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抢婚(少数民族设定) BY 西西 短文HE

一楼度娘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14 11:14:00 +0800 CST  
2楼授权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14 11:1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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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授权转载】瓶邪短篇合集by KimmySA_瓶邪吧_[url]http://百度贴吧[/url]#60206815603#60206815603#60206815603#60206815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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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叫尾狐,接地气的名字叫土豆,欢迎勾搭!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14 11:17:00 +0800 CST  

抢婚(少数民族设定)




1.

日暮时分,浑圆的落日散发出温暖浑厚的光芒,如一张织得厚密的圆圆的网,笼罩了整个大地。
鹊鸟归巢,农人归家,风里送来稀稀落落的笑声,以及宁静而悠远的气息。
沿着羊肠小道匆匆往家里赶的少年人,忽然看见了她妹子往这条道上走来:云彩背着个篮子,里面是新打的猪草,脸上微微泛红,正映着那一天流霞。
吴邪慢下脚步跟她一道走,闲闲地问了几句贵叔怎么样,家里可好云云。
云彩是他一个远方亲戚,村子就这么大,多数都带一点姻亲关系,久了也分不清,总之是没有解家的关系和他们亲近。只是这个妹子和他家住得近,小时候跟秀秀一块儿玩,一来二去的也就亲近了,他喊秀秀妹妹,喊她也叫妹妹,现如今还时常来他们家作客。
吴邪一边问一边笑眯眯看她。
女大十八变,这野凫儿终是长大了,也不如小时候那么好玩儿了。黑黑的尖脸,一双清亮活泼的眼睛,笑起来两个梨涡,别提多好看了。他的好兄弟王胖子,见到她之后就一箭穿心,嚷嚷着此生非她不娶。
可惜啊……吴邪无奈地叹息。这胖子一腔柔情向东流,人家那里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是怎么了,胖哥哥又欺负你啦?”吴邪好笑地看着她,“等我去打他。”
云彩红着脸牵了他衣袖,支支吾吾地道:“不是胖哥……”
吴邪挠了挠头,看样子,的确不像。于是装作生气道:“那是哪个混蛋惹到我妹妹了,你说出来,哥帮你评评理。”
他站在田间的小路上,因为上坡爬得有些累,叉着腰,流着汗笑得爽朗,眼睛明亮恰如四月晴朗的天空,衣服袖子因为热撸了上去,露出白皙结实的手臂,话语间身后一阵绿浪起伏不定。
远远地看着,似乎又能听到接天的虫声,田野上盘旋而上的一缕烟。
吴邪是吴家的独子,家里条件好,所以被供着读书。村子坐落在大山的深处,因此每天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喂完猪,咬着个包子或是馒头,披星戴月、翻山越岭去上学。此时的大山很静谧,山坳里雾蒙蒙的一片,远处只能听见隐约溪水的欢响,翠绿的海洋里叽叽喳喳埋伏的全是纺织娘蝈蝈和不知名的虫声……他走得很快,怕夜里遇到野兽,野兽还是少的,主要是怕遇到蛇,每天都心惊胆战。
从小走惯山路,挑惯重担,家里虽然宠爱,也严于教习,最终没有养成个娇惯的样子来。这少年人意志坚强,心地豁朗,爱请客,也爱结交朋友,和那头胖子便是这样结识的。偏偏天公偏爱,他既有了这么多好处,人又生得好看,不似他的族人们,天天毒日头照着,皮肤仍然偏白。
因此村子里边,多的是追着他身影的爱慕的眼睛。可惜他浑然不觉,用他三叔的话就是“缺心眼儿”,用胖子的话说就是“天真无邪”。
吴邪盘问了他妹子许久,才知道那人是路上遇到张坤无疑了,还跟他说上了几句话。

“吴家哥哥,你和阿坤哥熟么?”云彩扑闪着大眼睛,惊喜得犹如一头在溪边饮水的小鹿。
“我要是和他熟就好了,这个媒不是做定了?”吴邪好笑地揉了揉云彩的头发。
“刚才他还问起你呢。”
“问我什么?”按说他和张坤没熟悉到这个份上。不过张坤和云彩寒暄,似乎两人都认识的只有他。
“就是问你读完书还回来不。”云彩踢着地上的草叶子,抬起头望他,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我说你肯定要回村子里来的啊,你是这里的人,出去了哪能习惯。他还夸你。”
“哦,是不是说我不忘本啊,跟村里的老人家似的。”吴邪笑着说。
“他就说你人好。”
“噗。”
这倒是符合他记忆中惜字如金的形象。
“云彩……”吴邪想了想,还是将满腹的话儿压了回去。
怎么说呢?喜欢谁不好。偏偏他觉得这只闷葫芦是有主的。
他大学暑假回来没事干,在村办事处帮着人读信写信。近几个月张坤时常找他写信,两人才慢慢熟络起来。
写信的内容虽然平淡朴实,但是里头的情意很真挚,就差直说一句“媳妇儿,你在外面要好好吃饭”了。叙述的声线低沉磁性中带着柔和,搞得代笔的吴邪都不由得有些脸红心跳。
但是这种事,怎么好给情窦初开的女娃娃打击啊!怎么想,都觉得他那老实憨厚(大雾),勤俭持家,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胖子兄弟更适合云彩一点啊!
可是少年人的心呵,就像那脱缰的野马,向往着策马奔腾的天长水阔、广袤草原。不撞一撞南墙,是指定不能回头的。
怀着“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想法,对云彩笑着说:“几天后就是吃新节,节后依照惯例要对歌,想知道他欢不欢喜你,问一下不就知道?”




2.


吴邪将一只芦笙放在嘴边,风在山林间吹起一片绿浪。清新而辛辣的乐声夹带着忽远忽近的山风。
一瞬间,天边清澈如雪的山月,连成丝与片的淡紫色绸云,远方淡灰色的炊烟,忽而清楚,忽而朦胧,最终不知吹往了何人的心房。
一轮皓月出于黑暗的林间,月光似是在窸窸窣窣的树顶上洒下一片银白柔滑的缎子。
吴邪走进去时,又感觉自己惊起了数只不知道名字的雀鸟。他走过半人高的草,紧紧的裤腿上便沾满了倒刺,鞋子上也满是泥泞。
他在月光的山崖下走向云彩。头顶上的树林投射下亮而细碎的光斑,圆的,不规则的,变幻着不同的形状,空灵而澄澈。
这群山中的峭壁,这月光下的山崖,却倒似是世界上的唯一一座山峰,坐在上面,群山皆是湮没在黑暗的底下的,唯有耳边山风呼啸,剩下的只是安静孤寂。
月光将山崖刷得雪白,好似落了一场悄无声息的雪。在这场雪里面,吴邪既不惊扰云彩,也不打扰自己,就是静静地坐着,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风中传来青草味和馥郁的花香蔬果香,一重山,两重山,在层层叠叠的山影背后,有一大片一大片静寂中开放的花,成熟的田地,沁着鲜红,透着翠绿,缀着饱满的金……
成熟的味道一阵阵扑来,像一阵骚动,钻入少年人的心中,使他们因这大地自然的力量而蠢蠢欲动。
在这样一个静静的夜晚里,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想她?纵然不像云彩那样心思如织,吴邪也情不自禁地被这气氛影响,产生一丝朦胧的怅惘来。
他心爱的姑娘,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在无数的歌谣里唱过,无数的岁月里吟咏过。却始终描摹不出模样的……她。
大概是因为想象里的太完美吧,这二十年来,吴邪虽然有过心动的女子,却少过一种冲动。
一个能为她孤注一掷的人,一种跟一个人过一辈子的冲动。
想来若是年轻的时候,能有一次这种冲动,即使最后没有在一起,也是没有悔憾的吧。
那一天,他朝他妹子笑嘻嘻地凑过去道:“好云彩,你有什么心事,告诉给我听罢?”
盘问了许久,云彩才扭扭捏捏地告诉他,她爱上了村里最漂亮的青年。
吴邪先是默默地给他的胖兄弟点了根蜡,随后就道:“小花?你还是放弃吧,你赢不过秀秀的。”
云彩气得涨红了脸,嘟着嘴道:“难道除了你们家,就没有好看的人了么?”
吴邪眨巴了下眼睛。这不能怪他,方圆十里,他真没想到谁比解雨臣好看。
吴邪问那是谁啊。
“阿坤?是哪个?”
云彩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通过她的描述,他才模模糊糊地记起,是有这么个人。小的时候节假日里分糖等吃食的时候,站得最远,干活最多,话最少,像个闷葫芦。
“你出去上学,错过了太多事。你不知道,他是年轻的一辈里最优秀的猎手哩。”
“力气大确实好干活。”吴邪道,用手懒洋洋地撑着地面,“可是跟那样的人在一起,真的不会闷死么……”
“哥!”
“好好好,不诋毁你的心上人……”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月光照耀的另一处山崖,有一个青年人静静地吹着芦笙,月凉如水,乐声清澈,莫名怅惋。
放下芦笙,风柔柔地掠开他乌黑的刘海,露出额头,挺直的眉峰,深邃的眼,平静地望着远方。
在这个美丽而柔和的夜晚里,教他如何不想他?
教他如何,不想他…
-----------------------------TBC---------------------------------------------------
短文日更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14 11:21:00 +0800 CST  
3



