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念倾心】新人新文,慢更不坑bl

周五晚了一米米
五十二、黯淡无光
[咳......咳咳......]
[大人,大人。],见榻上昏睡了两天一夜未曾醒过的沈擎枫又是阵阵轻咳,柳岩连忙试探着低声唤道:[大人可是醒了?]
[嗯。],这一次终于有了回答,只是这回答之音声色沙哑,以致柳岩不太确信,直到看见沈擎枫缓缓睁开眼睛,悬吊几天的心方才落下。沈擎枫似是还未看清柳岩身在哪里便急着问道:[他......怎么样了?]
柳岩站起身走到桌旁,用手指帖了下茶壶外壁,尚温,便提壶倾倒,咕噜咕噜一股水流,忽缓忽急丝毫不稳,可见人心,起伏波澜,不静不宁,以柳岩性子有话怎会不说?不过倒水功夫,柳岩已是开口抱怨道:[大人怎就不能多担心下自己!这般高热烧了几天,没药没医没有内力?这简直就是胡闹!],咣当一声,茶壶被狠狠放回桌上,柳岩复又说道:[那人早就醒了,精神得很!]
[咳咳......],沈擎枫一时咳得紧,并未听清柳岩所说,故又问道:[什么?]。
柳岩一声叹息,无奈道:[何笙一早带那人做行步练习去了。],倒好茶水,柳岩转身,见沈擎枫已经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靠在沿上,连忙走上前递过手里温茶,道:[大人润润喉咙。]
[行步练习?],坐起身后沈擎枫似乎好受一些,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咳得便不似方才那般厉害。
柳岩点头回道:[是。行之意思,治疗效果意外的好,远远超出其预料,虽然暂时眼盲治不好,但是行动会慢慢变得自如,所以为了尽快使那人适应,他们一早便去了湖边开阔地练习。]
[也好......咳咳......],听完柳岩回答,沈擎枫一直紧绷得面容总算是微微流露出一丝轻松,除了轻松,似乎还有......还有失望,隐隐很不明显,一闪便被话语掩盖了过去:[我也去练习练习。],说罢,支撑着木榻边缘便起了身,柳岩一个阻止不及,人已是出了门口朝着外面走去。

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8-03 00:01:00 +0800 CST  
幽谷四面环山,天只是深蓝色的一个圆,偶有云雾飘来,似是从天而降,不过一瞬便看不清了远处的一切。
柳岩一路跟随沈擎枫出了石洞,走了没多远,便穿过树林到了一片开阔地,湛蓝的湖水映衬着天,分不清是天落入水中,还是湖漂浮于天上,只知抬眼低头间满满都是蓝色,让人好不畅爽!
离湖边不远一处草地上,何笙安静专注的看着两步之外的白衣男子。只见那人伸直了双臂在面前摸索探着,身子微微前倾,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每一步似乎都走的很犹豫。直到何笙后退几步轻轻击掌,那人才坚定了方向,似盲童学习走路那般,一心想要到达有声音的地方。
柳岩看见了眼前的一幕,才渐渐明白,行之的话原来意不在行步,而是练习。
方羽浔瘫在床榻之上根本不过月余,身子虚气力弱倒是有的,但是还不至于从走步学起。关键是心。行之应该已经察觉到自己治不好那人眼盲,于是只好要那人渐渐适应,适应黑暗中辨别声音,适应随声音而行动......想到这里,柳岩不禁转头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沈擎枫,他柳岩想得到的,沈擎枫又如何能想不到?难怪他一醒来就过来这里,说要练习.......他又是要练习什么去?
只见沈擎枫闭起双目深吸一口气,片刻又缓缓吐出,似是在用微弱之力片刻调息,等再睁眼时,眸子里的光倒是炯亮些许,突然开口撇下一句:[你先回吧。],便朝着那人走去了。
回去?
沈擎枫与何笙都在这边,回去作甚?对柳岩来说独自面对行之,那是他万万个不愿意,无奈沈擎枫的话又不好不听,柳岩便退得稍远一点,决定先静观其变,待天色晚了再说。

