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纯生小短篇~


这是安如故再一次看到母亲墓碑前那束玫瑰。

自父亲殉职的消息传来,母亲的身体便每况愈下,没多久就染了一身病神情憔悴形容枯槁。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容貌上足以同她相比的人屈指可数,可她似乎总是不开心,他见过她最高兴的一次,是胜利的消息传来时,母亲眼含泪光地笑着,眼底千万种情绪纠结缠绕,最多是心愿已了的释然。

不久后母亲就去了,而他被托付给父亲旧日的管家,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父亲。

身形挺拔的青年站在小小的墓碑前,温柔地将那束开的鲜艳的玫瑰摆正。他知道母亲年轻时声名远扬,倾慕之人众多,倒也不介怀。

等安如故扫好墓下山时,墓园门口正停着辆黑色的车,他不经意间朝车旁站着的人望了一眼,当即认出来这是大名鼎鼎的外交官——司祁川。

有别于电视上言辞犀利精神十足的形象,此时的他看起来疲惫而倦怠。

“小伙子。”正当他出神时,看守墓园的大爷叫住他,“你们这两拨人下次能不能商量着一起来?这前后脚的,都十几年了。”

……

司祈川坐上车,疲惫地按揉着太阳穴。他从车后镜里望着渐渐倒退越来越小的墓园,内心百感交集。

刨白一番心意遭拒的他颓丧了很久,最终决定听她的话试试。于是他从事记者工作,因缘巧合之下又做了外交官。

没有比这两行更能见识形形色色的人了,他想。

镜子里倒映出他的面容,当时意气风发的青年已垂垂老矣,两鬓染银丝,明亮的眼神都变得微微浑浊。

可他寻觅了一辈子,也没找到个如她一般的人。

[完]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3-14 20:44:00 +0800 CST  
再一次完结撒花!咱们下个梗见啦(鞠躬)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3-14 20:46:00 +0800 CST  
【堂下燕】
1、
楚府内院,清澈明净的琴声如山泉般潺潺流动。

府内众位小姐规矩地跪坐在一旁,纤纤素手拨弄着案上的古琴。

一曲弹毕,身后侍立的丫鬟上前收拾好琴案,紧随着自家小姐退了出去。

“大姐姐。”其中身量最小的姑娘唤住楚姝,双髻下圆嘟嘟的脸蛋稚嫩可爱,她眼含期待地望着前方应声而停的人,“嬷嬷昨日为我扎了风筝,大姐姐可以陪菱儿一起玩吗?”

楚姝闻言弯下腰,亲昵地在小姑娘肉嘟嘟的小脸上捏了一把,“今日大姐姐还有其他的安排,菱儿去找其他姐姐玩好不好?”

菱儿不情愿地瘪瘪嘴,但她也知道大姐姐是楚府的下任家主,每日除了要完成繁重的课业外,还要处理府内外的各项事务,只得乖巧地顺着下人的安抚应了。

楚姝见众人都相继走远了,又返了回去,让丫鬟秋霜把好门。

刚才授课的琴艺先生此时埋首于案上,双手不断在下面作动着,听闻脚步声倏地抬头,见到来人悄然松了一口气,“小姐怎么又回来了?”

“我方才见先生脸色不好,不放心便回来看看。”

楚姝绕过屏风,将面前的景象一览无遗——此时燕池微挺直腰身,一手撑桌似乎想要站起来,但跪坐太久腿脚酸麻,身形一晃又跌了回去。

她眼疾手快地走上前扶住他,急道:“先生你没事吧?”

燕池忽地低吟一声,倚在她身上的脊背顿时弯了下去,双手掩在身前环抱住腹部。

楚姝转过身抱住他,见他正咬唇忍痛,双手死死地摁着腰腹,额上隐隐有汗渍沁出来。

她抬手一摸,才感受到素色宽袍下膨隆的胎腹高高挺着,一起一伏作动得厉害。

她握着燕池的手,不让他再使劲摁压自己的肚子,掌根附了上去,顺着孩子踢打的方向低缓轻柔地安抚着。

半响,等这阵胎动渐渐过去,燕池才微微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轻轻叹出一口气。

“这孩子怎么突然动得这么厉害?”楚姝将手移到腰侧,在他被胎腹牵扯的酸胀的地方按揉捶打着,轻声问道。

燕池脸上仍有痛色,只得勉强笑了笑,“月份大了,踢打有力些也是正常的。”

楚姝颔首,她虽早早就被母亲安排着接触府内事务,却也对男人怀胎生子一事知之甚少,“好些了吗?我扶你起来?”

燕池摇头,“……腿有些麻。”

楚姝只好移到他身侧,替他按揉着酸麻的双腿。

燕池躲了躲,只是他先下腿脚酸麻肚腹沉重,动作显得颇为笨拙。

楚姝握住他隐隐有些肿胀的脚腕,“别动。”

燕池轻叹一口气,一手托住腹底,一手撑在身后,由她去了。

她边替他按揉着双腿,边沉吟出声:“那日同先生说的事,不知先生考虑的如何了?”

“小姐都安排好了吗?”

