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东风破》(瓶邪 古风架空 HE)

【请注意!我要更文了!这一章各种打架!噼里啪啦!biubiubiu!duang~duang~duang~】
--壹拾贰--

潘子带兵很有经验,城门被他守得很好,北图的人在城楼下骂战语言越来越难听,只道吴家军都是无胆鼠辈不敢出城迎战!潘子在城楼上大笑几声回到:“还不知道究竟鹿死谁手呢!”说罢箭自手出直直射向正欲沿着梯子爬上来的北图兵,顶端的人被射中连带着身后的人全都跌了下去。
吴邪几人在屋内商议几路人马的分配,吴三省划出了大概的反击路线,最终决定让吴邪和张起灵留在城内接应潘子并从正面迎敌,他自己和陈文锦率领一小部分精锐军从侧翼偷袭。这种战略中,偷袭的危险性要大于正面迎敌,吴三省这么安排一来为了照应第一次上战场的吴邪和张起灵,二来因为他和陈文锦经验相对较多,遇到危险也有自救能力,看来是天衣无缝的安排。
吴邪想了想觉得没有问题,便转头问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张起灵:“小哥,你觉得如何?”
“恩。”张起灵微微点头给了简单的一个回应表示赞同,吴邪便接着说:“行,三叔,就按你说的办,你一定要保护好文锦姨。”
“臭小子,还用你说!”吴三省笑骂道。
听着外面喧闹的交战声,吴邪坐到一边轻叹一声:“不知道这个乱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场战争下来,童州的百姓又要遭殃了。”
“生于乱世,生于兵家,这就是你必须要面对的。”吴三省答道,言语里有不可撼动的威严,是将领之人特有的威严。
吴邪没有再说话,或许这真的是他的宿命罢,生于乱世,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其实他的心底还是不愿上战场的。想起了三年前爷爷刚去世的时候他躲在自己的房间不愿出门,小花去找他说过的一句话:这世间又有几个人是真正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呢?也不知道小花如今过得怎么样,自他们三年前见过一面后解雨臣就被派出去镇守西鲁最重要的边关紫延,至今再没有见过面。

经过一夜,城楼下原本叫嚣的北图军也安静了下来,无论他们怎么攻就是上不了城楼,而西鲁军也不曾打开城门迎战,赵平瞧着自己的部下露出疲惫之色便吩咐暂且收兵回营。潘子在城墙上看着远远离去的北图军队,冷笑两声,下楼去向吴三省汇报情况。
见他一夜未睡,吴三省便让他先下去休息,谁曾想潘子刚躺下没有几个时辰便听闻北图又来攻城了,这次前来的将领并非赵平,而是他身边的一个副将。吴三省按照计划命潘子开城门出城迎战,阻止北图军破城而入的同时只许败不许胜。
经过大半日的交战,潘子以败势狼狈回到城内,只听得对方副将仰天长笑道:“我当昔日的老九门如何厉害呢!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一群吃了败仗就缩回龟壳的无用之人,我劝你们趁早回去吧!免得在此丢人现眼!”
他骂的难听,潘子脸色也愈发难看,若不是因着三爷的吩咐,恐怕他早就出城夺下那位副将的项上人头了。北图军在门外骂了半个时辰很是张扬地撤兵回营了。傍晚时分,吴家军的探子来报说北图营地一片欢声笑语,他们正在喝酒庆功,吴三省闻言笑道:“这赵平果然是个自负之人,这就以为打了胜仗吗?全体吴家军陈家军听令!按照之前的安排兵分两路,吴家军听从吴邪的安排出城反击,陈家军三千人对我和陈副将从侧翼袭击他们营地。”
“是!”军队发出整齐且气势磅礴的回应,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吴邪骑上棕黑的玲珑,以主将的身份行在最前面,左右跟着潘子和张起灵,身后是两万蓄势待发的吴家军,一路马踏尘土朝北图的营地冲去,在距离营地五百米的地方与对方赶来应战的浩浩荡荡三万多人马。
夏日的夕阳印着这片战场,尘土飞扬,吴邪银色的盔甲在夕阳余晖下泛着亮光。赵平一声令下,身后的北图军以包围之势朝吴家军攻过来,吴邪亦扬了扬手,久经沙场的吴家军便自成队形与北图军交战起来。
吴邪骑在爱马玲珑身上,只见赵平手持双枪怒目看向他,眼里尽是不屑,冷眼道:“哼,区区毛头小子也敢来与我一战,西鲁当真是没有可用之才了吗?”赵平脸色泛红,可见刚才饮了不少美酒。说罢不等吴邪回话便一枪朝他攻来。赵平左手短枪直刺向吴邪面门而来,只见吴邪面不改色,一个仰身,躲过闪着寒光的枪头,顺势将剑自腰中拔出便是一斩,兵刃相接,只看见火星飞溅。
吴邪双脚一夹,玲珑马嘶鸣一声,向前狂奔。躲过赵平双枪可及之处,吴邪上身一挺,拽着缰绳,玲珑霎时反身而驰,吴邪笑道:“不知你们这提前庆功酒喝的如何?以后只怕是喝不上了!”
“哈哈哈!年纪不大语气倒是不小!今天就让老子来灭灭吴家军的气焰!”赵平见吴邪直冲而来,虽然说着自负的荤话,但眼中却是充斥着杀意。他不退反进,驾着战马紧握右手一抖,枪头寒光索然。
双方将领战意正酣,潘子和张起灵也是围困在重重北图军的包围中,厮杀突围。
开战始伊便见战场之上零零落落躺着还留着热血的战士躯体,马蹄践踏,血印弥漫,将黄土染成沉重的血色,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这片区域,挥散不去。
张起灵大刀挥舞,刀刃砍破身前敌军的半个脖颈,喷薄的鲜血溅到毫无表情的脸颊上。他余光所及,只见吴邪骑着玲珑,稍显吃力的和赵平对战,见他这般,张起灵不自觉的微皱起眉头,只是等不及他细想,只觉身后敌军来袭,反身一劈,便听到敌军死前的痛嚎,墨黑色的铠甲又加一抹血色,显得妖异非常。
几个呼吸之间,张起灵越杀越勇,北图围过来的士兵来不及靠近便被黑金古刀夺去了行动的能力。
“哈哈哈!想不到你这小子竟然在战场上还有如此慈悲之心!你放过我的部下只不过多给了他一次机会杀掉你!”赵平得意的笑声穿透在整个战场,张起灵突出重围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听到此话身形不由一顿,侧头向吴邪看去。
但见赵平左侧预备偷袭的部下已被吴邪长剑刺伤了马蹄,随马一起跌落在地。吴邪并没有取他性命而是不再理会他,脚尖一点,纵身飞起,直立马背之上,玲珑马与其心意相通,一人一马这是宛若一体,直直朝赵平冲去。
赵平亦是不甘落后,右手枪尾往背后一调,另一支短枪从背后飞出,左手一抓,拉住了玲珑的缰绳,玲珑前蹄腾空跃起,吴邪身形不稳一个翻身落在地上,转头间,赵平的短枪已离他不足三寸,在短枪刺向他的前一秒一把黑金古刀从侧面飞过来挡下了短枪的攻势,吴邪趁机一跃而起再次坐上了玲珑的马背。
张起灵从侧方而来,对吴邪道:“这个人由我来对付。”回首时却见数只暗箭已朝他们飞来,张起灵一拍马背借势跃到玲珑背上,坐在吴邪身后,右手挥刀挡箭,不曾想其中一枚竟被黑金古刀拦腰斩断,箭头飞过来刺入了张起灵的后肩。
感觉到张起灵身形一震,吴邪急道:“小哥你怎么了?”
“没事。”张起灵答着便抄起地上散落的一支长矛朝暗箭来的方向掷去,百米开外放暗箭的人第二只箭还没来得及架起来就被刺中胸口。
赵平看着张起灵一气呵成的动作不仅拉着缰绳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张起灵却没有给他闪躲的机会,左手越过吴邪扯住玲珑的缰绳,几步上前,挥刀斩下赵平的双枪,用刀背发力将其中一支短枪震了回去,枪头直插进来不及避开的赵平左腹,赵平吃痛,半趴在马背上策马逃离。
他的副将眼看着北图军牺牲了一半,赵平和自己又都受伤,也翻身上了一匹马发令撤退。吴邪眼看他们要跑,用力夹了夹马肚预备趁胜追击,只见远处一人策马而来,在他身边停下翻身下马道:“报小三爷,三爷那边出事了!”
TBC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好基友九叔,这一章很多打斗场景来源于他,我第一次写这种战争场景,完全不知如何下笔,昨晚上因为这些打斗场景和他讨论了几个小时】
【对!我说的大事就是三叔出事了!吴邪要接手吴家了!沉重的担子要背上身了!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4-16 17:0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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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4-16 17:03:00 +0800 CST  
--壹拾叁--

