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雪岭终途(接盗八 原著斗文 瓶邪黑花HE 花卷出品)
【四十】
“啊?”我一下就愣了,“他是骨折,我把他抱下去,对他会很危险啊。”
“这没办法的事情。”小花道,“这当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不至于故意使坏,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哑巴的肋骨还没有断,只是有很多的伤,很虚弱,他现在需要的是修养,但没必要一动不动。这个地方的坡度几乎垂直了,我们不可能抬他下去,他一个人走下去,我想别说我们,你自己也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我沉默了一下,道:“那好吧。”
“嗯。”小花点了点头,“我得照顾瞎子,胖子得探路,哑巴就麻烦你了。”
“我会尽力的。”我道,然后回过头去看着闷油瓶,他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我……”我想说点什么,结果发现说什么好像都显得很傻,思考了一下,我决定干脆不说话了,直接给他抱起来算了。
我蹲下身去,一只手扶在闷油瓶的肩头,然后我的动作就又一次僵住了,我发现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另一只手该放在哪里,怎么把他抱起来,我全然没有想过这些,而现在……
像在张家古楼那样么?不太靠谱,再说那时候大多也是胖子扛着小哥,我什么也没干啊。而且现在小哥伤的是前胸,把他背在身上明显是要他的命。
“快点吧,吴邪,怎么没那么多时间。”小花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在心里埋怨了一句,你是不觉得难,可我是真的觉得了,我甚至都不敢碰闷油瓶。
犹豫了一下,我咬了咬牙,一只手揽住闷油瓶的肩,另一只手从他的膝弯那里搂过去,小心的用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把他抱了起来,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我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样,麻木的抱着他,可是心却跳的特别快。
“天真,你可小心一点儿。”胖子道,他已经当下走进了坡道,手电的光打出来,照到一片光滑陡峭的墓道,让我不由得有点担心,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你走我前面。”小花道,“万一有问题,我们还能两边夹你一下。”
“嗯。”我点点头,尽量不去看闷油瓶的目光,因为我实在是不敢看,抱着他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感到极其的别扭。
踏上那条坡道,我的精神就进入了极度紧绷的状态,脚下的墓道比想象的好一点,但也没有好到哪去,至少还是让我非常的紧张,这种紧张让我感觉不太妙。
俗话说忙中出错,紧张也是一样,适度的紧张固然是好的,精神绷紧的太厉害那就一定会出问题,比如此时此刻的我,正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突然之间脚下就莫名的一拐,整个人向下滑了一小段,得亏我使劲保持平衡才没有摔倒也没有碰到闷油瓶的伤口,可是显而易见弄得我一身冷汗。
前头的胖子敏感的察觉到我的异样,在我失去平衡的一瞬间伸手过来攥住了我的胳膊,如果没有他我恐怕早就挂了,站稳之后,我还惊魂未定。
“天真,你这样儿可不行。”胖子皱着眉道,“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前面还且有一段呢,这种状态……”
“我……”我低着头说不出话来,觉得自己有些太没用了,可明明这段路我可以轻松搞定的,可小哥让我莫名其妙的紧张。
“没事。”一直没开口的闷油瓶忽然说话了,我一惊,下意识的看向他,只见他的眼睛半点儿不带躲闪的看着我,那种眼神……我没法形容,我从来没看到过,类似于一种……信赖。
“你……”我一下有点哽住,在这个时候,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你能做到的。”闷油瓶道,我忽然觉得虽然此时此刻我抱着他,但他依然是我的主心骨,就像一直以来一样,不管我俩是以怎样的一个形态出现,他永远都是可以让我安定下来的那个人。
“其实我真的挺紧张。”苦笑了一下说出这句话,我反倒释然了不少。
“紧张什么?”闷油瓶回了一句,我却一下被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显然我紧张的是他,可是……这叫我怎么可能说得出口,这样的话又怎么可以说出口?如果说出来,他又会怎么看待我?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萦绕的时候,又是闷油瓶开了口:“放心,我不会有事。”
“我……”又是一句话没法说出来,我感觉脸腾的一下子烧了起来,被他看穿了的感觉怎么是这个样子。
“走吧,放心。”闷油瓶有点艰难的拍了拍我的肩,甚至连眼色都稍微的带了一点温和,显然是为了安慰我,而他确实做到了,虽然我不知道这种魔力究竟是什么。
“嗯。相信我。”我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甚至还差点轻轻拍了拍闷油瓶,但我果断的克制住了这个动作,只是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前进。
后面的路,好像因为闷油瓶的话,真的好走了不少,在我们平稳的走了大半程后,胖子幽幽的叹了口气:“唉,没办法,小哥的话对于天真总比我说的有效啊。”
那种轻佻的贱贱的语气让我恨不得把闷油瓶砸在他脸上,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我也不是那么抵触听到那句话。
也或者我根本就知道为什么?