楚姝点头。

燕池牵起嘴角微微一笑,笑容苦涩又无奈,“那我还有什么话说。”

楚姝见状,握住他的手俯身上前,在他腹顶和唇角处温柔地落下一吻,顺着他的脊背柔声安抚,“别担心,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02 18:50:00 +0800 CST  
2、
当燕先生还不是楚府众位小姐的先生时,也是有段颇自在的日子的。

时下女风盛行,权贵们玩腻了娇弱的男子,便想着一尝磨圌镜之好,而青楼则是满足这群人私欲的地方。

燕池出身青楼,母亲是江陵城里名盛一时的花魁,殊色无双琴艺惊人,多少富家子一掷千金,只为一闻美人的精妙琴音。

至于燕池的父亲,众说纷纭,甚至还被茶楼里的说书人编了好几个版本,一一流传开来。

众人只知道这位才貌俱佳的花魁在某个露深霜重早辰独自出了一趟门,傍晚回来时怀里便多了个襁褓,说是自己的骨肉。

至此燕池便在青楼后院留了下来。

可惜红颜薄命,还不等燕池弱冠,母亲便去了。

正当众人唏嘘感叹时,楚家主不知道从何处听来燕池肖其母,容貌袭得八九分,一手琴艺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于是差人备好银钱,将人强赎了来。

楚氏是江陵有名的大族,官商两道都多少沾着点边儿,是个地头蛇般的存在。老鸨迫于楚氏的强势,只得辜负多年好友的遗言,将人放了。

只是楚家主未料想到,面前容貌极盛,看似性情温和的男子竟是个倔性子,宁愿得罪一方大族,也不愿委身于她。

楚家主袖袍一摆,盛怒之下转身走了,还特意吩咐人将他丢到最偏僻的院落去,其他一概不问。

等之后再想起这么一号人时,已经是好几年过去。

她前往那方院落,便见一人着粗布白衣,正在院内打水浇菜。

如墨似缎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袖袍宽大被他挽了几截,露出一断羊脂白玉似的纤细手腕。

她在门口站了半响,直到侍从上来悄声提醒,才转过身离去。

当她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置这个人时,她的大女儿楚姝跑了来,说府里的琴艺先生过于严苛,姐妹们颇为反感这门课业。

楚家主将拇指上扳指一转,便将燕池点去了教授小姐们琴艺,也算是物尽其用。

她万万没有想到,楚姝此举乃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更没有想到,对成为她的侍夫抵死不从的燕池早早和楚姝互生情意,且珠胎暗结。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03 18:39:00 +0800 CST  
3、
楚姝避开府上众人,沿着小路将燕池领回了自己的院落。

她将燕池扶到贵妃榻上躺好,又去内室取了套早早备好的秋霜的襦裙。

秋霜是幼时母亲从外面给她带回来的丫鬟,头发微卷一双异瞳,据说有外族人的血统。长大后身形越发挺拔高大,较之男子也差不了多少,是以衣裳也比寻常女儿家宽大许多。

楚姝将手上的衣裙放在塌边,就开始解燕池的衣带。

不料手被握住,她抬眼,便见那人微红了脸,别开眼道:“我自己来。”

楚姝心里好笑,收回双手,面上却不做声色。

修长白皙的手指勾住衣带,见她仍直直地看着,轻咳一声,道:“转过身去。”

楚姝哂笑一声,依言背过了身。

身后有衣料的摩挲声传来,她极具耐心地等着。

半响,等楚姝闲的忍不住开始数隔间屏风上的腊梅花瓣时,才听身后之人轻声道:“……小姐?”

“嗯?可是好了?”

那人纠结半响,“我穿不来……”

楚姝暗自得意,却还是佯装乖顺地为他考虑,“先生不允我伺候,那我去给你叫个小侍来?”

身后之人没再回她,塌椅微动,一双带着薄茧的手转过她的身子,将衣服递到她怀里,“有劳。”

燕池仅剩一袭白色单衣,敞开的衣服间露出平直的锁骨,往下是将里衣撑起高高幅度的圆润胎腹。

双颊染霞,原本以木簪束好的墨发披散于背后,留了几缕在姣好的脸侧。他似是羞涩般转过头,微抿着唇,越发显得美人如玉。

楚姝心里邪念万千,都被她一一地压了下去——这张清雅俊秀的脸,无论看了多少年,也觉得不够啊。

此时男袍时行宽袍大袖,衣带一系便可出门,而女裳则要繁复麻烦许多。

楚姝将衣裳给他换好,将他如绸缎般的发丝绕在指尖,“挽髻吗?”

燕池揪着腹前的衣带,看着不大适应自己的装扮。闻言无奈又好笑地望她一眼,婉拒了。

“等等。”楚姝捧着他的脸端详片刻,又将他扶起来。衣裙宽大,将约莫九个月大的胎腹藏的严实,只胸口泄了大片春光。

可惜沉重的胎腹坠在身前,燕池不得不托腹撑腰,孕态便显了出来。

楚姝将他扶到梳妆镜前坐下,燕池微拧了一下身子,不安道:“小姐……你要做什么?”

她从妆匣中摸出两根丝线,在他眉间比划着,“先生眉毛太粗了,我帮你修修。”

燕池犹豫片刻,手紧攥着衣袖,抖动着睫毛缓慢地将眼睛闭上了。

楚姝将他的眉毛修成时下流行的远山眉,又拿黛笔将眉尾拉长,眉色如望远山。

又蘸了胭脂在指尖于他复又苍白的双颊轻点,抹了唇脂在双唇,直将那色泽浅淡的双唇染成朱砂色,才满意的点点头。

如此一来,眼前之人面色红润,唇峰点绛,气色好了不少。

燕池见她停下了动作,随即扶腰起身,后退两步隔了她三人远。

楚姝指着面前的铜镜,“先生不照照镜子,赏赏自己的花容月貌吗?”

燕池微恼的瞪了她一眼,美人含怒似嗔,倒显得越发鲜活起来,“不必了。”

楚姝欣赏够了先生的美色,隔空领略了一番昔日名动江陵城的花魁风姿,倒也知道适可而止。遂即正色道:“我已经提前吩咐人备好了马车,先生若是无事了,即刻就能走。”

燕池静默半响,从上往下抚摸着身前的肚腹,转过身微叹一口气,“走吧。”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03 18:42:00 +0800 CST  
接下来这章我非常手痒的写了个学步车,应该会被吞吧?毕竟它在老福特真的渣都不剩了_(:з」∠)_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06 00:39:00 +0800 CST  

5、
燕池扶着楚姝,实则大半身子都靠在了她身上,不紧不慢地往楚府大门走去。

他勉力地挺直腰身,头向下微微垂着,只在身后系了根发带的发丝向前滑落,挡住他如玉的侧脸。

楚府门前有三级台阶,肚子中传来孩子的踢打,他咬唇强忍着以手安抚,只是走的艰难,下台阶时更是紧握住楚姝的手臂,不敢有半分的泄力。

走过门前的长街,过了转角,燕池才猛地吐出一口气,弯腰抱住身前的肚子,眉宇间染上痛色。

楚姝扶着他,“先生,此处常有府里的下人路过,马车就在对面,我们去车里歇息可好?”