天色已暗,边境一到晚上就会起风,此时外面正狂风呼啸,大风吹着沙粒和尘土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在童州城外散开。而此时的城内主将的营房气氛也是如此沉重,吴邪皱眉听着之前那人向他汇报情况。
“我们十几个人按三爷的吩咐在离城不远的地方接应,可是我们等了许久也不见三爷和陈副将的兵马回来,按道理说留在北图营地的人应该不多,以三爷他们的身手早应得手返回,于是我心里觉得诧异便前往查看,在三爷他们必经的一处山谷却发现三爷带去的兵马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口,看样子是遭遇了埋伏,”
“那三爷呢?”潘子不待那人说完便急急问道。
“三爷和陈副将……不知所踪。我寻遍了附近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那名吴家兵单膝跪地,抱拳低着头小声说着。
“是北图的人干的?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吴邪双手紧握,追问道。
“看样子并不像北图的人所为,我也偷偷接近过北图的营地,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
“那是什么人?这里还有第三方敌人存在?”吴邪说着便站起来,面露疑色,转头欲向潘子和张起灵询问,却发现张起灵的左肩似有血痕,他大惊失色,疾奔过去才发现张起灵肩上受了伤,看样子是箭伤,只不过箭头早已被他自己拔了出来。
“小哥,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吴邪看着张起灵肩上的血,有些已经凝固没有再往外流,但是衣服上被浸染的暗红一片,他心里骤然一紧,如果没猜错这一箭应该是为他挡的。
“不碍事。”张起灵淡淡道。转头对那名吴家兵问道:“那个山谷可曾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
“属下查看过,并没有。”那人答道。
“看样子三叔还活着,如果他们要杀他和文锦姨大可以当时就下手,没必要带走,又或者他们也吃了三叔的亏。”吴邪分析着,话音刚落就看到潘子起身往外冲去,他连忙拦住他。
“潘子,你要干什么?”
“我去找三爷,看看是不是北图那群王八蛋干的。”潘子愤愤道。
“也好,你可以带几个人潜过去打探一下,但是切记,不要冲动让人发现,也不要私自行动。”吴邪对潘子说道,潘子应了一声就带了几个心腹急急冲出了门。
“老痒,你先出去吧,顺便把大夫叫过来。”吴邪对那个吴家兵说道。
名叫老痒的答了声是退了出去,吴邪立刻转身走到张起灵身边,看着他正在自己查看肩膀上的伤口。
“你干什么?别乱碰!”吴邪疾步走过去制止他的动作,语气有些急促。张起灵闻言停下检查伤口的手,不解地看向吴邪。
“你……你这伤口好不容易不流血了,你小心乱碰又裂开了,我已经给你叫了大夫,你这人怎么受伤了也不告诉我。”
“这点伤不算什么。”张起灵漫不经心道,仿佛这些伤对他来说是极普通的事。吴邪听着他的话又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身世,有些心疼,在心里轻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不多时,随军的大夫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张起灵被吴邪扶到内室的椅子上坐下,帮他解开了上衣,让大夫给他清理伤口,却意外的发现他的身上有一头墨黑的麒麟纹身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胸口,淡淡的,并不明显,却非常威武。
“这是纹身?”吴邪好奇地问道。
“恩,平时看不出来,体温升高才会显现,可能受伤后有点发烧。”张起灵解释道。
“发烧了?”吴邪有些急切,先前的好奇神色也被担忧代替,他问着正在帮张起灵上药的大夫:“大夫,小哥他发烧了,要不要紧?需要开些什么药?”
“小三爷不必着急,箭头带风,会给伤口带来感染,发烧只是感染引起的,而且这位张小哥的身体很好,也只是低烧,并不碍事,在下给他上过药了,这药一天上一回,五天过后即可痊愈。”大夫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瓶药膏和一张药方递给吴邪:“方子上的药一天喝一顿,配合药膏使用。”
“好的,我记下了,谢谢大夫。”吴邪接过东西对大夫点头致谢。大夫细细包扎好张起灵的伤口后收拾药箱退了出去,在门口遇到了去而复返的老痒。
“小三爷,潘子身边有人已经回来了。”老痒一进门就对吴邪汇报。
“这么快?”吴邪一边帮张起灵套着上衣一边说:“他那边什么情况?查到什么没有?”
“据说没有查到三爷和陈副将的下落。”老痒道。
“潘子呢?”
“他带其他人在附近继续查找线索。”
“叫他当心一些,三叔是有分寸的人,况且这么多年的身手和经验都在那里,一定不会有事。”吴邪对老痒说着,更像实在安慰自己。
“明白。”老痒答了一句便退了出去。
“哎!”看着眼前的房间,吴邪长叹了一声,刚来到童州两三天而已,三叔和文锦姨就失踪生死不明,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等消息,他突然觉得或许是自己当时的决定害了他们,若不是自己提出偷袭这个主意,三叔也不会出事。
“你的决策没有错,这件事是意外,三叔不会有事。”张起灵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吴邪有点愣神,惊异于他洞察人心的同时也有些细微的感动,好像有这个人在,就会有安心,或许真的如他所说,三叔不会有事。

一夜的搜查毫无结果,潘子是一早回来的,看他的脸色吴邪不用多问也知道没找到三叔的下落,童州虽说不算是个大城镇,但却是边境,周围地势陌生,人员复杂,要寻找一个人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何况,跟三叔同行的军队已全军覆没,这更是让大家心里多了一份失望,事情正在朝着大家都不愿去接受的方向发展。
吴邪也是一夜未眠,原本就疲惫的脸色更添了一份憔悴,此时和潘子张起灵坐在军营内,三个人都一言不发,沉默许久,潘子猛然起身道:“我去端了北图的营地,把他们的帐篷都翻过来,我就不信还找不到线索!”说罢作势就要冲出去,被吴邪一把拦住:“你去他们那里有什么用,这件事明摆着不会是他们干的,若是他们干的早就来威胁我们了,不会到现在还没动静,那些人杀了士兵却独独带走了三叔和文锦姨,又没有别的动作,我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你不要冲动,现在三叔不在,我们昨天一战又损失了那么多人马,现在大家都累了,不是进攻的好时机。”
吴邪一番话说分析的很对,潘子纵然依旧不甘心却也只能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去,阴沉着一张脸不再说话。吴邪此时只觉得心里没底,三叔不在,整个军营都感觉没了气势,他第一次参战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大事,这会简直是六神无主。
正在几人愁眉不展的时候,前方的探子匆匆忙忙冲进来:“报!北图又举兵进攻,如今离城门不足五百米!”
“什么?!”吴邪惊得站起身,潘子迅速拿起一边的兵刃冷哼一声:“他们倒是还敢来!小三爷,下令迎战吧!”
“我?”吴邪指着自己问。
“三爷如今不在,你便是吴家军的统帅,当然是你下令我们执行。”
“可是我我我我哪里知道怎么下令?我也是第一次打仗啊!三叔从没教过我这些!”吴邪有些慌神。
“集合军队,指挥作战计划,下令将士执行,就这么简单。”潘子答。
吴邪却眉头紧皱:“这还叫简单?这个命令关乎所有将士的性命,怎么敢乱来!”
“小三爷,如今你没得选择,或许以前你还可以在吴府潇洒自在,但是这里是童州,是战场,三爷不在,你就是吴家军的代表,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事情,你如果不统领大家迎敌,面临的就是城破民亡,到那时候牺牲的是更多的无辜百姓。作为吴家的人,守护他们是你的职责,你无法逃避。我先去城楼守着不让北图的人攻进来,小三爷,你尽快集合所有人出城迎战!”
潘子说完这番话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吴邪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他低着头像是在沉思什么问题,只是右手紧紧捏着的椅背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慌乱。
“吴邪,”张起灵在一侧轻声道:“我在这里。”
TBC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4-18 22:3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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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4-18 22:32:00 +0800 CST  
--壹拾肆--

入夜时分,一匹快马在丞相府前停住,马上的人翻身从侧门潜入了府内,只点着一盏灯的丞相府书房内,王八邱端坐于桌后,似是在等着来人。
“你说吴三省失踪了?此事当真?”王八邱对着站在他面前的人发问,听到他问话的人抬起头来,竟是穿着夜行衣的老痒。
“千真万确,的确是失踪了。”老痒说。
“是北图的人干的?吴三省那个老狐狸不像是这么容易落入别人圈套的人。”王八邱把玩着手里的铁球,继续问着。
“初步断定不是北图的人所为,潘子他们还在调查,我连夜赶回来给丞相汇报情况,不知道我们的计划还执不执行?”
王八邱沉凝片刻,才开口道:“既然那个老狐狸失踪了,计划暂且搁置,对了,让你留意吴邪身边那个姓张的人,你可有什么发现?”
“目前还没有什么发现,我和他见面的机会不多。”老痒如实答道:“不过看起来他和吴邪的关系非常好,吴邪很器重他。”
“哦?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他身上除了那把黑金古刀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王八邱端起茶杯轻轻拂着杯盖,杯子里的热气涌到鼻中,带去一股松针的清香。
“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老痒努力回忆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哦!要说有的话,我之前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大夫在给他的伤口上药,他的胸前好像有一个纹身。”
“纹身?什么样的纹身?”王八邱听到这句话吃惊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好像是一头墨色的麒麟……”
“你说什么?!”王八邱不等老痒说完便蓦地站起来,动作太大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倾倒出来打湿了一旁的书籍,他瞪着眼睛惊恐地看向老痒,激动地问道:“你没有看错?”
“虽然隔得有点远,纹身也很淡,但是属下确定没有看错,确实是一头威武的墨麒麟。”老痒对王八邱突然的反应感到诧异,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王八邱听到他的回答后再没有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书桌上的茶水流到桌子边缘,一滴一滴落下来,打湿了他的鞋子。许久,他才如脱力般缓缓坐回椅子上,自言自语道:“他竟然还活着,竟然还活着,没想到张家人竟然留了这么一手!”
“丞相……你没事吧……你说谁还活着?”看到王八邱这个样子,老痒终于忍不住发问。
他问完后过了很久王八邱才再次开口:“没事,你先回童州,不要让他们起了疑心。”
“是。”老痒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话,转身出了丞相府,骑上等在墙角的马快马加鞭地离去。他离开后没多久,丞相府的大门被人打开,管家站在门前为穿戴整齐的王八邱牵来一辆马车,并问道自己主子:“不知道这么晚了,丞相要去哪里?”
“进宫见王上。”王八邱道,语气里透着狠辣和少有的惊慌。
夜已经很深了,天幕一片漆黑,看不到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的痕迹,这样的夜晚注定了天亮后将不会有一个好的天气。安静的永安城内只有马车的轱辘声在回响,像在诉说一个久远的阴谋。

