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流年忆——架空古风虐文，开坑求关注
爹重掌太医院之后，陪伴我的时间便又如小时候那般稀少起来。我清晨醒来，他已用过早膳入宫；而我夜晚入眠之后，他才一身风尘地迟迟赶回府邸。
于我而言，皇上新赏的这座豪华舒适宽敞的府邸，并不比幼时陪伴在祖父身边所住的乡野民宅好上许多。
在等待爹回家的那些时刻，我便将自己关在后院的书斋里。那些或新或旧的医书是我最好的伙伴。祖父教会我很多，在看书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太多难懂与疑惑。除了用膳，没有人回来打扰我。我一个人沉浸在那方小小的天地里乐此不疲。
这一天傍晚，暮色初临，我还在书斋研读，一人忽轻轻拍了我的肩，继而道：“阿荷，爹回来了。”
我喜不自胜，立时释开手中书册，转身抱住爹的脖颈。他亦不抗拒，只是慈爱地扶着我的头发，笑道：“爹今日有空，咱们今晚去鼎香阁，你最爱吃那里的蟹粉蒸包不是么？”
我放开他，娇羞地点点头。爹走到桌前，随意拿起我所看书册，翻看几页，眉间蓦地蹙起，我见状忙问：“爹不愿意我看这些书么？”爹释然一笑，道：“阿荷，看完这一册，便从这一本看起吧。”说着，转身在书架上大略一览，抽出一本关于毒药与瘟疫的医书来，拂去书上的尘，郑重而小心地放在我手里。
我说：“爹，我在祖父那里时，主攻的乃是伤病与妇科。”
他淡淡解释道：“阿荷，治伤与医病是寻常医师必修之术，你祖父传授给这些，是想你能够做个普通医师。但爹希望你能够着眼大处——要知道，你今日之所学，离开这府邸之后，必有大用。”
我顿时更为迷惘：“爹，你想让阿荷离开这里吗？”
他顿觉失言，面上隐隐有悲戚之色，只是很快便调理如常。“你好不容易才能这样陪伴在爹身边，爹怎么舍得你离开。莫要多想，爹指给你看的书，若是喜欢，便多多看下吧。”
我手上犹豫不决。那女子昏迷中大汗淋漓，身体蜷缩，想是痛苦非常。
爹收了器具，在室内点了催人入眠的梦甜香，拉我出来，低声道：“阿荷，你记住，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救的。救人也要适可而止，有所原则。”
“可是爹，王爷那边该怎么办？”我怕七王爷怪罪。
爹摇头道：“她右手已废，武功尽失，对王爷而言已无价值，王爷不会在意。”
我回头望望那女子的房间，不觉有了一丝怜悯。
爹处理完之后很是疲倦，要回府休息。我没有同去。爹见我坚持，只是微微叹气，说：“既如此，我一会派管家来接你，你莫要走远。”
我点头应下，却并没有听话地呆在这里。匆匆除了鼎香阁，沿街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尽头，是一片荒凉灰暗的小巷。两边分岔，不知该选哪一条路。正犹豫间，一只听身后脚步声响起，回身一望，却是四个陌生的青年。
看着他们眼中飘游不定的轻佻神色，我不由自主地退却。
“小妹妹，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里啊？要不要跟哥哥们去喝点酒玩玩乐啊？”其中一人一把将我拉到眼前，另外几人见状，踉踉跄跄地向我走来，我奋力扎挣，不住后退着，终于碰到了坚硬的墙壁，身后，已经没有了退路。
“小妹妹的皮肤很好啊，这样娇嫩，真是让人疼惜啊……”一人伸出手来，他的手还未触到我的衣襟，我只觉颈上一热，那人伸过来的手已被刀划开，其他几人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连退几步。我尚未来及反应是怎么一回事，已被人拦腰揽住，从容护在身后。
那是一个白色的人影，他身上有浓重的血腥气味，但身子挺得很直，面对着那四人一言不发，连一个多的动作都没有，只是平静地站着。那四个醉汉自是不敢逗留，飞也似地很快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被这个人挡在身后，他挺直的身子在那四人离开后终于支持不住，揽住我的手轻轻松开，扶剑屈膝跪地。我不由注意到他一直掩在袖中的左手。露出的指尖上，隐隐有针尖大小的未愈合的小孔。
“怀素？”我试探着叫出他的名字，“你是怀素吗？”
听到我的声音的一刹那，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继而平静下来，微微点了下头。