想到这里,心猛然一颤,我低下头,闷油瓶正看着我,一双眼睛如同安静的潭水让我刹那间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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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闷油瓶的目光,不知道有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就好像之前一样,让我无力移开。
我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刹那甚至有些失神,就好像头脑整个失去控制的那种感觉。
“你……”我下意识的念叨了一句,“你……”
闷油瓶看着我,目光稍稍带了一丝询问,但进而就淡然下来,微微垂下眼帘不再看我,我竟然感到有一丝失落,但随之就释然下来。
“走吧。”我道,说着我们继续前进,一旦习惯了这种坡度也就方便的多,我们带着闷油瓶,后面的路也好走了很多,没多少时间,我们就到达了坡道的底端,脚下是青石的墓道。
我们已经进入了青铜门后的“第二部分”——蛊区。
我们小心翼翼的将闷油瓶转移到担架上——这遭遇了他的反对,因为他觉得他已经好了,但是出于妥当考虑,我们还是继续把他这样对待一段时间——反正他现在也没有战斗力。
“这地方比想象的危险很多。”闷油瓶道,“和看上去完全不一样。”
胖子把狼眼手电照向墓道的尽头,确实,这个地方安静的有点不像样,让人觉得相当的安全,当然这是相比之前的毒区而言的,这地方似乎只是单纯的墓室而已。
“小哥,这话怎么讲?”胖子道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最好的药,往往是最毒的毒。”
我忽然就想到了那骨针:“你的意思……”
“重要的是眼睛。”闷油瓶道。
“什么?”小花身子一震,插嘴道,“你什么意思?”
“……你越想治他的眼睛,越可能中招。”闷油瓶淡淡道,“直接过去,倒是不会有危险。”
“花爷……”黑眼镜插嘴道。
“你闭嘴,没用。”小花道,“这事爷已经定了的,哑巴,你的意思就是,想要走过蛊区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找到给瞎子解毒的方法,对吧?”
闷油瓶点了点头,小花又道:“那么给他解完毒之后离开呢?”
“也不会难。”闷油瓶道。
“那就好了。”小花笑了笑,“咱们倒斗的,没有点危险就不刺激了。咱们先去给瞎子找解毒的方法,然后离开这里,直接进入核心区。”
黑眼镜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小花看上去很坚决——虽然他看不到,但他应该也早就能体会到小花的坚决,所以他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并没有再说什么:“那花爷,走吧。”
“哑巴……”小花有点为难的道,“我知道这样有点为难你,但是……你认识路是不是?能不能帮我指引一下,怎么找到治瞎子眼睛的地方?”
闷油瓶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大概知道,不过有一些难度。”
“没关系。”小花道,斩钉截铁没有一点犹豫。
“这里的地不是连贯的。”闷油瓶道,“是类似九重飞檐的形式,到时候你就会明白难度在哪里。”
说着,他道:“我带你们去,先往前走。”
这一路上都很平缓安全,黑眼镜尝试着让小花放弃这个想法直接离开,但还是果断的失败了,我们沿着闷油瓶指引的方向,走着走着,前面的路忽然断了。
就好像忽然走到了山路尽头的峭壁那种感觉,前面的路忽然断了,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半架的铁索桥。这道铁索桥好像悬空在石台尽头一般,我清楚的可以看到它消失在空中。
其实这地方的难度不大,只是此时我却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本来还都好办,反正闷油瓶他们身手都不错,我也不会拖累他们,只是现在……
我相信小花他们也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们也有些犯了难,这个情况,我们是不可能把闷油瓶带过去的,那样完全可能会折腾死他,我们必须想个别的办法。
“这样吧。”一阵沉默之后我道,“我留在这里,陪着小哥,你们过去,尽快回来,东西你们都带走,给我们留基本可以防身的就行。”
“那……要是有危险呢?”小花犹豫了一下,基本认可了我的建议。
“有危险,也不是危险在这里,放心吧,你们还是快点去,趁着战斗力还够。”
“好。”面对黑眼镜的事情,小花也就没有犹豫,点点头道,“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很快的,小花他们三个就全副武装,准备前往另一边,很快的,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视线的远端,只剩下了我和闷油瓶。
我看看闷油瓶。他微微的起了一点身靠在墓墙边上,半闭着眼睛养神,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我犹豫了一下,道:“小哥……怎么样?”
