍稍有了一丝安慰。而昏君见黎安这副样子,终于还是迟钝地开始怕当真把他玩死了,传了太医便拂袖离去。

太医到时,黎安正靠坐着,捧着痰盂咳嗽,面色灰败得像死人般,而痰盂里尽是鲜血。他心肺本就因军务繁重过度劳累而患上隐疾,先前又失了心头精血,早已病重,这一番被折腾得肠穿肚烂,伤病交加,全凭着想把孩儿生下来才撑持得住。

把过了脉,太医叹了口气,在黎安心口处刺了几针,好歹是止住了咳血;然脏腑破裂则极为棘手,况且以黎安的病情,若是熬得过七日,尚有一线生机,或许还有五年可活;七日内若再生变,那便是扁鹊再世也救不回来了。

得知还有救命之法,已是自认药石无灵的黎安不由得笑了起来,因此乖顺服下了大夫开出来的止血药,任其作用在胃肠破裂处,堪堪堵住了涌血,又弥合着残破不堪的内脏。

剧痛远超先前所受折磨,黎安忍不住呻吟呜咽出声,窝在三韵怀中捂着肚腹哭泣。他活了三十多年,从未受过这般痛楚,直令他恨不得一头撞死过去。

但他终究是撑住了。

无论如何也要带这个孩儿来世上。他忍着痛抚摸着小腹默默想着。起码这个孩子可以替我看看这大好河山。

腹中孩儿似是感觉到他湿冷手掌,还轻轻顶了一下那处。

“三韵,三韵他顶我了…”

喜悦盖过了脏腑内绞肉般剧痛,黎安抬起惨白的脸来,舒心地笑了。而年轻的宫女看着面前人眼角笑出了皱纹,未及不惑便已两鬓斑白,终于是忍不住回过身落下泪来。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18 13:04:00 +0800 CST  
如此休养了七日,竟再没多生事端,太医便又开了补血益气的方子,黎安都乖乖喝下,除此之外,便是整日整日坐在窗边,听三韵有声有色地念着话本,听窗外鸟儿啼鸣婉转,面上笑意恬淡。

麻烦的仅一件事:开窗。太医不准他吹风,可他又极固执,一次次自己推开,受了寒风便又咳出血来,有时是血痰,有时是小口鲜血,握进帕子里怕人看见,却缕缕被三韵抓个正着。

三韵知道他因何开窗,因此才知规劝不得,只能给他穿多些,给他备些暖身的姜茶。

“将军好生养着,待生产后,请太医来瞧瞧眼睛…”

三韵巴巴地说着,黎安也只是笑,堵着嘴咳一阵,清出一口血痰来,面色又白了几分,良久才说一句:“操心那以后的事儿也是无用,扶我起来转转,觉得胃里有些痛了。”

因胃肠脆弱,即便是已过了一月有余,他依旧只是吃熬得稀烂的小米粥,只是今日额外咬了一口肉糕,仔仔细细嚼烂了,未成想如此也引起腹痛。

三韵心里难受,却只能扶他在屋内踱着,时不时替他揉揉肚腹,内里脏腑抽搐痉挛着,竭力想要消化那一点荤腥。

他痛得厉害,腹中胎儿也踢打着他那脆弱的胃袋,胃里疼痛混着呕吐感,可他不敢吐,怕吐裂了好不容易愈合的创口。

“再不敢了…。”

黎安苦笑着说完,便再忍耐不住,俯身剧烈呕吐起来。

三韵看得清楚,那滩污秽里混着血液,果不其然吐到最后黎安便捂着肚腹吐出几口鲜血来,沾满鲜血的薄唇颤抖着勾出个笑来,随即扑通一声整个人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他那后鸚穴里正缓慢地淌着清澈的液体…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19 11:51:00 +0800 CST  
疼痛突如其来,扯着黎安自昏睡中醒转,歪在榻上闷闷地咳着,抓了帕子掩着嘴,大片殷红缓缓洇透了素白的帕,好歹是咳净了喉头鲜血,这才勉强能言语,便哑着嗓子唤三韵过来。

三韵来时,虚汗已湿透了他的亵衣,面上连一丝一毫的血色都瞧不出来,唇畔还残留着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

听见三韵脚步声靠近榻边,黎安咧开满是鲜血的嘴笑了笑,沉一口气道:“三韵,我要生了…”

三韵闻言着实一惊,手忙脚乱替黎安褪去亵裤,支起双腿。黎安浑身虚软,任是用上全部力气,拼得胃肠伤处崩裂,孩儿尚未能有半分排出。如此折腾了两个时辰,反而因心血不继而犯了心疾,黎安面上已笼罩了一层死气,枯瘦手掌捧着心口,忍着双重痛楚,而他那饱受折磨的肚皮,正缓慢地鼓胀起来。

到了第四个时辰,黎安咳吐着鲜血几近昏厥,身下褥单已被大量血水浸泡透,眼见着出气比进气多了,三韵心惊胆战,忙不迭喊了个老实宫人叫他去请太医。

“三…三韵…”

宫女红着眼眶看他,而他靠坐在宫女怀中,将所剩无几的力气全卯在腰腹,终而是力竭,一手捂住鼓胀肚腹,艰难地勾了勾嘴角。

“这次…怕是…”

…怕是,不行了。

他只觉肚里温热,不再冰冷,周身伤病痛感不复强烈。这股热流有时会涌上喉头,他一张口便呕出血来,而肚皮被涌出鲜血撑得极大,其内脆弱的内妛脏因血液的挤压而咕咕作响。

“子伏…。”

“…什么?”

