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莫负】明月花灯初昼暖(原名—明月以共天涯暖)〈修文〉

番、除夕
初春的余韵还未过,凉意便呈山洪爆发之势而来。
下雨了,就在昨日,下了好大的雨,湿了大街小巷,也湿了无数百姓的门扉,滂沱大雨之中有个人影一直伫立,电闪雷鸣落到身上,他丝毫不在意,就这般淋着。
“爹爹,是不是妖怪啊……”稚童才从窗户瞧过一眼,就再不敢往外看。
闭好门窗,稚童被抱上床榻,那张粉嫩团团的脸被轻捏一把,男子佯作严肃,道:“是啊,不听话的孩子会被妖怪抓走的……”
吓得孩子赶紧往被子里躲。
翌日天晴,雨水冲刷过的街道泛着清新的气息,地面倒了个白衣男子,赤红的血液自他身子各处沁出来,染红了那抹已经沾满灰尘的白衣。
晨间这处就围了一大堆人,交头接耳好不热闹,却无人敢上前问询查探,因为早前有个人才靠近就七窍流血,当场毙命。此刻大家都不敢上前,只在远远的距离望着、围着。
“小骨…小骨!”
隐约可闻那个人在喊什么,不过听不清楚。
“不好!他动了!快…快跑!!” 那抹白衣动了一动,众人立即吓得四处逃散。
只有个半大的丫头靠了过来,她蹲下身子推了一下,这人没反应,又推了一下,手臂突然被拽住了,她惊恐的睁大了眼。
“是你……小骨、小骨,是你吗……”
那白衣人实在太怪了,一双通红的眼好如魔怪,愣是把她吓哭了。
白子画慌忙给她擦泪,可他手上染了血迹,不免蹭上了她白团的脸颊,越擦,她反而哭的更凶,眼泪坠落到他衣服上,白子画瞬间眼前一暗,晕阙过去,那小丫头也没了踪影。
“师父你怎么睡着了?”
花千骨如今大着肚子行动不大方便,今日做几碟糕点便筋疲力竭,费力几个时辰,才终于完工。
端入房中,她才发现白子画居然在这个时刻睡着了,方才不是还说要给她惊喜的吗?
身子被他小心揽入怀里,抱了半刻,那张薄唇突然贴上来,不甚温柔,缠绵霸道得很,她几乎要晕阙过去。
被放开许久她还气喘吁吁,拿捏粉拳锤他一下,红着脸喂他一块新鲜出炉的糖糕。
“怎么样?”花千骨还是很期待的。
咬尽才吃到那枚铜板,白子画拿捏出来,凝视了好一阵。
本有一大堆祝福语要说,到嘴边只变作了三个字,不知是不是在提醒他。
“过年了……”
“嗯。”白子画点头。
花千骨把那枚铜币抢过去,又蹭着他道:“师父,你的惊喜是什么啊?”
白子画微微弯唇:“待会儿就知道了。”
花千骨揽着他脖子撒娇:“师父,小小白要看……”
分明是她想看。
白子画将她抱进卧房,她坐在床榻上牵起自己衣带把玩,紧张的如同一个小媳妇儿。
也不能说是紧张,是激动,是期待。
“师父,好了没呀……”花千骨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移过去。
一片光洁的肌肤撞进眼里,花千骨捂住鼻子后退一步,见那红衣贴了上去,顿觉更加刺激。
赶紧扯过旁边的外衫盖了上去。
“师父你赶快、赶快穿上……”
幸好以前没有让他穿红衣。
她这副宣告主权的模样落在眼里,白子画将她紧紧揽住,不知是告诉自己还是告诉她:“你的。”
她的,也是他的。
她也是他的。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04 22:52:00 +0800 CST  
第六章 初入红尘
还未破晓,天际便有一道白影划过。
风流过耳边,凉丝丝的让人身子忍不住发抖。身子尚且酸软,花千骨被白子画抱在怀里不愿动。
师父起这么早啊……
花千骨大眼微眯,小手抓住他衣襟,小声嗫嚅道:“师父,我们去哪儿?”
“先睡会儿,到了叫你。”
约莫辰时,在一处算是偏远的树林里落脚,因怕冻着她,白子画取出几件厚实的外袍裹在她身上。
白色外袍映衬着她内里的粉色罗裙,像是包裹在花里,白皙颈脖往下是清晰可见的锁骨,领口有些开,痕迹不浅不淡,昨晚留下的“罪状”依旧在。
捏诀掩去,白子画目光凝在她脸上。这张脸不同于妖神时的冰冷妖艳,亦不是毫无生气,冠绝六界的容颜在粉嫩的小脸上平添几丝魅惑,小嘴微嘟起,又可爱的紧,和他撒起娇来,几乎叫他抵挡不住。
凑近她诱人粉唇,馨香入鼻让人不由得想起昨晚,这丫头惑心酥骨的求饶声和眼中娇媚,实在太可怜。白子画轻轻在她唇上啄一下便离开,昨晚“欺负”她委实有些过火了。
附近并无客栈,白子画又不愿委屈了她,便直接瞬移到此地最繁华的客栈。
刚刚开张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遇到这么一位出手阔绰的贵客,小二自然是热情接待。
连掌柜都未告诉就直接引他到上房,屋内陈设,一应物品都为最好。宽大有两米的床,粉色纱帐半垂,双鲤锦屏后是十分宽阔的浴桶,往右还有一方小小书架,地面也是干净的不染一尘。
将花千骨轻放下,抬手关上房门,施以结界,又用清洁术法将整个房间打扫一遍,白子画方才歇下。
花千骨醒来已是几个时辰后,身子依旧被白子画抱住,拢了拢被子将他抱的更紧,不由得想,还是师父怀里最舒服。
不知是什么时辰,只恍惚记得她睡很久了。环顾四周,她才知道已到人间,见他安睡的模样又不由感叹,师父果真是行动派啊。
于是又是和平常一样——偷窥。
准确的说,是趁他睡着之际偷吃`豆腐`!这么一位仙人睡在旁边,清心寡欲着实是难。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07 22:37:00 +0800 CST  
偷偷解开素白衣衫,小手自他腰间抚过,坚硬的肌肉让她爱不释手,在脐间打转几圈,又偷偷滑到胸膛,光是想想,她口水就止不住。
终于吃到师父的豆腐了!!
