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水】《初见》半架空,半原著,瓶邪,慢热,he

我不敢再呆在塌上,甚至不敢坐椅子,总觉着有人在旁边盯着我,***要神经衰弱了,甚至想着要不要躲进厕所睡一会儿。在店里溜达了两圈,越想越憋屈,老子在自己家,居然被自己养的盆栽管着,真tnd日/了狗。我溜达到小哥身边,说“小哥,咱们斗地主呗。”又回过头吆喝王萌“王萌,过来,跟爷斗地主来。”为了让我打起精神,我们仨围在一起玩起了牌。小哥不会,我们带了他两把,他就上道了。整个店里就听王萌在喊,“抢地主!加倍!”频率五分钟一次。这厮每次抢上地主,都被我和小哥杀的片甲不留,我俩这一手好配合真nb,我心里暗暗得意,睡觉的事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还真别说,新手手气好这话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我眼看着小哥从第一张牌打到最后一张,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心里已经响起了一个声音:“恭喜玩家闷油瓶打出了春天!”还有配乐。眼看着我和王萌兜里的钱都见了底,王萌哭丧着脸,说“老板,你还是放我假吧,我来上班还的倒贴。”我拍拍他肩膀,想安慰两句,又觉着没有立场。闷油瓶把赢来的钱揣进兜里,端着他的盖碗儿悠哉的上楼了。把兜里钱输光了,我也完全清醒了,在心里骂自己让tm你斗地主,让tm你斗地主,活**该!
困劲儿过去了也就不那么难受了,我跑去冰箱里翻了根儿雪糕咬着进屋。闷油瓶靠在沙发上发呆,我摇了摇手里的雪糕,问他:“来一根吗?”他摇摇头。嗯,我也懒得回去给他拿。他问我v“还困?”我苦笑着摇头,“早知道输点儿钱就精神了,我直接给你不就得了。”他从兜里把刚刚赢得钱递给我,我没接,说“你赢的,你自己留着,给我干嘛,好像我输不起一样。”他看我不接,直接把钱扔在茶几上,又看他的天花板去了。我吃完了雪糕,撇见他的包还扔在墙角,就走过去想给他收起来。一拎,还挺沉,塞得鼓鼓囊囊的,我心想着这闷油瓶子是把什么东西倒腾回家了,一边胡乱猜着,一边提心吊胆的拉开拉链。然后,我就呆住了,那是满满一包rmb。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包,转而看着他,说“小哥,这是啥?”他撇我一眼,说“钱。”废tm话,我不认识这是钱么,我接着问“斗里有钱?”他看着我的眼神略带鄙视,好像在说这该不是个傻子吧!我拿着包,走到他身边,像审问孩子的家长一样,问“小哥,你是不是参加了啥犯罪活动?”他挑起眼角看我,眼里明显带了笑意,不过转瞬即逝。就见他老实的点点头,我紧张的要命,生怕他说点儿什么我接受不了的,比如我三叔带他去抢/银行了?他缓缓的开口,说“我下斗了。”噗,好你个闷油瓶子,长本事了,敢消遣老子了。于是一巴掌拍在他身上“老实交代,别逼我动刑。”一边说着,一边活动了活动手腕。他看了我一会儿,把视线移向天花板说“挣得。”挣得?那应该是下斗挣得,就是三狐狸给的吧。我放下心来,笑着问“这行当待遇这么好么。下次斗比我一年赚的都多。”我有点儿羡慕,接着说“小哥,下次也带我一起去呗,咱背着三叔。”他没搭理我,我一想,哎不对,不告诉我三叔谁给我发工资啊,赶紧摇摇头,把这茬儿甩到脑后。我看着这一包钱,对闷油瓶说“你也真是,就这么背回家了,多危险。三叔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给现金,也不怕你被人打劫了。”他不说话,我把包拉上,站起来对他说“走,我陪你存卡里去。”他抬头看着我说“没有。”我......“没事儿,去办一张就有了,很方便。”他还坐着不动,摇摇头说“没身份证。”这次轮到我呆住了。怎么会有人没身份证呢,我重新在他身边坐下,小心的问“是丢了么。”他点点头,神情有些落寞。我接着问“不能补办么?”他摇摇头,过了一会儿,说“不记得了。”我看着他落寞的表情,不忍再问下去,他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吧。想着以我俩现在的关系,还没有熟到能说我给你办张卡,你存我卡里。但是这钱就这样搁家里,我晚上更别想踏实睡觉了。想了想就对他说“这样,去给你买个保险柜,把这些都放进去,你用的时候再拿出来,这样直接放在家里不安全。”他点点头。真乖!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6 11:00:00 +0800 CST  
好容易熬到了晚上,可以躺在床上睡觉了。闷油瓶躺在我身边,我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这是什么味道呢,熏香么?还有镇神安眠的功效,真神奇!这一天下来我实在是累惨了,刚琢磨着这味道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早上起来,神清气爽,闷油瓶还在睡。昨天太困了,把晨跑的事儿忘了个干净,现在再去跑肯定是来不及了。正悔恨着,就看闷油瓶翻身坐了起来。我对他说“醒啦,小哥。”他嗯了一声,起身进了卫生间。我又在床上滚了一会儿,闷油瓶洗漱了回来,坐在床边看着我,这是需要投食的意思。我笑着坐起来,说“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说着我就起床,进厨房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
吃完饭我下楼去铺子里逛了一圈,跟王萌扯了会儿皮,喝了两杯茶。想起我昨天买的扇面儿,就转回屋里。闷油瓶又睡回去了,这人能一天24小时连轴睡,不服不行。我拿着我的扇面儿,琢磨着写点儿什么字好,拿了笔墨出来在纸上先练练手。写了一会,突然感觉身后有人,一回头,那闷油瓶子正站在我身后看我写字。我抚着胸口,说“小,小哥,你......”我被他惊着了,话都说不利落,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儿啊,吓死我了,他显然也意识到吓着我了,把手搁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我缓过神儿来,把笔塞进他手里,说“写俩字我看看。”他接了笔,顿了一下,在纸上写了吴邪。他的字刚劲有力,行楷,很有王羲之的风骨,跟我练得瘦金体完全不是一个感觉。我喜欢极了,就把扇面递过去,说“这位小哥,你的字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怎一个妙字了得!不如就赠我个兰亭序,可好?”我其实就是随便说说,兰亭序字数不少,这扇面未必写得下,就算写的下,我和绝对不信他默的下全文。
小哥挑着眉,啧了一声,接过了扇面。他左手拿扇,右手握笔,定神片刻,泼墨挥毫,没一会就递还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扇面上写着三个大字:兰亭序......***……让我哭笑不得。那**站在那里还是一副淡漠的表情,我却越瞧越觉着他带着些奸计得逞的得意!他绝对是故意的!老子好好的扇面儿!他一脸的云淡风轻,我一肚子的吐槽生生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算了,算了,扇坠是他给的,扇面是他提的,也算圆满,我安慰自己,至于写的是什么也不重要,不重要。于是我笑着对他说,“小哥,那再给我落个款儿呗,加上赠吴邪。”他接过扇面,又写了几笔,把扇子递还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直接就气笑了,这闷油瓶子属乌贼的吧,一肚子黑水。我站起身,推搡他,说“落你的名字,你写王羲之干什么。还王羲之赠吴邪,拿出去还不给人笑掉大牙。”他还是那张面瘫脸,淡淡的看着我,我说“你故意的吧。”他摇头,眼神闪烁,似是带了笑。我把扇子扔回到桌上,说“算了,算了,改天拿我三叔那儿做个旧,就当是王羲之赠我的,那坠子也算是王羲之送的,别想我记你的好!”他挑了眉梢,看看我,转身又回床上发呆去了……是在下输了。
闷油瓶身上的味道让我极其上瘾,琢磨了这些天也没个结果,有天吃饭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小哥,你喜欢熏香么?”他抬头看我,摇头。我哦了一声,接着吃饭。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想过他身上的这个味道只是体香。在我的认知里,体香是不可能具有什么实际功效的,比如安神,更别说让人产生药物上一样的依赖性,所以我的探索方向主要是针对外力。说到外力,首先考虑的就是熏香,可是如果是香料的味道,他在我这里呆了这么久,也应该早散了,也没见他身上有配什么隐秘的香囊之类的,洗发水沐浴露都是用我的,更不会每天悄悄喷的香水。他身上那味道很淡,硬说像什么的话,大概就风吹过雪地那种清冽的味道。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
吃过饭我俩照例午睡,并排躺在床上,我偷偷凑到他旁边闻,他侧过头瞟了我一眼。呃......被发现了……我真的不是变态啊,我的心底在呐喊。真的不是吗?心底里马上出现了另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小哥,你身上的味道好特别。”他眯了眼睛看我,然后抬起胳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说“没有。”我也去拽他胳膊,闻了闻,肯定的说“有的。”他问“什么?”我耸耸肩,说“说不清,不过挺安神的。”他看着我没说话,突然侧身到我这边,学着我的样子在我身上闻了闻,我看他学我的动作就觉着很好笑“怎么,有什么味道么?”他点头,我好奇的问“是什么?”他认真的想了想,看向窗外,说“阳光。”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发现我没拉窗帘,就起身拉上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就不再遮掩,狗一样扒着他闹,他由着我折腾了一会儿,许是不耐烦了,手掌抵了我的天灵盖,把我按回枕头上,说“睡觉。”我哦了一声,乖乖收声睡觉。
很久以后,我听人说,从医学上讲,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时候,最先熟悉的不是他的长相,不是他的声音,而是他的味道。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6 13:20:00 +0800 CST  
没过几天,我接到了三叔的电话,接起来喂了一声,他就让我把电话给小哥。我说“小哥睡觉呢,我是他经纪人,以后他的生意直接找我谈。”三叔让我少扯淡,赶紧把电话给小哥,他有正经事。我撇撇嘴走进屋去,他正睡着,我推推他,看他睁开眼,把电话递了过去,小声说“三叔。”他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就再没音儿了。我看他闭眼睛听电话,以为他又睡着了,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说了一个嗯字,挂了电话。赶忙问他,“他找你什么事儿?”他把头转向我,说“下斗。”我一愣“这么快?这才回来几天,怎么又下?”他没说话。我问“什么时候走?”他“明早。”我俩都沉默下来。