还是不能习惯吧。我走到他身前，看着他苍白如纸的面容，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你受伤了？”我问。
他面向我并不说话，胸前的白衣却被渗出的血渐渐濡湿了。我忙将他扶到暗处坐下，他并不出声，松了力，顺从地任我轻轻抽出他手中的剑放在地上，我蹲下身，将他血迹未干的手捧在我的手上，掏出手绢，一点点认真地擦拭干净。整个过程他表现得极为安静，我放下染了血的手绢，在他耳旁低声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他忽然伸出右手拉住我的衣袖，一如初见时，一片血泊里那一瞬的举动。我微有愕然，轻轻握住他的手，说：“我会小心的，你等我，我马上就会回来。”他这才缓缓松开。
街上有一家药铺，我一路走来曾有注意。匆匆忙忙赶过去，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看着手上的药，我拔下头上爹新买给我的钗钿交给伙计，想了一想，道：“我是太医院院首素敬端的女儿，这钗子，只做赊账，明日我来还钱。”
迫不得已抬出爹的名号，那伙计委实一惊，将那只钗在手上掂了掂量，终是点了点头。
我将药包抱在怀里一路疾奔，待到他面前时，早已累得大喘粗气。借着稀疏的月光，看到他身上淌出的血已染红了他所坐的那方地面，连额头上的汗水也来不及擦拭，便在他面前蹲下，低声道：“你忍一忍，我替你上药。”说罢，双手颤抖着，一点点剥开他胸前衣襟。
那是一道斜长却很深的剑上，许是方才与那女子打斗时所伤。距离我上次见到他不过半月，他身上原有的伤口才开始结疤，便被生生裂开。我指尖禁不住发着颤，问：“疼么？”
他似是给这话问蒙了一般，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见他这样子，不觉忍俊不禁。
他眉目微动，问：“你，笑了？”
我慢慢给他伤口上敷着药，说道：“你伤成这样，我还笑，你可生气？”
他又是摇头。
我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说：“不要总是摇头，要说话。开心要说出来，生气要说出来，疼也要说出来。不要忍。”
他身体微颤，良久方道：“好。”
敷好药，我展开棉纱，整齐叠好，探身凑近，将棉纱从他背后一直环过来，绕了几圈方小心翼翼扎好，脸颊已红了大半。待要系扣子时，他忽道：“我自己来。”
我没理他的话，自顾自帮他系好。月光下，他白净的脸上也有淡淡的红晕，我低下头，羞涩地问：“那个……你的手，好些了吗？“
他似是一愣，答道：“我惯用右手拿剑，左手伤了，影响并不大。”
我顿时哭笑不得：“我是问你的手好些了吗，不是问你还能不能拿剑。”
他才发觉自己答非所问，顿了一下，方说：“好……好了。”
宁这一段写得好辛苦的说，本想一开始就让怀素出现，但是不得不有那么一个铺垫……谢谢大家对宁的鼓励，宁这一阵委实有些忙，更文慢了，见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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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小秋@维他甯不好意思哦，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扰你们，既然大家没有收藏，宁就辛苦一点这样召唤一下下吧，呵呵，好害羞的说……
@水家小秋@维他甯不好意思哦，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扰你们，既然大家没有收藏，宁就辛苦一点这样召唤一下下吧，呵呵，好害羞的说……
我在他身旁坐下，忽想起一事，问：“刚才，在鼎香阁，是你吧？那个少年，他怎么样了？”
他面色一寒：“他死了。”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本想送他就医，可走遍巷子，没一个医生愿意救他。他……咬舌自尽了。我方才去埋了他，所以晚了些，让你被那些人……”
我打断他：“你一直跟着我？”
他点头：“我听到你爹说一会要来接你，就想，你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事，所以留下来了……”
我说：“其实没什么，我只是看着那一幕，觉得心上不好过。虽然我爹留了她一根手筋没有接上，她已不能再用武功，可是……他还是没能得救……”