花千骨正暗自激动加偷笑,却突然被白子画翻身压下,横在她腰际的手轻捏,花千骨小脸倏然变红,向他装可怜道:“师父,我就是玩玩儿……”
白子画挑眉,有她这么玩儿的?
“师父我……唔…不玩儿了……”声音被他吞噬在口中。
一整天待在客栈,花千骨特别“乖巧”,哪儿也未去,不是她不想去,主要是身子酸软,根本不想动。要怪只能怪某人太不知节制,昨晚明明她都求饶过很多次了……
师父精力太旺盛,好像也不是件好事啊?
太阳快要落山之际,才终于喂她吃了颗药丸,花千骨顿时神清气爽,同时又腹诽,师父绝对是故意整她,大晚上的还怎么出去逛啊?
出乎她意料的是,白子画主动带她出去——逛街了。
花千骨雀跃不已,拉着他手四处乱窜。
白子画无奈,却也随她。这丫头晚上总是特别精神,一到白日里就……
坏习惯,要改!
繁星布满天际,底下是繁华的街市,叫卖声,歌舞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白子画敛了笑意,携她一同穿过街道。他身形修长,一袭白衣掩不住的风华,花千骨一身粉色罗裙,身形娇小,此刻白子画拉着她,活脱脱的像父亲拉着小女儿。
往来的公子小姐又多,眼神似有若无往他身上瞟,花千骨暗自捏他手表示不满。那些夫人小姐脉脉含情的眼神都快淹没她了…
花千骨突然抱住他,大着胆子喊:“夫君,我脚疼~~”摆明了是撒娇。
白子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么爱吃醋,真是个长不大的丫头。
白子画抱起她离去,许久才将她放下,捏捏她鼻子道:“顽皮。”
花千骨则向他吐舌头,想来这招还不错,可以留着下次用。
桥边聚了一大堆人,湖面朵朵莲灯绽放,有幼童聚一堆玩游戏,也有公子佳人互诉相思,不远处有猜字谜游戏,花千骨兴致勃勃,只于外围观看就已满足。
又到一处小摊前坐下,如故人般喊:“老板,来两碗馄饨!”
“好咧。”
故意不在客栈吃饭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外面的可比客栈的好吃多了,而且想吃什么吃什么。以前都没机会来吃,现在正好补回来。
“师父,你也吃啊…”
“别吃太多,会不舒服…”一贯叮嘱她。
“嗯!”
周围如此热闹,让一贯习惯清冷的白子画也莫名多了几丝高兴,很显然,花千骨的影响是巨大的。
她兴致极好,一边吃东西也不忘四处观看,杂耍,灯火宴,放河灯…一幕幕尽收眼底。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07 22:37:00 +0800 CST  
第七章 公子如玉
“清儿,对不起,对不起……”有泪落下。
沈钰的声音早已嘶哑,他颤抖着手将她抱的更紧,薄唇甚至覆上她额头,一遍遍亲吻她。
可眼前的人,连同他们的孩子一起,再也回不来了。
白子画只略施法,场景就变得大不相同,哪里还有先前那些人,地上的女子也不见了踪迹。
沈钰起身,望向河里的那一盏莲灯,似乎回到三年前。
临安城无边繁华,只为她一人。
沈钰觉得自己回到了三年前,那时临安城灯火宴会,还没有这般热闹。时光荏苒,已过弱冠之年的他还不曾娶过妻,母亲屡次劝告,都被他蒙混过去,直到今日,他终于被赶出家门。
母亲非常郑重的道:“倘若找不到姑娘,就不要回来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进了城。
红楼朱阁,小亭雅坐,到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就连卖花灯的妇人也比寻常美上几分。亦有才于风流场所出来,醉的不省人事的酒客。熙熙攘攘,红尘纷繁,临安城万家灯火照耀,一夜不曾合眼。
踏过石桥,他终于找到一处安静的角落,一盏莲灯放入河里,也闭眼祈祷。不为其他,只为祭奠已故的父亲。
“公子,买糖水么?”她轻柔的嗓音如一弦美乐。
沈钰摇头,一枚铜板递于她,笑而不语。
不曾想他会遇到这样一位女子,此后一生,都为她牵念。
“要糖水么?”沈钰不知是问他们还是问自己。
墨玉一般的碗,只有拳头大小,里面盛了大半果肉,汁水半浸,一颗红枣探头。清甜入口,淡香沁人心脾。
花千骨咂咂嘴,原来寻常梨子也是可以这么美味的。
河岸不远处,有一女子正劳作。浅色罗裙着身,芙蓉色腰带轻系,淡粉色短裙托尾拽地。玉颜含着笑意,小脸梨涡浅浅,一双眸子泛着珠玉般的光芒,眸里清澈,如涓涓细流,不染一丝尘垢。
将梨子切成指姆大小的块状,和着滚水煮三至四个时辰,等梨子熟透再加入红枣微火煮一盏茶的时间,等冷却下来便可食用。
“公子,买糖水么?”唇弯成好看的弧度。
“多少钱?”沈钰道。
“三文……”
她一双柔荑纤长,袖口处一串银色手链半露,玉腕娴熟做着一系列动作。
眉间着花钿,柳眉轻勾,举手投足间皆是十分可人,许是美人的缘故,生意还算是火爆。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0 22:39:00 +0800 CST  
“夫子,前几日可是你的生辰?”
