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吧】BG《追夫火葬场》

我在旁边端着碗问他:“喝点汤好不好?”


江以宁也不说话也不动。


我用小勺盛了一点放在他嘴边,他一点要张口吃的意思都没有。


我把小勺彻底塞到他嘴唇边上往里倒,他当真没有反应,都顺着嘴角洒出来了,忆昔眼疾手快帮他去擦,他一把把忆昔推开,伏在床沿上又开始吐。


他吐出来的东西都已经是胆汁了,还夹杂着血丝,忆昔知道再这样下去根本不行,把我手里的碗夺过去捏着,对她哥恐吓道:“你要是再不喝,我就叫席祁和嫂子压住你,给你灌进嘴里了。”


江以宁吐得直不起腰,眼睛里都是血丝,眼眶红红的,回身倒在床上喘息着,看都不看我们,一副任由我们处置的样子。


忆昔不是不心疼,但实在有点着急了,给我和席祁递了个颜色,我在那里摆手让他们别这么做,席祁也不理我,上去就把江以宁的身体压住了,忆昔把碗又递给我,自己捏着江以宁的嘴,强行把他的牙关打开,冲我喊:“快点!”


我拿着小勺也不敢再盛多,小半匙小半匙的往他嘴里送,就这么一点一点往下强灌,总算是喝下去了小半碗。


胃里有了一点汤,也算是吐起来有东西了,我们一下午都在这样强迫他,让他喝一点吐一点,总不至于刚吐胆汁。


一下午的时间我扶着他起来躺下十几次,他每次都是甩开我的手,靠他自己那点力气爬起来。


我心疼极了,不光是因为他一直在吐,而是因为他现在在生气。


是非常的生气,因为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以前生病的时候特别积极主动地配合治疗;后来他生病的时候根本生无可恋,席祁用各种不能死的理由吊着他的命,他就逆来顺受,任由我们摆布;等到我把他从韩国接回来,告诉他我们找了代孕要宝宝,他这才算提了点兴致,开始接纳生活,至少上升到主动做一些事情的地步了。


可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发脾气,不肯吃东西,还不准我碰他。


他这样做,依着他一贯的性子,扎别人一寸,扎自己要一尺的,我真怕他憋着一股气儿不说,藏在自己心里又是碗大的疤。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1 17:29:00 +0800 CST  
傍晚的时候他虽然喉结依然耸动总是想吐,但那已经是吐到痉挛的生理反应了,他总算是能躺的下,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席祁对我和忆昔捞了捞手,我们出去碰头开会。


席祁声音低低的问我:“你怎么着他了,怎么这样了?”


我哪里知道,还不是他导演的有问题!


忆昔及时斩断我俩的对话:“别管谁的错了,现在有什么办法?”


江以宁已经冷淡我一年多了,我早就弹尽粮绝没有任何办法了。


还是席祁给我我们吃了一颗定心丸:“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对霏霏可是患得患失的,他现在突然敢这么横,是黎明前的黑暗。”


既然是黎明前的黑暗,陪他熬过去就行了呗。


但是实际是不行的,因为江以宁的心是玻璃上的冰花,碰不得也贴不得,靠的近一点都有可能会化,若不采取点什么事,他万一又崩了,又生无可恋,依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是再也撑不过去的。


席祁和忆昔却对视了一眼,席祁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忆昔也吞吞吐吐的说:“我也是……”


席祁看看我说:“童霏,现在所有向着他的办法都用尽了,那我们不如试试,反方向来……”


忆昔点点头:“作一下……也未必就不成功……”


我蹙着眉头正不知道他俩说的是什么,就听席祁说:“童霏,你离家出走吧。”




我靠,要我离家出走,江以宁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席祁居然建议我离家出走,可怕的是忆昔也赞成。


席祁解释:“没叫你真走,就是吓唬他一下,让他体验两天没有你的日子。”


我哪有这样的自信,他不赶我走就不错了。不过昨天晚上他闹那一出,到让我觉得,好像他也不想让我走。


“这一年你已经把他照顾习惯了,怎么可能离得开你。”席祁说:“你也不必走远,你如果担心他,就在小客厅里等着好了,这样也算看得到他,到时候我安排所有医生和护士对你视而不见就好。”


那我就试一试吧……我就在门口候着,不行就赶紧进去。


“那不行。”席祁摆手:“必须得坚持至少两天,不到火候你不能进,我说能进你才能进。”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1 17:38:00 +0800 CST  
忆昔也表示同意:“你现在是很疼我哥的,赶明儿他开始打第二天的药,一开始吐,你肯定就慌了,立刻就进去了。”