怀素轻咳几下，说：“小四得罪了少主子，他功夫根本不好，却非要让他去刺杀七王爷。其实你又何必因此觉得不好过呢，在他们眼中，我们这些人的生命都轻如草芥。就像是炭炉里的火炭，燃尽了，还会再有很多替代的。只要能用，都没有任何分别。”
我被他这一席话惊得全身一震，道：“你这样想？”
他点头：“这就是我们的命。即便不出来杀人，也要在牢里受主子各种刑罚，我们的命，从生下来，就不是自己的。你救过我，我欠着你的，自然也要用这条命还。”
“胡说。”我决然道。
他似是一惊，没有焦距的眼睛骤然转向我。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自己的，是父母给的。世上唯一的生命，怎么会是主人的呢？这世上本来，也没有什么主人。”我缓慢而坚定地说道，“即便我救过你，你也不欠我什么，我不要你还。”
他面有动容，颤了颤，终是说道：“你……你是否嫌弃我，所以，不要我还？”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才好，左右纠结了半晌，说：“我为什么要嫌弃你？你……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看上去，特别好。我不想让你死，我也不要你用自己的命还我。”
他张张口正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凛，道：“有人来找你了。你快出去吧。”
我侧耳听到隐隐脚步声，他又说：“是郑云白。我与他交过手，听得出他的脚步声。”
我起身，担忧地望向他：“你自己能行吗？”
他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不会死。”顿了下又说，“那，以后见。”
我捂嘴轻笑：“嗯，以后见。”
走出巷子的一瞬间，我听到他在身后说：“阿荷，你笑起来的时候，和她不一样。你的笑声，很好听。”
很抱歉宁这几天真的是很忙，一直没来更文。要更的话也要明晚了。只是宁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因为第一人称的限制，很多线索和心理描写无法展开。宁在考虑，如果要写下去，遇到要暴露线索的时候是采用旁白+番外的形式，还是进行一次大改，以第三人称的形式把文改一遍呢？
这章先做个小铺垫（众人：这么长还好意思叫‘小’铺垫，好吧，啰嗦的文风啊），下章虐怀素……话说阿荷对怀素真的是那种感情吗，是不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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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生道：我只道你姓素，竟不知道原来你爹便是主子要杀的素敬端。都不曾往这边想。
我轻声笑道：你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吗？还是要说，如果怀素知道，就不会奉命来杀我爹？
京生猛然抬头，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恨怀素么？
我摇头道：我恨他作甚，他有他的难处。服从主子的命令，本也是他早就认下的命罢了。无可厚非。
京生直直瞪了我良久，目光灼烈，几乎要在我脸上烧出两个窟窿来。终于，他收回目光，重重叹了口气，道：原来你这样想。你是这样看怀素的。
你可知，怀素为了你和你爹，现在都已到了什么地步？我也不知道是你跟他说了什么，还是他自己心里有悔，主子在他身上把所用刑具用了个遍，无论怎样都不肯再去刺杀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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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完》
京生道：我只道你姓素，竟不知道原来你爹便是主子要杀的素敬端。都不曾往这边想。
我轻声笑道：你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吗？还是要说，如果怀素知道，就不会奉命来杀我爹？
京生猛然抬头，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恨怀素么？