他离去的身影一顿,留下几语:“为师不曾告诉过你,无妨。”
“素衣,我们不是去过了?那青瓷可送到了?”云清问身旁的丫鬟。
“素衣亲自送的,不会有错。”
那他这是怎么了?
亭中小人儿趴在石桌上百无聊赖,几点墨汁沾在脸上,立即大吼一声:“素衣,拿面镜子来……”
梨花丛里有惊飞的鸟雀,池塘边缘,有几颗红豆落在地上,年华静好,此时她还是无忧少女。
清风起,宣纸飘落在地,上面模糊字迹依稀可辨认,加重的“沈”字,不知最后刻在了谁人心上眉间。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0 22:53:00 +0800 CST  
第八章 苦海多深
后来的后来,日子被无限拉长,云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状态,书读的太多,反而变成榆木脑袋了。好像勘破了红尘万物,又好像还是迷津困顿。
梨苑的梨花落尽,长出了新鲜嫩叶,空气似乎都是清新的味道,看着院中个头高了一些的云清,花千骨不免羡慕,什么时候她要是能长高一些就好了,长到师父肩头的位置就好,这样他拉着她至少不会被当成小女儿。
师父总说她太小了,先前她还不觉得,现在看着别人长了又羡慕,她当然想长大些,可问题是,她还能长高么?
她问白子画,白子画在她头上比划一下,刚好到他胸口的位置,整个身子被他揽入怀里,白子画说,她不用长。
花千骨当然是反对,什么叫她不用长?幽若都比她高了!难道她就要矮一辈子?
她不要!
将白子画按坐在石椅上,花千骨动起了小心思。
“师父,长留山有没有什么仙药能长高啊?”抱着他脖子,花千骨跨坐在他腿上,故意将温热气息喷洒在他耳边。
“长这么高干什么?”白子画手臂紧了几分,眸色暗沉。欲要搬过她身子换个正常点的姿势,谁知她抱的更紧。
娇软身躯紧贴在他胸膛,淡淡香气盈满鼻尖,大手在她腰间轻捏一下,总算是将她拉开一些。
“也不是不可以…”
花千骨睁大眸子,面露喜色,立即从他身上下来。
“什么?”
“妖神。”
“……”
当妖神的时候自然是比现在高,一旦没了妖神之力她又回到只到他胸口的高度,可是当了妖神还是没有他高,师父到底是怎么长的?
所以,总结下来,当妖神的福利就是——长个?
花千骨无比惆怅,她总不能为了长个去抢神器吧,到时候别人问他她怎么说,为了长个?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她才十六岁,肯定还会长的!
花千骨如是安慰自己。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2 23:50:00 +0800 CST  
梨院里时光如流水,四时变幻比长留山快了不是一星半点,阳春三月到大雪纷飞,过得很快,却让人倍加珍惜。
时光倏忽,流年良时与君渡,他们的过往,又印证了哪句古话?
玉色宣纸,云清提笔落下,是沈钰教她的新词——《忆王孙》:
萋萋芳草忆王孙,
柳外楼高空断魂,
杜宇声声不忍闻。
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
梨子成熟的时候,云清摘了一大箩筐送去,美其名曰“送师父”,实则是梨子太多她吃不下。
中秋时节,世人都团团圆圆,围坐一起吃月饼赏月,她却撇下云笙一人,偷跑到沈钰门前,点燃了一场绚丽烟火。
听闻他身子微恙,立即炖了鸡送去,他若推辞,她便以自己学业做为要挟。
那日她被一只老鼠吓着了,委实让沈钰略微惊讶了一番,他家徒儿,连蛇都不怕,却怕老鼠。
入了冬,寒风凛冽,大雪铺满了整个临安城。沈钰教授课业改为三日一次,每次讲解完,都留给她不少课业,让人讶异的是她每次都完成的很好。
厢房里有一方大大的暖炉,沈钰过来时,燃的正旺。近旁案上的她已经睡着,厚厚的夹袄掉了一半在地上,他替她拉了拉,唇角含笑。
动作很轻,她还是醒了过来,一只手撑起头,眯着眼看他:“夫子,你来了…”
“今日没有课业,好好歇息吧。”
眸子睁大,似是不信:“夫子你有这么好?”
“为师待你很差么?”
“没有没有,夫子很好,就是…课业多了些…”
“有老鼠!”