对他下地的事,我自认没什么话语权,那是他的工作,是他必须要做的。我能做的有限,充其量就是帮他收拾东西,他不在的时候我去买了些急救包,药,纱布,创可贴之类的回来,怕他这次回来又带了伤,家里没东西给他处理,他这种身份自然是能不去医院则不去医院的。我拿了他的包出来,塞了些止血药,纱布,急救包进去,又起身去厨房给他装零食。别的,我也就真不知道还需要带啥了,要不要带副扑克打发时间?算了,闷油瓶这自闭症的性格,估计是没人愿意跟他打牌的。我一边在脑子里跑火车,一边拿着包坐到他身边,把包递给他,说“小哥,你看看还缺啥,现在还早,缺啥咱就去买。”闷油瓶就着我的手看了看包里的东西,摇了摇头。我把包拉好放边儿上,说“那行,你今天多休息,养足精神,晚上我给你多做点好吃的。”他嗯了声,又躺回床上去了。

饭做好了,我进屋去叫闷油瓶起来,他整整睡了一天,我笑“你这也睡太多了,也不运动一下,能吃的下饭么。”他没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打了我的脸,他吃了四碗饭,大部分的菜,和一锅汤。看到自己做的饭被人吃光固然是开心的,可我真怕撑坏他,他站起来帮我收拾碗筷的时候,我顺手在他胃上摸了一把,平平的,靠,都吃哪儿去了。他洗完澡进来,我削了个苹果给他,拉了他坐下,准备嘱咐他。我还没开口,就听见他说“有危险就跑,不逞勇斗狠。”我一愣,随即笑了,在他头上呼噜了一把说,“真乖,再奖励个橘子。”我扔过去个橘子,站起来去洗澡,走到门口想起我刚刚摸他头发那湿湿的触感,扭过头对他说“头发擦干再上床。”看他点了头,才放心出去。

第二天早上,他穿衣服的时候我醒了,看到他正低头系裤带,听到我这边有动静,回过头来。我支着床坐起来,问,“几点了?”他看了下床头的闹钟,说“7点。”我问“几点出发?”他“7点半。”我跳起来胡乱套了件衣服,睡眼惺忪的跑进厨房给他煮面。他收拾好背了包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我对他说,“马上好,时间来的及,不会迟到。”他看着我,好像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出去了。我端了面出来就看到他乖乖的坐在桌子边上,见我出来就看向我,一副等待投喂的样子,像个孩子。我把碗筷放在他面前,说“要辣椒么。”他点点头。我回身去给他拿,又到了杯水给他,在他对面坐下,看他吃饭。这时潘子打电话进来,说他到了。小哥几口吃光了碗里的面,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出去送他,想再嘱咐他两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他说“吴邪。”我啊了一声,等他说话,他说“我知道。你好好睡觉。”转身上车了。我盯着车离开的方向,在心里迅速翻译他的话,意思是我知道你要嘱咐什么,我会小心。你记得好好睡觉。我心里暖暖的,虽然他话不多,却是个挺热心的人,我这样总是摆弄他,他也还惦记我。

他离开后,我慢慢悠悠的回到屋里,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我的晨跑计划,只坚持了一天,我暗暗的有些鄙视自己。心里又忍不住给自己找辙解释,都怪闷油瓶不好,天天睡不醒,托小爷我后腿。马上就有另一个鄙视的声音在我脑海中想起,哼,人家的体能用的着跑步么?呃......让不让睡了,让不让睡了!我被自己的精分搞的要疯,一头扎进闷油瓶的枕头,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6 13:22:00 +0800 CST  
之后,不出所料的又开始了失眠生活,打游戏到早上,睡到下午。我开始怀疑人生,猜那闷油瓶是不是狐狸精变得,会勾人魂魄,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就浑身不自在。一会儿琢磨着从要不他身上割块肉下来,放在香炉里烧,不过应该先处理一下,风干好了。越想越离谱,等我回过神儿来,自己吓自己一身鸡皮疙瘩。
我被自己搞的心力憔悴,不能再这样憋铺子里,得出去走走。嘱咐了几句王萌,开了车出来胡乱的转,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三叔的盘口。我停好车,溜达进去,看见几个伙计凑着一起***,就过去凑热闹。他们正聊的火热,有一伙计讲的红光满面,涂抹星子横飞,说是有个人在斗里****,屡次化险为夷化,这仙儿还是发丘中郎将的后人,就差要给他供桌上点香拜一拜了。我滋当个听了个故事,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去了。发丘指我在爷爷那里听过,一直以来都觉着那不过是个传说,没放心上。正琢磨着,就看见潘子走进来,冲我打招呼“小三爷来啦,怎么在这儿呆着,三爷在后面。”我一愣,没想到在这儿碰到潘子,他不是跟小哥一起下地了么。我一搂他肩膀,跟他一起往后面走,说“这么快就回来了?那小哥呢?”他摇头说“我只是送那小哥集合,这趟跟三爷没关系。有人让三爷牵线,夹那小哥的喇嘛。”我心说这闷油瓶子有两下子啊,还挺抢手。
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些伙计的话,就顺嘴跟潘子打听,“他们刚讲一人特牛b,还什么发丘中郎将后人,这谁呀,也介绍我瞻仰瞻仰?”潘子疑惑的瞟了我一眼,靠近我低声说“不就是在你那儿住的那小哥么?怎么,你没注意?”我一愣,随即好好回想了下闷油瓶的手指,嗯......右手食指和中指好像是比一般人长......我摸摸鼻子,讪笑了两声说“我是没注意,哈哈。”心里想,等那闷油瓶子回来,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他的手。
三叔看我进来有点儿意外,说“你小子不在铺子里呆着,晃到我这儿干嘛。”我随意的找了张椅子坐下,说“自然是想三叔你了,过来看看。”三叔挑挑眉,一副老子你也敢骗的表情。我在三叔那耗了一下午,又蹭了顿晚饭,天黑了才回去。
第四天闷油瓶回家了,他跳窗进家的时候我正在睡觉,完全没有醒来。他洗完澡上床的时候,推了推我,估计是我霸着地方了。窗帘拉着,屋里很昏暗,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他坐在床边,头发还在滴水,裸着上身,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说“往里点。”我依言往里面滚去,又昏睡过去,似是个梦。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刚坐起来准备下床,看到身边躺着个人,闷油瓶。他回来了,看来之前不是做梦。这人睡觉怎么总不盖被子,上衣也不穿,这不等着着凉么。我懒得去柜子里抱他的被子,就把我的被子给他搭上了。轻手轻脚的起床,套了件衣服,出去洗漱。卫生间地上果然堆着他的衣服,这次我想都没想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收拾好自己,溜达到楼下挤兑了一会儿王萌,哼着小曲出去买了菜。
把饭菜摆好,上楼去叫闷油瓶,他还睡着,呼吸清浅。我揉揉他的头发说,“小哥,起来吃饭了。”我没开灯,怕晃着他眼睛,只有门口透了光进来。他起来到卫生间去洗漱,我拿了件红色的T恤衫给他,说“怎么不穿上衣,着凉了可没人管你。”他从我手里接过去,顺从的套上,他在我面前就像是个大孩子。自从那次红色运动服之后,我就很喜欢看他穿红。他除了第一次穿的时候犹豫一下,之后都很痛快,我就当他也喜欢,可劲儿的给他买。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给小哥盛汤,他也不拒绝,坐在桌前,把大半锅汤都喝了。我跟他打听些斗里事儿,我是做拓本的,对碑文壁画都挺有兴趣,就当个话题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他安静的吃着,基本不搭我的话,我也习惯了,兀自讲着我最近琢磨的碑文。他突然抬起头问我“你失眠。”一如既往的陈述句。我一愣,心说着这人说话怎么没前没后的,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嗯。”我现在对失眠这件事已经看开了,自封佛系少年,能睡则睡,睡不着拉倒,一切随缘。闷油瓶打量了我一下,没说什么,接着吃饭。我突然想起快中秋了,就问他“对了,小哥,你最近还下斗么?”他摇头说“不知道。”我哦了一声,接着说“我爸妈前几天说今年中秋他们要回老家,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懒得折腾,回去也没的玩儿。你要是在就好了,咱俩一起过。”他说“嗯。”我不知道他在嗯啥,也没放在心上。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7 09:40:00 +0800 CST  
吃完饭我正收拾,闷油瓶突然叫我“吴邪。”我应了一声,问他什么事。他走到我身边问“裤子呢。”我说“扔了。”说完看他还盯着我,我接着解释说“脏了,咱不要了。明儿再给你买新的。”他微微皱了下眉,说“在哪儿。”我......“楼下垃圾桶里。”他转身下楼去了。我心说不会吧,至于么,就一条裤子,虽说没到不能要的程度,但我扔都扔了,还要捡回来不成?再说,他那么有钱,没必要这么节省吧。收拾好碗筷进屋去,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发呆,我坐到他旁边剥橘子吃。他递了一只镯子到我面前,我一愣,接过来拿在手里看,问“给我的?”他嗯了声,接着说“辟邪。”c a o,小爷我没中邪!再说,我又不是妹子,这镯子怎么带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翡翠水头真足,翠绿翠绿的,我拿着在灯底下照。一边照一边说“这料可真好,可惜了,我不能带。”他没说话,拽过我左手,拿过镯子,就撸到我腕子上了。我......“小哥,你心意我领了。但是......”我话说到一半,注意力就被他的右手吸引了,脑海里浮现出发丘中郎将那档子事儿,一把抓了他的右手细细打量。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常人要长上一截,果然像传说的那样。我把我的右手伸出来盖在他手上,比划着,问他“小哥,你这是传说中的发丘指么?”他没说话,我抬起头看他,接着问“天生的,还是后天练的?”他摇头,说“忘了。”他总说他忘了,难道是失忆过?改天去三叔那儿套套话。他手上有层薄薄的茧,摸着有些扎。我接着问“真的是发丘指么?”他摇头,说“未必。”他不想多谈的样子,我只好放了手,在他手里塞了个橘子。