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8-03 00:04:00 +0800 CST  
不知道是不是不愿被那人发觉,沈擎枫走的很轻很慢,可是不待他靠近,何笙已经察觉身后动静,猛一回头,见着是沈擎枫,刚要欠身鞠礼,沈擎枫连忙抬手一挥,示意要他悄声退去,何笙便也如柳岩一样,悄悄退到不远处默默矗立。
二人距离不过几步,沈擎枫却停了脚步,即不靠近,也不出声,只是这样淡淡遥望而已。
方才周遭的草动声音不同风吹,还是惹了方羽浔的怀疑,于是他停下手脚动作,依旧闭合双眼,静静侧耳倾听,轻声问道: [是谁?]
没有回应。
方羽浔虽然万千不甘心,但是能够行动自如了,他多少还是愿意的,所以昨日一天艰难的练习,他十分用心,在床上躺着的日子里,让人着实感觉无力,起居穿衣甚至......所有所有的事情,统统需要别人代劳,滋味如何好受得了?万一自己好不了了,方羽浔想到的路只有一条。总是那一条,仿佛那就是他命中唯一的通路,无论曾经有过多少岔路,最后都会汇聚到注定的一条。
[谁在那里?],方羽浔已经学会通过风吹的声音辨别是否有人在自己身边。左边的风声似乎略有不同。
方羽浔双臂一直平举,渐渐转身走向左侧,一步一步往前靠近。
稀稀疏疏的草动声音再次响起,却与之前的人不尽相同,方羽浔又问道:[刚刚那人去了哪里?]
依然没有人回答。
方羽浔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恐惧,微微急躁道: [你怎么不说话?我知道你就在哪里!],说着,方羽浔胡乱的挥舞着手臂,加快了脚下步伐变动的频率,一心想要靠近,想要确定,想多一点点安心,于是又试探道: [你可是来带我回去的?]
脚下的路渐渐有了坡度,一步低过一步,好像越走越往低处去,这么走着,会走到哪里?会不会突然脚下没有了路,像从前那样无边坠落下去?黑暗笼罩的不是眼睛,而是人心。方羽浔渐渐产生了恐惧,他看不到自己的前方是通往哪里,看不见周边是否有危险,看不见那人......如果他会出现在身边......

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8-03 00:09:00 +0800 CST  
方羽浔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垂下了手臂转过身朝着完全陌生的方向走去。
脚下的路还在变低,说不定就这样走着走着就离开了那人身边,越走越远。
那样倒好,徒留安静。
稀稀疏疏。身后又是一阵草动。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方羽浔越走越大胆,越想越不安,似乎后面依然有人在追赶,又似乎只有风在追逐,也许,那根本不就不是什么人!想到这里,方羽浔拼了劲的加紧脚步,踉踉跄跄的几乎跑了起来,像是在逃命一般。
[当心!],那声音好像有点熟悉,可是方羽浔已经来不及辨清,只觉着脚下猛地一绊,身子便折了出去!
他满心以为自己会狠狠摔在地上或者干脆一头撞上什么硬物,就算头破血流流到死都不会有人知道,就算他在这荒野迷失方向也不会有人来管。
事实却不是。方羽浔落地时滚落间直到停下以后才发觉,自己跌进的是一个温暖的有着咚咚之音的宽广胸怀。他趴在那胸膛之上,被人用双臂禁锢得几乎不能喘息,侧脸贴在那人身前,淡淡清冽气息,引得他心乱如麻,好不熟悉。
沈......擎枫?
方羽浔不敢问,他怕得不到回应,更害怕得到的回应会击碎他编制的梦境,他一心幻想着这个胸怀只属于自己,周围一片安宁,没有别人,没有仇怨,没有恩情,更没有命运,只有两个凌乱的咚咚之音在慢慢靠近,靠近,再靠近,直到最终融合在一起。
方羽浔依然趴在那人身上,而小腹那里渐渐感到一片湿滑,伤口是裂开了么,倒是不怎么疼,只是身体里的那个石头有些异动。
伤口?
怎么会在左边?
[沈擎枫?!],方羽浔还是决定回到了现实,而现实就是没有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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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8-03 00:12:00 +0800 CST  
@执着填坑者

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8-03 00:15:00 +0800 CST  
@执着填坑者


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8-06 00:36:00 +0800 CST  
@执着填坑者
辛苦阿坑坑了,囧,此处省去一万字不解释。。。


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8-14 22:21:00 +0800 CST  
@执着填坑者
阿坑坑辛苦,囧,此处省略一万字不解释。。。

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8-14 22:30:00 +0800 CST  
五十五、东鸣西应