这天中午,吴邪被村里的海老师邀请到家里吃饭,还特别命嫂子炖了鸡,拿出了珍藏的好酒,两人边吃菜边喝点小酒。聊得久了,周围暮色四合,吴邪眼见着窗外的景色,有些为难,等天黑了,赶路就麻烦了。
海老师有些大舌头地牵着吴邪的衣袖,嘴里念叨着他的那些往事,颧骨上红通通的。吴邪劝他少喝点,他将头摇得似破浪鼓,一个劲儿地劝吴邪再喝。
“不,不……今儿个高兴,多喝点,多喝点,小吴……来来来,别,别烦我!你这是妇人之见,男人么,喝点子酒算什么的!你这是,打扰我们爷儿俩交心……去,一边去!”吴邪看着海老师喝醉酒就变成了个大孩子,拉着他的衣服大着舌头口里念念有词,哭笑不得地望向海嫂。
妇人从他手上接过老海,抱歉地朝他道:“他呀,一喝多就是这个样子,小吴可别介意。”
吴邪忙摆摆手:“师母客气了,老师也是高兴。”
“吃饱了没?我看这菜都让老海一个人吃了,要不,我再进厨房给你炒几个菜?”
吴邪忙不迭地推辞,但海嫂念着不麻烦不麻烦,笑着系着围裙三步两步就跳进厨房了,他拦都拦不及,只得又坐下。
坐在客厅里,又回想起老海醉时拉着袖子掏心挖肺同他讲的话:“小吴啊……你小的时候,来我们学校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好苗子!功课好,人又好强,有理想!啧啧,跟我年轻的时候性子,是一点没差……”
“你要是出去了,这就好比只野鹞子上天,蛟龙,入水……有多少的事情可以做啊?谁拦得住咧?可是你哩,你真是个好娃娃。……真是个好娃娃……”
说着说着眼圈儿就红了,夹带着醉意呜呜了一会儿,便歪在长椅上睡着了。吴邪想了想,拿过他的外套给他盖在身上。
老海是村子里的少数几个老师之一,既教语文又教物理英语,其他的老师跟他一样,都是十项全能的。
重重大山将他们与世人隔开,也使得知识的传播,到了他们这里就被阻滞住了。家庭条件加上吴邪个人的刻苦努力,这才出了他这么个大学生,他却非得回来教书。老海对于他这种做法,不是不敢动的,但,也是真心替他惋惜。


在重重的大山封闭下,他不是不向往外面的世界的。城市的繁华,业已悉数见识过了。山外,有更广阔的世界。然而漂泊在外,始终没有一种归属感。即使在人潮涌动的商场里,也觉孤单,热闹非凡的学校,也觉得在流浪。
后来他才明白其中的缘由,他是土地的儿子。他从小生长在大山里,是大山的儿子。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见证着他的成长。他在溪水里洗过澡,在草坡上跟伙伴们一起追逐过扑凌着翅膀的山鸡,小时候和村里的男孩一起用弹弓打鸟,设陷阱捉麻雀;也曾因为小姑娘在场拉不下面子而殊死搏斗,一齐滚到泥水里去滚成了个小泥猪。……
街坊邻居,都是陪他一起成长的伙伴;父母亲人,都世代安居在这个地方。往事美好的回忆,都历历在目。
他如何能舍弃这个生他养他的故乡?即使当他知道它是如此的贫穷、不开化,也仍然是一样的爱它。
倘若这个时候,吴邪的心还有些动摇的话,那么后来,他遇到了一个人,彻底地牵绊住了他。
有他的地方,就是故乡。




tbc...
ps: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了张家就得全国跑……(等等
本来以为这更可以写到哥出场的,又爆字数了qwq还有,我这是要挑战自己能多晚睡么……
有点少,争取晚上再来一发WWW


来更新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15 00:06:00 +0800 CST  
4.


“吴邪,你怎么来啦。”老海的女儿,也是吴邪的同学秦海婷,在桌子旁坐下了。朝他撇了撇嘴:“我爹还醉着呢。肯定是你灌的。”
“我哪儿敢呐。”吴邪失笑。
秦海婷是村里一枝花,她们这里的姑娘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纯和干净。这小姑娘口齿伶俐,透着股不讨人厌的机灵劲儿,从前吴邪对她挺有好感的。只是过了几年再见,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儿。
(如果吴邪知道了后来出现的那些个流行词,肯定会感叹一句:分明是个女汉子啊我擦)
海婷跟他说她去深圳打工,又给他讲了许多工作中遇到的事儿。吴邪倒也真心为人家高兴。只是说着说着话题又绕回他身上:“学习委员,我们中最出息的是你,怎的你也甘心回这山窝窝?”
吴邪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了。
他实在招架不住每个人都来一句质疑。虽然心里的愿望挺坚定,然而要是每个人都来泼一泼冷水,还要让他三番两次地解释,心里也不大舒坦。
听到敲门声,秦海婷嗳哟了一声,道:“坤哥来了。”就起身去开门。吴邪坐在里面,想着自己是站起来好还是不站好。
果然是张起灵,站在门口说了会儿话,大部分都是秦海婷说的,他只管听着。张起灵将一个纸包的药材递给秦海婷,海婷忙不迭地道谢。他办完事情抬脚正想走,突然看了眼屋子里,就停了下来。
秦海婷见他两人已经打上照面了,忙向吴邪介绍道:“这是村头张家的坤哥。这几天老爹犯头痛,他来送药的。”
张起灵点点头,也不说话,只管盯着吴邪瞧。吴邪见状也只得站起来,笑道:“用不着介绍了,都是熟人。”
秦海婷见状也打了哈哈:“原来都认识啊。难怪难怪。不如张小哥你先坐会儿,等下一起回去,也好有个照应。”
张起灵点点头,就坐下了。
秦海婷见气氛古怪,就说自己去看看老海,脚底抹油地溜了。
她一走,吴邪就苦恼起来,该怎么和他搭话呢?
他自认是个自来熟的人,没有沟通障碍,只有这张起灵令人感觉难以搭话。倒也不是难相处故意不说话,人就是不想说话。认识几个月了,他也知道,这闷油瓶子的性子有时候能把人憋死。