“啊啊啊……在哪儿呢,夫子你骗我!!”是她大吼的声音。
“素衣,送客!!”云清小脸气鼓鼓的,像只炸毛的小猫。
终于盼到年关,和院里堆的那一个大大的雪人一样,美好又孤独。
云清身上裹着厚厚狐裘,在栏杆处待了大半天,盯着纷飞的雪花看,正伸手去接,却被彻住了手腕。
“天凉了,不要待在外面。”是他温润的嗓音。
云清转过头,向他伸出手:“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夫子,我的礼物呢?”
“在你房内。”
云清迫不及待,却没想到是一支毛笔。
却又不意外,毕竟沈钰是读书人,还是他师父。
笔身如墨玉,手握着有几分凉意,一枝梨花刻于其上,紧挨着一个镶金小字:钰。凑近鼻尖,仍有淡淡墨香。
“夫子这是你的?”
沈钰点头。
“送我的?”
沈钰继续点头。
“不要了就送我?”
沈钰抬手,一记爆栗敲下:“为师有这么无聊么!”
“夫子你别这么凶嘛…我收下就是了!”
云清偷偷摸摸关上门窗,取出一坛百花露,倒一盏递于他。
“夫子你尝尝,味道如何?”
“百年佳酿。”
在云清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喝的很猛,然后一阵猛咳。
脑袋晕乎,云清仰着倏红脸蛋,虚晃着脚步扑进了沈钰怀里,手还揪住他的衣襟不肯放开。
小脸一寸寸逼近,她问他:“夫子,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啊?”
小手抚上他眉眼,已是迷醉。沈钰有些无措,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未待他回答,两片温软猝不及防压上来,借着酒劲她的胆子无比的大,唇边温热携带一股酒香,直袭心头。
小脸靠的太近,细致的绒毛清晰可见,酡红的脸散发着热气,双睫扑哧着像翩飞的蝴蝶,她身上淡淡的梨花香气混着酒气将他包围,呼吸开始变得灼热,像有一团火将他灼烧,早已忘记了要将她推开。
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她意识不清,一切行为都由心而发。紧贴他双唇的唇瓣开始有所行动,灵舌轻轻舔舐,他身子轻颤了一下,脸上泛起了红潮。她舌尖轻巧探入,他才终于推开了她,意识回笼,急忙将她推的更开。
他是她师父,他们不该如此。
“清儿…”他低声轻唤她。
她秀眉紧蹙,沉沉睡去。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2 23:51:00 +0800 CST  
凡间的除夕,永远是如此热闹,各家灯笼争相耀眼,微湿的地面被雪滋养着,房前屋后,瓦檐窗前,都结了厚厚的冰柱,花千骨用力掰下一截,拿在手心里把玩。
明明怕冷,却不怕死的去玩冰柱,当她一双玉手被冻的通红,白子画立即将她丢到温暖被窝里,拿厚棉被裹住她。
大手将她冰凉玉足包裹,轻放在热水里,原本乱动的花千骨触及他眼神,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师父的眼神也太可怕了!
“冷么?”
“不冷,不冷…”
玉足被他握在掌中,白子画力道重了几分:“不冷么?”
“冷…”极其细微的声音。
她脚娇小玲珑,如玉凝脂,握在掌中小小的一团。手指轻轻按压她脚底,花千骨自然往后缩,却又被他霸道的掌握着。
“师父,不……”花千骨小脸红的不像话,微颤的声音引人遐想。
师父这是…在为她按脚啊,她何德何能!女子三从四德,替夫君洗脚的事不少,到她这里,全部反过来了。
感觉他这样有些奇怪,白子画开口道:“乖,一会儿就不冷了。”
大眼不离他,任由他替她按脚,有时也一阵往后缩,她其实怕痒。
脚下的温暖传遍周身,心里也暖暖的。今生有他,她何其幸运!
“怎么哭了?”
“师父,我好幸福啊…”被窝里的花千骨紧紧抱住他身子,主动覆上他薄唇。
一夜温柔里,是他深情与共。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2 23:51:00 +0800 CST  
最后一次见她,便是河灯节,她半句话语都未留下,投身河里,再不做他的徒弟。
房檐下灯笼摇曳,投下暗淡的斑影,有明月照耀,她半透明的魂魄仅仅站在那里,沈钰唤她,可无任何回应,她眸光清亮如水,仿佛承载了满天星河,终于渐渐消逝。
没人留得住一个要走的人,她不愿留下,却没人留她。
春风几度,梨白几朵,有卿折柳,折柳不肯留。
“为何师徒就一定是错?罔顾伦常,背德犯上……我也错了不是吗?”花千骨眼泪簌簌,一字一句都像利剑刺入白子画心里。
大掌温柔替她拭泪,白子画眸子与她对视:“乱伦又如何?错了又如何?”
他不该带她来这里,他的小骨,很难过。
永巷灯长,莲灯入河,喧闹的尘世再无那个温婉的女子。
记得她曾缓缓开口:“公子,要糖水么?”
他不语,将一枚铜钱放入她手里。
清儿,师父来陪你,可好?
月落云天,苑内两棵梨树相缠相绕,“枝枝相覆盖,叶叶向交通”,风吹几朵梨花落,紫陌红尘,再不会有“雨打梨花深闭门”的离散。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夫子,你喜欢我么?”