有人说不要一昏一醒,有人说该把石头塞回去,囧,我接受这些提议。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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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黄昏时,行之才得片刻歇息。
他对方羽浔小腹上的伤口并没有做太多处理,只是祛腐清创、银针止血、内力护心,仅此而已,连药粉都没有涂。
原因很简单,他虽然气方羽浔这般胡来不顾及自己,可是这无疑有效缓解了沈擎枫那边的急速虚衰,所以在沈擎枫恢复到可以北上之前,他都不打算再把灵阴石放回方羽浔的体内,即便这么做有一点点冒险,但是于沈擎枫而言,这却是最有效最快速且最简单的恢复办法,多出哪怕一刻都是极其可贵的。
眼下低估了阴阳极石之力,才导致沈擎枫命悬一线,行之除了先保主上平安别无他选,而且他不能让方羽浔的伤口愈合太快,否则再将灵阴石埋回身体时的伤害会太过激烈,怕是那已经虚脱的身子会承受不来,至于血蔓,经过最有利的第一阶段的治疗,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肆虐的可能性,根除可以晚些时日慢慢再来。
左右思量,行之决定先就这么办了,于是起身打算回去沈擎枫那边看看。
柳岩不知何时起竟然似了行之随从,一直帮着忙活没注意,方一闲下来才察觉不对劲,可是又担心沈擎枫的情形,犹豫了一霎无奈又随着行之身后一道去了。
沈擎枫昏沉了一天刚刚醒来,而且已经走到了屋子中间,听见行之他们进来,也不停脚步,踉踉跄跄几步恰好跌靠到门边,与行之他们撞了个正面。
[少主?],行之移开石门正好看见沈擎枫的脸,煞白的吓人,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虚喘着,汗水在衣衫前湿了好大一片,像是马上就会滑下去倒在一边,可是没有,沈擎
枫依着门边一把推开行之,沿着石壁一路朝他们来的方向走去。
[大人!],柳岩见行之没再拦着,急了,走上前想要搀扶,却不料被沈擎枫一句话堵了回来。
[不必跟来!]
柳岩深知沈擎枫脾气,他从来随性,平静之下有着一颗极具忍耐力的心,什么事情都看得淡然,来者不惧的接受一切事情的好坏,唯独一件事,只要关于那人,沈擎枫便会失了平常心,此时那人又伤了自己,柳岩着实担心沈擎枫见到那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会动怒生气,这站都站不稳的人如何煎熬得起?
沈擎枫倔强的挪着步子,虽然慢,但是本就离得不远的距离眼看着就要到了,柳岩心中一急,顾不得沈擎枫说了什么,直接冲过去挡在门前。
[让开。],沈擎枫说的很平静,缓了缓气息说道:[你也无需瞒我……纳阴阳极石者会彼此互有感知……灵阴石已不在那人体内可是?]
行之似乎早已想通了原因,表情完全不同于柳岩的诧异神情,沈擎枫断断续续说道:[那人为我至此……我又岂能自不量力……咳咳……你去备车吧……我随后就来……]
不待柳岩反应,已被沈擎枫推开到一边,那人进去后关上门,微弯的背影看的柳岩狠狠攥拳。
[少主很快会好起来的,只要那人还在。],行之倒是不怎么担心,说完转身就走了。
石廊里只剩柳岩一人呆呆矗立,不时便也叹息着离去。
木榻之上那人平躺,呼吸急促偶有闷哼,沈擎枫虽然已有准备,但是当他掀开那人身前轻搭的白纱亲眼看见那人伤口时还是不免乱了气息。
本该平滑白皙的小腹被一道并不笔直利落的伤口偏右侧割开,红肿翻开的皮肉边缘可见岔出的划痕上附着的污血已经凝固,这种伤又岂会是一次两次就能造成的,微微张开的地方似乎只要稍一按压,就能看见跳动的内脏,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昭示着方才这里治疗过程的紧张程度,沈擎枫吸了口气,没有不忍心看,反倒狠狠的把伤口的形成过程联想了一遍,还生怕遗漏了任何一处细微的划痕,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那人突然又发出一声闷哼,沈擎枫才感觉拳心麻木之中的刺痛越发明显。