吴邪站在校场的高台上,看着眼前两万多的吴家军,今天没有太阳,整个天空阴沉沉的,伴随着呼啸而过的大风,狂风丝毫没有吹走夏末的闷热,只吹得校场边的西鲁和吴家军的旗帜随风狂摆。
气氛有些沉重,站在台下的士兵脸色都因为常年的征战显得粗糙而沧桑,他们年龄不一,但是却同样站姿笔直,握着兵器的手丝毫不曾放松,有的人身上沾血的盔甲还没来得及换下来,沾上了灰尘变成暗黑的颜色。他们正值壮年,一家的妻儿老小正在家里翘首盼君归,而这些昔日为西鲁为吴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的性命此刻全掌握在吴邪一个人的手里。
吴邪环视了一圈,死死握紧了双拳,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滚落下来,就像潘子说的一样,他没有选择,不能逃避只能面对,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躲在吴府躲在三叔后面逃避战争安稳度日的少爷,从今天起他将代替三叔成为吴家的统领,带领吴家军为西鲁再创辉煌。在心里深深地做了一个深呼吸,他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张起灵,张起灵岿然的身姿在他眼里仿若一颗定心丸,想起了他之前说的话,还好,他还在这里,总归不算是自己一个人。
耳边远远传来城墙上潘子带领的人与敌军厮杀的叫喊声,吴邪定了定神,开口道:“从今天起,我就是吴家军的统帅,直到三爷回来的那一天。你们都是跟着吴家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你们若是相信我吴邪,就留下来随我一战,若是不相信我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绝不为难!我知道战前说这些不合适,但是,既然我的决定关乎你们的性命,我还是尊重你们自己的选择。”
他的话声音不算很大,却在安静的校场一字一句传到每个将士的耳朵里,没有丝毫的犹豫,吴邪话音刚落,校场上的两万多士兵便异口同声地喊道:“属下愿誓死追随小三爷!”整齐的声音犹如事先排好的口号一样响彻在整个校场上空,每个人的眼神和说出来的话一样透着信任和坚韧。吴邪有些诧异同时也很感动,他第一次上战场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而如今,他们还是愿意把这场战争的决定权放在他的手上,这是士兵对吴家的信任,而他要做的就是不辜负这份信任。
“好!从今天起,我和你们生死与共!”吴邪由衷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回给所有人一个同样坚毅的眼神。
战前动员后,吴邪制定了作战方针并下了全力一战的号令,童州城外瞬时厮杀声一片,无数的血腥味和马嘶声伴着狂风盘旋在空中。
真的是浴血一战,经过两天的战争,吴家军所有的士兵赶在北图的增援部队到来之前歼灭了他们所有的士兵,赵平和他的副将带着幸存的一千多人带伤逃离了童州,只留下一个空空的营地。在战场中牺牲的士兵尸体在城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吴邪银色的盔甲上已经染上了不少的血,他早已分不清哪些是敌军的哪些是自己人的,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的景象,吴邪在心里长叹一声,终于还是赢了,终究是没有辜负三叔潘子还有所有吴家军对自己的信任,但是他自己心里那一份坚持却是再也没有了,他的双手已经沾上了血腥,再也擦不掉。
把所有战亡的吴家军尸体收进城内,又安排下各项事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吴邪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为张起灵上药,此次一战,吴家军伤亡不少,随军的大夫根本忙不过来,给张起灵上药的差事自然就落到了吴邪身上。
“跟你说了你有伤在身不能出战你怎么不听?也只能说你不是我吴家军不能以违反军令处置。”吴邪看着张起灵肩膀上再次裂开流血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禁心疼地责备。
“这一战必须要赢。”张起灵淡淡道,仿佛伤口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我知道必须赢,但是你也不用这么拼命,你又不是吴家军,守护西鲁不是你的责任。”
“但是守护你是我的责任。”
张起灵这句话说得和寻常一样没有丝毫的情感起伏,吴邪上药的手却突然停住了,他独特的声音说得稍显暧昧的话语让吴邪差一点就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悸动,但是他很快明白张起灵这句话其实并没有带着和他一样的心思,随即在心里自嘲了一番,换了毛巾继续为他擦拭肩膀上的血迹。
“这一战虽然赢了,但是我们也损失了那么多人,不知道是不是值得。”平复了自己的内心后,吴邪对张起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已经做的很好。”张起灵安慰道。
“或许吧!也不知道这样的战乱什么时候能结束,看看童州的百姓这几日的生活,当真觉得心酸。”
“结束战乱就需要有一个人能统一四国,你很想鲁殇王统一四国?”张起灵发问。
吴邪略微沉思了一下开口道:“其实说实话,我并不是特别希望鲁殇王统一四国,他不能算是个仁君,况且非常容易被王八邱左右,不算是个好人选。算了不说这事了,这种事并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多说也无益,潘子也受伤了,我要去看看他,小哥,你早点休息。”
吴邪帮张起灵上完药又帮他把上衣穿好才走出他的房间,吴邪离开后,张起灵一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坐在原地没有动,眼里是比之前的月光更甚的温柔。
吴邪,你守护西鲁和天下,我便守护你罢。
TBC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4-21 21:5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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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问这文有木有潜水党,还是说看文的真的就只有那几个我平时眼熟的小伙伴,看的人这么少真的好桑心,是不是谈情说爱情节少泥萌都不看的
【其实下一章就要谈情都说爱了泥萌真的不冒泡咩QAQ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4-21 21:55:00 +0800 CST  
【公告】
本文《东风破》(瓶邪 古风架空 HE) 更名为 《东风误》(瓶邪 架空 古风 HE),以后在别的网站发布该文都会以《东风误》为名,有需要转载的也请以《东风误》作为标题,请小伙伴们注意了,特此公告。


叶子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4-22 10:22:00 +0800 CST  
--壹拾伍--

等重伤的将士在童州养好伤一行人回去永安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底了,因为他们的凯旋,街上迎接他们的人比之前送别的还要多,吴邪坐在玲珑身上看着一张张期盼的面孔,心境和离开的时候已经大不相同,这里面有多少人再也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了,其实他们也是知道的吧,毕竟去的时候那么多人回来却少了足足一半多。
吴邪紧紧握了握手里的缰绳,让玲珑加快了速度,他不太敢看旁边人的表情,他已经听到了那些等不到归人的女子的哭泣声。
回到吴府的时候,吴一穷和吴夫人已经等在了府内,看到吴邪归来,一屋子人都迎上去,吴夫人抹着眼泪抽泣着说:“可算平安回来了。”说完却又哭的更甚,吴一穷的脸色也很不好,吴邪知道,三叔的事情已经传到他们耳朵里了,他无声的抱了抱自己的母亲,忍住了眼中的泪水。
和吴一穷夫妇打了招呼后,吴邪便刻不容缓地进宫见鲁殇王了,这次的战争发生了太多事,虽然鲁殇王早已知晓,但是他还是需要去汇报工作,最主要是吴三省失踪了,以后吴家的兵权归属问题还需要君主示下。
这次在王宫照样看到了王八邱,他对着吴邪笑的一脸和蔼,并且对吴三省的失踪表达了惋惜和难过,吴邪心里一直觉得三叔的失踪极可能和他脱不了关系,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破绽,却一无所获。鲁殇王和王八邱商议后,决定暂由吴邪接替吴三省的职位掌管吴家的兵权,吴邪谢了恩后才退了出来,接替了三叔的职位就意味着每天都要去王宫上朝,每天要面对官员之间的尔虞我诈,他觉得有些累。
回到吴府发现吴一穷夫妇已经走了,吴邪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愿看到母亲再为自己担忧。张起灵的箭伤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吴邪见天色还早,就想着去胖子那里坐坐,离开了这么些日子也不知道永安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让王盟跟着,他和张起灵两个人径直去了胖子的酒楼,胖子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提早就预备好了酒菜等着他们,一见到吴邪就笑道:“天真你小子总算是活着回来了!还不错值得表扬!”
“是啊,这还不是托你的福。”吴邪也笑着说,说罢拿起酒杯三人一起先干了一杯,喝完酒,吴邪对胖子问道:“最近永安有什么动静?”
“你是想问三叔的事是不是和王八邱有关吧?”胖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吃了一口,一语点破吴邪的话。
“你这死胖子还挺聪明!”吴邪笑道。
胖子听完不反驳也不回答,而是对着一旁安静吃菜的张起灵道:“小哥,这事你怎么看?”
听到胖子的问话张起灵才抬起头,他看了胖子和吴邪一眼,遂道:“我觉得这件事不会是王八邱所为,他纵然想要铲除吴三省和吴家,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因为他没有把握吴邪会打胜仗,万一他害了吴三省,西鲁输给了北图,那就得不偿失,毕竟他自己是西鲁的人,他不会眼看着自己的国家被侵占。”
“听见没天真,连小哥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不明白,你说你的脑袋平时挺灵光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犯糊涂呢!”胖子听完张起灵的话忍不住挤兑吴邪。
“你少他娘的挤兑我,这段时间我心理压力大了自然想不到这么通透,马还有失蹄的时候呢!”吴邪对胖子骂道,心里也顿时轻松了一些,不是北图也不是王八邱,那说明三叔还有可能活着,或许他是不是只是心血来潮带着文锦姨去游山玩水了,不会,那样跟他们一起的士兵不会被杀害。
“喂,天真,别瞎琢磨了,三爷福气大,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就安心等着,我这边也会一直帮你调查线索的,来来来,这么久不见,再喝一杯。”
“多谢。”吴邪笑着举起酒杯,几杯酒下肚,胖子已经把桌上的气氛调动起来了,吴邪在心里暗暗感谢胖子,也幸亏是有他在,他才不会觉得尴尬,每次和张起灵单独相处,总有说不出的尴尬,张起灵像个闷不吭声的油瓶子,吴邪总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才好。
正准备问问胖子和云彩如今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云彩的声音就从楼下传来了,说是楼下的账目有点问题让胖子下去看一下。胖子让小二给吴邪和张起灵添了几个菜上了壶好酒匆匆下了楼,他一走,包厢瞬间安静下来了,吴邪拿眼角的余光偷偷看向张起灵,张起灵却是端坐在那里认真吃着东西,偶尔自酌一杯,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吴邪在竖着耳朵听着楼下动静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在童州的时候张起灵对他说过的话:“守护你是我的责任。”张起灵说这句话的时候吴邪站在他身后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听声音他也能猜到那时候的他一定一样是一副面瘫的样子,他会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三叔吧?因为三叔一开始说让他保护他吧?
念及此,吴邪突然胃口全无,胖子特意让小二为他准备的私房菜也食之无味,他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盘子里的菜,张起灵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奇怪便停下筷子问道:“吴邪,你怎么了?”
吴邪听到他的问话拨弄饭菜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顿了顿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开口道:“小哥,你是因为我三叔才会留在吴家的,说要保护我也是三叔的意思,现在他已经不在了,吴家是个是非之地,你若是想离开,随时都可以,我绝不会为难你。”吴邪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面前的一桌子菜没有看张起灵,他说完很久,张起灵都没有出声,就在他以为他是不是没有听清楚的时候,张起灵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吴邪。”
声音暖暖的,像是夏夜特有的微风轻轻抚在吴邪的心间,他忍不住抬头望向他,却发现张起灵正看着自己,眼里有平日没有的温度,吴邪垂下眼,躲开他的视线。
“回家吧!”张起灵并未多说,只说了这三个字,也并没有对吴邪刚才那句话做出明确的回答,他说完就站起身朝包厢外走去,吴邪只得悻悻的跟上。
所以说,这个闷油瓶子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他娘的!
心事重重的和胖子打了招呼,他们一前一后出了酒楼,走在街上,吴邪看着眼前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人心无旁骛的朝吴府方向走去,他实在憋不住了,紧走两步和他并肩,方问道:“小哥,我刚刚说的话你应该听明白了吧?我三叔已经不在,你现在不必再和我回去吴府了,你……”
“吴邪。”张起灵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一脸困惑的吴邪:“你真不明白?”
“明白什么?”吴邪有些不解。
“我留在吴府,不是因为你三叔。”张起灵在心里轻叹一声,开口道:“是因为你。”
张起灵说话的声音本就不大,此时在喧闹的街上更是听不太清,所以当吴邪听到最后三个字的一瞬间仿若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撞上张起灵的眼神,他才明白那三个字是真真切切出自他的口中。
他留在吴府,是为了我,所以,是不是说明他对我的心思和我对他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吴邪经不住脸红了,他斜过眼看张起灵,发现对方眼里似有温柔的笑意:“吴邪,带我回家吧。”
回家你大爷啊!吴邪在心里骂了一句,别过头匆匆地走了,这是在大街上啊,你可以不用说那么直白。
一路两人再无对话,吴邪急急地走在前面,走进吴府大门的时候撞上了前来迎接他的王盟,王盟看着自家主子满脸通红一脸窘态不免疑惑道:“少爷,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是中暑了吧?虽然七月底了,外头的太阳也毒的很。”
“你才中暑,你全家都中暑。”骂了王盟一句,吴邪走进了吴山居紧紧关上了门。王盟看着随后走进来一副悠然神态的张起灵,心里便更加疑惑了,这外头的太阳好像也没那么毒。
入夜,吴邪躺在床上无法入眠,今日和张起灵的对话句句在耳边回响,他惊异于张起灵的心思,但让他失眠更大的原因是喜悦,原本以为自己的心事将会是一个永远埋在心里的秘密,却不曾想到对方竟和自己一样,从此这份心意便有了归处,有了寄托。叫人如何不喜悦。
今晚是朔月,窗外一片漆黑,只能看见零星的几点星光,吴邪在黑暗中微微扬起嘴角,对着隔壁的方向,温柔回应道:“张起灵,我带你回家。”
TBC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4-23 22:22:00 +0800 CST  
这里是高冷的标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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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4-23 22:35:00 +0800 CST  
--壹拾陆--