接着摆弄他给我镯子,说“小哥,你刚刚找裤子是不是因为这镯子在兜里?”他点头。我“你也不跟我说一声,万一我收拾的时候掉出来摔碎了多心疼。”他不置可否的瞟我一眼,继续吃橘子。我特喜欢教育闷油瓶,他从来不回嘴的乖顺模样,就是对我这种行为的最大鼓励,虽然心里清楚,他不回嘴的原因多半是懒得开口,我还是教育他教育的上瘾。他似是终于听不下去了,把橘子皮忘我手里一塞,盯着我,说了句“败家。”我一懵,把橘子皮往垃圾桶一摔,说“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敢顶嘴了,看哥哥怎么收拾你!”拿起沙发上的靠垫就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他被我按在沙发上拍了几把,看我不但没停手反而越闹越起劲儿了,他反抗了。只见他左手在我身前一捞,捉了我的手腕,身体顺势坐起,往后一推,左腿跪在沙发上,右腿压在我腿上,将我牢牢制住。我还没反映过闷儿来,他已经伸出右手捅我肋骨的位置,又痒又痛,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狠命挣扎。他力气用的不大,我却怎么也挣不开,眼瞅着就要给他闹背过气去了,只好开口讨饶,“哥哥,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你快放开我。”他听我讨饶,依言收了手,靠回沙发上。我仰在那里给自己顺气,心里腹诽他,这闷油瓶子真小气,说两句就急,还动手。这时就见他转过头,淡淡的瞟了我一眼,我心里一惊,我c,他不会听见了吧?!不可能吧!其实我平时也不爱跟人打闹,不知怎的,对着他就总是忍不住往他身上招呼几下才得劲。他平日里并不还手,有时候我手重了,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他也没事人一样。今儿我不过用靠枕砸他两下,怎么还还手了,以后得悠着点儿,我暗暗告诫自己,这小子属狗的,脸说翻就翻,汪!

我坐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就想把手上的镯子摘下来,他伸手按了我的手,我对他说,“小哥,这个我真不能带,我又不是妹子......”闷油瓶没有说话,只是捉了我的手指,向镯子的内圈摸去,好像有细小的刻痕。我想取下来看,一着急竟摘不下,只好抬起手就着灯光细看,我刚刚看的时候,光注意成色了,根本就没看到有什么字。现下细看,才注意到内测的边缘刻着一行小字:思无邪。我心里一热,转头去看他,说“小哥,这字......”他说,“配你。”我这人一向最会卖乖,此刻却说不出话来,只觉心里一片温热。现在再看那镯子就顺眼多了,虽说是镯子,但是款式是方镯,镯面较宽,我带着也还......嗯,挺合适。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7 09:42:00 +0800 CST  
我瞅着那镯子,越看越顺眼,用手抚着傻笑,都说玉这东西最讲究缘分,可不是,这都写上我名字了,真是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啊,我越看越爱不释手。闷油瓶坐在一边对着天花板发呆,我回过神来,对他说“小哥,你今儿咋这么精神,还不睡觉。”他垂了眼,没说话。其实平时他在家里爱坐着爱躺着,我都是不管的,俩人各干各的,互不相干。本来嘛,我们两个爷们儿,再怎么好也做不出结伴上厕所这种事儿。

但我这不是刚收了他的东西,现下看他更亲近了几分,就顺嘴多问了几句。他不说话,我也就没多关注了。他这人一向如此,我已经习惯了,就起身去开电脑,准备打游戏。我刚坐下,就听他在身后叫我,“吴邪。”我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就听他说“睡觉。”我下意识的去看表,9:30。我对他说,“小哥,你困了就先睡,我睡不着,再玩儿会儿。”我心说,这闷油瓶子什么时候转性子了,以前也没见他等我睡觉啊,难道是发现我又失眠了?也对,他今天回来的时候我正睡觉,还那么晚起,他肯定已经知道了,那他这是担心我明天早上起来了祸害他,防患于未然么?感觉到背后盯着我的目光已经快要实体化了,我连忙转过身摆出一副委屈相对着他卖惨,“小哥,我其实特别想睡,可是我睡不着嘛。”他没说话,我也不好意思明说是因为少了他身上那味道,老子睡不着啊。说到底,还是他的错,到底是什么香料,给我搞点儿回来不就结了,我暗自想着。闷油瓶突然站起身,说“跑步。”我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吃完饭舒舒服服的谁想出去跑步啊,我支支吾吾的找借口,说“小哥,没事儿,我玩儿一会儿就困了,你先睡,不用管我。”闷油瓶这人平时不声不响很随和样子,却也有几分扭脾气,他要是决定要干嘛,还真劝不动他。现下就是他狗脾气犯了,也不说话,直接换了运动裤,走过来拖我。我赖在椅子装死,说“小哥,吃完饭不能剧烈运动,会胃下垂的。”他盯着我说“散步。”嗯......散步的话,勉强可以吧,看在镯子的份儿上。

我磨磨蹭蹭的换了衣服,跟着他出门。正西的天边,挂着一弯新月,我俩绕着西湖溜达。正走着,我看得见路边有卖雪糕的,突然很想吃,掏了掏兜,发现没带钱。我看向闷油瓶,问“小哥,吃雪糕么?”他点点头,我接着问“你带钱了么。”他一愣,把手揣进兜里,摸了一下,摸出张20。我盯着他手里的钱,问“你哪儿来的钱?”他“挣得。”一边说往路边的小摊走,我追在他身后问“哪儿挣得?”他头也不回的说“打牌。”我想起来了,合着还是小爷我的钱!我看着冰柜,拿了两支可爱多,他付了钱。我让他选一个,他伸手去拿巧克力的,我说“我想吃巧克力的。”他转手去拿草莓的,我又说“我又想吃草莓的了。”他手一顿,挑了眉梢看我,嘴里不耐的啧了一声,拿走了巧克力的。
可爱多3块五一只,两个是7块,我心里盘算着再让他给我买点儿什么吃。然后,我看见奶茶店,就对他说“小哥,我想喝奶茶。”他看了看就朝那边走去。这一路上我吃了一只可爱多,喝了杯奶茶,又添了份盐酥鸡,把他身上那20块花光了才肯回家。花别人钱的感觉真不错,改天我一定要让他带我去逛街,瞎买一通过过瘾,反正他有钱。