木榻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碗药水,里面沉着一颗黑色的卵状石,这便是那日于出云阁中沈擎枫亲手埋入那人身体里的灵阴石,如今看着,格外扎眼。沈擎枫摊开手掌去取那颗石,刚一碰触药水,淡淡的红色便晕了开来。
灵阴石被沈擎枫夹在两指间,那人双手则被桎梏于其头顶上端,沈擎枫深深吸气又缓缓吐出,渐渐的用其余手指轻触那人伤处使其分离开来。幸好行之没有让伤口愈合,否则沈擎枫都不能确定自己够狠下心继续这么做。
那人没有醒,但是已经开始紧绷起身体。沈擎枫加了几分力,伤口便一边凹陷着张开,但是灵阴石刚接触到伤口,那人就疼得醒了。
[羽浔。]沈擎枫暂时停下动作轻轻唤道:[羽浔。]
方羽浔聚结的眉间在听见沈擎枫声音的那一刻便散了,喃喃道:[擎枫……你……嗯……没事了?……],似乎痛觉才刚彻底苏醒,那人说完这句便开始颤抖个不停。
沈擎枫无奈道:[你何时如此不信我?]
方羽浔微微一愣,解释道:[我没有……]
沈擎枫继续质问道:[你若信我又何须重伤自己?]
[我……只是……]不待方羽浔说完,沈擎枫夺过话狠厉道:[你认为我会无力救你反而丧命?]
不是的。
方羽浔觉得话就堵在心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擎枫句句紧逼道:[你这哪里是信我?!]
[你根本就不曾信过我!]
[既不信我又何须救我?]
……
有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
方羽浔觉得有太多话一直憋着不曾说过,这一刻突然化作一句抗拒冲破而出。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我……呃嗯!……]
小腹突如其来的剧痛顿时令方羽浔失了音,他本能的想用双手按上去狠狠的揉捏直到疼痛不再疼,可是那人死死压着他的身子他半分都动弹不得。
[没事了,羽浔, 没事了,对不起,我知道你信我,我知你是担心我,我都知道的……],沈擎枫一边轻啄方羽浔薄唇,一边将白纱按在伤口上为其止血。
方羽浔喘着粗气,所有力气都在忍痛,他却偏偏要分出来一些给那人回应:[我只是……害怕了……再分开……宁愿……]
宁愿去死。
沈擎枫没有给他多说一字的机会,也没有给他多吐一丝气息的机会,而是将这些一起扫遍收走,还有他唇边滑落颈间的黏湿也没有放过。
[羽浔,能感觉得到这里的鸣动吗?],沈擎枫将身子贴近方羽浔身前,把着他的手掌轻轻抚上腹间异物所在之处。
微微跳突就像那人心口的震动,有律而有力。
[羽浔,我必须离开几日,回来之日便是痊愈之时,鸣动在我即没事,安心等我回来。]
沈擎枫轻柔的说着,声音温暖无比,随着小腹上涌入的热度,一齐将方羽浔紧紧包容。
方羽浔不知道自己的回应有没有传达出去,缓缓闭上眼睛,却仿佛见到了光明,追逐着沉溺着,慢慢放松了身体,便就此沉沉睡去。
灵阴石已经重新埋入方羽浔身体,沈擎枫一日昏睡恢复的内力也全数输了过去,如此一来,再无牵挂,可以启程了。
沈擎枫抬手拭去嘴角一抹温湿,对着那人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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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8-17 20:26:00 +0800 CST  
@执着填坑者