燕池呼吸急促地应了一声,勉强顺着她搀扶的力度走。

驾车的是提前翻墙出来的秋霜,她见二人到来,立马取了凳子放在车辕边。

楚姝先行跳了上去,又回过头来笑着将手递给燕池。

此时桃花开的正盛,他院落旁边是个荒园,偏偏两棵桃树长得极好,枝蔓旁逸斜出,微风一吹,三三两两指甲盖大小的粉色花瓣便簌簌飘洒了过来,他今早还拾了不少,想着之后晒干制成桃花茶。

燕池望着楚姝微微笑着的脸,腹内孩子仍旧踢的他腹腔胀痛,腰肢欲断。

却突然安下心来。

车内是提前打点好的,里侧是铺的厚厚的褥子,燕池撑着腰,小心地坐下来。

马车平稳地绕着长街前行,楚姝放了帘,打开了小几上的食盒,端出一碗黑的发苦徐徐冒着热气的药来。

她将药在手中端了良久,眼中是游移不定的挣扎与不忍。

视线内现出一只白皙消瘦指节分明的手,蓦地将碗夺了过去,一饮而尽。

“先生……”

“小姐。”燕池将碗放回食盒,握住楚姝的手交叉着十指紧扣,反过来安慰她:“莫怕,我会好好的,”将交握着的手放到腹顶,“孩子也会好好的。”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06 00:44:00 +0800 CST  

6、
那碗被她亲手端着喝下去的是催产药。

自燕池有孕以来,二人虽瞒天过海,竭尽全力将他身形的变化瞒了过去,却不敢保证生产之时不会露出端倪。

更何况楚府内没有大夫,想要凭他一己之力安然诞下这个孩子实在是冒险。

遑论孩子出生时的啼哭是如何也难以掩盖的。

楚姝虽是半个当家人,但现下还是她母亲掌着家。

楚家主耳目众多,他的院落虽偏僻,却也难保隔墙有耳。

自他显怀后,楚姝便费尽心思地想要琢磨出个两全的法子来。

于是便成了此时这般模样——他乔装成丫鬟和楚姝一同出府,喝下准备好的催产药趁机诞下孩子。

琴艺先生虽不甚重要,但若是凭空消失到底会引人起疑。他们只能抓紧时间,在明日未时下一堂课之前安然返回去。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06 00:48:00 +0800 CST  

7、
“小姐,到了。”马车停下,秋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此时燕池正经历着一阵剧烈的宫缩,躺着时巨石般沉重的肚腹压着腰,他被压的胸闷气短喘不过气,只得坐起来半倚在楚姝的身上,手揪着腹顶的衣料急剧地喘息着。

楚姝从后环抱着他粗壮的腰,手不停地在他腰间按揉着。他的腹部炙圌烫而坚硬,她甚至不敢用手触碰,唯恐加重了他的疼痛。

闻声,她只得让秋霜先行去将大夫请到房间,让掌柜备好热水——这家客栈被她提前包了场,只留下掌柜的一个厨房的洒扫,以备不时之需。

半响,等这阵宫缩终于平息下来,燕池紧绷着的身体才微微放松下来,缓慢地调整着呼吸。

“先生。”楚姝将他粘在脸侧的发丝撩到后面去,“我们到了,可方便走动?”

燕池手撑在身后慢慢地坐起身,试了几回才发现自己腿脚酸软,压根儿使不上劲,只得面色为难地对楚姝道:“可能需要小姐扶我一把。”

楚姝思虑一瞬眼下的情形,对他道:“先生稍等,我去唤个人来抱你上去。”

不等燕池回话,便径直掀帘出了马车。

不过倒也知道他向来不喜别人的碰触,只得刚把大夫请过来的秋霜拎了过来。

秋霜身形高大肌肉结实,燕池又一向偏瘦,哪怕是有了身孕除了肚子倒也没长几两肉,倒是毫不费力地就将人抱到了房间。

大夫的医术在江陵城数一数二,且不问俗事一心看诊,楚姝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请了他来。

他替燕池把着脉,侧目问楚姝,“催产汤药喂下去多久了?”

“约莫半个时辰了。”

大夫颔首,起身就着秋霜端进来的热水洗净手,又用帕子擦干,“老夫看看穴圌口开了多少。”

此时燕池早已换下那一身裙装,身上盖了床薄被,上身除一件单衣外再无一物。

他一言不发地将双腿翻折着打开,将脸转向坐在床头的楚姝,耳根肉眼可见地泛红。

大夫半掀起被子查看着,还拿手指试探一番后才收回手,脸色有些难看。

“大夫,不知情况如何?”楚姝见他脸色,心下忧虑不由得急问道。

连燕池攥着她的手都微微收紧,显然也是担忧孩子情况不好。

那大夫约莫是个有洁癖的,他掌纹密布的指尖沾了些透明的液体,他将手放套盆盂里,一根根仔细地清洗着,“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大致因为此胎是头产加早产,宫缩也强劲有力,胎儿也下行的甚快,只是宫圌口开得慢了些。”他叹叹气,“慢慢熬着吧,未满月的孩子身形小,生的时候会容易许多。”

他将手中的帕子放回架上,转身往外走,“老夫先出去了,开产道这事儿老夫帮不了,你们加把劲儿。”

燕池的腹部正极速收缩着,他双手揪着身上的被子,正咬牙忍着宫缩,倒是没听见大夫说了什么。

楚姝紧握着他的手,暗恨大夫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只得等这阵宫缩过去,去取了装玉圌势的匣子。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06 00:49:00 +0800 CST  

她将他修长白皙的双腿搭到自己的腰间,摸上他软着的下圌体套弄,燕池扭着腰,笨拙地躲闪着,“小姐……”他的声音微嘶哑,带着轻喘,显然被宫缩磨的厉害,“你要……做什么?”