回答她的是他温柔薄唇,含笑轻吻她,恨不得将一世柔情付与她。
自此天涯缥缈,他有她,她也有他。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2 23:53:00 +0800 CST  
第九章 一世流光
红尘纷繁,总是有人做了宿命的过客,而十丈红尘,千万情思又有谁可述说?
云清于沈钰,是不敢说,而花千骨于白子画,是不可说。浮世里太多繁杂,又是谁失了初心,忘却过往,空负一世韶华?
繁华的临安城里多了一抹白色,在梨泪长巷中,云府白绸高挂,苑内梨花一夜间飘零而落,似乎也在为人哀叹。
梨落院空,只有一袭长衫夜间伫立,上好的百花酿难掩哀愁,云笙道:清儿,值得吗?
除了无边夜色,没人回答他。
第二日细雨忽降,飘洒在烟雾朦胧的临安城中,花千骨睁开眼,撞上他清敛如水的眸子,不由想起梦里的场景,春日梨花冬日雪,只是可惜得不到期盼的花好月圆。既是心酸,又是难过,为何师徒,就是罪孽深重?
花千骨紧紧抱住白子画的脖子,生怕他也会消失一样,相守本就不易,可没了他,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师父,我们回花莲村好不好?”
“好…”她这个样子最让他心疼。
白子画御剑飞行,不到三个时辰便到达花莲村。
不是临安城的繁闹的大街,绚烂的阳光足矣赶走一切不好的心情,空气中都是清新气息,没有熙熙攘攘的行人,反而更加自在。
潺潺溪流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掬一捧水在手里,冰冰凉凉的舒服无比。将一捧水泼在白子画衣衫上,花千骨终于露了笑脸,整个身子突然被提起,鼻息间皆是他的味道。他靠的无比的近,神色不变,只是眸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味。
牵她手行走,到一桥边她突然停下来,想到当年过桥的她,眸子里多了几分俱色:“师父,有…有鬼…”
“这么久了还怕鬼啊?什么时候去捉鬼好了…”他眸里掩了笑意,存心吓她,一如当年将她丢到死人堆里训练胆量一样。
那时候差点被吓死,这么变态的嗜好,她究竟是不是他亲徒儿啊!!
“师父,不要啊!”花千骨小脸苦瘪着求他。
如果换做以往白子画绝对说到做到,再寻个乱葬岗将她丢到里面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不过现在她毕竟不只是徒弟了,要是师父真的这样 ,她肯定不原谅他!哼!
身子一个轻盈,人已经被他抱起,小脸被他轻捏一下,白子画声音如碎玉:“师父抱你。”
花千骨自然不会拒绝他,过桥时还是死死抱住他脖子,鬼太吓人了!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2 23:54:00 +0800 CST  
一方小院被他们打扫的干干净净,花千骨拿着鸡毛掸子四处掸灰,给白子画的任务是——修葺房屋。
不得不说他速度非凡,即便不动用法术,他也快了她不止一点半点,走廊垂帘太高花千骨跳起来还是碰不到,又不想动用法术,一个猛跳差点摔下来,白子画接住她,万分容易的轻轻一掸,垂帘就焕然如新了。
花千骨不满,师父这么高!!
她为什么不长啊啊啊!
无理要他抱她,白子画将她举得高高的,花千骨成功将走廊打扫干净。眉开眼笑落入他眸里,白子画神色微异,上一世的小丫头也是这般,只要得到他半句赞语便开心不已。
那时候的她,小小的,傻傻的…
却是唯一陪在他身边的人。
“师父,你的衣袍沾了灰,脱下来我去洗吧…”分明是她小手抓脏了的。
思绪收回,白子画捏她鼻子:“我去洗。”
“师父你不是说要做饭?”
“那我去做饭,你乖乖待着,衣服等我来洗。”
“好吧好吧,师父你快去…”还是脱下他外衫,她要亲自洗。
小院后方有一片小小的桃林,比不得绝情殿后山的桃林,她记得是她五岁时爹爹种的,每每刚到桃花开时,爹爹就摘了花瓣给她做桃花羹,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可味道是很好的,可花期不长,一年也就只有那么几次。
到了桃子成熟时,她就心安理得啃桃子,爹爹拿着锄头,时常叹气,叹收成不好,连桃林都不如以前了。
后来爹爹故去,师父成了她最亲近的人。她学会了做桃花羹,可小小的她,再无一个亲人了。
白子画将一碗桃花羹递到眼前时,花千骨一反常态的没有伸手去接,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爹爹给她做的桃花羹,叹了叹气,顺势趴到他怀里。
“怎么了?”
“想到以前了…”继而挽起他胳膊,“师父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下凡么?”
待她下文的同时,白子画轻揉她乌黑长发。
“其实就是想来看看,遇见师父之前,只有爹爹陪着我。”
她好久好久,都没有回来过了。
“别怕,有我在,以后有师父陪你。”额头被他印上一吻。
“嗯!”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2 23:54:00 +0800 CST  
晚间用膳时长留来了信,花千骨看了后忍俊不禁,名义上是以九阁长老写的,可字里行间哪一句不是替幽若想的,真不知道那丫头是怎样逼九阁长老的。
“师父我们要不要回一封信?”
“不用。”白子画淡然道。
“可是幽若说如果我们不回去她就要杀过来…”调皮问他。
“有结界。”
师父真是…想得周全。
“也不知道她和糖宝怎么样了?对了师父,小师叔有没有来信?”