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8-17 20:27:00 +0800 CST  
临时加篇,过度过度,勾引!勾引!勾引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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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悬而未解

不识出云山之险,却因身在出云间。
马车一路北上,山入云霄之景已是渺如立指般。
随着距离幽谷越来越远,沈擎枫的气息着实比在先前要稳了许多,但是为了避免再耽搁时日他们抄了一条偏僻山道做近途,无人之境,山石滑落,马车一路狂奔,再好的车夫也只能左驱右揽尽量躲避危机之险,其余坑颠哪里还顾及得了,剧烈摇摆震动的车身仿佛下一个大石没有闪过就会震碎崩裂,难免坐着不适。
柳岩盘坐,只觉着骨痛肩酸,胃腹阵阵翻搅,恨不能飞身出去一路轻功赶路,但是他不能那么做。
临行前行之再三叮嘱,切不可鲁莽行事,凡事思七分说话迟三分,务必全力护主。此时沈擎枫确有好转迹象,先前煞白的脸微微有了血色,可是躺在那里闭目无声,看似安睡无恙,却一直单手压其腹间伤处,额际冷汗涔涔就没片刻干爽过,柳岩担心他熬得辛苦要停车歇息,那人突然出声制止说只因车内闷热,说完又再度昏睡去。隆冬的天里说闷热?怕是他柳岩笨到何地也不会不明其意为何。
急。
那人表面一副静宁神情之下定是一颗比谁人更急切的心。
朝廷于沈擎枫的指派是去北方赈灾,稳定军心,安抚民情,办的好了那是皇帝心系百姓,办得不好一定是全担罪责,天灾不比人祸,哪里由得区区凡人左右,难怪文武朝臣无人应和这差事,本就无利可图又说不准功过结果,一个一个自然是拼力往后躲。沈擎枫虽入官不多年,但是连柳岩一路跟着随着的人都已经能看得清的这暗藏的悬,沈擎枫又怎会不明白?若不是有人推举加之急于去出云寻医,想来沈擎枫也不会去找这差事,而朝廷也不会首选一个将军去冒险。
那推举之人究竟意欲何在?
先前刺客之事已是荒谬至极。沈擎枫从战场奔命而归为的就是赶去王爷寿宴,受伤之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怎就偏偏与一个恰好出现的刺客落得同一处伤?抓进大牢一番严刑却并未要其命,若是苦心安排一心想要陷害又怎会轻易就将人放出来?先惩后救,似有人故意而为之。若意在惩戒,因何而惩?若意在拉拢,救人者是伊王爷,他们本就熟稔,何须设局设计?
自从得知方羽浔消息,沈擎枫便如同箭在弦上,再无片刻放松,柳岩看着不免对方羽浔心生厌恶,可是多日接触,柳岩越发怨恨不出,明明弱的一掌就能毙命,竟是不知哪里生出来的执念,一次次作出令柳岩也感觉瞠目之举,近日忙于为方羽浔逼毒,几经折腾,柳岩从未有回头静心思量,如今细细回想,诸多疑问纷纷扣环,越发让人不安。
想至此,柳岩忽觉阵阵寒意由心而起,不自觉去转头看向沈擎枫,除了偶有蹙眉依然神情宁静,见那人如此坚定,柳岩轻叹一声,这两人怎就连倔强都这般相似,一个明知路有险,偏要顶难行,一个明知命危患,偏要救人先。甚是难缠!
柳岩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扬起,比起当年沈擎枫绝望时的那种自弃,如今这般倒是好过太多!无论还有什么歹人试图在其中阻隔,怕是都再无法将这二人分割。
山路急转,马车猛然倾斜,柳岩想得入神,来不及把稳已是向前倾去。
眼看要压于那人伤处,慌忙抬剑抵住对面角落方借力支撑,岂料身后空处,啪啪几声巨响,已是木屑横飞,帘布碎条,回头看时,车身木板竟是空去大片!
车外景飞,荒芜不见人影,究竟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大人!”,车夫闻声连忙唤道,手中缰绳勒紧,似要停车。
“快点走!不要停车!”,柳岩高声叱喝。
未知来者,不见几人,此处若停车,必如砧板肉,刀下鱼,任人宰割!
柳岩又喝道:“避开遮掩走大路!我随后赶上!”,语毕,手下加力,一跃飞出,迎人而去,不见踪影,杳杳余音道:“切记要快!”
双马嘶鸣,踏尘狂奔。
半壁车厢内,沈擎枫已醒。
++++++
行之对柳岩还算放心,那人虽说时有大意,但是对沈擎枫的一颗衷心却难有人比。行之没有送那二人离去,自沈擎枫从石屋出来几句嘱咐,行之就一直守在方羽浔身边不曾离开半步。
方羽浔从胃腹到小腹的伤斜向而下,两次埋石岂是儿戏?眼下恰逢阴消阳长时机,虽然行之对伤口已经做了最佳处理,可这人本就虚亏的身子屡遭毒侵,又历经几次除蔓和放血,行之自知,说无事,那是说给沈擎枫听的,十分危险才是真,不过这危险也是伤愈的必经经过,行之对沈擎枫没有说谎,只是预先说了这经过之后最好的结果罢了。
思量时,方羽浔身子骤然一挺,唇边又滑落出一股艳红。
行之也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了,整整一天,该用的方子,能输的内力,从未吝啬,但方羽浔仍然持续高热不退,昏厥不醒,伤处红肿渗血,最终结果究竟是好是坏,恐怕要熬过这一夜行之才敢断言。
浸湿了方巾,行之抬手替方羽浔擦拭嘴角血污,不待擦完,刚擦过的地方又被红色浸染。
眼下情况,比起当初料想,实在不算乐观。
行之一旦遇到难题,总会不自觉想起那人,何笙。
自从被师傅收为弟子,与何笙相识相伴,一路走来,一向独来独往的行之心中莫名多出一份依赖。何笙年长,似兄长,何笙技长,似师傅,行之视其为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觉得这些都不相符。那人看似康健,其实败损内里,为了仇恨而嗜药成瘾,终究是逃不过反噬,失了所有欢笑悲喜的能力,且终究会毁于一夕之间,不复归去,师傅苦苦寻方不归,怕是那人会等不到那日。每想及此行之痛心不已,锥心之痛,远比亲人别离苦,远比失去师傅痛,行之恨不能先于那人去了,永不见那日到来。
即便这样想想,行之就已心闷难耐,犹豫是否该去请教何笙时,只觉着手边突然湿热加重,榻上之人口中鲜血已是喷涌而出!
“公子!”
行之的镇定瞬间飞灰,转身朝门外高声喝道:“来人!去请谷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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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8-20 22:30:00 +0800 CST  
@执着填坑者

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8-20 22:32:00 +0800 CST  
终于特么的更新了。。。此处省略一万字什么什么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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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不自量力