说的是真的,我现在眼里见不得江以宁受苦,就是见得他受苦,也不能不在他身边帮他,哪怕握握他的手也好,也能给他一丝温度。


我透过窗户瞥了一眼屋里的江以宁,窗户上的帘子并没完全拉上还留了一块缝隙,我发现他自己起来了,该是孩子哭了,他没有力气也抱不起来,扶着婴儿床,摇摇晃晃的去拿新的尿不湿。


收纳好的纸尿裤都成包的放在柜子的格子里,他伸手去够就不知道扯到了那里痛,一下子没扛住,突然捂着腹部委下身去。


我吓坏了,推开门就冲过去,见江以宁眉头蹙的很紧,只能扶着他先回到床上,他疼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时汗珠已经密密丛丛,还跟我说:“给孩子……”


我握住他的直点头:“好好!”


哪用得着我换,月嫂都已经进来了,手脚麻利的给孩子换尿布。


江以宁躺在床上痛的不行,脸孔惨白呼吸急促只往里抽气儿,我真是吓惨了,因为不知道他是哪里疼,就怕是癌细胞又转移了。


江以宁的同事徐医生进来给他检查,我把衣服扣子给他解开,他腹部好几处的都是手术留下的刀口,徐医生给他轻轻按了按,又问江以宁:“我觉得问题不大,你觉得呢?”


江以宁疼的闭紧眼睛点点头,徐医生就跟我讲:“昨天才出过检查报告的,指标虽然没降下来,但也应该不会是转移,应该只是化疗药物毒副作用太强,江院长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中的强弩之末,一时反应大支持不住也是合理的。”


江以宁一直对麻药和止疼药不受,这几年一身伤病就没停断过,对一般疼痛早已经自身麻木了,这会儿疼成这样,在普通人那里估计早好打滚了。


徐医生说:“不行揉揉肚子,或许能好受一点。”


徐医生出去了,江以宁太疼了,躺在床上筛糠一样簌簌的发抖,住院服都已经湿透了,他一天都不肯配合我们多喝水,水分补充本来就不足,现在彻底虚脱,连疼的揪床单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在那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咽着气。


太可怜,我看不下去,洗了手就去帮他揉肚子,结果他却有力气反抗我,按着我的手,颤着声的跟我说:“你走……”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1 17:3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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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1 18:17:00 +0800 CST  
大热天外面气温都接近三十度,他这屋没敢开空调,他身体都是凉凉的,我的手热乎乎的帮他去揉一揉,他都不肯。


我真是忍不住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别扭。”


江以宁默不出声,一点一点给他自己揽上衣服,扣子是没力气扣了,就只能等攒攒力气再扣,阖衣躺着并不理我了。


我喂他一点水喝他不张嘴,喂他一点果汁他不张嘴,喂他一点鸡汤他也不张嘴,我跟他说:“你再这样不配合,我就走了,换个人来照顾你。”


他终于张嘴了,还是那俩字:“你走。”


我真的动气了,也恰好是席祁给了我底气,我把勺子往碗里一扔,啪的一声,就对江以宁讲:“江以宁,我受够你的冷暴力了。你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自己好好好养着吧。”


我嘴巴还是忍不住,一如既往的刻毒着:“不过你别怕,也别告状,我不跟你离婚,小崽子都是你的!杜伊斯堡已经给我通知可以开始选课了,我上学去了,你好自为之。”


我说完这些,床上的江以宁竟然毫无波澜,唯一的动作是阖上了眼睛,任凭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取了自己的包,踢着正步从病房里离开了。


我是真的很伤心,我感觉江以宁对我应该是真的不爱了,我出来以后抱着忆昔就哭了。


席祁还在那里很笃定:“我坚信我的判断。”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2 19:02:00 +0800 CST  
判断个头啊,他让我撒谎我撒了,结果导致江以宁彻底厌恶了我,现在他又出招叫我离家出走,导致我和江以宁彻底决裂,判断他个大头鬼。


我伤心的直抽抽,江以宁却按响了床头的铃声,忆昔赶紧进去,我听到江以宁对忆昔虚弱地说:“我想喝点水。”


我——


江以宁喝了水也没再怎么吐了,他也不让忆昔给他揉肚子,自己蜷在那里,痛得很了就叫忆昔抱了两个女儿到他怀里,他搂着孩子神情落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的时候他主动吃了一点东西睡下了,第二天的化疗他一如既往的反应大,但他好歹能像之前一样,忆昔喂他吃东西他就努力往下咽,挺一会儿好再吐出来。


他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有我在和没我在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我在外面守着几乎绝望了。


第二天晚上的傍晚的席祁喂粥给他喝,席祁故意给门留了一道缝,问他:“童霏说她要去杜伊斯堡上学,就是你之前给她申请的那个学校,机票都订好了,你真放她走?”