张起灵坐到他身边,闷了半晌,居然主动开口了。
只见他拿起桌子上那张字纸,道:“……你写的?”
“嗯。”吴邪受宠若惊,也凑过去看,“随便写写罢了,老海信佛,要我写篇《金刚经》送他。这个是……”估摸着张起灵不知道什么是瘦金体,就又闭嘴了。
张起灵拿起那张纸,看了一会儿,吴邪闲着没事儿干,就跟他一起看。看着看着,眼神儿就飘张起灵脸上去了。
如墨的眉,低垂的黑而浓的长睫毛,淡然而专注的黑眼睛,挺直的鼻梁。……啧啧,怪不得云彩说他长得俊。确实挺俊的。
张起灵刚想放下纸,就发现吴邪离他也太近了些,两只好奇的眼睛还直盯着他看,一扭头嘴唇就能蹭到他的脸颊,不由得心神一荡,忙回过脸定了定神,努力不去想那张近在咫尺的温润饱满的嘴唇。
不是不想,只是操之过急会吓着吴邪。



吴邪丝毫没有感觉到张起灵心中的小小涟漪,盯着他琢磨了半晌,突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小哥你是不是看不懂?不懂那你看它做什么?”
“……”
发现自己拆了别人台,吴邪挺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道:“要不……我教你?”
他本是说着玩儿的,想不到张起灵挺认真地点了点头,起身就去寻纸墨和笔去了。
看到递给他的笔,吴邪嘴角抽了抽,道:“我写个什么?”
他本来想教他写自己的名字的,张起灵既然要学写字,总不至于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张起灵却说:“你的名字。”
吴邪提笔,一笔一划地将“吴邪”两个字工工整整地写在纸上。最后一笔划出来时,他听到了自己鼓噪的心跳。



“那……那个,小哥,我还是教你写你的名字吧。你总得会写自己的名字啊。”
“好。”
于是吴邪又在他的名字下面写上了张起灵三个字。
张起灵拿过那张纸条看了一会儿,从他手中接过毛笔,带着薄茧的指腹似有若无地划过他手心。
吴邪百无聊赖地托着腮看着张起灵写字,看着看着就悲愤了。
虽然知道张起灵是初学,可这字歪歪扭扭的,走出去也太丢他的脸了吧?到时候可别说是我教的!
行动快于思考,下一秒他就握住了张起灵执笔的手。
张起灵的眼里掠过一丝惊讶。
被他包裹着的手温度略低,握起来十分舒服,但是两个人身高相仿,这样的姿势相当于是从背后将张起灵环住了,热烘烘的鼻息喷在他的颈侧,感觉十分别扭。
“我……我教你。”
吴邪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为什么他又开始结巴了啊。



TBC.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16 12:56:00 +0800 CST  

5.



不知不觉,天已黑透了。吴邪和张起灵一同将桌上乱七八糟的纸笔收好,便起身向老海一家人告辞。海老师仍在睡,由师母和秦海婷将他们送出门外。
外边黑魆魆的,伸手不见五指,夜间风凉,张起灵带着他朝下山的小路走去。
草丛里的野花正散发着宁静而带着野性的香气,山边半人高的狗尾巴花,在黑透了的夜色里摇摆着高大的躯干,吴邪抬头看头顶黑魆魆的松树寂静地狂舞。
他感到张起灵握住了他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突地狂跳了起来,想对他说他是走惯了山路的,不必人带,但还是没开口。
张起灵也很紧张,手心微微用力,吴邪觉得有些疼,可也没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任他带着。
吴邪的手心温暖而柔软,他想多握一会儿。
黑魆魆的一条路,还磕磕绊绊的,满是泥泞,可他牵着他的手,心里格外安静满足。只因为这一件事,他生出无数寂静的欢喜。
可是有时候还不如没有期待好。
张起灵一步跨过一个极其陡峭的土坡,到了下面,手伸过来让吴邪扶着,夜里看不见他红透的脸,心想着好样的阿坤你还真把小爷当女人了。
走出这片树林,月亮出来了,浑圆的一颗将山林照得清澈透亮,满山遍野都是月光,让吴邪瞬间看清了他的模样,他懵懂地想,他有点理解云彩为什么喜欢他了。连他也,连他也有点……
月亮出来了,张起灵也没有理由再牵着他的手,便很自然地放开了。那只手却感觉有点空落,攥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两人走到一半,吴邪说自己想上厕所。张起灵说半山腰有一个,便带着他去了那边,自己站外面守着。
过了一会儿,吴邪出来了,笑道:“乌漆抹黑的,木板也不硬实,刚才差点一脚踏空了。……刚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黑影跑过去了,那是啥?”
张起灵想了想道:“大概是兔子。”又问他:“想吃吗?”
吴邪愣了下,忙摇手道:“谢谢,不是很想吃。……兔子挺可爱的。”又觉得自己这话简直娘儿们兮兮的,干脆把嘴闭上了。
张起灵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两人变得有点没话找话说。
过了会儿,他问:“你……以后回来吗?”
吴邪觉得挺奇怪的,之前他不是已经问过云彩了吗,怎么还要确认一遍,而且村子里一传十十传百,人人大抵都知道,他吴邪一个大学生,将来却要回小村子里来教书,虽然表面没说什么,背后肯定要说他傻。
他隐约地觉得这事有点奇怪,其实整件事都有点奇怪,他和张起灵,两个大男人,站在月亮头照着的山坡上,面对面说着话,也有点怪。
他隐约觉得事情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去了,但是他没法制止。
吴邪点点头,笑了笑,企图以玩笑来化解尴尬:“你也觉得我特傻,对吗?”
张起灵摇摇头,事实上他是笑了,感觉还挺温柔的,看得吴邪心头一跳。他就这样站在下坡,抬起头坦坦荡荡地看着他,道:“你很好。”
一阵风吹过,他能看到张起灵漆黑的眼睛,如墨一样,完整地映着他的影子,清楚而透彻。他别过头,听到张起灵轻声重复了一遍:“你很好。”声音如同叹息,几乎贴着耳边响起,听起来很真诚,还有些什么,他不敢想。他的声音很好听,却听得吴邪险些想要捂耳朵,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再这样下去,他怕他会沉醉。
吴邪忙不迭地错开眼睛,找了个话题,又想到了云彩的嘱托:“小哥,过几天是吃新节,要‘走寨①’,你来不?”
张起灵问他去不去,吴邪说去,他就点头。这一段就告一段落了。
两人接下来的路走得很安静,张起灵一直把吴邪送到家门前,吴邪向他道谢,说路上小心,就要回去了,张起灵叫住了他。
“吴邪,”他道,“阿坤不是我的本名,我叫张起灵。”
睡里梦里,只想你一个人喊的名字!……







段子:
有时他会想起那一夜,柔和的月色如同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尘世上,他的目光清醒而专注,黑亮的眸子里映着篝火,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当他们的目光越过人群,交缠在一处时,他大概是醉了,也许是自家酿的酒太烈了罢,也愿意此夜不尽,此梦不醒。



①走寨:又名游方、跳月亮。多数苗族地区恋爱自主程度较高,各地苗族青年都有以择偶为主要目的的传统的自由社交活动形式。在这类社交活动中,青年男女可以三五成群或公开、悄悄地对歌或交谈,可以交换定情信物,或私下缔结婚约。举行时间多在传统节日当天。


前面有点BUG,别人一直是叫小哥阿坤的,但是之前的人称一直是张起灵WWW我还是觉得张起灵顺耳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17 15:59:00 +0800 CST  

6.