怪石间两人挥剑腾雾,一片影乱光闪气涌。
一人寸长银发身形健硕剑气破空,一人黑纱遮面身形娇柔长剑灵动,此来彼往一时难分高下。
时久,歹势略显,前者招招凌厉狠劲直逼后者退步,只见手起剑落时倏然抽手避开对方阻挡,顺势旋身转其身后推剑刺向那人右肩。
胜负时刻,制敌瞬间,却是自天而落一道紫光,一路披尘带石直直冲向柳岩。
柳岩察觉,急忙后翻闪开,收回手中长剑,落地方稳应着“啪”一声巨响,前方地上突现沟壑为界,将二人隔开。
“你退下!”随空中传来一句沉声喝令,黑衣人闪身不见,柳岩追赶不及,又一道紫色剑气炸碎道旁岩壁,碎石崩塌,去路不复。
“何人作乱!”柳岩一声怒喝随其掠石登壁身影朝剑光发出向冲去。山石陡峭,柳岩足点凸砾一跃飞起,眼前突现缓台边缘一袭紫色身影矗立屹然,由下自上直到看清那人脸庞,柳岩惊呼道:“寒天?!”
冷目不语间寒天周身顿时杀气四溢,不待柳岩寻得落身之地,其身高高跃起,如雄鹰猎食,展臂挥剑急速直逼柳岩面门劈去!
柳岩置身半空,不及躲避,突来杀意,武者本能提剑相抵。
杀意浓者,招招狠劲,“铛铛铛!”,利刃撞击,声如雷,闪如电,火花迸溅,随下坠二人一路洒下。
轰然一声,山道旁,尘飞扬,飘散淡去时二人分开对峙身影悠见。
柳岩虽征战沙场,杀敌无数,却久不遇此等劲敌,加之对手武功江湖尤赞,手中长剑散发骇人寒意,打斗间其剑气如风,锋利如器,剑可挡,气无形,柳岩持剑手臂已是隐隐震抖

“交出方羽浔,诛杀沈擎枫,跪拜吾弟谢罪,诺留你全尸!”寒天目比话冷,手中剑更冷,暗黑色长剑铮铮,与呼啸寒风共鸣,一吐不杀不快之决意!
“卑鄙小人下毒暗算他人,寒庄威名尽数被尔等毁无,今日若交出解药,自废武功,爷可饶尔等不死!”柳岩紫眸圆瞪,怒焰冉冉,剑招已然再出!
山群漫漫唯远方一峰穿天,路弯盘盘唯尘中一车奔难。
嗒嗒马蹄急,滚滚车轮转,萧萧山风起,茫茫雾色缠。
车,行急,人,更急。
沈擎枫料得寒天见寒肃重伤,势必会追其不放,却未料阴阳极石奇力不定,耽搁了行程,致使寒天提前出现在此时,他恢复未完全之时,此地,尚未远离那人之地,而非相遇相敌
在遥遥北方。
事已乱,心不能乱,一切福祸未定,如何放弃。
怀中藏物取出,沈擎枫凝视,赤红色丹药在手,如艳阳初升带给人希望,却又注定要沉西留下黑暗。
黑暗又如何,只要心中存一颗极星,方向,定然不会失去。
仰首间,喉微动,药落胃腑,生死一赌!
再转眼时,独留半壁车空空。
柳岩的剑只曾败给三人,唯劲唯狠,抵者寥寥可数,此时全力应战,剑亦快,声亦快,皆不及人影快,剑起剑落,旋天旋地间,满地沙土起,遮天灰蒙一片,看不清的是历历招数
,听得清的却是利刃相击,其音鸣鸣,攻势劲劲。
寒天连连挡招,亦不退,亦不避,亦不见丝毫难意,待柳岩十数剑招毕,低喝一语:“不自量力!”
形势皆逆!
一心呵护之人血染半身,无心伤人之人重伤不起,寒天心中的绵绵恨意已筑,寒家守护之物流落终归,命运紧扣之剑拼力寻回,寒天深埋的狼子野心无缚。
恩怨得失纷纷化作一道猛烈剑气,如电光雷鸣海啸冲堤势要劈开一切阻碍,血雨润田,血海浮舟,寒家唯天,谁人不服!
杀!
轰然,天地动,山石落,紫烟缭绕,久久不散,一影遁走,一人倒地,胜负已出。
+++
烛火扑朔,屋中三人各自成影。
立观静待为行之是也,旁坐把脉为谷主何笙,平躺喘息为方羽浔者。
三人三形,高中低,是影,
三人三命,长短患,是命。
何笙木面,无悲喜流露,收回手臂却看不出被探者的生死信息,行之急道:“如何?”
何笙看着行之淡然比划道:“非沉脉便无碍。”
“我知其脉非死,但如此呕血不止,人又怎会无碍?我思不得原因,便派人寻你来,你的针倒是又比我的有效了,可是这般答案却不是我要的解决办法。”
何笙摇头表示“我也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我对少主说公子无碍才劝少主离开,那是权宜之计,即保公子平安更是要少主平安,思量着也许你会另有高棋,可眼下公子症状反增不减你却说没办法,万一少主回
来时公子他……”
“公子他不会有事。”何笙抬手表达:“你该担心少主才是。”
“担心少主?此时正是阴消阳长利少主不利公子时,浮阳石正助少主恢复,担心从何而来?而少主已远走北上,公子不该再有如此激烈症状……”行之似自问自答间一切恍然,顿
觉心中一沉,怪自己一时忽略隐患,惊道:“你的意思是说此时已不是阴消阳长阶段而是阳长阴消?少主强行加速治疗急速缩短阴消于一时欲减少公子不适,故而公子才会如此?