“大夫说产圌口开得慢了,”她向他展示了一些显然比方才马车上大了一号的玉圌势,义正言辞道:“要我加把劲。”

说着吻了下他坠的厉害的腹尖,手握住从上划到底,燕池霎时便软了身子,脸上满是隐忍的神情,说不出一句话。

楚姝见状,乘胜追击,她一手揉弄着他前端的东西,一手在他后圌穴深深浅浅地作动。

燕池前后两端都有着激烈的快感阵阵涌来,如潮汐般几乎将他淹没。他手抓住床沿,一开始只是轻声的闷喘,渐渐变成压抑的呻圌吟。

他颤抖着双腿勾着她的腰肢借力,桃色眼尾氤氲着水汽,贝齿轻咬下唇,清隽俊雅的脸上满是带着情色的潮红。

楚姝向内深入着,直到感受到了一层阻碍,她轻轻一戳,泄出来的胎水便淋了她满手。前端的玉圌首抖了抖,射出一股浊圌液。

燕池失神地低吟一声,回过神来撑起腰想给她擦手。

楚姝用胳膊将他压回去,沉声道:“别动,先生胎水已经破了,我去叫大夫。”

燕池愣了一瞬,反应过来耳根又泛起红色,别开眼沉默着不说话。

大夫探了下他身下,“七指,再等等。”

又摸了下胎位,反复衡量胎头的位置。此时胎儿位置已经很靠下,肚子坠成了圆润的水滴形。他将取了两方软枕垫在燕池腰间,避免羊水流失过快。

如此一来,下坠的胎腹又向上移了几寸,压迫着胸腔,燕池捂着胸口,有些想吐。

楚姝立即叠了方帕放他嘴下,他眉间紧蹙,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吐出来。

再无余息的宫缩笼罩着他,他揪紧了身下的被子,忍到脚趾都用力地蜷缩着,指节泛出青白色,才将将抑制住自己顺着宫缩用力的本能。

楚姝紧握住他的手,心疼地吮圌吸着被咬出斑驳牙印的唇瓣。手中更是频繁地换着帕子替他擦拭冒出来的汗渍。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06 00:52:00 +0800 CST  

客栈辟于闹中取静处,等到月上柳梢、夜色中嬉闹着的人群聚起又散去,屋内的烛芯挑了又挑,大夫才催说是开全了。

此时燕池已疼了整整一晌又半宿,全身都汗涔涔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像是刚被从水中捞出。

旁边是秋霜入夜时端上来的浓稠白粥,他只勉强吞咽了几口,便摆着手推说吃不下了。

燕池偏头触到身侧之人鼓励中暗含担忧的眼神,苍白着脸对她笑了笑,随后深吸一口气抬起腰,抱着双腿屏息着向下用力,“呃——”

只他纤细的腰肢被耗磨了太久,稍一用力便像是要断了一般,高高挺起的腰身受不住死的轻颤着,转瞬间便落了下去。

胎头已经到了宫圌口,将脆弱的下腹撑的又涨又满,孩子急切地向下冲击着,坠涨的痛感流窜在四肢百骸,一寸寸地消磨着他的意志。

额际是豆大的汗珠,几缕发丝粘贴在他的脸上,黑白相映间越发显得他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他紧攥着楚姝的袖摆,双腿摇晃颤栗着反弓着腰机械地顺着大夫的指引向下用力。力竭后又颓败地倒下来,胸腔缺氧极速地起伏着,张着嘴大口地呼气。

“小姐……”燕池半闭着眼,眼眶被疼痛熬得通红,偏过头目光急切地搜寻跪伏在床边的楚姝。

后者立马捧住他举在半空中的手,心疼地亲吻着他的脸颊,“先生,我在这儿呢!”

燕池像是确认什么般反握住她的手,烛光下潋滟的双眼滑落一滴泪,逐渐隐没在濡湿的发丛里。

前街逐渐传来小贩的吆喝声,转眼又是一夜过去。

床上一片狼藉,薄被被燕池蹬成凌乱的一团,他整个人也仿佛经历了严酷厉刑一般,狼狈不堪。

大夫托住头,轻轻旋转着胎儿的肩膀,血肉模糊小猴般大小的孩子终于娩了出来。

他将孩子递给候在一旁的秋霜,轻柔又极富技巧地摁压着燕池肿胀微消的肚腹,等胎衣完整地剥落下来,这才用剪子剪断脐带。

燕池强打起精神看了眼孩子,确认她仅较足月而产的孩子瘦弱了些,没有其他大碍后,才放心地昏睡了过去。

楚姝双手环抱着他,将动作放的缓而轻,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等秋霜整理好床榻换上新的被褥,才将小心翼翼地将他放了回去。

宫缩还有些余韵,燕池不时皱着眉头轻压着肚子,口中嘤咛着,倒是不曾醒过来。

她将他的手拢在怀里,轻轻揉腹,那处的皮肉温软柔滑,倒是堆了不少的肉。

等燕池醒过来时,外边又黑沉了下去,屋内烛光被灯罩压的低低的,像是恐扰着他安眠。

燕池就着熹微的烛光凝视着趴在床边小憩的楚姝,她的手搭在他腹部,如同源源不断的热源温暖着他。

他抬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眼下的青黑,楚姝便睫毛一抖醒了过来。

“先生?”楚姝轻唤他一声,眼底一片清明。

“嗯。”燕池抚着她的脸庞,他的嗓音如被砾石磨砂过一般,低沉暗哑,不如曾经教她弹琴时一般清亮悦耳,她却宛闻天籁。

“先生给我生了个女儿,哭声嘹亮,倒是继承了先生的好嗓子。”