这天大早,窗外天空还黑压压的,吴邪先是听到寥落几声鸡鸣,然后又被自己前一天设的三连环闹钟吵醒,睡眼朦胧地穿上衣服起身,朝门外走去。
客厅里早已是人声鼎沸。吴妈妈和奶奶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活,煮了一大锅糯米饭,蒸鱼、米粉蒸肉和炖南瓜,还有时新的蔬菜如蒸茄子,炒豆角,鸡,鸭,肉等。
云彩换上隆重的服饰,站在院子里,在门栏、堂屋挂上新谷穗。
吴邪睡眼惺忪地被吴二白押着去参加祭祀,懵懵懂懂地烧香和纸,吴一穷将鱼肉和糯米饭抛在地上,在地上滴了几滴酒。
脑戛列,汉语称“吃新节”,大约在农历六月,是为了祈求上天和祖先护佑风调雨顺,获得丰收。
祭祀后,吴妈妈将蒸鱼撤了下来,先给吴邪尝了一口。(……)
一大家子人坐在桌前,其乐融融又秩序井然地坐着吃饭。
“一穷,你喝慢点。二白,哎,哎,你们怎么做兄弟的,不能喝这么多。”吴妈妈在旁不停抱怨。
吴邪一边吃着吴妈妈做的好吃的,一边想着解雨臣不知在干什么,解家向来规矩最多……又想到小哥不知现在如何,他们家貌似也是大族……只是什么时候他和张起灵交情能和解雨臣相提并论了?
吴邪正含着筷子若有所思,被吴三省捅了一下,险些没吐血。吴二白问:“小邪,在想什么?”
吴三省将烟斗往桌上扣了扣,咧嘴笑:“还能想什么?这几天走寨,小子想媳妇了咧。”
吴邪脸皮薄,被这么一说顿时有点脸红,吴三省哈哈大笑,重重地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吴二白横了吴三省一眼,吴三省方不笑了,径自喝酒。
吴一穷看了看两兄弟,又看了吴邪一眼,威严地道:“小邪,跟我来下。”
吴邪朝吴妈妈吐了吐舌头,愁眉苦脸地去了。
吴一穷带他到房间里,脸色稍缓,问道:“小邪啊,这几天要走寨,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吴邪道:“我还小,没有什么打算。”
一穷道:“你尽量莫与人对歌,也莫接人的信物。免得耽误人家女儿。除非有真心欢喜的,此生非她不娶的,倒也罢了。”
吴邪连声喏喏。他知道苗家风俗,提倡亲上加亲。吴一穷的意思,可能还是想他娶舅家的女儿。
吴一穷叹道:“难为你了。我和你妈妈也不是表亲。当初爸为了不娶舅家的女儿,还做了不少抗争……你看云彩怎样?”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吴邪虎躯一震:“云妹很好,人贤惠也漂亮,是我……不大配她……她已经心有所属了,我怎能阻了别人的好姻缘?”想到云彩和张起灵,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仿佛总有根小刺在那里酸酸地戳着,搅着。
自己这是怎么了?吴邪自嘲地想。
一穷道:“秀秀倒是好,自小同你一处长大,彼此倒也知根知底。……不过跟解家的小子一起了。也罢,再看看吧。过几日爸带你去看看舅家的三女儿。那姑娘漂亮得很,十里八村数一数二的温柔贤惠,你肯定喜欢。”
一穷见吴邪心不在焉,又道:“还是说,你心里有人了?”
“不不……”吴邪吓了一跳,正自尴尬间,突然听到云彩清亮高亢的声音:“小吴哥,解哥哥来找你了!”随即是一声爽朗的大喊:“酒咧——吴邪——跑哪儿去了喂?”①
吴邪应道:“酒咧——花儿——我在这儿!”
真是阵及时雨。吴邪心里感谢了解家八辈子祖宗,和父亲交代了一下,飞快地跑了。



吴邪跑出院子。
盛夏的阳光从檐下倾泻而出,天空瓦蓝得不可思议。
他看见懒洋洋地倚在墙边的解雨臣,他穿着花格对襟衣裳,嘴里叼着根草杆,眉目秀丽异常。云彩秀秀两朵姐妹花站在他身边,都朝他刮鼻子,咯咯地笑。
“酒呢?不是要请我喝。”
“这儿呢。”解雨臣漫应道,一手拎了拎坛子,“恭喜你,吴邪哥哥,你家老爷子终于开始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了。”
云彩站在他们旁边,只是笑,不说话,秀秀站在檐下的阴影里,穿着红色满襟上衣,桃红色裙子,愈发衬得她肤色如雪。头上颈上手上银饰丁当,戴着银帽,银项圈,银手镯,银戒指,白玉似的耳垂上戴着一双梅花针银耳环。比起云彩,是另一种大家闺秀式的美。
她拍手笑道:“吴邪哥哥要讨媳妇了,脸红了,害羞呀!”
吴邪对着解雨臣反嘲道:“你媳妇戴这么多银②,又有钱又美,你可当心走寨的时候被人拐走了。”
“有什么好的,重死了。”秀秀大大方方地挽着解雨臣,手指头在他太阳穴上戳了戳,笑吟吟地道:“我比较怕他被拐走。”
“哟!”云彩笑了起来。
“哟!”吴邪也开始起哄。
“行了行了。”解雨臣脸上有些挂不住,“吴邪,你爸叫你娶舅家的女儿?别管他,都什么时代了,还搞包办婚姻那一套那走寨还有什么用。”
“这倒是。”吴邪点头,“胖子来了!”
“小天真!找你喝酒哇!咦,云彩也在!”一个胖子携着个酒坛子大步走来,看见解雨臣也带着个酒坛,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心有灵犀地大笑了起来。
云彩起身,斜睨了胖子一眼:“你们慢聊,我走了啊~”
“云彩妹妹,等等我~!”胖子将酒坛塞进吴邪手里,径自追云彩去了。
解雨臣看了吴邪一眼:“等他们不?”
吴邪摇头:“不了……等等,你们也去芦笙会?”
“怎么不去?”
“你是已婚人士啊哥!”
“看看热闹嘛。”解雨臣吹了个口哨,“再说迟早得接受考验的。”