永安的中秋从来都是热闹且隆重,白天街上会多处比平时一倍的小贩售卖着各色花灯和吃食,以往就喧哗的大街显得更加热闹,但好玩却要数晚上,全城的年轻男女都会出门,男人们三五成群约在一起喝酒赏月,女孩们就会相邀来到永安河边,投放写上自己心意的花灯,每年的中秋夜都会有很多彼此有情的男女借着月光私定终身。
八月十五这一天吴邪起了个大早,按照惯例,这一天吴家所有的人都要在一起吃晚饭,吴府上上下下的丫鬟和厨娘已经开始忙开了,所幸三叔的失踪并没有让吴府大乱。午饭刚过,吴一穷夫妇就到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在别馆养病多日的吴二白。
自两年前吴二穷身体不好便搬离了吴府独居休养,一年难得过来一趟,吴二白从小就是三兄弟中最聪明的一个,同时也最冷静,吴邪一直有点惧怕这位话不多的二叔。
今年的中秋家宴与往日不同,因为吴三省的失踪,整个气氛有些沉重,晚饭开始前,一家人坐在偏厅喝茶,吴邪关切地询问了二叔的身体情况,被告知没什么大碍只需静养后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有他的父亲在一旁和张起灵叙叙地聊着战场上的事情。
吴邪安静的听着,张起灵并不想平时和他在一起时候那样少言寡语,吴一穷的问话他都会耐心的回答,偶尔会回问一两个问题,看吴一穷的表情就知道他很欣赏张起灵。若是让他知道他和自己的关系,不知道父亲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与他和谐的聊天,吴邪在心里想着。
“吴邪。”坐在吴邪右边的二叔突然开口叫他。
“是,二叔。”
“你还记得你爷爷以前对你的教导吗?”
“记得。”吴邪答道,吴老狗给他说过很多话,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吴二白问的是哪一句,但他依旧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很久以前我就说过,吴家是要交到你手上的,如今,你可知道作为吴家军的统帅,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还请二叔赐教。”吴邪很老实的回答,在二叔面前还是谦虚一点比较好。
“战争,不过两个结果,一胜一负,胜败皆常事,作为一名将军,最重要不是战无不胜,而是知进退,你要知道,你所代表的并非你一个人,也并非吴家上下,你所代表的是整个吴家军。他们才是你的血脉。”吴二白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对吴邪说道。
“谢谢二叔教导,我一定谨记在心。”
“对于你三叔的事,你不必太担心。”吴二白看着吴邪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数,你爷爷是,你三叔也是,你也一样,凡事都不必太过执念。”
吴邪无言以对,他并不是特别明白二叔话中的含义,来不及细想王盟就来通知可以开饭了,一行人便放下手中的茶盏移步到了餐厅。
一席无话,用完晚饭后,吴一穷夫妇和吴二白相继离开,直到他们走出去很远,吴邪也没有来得及问问二叔他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若说爷爷和三叔的定数都是在这个乱世中消失,那么他的呢?他吴邪的定数又是什么?
“少爷,胖爷传信让你和小哥去他的酒楼喝酒。”王盟从门口走进来对吴邪说。
“知道了,这就去。”吴邪收回思绪转头叫张起灵,“小哥,走吧,咱们去和胖子赏月。”

今年的月亮仿佛特别圆,高高的挂在天上,像一轮玉盘,周围平日里闪烁耀眼的星星在它的光辉下也显得渺小了许多。如今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意,吴邪穿着月白的长衫和张起灵并肩朝胖子的酒楼走去,街上热闹非凡,各种花灯耀眼夺目,小贩的叫卖声,姑娘们的说笑声此起彼伏,永安仿佛在这一夜突然活了过来。
胖子在酒楼后面搭了个小台子,摆着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桌上放着几壶好酒和几碟酱牛肉,吴邪他们去的时候胖子正一个人在自酌自饮。
“一个人就先喝上了?怎么没让云彩过来陪你,这大团圆的你这显得有些落寞啊!”吴邪入座不禁笑道。
“云彩和李家小姐去放话灯了,那不就在那!”胖子说着指着一处道。
吴邪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才发现他们此时坐的地方只在永安和的对面,隔着不宽的河看向对面,身姿各异的姑娘都在河边放着花灯,漂浮在水上的各色花灯让整条河都变得绚烂。
“胖爷是不是挺会选地方?对面的姑娘一览无余,天真你好好瞧瞧,看中哪家的姑娘了尽管和胖爷说,胖爷给你做主。”胖子调侃道。
“去你娘的,凭什么轮到你做主!我看上谁也不告诉你!”
“哈哈!你还害羞了。”胖子笑道,说罢对着张起灵道,“小哥,还有你,你看上哪个姑娘了尽管告诉我,我胖爷也可以替你做主。”
张起灵拿过桌上的酒壶把自己的酒杯添满,一面说:“我看上的人,不用你做主。”
“哟!听这语气是已经有戏了,哪家的姑娘,说来听听,胖爷我给你分析分析。”
“吴家小三爷。”
张起灵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吴邪把刚送进嘴里的酒一口全喷了出来,他连忙拿袖子擦了擦嘴,不可思议地瞪着张起灵,似乎在用眼神警告他:你这人怎么回事!在胖子面前乱说什么!
而一旁的胖子似乎也被震撼的不轻,一筷子酱牛肉叼在嘴边迟迟没有行动,他机械般的看了看张起灵,又看了看吴邪,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酱牛肉从他嘴里掉到了桌上。
“我说你们怎么总是同进同出,原来原因在这里,哎!我真是白瞎了我百晓生的称号,竟然连这点猫腻都看不出来。”胖子重新夹了一筷子肉送进嘴里,有些含糊不清道,“小哥,说实话,你眼光不错,天真那是咱们永安城出了名的俊俏,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可是好多姑娘的梦中情人,这下,估计那些姑娘的心要碎一地了。”
“你能闭嘴吗?又吃又说也不怕噎死你。”吴邪看着胖子当着他的面对他评头论足立马出声呛道。
“得!嫌我碍事,你们自个吃着喝着,我去看看云彩。”胖子说着就起身一溜烟走了,根本不给吴邪反应的时间。自觉地让吴邪有些想抓狂。
“张起灵,你故意的吧?”
张起灵看着眼前的人微红的脸,没有回答他,往往吴邪连名带姓的叫他就说明他生气了,但是却也不是真的生气,说到底大概是害羞了,想到这里,张起灵在心里笑了笑,朝他扬了扬酒杯:“怎么?不能告诉他?”
“……也不是”吴邪略低着头,“只是你这样突然说出来,有些吓人,毕竟……我们并不是……和别人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张起灵问话的同时握住了吴邪的手,神情切切地看着他,吴邪被他的举动搅得心里一阵柔软,忍不住回握住他,这是他第一次触摸张起灵的手,他的手骨骼修长,可以摸到突起的关节,手心有不薄的一层茧,很温暖。
“是,没有什么不一样。”吴邪抬头对着张起灵微笑,整个月色仿佛也黯淡了下去。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一个男人产生感情的时候,吴邪就知道,这一生非他不可了,若是得不到回应便把这份感情自己一个人偷偷藏在心里,现在终于可以把这份情从心里移出来交到对方的心上。
他们和别人没什么两样,不过是彼此相爱。
TBC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4-28 23:02:00 +0800 CST  
这里是萌萌哒标签楼。
【呐,因为写出来就直接甩出来了,所以还来不及捉虫。
下次再一并修改好了
晚安。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4-28 23:04:00 +0800 CST  
啊!自己来顶一顶好了【不想看到它沉沉沉
QAQQQ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4-29 11:34:00 +0800 CST  
新坑《约定》小短篇,直通车http://tieba.baidu.com/p/3733312120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4-30 11:06:00 +0800 CST  
--壹拾柒--