“嗯。”燕池喉咙疼痛说不出更多话,只低低应着,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点点笑意。

“未时我见先生睡得香,便差秋霜回去跟府里人说,我同先生城外踏春去了,今日不归,准许他们放假一天。”

“嗯。”

“先生到了此处一直睡着,倒是还没出去看看,这家客栈后院亦种了颗桃树,潋滟如霞蔚满树芳华,我瞧着倒是比先生拾来的好,改日我找掌柜的讨上一些给先生酿酒可好?”

“嗯……”

楚姝低低地诉说着,不过是些零碎琐事,却有人柔了神色眼含笑意地倾听。

烛光摇曳间,将一躺一跪的二人身影印在窗牖上,俨然成了一体。

檐下乳燕呢喃着,夜行人笼了满身清辉,庭月温柔。

[完]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06 00:53:00 +0800 CST  
96-101,如果没有,就是被吞了吧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06 00:55:00 +0800 CST  
俏咪咪浮上来吼一句:妖零柒零玖玖妖叁陆零 欢迎来玩呀(挥手绢~)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11 23:16:00 +0800 CST  
【余生】ch1


我打着哈欠脱下白大褂,疲惫地撑了撑懒腰,连续三台手术做下来的我仿佛被榨干,只想赶紧回家躺在绵软的大床上倒头就睡。

换好衣服拿好包,同一个科室的其他同事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

这家医院是市里最好的医院,而我是这家医院外科最有潜力的主治医师,倒也不是我自夸,大家都这么说的。

我走出医院大楼,现在正好是中午,好多病人吃完饭,在医院楼前的小花坛旁散步消食儿。

远远地,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茂密葱郁的桉树下,他一身灰色的休闲服,腰间挺着个高高隆起的肚子,像是被孩子闹得受不了一般,靠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双手按揉着胎腹,眉间皱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

男人有着一副好相貌,修眉俊彦,高挺的鼻梁上是狭长的眼尾,不显凌厉倒多了丝温柔缱绻的意味。

纵使坐着也能看出身量颇高,四肢修长,瘦窄腰间挂着的圆挺胎腹毫不突兀,反而是他看起来更加的温润柔和——只可惜男人显然没休息好,眼下青黑一片,颧骨瘦的微微突出,硬生生给这副皮相倒扣了几分。

我走上前,注意到了他散落在一旁的文件袋,猜出他大概是来产检的。

“覃沐风?”我在他旁边坐下,替他收拾着长椅上的东西,“检查完了吗?”

他没什么表情地垂眸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那你还有其他事吗?我要回去了,一起?”

哦,忘了说,这个看着就不太好相处的男人,是我的老公,合法的那种。

我看到他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手撑在椅子后背上,一手托着肚子像是想要站起来,我立马眼快地上前扶了一把。

他撑着腰径直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我拿好东西跟在他身后商量道:“你坐我的车吧,我给你叫个代驾?”

他闻言停下,眼底情绪一闪而过,我猜大概是讥讽,语气倒是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开车来的?都这个月份了,我还敢开车?”

我被他问得一蒙,接不上话,索性打哈哈道:“那不正好吗,还省了叫代驾的钱,走吧走吧。”

我坐在车里侧目望了旁边的覃沐风一眼,他的肚子从侧面看起来更圆更大,沉沉地贴在他微微分开的双腿间,安全带紧紧地勒着,使得他鼻尖的呼吸有些急促,只好将手放在安全带与腹顶之间,尽量给腹中孩子腾出更多的空间来。

我看他难受地坐不住,不停地扭动身子变换着姿势来缓解腰间的酸胀。嘴唇抿成一条细平的直线,一手捂住胸口,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压抑着什么。

我知道他忍得难受,只得暗自提高了车速,争取早点到家。

“唔——晚晚,停,停一下……”

语声急切,我连忙把车停在路边,覃沐风推开车门在路边弓着身子就吐了。

我拿好我的保温杯走到他旁边,等着他吐完。

可他撕心裂肺地干呕一阵,苍白的脸颊都呕得泛红,也不见他吐出个什么来。

片刻后,他才直了直腰,手捏成拳在腰后捶打着,眼角都是被干呕逼出来的泪水。

接过我递过去的水杯喝了几口,又弯身吐掉,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像是终于缓过来后,才对我说:“走吧。”

我看着被他拿在手里的,印着小熊图案,一看就和他气质极不相衬的保温杯,微微失神。

这人……龟毛的洁癖什么时候好了?

……

我回到家洗了个澡,仿佛将一身的疲乏都洗去,顿觉神清气爽,正打算爬上床补觉,便听见卧室的门被人敲响。

我打开门,看着撑着腰站在门口的覃沐风,给了他一个问号。

他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问我:“我下了面,你要不要吃点?”

我想了想,上一顿还是昨晚上吃的宵夜,现在睡意也不是很浓,先填饱肚子也不错,于是对他笑了笑,“好啊。”

覃沐风侧过身让出门,冷漠的眼神微融,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我坐在桌前,大快朵颐地吃着碗里的番茄鸡蛋面。我知道他怀孕后的口味一直偏清淡,禁盐忌辣,可这碗面汤汁浓郁,各种调料都下的很足——足以可见是在刻意地照顾我了。

吃人嘴软,我决定礼尚往来地关心一下他,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什么话题,只好问道:“你自己不吃点吗?”