到家已经11点多了,洗了澡爬上床睡觉。还是不困,拖了闷油瓶说话,一开始他还应两声,后来就不吭声了。我不死心,推了推他,说“小哥,你睡了么?”他不理我,我还不死心,又推了推他,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给他一看,就觉着有点心虚,想说点儿什么又说不出来,他把手附在我眼睛上,说“睡觉。”莫名的,整个人像被催眠了一般,安静了下来,他身上的味道海水般漫上来,把我淹没了。我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早上很早就醒了,精神状态很好,看了看身边的闷油瓶,他还睡着。我轻轻的起床开门出去洗漱,早饭不想做了,准备出去买回来。买了早饭回来,上楼去叫他吃饭,他迷迷糊糊的起来洗漱,我对他说,“小哥,我给你泡了茶。”他不在的时候,我专门去买了些茉莉绣球回来,配他的盖碗儿。北方人都喜欢喝香片,东北也是北方嘛我想着。他收拾好在桌边坐下,端起他盖碗儿闻了闻,喝了一口,嗯了一声,点点头。这套动作行云流水,极其自然,换身衣服真就可以在宫廷剧里演王爷了。我问“怎么样?好喝么。”他点头。我高兴起来,说“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喜欢,我没喝过这种,也不知道什么味道算好。”他低着头喝茶,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早上的阳光斜照在他身上,整个人都笼着一层柔和的光芒,我看着心都跟着柔软下来。柔声问他“小哥,你们东北人都喜欢喝什么?”他抬了眼看我,想了想,沉声道“酒。”......我。他声音一出,面前的美景应声碎裂,跟动画里演的一样一样的,果然是艺术源于生活。我一口气憋着,上不来下不去,把早点往他面前一推,说“吃你饭吧。”他看着我,脸上却似是闪过一丝笑意,我正待捕捉,它却隐没在他低头的阴影里消散了。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7 11:51:00 +0800 CST  
午睡起来,我拖着闷油瓶逛超市,顺便买月饼,我跟他说我最喜欢吃蛋黄莲蓉的,问他爱吃什么馅儿的,他摇头,大概是表示无所谓,跟闷油瓶说话,全靠猜。我接着推销月饼,说“其实冰淇淋月饼也不错,冰皮我也喜欢,鲜肉也很好。”他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我也就没了说话的兴致。
我在超市里一通买,想着过中秋不能太凑合,而且小哥也在,人家送了我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也得好好招待他。小哥显然对我的心思没什么关注,只是推着车在我身后跟着。他昨天说东北人喜欢喝酒,我又拿了两瓶酒,心里盘算着或许可以把这闷油瓶子灌多,问出点儿什么八卦来。我自认酒量还不错,没准儿这事还真能成。
我俩拎了一大堆东西往出走,闷油瓶主动拎了大部分,我有点不好意思,表示我来拿就行,他没理我,径自朝车的方向走去。一到家,他就歪在塌上溜神经去了,我把东西收拾好,正琢磨着晚上做点儿什么好,电话就响了,一看,三叔。我现在特别不乐意他给我打电话,特别是小哥在的时候,他主动打给我,多半是找小哥下斗。我磨磨蹭蹭的接起来,喂了一声,三叔问“那小哥呢?”果然......他才回来两天,铁打的人也没有这么使唤的吧,再说明天就是中秋节,连个节都不让好好过,我还买了这么多菜,他也不早说......我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也懒得跟三狐狸废话,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知道这些话不是我该说的,小哥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也没立场去抱怨这些,就磨磨蹭蹭的走过去把电话递给他,说“三叔找你。”他扫了我一眼,接过电话。我现下心情不好,饭也不想做了,僵着一张脸在旁边坐下听他讲电话。他接过电话听了好久,之前他也是这个样子,听完之后嗯一声了事,然后第二天人就消失了,我坐在旁边一边等着他那声嗯,一边琢磨我买的那堆菜怎么办,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他低冽的声音传来,说“不去。”之后就挂断,把电话递回给我。
我目瞪口呆的接过了电话,这也可以?!直接拒绝?!牛,太牛了!三狐狸估计很久没吃过这种瘪了。哈哈,小哥果然好魄力,不愧是我好兄弟。我听到他不去,心情自然直线回升,马上笑嘻嘻的去问他“三叔找你干嘛?”我心里当然知道,三叔找他还能干嘛,但是我就是想听他亲自告诉我。他瞥我一眼,说“吃饭。”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耍我,嘿!这闷油瓶子是越来越坏了,我扑过去,狠狠怼了他两拳,说“说实话!”他挑眉看我,这是绝对是赤果果的挑衅!我突然想起他挠我痒逼我就范的事情,就决定以其人之道还至于其人之身,马上扑上去挠他“你说不说,你说不说。”他一边躲闪,一边伸手来捉我的手腕,我越战越勇,迅速的跟他闹作一团。在力竭停下的时候,我两只手给他攥着,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他身上,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喘的像狗却依旧不依不饶的问“三叔找你干嘛?”他说“下斗。”我满意的坐起身来,心想,哼,最终还不是我赢,一早从了小爷不就得了。坐着顺了会儿气,我突然觉着不妥,转过头问他“你这样回绝他不要紧么?”他懒懒的倚在塌上摇头。本来我也不想让他去,现下听到他这么说,心就放下来了,马上说“那太好了。本来嘛,大过节的干嘛叫我们下地呀,再说才从斗里上来两天,这也太欺负人了。”他不置可否,把他放在桌上的盖碗儿往我这边推了推,示意我给他倒茶。我心情好,自然愿意惯着他,马上端了他的盖碗给他泡茶去了。
若干年后我才知道,这闷油瓶根本就不怕痒,都t/m是装的!真尼/玛影帝呀!我是该赞你一声梁起灵呢还是张朝伟?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7 11:53:00 +0800 CST  
中秋节我放了王萌一天假,早早的关了铺子,准备做饭。闷油瓶自然是不会帮忙的,多半是窝在屋里睡觉,我也没去管他。四点多的时候我进屋拿东西,发现屋里没人,四处找了一圈,没发现他,应该是出去了。我没太放在心上,他这么大人了,自己有分寸,就继续张罗饭菜去了。我这种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从小爹疼妈爱的,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什么叫缺乏安全感,所以他不打招呼出门,或者时不时消失个十天半个月的我都完全没放在心上过。后来发展到他上个厕所我都恨不得跟在他后面盯着,绝对是给他在斗里吓着了,不过这是后话了。
菜基本都上桌的时候,这大爷晃晃悠悠的从楼上下来了。得,又是跳窗户。我一边摆碗筷一边数落他“你干嘛去了,也不说一声。”他没说话,伸手从盘里捏了片酱牛肉塞进嘴里。我赶忙去拍他的手,说“洗手了么就吃,脏不脏?”他拉开椅子坐下,不搭我的茬。我接着数落他“说几次了,走门,走门,又不是没给你钥匙,怎么专喜欢跳窗户呢,什么毛病?”他开了瓶可乐,喝了两口。我气不打一处来,照他身上推了一把,说“跟你说话呢!”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看他这副德行,我就气不打一出来,就起了挤兑他心思,一边给他盛饭,一边说“哥哥,我看你这跳窗跳的这么熟练,以前没少练习吧。”他终于把目光移到我身上了,很好,我一笑,接着说“没少爬姑娘窗户吧!”他看着我挑了眼角,说“汤呢?”我......怎么天天喝汤呀,喝不腻么!我揉了揉太阳穴,说“明天再喝汤,大过节的,喝酒。你不是说东北人爱喝酒么,今天哥哥我陪你喝酒。”他垂了眼,把杯子递给我,示意我倒酒。