两个人又喝了几杯便决定到处走走,此时街上人依旧很多,他们不能像刚才那样十指紧扣,张起灵走在吴邪身后,和他隔着半步的距离,跟着他的脚步在街上穿梭。
“小三爷,买个花灯吧?”一旁的商贩叫住了吴邪。
吴邪在他的摊子前停住了脚步,随手拿起摊子上的花灯细看,每一款都不一样,做工很精细,有荷花有牡丹有月季,十分好看。
“花灯是姑娘家放的,我买来做什么?”吴邪放下手里的灯,对商贩道。
“小三爷此言差矣,花灯乃是用来祈福的,不拘是男是女,只要将自己的心愿写在上头放入河中,随水漂流,心愿便可实现。”
“这不过哄小姑娘的说辞罢了。”吴邪说道,却还是忍不住拿起一个转身问张起灵,“小哥,如果是你,你会写什么?”
“老板,给我拿两个。”张起灵接过吴邪手里的花灯,又随手在摊子上拿了一个,放下一枚碎银子。
两人拿着花灯走到河边一处偏僻的角落,吴邪背对着张起灵刷刷在纸条上写了一句话,把纸条放进花灯里,转过头就要去看张起灵写了什么。抢过张起灵的花灯一看就傻了眼,只见属于张起灵的愿望纸条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你怎么什么都没写?”吴邪叫到。
张起灵从吴邪手里拿过自己的花灯,没有回答他,用老板送的火折子点燃花灯,轻轻放在了河里。
吴邪见他不说话,也闷闷地点燃自己的灯,放进了河里。两只花灯一前一后,相偎相依地顺着水流朝远处飘去,灯上微弱的灯光在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和远处大片的花灯相比,他们这两只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格外动人。
“吴邪。”
吴邪正看着花灯发呆时,张起灵在身后叫了他一声。他应声转过头,迎接他的是唇上微凉的触感,张起灵站在高一阶的河堤上,微微低下头,覆上了吴邪的唇。这个轻吻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吴邪刚刚反应过来,张起灵便离开了,只有唇边残留的气息提醒着吴邪刚刚一切不是幻觉。
吴邪摸了摸嘴唇,上前一步,伸手勾住了张起灵的脖子,吻了上去。张起灵有些惊异于他的主动,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开始回应他。一番缠绵细密的亲吻后,吴邪才红着脸轻轻推开了张起灵。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安静的仿佛就要凝固,远处的桂花香气随着夜风飘进了吴邪的鼻子里,张起灵拉过他的手,柔声道:“回去吧。”

回去吴府的路上天色已经很晚,吴邪和张起灵并排走着,却频频回头,张起灵不解问道:“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有人跟着我们?”吴邪轻声道。
张起灵回头看了看,随即摇摇头。看着他的反应吴邪便释然,心想以小哥的身手要是有人跟踪早就察觉了,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在他不曾看见的时候,张起灵的脸色却沉了下来,身后的脚步声其实他老早就发现了,只是对方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而他也不想让吴邪担心所以一直装作不知。现下眼看着要跟到吴府了,按道理说整个永安没有人不认识吴邪,不用刻意跟踪,这样看来身后的不速之客目标并非吴邪。
想到这里,张起灵不由加快了脚步,回到吴府,大多数人已经睡下,只有管家和王盟还在等着他们。两人分别洗完脸,张起灵在吴邪走进房间之前叫住了他。
“怎么了?”吴邪有些疑惑。
张起灵想了想,最终摇摇头,没必要特意嘱咐他,既然那些人目标是自己,那么应该不会对吴邪不利。吴邪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凑到他身边小声道:“小哥,你该不会……想和我睡一间吧?”戏谑之意溢于言表。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作势就要把人往麒麟阁里拽。吴邪被他一系列的动作吓得不轻,连忙挣脱,叫到:“小哥,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嘿嘿嘿!我先回房了,你早点休息。”
说罢,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张起灵看着吴山居紧闭的房门,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夜半,张起灵果然听到了有人翻窗而入的声音,他伸出两指弹出一些磷粉点燃了房间的蜡烛,突然灯光大亮吓得登堂入室的三个人愣在了当场,不过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压低声音笑道:“二皇子果然身手不凡。”
张起灵并没有对这三个字的称呼感到丝毫的惊讶,他从床上翻身下来,对着刚才说话的黑衣人冷冷道:“你是谁的人?”
“当今王上。”黑衣人道,“王上想邀二皇子去宫中一聚,特命属下来请。”
“以后再敢踏进吴府一步,就不用活着回去了,你们走吧。”张起灵道。
“可是请不回去二皇子,我们会掉脑袋的。”
张起灵抽出一旁的黑金古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冷眼道:“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掉脑袋。”
黑衣人三个交换了一个眼神,双手抱拳行了个礼,从窗户跳了出去。临走之前,为首的人对张起灵到:“王上说了,你今天不去不要紧,总有一天二皇子会去见他。”
他们走后,张起灵把黑金古刀放回原处,眉头微皱。现在鲁殇王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恐怕以后他的日子就不会这么安生了,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如果连累吴邪……
想到这里,张起灵眉头皱的更深,脸上露出一丝狠戾,若是那样,那么一场斗争是免不了了。
吴邪,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中秋过后,气温很快降了下来,永安城的冬天往往来的很快,今年却格外突然。某个清晨,吴邪刚走出房间,就被外面的寒气逼得退了回去,加了一件衣服方才走出来。
王盟在他的书房生了炉子,坐在那里翻资料倒也不觉得冷,最难受的是宫里的早朝,整个大殿只有王上附近是暖和的,其他地方都感觉阴冷阴冷的。
天冷了,战争也少了许多,吴邪穿着官服安静地站在队伍里,盘算着下朝的时间,谁想鲁殇王突然点了他的名,他连忙走到大殿中间,行礼听旨。
“南燕扣押了我们派出去的使臣。吴将军怎么看?”鲁殇王简单的一句话却语惊四座,一时间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南燕一直是西鲁的盟国,从不曾僭越一步,如今突然扣押西鲁的使臣,再联想到一个月前南燕出兵攻打西鲁的邻国东云,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南燕这是要反?”吴邪不禁问道。
“具体什么意思还不清楚,只能派你们吴家军密切留意,一有情况立刻汇报。南燕安分这么多年,想必暗地里在训练军队,若真是要起兵,恐怕是早就有预谋的。”
王上发话,吴邪领旨。原本以为可以在永安安安静静过这个冬天,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回去的路上,吴邪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出使南燕的情景,那时候,他看到过一个奇怪的地方,被阿宁拦下说是禁地,还有告别的时候,阿宁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现在想来或许可以想通了,若是南燕真的起兵攻过来,免不了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哎!”吴邪长叹一声,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应声而落。
TBC


对不起,这一更拖得太久了,嘤嘤嘤,不知道还有木有人在看。如果你在等更,请不要大意的打我吧,我不还手,但是别打脸。
另外,最近想再开一个坑,校园风,竹马竹马,双暗恋,小清新,慢热。
有人想看吗?【你先把这个坑填完好嘛( ̄ε(# ̄)☆╰╮( ̄▽ ̄///)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5-13 21:58:00 +0800 CST  
我想问一下,这个故事还有人在看吗?
感觉越写越崩啊!也是不擅长写战争剧,所以现在更新越来越慢了,就是想说如果没人看的话干脆弃了算了。
以后还是继续写现代小清新好了。_(:зゝ∠)_
但要是还有人在等更的话我一定继续认真填坑。
毕竟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_(:зゝ∠)_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5-20 15:36:00 +0800 CST  
【抱歉,之前以为没人看所以想说弃坑,既然还有小伙伴在看,就一定不会弃,会慢慢填完的,最近三次元公司人事调动有些忙加上自身犯了懒癌,所以更文不太及时,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了。】