“胃口不好,吃不太下。”他坐在我对面,双手抱着肚子,就这么专注地看着我吃饭。

“你今天没上班吗?”我是这继续挑起话头。

“我请了产假。”

……怪尴尬。

我喝完汤抽张纸擦了擦嘴,“孩子怎么样?”

“挺好的。”

“……”睡意仿佛一瞬之间将我击溃,我挫败地收拾好碗筷,逃也似地往厨房溜,“那我先去睡了,碗你别管我醒来会洗的晚安!”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16 19:35:00 +0800 CST  
【余生】ch2
我从未想过后半生会和覃沐风这样的人一起度过。

我甚至没想过以后相携一生的伴侣是什么样子的,毕竟每年必须达标的科研考核、数不清的大小手术就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时间和精力。

之前谈过的几次恋爱也无疾而终,当意识到我已经太久没有社交、单身多年时,我妈坐不住了。

她老人家不仅给我安排了满满当当的相亲局,还特意交代我们科室主任务必盯着我让我去。

我扛不住来自老妈和顶头上司的双重压力,拎着小包包随意套了身衣服就去了。

但是对面那些张口工资、闭口房产,傲慢无礼还挑挑拣拣的油腻男人让我恨不得将杯子中的水泼过去。

但我教养好,闷了口气忍住了。这场相亲也理所当然地宣告失败。

覃沐风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我依稀记得他是我曾经经手的某个病人,然后绞尽脑汁想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

恰巧他也被家里催得厉害,同病相怜的我们相见恨晚并很快就领了证,算是给双方父母一个满意的交代。

当然顶破了天算是中产家庭的我实在是不敢高攀,他虽然不是家族继承人,但手里也握着不少的股份,在一家风投公司上班,一年的收入抵得上我十年的工资。

于是我们详细地拟定了婚前财产协议,还特意请律师做了公证。

虽然说好了是演戏,但也是需要演全套的,我只好收拾收拾东西,从我的小公寓搬到了他的公寓。

我严格地遵守同他之间的约定,从来不越过中线半步。但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也会有交集。

我上早班的时候,他也总是早早地洗漱好,做好两份早餐,坐在餐桌前叫我一起吃。晚上回来晚了,屋子里也是留着灯的,他会在书房,敲打着电脑处理公务。

见我回来,他会将电脑一合站起身,说自己工作到这么晚饿了,问我要不要吃一起吃点。

他年纪轻轻就去了国外念大学,也练出了一手好厨艺。他管这叫举手之劳,可这个频率不得不让我怀疑他图谋不轨。

我刨着他做的饭,危机感越来越重。

怎么看他这些行为都像是在温水煮青蛙,而我十分凑巧地就是那只青蛙。

我抬头看了眼他轮廓分明、清冷中透着丝温和的侧脸,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诚然我是有几分姿色的,但富贵窝里长大的少爷,身边向来莺莺燕燕环绕,什么美女没见过,怎么可能贪恋我的美色呢。

我就这样一边警醒、一边沦陷着,直到那场酒后乱性。

关于事情的经过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因为我断片了。

但我貌似、似乎、仿佛并不无辜,毕竟是我把人家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我头痛欲裂,脑子里一团浆糊,但看着旁边睡着的,赤身裸体,全身上下都是吻痕的男人,越发觉得事情大条了。

要遭。

于是我没敢等他醒过来,三两下穿好衣服就跑去了闺蜜家避风头。

当然怂我是不承认的,我只是需要静下来权衡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期间覃沐风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只是问我在哪儿,确定我安全后就挂了。之后也没怎么联系我,更没叫我回去,仿佛是在静静地等着我的反应。

我当时的思绪一团乱麻,且随着时间的延长这团线越缠越绕,越发理不清个头绪。

于是覃沐风突然给我打电话,多次欲言又止的时候,都被我给嗯嗯啊啊地搪塞了过去。

当我在我们医院门口被他逮到时,脚步迟疑一瞬,微微缩了缩肩膀,深叹天要亡我。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17 18:19:00 +0800 CST  

他西装革履地站在一旁,看起来这段时间似乎消瘦了一些,脸色也是不太好看的那种苍白。

没有想象中被骗身的愤怒,他只是疲惫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晚晚,跟我回家吧。”

我愣了愣,打算负隅顽抗,“我还有东西落在榕榕家……”

他揉了揉太阳穴,“我陪你去取。”紧锁着眉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缓声道:“晚晚,我怀孕了。”

我像是刹那间被一道惊雷劈愣在当场,微微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

他大概是被我的反应取悦了,竟微微笑了笑,眼尾扬起好看的弧度,一字一句地,还特意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我说,我怀孕了……”

“所以跟我回家吧,宝宝虽然还小,也是需要妈妈陪伴的。”

我心绪激荡,复杂难言,欣喜、慌张、期待、仿徨不一而足。

最后只得跟他回去了。

我看了眼半撑在洗手台上吐的撕心裂肺,眼角泛着泪光的覃沐风,仍旧恍如梦中。

距离第一次过去了三个多月,胎儿已经从一个小小的胚胎发育得初具人形。

我看了眼他宽松的衬衫下摆,实在难以想象这一点幅度也看不出的小腹处已经有了个孩子,还是我的。

覃沐风捧水洗了把脸,直起腰时身形微微晃了晃,我忙不迭地上前扶住他。

他将身体倚在我的身上,下巴搁在我的肩头,双手揽着我的腰,些许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间,有些发痒,“晚晚。”

“嗯?”我将肩膀往后微微一缩,漫不经心地回道。

他牵引着我的手,从衬衫下摆钻进去,放到了小腹处。

平时被衣服遮挡着看不出来,但用手就能感受到,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突起,温热柔软,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我好难受啊……”他说。

我身体僵了僵,手被他握在手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听到他嘶哑中带着些不自觉撒娇意味的话,我指尖微动,试探性地碰了下掌下还带着些肌肉,但已足够柔软的腹部,一触即离。