一行人来到山上。夏日午后的阳光很烈,山坡上人群涌动,乐声阵阵,欢呼雷动。
吴邪初中就出去上学了,不大擅长跳舞,只站在边上看着,解雨臣牵着秀秀,如银鱼入水般冲进人群去了,两人就像金童玉女一样,默契极佳,身姿灵动,秀秀跳舞,解雨臣吹芦笙,吸引了大批未婚青年男女。
两人不知不觉收获了不少绣带后,解雨臣气愤地道:“老子明显是有妇之夫!” ③
吴邪笑得都倒了,在一旁喊道:“还没成亲,不能作数的——你俩快结婚吧,好让万千少男少女都死心——”
喊完发现张起灵居然也在,正隔着人群看着他,在广西明晃晃的阳光下,显得十分英俊,吴邪心头蓦地一跳。他身旁还有个用黑布遮着眼睛的高大男人,嘴角微勾,看着有点眼熟。
吴邪不知为什么尴尬起来,他朝张起灵点头作为招呼,又转过头去凝神看花秀二人跳舞。
看了一会儿,他扭过头再看时,发现原来的地方张起灵已不见了,张望一会儿,没找到张起灵,有点失落。
他等他回身“啊”地一声:“小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只见张起灵不知何时来到了他旁边,正沉默地看人跳舞,旁边杵着那个瞎子模样的男人,笑道:“小吴,你刚才找什么呢。”
吴邪羞窘不已,正想拿话岔开,张起灵却拉起了他的手。
“……咦?”
张起灵拉着他往人群走去。
吴邪心念电闪,突然明白他想干什么了,哭笑不得地用力往回撤,誓死不从,两人便跟拉锯似的:“不行啊小哥,我跳得不好!”
可他哪里挣得过张起灵?张起灵置若罔闻,吴邪欲哭无泪,在欢呼的人群注视下,被张起灵拖着走到中间。
“……”苗族善舞,而吴邪的动作有些笨拙,毫无美感可言,众人哄笑,他惭愧得只想伸出手臂挡住自己的脸。张起灵把他挡脸的手臂拿下来,不自觉地放慢了速度。
“你这样怎么找媳妇?”低沉带着点温暖气息的声音吹进他耳朵里,他怔了怔,颇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
张起灵今天有些不一样。可能是场合不同的关系,芦笙会附近的风里都飘着炎炎夏日和荷尔蒙的气息。
他都想摸摸他脸后,看看有没有面具什么的。
虽然被张起灵嘲笑了舞姿,但是性格阳光,长相也不错的吴邪还是收到很多绣带。张起灵更夸张,衣服口袋都快装不下了。
拒绝别人的青睐是十分不礼貌的。因此两人都只能找单全收。至于是否要进一步发展,就要看收到绣带者的意思了。
云彩走过来,吴邪心里一紧。
果然,云彩朝吴邪和张起灵大方一笑,若无其事地将绣带投进了他衣袋。
张起灵收了绣带,没说什么,只是瞥了吴邪一眼。
张起灵看他时吴邪正在想事情,两人就错过了。
吴邪又偷偷地看张起灵。这么多美丽大方、多才多艺的姑娘朝他表示了青睐,但他始终没有表态,他的那一份绣带还没有送出去。
是因为没有看上的,还是碍于人多害羞不好言明?他会喜欢云彩吗?吴邪只觉自己那一天想了很多,很多。






注:
①苗族嗜酒,客人拜访主人家时都要喝酒。也经常有喊话叫人去喝酒的。
②盛大节日时苗族姑娘都会戴上银饰。有一个说法是节日所戴的银饰越昂贵、越多越重,代表姑娘家越富裕。
③芦笙会上人们以自制的绣带为定情信物,遇到钟意的姑娘或青年就会把绣带给他,对方都必须要接受。等芦笙会后,众人走寨游方,互相有意思的青年男女,就会聚在月下闲聊、对歌,互通款曲,有些直接私定终身。


PS:下一章就要到走寨啦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20 00:30:00 +0800 CST  
这两天都在整理笔记 重点 整理了好久好久 头都大了 结果学霸的重点居然和我的不一样 泪奔了 哎哎

是说了日更的 但是没摸上电脑 耍不到就耽搁了哈 抱歉哈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20 00:31:00 +0800 CST  

7.



夜幕降临,成群的年轻男女来到山坡上。
今晚的月光很好,夜色如绸,一条小溪宛如玉带横贯其间。
正是“跳月”的好时节,晚风带着树木的清香,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浪潮般的虫声。
人们安静了下来,不再似白天的活跃奔放,红彤彤的脸儿映着燃烧的篝火,暗苗般内敛却火热的情愫滋长流淌在年轻的男女中间。
姑娘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含羞带笑,互相窃窃私语,讨论哪一个小伙儿更俊呀,谁谁谁白天和她互相看上了。男人们则都在踌躇,积累勇气。
夜风里的篝火带着灿烂的火星,猎猎地飘荡。不消片刻,一股浓郁的肉香和酒香蔓延开来,满山都飘着清冽的酒香。
几杯酒下肚,男人们放开了,开始推搡自己的好兄弟,大声起哄,总有那么几个倒霉蛋或是幸运儿,被起哄得酒意上脸,去找白天里的相好,拉着手扯到旁边的树林里互诉衷肠去了。
趁着这股子热闹,许多小伙儿都趁乱去找到自己喜欢的姑娘,相携爬到山坡上,到月亮头下面去对歌。营地里乱糟糟的,好生热闹了一番。
解雨臣和霍秀秀站在一棵大树下说悄悄话,彼此轻轻地搂抱着,月光穿过细孔在他们身上流下一层薄薄的轻纱,人却更多地掩藏在树叶的阴影里。
吴邪坐在篝火边吃了点肉,就品着包谷烧酒,看起来悠闲而自然。
这包谷烧酒滋味醇厚,十里飘香,但是后劲也大,他今天既不恋爱,也就不担心这个,乐得自娱自乐地喝酒。
他是这一群人里最淡定的了,没有看中的姑娘,也不急着成婚。至于那些黏在他身上的爱慕的眼光,他根本没发现,或者是发现了也不想理会。
结果他一抬起头来,就发现张起灵隔着篝火看着他,目光灼灼,漆黑的眼里有种他陌生的情愫,像烧着一团漆黑的火,温柔却强势。
吴邪被他看得心跳加速,指头发麻,直接呛到了,然后就是一阵狂咳。
张起灵目光越过篝火和人群,专注地看着他。山坡上多的是天仙般的姑娘,可他的眼里只有他一人。
身边那个眼上绑着黑布的年轻后生捅了捅他,取笑道:“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可得讲讲,让兄弟也高兴高兴。”
张起灵大概心情是真的不错,竟真跟他讲了起来。
原来张起灵是从小被张家培养成猎手的。猎手在苗寨里很受尊敬,但也有一定危险,需要最身手矫健、坚强勇敢的年轻人。
那年张起灵才十三岁,自己还是个孩子,跟着一群大人去山里围捕野猪,在混战中被野猪顶了一下,磕到山石上,鲜血长流。
张起灵天生性格坚毅而冷情,然而那年他毕竟也只有十三岁,痛得一张小脸都白了,被抬进村医吴二白的诊所的时候唇都咬破了,可怜兮兮地发着抖。吴二白立刻给他消毒,包扎,酒精触到伤口,小起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在一边玩儿的小男孩凑上来,好奇地看着吴二白为张起灵治疗。
男孩儿生得很白净,大眼睛,睫毛长长的,看了一会儿,小手抓住他的手,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哥哥。”
张起灵动了动,转过头来,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可能是张起灵流太多血了,小男孩儿没见过这么惨烈的场面,瘪了瘪嘴,吧嗒一下,一滴晶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挂在睫毛上。
男子汉,怎么这么爱哭?张起灵皱眉。但是看到小男孩儿的样子,又不禁有点怜惜。
小男孩眼角还带着泪痕,抓着他的手,用力地吹了几下,说:“哥哥,你是不是很疼?小邪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那是年幼的吴邪对张起灵说的第一句话。
那年他七岁,张起灵十三岁。
张起灵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心软得一塌糊涂。
随后吴邪就被吴二白赶走了。
少年乌溜溜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直到小吴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视线里。
不知道为什么,疼痛,寒冷,苦难的童年,亲人的冷漠,仿佛都离他远去了。
因为,张起灵想要守护一辈子的、最珍视的人,出现了。
张起灵在吴二白的诊所里待了几天,那是他最快乐的几天。
小吴邪在他病床前走来走去地围着他转,一会儿给他看小玩意,也许是一只蚂蚱或是小鼓,一会儿给他吃的。张起灵苍白着脸,温和而纵容地看着他撒欢儿。
几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张父在前厅和吴二白交谈,道谢,小起灵和小吴邪就在后院玩儿。
个头小小的吴邪还没有张起灵肩膀高,扯了扯他的衣角,张起灵就低头看向他。小吴邪仰着头,献宝般地高高举起手,摊开的手心里有一块糖。
那只是一块最普通不过的酥糖,节日里最喜欢吃的那种。被毫无特色的糖纸包着。显然是小孩儿过节的时候攒下来的。
“给你。”小孩儿仰着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妈妈说的,这样你就不会疼了。”
张起灵接过糖端详着,似在想什么。
小吴邪还在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甜不甜?”
张起灵没舍得吃,珍视地放进衣兜里,他的童年很少得到过零食。
他弯下腰,在吴邪柔嫩的唇上亲了一口,言简意赅地道:“甜。”
小孩儿香甜柔软的味道从唇上蔓延开来,微风拂面,天空湛蓝,真的很甜。
吴邪睁大了眼睛:“哥哥,你为什么亲我啊?”
张起灵笑了笑,道:“喜欢你。”
小吴邪笑了,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儿,牵起他的手:“小邪也喜欢你。”
两小孩牵着的手在空中轻轻晃了晃,然后握紧。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
张起灵回忆往事的时候,嘴角扬起微不可见的弧度。
黑瞎子有些嫉妒地打了张起灵一拳,道:“甜死你算了。”
“那后来呢,吴邪为什么不记得你?”
张起灵回去休养了几天,又被家族里的琐事烦了许久,事情一忙完,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吴邪了。可是小孩子的忘性也快,他很快就忘记这个漂亮的哥哥了。
张起灵被喜欢的人忘记了,但是他表现得很平静。他只是像个陌生的哥哥一样摸了摸小吴邪的脑袋,然后把礼物轻轻地放进了他手里。
那是一包精致的糖果。
张起灵回去后想了很久,男孩只能认为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因为别的男孩都喜欢小姑娘,只有他喜欢男孩子。他纠结了很久。
等他长大通人事了,就更觉得自己龌龊恶心,更不想让吴邪知道他的想法了。但是还是经常找借口去吴家送东西,暗中打听他们家的事情。
他其实相当于是看着吴邪长大的,他知道他成长的一点一滴,欢喜的,愉快的,灰暗的,悲伤的。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吴邪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没有校服,穿着自己的衣服,和同学在一片空地上打乒乓。其实就是一个破台子,几个人拿着纸板打一颗小球。台子边是一棵棵槐树,落了满台芳香的槐花。
隔着一道黄土墙,张起灵就站在外面看,白色的小球高高地扬起,又落下……扬起,又落下……
他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踩着落在地上的叶子,慢慢地走回家去了。他在一片槐花的芳香里叹息,又在芳香里失望……
明明不该有奢望,可当吴邪说以后要回苗寨时,张起灵的心里又不可避免地升起了渺茫的希望。
像一朵幽幽地火苗,轻舔着、撩拨着他愈来愈灰暗的心。
随着“走寨”日子的一天天临近,张起灵终于承认,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他以为自己能够放下了。
但是果然,还是不能眼见着他娶妻生子。……