何笙点头称是,又微微叹息表示不全是。
“你是担心少主遇到不测极端为之?那少主他……”
行之话未完,却见何笙突然起身,手中动作示意道:“门外来人报,有人闯后山,石阵已破,人已翻山入谷,口中喝喝念叨交出方公子否则杀无赦,且不时将至!”
“了!速去命人落石门,集所有人于暗道口,我随后到!”行之朝门外高声回道。
“是!”脚步嗒嗒而去,屋内二人不由看向榻上昏睡之人,各自思量。
后山石阵,并不为人知,非谷中人寻不得,不做防御外来入侵者,只做逃路上最后一道守卫拖延时间用,闯入者怕是有心入谷却破不得迷情菀,便守在山谷周边,直到沈擎枫的马
车从后山放出,逆向才寻到这一突破口。
“你留下照料公子,我去去就回。”何笙修长手指身前飞快比划,转身欲离去。
行之快步上前阻挡,急声道:“且慢!我问你,谷中何人比你武功高?”
何笙默然。
行之又道:“现下何事比公子性命重要?”
何笙攥拳微动。
行之不理会,连忙再道:“你要出去对战可以,但能否保证牵制所有敌人,守吾等平安直到少主回来?”
三问不得回答,行之平静眼神中映着何笙冷漠神情,二人竟无人急躁。何笙心不急人却急,急自己不知急,急自己明其意,人急不语。
行之欣然道:“既然都明白,你带公子去溶洞避一时,我自有办法将其引开待到少主回来,而少主若有事,想来你比我更清楚该怎么办。”说罢便朝门外走。
石门轰轰,行之却似乎听见身后那人动静,像是突然话语亦像是欲动又止,心中不免失笑自己贪念,于是脚下离去步伐更劲。
暗道口,众人聚集,暗道同幽谷秘处,作逃离保命,亦可作制敌于出其不意,行之调点一队精壮忠贞护卫去了溶洞守那二人方才放心,又将其余不多人尽数安排去探,去查,去监
视,去接应,分派完了,只留自己一人时,回身朝房间走去。
是夜,繁星满空,幽幽山谷一人独立天地间,银色月光下手中暗黑长剑微红,血腥,惹狼群嗷嗷,更惹人心躁动。
“方羽浔!你对我的承诺该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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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9-22 20:43:00 +0800 CST  
丫的!千呼万唤shi出来!一人呼唤我也来囧。。更是更了,可是乃们是要我粗来被孤单shi么!

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9-22 20:45:00 +0800 CST  
@执着填坑者


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9-22 20:49:00 +0800 CST  
@竹仙十岁


@允你独舟自行


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9-22 20:57:00 +0800 CST  
@执着填坑者