--壹拾捌--

战争来的比想象中快。
冬天刚过去一半,吴邪就接到消息,南燕举兵进攻,边关告急。来不及多想,吴邪便连夜整合了吴家军,出发前往南燕发难的边关小镇雁归。
此时正值寒冬,雁归地处偏北,是整个西鲁最寒冷的地方,南燕把进攻的地点选在那里想来是别有用心。
军队刚到达雁归,大家就觉得温度骤然降了下来,还好都是常年征战下来的人,有一定的御寒能力。吴邪派出几个人前去查探敌情,披着棉衣哆哆嗦嗦地走进军营预备和潘子张起灵商议对策。
谈话进行到一半,有人前来通报,说陈皮阿四率领陈家军已经到达雁归。吴邪有些诧异,并没有听说这次有派陈家军前来协助。正这样想着陈皮阿四便已大步迈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圣旨。
圣旨上说因为南燕国力较为强盛,王上担心吴家军孤军作战胜算太小便派了陈家军前来从旁协助。陈皮阿四收起圣旨对吴邪道:“这次是我主动请缨,我虽然年纪大了,但并没有老到没办法上战场,我们从未和南燕交过手,就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怎么可能打得了胜仗!”
陈皮阿四已到不惑之年,神态已经有些苍老,只是气场依旧在那里,言语间的不屑让吴邪几人有些不痛快。
潘子第一个忍不住开口道:“陈老爷子此言差矣,众所周知,向来吴家军各方面都胜过陈家,小三爷虽然年纪小,但是经验却很丰富,倒是你,一把老骨头还往战场上跑,也不怕跌散架了。”
陈皮阿四冷哼一声,也不反驳,背着手出门而去,并没有要和他们一起商讨对策的意思。他走后吴邪才小声提醒潘子刚刚的话说的有些重,大敌当前,自家人不可先起内讧。
一直到所有的事情商量好,陈皮阿四也再没有出现,吴邪派了个人去通知他明天的安排便吩咐大家早点休息。
躺在床上吴邪有些睡不着,陈皮阿四会主动请缨前来战场这件事并不简单,辗转反侧间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当时和三叔一起失踪的还有陈文锦,他们失踪后,一直不见陈家有什么大动作,现在陈皮阿四突然出现,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失踪和南燕的人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吴邪翻身坐起,若真是南燕的人所为,那之前的一切仿佛都说的通了。
也已经很深,窗外却被厚厚的白雪照的明亮。明天,看来又是一场大战。

南燕的人攻城并不像北图那样急切,大队人马一直到中午时分才来到城门前。吴邪领着吴家军出城迎战,按照昨晚的决议,吴家军主要负责正面迎敌,陈家军在城楼驻守防止突袭。
吴邪看着对面高头大马上的阿宁,心里百感交集,上一次见面她也是穿着这一身银白的盔甲,整个人说不出的飒爽英姿,而如今,同一个人,要从同盟变成对手。
“我说过,我门会再见面的。”阿宁笑着说。
“我没想过是以这种方式。”吴邪苦笑。
“吴将军,上次见面没来得及,不如这次让我领教一下吴将军的功夫如何?”
“在此之前,我有一句话要问清楚。”吴邪端坐于玲珑身上,开口道,“我三叔他们的失踪,是不是你们做的?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呵,吴将军还算聪明,至于他们在哪里,等你们打了胜仗再说吧!不然就算告诉你们,也不过让你们的黄泉路多了一份心事。”
潘子从吴邪身后策马而出,大喝一声:“口气不小!那就让你看看最后到底谁下黄泉!”
说罢便举兵上前,两军人马很快厮杀在一起。战乱间,张起灵紧跟着吴邪,寸步不离地护他周全,吴邪没有后顾之忧地与阿宁单打独斗。
阿宁虽是个女子,身手却很好,用她女子特有的柔韧性在马上挥毫自如,吴邪应付起来稍显吃力。正值中午,太阳也出来了,照在雪地上有些晃眼,一个不留神吴邪被阿宁一脚踢下马,他在落地的瞬间借力跳起,挥着长剑朝阿宁刺去,与阿宁的短剑火光相接。
太阳出来,雪地因为开始化雪的缘故,气温骤然低了几度,吴家军握着兵器的手开始渐渐冻的有些通红,大家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张起灵助吴邪回了阿宁几招,把她暂时逼退十几米后对吴邪说了句“小心点”便去解决旁边的其他南燕士兵。
双方交战正酣,突然有人快马来报吴邪,道:“陈将军打开城门,放了突袭的南燕军进城了,此时城内驻守的吴家军快要抵挡不住。”
“你说什么?!”吴邪仿佛不敢相信般瞪大了眼睛,陈皮阿四怎么会开城门放敌军的人进城?他下意识地转头朝城楼看去,陈皮阿四冷眼看着他,眼底依旧带着不屑,抬起手,手起刀落,取了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吴家士兵的性命。
陈皮阿四叛变了!或者他从一开始就是南燕的人!
这个认知让吴邪大为震惊,他是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
“小心!”张起灵说着,黑金古刀挡下了敌方刺向吴邪的长矛,他来到吴邪身边,开口道,“现在你和潘子在这里迎敌,我回城组织陈皮阿四。”
“不行,城内全是他的人,太危险!”吴邪想都没想开口阻止。
“不去会更危险,你保护好自己。”张起灵说着不等吴邪反应便一拉缰绳转身朝城内奔去。潘子在一旁的叫喊声把吴邪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小三爷!这回,尼克不能手下留情了!”潘子说着挥刀砍下了他马前一个南燕士兵的头颅。
吴邪轻轻闭了闭眼,被人背后通敌,他们的胜算已经少了一半,如此,只能奋起一拼了。
阿宁很快调整好自己的伤势再次冲到吴邪面前,她举着还沾着鲜血的双剑,对吴邪道:“吴家小三爷,如果不是这样兵戎相见,你倒是歌不错的如意郎君。”
吴邪对她略带调戏意味的话却半分也笑不出来,以前只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现在看来竟是十分的有心机,她和陈皮阿四想必是一早就串通好了的,她和她的国家一样,擅于背后使诈。
吴邪也不多话,抄起长剑就攻了上去,几个回合间,吴邪已经有些吃力,阿宁之前被张起灵打伤,现在的身手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快,她只能引得吴邪进攻消耗体力,在第四次档下吴邪的招式后,她头盔后面的脸笑得有些狡诈:“小三爷,听说过兵不厌诈吗?”
话音刚落,吴邪就觉得身后有疾风声,转身就看到几只暗箭从四处朝他飞来,他连忙在玲珑背上一个翻身转过身去,挥动手中的剑档下那些只多不少的箭。
他却忘记了身后的危险,直到听到潘子的闷哼,他转过头就看到阿宁身边一个副将的长刀直直刺在潘子胸口,而潘子,以身形挡下了那把原本可以夺了吴邪性命的长刀。
潘子用手按住胸口的长刀,捞起地上散落的长矛,掷向敌军的副将,副将在抽出刀的同时被刺倒地,一旁之前被潘子踢下马的阿宁跑到副将身边扶住了他坠马的身躯。
“潘子!”吴邪大叫一声,从马上翻身而下,托住潘子即将倒下的身子。身后的暗箭在身边吴家士兵的阻挡下仍有几支飞过来刺入了吴邪的后背,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身上早已有了十几道伤口,被自己的血沾染上的盔甲如今多了潘子的血。
“潘子,你怎么样?我现在带你回城,你坚持一下。”吴邪说着用力把潘子扶起来,但是也不敢太过用力,他胸口的伤口止不住地往外流着大量的鲜血。
“不必折腾了,小三爷,我恐怕是不行了,能在最后为你保驾护航一次也不枉三爷对我的交代。”
“你在胡说什么?”吴邪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他冲着城楼的方向大喊道:“军医何在?”
却并没有人回答他。身边是依旧敌我厮杀的双方士兵,吴邪和潘子被围在中间坐在雪地上,鲜红的血从两人身上留下来,很快流进了雪地。滚烫的鲜血化开了他们身边的雪,白的雪,红的血,相溶在一起,形成一幅诡异而凄美的画面。
周遭的厮杀声仿佛都听不到了,只剩下潘子的声音在一遍遍回响:“小三爷,我先走一步,或许还可以在下面见到三爷,以后的路你要一个人走下去了。”
TBC
【我知道在这样一个欢天喜地(大秀恩爱)的日子里写这样的情节不太合适,但是故事发展到这里了,所以大家原谅我小虐了一下。
【十点才回家,洗完澡码出来的,来不及回看捉虫,大家先看,我回头再修改。
【晚安。爱你们。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5-20 23:27:00 +0800 CST  
啊啊啊啊啊啊新的一章写了一半但是总感觉不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拖更的,之前有追过我文的小伙伴应该都知道我只要有条件一般都会尽快更新的,只是最近三次元事情太多,而且这次这个设定实在有点坑,我可不可以申请缓一缓?再次跟大家说声对不起。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5-28 21:38:00 +0800 CST  
【消失(偷懒)了这么久,我胡汉三终于回来了,嗷~从今天起,如果不出现意外情况,比如断网之类,这文恢复日更,必须逼自己一把了,争取这周完结。废话不多说,甩文。】
--壹拾玖--

潘子死了。

吴邪也不知道在雪地里坐了多久,直到张起灵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周围的敌军都被消灭,十几个吴家军围在吴邪身边,防止敌军的靠近。
张起灵翻身下马走到他身边,看到潘子的尸体时眼神黯淡了几分,他扶过有些虚脱的吴邪,对身后的吴家军道:“把潘副将的尸体运回城内安置妥当。”
吴家军应了一声两三个人开始搬动潘子的尸体。吴邪从张起灵臂弯中挣扎出来:“城内情况如何?陈皮阿四呢?”
“他的人所剩无几,他带人弃城而去。”
“小哥,帮我把背后的箭掰断。我们不能败。”
张起灵很想说让他回去,自己来对付剩下的敌军,但是他知道吴邪不会答应。潘子的死带给他的震撼太大,如果不让他亲手结束这场战争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张起灵看了看吴邪背后的伤口,让他忍着点,伸手小心翼翼掰断了三只羽箭,只将箭头留在吴邪的背上,这样方便接下来的行动。
一切妥善后,吴邪用手里的长剑支撑着自己翻上玲珑的马背,他忍痛咬住下唇的摸样张起灵看着一阵心疼,二话不说也翻身上马,直接朝不远处正被吴家军包围的阿宁冲过去。阿宁并不是张起灵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她已被打下马,被身边的人拉出了战场,张起灵欲追,受到了敌军的阻挡,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出仍在马上和敌军厮杀的吴邪一眼,放弃了追击阿宁的想法,两三下解决了自己身边的敌人,赶到了吴邪身边。