黎安的话音太过细弱,三韵一时竟没有听清。

那昔日的将军沉了一口气,毫无血色的面颊上敛出几分威严,似梦似幻般低声道:

“本将想见…严副将…”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24 11:42:00 +0800 CST  
严副将?三韵愣了一瞬,猛醒他所言大抵是严倾将军,忙不迭搂紧了他冰冷躯体哄骗道:“副将呀去别个军镇了,已差人请他快些赶回来,将军可得撑住了等他。”

黎安确实是病得糊涂了,竟也囫囵个信以为真,余光扫见太医火急火燎赶来,竟像是泄了一口气似的,轻轻嗯了一声便阖了眼,任腕子叫太医捉了去,乖顺得像个病得已无力哭泣的婴孩。

不知昏睡了多久,才恍恍惚惚听见三韵唤他,他只觉着腰有些酸痛,似是被垫高了,而已瘦得几无软肉的臀正硌在什么玩意儿上。

三韵暖热手掌伸过来,微微用了些力揉着他那鼓胀的肚腹,那脆弱肠脏内便是一阵咕噜声,大抵是手法缘故,黎安竟觉不出丝毫疼痛。

一股热流缓慢注满后飜穴,黎安再也支撑不住,排出大量乌黑温热液体,房内顿时尽是一股血腥味道。

他就如此时断时续排了两盆,好歹是排尽了肚中血,太医开下的药终于可以给他喝下了,他倒也乖顺,将药液一饮而尽后又歪着歇息,这药据说是有助于生产,此时便要攒攒力气等待腔内收缩了。

三韵没敢告诉他,他方才昏睡了整五个时辰,自他破了羊水至今已过了近十个时辰,这孩儿…怕是…

“保不住了。”太医彼时便是如是说的。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25 18:27:00 +0800 CST  
阵痛再度来临时,黎安面上已恢复了些血色,刚刚吃下一碗熬得稀烂的粥。三韵老老实实请来了稳婆,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扶着黎安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往他口中塞了一粒药丸,叫他含在舌根。

黎安顺从含了药,抿着嘴开始将身体中残存力气尽用在腰腹,推动着孩儿顶开紧致腔口。

生产剧痛因清醒而无处可躲,疯狂撕扯着黎安,绀紫唇瓣间不断泄出痛苦闷哼,三韵瞧得清楚,眼见着黎安声音细微,瞪大的双眼逐渐失了焦,手越来越冷…

“头出来了!加把劲儿加把劲儿!”

舌根药物渗入心脉,暖住了几乎停滞的所在,扯着他恢复了些许意识,半昏半醒间再禁不住,竟痛得呜咽起来。

他就那么蜷缩着,叉开的腿间,婴孩正如破布般毫无生气地卡在穴口。

稳婆也不是不知道如此对孩儿来说太过艰难,然黎安那羸弱病躯,若是平躺着,怕是喘不过气来;若是跪着,他又撑不太久。

她看得出,这人的膝盖骨,碎过。

好在稳婆手法娴熟,只用了半刻钟便将孩儿拖出来,而黎安却已是耗尽了体内全部气力,再也用不出分毫,连气都无力再喘似的,阖眼绝了生息。

他最后听见的一句话是,“怎么还没排出来”…。

是什么呢…。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28 20:13:00 +0800 CST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30 18:33:00 +0800 CST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30 18:33:00 +0800 CST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30 18:34:00 +0800 CST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30 18:34:00 +0800 CST  
58到61楼还在吗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30 18:35:00 +0800 CST  
那个小士兵就是少年黎安。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09-30 22:53:00 +0800 CST  
黎安是在浴桶中醒转过来,剧毒侵入心肺,引得心疾频频发作,按着心口虚弱喘息,另一瘦手又往肚腹去,触手可及的是鼓胀如怀胎十月的肚皮,试探着轻轻挤压,一股热流便涌上咽喉。

“呜…。”

他大口大口地吐起血来,浴桶中清澈冷水便被呕出毒血染做了黑色,手却还用力按揉着灌满毒血的大肚,只求吐尽腹中淤积。

他是丝毫不觉,浴桶中水早已冷却,如此受了风寒,夜里便发起烧来,窝在榻上昏昏沉沉,阵阵咳嗽皆咳出了血。

“第二天了,你还不愿向朕求饶?”

小皇帝话音传至耳畔,黎安忙不迭藏起了那浸着血的帕子,挣扎着起身问安。

他自然是不愿,昏君看得一清二楚,那张因遭非人折磨而显得憔悴不堪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动摇。

只是那散开衣襟间露出的胸膛,让昏君挪不开眼——他看得一清二楚,黎安心窝偏右,有一狰狞刀疤。

小皇帝记得,那个小士兵彼时便是伤在右胸…

罢了罢了,或许是巧合呢,都是当兵的。昏君这么安慰着自己,心内却到底是软了,悄声吩咐宫人去请太医来治他的腿。

“若治不好,他脑袋没了。”

小皇帝这么说着,再不敢看身后憔悴病弱的将军,转身离去。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10-03 09:19:00 +0800 CST  
74楼能看见吗

楼主 鹿儿精怪  发布于 2019-10-05 10:57:00 +0800 CST  

楼主:鹿儿精怪

字数:9075

发表时间:2019-09-10 09:1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5-11 21:14:29 +0800 CST

评论数:30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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