开始还是很有过节气氛的,吃菜,喝酒酒,赏月。我属于喝一点儿就兴奋的那种,话特多,小哥看着心情似乎也不错,虽然还是平时那副冷淡的性子,却也能感受到几分放松。我俩早就混熟了,自然用不着说什么敬酒的客套话,怎么舒服怎么来。没一会儿,我就开始满嘴跑火车,把我小时候的丢人事儿都抖出了,我给他讲小时候看水浒传,羡慕人家兄弟义气,大碗儿喝酒大块吃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和好几个小朋友从家里偷了酒出来,要结拜异姓兄弟。那时候不懂,以为要歃血为盟,几个人还傻乎乎的割手指。回家被我妈发现,狠揍了一顿。我讲的眉飞色舞,吐沫星子横飞,他安静的听着,一双墨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投向我,很专注,很温柔,似是带着些笑意,带着些纵容,他坐在桌子的另一端,身体很随意的靠在椅子里,手里拿了酒杯,小口的抿着。他看向我的目光好似此刻空中撒下的月光一般,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带着皎洁,带着朦胧,带着隐涩,带着我看得懂的、我看不懂的明明暗暗,而那一刻我竟希望明天永远不要来了。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8 14:05:00 +0800 CST  
他看我魔怔了一般盯着他不动了,知道我又走神儿了。微微嵌了下身,用他的杯来碰我的,我回了神儿,跟他喝了一个,习惯性的给他夹了两筷子菜,问他“小哥,宋江墓你下过么?”他正喝酒,闻言颇为诧异的瞥我一眼,说“不值。”嘿,还挺拿样儿。我也懒得理他,接着扯别的,后来说到红楼梦,感慨里面那些个价值连城的宝贝,记得我说了汉玉九龙佩,说了蜡油冻佛手再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第二天起来,头疼欲裂,抬手想揉揉太阳穴,就看到手上包着纱布,咬牙拆开看了下,手背上有道血痕,不深,已经结痂了。我昨晚喝多自残了?我纳闷着穿衣出去洗漱,急需喝点儿茶醒醒。胃里还是不舒服,一动就觉着恶心。闷油瓶又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我洗漱后下到铺子里,看到王萌一如既往的坐着扫雷,看到我下来赶紧叫了声老板,又给我泡了杯茶。我转到后堂去,打算在塌上歪会儿,就看到闷油瓶已经先我一步仰在上面了。我端着茶走到他旁边坐下,把茶杯放在炕桌上,对他说话“小哥,你起啦,头疼么?”他睁开眼睛看着我摇了摇头。我说“我头疼死了,还恶心,以后不能这么喝了。对了,我昨天喝多了没干什么丢人事儿吧。”虽说我这样问他,但心里已经估计好了他的答案,以他的性格就算是我真干了什么,他多半也是懒得开口,也就是摇摇头,最多再说句没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端起他的盖碗儿喝了口茶,稍稍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下姿势,缓缓的开口了。他说“你拉着我结拜,要歃血为盟,从今往后跟我同富贵共患难,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还看上了贾宝玉薛宝钗的那对玉,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倒出来,咱俩一人带一个在身上,往后不幸失散,可以当个信物。”他这话说的平淡,跟平日里对我说盛汤的口气如出一辙。我此刻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又突然想起这闷油瓶子蔫儿坏,说不准是他看我喝多了说来框我的,正要驳他的话,眼角却意外瞟到了他左手背上淡淡的一道血痕。呃......我俩手上都有血痕,看来他说的多半是真的......我脸上挂不住,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两声,说“那个,小哥......我昨天喝多了胡闹,你别跟我计较哈。”他点点头,很大度的嗯了声。我接着道“我胡闹,你咋不拦着我,手疼么?”他看着我,说“拦了。你不依。要割腕儿。”我彻底石化了,猛的站起身来,说“小哥,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说罢,我逃一般的溜进厨房。
我在厨房一边洗菜一边懊恼,这闷油瓶子难得跟我说这么多话,却是在讲这种丢人事。我恨的咬牙,心说,该说话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说怎么这么多话!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8 14:06:00 +0800 CST  
晚饭我做了些清淡的,煮了粥。为了报复他下午揭我短的仇,我忍着闻到酒味就恶心的条件反射,倒了杯酒给他,摆出笑脸,说“小哥,我以前不知道你喜欢喝酒,也没给你准备。以后我会记得的。”我心想,昨天喝那么多,他今天肯定跟我一样闻到酒味儿就反胃,哼,喝多了还记那么清楚!你不是能喝么,接着喝啊!闷油瓶点了下头,没说话,就看他慢悠悠的吃菜,偶尔拿起杯子抿一口,很惬意的样子。**,不是吧,还真享受上了?
我憋着口气,无处发泄,胃里又难受,菜也吃不下,蔫了吧唧的扒拉自己碗里的粥。再对比坐在对面一脸享受喝着小酒的闷油瓶,更是觉着自己简直不能更衰了。干脆粥也不喝了,坐在那里喝茶。我喜欢喝龙井,现下喝的也是,闷油瓶看了眼我的茶杯,说“寒。”我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看我一脸懵b的盯着他,知道我没懂他的意思,就放下筷子把他的盖碗儿推到我手边,说“喝这个。”哦,原来他是担心我,知道我昨天喝多了胃里难受,觉着龙井性寒,怕我伤胃,让我喝他的花茶。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意,别看我家小哥不善言辞,但是还是很细心体贴的。相比较而言我就有些小心眼了,怪他揭我短,明知道他昨天也喝了不少酒,还故意今天也让他喝,他也真是,这么老实干嘛,给他倒他就喝。想到这里,我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小哥,你昨天也喝了不少,难不难受?”他摇头。我伸手去够他的酒杯,说“别喝了,伤胃。”他伸手挡了我的手,说“没事。”......得,看来不是勉强喝的,是真挺喜欢喝。我端起他的茶喝了一口,温温的,带着些茉莉的清香,立刻就爱上了。
当晚,我俩就着他的盖碗喝了一晚上,谁也没想着再拿个杯子泡一杯。他刚来的时候被困在屋子里,我怕他无聊拽他下过几盘象棋,结果下几盘输几盘,我一气之下不肯再玩儿。吃过晚饭,闷油瓶歪在沙发上发呆,我坐在他旁边一边看电视一边削苹果,他突然叫我“吴邪。”我应了一声,他说“下棋么?”我抬眼看他,他斜靠在沙发上侧头看我,心情很好的样子,我现在练习的已然可以分辨他那张面瘫脸上的微妙表情了。我摇头,接着削苹果,说“不要,一直输谁还想玩儿。”他没说话,我自然当他放弃了,他这人无欲无求的,对啥也没都大兴趣。没想到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他说“让你赢。”我有些惊讶,抬眼看向他,他一向淡漠的眸子里竟像是有些许期待?我随即笑了,把削好的苹果塞进他手里,说“别瞧不起人,要下也可以,不过这次咱们下围棋。”他点头,我起身去拿棋盘。我小学的时候学过好几年围棋,还参加过不少比赛,所以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8 14:08:00 +0800 CST  
下了三盘,输了三盘。我气结,对着他咬牙切齿,“你干脆让我把所有爱好都戒了得了。”然后起身去洗澡了。我也知道我这性子耍的实在孩子气,上不得台面。可是这是私下里,没人看见,我又输在了拿手的事情上,堵着口气不想理人。等他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我还在拿着手机玩儿贪食蛇,他关了床头灯,对我说“下次让你。”......更气了。
我俩在家里呆了两天,又接到三叔的电话,叫他下斗。我照例帮他收拾了东西,又出去给他买了身他惯常穿的衣服,私心不想他穿我喜欢的红色衣服下地干活儿。他走的前一天晚上,拿了块香料给我,说是安神助眠的。我接过来闻了闻,是种挺奇特的香味,我问他原料是什么,他说是种海生物的骨头。海生物嘛,我觉着应该是某种鱼类,也没多想。在我的认知里,小哥给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所以多年后,我知道这东西是禁婆香,还在我枕边伴了我这么多年,恨不得直接把这块东西连同香炉一起狠狠摔在他脸上。