漫天的厮杀声和兵器碰撞声,战场地面上的雪已经被众人踩踏成冰,夹杂着鲜血和泥土,一片狼藉。光着的马蹄踩在上面开始打滑,很多吴家军被无法继续站稳的马摔倒在地。而南燕的马蹄上从一开始就绑上了布条,地处北方的他们很明白如何对付大雪的天气,这想必也是他们把进攻的地方选在雁归这个北方小镇的原因。
玲珑也开始打滑,正在与敌军厮杀的吴邪被重重地摔了下来。后背着地,原本还露了一些在外面的箭头完完全全嵌进了肉里,鲜血一涌而出。
他昏了过去。
张起灵把人带上自己的马背,阴沉着脸,拔出了一直不曾出鞘的黑金古刀。

吴邪是在一阵疼痛中醒过来的,睁开眼的俄第一感觉是光线有点暗,周围很安静。他尝试着转了转头,才发现自己趴在房间的床上,天已经黑了,房间没有点灯,窗外好像又开始下雪了。
不是应该在战场上吗?
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用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只是稍稍一动,后背就撕扯般的痛起来,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吵醒了坐在一旁的张起灵。
“小哥?”直到张起灵走到床边,吴邪才发现他的存在。
“别乱动。”张起灵把企图爬起来的吴邪按回到床上。
“怎么回事?”吴邪疑惑地问,“我们怎么会在这?”
“战争结束了。”
“胜了吗?”
“胜了。”张起灵淡淡道,“阿宁带着剩下的一百多人撤兵。”
真的胜了。原本在从玲珑背上摔下来的那一刻吴邪已经不抱有任何打胜仗的希望了,他们的兵马牺牲的太多,剩下的人在寒冷的天气中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葬送在这个极寒的小镇,却不曾想张起灵竟然打了胜仗。
“你的伤口处理了吗?”吴邪沉思了片刻,开口问着张起灵,他没有问他有没有受伤,因为他知道他肯定会受伤,他不难想象当时这个闷油瓶看到自己倒下后的表情,在自己不省人事的这段时间里,闷油瓶一定是他平时不曾见过的样子,以一己之力,保护自己,击退敌军。
“处理过了。”张起灵简单的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吴邪才安心地趴回床上,背后的箭头已经被取了出来,还上了药,以两个人的状态来看,怎么看自己都是伤的更重的那一个,也不知道潘子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吴邪突然怔住了,潘子已经不在了啊!吴家军再一次打了胜仗,可惜他却看不到了。
吴邪轻叹一声,把脸转向里面。
张起灵看了看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夜深了,吴邪却再没有睡着,身上的伤在醒来后痛感愈加明显,心里的悲痛也渐渐蔓延开来,潘子倒在雪地上的场景在脑海挥之不去。还记得小时候吴邪很皮,那时候他仗着是家里的小少爷,无法无天,整个家族只有三叔能制得住他,于是父母便把他安置在三叔身边,在三叔府里受约束的日子里,是潘子每天教他功夫,陪他胡闹,还怂恿他喝酒,爬到院子的大树上去看隔壁院子里的小姑娘。
那时候,也不过六七岁,一转眼,竟已过了这么久。
那个忠心耿耿的武将也离开了。为了保护他。
战争简直太可怕,在战争面前,人的生命弱小的就如同草芥。想到这里,吴邪突然怔住了,不知道自己和张起灵在这个战争纷乱的时代,结局又会是怎样的。
如果……将来一定要牺牲的话,他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经此一役,吴家军损失惨重,来的时候三万多的吴家军到最后只剩下不足三千人。在雁归休整了几日,鲁王命他们回朝的圣谕便传了下来。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一个帝王愿意打了胜仗的军队在外逗留。
归途士气大降,一丝都没有打胜仗的喜悦,每个人脸上都是悲痛的表情,为着那些战死在战场上的伙伴。
回到永安城依旧受到了老百姓夹道欢迎,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吴邪心里愈加难受。
和往常一样,他第一时间进宫向鲁王复命。鲁王高高在上的表达了对吴家军打了胜仗的嘉奖以后,不顾吴邪带伤的身体,下达了另外一道圣旨。
西鲁不能总是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如今南燕刚刚败在了吴家军的手里,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命吴家军一个月后进攻南燕,只许胜不许败。
这道圣旨像一道闪电劈中了吴邪,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鲁王,隔得太远,他看不清鲁王的神色,但是仰头的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功高震主。
TBC
【不知道还有没有小伙伴,如果还有,我要对你们说谢谢,谢谢你们对我不离不弃,等会看情况,可能二更。爱你们。】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6-08 21:22:00 +0800 CST  
【二更来了。】


--贰 拾--

吴邪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王宫的。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冬天总是黑的格外早些,宫门外的地上还有些未化完的积雪,黑色的长靴踩在上面,吱呀作响。
吴家军只剩三千多人,而且大多带伤,一个月以后的战争,怕是再难回城了,这大约就是他吴家的命数吧。
他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空,想起了爷爷去世的时候二叔对自己说的话,想起了三叔口中曾经辉煌的老九门,如今一门一门的衰败。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回到府里没见到张起灵,王盟说他出去了,吴邪也没有心情问他去了哪里,胡乱的泡了个澡就回房睡觉了。背后未愈的箭伤还隐隐作痛,他听到窗外好像又下雪了,在心里盘算着一个月以后的那场征战该如何瞒过张起灵。
第二天一早,吴邪被王盟的拍门声吵醒。起床批了件披风打开门,迎面一阵寒风吹来让他立刻清醒了。
“大清早的出什么事了?”吴邪有些不悦,本来昨晚心里藏着事后半夜才好不容易睡着如今一大早又被吵醒。
王盟面露难色犹豫着开口道:“王上下令陈家满门抄斩。”
吴邪愣住了,却又马上释然,陈皮阿四的事件早已有人向鲁王复命了,这次吴家军的损失,潘子的死都和陈皮阿四的叛国脱不了干系。罚他满门抄斩也是国律,没什么好惊讶的。只是想了想自己的处境,这以后西鲁曾经的老九门可能就只剩下解家了吧。
解家……有多久没见到小花了?
“少爷?”王盟见吴邪复杂的表情,忍不住叫了一声。
吴邪回过神,低声回了句:“知道了。”就预备关门,隔壁麒麟阁的房门突然打开,张起灵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
“小哥?起这么早?”吴邪换上一脸笑容。
“吴邪,换衣服。”张起灵说。
“干嘛?”
“出去走走。”张起灵说着关上了麒麟阁的门,吴邪哦了一声回房间换了衣服。
清晨的街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少数的商贩裹着厚厚的棉衣开始摆弄摊位,看到吴邪出来笑着和他打招呼。一夜的雪后,永安再次变得银装素裹,有些地方的落雪还没有沾上人的足迹,平整干净,看起来纯净美好。
吴邪和张起灵就这样并排走在街上,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成一片白雾。吴邪不知道张起灵叫他出来的原因,他也没有问。
又一起走了一段,吴邪想起昨天的事,在心里犹豫了片刻,忍不住开口道:“小哥,快要过年了。”
“恩。”张起灵自顾自地走着,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是不是很久没回去过了?张家应该还有人的吧?你今年要不要回去看看?”吴邪说的很小心,张起灵听到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一脸疑惑地看着吴邪。
“你别误会。”吴邪连忙解释,“我不是说不想你和我一起过年,我只是想说你这么久没回去了,也不太好。”
“我不是张家人。”
“我知道,可你总归是在那里长大的。”
“吴邪。”张起灵抬头叫着吴邪的名字,吴邪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今年我会回去。”张起灵看着吴邪说道。
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吴邪在心里长吁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了他。这次的征战胜算几乎为零,万万不能让张起灵跟着自己涉险。
一路无话一直走到了胖子的酒楼,还在被窝里的胖子被吴邪捞起来,一脸的烦躁,骂骂咧咧地说:“大冬天的你们俩不在家里好好的睡觉,这么早跑胖爷这来也不让我睡觉,你们没有老婆,胖爷我可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云彩可是早就出去忙活了,你倒是会偷懒,还老婆孩子热炕头,孩子在哪呢?”吴邪打趣他。
胖子一边擦脸一边嘿嘿笑了两声,吴邪见他的样子和张起灵对视了一眼,心里立马回过神来,忙冲到胖子身边一拍他的背:“什么时候的事?多大了?”
“大约是你们刚去雁归那会发现的,快三个月了。”胖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行啊你!”吴邪也替他高兴,“宝刀未老啊!你这算不算是老来得子?得好好喝一杯!”
“着什么急。”胖子把擦脸毛巾放好,招呼他们去房间坐着,亲自给他们倒了茶,“这不是还早嘛,等孩子出生了满月酒,我们好好喝一回,到时候甭管你们怎么劝,我来着不拒,不醉不归行不?”
吴邪突然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满月酒,不知道那时候他还会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想到这里,连带面上的笑容也染上了几分萧索。
张起灵微微侧头把吴邪的表情尽收眼底,顺带接过胖子的话:“恩,等满月酒。恭喜你。”
张起灵平日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连带着恭喜的话都说的一本正经,被胖子一顿嘲笑。三人又闲聊了一阵,在胖子家用过早饭,吴邪和张起灵才朝家里走去。
从那天后每一天早上,张起灵都会拉着吴邪出去走一圈。他们把这个冬天里每天早上的景色都看了一遍,树枝上来不及融化的雪,冒出一般散发着橘色暖光的朝阳,小摊上新鲜的还沾着水珠的蔬菜,还有两个人渐渐变得温暖的手心。
一切都平淡美好的那么不真实,吴邪差一点就以为他们可以这样一直到老,可是时间在提醒着他美梦就快要醒了。
临近出征的一天,张起灵和吴邪一块用过晚膳后正准备回房休息,被吴邪叫住了:“小哥。”
吴邪在背后轻声唤他,神色间有些犹豫和羞涩。
“恩?”张起灵站定。
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吴邪笑着对张起灵说:“今晚别回房间了。”说着就拉着张起灵走到了自己的吴山居。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用雕花的灯罩罩着,室内光线有些灰暗,这不是吴邪第一次和张起灵独处一室,却是他最紧张的一次。张起灵仿佛看穿了吴邪的心思,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耳朵,吴邪的脸蹭的就红了,印着室内摇曳的烛光,让人忍不住亲吻上去。
自中秋节后,这是他们第二次吻上彼此,如果说第一次的亲吻还带着刚刚表明心意的青涩的懵懂,这一次,却染上了情欲的颜色。
不知道是谁的手先攀上了对方的后背,隔着衣料摩挲着,吴邪身上像是过了电一般,微微有些战栗,张起灵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唇齿在他颈畔游曳,另一只手拉开了吴邪长衫的衣带。
角落里用来取暖的银炭烧的火红,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夹在两人刻意压低的喘息声中,给屋子增添了一层暖意。吴邪的手覆上张起灵胸膛的时候,那里的麒麟纹身已经非常显眼了,占据半个身子的墨麒麟看起来威武霸气,张起灵身上还有很多伤痕,吴邪用食指细细抚摸,两人之间的温度越来越高,张起灵长着薄茧的手在吴邪后庭游走,吴邪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
“小哥,新年快乐。”吴邪喘息着对身上的人说。
“还早。”张起灵在他嘴边印下一个吻。
“提前说一声。”因为我怕到时候就没办法对你说了啊!
看着吴邪刻意掩饰的悲伤神色,张起灵心里一沉,附身下去在他额头细密地吻着,压低声音一声一声的唤他“吴邪,吴邪。”
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他要怎么忍心离开。
进入的时候,吴邪低低惊呼了一声,随即便展开笑颜对张起灵道:“小哥,我不要紧。”
张起灵心中的情绪像是绝提一般,覆在他身上抽动起来,他睁着眼睛看着眼前半闭着眼表情隐忍的吴邪,想把他的每一寸都印在脑海里。
吴邪承受着属于张起灵的痛苦和欢愉,心里像是打翻了醋水一般酸涩,明天他就会劝张起灵回去,今晚过后,他们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这样相处了。
不能一起过中秋,一起放花灯,一起看雪,就连一声问候一个眼神恐怕也再也没有了。
他亲眼见过许多战场上的生离死别,他不愿意和张起灵在那样的地方诀别。
张起灵留在他身体里的力道冲击着他不能言说的心事,眼泪就这样顺着眼角流了出来。他微微偏头,以看似羞涩的样子躲过了张起灵的视线。