白子画摇头。
这丫头是想干嘛,撮合笙箫默和幽若?
这种事还是要靠缘分,世上有缘无分的例子比比皆是,幽若自己的想法比较重要。
铺好床被,花千骨被白子画揪上床,她和糖宝心灵相通,聊的不亦乐乎,根本没有上榻的打算,突然一下断了术法,花千骨不满嗔他,“师父你讨厌,糖宝肯定要怪我了……”
“我跟落十一说一声?”语气依旧淡然。
师父这是在威胁她呢还是在威胁她呢?
“算了算了,睡吧睡吧…”小嘴微撇,故意背对着他。
白子画无奈,将她身子搬过缚进怀里,她努力挣扎无果,索性放弃。
糖宝呆滞着不知发生了何事,直到落十一告诉她尊上要就寝了才明白过来,尊上真的是醋坛子,她不过占用了骨头一点时间而已!
一夜在糖宝的无边郁闷中度过。
第二日和白子画一起飞到后山,说是要找什么药材,环山寻了一圈只采了几颗灵芝仙草,花千骨有些累了,倚着一颗大树休息。
“师父找到没啊?十一师兄到底要什么药材?”疲累的问他。
“累了就休息会儿,等会儿再找。”
“嗯,师父你也休息会儿…”递上一颗鲜红色果子,用力拉他和她一起坐下来休息,即使知道他不累。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2 23:55:00 +0800 CST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他二人仍然没有回去的打算,凡间二人逍遥快活,只是苦了某个人。
此间幽若修书六封,有五封都是劝他们早日回去的,也有一些新鲜劲爆的仙界八卦,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最最重要的,还是劝他们回去。
理由之多、之夸张,花千骨每每都会为之动容。她是收了个什么徒弟呀?!
什么绝情殿着火了,后山河流断流了,有次还是以笙箫默为借口,花千骨看了后笑到不行,直捂着肚子问白子画他们要不要准备回去。
结果白子画更直接,修书一封给笙箫默,而后便听说笙箫默顿时火冒三丈,立即揪出幽若来,如何如何惩处了一番,具体的她也不知道。
反正之后信上说的什么“笙箫默不行了”之类话就再也没出现过,让花千骨很是好奇,小师叔是怎么让幽若屈服的?
还是那丫头变乖了?自然不可能!
他们离开花莲村,是在中元节前夕。早早祭拜完花秀才,将墓地修葺一新,设了屏障才离去。
过了这么久,其实早就没有了当初那种锥心之痛,只是想起往事,难免让人心里泛酸。
如果她没有遇见白子画,她或许只是个小小的茅山弟子,也或许早早嫁了人,平淡过完一生。
额头被他轻弹一下,花千骨抬头望他。下巴被他抬起,突然压上的唇让花千骨来不及反应,师父这是…?
“不准乱想!”末了,白子画才淡淡开口。
收回思绪,花千骨无奈,师父这种醋也吃啊?她只是说如果…
“师父我们去哪儿?”
“长安。”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5 21:59:00 +0800 CST  
一朵云轻飘飘的载着二人,过了会儿花千骨突然反应过来,抓下一小团喂进嘴里,甜滋滋的很好吃。
一边还想,天上的云不会都是甜的吧?
有时候他真想撬开她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些什么,总是那么多奇怪的想法。
摸摸她头,白子画眸里无边宠溺,顺带捏捏她脸,好似她是个孩子一样。
“师父你尝尝,好甜啊…”一小团白云递了上来,白子画弯下腰,在她小脸轻啄一口,薄唇轻启,将云纳入口中。
嗯…确实是甜的。
不过她再吃的话,他们只有御剑了。
“再吃就要掉下去了,乖,马上就到了。”
白子画坐下来,花千骨靠着他宽厚的背,一路风景尽收眼底,小手张开成拥抱天地的姿势,触到一团雪白的云,那团云立即闪开很远。
激动的扯他衣袖,花千骨转身问他:“师父这是什么云,还会害羞?”
“九重天宫有位仙君养了几朵祥云,以后介绍给你认识。”白子画大手自然而然揽过她腰。
水蓝色衣裙比天空更湛蓝清澈,他在她耳边轻语,她脸红的和那几团祥云一般,明明很正常的对话啊,他就问了她腰酸不酸。
果真…她脸皮还是太薄了。
昨晚那么强势霸道,现在才关心她腰酸不酸,花千骨不满嘟起嘴。
一路上他温柔哄她,执起她手放在唇边轻吻。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5 21:59:00 +0800 CST  
到长安也不过是一瞬。
和临安城比起来,长安要繁华太多太多,沿街商铺酒肆最多,勾栏瓦舍也数不胜数,有挑担叫卖的,有乘船赶路的,胭脂水粉多是红艳,香味浓郁,混在一起却有些刺鼻。
寻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花千骨乖乖跟在他身后,他大手拉着她,温暖安心。房间里花千骨舒服躺在床上,由他打理一切,半梦半醒间听见他唤她,哼哼一声仍然不肯动,白子画只好将她抱起来。
竹制屏风后水汽氤氲,刚放好的水冒着热气,将她衣衫一层层剥落,轻轻放入水里,浴桶里只零星浮着些花瓣,什么都遮挡不住。许是昨晚太累的缘故,花千骨居然睡着了,不过眉头微蹙起,似乎对自己身上游走的手有些不满。
小手轻拍一下他手,没打落,继而握住不让那只手继续动作,十分不满,酥酥麻麻的让她有些痒。
白子画失笑,简单替她清洗了一番便停手,裹上厚厚一层白娟将她放在榻上,同她和衣而卧,小小身子自然压上来,睡在他身上,是她一直改不掉的习惯。
温香软玉入怀,她身体淡淡香气很好闻,胸膛有柔软触感,白子画眸色暗沉两分,喉结滚动。
感觉她睡在一方暖炉上,本来暖暖和和的很舒服,可是这个暖炉怎么越来越热?