“加油吧,你这事不解决,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黑瞎子拍拍他的肩膀,“恐怕你那傻媳妇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咧。”
张起灵站起来,朝吴邪走去。吴邪见他过来,有点迷糊地拿起酒壶,也向他迎了过去。
“小哥……噢!”吴邪酒有点上头,走过去时被一个路人撞了一下,便直直地朝前扑去……
张起灵正好走到旁边,眼疾手快地一把搂住吴邪的腰,将他带到怀里。
吴邪仰着头,静静地看着他,平时清亮的眼神,因为酒意而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吴邪气息里满是扑鼻醉人的酒香,皮肤微烫,张起灵怀里抱着人,几乎要把持不住。
“小哥……”吴邪突然笑了,笑容很纯真,像个孩子,“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张起灵心跳停止了一刻。
但下一刻,吴邪抱着头从他怀里退出来:“头有点痛……抱歉,我想,可能是我记错了……”
张起灵陪吴邪回原来的地方坐着,那个地方还坐着云彩。张起灵拉了拉吴邪的手腕,似想说什么。吴邪奇怪地看了眼张起灵,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云彩,明白了。
吴邪心里升起了一股酸溜溜的情感,委屈得差点要飙泪。
这都叫什么事儿。他晕乎乎地想,凭什么我要一直给你们牵线搭桥啊!我不想跟你们玩儿了。你们都滚蛋行不,让我自己一个人待着行不。
他轻轻地推了云彩一把:“喂,你的情郎来了。”



TBC
跳月亮步骤和网上说的不一样,因为白天芦笙会了…没查到更详细的跳月亮的细节了,和现实有出入的地方请不要打我QWQ
哥快告白啦233仍然没写到对歌T T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20 00:32:00 +0800 CST  
喜欢请按爪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20 00:32:00 +0800 CST  
8