夜很长,也很暖。
TBC
【卖萌打滚求留言求点赞~~么么哒】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6-08 22:07:00 +0800 CST  
--贰拾壹--

吴邪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张起灵不在身边。
清醒后的吴邪回想起昨夜的事,一幕一幕在脑海里回放,羞涩过后便只剩下深深的难受。他翻身下床,忍着后腰的不适穿好衣服,唤来王盟,让王盟帮张起灵收拾行李。
“小哥要去哪里吗?”王盟好奇的问。
“回家过年。”
“可是小哥从没提过啊,我也不知道要给他收拾些什么,他的房间我从没进去过。”
吴邪愣了愣:“随便收拾点衣服什么的,对了,小哥人呢?”
“不知道,少爷,你脖子怎么了?这么冷的天还有蚊子吗?”王盟惊讶地看着吴邪脖子上那一抹红,不解道。
吴邪脸上一红,拉了拉衣领瞪他:“胡说八道什么!”
两人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外面有人传话说是宫里的人来传圣旨了,吴邪在心里长叹一声,走了出去。
该来的总归要来。
鲁王传旨召他进宫,吴邪想着肯定是为了三天后出征南燕的事情,却不曾想到,鲁王竟当面下口谕要将文润公主许配给他。
吴邪闻如惊雷,立刻跪下来道:“回禀王上,属下不日便要出征南燕,此役凶险难测,公主下嫁与我便是害了她,请王上三思。”
“你这是要抗旨?”鲁王有些不悦。
“属下不能娶公主,还请王上恕罪。”
“大胆!”鲁王怒道,“寡人看你年轻有为,一表人才,特意将最疼爱的文润许配给你,你竟然丝毫不领情,公然违抗圣旨,看来你仗着打了几回胜仗就不把寡人放在眼里了。来人!把吴邪押下去!”
吴邪来不及为自己分辨就被人左右架着胳膊带了出去,关到了掖庭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吴邪都来不及反应,明明三天后就要作为主将出征的他却因为不愿意迎娶公主而被关了起来,着实有些令人费解。
老痒来的时候,吴邪正捂着鼻子坐在牢房的角落里,想着王上什么时候放他出去,看到老痒,他愣住了:“老痒?你怎么在这?”
“小三爷,我奉丞相之命前来看管你。”老痒说话的时候并不敢看着吴邪。
“丞相?”吴邪惊住,“你什么时候成了王八邱的人?”
“一直都是。”
“好啊你,老痒你好样的!”吴邪心里立刻涌出一阵怒火。他很小的时候老痒就在吴府了,曾经还在一起玩闹过,想不到他竟然会背叛自己。人心不古难道竟已如此了吗?
“小三爷,这世道不要轻易相信别人,难道三爷以前没教过你吗?”老痒终于敢看着吴邪了,他似乎在笑着。
吴邪看着那个笑容只觉得恶心,他冷下脸道:“少废话,快放了我,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废话,真是看错你了。”
“小三爷急着出去干什么呢?若是为了出征的事,那你便不用着急了,张起灵已经带领吴家军往南燕去了。”
“你说什么?!”吴邪猛地站起来冲到牢门前,抓着木门,一脸震惊,“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自己想去吧。”说着便不再理会吴邪,独自坐到一边喝酒去了。
吴邪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号令吴家军的兵符不翼而飞,想到这段时间张起灵反常的样子,想着昨晚张起灵复杂的眼神,一切昭然若揭。
原来,从一开始,鲁王想要除掉的就是张起灵。
而他,吴邪,不过是用来让张起灵就范的砝码。
那么,把他关起来,也是为了不让他发现后前去阻拦吧?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他一直以为自己瞒的足够好,却不知道张起灵也在瞒着他。
“放我出去!!”吴邪发疯似得用力拍门,门上上锁的铁链被他拍的叮铃作响,其他牢房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唯独老痒像是听不见一样自饮自酌着。
“放我出去!!我才是吴家的统领,张起灵不是!!凭什么让他去出征!!”叫喊声到最后变得有些声嘶力竭,张起灵,该面对这一切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去送死!
老痒慢悠悠放下酒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就在这好好待着,等张起灵打了胜仗回来自然回放你出来。”
你们怎么可能让他活着回来!吴邪心里想着,面上却突然镇定下来,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对老痒说:“让王八邱来见我。”
话音刚落,王八邱已经端着步子从门口走到了他面前,脸上依旧带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小三爷这么激动,不知道找老夫有何见教?”
“放我出去,我去和南燕打,你们想要什么结果都可以,我可以交出手里的兵权,我也可以交出我的命。”
“呵呵。”王八邱笑了两声,阴阳怪气道,“小三爷还真是情深意重,不过你的命现在还有用,等要了张起灵的命再来取你的也不迟,反正你们老九门都是短命鬼。”
吴邪发狠地盯着他,想冲过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脖子拧过来,无奈中间隔着重重的牢门,他只能死死抓住木门:“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治张起灵于死地,和你有过节的是我们吴家,他不是吴家人!”
“他的确不是吴家人,但是他和我的过节比你们吴家更深,他没告诉过你吗?他是先帝的二皇子,以前的太子殿下。”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炸开了,前朝二皇子不是被烧死了吗?
一瞬间吴邪突然想通了所有的事,为什么三叔会把他带回来,为什么他们之间好像有不可见人的秘密,为什么张起灵的身世是个谜团,还有,为什么王八邱一定要他死。
小时候意外听到的传言此刻在他脑海里清晰起来:当朝王上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谋权篡位。
原来,竟不是谣言。
“所以,当初是你伙同鲁王杀父弑兄,谋权篡位,怪不得你能那么轻易坐上了丞相的位子。却没想到,太子殿下并没有死。”吴邪开口道,他没想到曾经的宫廷阴谋就这样被揭开。
“没错。”王八邱很坦然的承认,“当初和我一起的还有张启山那个老东西,我当时实力不足,张家却有那个实力,谁知事成之后张启山竟然想除掉我,我便先下手为强怂恿鲁王灭了张家满门,却没想到张启山那个老狐狸竟然留了一手,他竟然没有杀死张起灵,而是把他收养在自己门下。”
“所以你现在狗急要跳墙了?”吴邪笑着看着王八邱。
“哼!”王八邱冷哼一声,“吴三省和张启山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吴邪,该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剩下的等到了那边,再去问你的相好张起灵吧。”说罢又顿了顿笑道:“你还别说,用你威胁他还挺好使,我说如果他不去便就是你去,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王八邱说完后古怪的笑了两声就要走,吴邪叫住他:“你把我放了,我去劝张起灵回来,我会交出兵权,以后和他再不踏入西鲁一步。”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当我没脑子吗?”王八邱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吴邪顺着牢房的门滑坐在地上,他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张起灵一点想要夺回王位的意思都没有,但是,他的存在,对于那些人而言,就是莫大的威胁。
TBC

楼主 守护叶子的月亮  发布于 2015-06-09 21:19:00 +0800 CST  

楼主:守护叶子的月亮

字数:66605

发表时间:2015-03-21 01: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4-30 20:28:39 +0800 CST

评论数:113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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