他走后,我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天气渐凉,得换冬天的衣服被子。一边收拾,一边挑了件顺眼的外套试了试,真是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怪不得有人说,很多衣服长时间不穿,他们呆在漆黑的衣柜里会害怕,会缩紧自己的身体,当你再穿的时候,往往就穿不上了。现下就是这种情况,穿-不-下-了!自从这闷油瓶子在我这常驻之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的胖了。之前想要晨跑也无疾而终,照这样下去,小爷我非的变成胖子,绝不能这样堕落下去,趁着罪魁祸首闷油瓶不在,我要好好制定一套减肥计划。说来也奇怪,我俩明明每天过的生活都差不多,非要说的话,也是我运动量要大一些,那闷油瓶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发呆,而且他吃饭也比我要吃的多,可是完全没见他长胖,上天真是待我不公!
他这次一走就走了10天,期间我为了减肥,常常约了同学打球,又有了小哥给的香料,没再失眠。我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4、5天就回来,专门煮了汤等他,结果没有等到,一个吃饭总是没有两个人香。我也知道下地这种事没准儿,十天半个月也都正常,倒是没有太过担心。
他是在第十天的半夜回来的,跳窗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睡觉,睡梦中的似乎听到细微的声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床头站着一个人,吓了一跳,坐起来开了床头灯,他似乎正在脱衣服,听到响动回过头来看我,我看到他身上有大片血迹。一下子就清醒了,从床上跳起来问“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我看看。”说这就动手扒他衣服,我心里存着些侥幸,这些血是不小心沾在他身上的,并不是他的。事与愿违。那些伤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是看的出处理的很匆忙,有些伤口因为渗血,和衣服粘在了一起,一脱衣服,伤口裂开,又开始渗血,我不敢用力去拽,可是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他见我半天没动,啧了一声,自己动手脱了衣服。我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像是什么动物的抓伤,伤口面积不大,但很长,有些地方伤的很深。我避开他有伤口的位置,在他身上按了按,检查有没有伤到骨头,还好都是皮外伤,我松了口气,就听到他问“有吃的么。”我说“锅里有汤,我去给你煮个面,你先去洗洗,我等下给你上药。”他点头进了卫生间,我去厨房给他煮面。
他吃了面在床边坐下,我拿酒精给他伤口消毒,他一动不动的任我摆弄,我问他“疼么?”他摇头。消毒,上药,包纱布。折腾到4点,才睡下。他一沾枕头呼吸就匀了,估计这阵子都没睡好。他回来了,我就不想再用什么香料,把装了香料的小香炉收进抽屉,才上床睡了。他第二天下午才醒,醒了就问我有没有吃的,我做了他喜欢吃的小排骨,他吃了饭又接着睡。晚上9点多,我把他叫起来,让他换药,他之前都是一叫就起,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叫他起床,他竟孩子气的把头埋进被子不理我。我觉着又可气又可乐,推了他几把,他不理我,我也就由着他去了。
第二天中午我做了饭进屋去叫他,他迷迷糊糊的起来洗漱,吃了饭又要睡。我把他拦住,让他换药。他大爷一样的坐在床边不肯动,我只好自己动手先把他身上的纱布都拆下来,又消了次毒,重新上药,再用新的纱布包好。一边忙活一边问他“这什么动物抓的,要不要打狂犬育苗啊?”他摇头,我接着说“那也得打个破伤风,这么大的伤口,感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不理我,看我包好了,自顾自的躺到床上去了。我气不过,伸手去拽他,碍着他身上有伤,又不敢使力,所以完全弄不动他。实在没辙,我只好好言好语的哄劝“小哥,你要是不想去医院,我去三叔那儿拿点儿药回来咱自己打,行么?”他说“不用。”我继续劝“听话,不疼。”他睁开眼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叹了气口,点了头。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8 14:09:00 +0800 CST  
三叔那儿各种药都很齐全,我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自己进库房里翻找,来的时候我背了个双肩包,现下正玩儿命的往里面塞各种处方药。小哥以后少不了下斗,万一受了伤没有药就麻烦了,我心里盘算着,多拿点儿回去,下次他下地,也可以多带一点儿去。
回到家,那家伙还在睡。我没去扰他,把他之前扔在过道上的衣裤捡起来准备扔掉,这次没忘记掏兜,闷油瓶似乎很喜欢把东西塞裤袋里,果然,我从他裤兜里摸出一套包金钩玉带钩,看样式,多半是汉代的。虽然他前两次摸出来的东西,都便宜了我,但这次他并没有发话,我也不好擅自据为己有,就把东西放在了桌上,打算等他醒来再问他。
饭点儿的时候,他自动醒了,溜达到厨房找食。我说“你今天倒是醒的很及时嘛,是不是闻到香味儿了?”我本意是想逗他,他还当真点了头,我指挥着他把饭菜端出去。他看上去精神不错,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搭话,想问问这次斗里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受伤了之类的。跟他说了半天,也不见他搭话,正有些恼怒,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酒呢。”我一愣,随即想起之前跟他说以后吃饭的时候都给他备酒,马上回他“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喝酒,不要命了?”他低头吃饭,没接我的话,我接着数落他“之前也没见你馋酒啊,怎么这么几天不见还成酒鬼了?”我数落他数落的来劲,之前问他的事倒忘记了。他听我念叨了一会儿,回了句“解乏。”嘿!来劲是不是!“解乏?你连着睡两天了,有什么乏可解?还喝酒解乏?你怎么不说你要飞个叶子呢?”他不说话,我接着说“吃完饭赶紧去洗澡换药,晚上给你打针。”他盯着我看,淡漠的脸上似是带着几分不情愿,看着倒是着实可爱。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9 14:30:00 +0800 CST  
吃完饭我给他拿水果,顺便把从他兜里掏出的带钩递给他,说“我从你兜里掏出来的。”他瞟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没接,淡淡的开口说“给你。”我之前想过这东西是不是给我的,但是他真说出来,我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讪笑着说“小哥,你每回都带东西回来给我,怪不好意思的,这样吧,这东西算你搁我这寄卖,出手了我把钱给你放保险箱。”他拿了个苹果,说“随你。”语气平淡,听不出态度。他这样一说,就显着我这人小气了,人家把我当朋友,真心实意的对我好,我倒好,不领情不说,还说要把这送我的东西卖了给人家钱,划清界线似的,实在没劲。我心里骂了自己两句不知好歹,就赶快凑到他边儿上揽他的肩膀,说“嘿嘿,小哥,我跟你逗着玩儿的,你给我的东西那儿舍得卖啊,我得好好珍藏。”他啃着苹果没理我,我接着卖乖,说“还是小哥你够义气,真心照顾弟弟我,不愧是我结拜的大哥。不像我三叔,每次管他要点儿什么,那个费劲。打今儿起,你就是我亲哥哥,明儿就把户口迁我家来。”我越说越不着调,闷油瓶斜了我一眼,钩了下嘴角。我一愣,这是......笑了?别说,小哥笑起来还真够味儿,只会用好看这个平淡的形容词来形容他的我,心里升起了对他深深的歉意。
但这种歉意是不能阻止我给他打针的,就在他要爬上床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他,说“打针。”他不死心的抵抗,说“不用。”哼,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害怕打针,等下不知道会不会疼的哭出泪花,我的恶趣味又犯了,忍不住脑补他眼泪汪汪的样子。他见我不依不饶,也就懒得在多费唇舌,我看他妥协了,拿了酒精棉球给他胳膊消毒,然后拿了针,就不知道该怎么扎了,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往哪下手,他看我犹犹豫豫的,立马猜出我不会,皱了下眉,啧了一声,从我手里拿了注射器过去,给自己扎了一针。
他身体素质真不是盖的,伤口恢复的很快。他刚回来的那两天,几个哥们儿喊我打球,我不放心他自己在家,就推了。现在看他恢复的很好,也就没必要天天守着他。有天中午吃过午饭,他们电话我约打球,我想着好几天没运动了,出去活动活动也好,就应下了。当时闷油瓶已经睡午觉去了,我也就没跟他说,换了衣服直接出门。玩儿的挺嗨,中途我们中的一个跟另一波人不知怎么起了冲突,一言不合就上手,我也不能在旁边儿干瞪眼儿,赶紧过去拉偏架。这一搅和哪有不受伤的,虽说不严重,身上还是挂了点儿彩。干了一架,也没心思再玩儿,大伙就散了。我回到铺子,王萌问我“老板,你让人打劫了?”我把包朝他扔去,说“乌鸦嘴!小爷我能被打劫么?跟他/娘的一群S/B干了一架。”一边说一边进屋换衣服,打算冲个澡。一推门,看到闷油瓶正靠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我一边开柜子拿衣服一边说“醒啦。”他没理我,我已经习惯了,拿了衣服就进卫生间了。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喝可乐,他转过头打量了我一下,说“被打了。”依旧是陈述句。我不满道“什么就被打了,小爷我这是打架,为朋友两肋插刀。你懂什么。”他没理我,稍稍皱眉,伸手捏了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向他,我脸上给人招呼了一下,有点儿肿。我挣开他说,“没事儿。以前没少跟人干架,这都不是事儿。”他没说话,站起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瓶红花油,指了指我的背心,说“脱了。”我乖乖脱了上衣,他倒了些油在手上,按在我身上帮我揉,他手指微凉,给他揉过的皮肤却逐渐热起来,我给他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说“行了,小哥,真没事儿。”他点头,站起身去洗手了。我对自己的反应有些不耻,在心里暗骂自己,吴邪啊吴邪,人家小哥是长的清秀,还自带异香,那你也不能拿人家当妹子瞎琢磨啊。你这样对的起小哥真心实意的对你好把你当兄弟吗?收起你那些歪门邪道的花花肠子,麻溜做饭去吧你!我被自己说服了,起身进了厨房。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9 14:31:00 +0800 CST  