他不满意地将我的手又摁了回去,大掌包着我的手背轻柔地按揉着腹部,另一只手收紧,让我们贴得更近。

我满心满眼都被掌下这种奇异的感觉所占据,关心的话不过脑地脱口而出,“站着会不会腰疼啊?我扶你去休息会儿吧。”

他低头在我颈间轻蹭,语气听起来竟有几分乖顺,“好。”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17 18:21:00 +0800 CST  
【余生】ch3


我看着他在床上躺下,替他将被子拉好,他的眼神随着我的动作游移,好几次欲言又止。

我假装没看见,掖好被角站起身,一步还没跨出去便被他叫住。

“晚晚。”他见我回头,手肘撑在床上半坐起身,做出一副要谈话的架势来,“这个孩子,你怎么想的?”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半阂着眼睫不看我,这个视角实在说不上好,只能看到他漆黑茂密冒出了几根碎发的发顶。我坐下来,视线和他平直,定定地道:“听你的。”

“什么叫……听我的?”

我认真思索片刻,“我知道这个孩子是个意外,我也愿意承担起身为母亲的责任——如果你决定生下来的话,但如果你不想要,我也没有意见。所以我把主动权交给你,你做决定就好。”

他紧蹙着眉头,看起来有些生气,“所以你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的去留对吗?我做什么决定都与你无关?”

“?”我愣了愣,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的意思曲解成这样的,“不是,我是指……”

“出去!”他胸膛极速起伏着,已经不想再听我解释,手指着卧室门口,一副尽力压抑着怒气的样子。

我哑言,经常听产科的同事抱怨说孕夫体内激素不稳定,发脾气是家常便饭,可这也太喜怒无常了点吧。

我看了眼紧攥着被子,闭上眼一脸怒意的他,只得暂时顺着他的心意来。轻手轻脚地拉上门,门一合便听见里面传来某个物体落地的声音,想了想他此时顺手的,大概是枕头吧。

我站在门外,觉得有点发愁。这才三个月,他就反常成这个样子,真要生下来,估计要不了多久小绿皮就到手了。

想想我妈那催婚的气势以及知道我终于嫁出去后欣慰的表情,人生艰难啊。

……

我心里藏着事睡不着,索性去了书房,拿平板研究手术案例。片刻后,只见把手被人扭动,覃沐风缓步走了进来。

他赤着双脚,睡衣上全是皱痕,敞开的衣领间露出精致的锁骨,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他径直走到我面前,纤长的睫毛盖住眼睛,轻声喃喃道:“晚晚,对不起……”

见我不说话,他的脸色又难看几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可是我,我忍不住,一想到你不想要宝宝,我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想发脾气……”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宝宝了?”我打断他。

他愣怔一瞬,“可是你刚刚说,我如果不想要,你也……”

“那你想要吗?”救命,这个男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在心里不住地哀嚎,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覃沐风没有被人调包吗!

他立即点点头,“要。”

“那我也要!”我立马接上,“安心了?”

于是我俩暂时宣布和解。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19 19:40:00 +0800 CST  

其实我是不愿意的,打小睡觉就不老实的我,入睡之前盖得好好的被子,第二天醒来必定在地上委屈地缩成一团。和工作时冷静自持的状态迥然不同,我平时实在是有些过于活泼。


所以当他提出这个要求时,我迟疑片刻,没有立即答应。可看到那双带着些水润的眸子,什么顾虑都消失地一干二净。


这是一开始。


随后我渐渐地发现,覃沐风并不像他婚后表现的那么礼貌温和、进退有度。


恰恰相反,他这个人实在是娇气得很,浑身上下全是少爷习性。


早上起床时必须叫醒他,要跟我一起吃早饭。可真当我这么做时,他又会揉着眼睛,坐在床上发起床气。


喝的牛奶必须是他亲自带我去买的,每次给他倒的量不可以超过300ML。


值夜班必须提前告诉他,下班了也要发微信跟他说一声。有一次我做完手术累得直接睡在了办公室,忘了告诉他,他便请了假到医院来,坐在旁边什么也不说,就看着我睡觉。


他身上的衣服必须是我买的,我用的东西必须是他挑的。


和其他男同事的交流不能超过五句话。


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不能回父母家,也不能去闺蜜家,哪儿都不能去,要一直陪着他。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19 19:41:00 +0800 CST  

我的底线被他的各项霸王条款逼得一退再退,想坚守下阵地,可每当他捧着肚子,眼神温软地看着我时,就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娇气、脾性大、占有欲强、不讲道理、没有安全感,我默默地忍受着他因为激素紊乱而带来的种种恶劣行径。


可我没想到他只是看到我陪着医院的一位患者散步,便彻底爆发了——尽管这位右腿打着石膏杵着拐杖的患者是我刚入职时的男朋友。


我下班回到家,婚后第一次在楼下没看到那盏为我亮着的灯。


以前到家时,覃沐风总是撑着腰笑着给我打开门,等我换好鞋后急切地拉着我的手坐到沙发上。


显怀后他肚子长得很快,此时圆润的胎腹如同一个大西瓜般挂在他瘦窄的腰上,坐下时他微微向前挺着肚子,已是膨隆之姿。


他会皱着眉头向我抱怨,宝宝今天在他工作时一直闹腾,怎么安抚也没用,直疼得他开完会都站不起身,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站起来。


我往往会顺着他,双手捧上他圆鼓鼓的肚子,小声地教训着肚子里的孩子。


他双手撑在身后,望着这一幕,抿着嘴角缓缓地笑了,狭长的眼眸里盈满温暖柔和的笑意。


他还会小声地埋怨宝宝长得太快,撑得他腹底都是褐红色的难看的妊娠纹,说到难看时他不着痕迹地觑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反应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于是我顺理成章地答应每晚睡觉前给他抹消妊娠纹的霜。