我摇头道：我恨他作甚，他有他的难处。服从主子的命令，本也是他早就认下的命罢了。无可厚非。
京生直直瞪了我良久，目光灼烈，几乎要在我脸上烧出两个窟窿来。终于，他收回目光，重重叹了口气，道：原来你这样想。你是这样看怀素的。
你可知，怀素为了你和你爹，现在都已到了什么地步？我也不知道是你跟他说了什么，还是他自己心里有悔，主子在他身上把所用刑具用了个遍，无论怎样都不肯再去刺杀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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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完》
（六）
带着银灰面具的男子坐在厅房正中的一把交椅上，颇有玩味地一手抚弄着食指上的汉白玉扳指，另一手若是无意地扣在椅子的鎏金盘龙扶手上，室内昏暗，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隐隐感觉到他身上透出的一分醒觉透骨的寒意。
“这么说，素敬端现下正在华安城中？”他头也不抬，不动声色地向匍匐在地上的一个黑衣人问道。
那人点头道：“消息确切，据说那狗皇帝已经许他重掌太医院。”
男子闻言微微一震，道：“就他，也配？” 带着面具的脸容上看不出表情，但话语中的不屑与愤怒昭然，直唬得下面的人噤声不敢言。男子定了定神，又平静道：“过几日便是芙儿祭日，那日我要素敬端的命。寻个手脚利落的人去做。”
“是。”
男子面具下的眉眼微乜，忽又道：“怀素怎样了？”
“还好。”下面的人老实答道，“就是胸前的刀上有些厉害，那西域来的女剑客剑术果然非同一般。小四子已经死于他剑下。”
男子疑道：“刺杀七王的事，我不是说要怀素去么？怎么又牵上了那小子？”
那人道：“是少主子临时安排的，小四子打碎了少主子心爱的玉镯，少主子这才命他去的。幸好怀素心下有数，紧跟着也去了，不然，只怕小四子连尸身都不保。”
“哦，那你们的意思，这事情还要怨怪少主子鲁莽？草菅人命？”
那人这才发觉说错了话，忙磕头道：“属下不敢。少主子的命令便是主子您的命令，属下不敢不从。”
男子翘起拇指来抚了抚食指上的扳指，忖思一下，道：“既没有指派他去，他此去便是违反门规，没有处置他已算宽大，受伤也是活该。”
“是，主子说的是。”
“告诉刑堂，怀素违反门规，拉下去杖责七十。打不够数，便不必来见我。”他起身抖了抖坐下的狐裘，随意道。
“这……主子，怀素的身子，现在恐怕受不起……”那人不敢抬头，身子弯得更低，大着胆子道，“前些日子少主子对他用了极刑，这番要不是伤势未愈便强行动武，那剑客是一分便宜也占不到的。”
“哦，你这样心疼他啊？”男子冷哼一声，走下来用戴了扳指的手指“轻轻”叩了他的脊背，道，“既如此，就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许他养伤，七日后，去刺杀素敬端。”
那人下去不多时，便听到走廊传来阵阵脚步声，他微微抬头，果然是两名手下一左一右押了怀素前来。怀素脚下虚软，看得出已是极力忍耐，但脊背挺得很直，面上除却几分不易觉察的痛色，多的却不是他所熟悉的服从与低顺。但那多出来的是什么，他却一时看不清楚。
“跪下。”两人不由分说将那少年强行按在地上，双膝着地，他立时又挺起身来，直面面前龙座上的男子。室内微弱的几缕光线映在他空洞无光的眸子上，男子挥手示意两人退开，自己缓步走到他面前，轻笑一下，下一刻，男子右臂一扬，一掌重重掴在怀素脸颊上。
少年奋力挺直身体，面上神色一晃，继而依规向男子弯身行礼道：“怀素谢主子教训。”一缕鲜血已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男子侧目看着他卑微跪地，嘴角淌血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道：“眼虽然瞎了，心思却还很明白，看来这双眼瞎得还是很值得的。”
少年的身子极微地颤了一颤，没有说话。
“我方才下的命令，方叔可告诉你了？”
怀素点头道：“属下知道。”
“素敬端身无武功，不过是太医院一名寻常太医罢了，让你这番戴罪立功，委实便宜了你。”男子在座上说道，“既得了便宜，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好好服侍少主子，别惹她厌。”