一大早就接到我三叔的电话,我以为又是找小哥下斗,磨磨蹭蹭的接起来问什么事,结果三狐狸说他弄了几箱大闸蟹,让我过去拿,给我爸送两箱,自己留一箱,我马上高兴的应了。转身回屋换衣服,一边招呼小哥,让他陪我去三叔那儿拿螃蟹。三叔虽然不曾明确的对我表示什么,但我也隐约知道,小哥的现在的身份有些微妙,他似乎不希望有人知道他俩之间的关系,所以到三叔那儿之后,我就让小哥在车上等,自己进屋去找三狐狸。聊了两句,就抱了螃蟹出来,三叔出来送我,开了车门开见闷油瓶坐在车上,有些意外,皱着眉对我说“你把人家小哥带出来干什么?”我满不在意的说“天气好,我俩出来溜溜。”三叔一脸的不可思议,似乎我俩关系融洽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告别了三叔,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妈三叔给了螃蟹,我这就送回家去。我妈很高兴,跟我说买了我爱吃的点心,让我拿回去。我挂了电话,对闷油瓶说“小哥,咱俩先把东西送回家,再去超市买点儿黄酒,晚上蒸螃蟹吃,现在正肥。”闷油瓶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我正在兴头上,一路跟他念叨着晚上配什么菜好,要不要再买点儿麻辣小龙虾回来。一路说着,就到家了,闷油瓶自觉的抱了两箱螃蟹跟在我后面走,我现在已经习惯我俩出门他拎东西了,刚开始还觉着不好意思,跟他抢过几次,人家压根儿不理我,后来我也就习惯了。
进了家,我给我妈介绍了闷油瓶,说这是我朋友,张起灵。我妈估计是没听清,一直叫他小明,我憋着笑不出声,闷油瓶却是一脸淡定的应了。我妈一边招呼闷油瓶坐,一边数落我,说“你这么大个子,为什么让人家小明搬东西,自己空着手,像什么样子。”我一边指挥着闷油瓶把螃蟹放进厨房,一边跟我妈介绍“这是我好哥儿,哪儿那么多讲究。”我妈还是不依不绕的念叨我,说“人家小明这么瘦,你还让人家拿东西,这不是欺负人么,看看你那肚子,胖成这样了还这么懒。”我妈给闷油瓶倒了杯水,让他坐,还嘱咐他“小明,你别听他的,他成天就会使唤人,自己懒得要命。”我心说我的妈呀,您是没看到你儿子天天怎么伺候这大爷的,做饭洗衣、端茶倒水,哪个不是我做的,我一脸的欲哭无泪。本想在家里多坐会儿,蹭个午饭啥的,现在只想赶紧遁走,一把拉起闷油瓶说“妈,我铺子里还有事儿,我俩先走了。”我妈说“哎,你这孩子,你让人家小明喝点水再走呀。”一边去拿给我买的点心。我拉着闷油瓶出了门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对着闷油瓶说“看不出来呀小哥,你这简直是师奶杀手,我妈怎么一看见你就不认我了。”闷油瓶撇了我一眼,不置可否的往前走。我跟在他身边打趣他“小明,你不会是我老妈私生的,这么偏心你,以前可没见他偏心我哪个朋友呀,我妈竟然是这种以貌取人的人,早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又想起我妈说我胖的事儿,对着闷油瓶抱怨“连我妈都看出我胖了。”闷油瓶不搭话,我接着说“都怪你,自从有了你,我就蹭蹭的胖,你倒是没什么变化,果然是个没良心的,你说,小爷喂你的饭都喂到哪儿去了?”一边说一边往他腰上抓去,想看看能不能抓到点儿赘肉,入手是紧绷的肌肉,一点儿也捏不起来。可能是我太闹挺了,闷油瓶捉了我的手腕,啧了一声,说“别闹。”我不依不饶,又跟他推搡着折腾了一会儿。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30 14:23:00 +0800 CST  
回家的路上去了趟超市,买了些凉菜,我去选黄酒,让闷油瓶去给自己挑两瓶白酒,家里没有存货了。他拿了两瓶放进推车里,我好奇他的口味,拿起来看了一眼,清河大曲,嗯?uml75度?我看着都觉着七窍生烟,说“75度?你咋不直接喝酒精呢?”
闷油瓶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在说这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了。我把这两瓶酒放回去,换了两瓶金六福。推了车去结账,我问他“小哥,你都喝这么列的酒么?”他点头,说“方便。”我不解,酒的度数跟方不方便有什么关系。当时我问他,他没有答我,后来下了斗才知道,这种高度酒既可以驱寒,还可以消毒,关键时候还能点着了当武器使,确实是方便的很。
晚饭做了几个凉菜,温了黄酒,我问闷油瓶喝不喝的惯,他点头,神情愉悦。我俩吃着螃蟹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虽然还是话不多,但比起刚认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赶上他心情不错的时候,聊天也是有来有回的,虽然多半是嗯啊呀啊的语气词,但我已经相当知足了。有了上次撒酒疯的教训,我这次收敛了许多,不敢再多喝。我问闷油瓶,“小哥,你这酒量怎么练出来的?千杯不倒啊!”他手里扒着螃蟹,没接我我话,我接着说“总不会吃奶的时候就兑着酒吧。”闷油瓶对我时不时就放刁的行为视若无睹,他不搭腔,我也就没了斗志,恹恹的低头折腾自己盘子里的蟹。说来也怪,我平时里不是喜欢撩猫戏狗的类型,不知道为啥对上他,生生的退回了七岁八岁狗都嫌都嫌的年纪,他不搭理我我都能自己演一出大戏,赶上他心情好,搭上两句腔我就直接蹬鼻子上脸了,逮着他可劲儿的造。有时候自己都觉着费解,怎么跟他认识没几天就倒退回熊孩子了呢?
近来天气转冷,也就没人再下地了,主要是地冻住之后下铲子就难了,也不安全,所以大家也就顺应天意,各自窝着休养生息。我本就怕冷,越发的不爱动,闷油瓶更是直接进入冬眠状态,每天出了吃就是睡,我对他这种堕落的生活不齿到愤慨,凭什么这样还不长胖!!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30 14:24:00 +0800 CST  
过了两天,那几个哥们儿又喊我打球,因为冷有点不想动,但想起被我妈嫌弃我胖的事,咬咬牙还是答应了。我换了衣服收拾了包准备出门,闷油瓶正在睡觉,我也就没叫他,正开门要走,就听到身后有个低哑的声音说“我跟你去。”我回头,看到闷油瓶顶着一头乱毛正翻身下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忙说“小哥,我出去打球,你没睡醒就接着睡,我一会儿就回来。”我不知道他这唱的是哪一出,平时也没见他这么离不开我啊,这么想着心里又有点儿美滋滋的,嘿嘿,知道小爷我重要了吧。他洗了把脸,换了衣服要跟我出门,我看他只穿了件连帽衫赶忙拉住他,找了件我的棉服塞给他,才想起来突然降温,我没给他准备过冬的衣服。他摆摆手示意不用,我硬给他套上,说“你少逞强,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你再感冒了还不是小爷照顾你。”他顺从的让我把衣服套在他身上,拉好拉链,我抬起头说“你该不是嫌弃我才说不穿吧。”他看着我挑了下眉梢,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我抬手朝他肩膀招呼过去,他没动,平静的受了,拳头打过去,我才猛然想起他身上有伤,赶紧拉开他衣服查看,嘴里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肩上有伤。快给我看看,出血没。”我扒开他衣服看了看,似乎没什么事,才松了口气,说“怎么也不知道躲,傻了?”他垂了眼没说话,我赶紧问“是不是疼?”他抬眼看我,竟点了点头。我?!......我心里明知这小子多半是装的,每次受伤满身是血都不见他哼个半声,我都以为他是全身性神经坏死,现在给我打了一下,竟然点头说疼!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是我出手在先,人家还是个伤员,于情于理都是我不对,可是他......他niang的,心里有愧,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疼,认命的叹了口气,覆手在他结了痂的伤口上轻轻揉了揉,吹了口气,说“乖,不疼了。”那闷油瓶子拨开我的手,整理自己的衣服,说“红烧狮子头。”我气结,合着这是敲诈我呢啊,我又想上手,生生忍住了,说“好你个混/蛋,敢敲诈小爷,你想吃什么我不给你做了啊,你用的着这样么你......”我不满的念叨着,闷油瓶不耐的啧了一声,推着我出门。我被他推着往前走了几步,惊觉,“你知道往哪儿走么你就推我?”他收了手停下看着我,我看他无辜的站在路边,心里一软,嘿嘿的笑着去牵他衣袖,说“来,跟哥哥走。”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5-01 14:24:00 +0800 CST  
到了体育馆,人已经齐了,我让闷油瓶坐在一边等我,就跑去跟他们打球了,闷油瓶就这点儿好,把他寄存在哪儿都行,只要给个地儿,他就能一直睡。中间一个哥们儿不小心扭了脚,我们这边就少了一个人,有人想起我还带了个人来,就问我能不能让他来替一下,我有些犹豫,我们家这个瓶子受了伤还没痊愈,刚刚我打他一下他还喊疼,万一在场上冲撞了再给我们打碎了可怎么办,他们看我不说话,以为闷油瓶不会玩儿,就说没事儿,来顶个位置就行,不会打没关系,他这样一说我就不乐意了,马上护短道“怎么可能不会打球,切,别小看人。”转身就去找他,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玩儿,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我跑到闷油瓶身边,说,“小哥,有个哥们儿崴脚了,我们这边少个人,你来顶一下行不?”他看了我一眼,站起身说好。我看他脱外套,有点不放心,问“你这伤能行么?”他摇头说“没事。”我翻了他一个白眼,说“哼,也不知道谁刚刚拍一下还喊疼,你可别逞强,别跟他们硬杠,咱就是去顶个位置,犯不上拼命。”他拍拍我肩膀,说“好。”我俩说着跑回去,他点了下头算是跟大家打过招呼,比赛继续。我拿到球一个假动作晃过防守传给小哥,马上转身跑到篮筐下招呼他把球传回给我,他身边已经有两人在防,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传过来,小哥听到我叫他,转头看我一眼,原地起跳,把球抛了出去。球没有朝我这边来,直冲篮筐去了,他站的位置比较偏,离篮筐也很远,这球应该是进不去的。只见那球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稳稳的落入篮筐,漂亮的三分!我跑到闷油瓶身边,伸手勾了他的脖子,对着围过来队友得意的介绍,“看见没有,这是我哥,流川枫。”男生间联络感情最快的方式就是一起组队活动,最容易被群体接纳的方式就是技术过硬,我知道我这帮哥们儿已经迅速的接纳了闷油瓶。有了闷油瓶的我们队,迅速领先,稳稳的赢得不要太漂亮。大家都已经把闷油瓶当做了组织的一员,吆喝着要一起吃饭。我看了看小哥,用眼神征求着他的意见,他注意到我在看他,对着我点了下头。