江以宁许久都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吃粥,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席祁也没逼他,等他吃完饭,他突然对席祁说:“由着她去吧,你找人照顾一下她的安全。”


席祁又问他:“你送她去上学,也不考虑考虑你自己,你怎么办?”


江以宁沉默不答,过了一会儿他告诉席祁:“你把窗帘拉开一点,我想看看外面的光景。”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2 19:05:00 +0800 CST  
辅仁医院这面病房的窗外对着的是海边,因为楼层尚不算高,还能看到医院前面的天主教堂的塔尖,傍晚的时候夕阳从海边落下,橘色的光景橘色的塔尖,风情宜人。


席祁给他取了枕头垫在身下,让他能坐直一点好看看窗外景色。


他看了一会儿,便幽幽地说:“席祁,霏霏的生命才走了三分之一吧,她那么开心的小姑娘,至少能活到九十吧。”


席祁安慰他:“她能活到九十,你就能活到九十八。”


江以宁笑了,我很久都没看到他这样的舒心的笑容了,他笑着笑着就摇了摇头:“我已经是个废人了。除了一身病痛,一无所有。若是把她那么一个积极向上的人拴在身边,是毁了人家一辈子。”


“由她去吧。”他怅怅然的看着窗外:“她应该有她完美的人生,不该守在这里,时时刻刻照顾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江以宁看了一会儿光景,便下床趴在婴儿床边上捏着小鸭子逗弄孩子玩,我从侧面透光窗户偷偷地看他,我竟发现他是笑的是真的很开心。


这种笑让我心酸,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竟然是那样发自内心,而不是为了哄别人装出来的。


哄着孩子们入睡以后江以宁也就睡下了,我并无睡意,也不想在小沙发上躺着,就在医院的走廊里坐着看书,饿了就去医院24小时便利店买吃的,等我从便利店回来突然看到有医生往江以宁病房里去,脚步匆匆,我跑到护士站问发生了什么事,护士跟我说:“江太太不太好,江院长突然发高烧,42度!”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2 23:12:00 +0800 CST  
高烧42度是个什么概念,上次江以宁因为42度的高烧导致突发多功能气管衰竭的时候,我就见识过了。
我无力承受这样的接近于噩耗一样的结论,我的腿是软的,发着抖打着转我往江以宁的病房里去。
有医生托着江以宁的头,直接拿着冰包按在他头上,江以宁半睁着眼,眼睛红红的目中无神,半张脸上都是血,我一开始以为是他吐的,后来才发现是他鼻子里向外涌的。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鼻子还可以出这么多的血,根本止不住,护士拿着成卷的纱布在擦,很快就被血迹浸湿了,床单上枕巾上全是江以宁的鲜血。
我过去叫他:“江以宁……”
江以宁却突然发生惊厥,四肢僵直的抽搐,医生和护士一起上去压住他,医生冲护士长喊:“强退针!快点!”
护士长手段老辣,直接退了江以宁住院的裤子,一针扎进了江以宁的大腿里。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3 08:51:00 +0800 CST  
江以宁还在强烈的扭动着,医生和护士把他压得很牢,他鼻腔里因为挣扎涌出了更多的血,因为大家都在压着他,一时疏忽没有人帮他止血,不过片刻整个枕头就已经被血迹濡湿,我上去拿着冰包按在他头上,护士长又给他打了一针药剂,江以宁的眼皮在微微的跳动,我擦着他脸上的血,按着他的额头,跟他小小声的商议:“江以宁,你跟我说说话,你别吓我……”
“这阵儿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已经没意识了。”医生腾出手来用酒精棉球擦江以宁的脖子,护士给江以宁施加的力气越来越小,耳鼻喉科的值班医生也来了,用器械给江以宁止血。
江以宁身体慢慢软了下去,他像是被抽筋扒骨那样衰竭下去,瘫在床上。一张脸惨白,被染血的枕头映衬的像是要羽化那样的透明,我似乎都能看得到皮下的血管,红色和青色交织着,让他的气色看上去带着常年病态的败损和亏欠。
我已经不记得他拖着这样枯竭的身子强撑了多久了,他一定是太累了,应付我,真的是太累了。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3 08:58:00 +0800 CST  
我已经不记得他拖着这样枯竭的身子强撑了多久了,他一定是太累了,应付我,真的是太累了。
江以宁的眼睛慢慢阖上了,温度一点点被降下来,他似乎头很痛,昏迷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摇着脑袋,痛的厉害的时候他会拿头向后仰撞床柱,因为怕他是因为脑膜炎引起的高烧,所以他脑科的同事也来看过了,又检查了眼睛,最后发现竟然是角膜感染。