怀素沉默点头，面上阳光倏地一闪，他忽道：“属下有一事相求。”
男子道：“你讲。”
“若是完成此事，怀素想要一天……”他停顿了一下，似是在斟酌词语，终是道，“自由的日子。”
“自由的日子？”男子冷冷地重复了一下，目光如两道利刃般割在怀素苍白如纸的面容上，厉声道，“你倒会得寸进尺！这么多年了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么？竟敢提这样的要求？”左右两人见他暴怒，立时上前，一人掰住怀素上身，另一人一掌劈下，猛然撕开他身后的衣衫。
道道伤疤重叠下，一个陈年的烙印隐隐现出。
奴。
那是他最不敢面对的一处伤，幼年所烙，多年之下已被数不清的伤疤所掩，要努力分辨才能认出。
肉体上的伤疤可隐去，那一个字，却是烙在了他心上。忘怀不了。
他甚至有些庆幸，那次她为他敷药，大抵便是因为当时身上淋淋鞭伤所掩，她并没有看出来。
想到这里，却又觉得有些担忧。
她那样良善的心思，许是认出来了，也不会张口问他吧？
怀素跪在地上默然不语，双膝已因疼痛和麻木，控制不住地发颤。良久，他说：“下奴……清楚自己的身份，当初承蒙少主子抬举，才有今日。万不敢忘。”
男子怒气犹然未消，抬脚在他左肋奋力一踢，怀素身子一歪，没有作声，而他却犹未解气，抬腿更加用力地向他腹上踹去。“你和你娘这样的贱胚，你们还敢求自由……你们也配……”他怒气正盛，两眼的火光透过面具看得极为清楚，两人见状忙比在一旁，任由他发泄。
大约猛踢了有十多下的样子，他终于停了下来。怀素一手捂腹蜷缩在地上，胸前一片已被鲜血浸湿，淋漓地滴落在地上。男子抬脚将鞋上的血迹在怀素身上蹭掉，喘息着问：“你可还想要自由？”
怀素全身因疼痛剧烈抖着，裸着的脊背擦在地上，殷红一片，再加上身上几处淤青，看着甚是可怖。他一手撑地，费力而迟缓地直起身来，擦去嘴角的血迹，平静地道：“下奴，请求一天的自由。任何代价都愿意付出。”
他低下身，怒道：“我知道你醒了，你说，为什么？为什么素敬端还活着？”
少年无力地垂着头，不发一语。
他还要再烙，手已被一人拉住。
京生跪地道：“主子息怒，放过怀素吧！”
他冷笑一声，问他：“放过他？你替他受？”
京生没有迟疑，点了点头。
他却摇头道：“你替他有何用，这是他要付出的代价，谁也替不了。”
“今天他就是死在这儿，也是他自作自受。”
京生看了看怀素，忽道：“主子，我替怀素再去杀那素敬端，您可消气？”
男子愣了一愣，正要说话，只听刑凳上怀素幽幽开口，声音微不可闻：“京……京生，不要去……我……我不许你去……”
他答应过她，便是用自己的命偿还，也不会再做出伤害他们父女的事。
再是惨烈的酷刑，他都承受得住。唯独承受不住她对他的恨。
他只见过她四次。在这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四次委实太少，屈指可数，但于他，却觉得实在太多。太奢侈。
他这一生到此，觉得遇上她，是最好的事。但却没有了“以后”。她让他走的时候，声音那样悲痛而不忍，他听得出来，她终是善良的。她放走他，不过是同情他。
她口口声声说他顺从主命，见到他此时此刻的样子，会否觉得满意了呢？
不顺从的代价，他愿意承受。只要她还愿意再理会他，哪怕只是陪在她身边也好。
一天也好。不是杀手，刺客，或是下奴。就做一个普通人，陪伴她一天也好。
太过奢侈了。
即将再次沉入昏迷之前，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却不是来自阿荷。
那少女盈盈地道：“爹，把怀素交给我罢。”
这一张算是番外，是以第三人称写的，没有阿荷……宁不敢想象阿荷亲眼看到这些，会作何反应。更文隔得时间是有点久啊，呵呵，童鞋们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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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小秋@维他甯
话说还有潜水滴童鞋在看么……别潜了出来透口气吧，嘻嘻
@水家小秋@维他甯
话说还有潜水滴童鞋在看么……别潜了出来透口气吧，嘻嘻
话说，宁弱弱地问一句，这一章是不是虐得太过了……话说宁写怀素的心理时，自己都稀里哗啦的，怀素那样卑微地想要守护阿荷，而阿荷对怀素的情感是同情还是好感呢？有木有人说下感想……感想大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