这哥几个是我大学同学,在学校的时候经常一起打球,感情自然是不差,但是今天来了个新人,又不爱说话,所以一开始饭桌上气氛有些放不开。当然,对于男人来说,没什么是喝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一定是喝的还不够多。很快,气氛就活跃起来,大家开始跟我打听闷油瓶情况,我喝了酒本来就活多,今儿又特别高兴,马上介绍起来,说这是我表哥,这半年刚过来杭州工作,是做考古的,现在住在我家等等,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闷油瓶坐在我身边眯了眼睛看着我胡扯,我冲他眨眨眼,要他配合我。大家都觉着闷油瓶不错,一帮人吆喝着他喝酒,他今儿也特给面子,大家跟他说话,他也应着,拽他喝酒,他也干了。这帮哥们儿更觉着着他是个爽快人,迅速的跟他混熟了,也跟着我,哥,哥的叫他。喝也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他身上有伤,平时在家少喝点我也就由着他去了,今儿一不留神,也喝太多了吧。我手在桌子下面偷偷拽了拽他,把头凑的理他近些,低声叫了声“哥。”叫出来之后,才觉着,靠,演戏演太投入了,叫顺嘴了。他胳膊支在桌子上,正夹了一筷子肉,听到我声音侧过头眯了眼睛看我,因着喝了不少酒,他一向苍白的脸上泛出淡淡的血色,淡漠的眸子氤氲着些许倦怠的柔和,看向我的眼神竟是带了丝宠溺。我在这样目光中,心跳不自觉的加速,甚至能感到自己的脸在迅速升温,心想,这酒后劲儿真足,这么快就上头了。他看我盯着他不说话,开了口,说“怎么。”我头还发懵,没接上话,他看我还是没动,伸手在我脸颊上拍了拍,说“多了?”我回过神来说,“你是不是喝太多了,身上有伤,注意点儿。”他说“放心。”他今儿心情看着确实是不错,说话都比平时有人情味儿了,看来以后还是应该多带他出来接触接触人,总是自己呆着可不是得闷成瓶子么。再后来,不知道那个混账拉着我行酒令,我输得那叫一个惨烈,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小哥接了我的杯子替了我几杯,喝完白的换啤的,我一晚上吐了三次,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5-01 14:25:00 +0800 CST  
第二天,毫不意外的在头疼中醒来,摸了摸,闷油瓶已经不在了,应该是起了,我挣扎着爬起来,看到他正靠在沙发上喝茶,看见我醒了,竟然主动的说了声早。我忍着头疼,问“几点了。”还没等到他回话,就觉着胃里一通翻腾,跳下床直奔卫生间,吐的昏天黑地。好容易吐干净,冲了个澡,感觉活过来一点,把身上擦干,才发现忘记带换洗衣服进来,想叫闷油瓶帮我送,又担心他找不到,干脆用浴巾裹着出去。闷油瓶竟然不在屋里,这天杀的混/蛋,哪次他受伤小爷我不是鞍前马后的伺候他,他倒好,小爷我喝多了,他连个人影都不见,真他/娘的。我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恨恨的喝光了他的茶。
**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想着等下叫王萌出去给我买点儿粥喝,就听见有人进来,估计是闷油瓶,我懒得睁眼,感觉有人在我身边坐下,然后是什么东西放在桌上的声音,就听到他说,“喝粥。”我睁眼一看,我面前放着一碗小米粥。原来刚刚他是出去给我煮粥了,我心里一暖,问他“小哥,你怎么不吃?”他说“吃过了。”我问“你煮的?”他点头,我端起来尝了一口,嗯......熟的!
一碗粥下肚,明显舒服多了,屋里都是酒味儿,闻着还是一阵犯恶心。我让闷油瓶穿件外套,我要开窗换气。又招呼他把床单被罩帮我换了,我抱着去洗。想着我俩昨天的衣服应该也得洗了,找了一圈没找到,进屋去问闷油瓶,“小哥,咱俩昨天穿的衣服脱哪儿了,我拿去洗。”闷油瓶正在抖被子,头也不回的说“扔了。”我目瞪口呆,问“干嘛扔了?”他转过身在床边坐下,说“你吐了。”我说“吐身上了?”他点头,我接着问“那你的呢?你也吐身上了?”他深深的看我一眼,坚定的摇头,开口道“你吐我一身。”我......真的要到地不起了,要不要这么丧呀......
我囧的说不出话来,一共跟他喝过三次酒,撒了两次酒疯......这叫我情何以堪!对了,我还没问他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刚要开口,就猛的打住了,还是算了吧,我......没勇气知道,既然闷油瓶没主动开口,我还是不要多嘴的好,万一真做了什么需要我以死谢罪的事情,我是死还是不死呢?俗话说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古人诚不欺我!我站在原地做了会儿思想斗争,就决定岔开这个话题,说“小哥,现在天凉了,咱们出去逛逛买两件厚衣服去。”闷油瓶摇头,说“明天。”我一想,也是,就我现在这状态,就是出去了,估计也没力气逛,就点点头说好。
屋里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我关了窗户打开空调,整个人都要冻僵了。我就两件棉服,昨天自己穿了一件,给闷油瓶穿了一件,现在都让我吐的不能要了,只好去买,想起来就心塞。我俩喝了一天粥,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坏心眼的问闷油瓶,“小哥,今儿晚上还喝不喝?”他懒得的理我,端着碗喝粥,说完,我也觉着自己神经病一样,不撩拨他几句就不痛快,像个讨人厌的小鬼。吃过晚饭,我才真正觉着缓过来了,端着闷油瓶的盖碗灌了两口茶,看到他靠在床头发呆就坐到他身边去掀他衣服,他不知道我要干嘛,以为我又犯病要跟他闹,伸手来抓我,我拍开他说“别动,我看看你伤口怎么样了,昨天又打球又喝酒的,你这人一点儿分寸都没有。”他看着我挑了眼角,我瞬间想起叫他打球的人是我,喝多了吐人家一身的也是我,呃......瞬间没了底气。好在他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强,伤口并没有恶化。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5-02 15:39:00 +0800 CST  
第二天天气意外的有些回暖,我俩起床后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出门,出门前我打开了闷油瓶的保险箱,拿出两沓钱塞进他怀里,继上次花光他兜里的20块钱后,我就一直想找机会再体验一次这种花别人钱的快感,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小哥显然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拿着钱呆望着着我,我笑,说“怎么,你这当哥的带弟弟逛街不带钱哪儿行。”他反应过来,点了头,把钱塞进我手里,说“给你。”我不接,说“不要,给我钱算怎么回事,我要花你的钱。”他说“零花。”我坚决不要,把钱往他口袋里塞,说“不要,我要看着你掏钱才高兴。”他看着我,啧了声,不耐的把钱揣进口袋。幸好他穿的是工装裤,一般口袋还真塞不下,还是得琢磨着给他办张银行卡,这样也太不方便了。我俩直奔银泰,先买了两件羽绒服,中长款,有很大的口袋,帽子上有圈毛,重点是有红色,我让闷油瓶穿上试试,他很听话的穿上,嗯,果然适合他。我满意的点点头,找了件同款的藏蓝色套上,勾了他的肩膀一起照镜子,说“怎么样,小哥,孪生兄弟都是这么穿。”我跟他演哥俩演的上瘾,他则是无所谓的任凭我折腾。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过逛街逛的这么兴奋过,平时买东西都是随便进家店,买了就走,今儿闷油瓶在,我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逛起来没完没了,他也特听话,让试啥试啥,让买啥买啥,每到结账的时候,我碰碰他胳膊,他就从善如流的从兜里掏钱。嗯,和想象的一样,花别人钱就是爽!
我给他挑了各种衣服,棉服,大衣,外套,毛衣,红的,白的,刺绣的。我喜欢他穿的喜庆,觉着这种鲜艳的,繁复的衣服才配的起他。许是他自己根本不在意穿着,我给他挑什么,他都点头说好。后来他告诉我,他那时候很是头疼,但是看我玩儿那么带劲儿,没忍心拒绝。我俩把买好的东西送回车里,琢磨着去哪儿吃饭,平时在家给他做饭,既出来干脆换换口味,我略想了一下,就领着他进了必胜客。我对这东西一般,考虑到小哥的性格不像是会自己出来吃这种东西的,就带他来尝尝。我俩点了鸡翅、鱿鱼之类的零食,点了披萨,又额外给他点了份面。我问他味道怎么样。他想了想说,“还行。”我接着问“比我做的怎么样?”他说“不如。”我很满意,招呼服务员再加份甜品,奖励这闷油瓶子。吃完饭晃去电影院,看到生化危机正在上映,我指着海报问他“小哥,怕不怕?”他摇头,我去买了两张票。与其说生化危机可怕还不如说它恶心,我看的还是挺兴奋的,不过爆米花就有些吃不下,干脆的塞进闷油瓶怀里。看完电影,我俩又去超市买了点儿菜,才晃晃悠悠的开车回家。晚饭随便弄了一口,吃饭的时候我一直抱怨天气冷,抱怨了一会儿想起闷油瓶是东北人,就向他打听零下四十度到底是什么体验。他被我拖着在外面晃了一天,许是累了,懒得搭我的话,我起身去给他倒了半杯酒,推到他面前说“来,酒鬼,解解乏。”他端起来珉了一口,我点上支烟,抽了一口,问他要不要也来一口,他接过去抽了一口又递回给我,我俩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抽了支烟。确实是有点乏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不好了。看电影的时候完全没觉着可怕,可晚上做梦就是另一回事儿了,我梦见自己一直跑一直躲,满世界都是丧尸追我,我一边跑一边骂,正不知道往哪儿躲的时候,就感觉有人拍我脸,叫我“吴邪。”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闷油瓶的脸在我面前,我哑着嗓子问“怎么了,小哥。”他摇头,说“做噩梦了。”一如既往的用了陈述句。我还迷糊着,听他说做噩梦了就伸手去揉他头发,一边说别怕,一边就伸手搂着他往我怀里带。他捏了我的手腕,沉声道“你做噩梦了。”我缓了缓神儿,说“嗯?呃......是不是吵着你了,对不起啊。”他摇头,伸手在我胳膊上拍了拍,说“起来。”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坐起身,他抓起我的枕头翻了个面儿,说“好了。”我想起小时候睡觉做了噩梦,我妈就会把我的枕头翻个面,据说这样就不会接着做噩梦了,现下看到小哥帮我翻了枕头,心里特别暖,躺下身去,往他身边凑了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觉着安稳多了,他关了床头灯,手隔着被子在我身上拍了拍,说“别怕。”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5-02 15:40:00 +0800 CST  
番外
给段肉解解馋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5-02 15:43:00 +0800 CST  

楼主:潇潇不在家

字数:192329

发表时间:2018-04-24 21:2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5-17 22:26:48 +0800 CST

评论数:467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