眼科医生跟江以宁的主治医生说:“化疗先停几天吧,可能会暂时失明,你们得做好心理疏导,不要让他醒来有心理压力。”
有护士在给江以宁更换床单枕头,有护士在给江以宁输血包,有护士跑过来紧张的告诉医生:“江院长现在体温一直在降,现在35度了,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样冰火两重天的温度对江以宁的身体损伤到底会有多大,我只是听到所有医生的当场会诊,他们在讨论到底是用温盐水胸腔灌洗,还是用无钾液体腹膜透析。
然后仪器警报尖叫起来,监控仪上的数据显示,江以宁的体温已经跌到了33度。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3 09:02:00 +0800 CST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3 09:06:00 +0800 CST  
接到的病危通知书太多,忆昔现在比我淡定,她跟我说:“应该没事,这是在给他的身体保温。”她抱着我们家老大,把温好的奶瓶塞进老大嘴里,然后接着说:“还有另一个输出袋,一会儿就全部输出来了。”
我站在窗前焦躁不安,两个女儿也醒了,醒了就在那里哭,席祁一个人抱不过来,就冲我喊:“童霏你别看了,先过来抱一个!”
江以宁都成这样了我还抱什么孩子啊!我心烦意乱的对他说:“都让江以宁惯坏了,你找保姆抱去!”
席祁只好先抱着一个去隔壁把月嫂找回来,他自己还在那里嘴里念念叨叨:“你先看好孩子吧,孩子才是二哥的命根……”
我都快气死了,江以宁现在还有命根在吗?都是他出的烂招!现在好了!江以宁的心底彻底放下了,身体也就崩盘了。
当然我也恨我自己,真的不该信席祁的鬼。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3 09:06:00 +0800 CST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3 09:08:00 +0800 CST  
“没事的。”席祁抱着孩子在那里晃:“就算你真的去了杜伊斯堡,二哥肯定也会带着孩子去看你的。”
他抱着孩子走到窗前看看江以宁,然后告诉我:“他心里记挂的人太多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的,席祁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看到监测屏上的数据就开始上升了,之前最低跌到了30.5,现在终于触底反弹,慢慢升到了38才稳定了下来。
江以宁平时就有低温症,不发烧的时候温度都在35度,现在38度对他来说就已经是高烧了,但温度总算在合理的范围内,我看到医生陆陆续续撤出来,护士还在屋里给江以宁挂输液包。
我要进屋去,席祁叫住我:“童霏。”
我回过头,他便对我说:“二哥这个人性格很闷的,说不好听一点,是矫情。我不是在怂恿你犯错,而是要想让他彻底了结心事,有些事,必须要逼他自己说出来。”
我听不明白,心里记挂的都是江以宁,也没有脑子去分析席祁的话。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3 09:09:00 +0800 CST  
“你以为他真的想你走吗?”席祁问我:“你以为他真的不喜欢你在身边照顾他?可是他太矫情了,自怨自艾,矫情的伤了你又伤了他自己。如果你真的希望他好,你就得逼他自己说出口,让他亲自开口求你留下,只有这样做他才会少折腾几回,身体才会真的慢慢好起来。”


席祁说的话我一时理解不了,可我晚上慢慢的照顾江以宁,也就慢慢想明白了。


江以宁这个人其实真的有些矫情,矫情到嘴上都不说,梦里都不撒口,他生病的时候也总是安安静静的,连句梦呓都没有,连痛也不喊,完全让你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连一声哼都没有的昏迷了一夜,早上我拿棉签给他润了润唇,他便醒过来一会儿,问我:“席祁……怎么不开灯呢?”


我的手在他的唇上停了停,我听到我身边的席祁开口说:“嘘,大家都睡了,你不要吵……”