张起灵微微惊讶地望了吴邪一眼。
吴邪不看他,闷闷地对着火堆添柴。云彩坐在火堆旁,那双柔情又带点羞怯的大眼睛还在他身上扫。
远处的胖子还在巴望着这边。——真乱。
吴邪觉得张起灵突然变得冷冰冰地,人也更闷了,整个人周身笼罩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他联想到花豹,跑起来如一张弓拉满了风,电光石火间咬断了人的喉咙。
他有点紧张,但是他不畏惧。
张起灵又不能咬他的喉咙,他能拿他怎么样?
他知道张起灵是生气了,他也有点生气,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
唉!要不怎么说少年人的心像爱变的天呢。
吴邪觉得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云彩见张起灵不理她,微微有些失望。
吴邪看着燃烧的火堆,两簇火苗跳跃在他年轻干净的、野鹿似的眼眸里。
张起灵握住了吴邪的手,吴邪感觉手上跟过了电似的——他不自在地往回抽手,张起灵却攥得更紧了。
两个人暗中较着劲,谁也不让谁。在这俩人的互动下,云彩坐在旁边,倒是显得像是多余的了。
“你干嘛?”吴邪终于按捺不住,压低了嗓子道。
张起灵一边抓着他的手一边站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吴邪有些困惑地跟着他站起来,又看了看云彩。
云彩也正有些期待地看着他们,脸映着火光有些红红的,神情又娇又俏:“大张哥,你一会儿还回来么?”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邀约了。
张起灵简短地道:“不了。”说完就拉着吴邪的胳膊走了。
吴邪被张起灵拉得险些一个趔趄,回头看云彩,云彩咬着下唇,神色黯然。吴邪心下有些不忍。
走着走着,他们渐渐远离火光通明的众人聚集地,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去了。
过了一会儿,张起灵放开了吴邪的手腕,径自大步朝前走去。
吴邪揉着手腕,心里有些迷惑,但更多的是一些东西剥落下来,豁亮了起来,尤其是当大月亮头照着他的时候。
他想喊住还在朝前走的张起灵,小哥,你发什么疯呢?
但是他又觉得难以面对他的答案。
而他,又到底在期待什么样的答案呢?
他忍不住朝正在往草坡爬去的张起灵喊道:“喂——”
张起灵回过身来,他已经在坡上坐下了,大月亮就在他身后,今夜的月色无比清澈,照着夜色里轮廓连绵起伏的群山和苗寨。
吴邪抬头望他,眼神清澈,仿若隔世。
吴邪心头一动,突然唱道:“小哥家中几口人?我家能否攀金门?若我把妹许配你,不知兄弟肯不肯?”
张起灵皱眉,唱道:“我家族里人口多,不似吴家富贵窝。若把妹子许给我,只怕配不上妹陀。”
吴邪又唱:“我家幺妹年十八,美又俏来一枝花。村中小伙勤打听,可你偏偏不爱她。”
张起灵笑了,他唱道:“吴家幺妹一枝花,温顺贤淑个个夸。可我心中已有人,没有位置来爱她。”
吴邪有些不忍,唱道:“幺妹痴情实可怜,一片芳心付流水。小哥向来没提起,心上那人却是谁?”
张起灵默然,他正背光坐着,雪白的月光投射在他身旁的地上,他的神情还是隐在黑暗之中。
正当吴邪暗自懊恼是不是不该问的时候,张起灵转头凝视吴邪,眼睛在夜色里很亮。吴邪的心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不不不、不会真是我想得那样吧……
吴邪已经有点晕了,只得仓皇道:“皇天不负苦心人,呃,小哥你……”
张起灵见他已动摇,心平气和地放出最后的杀招:
“远在天边近在前,此生常在我心间。顶头月亮照着我,对你誓言永不变。“
吴邪彻底懵了。
皓月当空,树叶沙沙,山河大地岁月悠悠,都见证了他内心的震动。
可是他的心里没有惊讶,没有恐慌,没有厌恶和恶心,只有平静而安详的一句话:
——原来如此。
原来小哥喜欢他。
原来他也喜欢小哥。
所谓最好的爱情,就是这样自然。
先前所有烦躁、吃醋、患得患失的情绪,顿时都找到了理由。
张起灵已经跳下了山坡,墨色的发被晚风吹起,显露出他英俊的眉眼,深蓝色的衣裳衬着他挺拔的身形。
他走近来看吴邪的表情。
他捧着吴邪的脸颊,吴邪回过神来,手指搭上张起灵的手,松松地握着。
张起灵看了他一会儿,将他拉入怀中,轻轻吮吻。
唇齿间满是迷人的酒香,即使没有酒,这两人的心也已醉了。
舌头温柔而有些笨拙地划过齿列,又勾住舌头磨蹭。吴邪回吻他,捉住他的舌头游戏。
这一吻过长,吴邪手抵在他胸前,推开少许,深呼吸了几口气,又被张起灵扳过脸再次吻上。
或许是吴邪的主动刺激了他,张起灵将他压大石块上,吻得热烈而凶猛,涎水顺着两人的唇角流了下来。没有太多技巧,就是原始的渴望和掠夺。
吴邪一边困难地回应着,口腔的肌肉绷得太久,隐隐有些发疼,一边默默给那些被张起灵捕猎过的野兽和自己点了根蜡。这力气,应该能干活,跟他在一起不会饿死了。
吴邪心里仍然有犹疑,因为云彩,还有种种世俗的干扰。
但他和张起灵是两情相悦的。
光是这份喜悦的幸福,就足够使人冲昏头脑了。
“你不应该对着月亮起誓,月亮最容易变。”吴邪轻抚着他的背,贴着他的脸说道。
张起灵定定地看着他,倾身搂抱住身下的人,手掌在他身上轻轻摩挲,嘴唇附到他耳边,低声道:“你要什么?天与地都能为我证明。”
吴邪笑道:“姑且信你一次。”
两人虽然都未经人事,然而干柴遇上烈火,哪有忍得住的道理?只能将身体尽量地贴近了厮磨,嘴唇相贴,手探进对方衣内抚摸,心里像有把火在烧,却仍然解不了干渴。
只听有人喊了一声:“吴邪哥哥……你们!”随后是一声抽泣。
吴邪忙整理好衣服爬起来,只见云彩已跑远了,只看到远远的一个背影。
“云彩,云彩!“吴邪喊了她几声没应,不由得跺了跺脚,心急如焚。原来云彩去的那片林子野兽最多,一个姑娘家怎么安全!吴邪喊了声“小哥我去找找“就撒腿跑了。


来打我吧,又虐云彩TUT山歌卡死我,还是一句话,不要太过深究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21 19:31:00 +0800 CST  
考完了。。。。今天把昨天的也补起。。。。等我开电脑。。。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23 10:33:00 +0800 CST  
9.终章


“云妹!”吴邪一边踏入林中,一边一叠声地呼喊。
“云妹!”
黑夜的林中,淡淡的雾色弥漫开来。他踩着细碎的石头和枝叶,一边借着稀薄的月光注意着脚下的路。
走了一会儿他有些犯怵,方才走得太急,撇下张起灵就跑了,跟都跟不上,否则多个人还能有个照应。
想到刚才和那人的亲密举动,他有些脸红;但转而想到云彩,更多的则是担忧和愧疚。倘若这姑娘真因为他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而且刚跟张起灵互表了心意,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现在冷静下来,就发现他们的感情太惊世骇俗,于世所不容。
以后他们该怎么办?
他正在东想西想地,想入非非,突然踩到一根滑溜溜的树枝,当即向前滑倒,“嗷嗷——”地一声,后背火辣辣地疼着一路滚了下去,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吴邪心里埋怨着,亮开嗓子喊了起来:“小哥!小哥!”
这样喊了数声没人应,吴邪想着是不是听到了没应声啊。真是个闷油瓶子,以后得好好教教。
前面的树丛中却是传来好几声树叶子响,哗啦啦地连着几片都响起来了。听得吴邪起了一身白毛汗。
乖乖,该不会闷油瓶子没喊来,反倒是把野兽喊来了吧!
他咬着牙拖着伤腿往后滚了几圈,寻了个隐秘的暗处躲着,手里捡起了一块尖利的石头,实在不行就拼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大型的毛乎乎的黑影盖了下来,吴邪抓着石头的手刚举起来,脸侧就感到一阵劲风,高处跃下一个人影,一脚把那个野兽给踢偏了。
吴邪站起来,揉揉眼睛,就看到月光下张起灵和那个野兽扭打在了一起。
原来是猞猁,广西盛产的野兽,个性很凶猛,吴邪只有小时候跟父亲一起采药的时候见过。张起灵格挡着他的进攻,猞猁露出锋利的牙齿,一口咬向他的喉咙,吴邪差点叫了出来。
张起灵偏了下头,躲了过去,握着苗刀的手在猞猁看不见的地方高高举起,猛地朝它喉咙里直直地捅了进去,一直划过脊背,血溅到了他的身上。
张起灵喘着粗气扔下死去的猞猁,从它的身上下来,慢慢走到了吴邪面前。
他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左边肩膀沾满野兽的血,但是一双眼睛在黑色的刘海下,显得淡然而清亮。
“没事了。”张起灵轻声道。
吴邪突然朝他伸出胳膊,张起灵就弯腰把他扶了起来,吴邪站起来后就抱住了张起灵。
张起灵愣了一下,虽然刚才做了那么多事,他心理上还没习惯吴邪已经是他的恋人,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拿着带血的苗刀擦了擦裤管,才小心地搭上吴邪的衣服,搂着他,拍了拍他的背,道:“没事了……”埋在他肩膀的毛茸茸的头点了一点,张起灵只好僵着身体任由他抱着。
月光如飘零的雪花,树叶沙沙,群山回响,清风轻柔地拂过耳朵,照着两个依偎着的身影。