@竹仙十岁


@允你独舟自行


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09-29 23:27:00 +0800 CST  

五十九、一石二鸟

火把照亮一片石壁,却将两向岔路里侧衬得更加漆黑,寒天迟疑间,火光微动,似是有风,一丝笑意随寒天身影隐于洞中。
生死于选择,选择于一念。
是右侧。
许久,稀疏声渐显于洞外暗处。石门半开,第三条岔路再无遮掩。
“贼人已进岔路!”
“谷主快带公子走,莫要回来。”
“此时犹豫不得!快走!”
“岔路汇于深处实为一条死路,行之已于其中布阵,料那贼人一时难以脱困,吾等留下待他折返以防他再有行动。谷主快走!”
呼一声闪过,是给身后众人的最佳回应,一人黑衣加身,怀中横抱一人,轻巧掠过岔路口,朝山谷中疾奔。
众人提剑持刀纷纷围于岔路口外,严阵以待。
山洞外界与第三条岔路形成通路,呼呼山风灌入,凄厉狂啸,似痴人怒吼。
“就凭你们!”
寒天破空一声高喝扰了风声!三分讥讽,七分自信,杀意重重!
“原来你没进岔路!”
“雕虫小技,不堪入目!”
火光打出一片凌乱的影在石壁上厮杀,无人哀嚎,只有不断喷溅的朱红色成为石壁上永久的画作!
追!
瞬闪的人再无人阻,寒天一跃出了山洞,如高空猎食的鹰,一双炯目死死盯住眼前奔驰的猎物。
追逐,逃脱,再追逐!
直到猎物渐露疲乏,便是最后的俯冲!
“哪里去!”
寒天手中逆寒剑以劈月之势凌空连斩,一路草木皆在极寒之剑气下霜冻。
黑衣人身护怀中人连连躲闪,无力回击,一个不及,便是血肉横飞,红染当空,散开的二人直直坠向林间湖中。黑衣人炸碎了湖水平静激起层层波澜,眼见白衣人入水,寒天猛然
加速,一臂环腰,将人揽起,足点湖面涟漪,翻身入林。
依旧白衣,只是沾了水,带着丝丝寒意。
寒天收起手中逆寒剑,周遭霜露便化作水滴,如雨润后的夜,潮气中充斥着清新,偶有梨花香甜淡淡扑鼻,惹人一时忘了仇怨。
人,在梦中。
寒天将人双臂打横抱起走到一棵古树磐石旁边放下,月色绮丽,披风下露出的清秀面容一如月前夜,木屋废墟梁下火中,唯一人置水波火光却不沾染尘埃,让他这般沾满血污的双手不忍碰触,“我们又见面了呢方羽浔。”微微俯身温热抵上凉薄,滑落一丝旖旎。
“……唔……”
人未醒却纠结在无形的苦痛中。
这一声抵触越发令寒天有意玩味其中不肯离去。
“……呃嗯……”
骤然,一股浓重腥甜一涌入寒天口!
兴致不再,寒天起身,只见那瘦弱的身子已在剧痛下抖成一团。
“方羽浔?”
寒天手搭那人脉,气血逆行经脉淤阻,是毒。
血蔓是毒,亦是寒天为得到方羽浔下的赌注,既然人已得到,无谓再以毒相缚。
想间,寒天掏出一白色玉瓶,拨开倒出一枚丹药塞入那人口中,却不料那人一口急血喷出,药不见服下,也不知滚落何处。
如何发作这般急促?
顾不得许多,寒天亲自含下一枚欠身上前送至那人口中。
“……你!……”
只一瞬,不及眨眼,寒天一掌击出,轰然石崩,毒发之人已翻身闪避,落地矗立寒天对面,手中玉瓶沾染口中鲜血,小心翼翼放入怀中。
“……我……”
那人抬手一举,披风掀起,露出短发齐耳,耳边一黑褐点痣,再睁眼时,眸中冷峻,却与另一人差之千里!
“我不是方羽浔。”
寒天被银针刺穴,冲破无力,僵持之姿,满目杀意!
“卑鄙暗算作何君子?何不与我一战论胜负!”
“行之自知打不过寒少主,只好以君子之行行君子,以小人之径敬小人了。”行之说罢欲走。
“你不杀我会后悔的。”
“医者不杀戮,恕行之与人有承诺在先,再者,此时杀只因怕,不杀便是不怕,行之问心无愧,何来惧怕?”
寒天倏然一动,似是要冲出银针,却力差一节,气岔一寸,并未成功,行之在旁连忙后退几步。
“哈!不怕你急着躲什么?”寒天杀意渐退。
“以寒少主功力,冲破此束不过时间问题,行之的命尚有一人在意,不好不珍惜,解药行之收下,杀我幽谷众人的帐暂且记下,改日定当向寒少主讨还!”
行之身影隐于湖色波光,寒天不再挣扎,只抬头望月,一人对一月,多繁星点点。
“方羽浔,你身边何时多出如此众人?”

++

林中,一人踉跄疾行。
毒是真毒,不然如何骗得出寒天解药,但毒不是血蔓,只是毒发时脉象相似。
行之料得寒天不会看不出石洞蹊跷,只好后备险招。
“……呃呕……”
又一滩暗色沉血落于中途古树下。
这毒的解药是备好的,离开寒天视线时便已服了,只是行之未料寒天掌风之烈,极速之下依然能有此劲道,脱困只差一寸险些遭那人重创。放过此人,恐怕是众人之劫。
医者不杀戮。
“……呵……”行之不由想起对那人说过的话,要那人做到的,自己又如何做不到。
拭去唇边温湿,欲朝后山密道出口继续前行。
却听“咻咻!”两声,但觉背后剧痛,视线模糊,转身看去,一人远远踱步而来,身影甚为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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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天攻鱼  发布于 2013-10-06 01:57:00 +0800 CST  

楼主:天攻鱼

字数:90792

发表时间:2013-02-20 23:2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1-23 17:10:58 +0800 CST

评论数:465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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