嗯…好像有些烫?腰间被环住了也动不了,暖炉也有手?还有个硬硬的什么东西让她有些不舒服……
“师父,我好喜欢你啊……”花千骨浅浅梦呓。
梦里也是他,桃花无尽绵延,他是从画里走出的仙人,欣长清澈的身影叫人移不开眼。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5 22:00:00 +0800 CST  
没有吃午饭,一直睡到肚子咕咕叫花千骨才起身,缓缓掀开眸子,他俊美的脸映入眼帘,眸子闭着,狭长的睫毛下是高挺的鼻梁,小嘴偷偷印上一吻,偷亲得逞后满是眉开眼笑。
感官随着她苏醒而醒来,腰间还是有些酸,小腹有硬硬的某物抵着,身子动了两下被他圈住,嗓音略带几分沙哑:“别动…”
眸子缓缓睁开,炙热的唇紧贴而上,他大手捏她腰,花千骨才发现自己身无寸缕,小脸红了半响,肚子毫不留情的咕咕叫,推开他,半是可怜的望着他:“师父我又饿了…”
一弹指衣裙就穿在了她身上,他手里一把檀木梳,娴熟的替她梳理凌乱的发丝,耳旁他挽了两个圆圆的髻,后边的三千青丝披散到腰际。
“师父我也给你梳吧…”
不待他回答,便从他手里夺过木梳,硬拉着他坐下来背对着她,眸里闪动,动起了小心思。
“师父你看看,和我的像不像?”
望着镜子里自己耳旁和她一样也是两个圆圆的髻,白子画哭笑不得,还好没有给她编辫子,这丫头总是——顽皮赖骨的。
脖子突然被环住,她从背后抱住他,问他:“师父,我们何时生个小小白啊?”花千骨眸里是期望的眼神。
她和师父都…这么久了也没有任何动静,上次师父不是说想要个女儿么,女儿多可爱啊。又怕她身子有什么问题,想着等回长留找笙箫默看看。
一直以来不曾告诉过她,每次都会都有措施,他不想她这么早就受孕育之苦,至少等她大一些再谈这件事。
没有告诉她,是怕她乱想。
孩子,迟早都会有的。
等她大一些,到时候会有个女儿,像小骨一样,是他们的宝贝。
“顺其自然吧。”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5 22:01:00 +0800 CST  
一颗药丸喂进嘴里,花千骨咂咂嘴,这次这颗药丸味道好多了,以前总是带着苦味,不愿意吃也没办法,和他说了,果真就变成甜甜的了。
小手被他牵起下楼,白子画暗自敛了二人容貌,生怕这个心大的丫头又闯出什么祸来。
几碟小菜,花千骨吃的甚为开心,白子画多是将菜夹到她碗中,他吃得很少,基本上是看着她吃。滚烫的汤吹凉了递给她,又一边给她擦嘴,待到她吃饱喝足,抬眸对上他眼眸。
白衣着身,白子画冷清的气质未改,所有柔情,只她一人独享。客栈人来人往,向他们这边瞥的不是一个两个,能看清他们本来面貌的人基本没有。
小二偷偷打量,平凡的面孔,可是清高傲岸的气质拒人千里,唯独对身旁的女子好到不行,出手又阔绰,想必是哪家贵公子带着夫人游山玩水。
所以便将他们视为贵客,一应吃食皆不敢怠慢。掌柜也特别交代过,要好生伺候着。
“一壶庐翁雪。”外头有人道。
“客官,你怎么又来了?小店的庐翁雪已经没有了…”小二很无奈,这位客官每三日必来买一壶庐翁雪,出手虽然阔绰不凡,但庐翁雪哪儿是寻常的酒,存货严重不足,又怎肯卖给他。
“昨日不是运了一批么?那人”靠在柱子上,双手抱胸道。
“你怎么知……”
清亮的嗓音,白子画微侧过头,花千骨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却没想到是位熟人。
“师师师…师父,朔风!!”激动得说话都结巴了。
哼哼!在这里也能遇到朔风,绝对是冤家路窄,上次的事还没找他算账呢!这不,机会来了!
她的小心思他了如指掌,恰好,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赌局时的账,也该清一清了。
提着酒,朔风感觉后背一阵凉意,步子加快,有些着急的样子。
“师父,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白子画点点头,暗自敛了二人身形,御剑而去。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5 22:01:00 +0800 CST  
一直紧跟朔风,花千骨悠闲地靠着他,路程不远,是她想象中的地方——青楼。
步子顿住,花千骨为难的看着他,师父肯定不会允许她进这种地方,可是机会难得,难不成就这么放弃了?
他和她一起,不会有事的。她也会乖乖的,绝对不闯祸…
“师父…机会难得呀…”睁大眼睛向他撒娇。
此仇不报,她如何心安!!