刚才短短的几分钟里,他们经过了这么多事,此时才听胖子在林子前喊道:“小哥!天真!胖爷带云妹妹回去了,就不送你们了昂!”
吴邪这才松了口气,打起精神回了几句,然后红着脸离开了张起灵的怀抱,却差点摔倒,张起灵把他又拉回怀里,说了声:“别动。”
吴邪闷闷地道:“那现在怎么办?”
张起灵拍拍肩膀,示意他趴上来。吴邪啊了一声,道:“那多不好意思。”
“我好歹也是一米八的个子,也得有一百三四十斤重,这里离家那么远,小哥你哪里背得动。”
张起灵蹲在地上,突然回头冲他笑了笑,道:“再重也是我媳妇。”
总之,吴邪趴在张起灵背上,双手搂住他脖子的时候,已经被他少见的情话儿迷得七荤八素、面红耳赤的了。
妈呀,果然没嘴儿的葫芦不能小觑啊。
吴邪忿忿地想,凭什么他是媳妇啊!虽然他们家小哥会打猎,但是他们家小哥那面庞,那身段,还有抱起来那软软的手感,怎么也不比村头哪个大姑娘差呀。
吴邪又想,好吧,两个男人在一起,总得有一个做媳妇的。他家小哥不想做媳妇,那他做媳妇也是一样的。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必须得赚回来。
于是瞅准了前头白白滑滑的脸颊,凑过去“吧唧”亲了一口。
张起灵差点没摔倒。无奈地道:“别闹。”转过头对上吴邪一双眯花儿眼笑的眼睛,又起了点温存的心思,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吴邪眯着眼睛回应,末了还舔了舔他的嘴唇,像只餍足的猫。亲完又把头埋在他背上。婆娑的树影映着他们的头顶。
张起灵嘴角微微上扬,将背上的人又往上抬了抬。夜晚林间的小路曲折泥泞,弯弯曲曲地通向远方,但是背着心爱的人,心里说不出的平静满足。
就好像可以背一辈子。






把吴邪送回家,张起灵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听到里头说:“这么晚才回来?”
“嗯,小哥送我回来的。”
“你没送阿云,让王胖子送了?你这个娃娃怎么啷个笨哟?”
“三叔你别说了,我和她没戏。”……
张起灵在那儿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夜风很凉,他正想走,忽然听见了附近传来一阵芦笙声。
他近几步,果然是吴邪站在窗边吹芦笙,他看起来有点局促,站得远了点,小声道:“小哥,你进来。”
张起灵利落地翻进去了,顺带把窗关上,他不知哪里来的火,抱住吴邪就亲,这次跟林子里那次完全不一样,两个人亲着亲着就到床上去了。
他隔着裤头捏他的家伙,劲儿用得很巧,小吴渗出来的水都把裤子弄湿了。吴邪舒服地哼了一声,张起灵转而去脱他的衣服裤子,却又被他面红耳赤地推开了。
张起灵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先别……小哥,我就问你一句话!”
吴邪的脸上满是情欲的潮红,看起来也忍得很难受,那双眼睛却认真、执拗,带着学生特有的纯真,让张起灵一看就移不开眼睛。
“你问。”
“三叔今天问我,什么时候去和姑妈家的姐妹见面,我说我谁也不见,我有喜欢的人了你知道吗?张起灵,你他妈问都不问,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夺去了我的心,我这个地方再容不下别的人了你知道吗?我回不了头了你知道吗?最可恨的是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今天你就给我一句话,你要有半点不是真心的,咱俩就从此撂开手。我就当做没有见过你,你也当做没有见过……唔!唔唔!”
吴邪还没说完,张起灵就抱住他吻了上去,狠狠地咬着,舌头口腔里纠缠搅拌,交换着津液,唇中甚至有一缕血腥味蔓延开来。
在缠绵至死的亲吻里,有几许苦涩,几许甜蜜,吴邪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在他的唇上,身上亲吻啃咬。
张起灵的喘息平复了下来,盯住吴邪的眼睛,沉沉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问这个问题,我不是已经以日月为誓了吗?吴邪,我想了你好多年了。”
“除了你,我怎么可能娶别人?”
吴邪捂住嘴巴,说不出话来。
张起灵在他床边单膝跪了下来,抬起头,黝黑的眼睛望着他,眼眸黑而亮,带着专注与深情,映着窗外一天澄净的月色。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比刚才小上一些的苗刀,递给吴邪。
苗刀定情。
“我想你很疑惑为什么我不给你花带。因为我想给你这个。吴邪,跟我走!”
吴邪手上握着苗刀,银制的刀身还带着余温,他眼里有一丝晶莹一闪而过,没有犹疑地点点了头,说了声:“好。”
世界上有一个人,他说“跟我走”,你就会说“好”。




心结解开,张起灵又吻住了他。吴邪用力地回吻他,将他拖回床上去。两人双双摔到床上,将扣子一颗颗地解开,衣服裤子脱了,裸裎相对,身体相贴,在有些炎热的夏夜,热得大汗淋漓。吴邪的意识从张起灵抚摸亲吻他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很模糊,直到一根硬烫之物磨着他的臀缝之时才恍然惊悟,抱着他道:“你会吗?我……不会。”
张起灵摇摇头。起身去拿了一盒带着草药香的药膏,挤了一大团就往他下面擦,一边安抚地吻着他的肩膀,低声道:“可能会有点痛,忍着点。”
张起灵的动作很温柔。扩张很充分,吴邪的初次还是有点难受。张起灵等他适应了,才慢慢动作起来。吴邪先是有些牙酸地哼哼了几声,随后化作低低的呻吟,萦绕在不大的房间里。
这一晚过后,吴邪腰疼了好几天,所幸一穷二白和三省都没有多想,权当他是跳舞累的。
之后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加上又找机会试了几次,晓了人事,当真是食髓知味,腻得根本拆不开,恨不得整日整夜黏在一块儿。连小花都看出猫腻了。
这章未完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23 10:58:00 +0800 CST  
对 抢婚至此已完结
按说此文走的还是温馨不虐路线 但是后面看见老张因病离世吴邪伤心过度没过几年也就跟着去了竟然就哭了
哭不是因为虐 虐的我看过更多 像什么毒 像什么回去回不去的过去 只是这个结局让我感觉到小哥和吴邪如果真的只是平凡的普通人这样走过一生怕是最好的了 这是我想的能给他们最后的结局
呼啦啦 最后还有一个番外 等明天放出来
另外看文潜水的真的不出来冒泡泡么 我等的好辛苦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23 11:05:00 +0800 CST  
吞了告诉我 嗷呜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24 18:52:00 +0800 CST  
番外被吞了,有没有人有西西的不老歌可以帮忙发上来么?我还要几天才能来网!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1-26 12:31:00 +0800 CST  
先前看见有小伙伴在要西西的不老歌 在此放上来http://bulaoge.cn/topic.blg?dmn=cici2003&tid=2841716#Conten


番外的H由于度娘老是发不上来 没看到的可以去西西不老歌上看看让大家久等了 抱歉

楼主 尾狐喜欢吃土豆  发布于 2015-02-02 12:33:00 +0800 CST  

楼主:尾狐喜欢吃土豆

字数:20799

发表时间:2015-01-14 19: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5-05 19:59:33 +0800 CST

评论数:35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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