他“嗯”了一声,慢慢阖上眼又睡过去了。


我瞪了席祁一眼,席祁对我也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江以宁便又睡了半天,下午的时候他依然是发着烧的,嘴唇起了一层细碎的小皮,我拿棉棒给他一点点洗掉,又涂上一点润唇膏。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3 09:12:00 +0800 CST  
真不知道二哥能挺多久,大家喜欢的话建议 力口 企鹅 君羊 624816159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3 09:27:00 +0800 CST  
这文有前文,因为前文太虐了,虐到受不了了才发现虐到一半,读者小可爱们哀声遍野,要求先写甜虐番外,就这样了,这时后面甜了的部分,想找虐可以搜《江上霏微》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3 11:52:00 +0800 CST  
他又醒过来了,眼角泛红,眼神空空洞洞的,我们屏息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他自己艰难的抬起手指按了按眼角,有些气喘的开口问道:“是角膜炎吗?”
“对,”席祁顺了顺他的胸口,安慰他:“你别害怕,只是暂时性的,化疗的毒性有些太大了,你身体一时半会还受不了。”
他躺在那里特别酸楚的笑笑:“不是化疗副作用大,而是我太差了。”
我们都以为他会崩溃或者发应会剧烈,可没想到他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席祁怕他不信,又着重强调:“真的是暂时的,你自己是医生,你还没有数吗?”
他不答反问:“霏霏呢,出发了吗?”
我刚想说话,席祁堵住我的嘴:“都到了,安顿下了,估计倒时差呢。”
我看到江以宁的嘴唇动了动,他想说话,但是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又睡过去了。
他温度始终没降下来,他也就一直昏昏沉沉的,有时候他醒来片刻我会喂他喝两小勺梨汁,但我不说话,席祁在旁边解说:“这是新来的护工。”
江以宁素养极高的,每次我动手帮他做些什么,他便会跟我客气的说:“多谢。”
但他一直精神不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睡得时间长醒的时间少,清醒的时间也就是五六分钟。
那天他睡着的时候突然身体就开始蜷缩,越缩越紧,两只手的力量都压到腹部上去了,我出去叫医生的空档,再回来他都开始用胳膊肘顶住自己。
这种腹部的痉挛痛是他胰腺癌肿瘤摘除后依然会出现的症状,医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只能悄悄把手伸到被子里,把他的手拉开,用我自己的手帮他轻轻地揉一揉。
他一开始很抗拒我的手,但慢慢也就不抵触了,我轻轻给他揉了一会,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他睁开眼睛,轻轻抽着气问我:“霏霏,你回来了?”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3 20:49:00 +0800 CST  
我去看身后的席祁,席祁拿手在他眼前摆了摆,他的眼睛没有动,依旧的空洞无神。
可能是江以宁对我的手太敏感了,我的手摸到他,他都知道是我。
席祁对我扬扬下巴,我只好承认:“是我。”
江以宁的手在被窝里覆住我的手,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头轻轻挠了两下我的手背,然后他笑起来,轻声说:“真的是你。”
他初初笑的时候满足的轻哼了一声,抿着嘴,因为太瘦了,腮上的两块小肉片都向上堆起来,有点像苹果肌,而后他笑的连一排上牙齿都露出来,下巴的线条绷的很紧,看上去幸福极了。
他笑的让我觉得心里发酸,他有好几年都没有对着我这样笑了,他以前这样对着我笑的时候是在我们第一次结婚以后,每天早上我醒来,他都是这么对着我笑,有时候我起的比他早便拿着头发丝去挠他的脸,他就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眯着眼这样对我这样笑。
我伸手摸摸他的脸。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3 23:09:00 +0800 CST  
他还在发烧,脆弱的体质总是有着起不完的炎症,他的脸颊热热的,他蹭着我的掌心,有些抱怨的跟我说:“我都梦到你好几次了,每次席祁一吵,你就走了。”
我跟他说:“我这次不走了。”
他又笑了,还是刚才那副可鞠的样子,他的手从被子里面顺着我的胳膊往上摸,我问他:“你要做什么?”
他说:“我想摸摸你的脸,都记不得你长什么样子了。”
心底里越想一个人,你却越想不起他的样子,就像是我想念妈妈,我可以再梦里无数回梦到她,却总是不那么清晰。
我拿着他的手在我脸上摸,一只手不够就两只手,我的脸很小,他的手指很长,我握着他的两只手腕,把他的两只手覆在我的腮上,他的指肚带着微凉扫过我的眉目和脸庞。
他很开心的问:“你这几天是不是又瘦了?”他自言自语说:“这是好事情,你以前老想减肥,现在都瘦了,可不能再不吃东西了。”
我觉得他说的话有点奇奇怪怪,因为我减肥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难为他还记挂着,我斜着眼去看席祁,席祁皱着眉也是一脸断案的神情。
我说:“我知道了,你也要多吃一点东西,待会儿我们一起吃点粥好不好?”
他讨价还价:“你喂我。”
我说:“好。”
他超满足的点头说:“我还想抱抱你。”
我俯下身,胳膊垫在他背下,让他的两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20-04-23 23:10:00 +0800 CST  

楼主:卿卿院外小径芳

字数:25829

发表时间:2020-04-19 19: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29 20:16:31 +0800 CST

评论数:32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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