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中央,我蹲坐着,将他的双腿放到我的腿上,他抱着肚子笨拙地扭动身体前移几分,曲着双腿勾紧我的腰。


我笑着瞥了他一眼,他别开脸,露出一截粉色的耳根,我心底哂笑着,什么也没说。


房间内空调开得很足,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袖,灰色的抽绳休闲裤,我将他的衣服向上推到胸口,解开裤带把裤子拉到腹底,圆润高耸的胎腹便露了出来。


他的皮肤很白,腹部也堆了些肉摸着极为软和,仿佛柔嫩软滑的豆腐。可爱小巧的肚脐微微往外凸起,几条褐色的纹路横贯在腹底——绝谈不上他所谓的难看。


我搓热双手将乳霜挤在掌心,等它微微融化,摊开手掌从皮肤紧绷的腹底抹到胸下,动作娴熟而轻柔。


偶尔肚子里的孩子会来凑个热闹,我便顺着他小脚滑动的方向,逗着它玩。


等他整个肚腹都染上一层晶亮莹泽的颜色,我才满意地点点头,结束这一项任务。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19 19:42:00 +0800 CST  
【余生】ch4
覃沐风偶尔会被我挑起情欲,他埋在枕头里的耳根红得滴血,双手紧攥着被子,缠在我腰上的脚趾向内蜷缩,不自觉地将我勾得弯下腰与他身体相抵。

我小心地避开他的肚子,双手支撑着自己不趴他身上,可那根硬物的存在感仍然强烈得不容忽视。

我一开始应对这种局面没有经验,窘迫地往后一缩,不顾他还萦乱急促的呼吸,满含情欲的双眼,丢下还坚挺着的男人便躲回了自己之前的小窝。

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吧。

只是没想到他能连着生好几天的闷气,连我报岗微信的回复都是十足冷淡的语气词。

我只得去产科转了一圈,状似不经意地打听这种情况的解决办法。覃沐风之后的产检都是我陪着来的,大家也都知道我的情况,纷纷七嘴八舌的传授着经验。

我带着从产科打包的一堆儿小玩意脚步虚浮地回了办公室,不得不感叹他们真会玩。

晚上我回了家,将精心包装好的东西一一摆在床上,一骗三哄地让覃少爷给个面子。

他看着那堆东西,冷漠地问我:“干嘛?”

“干你!”不这不是我想说的,只是接的太顺口了。

他狭长的眼尾微挑,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眼,带着几分不屑道:“就你?”

我想起那天临阵脱逃的行为,微微有些脸红,清咳一声开始放狠话:“别小瞧人啊!我那天只是没做好准备!你小心待会儿下不了床!”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色厉内荏,竟扶着肚子坐到床尾,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好啊,我等着。”

我走上前将他推到在床上,接过手来替他解衣服,拿着东西摩拳擦掌。

事实证明我将理论知识转化成实战经验的速度十分之迅速。

我看着浑身微微汗湿,眼角染上绚丽颜色,累得昏睡过去的覃沐风,觉得自己是个学习小天才。

对于这种事越发驾轻就熟的我和覃沐风生活挺和谐的,如果他能不继续作妖的话。

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卧室,床上被子凌乱成一团。覃少爷是向来不会做家务的,连叠个被子洗个碗他都嫌累,后来我才知道,他之前为我做饭整理家务下了多大的决心。

我强自忽略掉心底没来由地慌乱,掏出手机给覃沐风打电话。

温柔的女声响了很久才接通,对面的人沉默着,只有轻微的呼吸声顺着电波传来,我轻声开口,“沐风?你在哪?”

“宋朝旬还好吗?”宋朝旬是我前男友的名字。

“嗯?他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沐风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

“你既然有了宋朝旬,就不要来找我了。”他冷漠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仿佛一盆冰冷的水浇在我身上,我颤抖了下肩膀,如坠冰窖。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还没说完,手机里便是一阵忙音,再打过去,发现他已经把我拉黑了。

我愣愣地盯着手机界面,眼底逐渐漫上一层水雾,视线模糊地打开微信发了条消息,红色的圆点嘲讽着我有多可笑。

扪心自问,自从答应覃沐风留下这个孩子后,纵使他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用各种条条框框将我拘在这一亩三分地,我最终也默默地忍了。

可百依百顺的退让换来的事不堪一击的信任。
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盖棺定论了。

我紧捏着手机,只觉眼睛酸涩,大滴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猛地仰起头,抬起手臂狠狠地擦拭着眼睛。

不就是段合约婚姻吗,多正常。

脑子坏了才会为那个**掉一滴泪。

我埋着头蹲在地上静默半晌,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确定看不出一丝痕迹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冷静下来后仔细地想了想,打开电脑往他的邮箱里发了封邮件,客观理智地陈述了一下这件事,却丝毫不提让他回来这件事,我很难保证我现在见到他不会做出过激反应。

我看着卧室中各种带着覃沐风和我标志的东西,微微有些恍惚,他的孕夫抱枕搭在我的枕头上,下面是羽白色的双人被——一开始搬过来时,我们是睡两个被窝的,从什么时候睡一起的呢,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印象了,这个过程仿佛叶落清波般,没有在我的心底溅起一点点涟漪。

上午科室主任问我,有个美国为期两个月的培训要不要参加,我想着覃沐风现在二十四小时恨不得让我花二十五小时陪他的架势,毫不犹豫地回绝了。

现在想想,覃先生真是我成功路上的加速剂啊。

既然他不想见我,我索性彻底消失好了,省得相看两相厌的。

楼主 乖陆小柒  发布于 2020-04-25 23:50:00 +0800 CST  

楼主:乖陆小柒

字数:41931

发表时间:2020-02-02 00: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7-21 15:03:33 +0800 CST

评论数:27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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