“师父,进去吧,我保证乖乖的…”花千骨三指并拢做保证。
终于得他首肯,整个人被他揽得更紧,瞬移到二楼拐角处。
一间间找过去自然是很麻烦,何况这里…要是撞到什么不该看的,她肯定会被师父扒了皮的。
正思忖着,他突然开口打断:“闭上眼睛。”是严肃的语气。
感觉整个身子一轻,她被他抱起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还是乖乖的不敢睁开眼睛。在花莲村时他也经常这样抱她,可只要一想到身处何地,就不由自主乱想,他们可是在妓院啊。
想想自己和他,感觉像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头靠在白子画心口,沉稳跳动的节奏让她无比安心,一路上他不曾开口。
很久很久,花千骨唤了声。
“师父?”
“不许睁开眼睛!”
“……”
过了一会儿。
“师父?”
“不许睁开眼睛!”
抵不过好奇心,眼睛才刚睁开一条缝就被他吓回去:“花小骨,不许睁开眼睛!!”
这回完了,师父生气了。。。
不过真的有什么她不能看的?
还没来得及细想,身子被他一点,眼前一黑瞬间晕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不知过了多久。
白子画坐在榻边一直凝视她,动动身子坐起来,一杯温茶递到唇边,花千骨小口咽下。
环顾四周,她竟然又回到客栈了!她的仇还没报呢!!
“师父,朔风呢?”
“在外面。”
匆匆跑出去,充满杀气的眼神向朔风投去,一拳打在他肩头,花千骨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跑了?“
朔风向他翻个白眼,他要是能跑还在这里?要不是尊上,他早跑十万八千里了。现在他在乎的是要怎样逃走而不是等着被“宰割”,要知道白子画其实是很可怕的。
朔风附在她耳边轻语,和她谈条件:“你放我走,我带你去青楼,怎么样?”
这是个很诱人的条件啊,花千骨纠结,这么多地方都逛过了,也就只有那里她还未涉足,师父肯定不会同意,偷着去要怎样瞒过师父是最困难的。
去求他也不见得他会答应她,其实去逛逛也不错?
可是师父那关怎么过?
“小骨…”无丝毫波澜的声音,听不出心绪。
“不行不行!!”花千骨飞快地跑进屋子里。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进屋的那一瞬间,朔风忽然消失不见,而屋内某人眸子半眯,危险气息让他更清冷几分,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诱拐”他的小骨!
看来时候回去了!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5 22:02:00 +0800 CST  
夜幕不经意间落下,望着天际高挂的浮星,不由想起以前。小声咕哝一句,不知怎么被他听进了耳里,抱着她就飞到了九天银河之上。
身子被他揽着,也不怕掉下去。花千骨脱了鞋,到处踩星星玩。四周波光粼粼,亮晶晶的,脑中某个念头一闪而过,月痕被她唤出来。
身子灵动飞快,只是剑法还差了些,近来都没怎么练过,生疏也很正常。一套“镜花水月”舞完,脚下开始虚浮不稳,凝神聚气,欲要将以前的剑法都舞一遍,果真,不能太懒!
白子画身影修长,万千星辉掩不住他的光芒。手里横霜轻握,指点她剑法,周围萤火虫莹莹闪光,二人更是众星拱月,这样美好的星河,皎皎月光相映,好如牛郎织女。
一双眼睛深邃如海,好似望进她灵魂深处,她以笑而应,握着她一双玉手,温暖的一塌糊涂。他们的沧海桑田,大抵如此。
突然想起一首民谣,她轻轻吟唱。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扎扎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银河无穷浩淼,她眼中只有一人。
垂眸不去看他,花千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给师父唱歌,她还是头一次。
突然腰被他揽住,提了起来,近距离的与他对视,嘴被两瓣温热覆上,只浅浅而吻,渐渐加深,她只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了一样。
只两字,便倾了他所有的温柔。
他说,好听。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5 22:03: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中元忆别
不知不觉到了中元节,花千骨难得的学着白子画穿了一身白。
衣料是锦绣坊珍品,不过她的衣裙是自己动手做的,做工没有绣娘那样精巧。多余饰品颜色一概省去,她头上只一根白玉发簪固定。
白子画起先是一愣,后来摸摸她头,道她穿的太素了。简直就像他的翻版,不过她的是裙子罢了。
女孩儿家,不应该穿的像花儿一样?
“不好看吗?”花千骨努了努嘴,望着他满是宠溺的眸子不满挥手。
她觉得这样很好啊,仙侣装哎,和师父那么配!
“好看,只是太素了…”
“师父你素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一样过来了?”花千骨双手环胸,半仰头挑眉看着他。
“……”
这个姿势,简直就是个地痞流氓…白子画去抓她手,她却赶紧后退了一步,捂住嘴,似乎有些懊恼。
她会不会说话啊!
什么叫师父他素了这么多年?就算师父穿的素可人也不素啊,当初还不如一眼就勾了她的魂了,他是遗世谪仙,是画里走出的仙人。
白子画看了看一身白的自己,环她腰的手紧了几分:“为师…很素么?”
花千骨讨好似的笑笑:“不素不素……”

楼主 RUIN南烬  发布于 2019-02-17 22:36:00 +0800 CST  

楼主:RUIN南烬

字数:146742

发表时间:2019-01-20 08: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7-17 18:34:0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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