“还好。”闷油瓶道,然后便没有再说什么。
“伤口有没有恶化?”我道。
闷油瓶干脆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别的。
一时无话,我想找个话题,也不知道找什么,脑海中不自觉的闪出了之前他在墓室对我说的话,我想跟他聊聊,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事实上这个话题又怎么说起呢?
我正犹豫着,忽然听到远远地,传来一声充满了痛苦的惨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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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那声惨呼已经完全变了调,所以我们根本没法确定那究竟是谁,但是显而易见的,绝对是胖子,小花或者黑眼镜三人之一,所以那一声惨叫让我心里都是一紧,我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极其痛苦,人是不会发出那样的一声惨呼的。
闷油瓶也是激灵一下子,眼神也跟着警觉起来,我还没来得及按住他让他别动,他已经跳了起来。
“怎么办?”我下意识的问道,这种时候,我已经完全养成了依赖他的“好习惯”。
闷油瓶沉吟了一下,示意我先观望,紧接着,就看一道红色的花火在我们的视线尽头炸开,信号弹,我太熟悉了,红色的信号弹意味着“危险”。
确切的说,是“危险,不要靠近”,可是此时此刻,看到这样的信号,我们怎么可能不靠近?我心里清楚,闷油瓶跟我是一样的想法,因为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也紧张了起来。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很矛盾,要不要救小花他们?答案是肯定的,可是,怎么救?
就凭我们两个么?
我在这种地方救人,基本是天方夜谭,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小哥现在受了伤,虽然稳定了一点,但是要他动手,那是相当的不现实,我们两个一起过去,走那个断桥恐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但一个人过去,也就更加的不靠谱了。
“走。”闷油瓶却根本没有犹豫,这让我有一点惊讶。
“我还以为你会要一个人过去。”我道。
闷油瓶沉默了一下,弯下身准备攀岩的工具,能看出,他的伤口很大程度影响了他的动作,他不得不用一种比较夸张的姿态收拾着装备:“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他道,“你也不会同意。”
我不由得笑了笑,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现在想法一致了,我们只要前进就好了,不过小花那边的情况实在让我很担心——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他们发出那样的惨呼。
而我们这边,其实难题也不小,闷油瓶的身体素质比我好,可他现在就跟一个瓷娃娃一样,一点也不能碰,要不然他要是伤在半路上,我们估计就是只有灭团的命了。所以这一次我的负担还是挺重的,既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他。
我走过去,帮他把飞虎爪,钢索这些东西都取出来,然后小心的给他戴上,做这些的时候我心里非常的紧张,一个是怕我触动了他的伤口,另一个,他现在戴上这些装备,也就意味着一会儿他要去进行更大的冒险。
我尽量快的完成这些工序,然后我们两个装备齐全后,便走向了断桥的方向。
踏上断桥,我们才发现,从铁索桥到对岸,要有足足几十米,不管我们有多牛,这都根本不是我们能完成的,那小花他们究竟是怎么过去的?
就在我们两个相视哑然的时候,我忽然就意识到在铁索桥对岸的雾气中,隐隐的泛出一道反光。
“你看到了么?”闷油瓶在同一时刻开口。
我点了点头,把狼眼手电开到最大光,照向了刚才发出反光的地方,然后我看到了让我难以置信的景象。
在雾气之中,有一个隐约的透明的轮廓,那是一座桥。
那一瞬间,我内心的震惊简直没法用语言来形容,这桥的材质是透明的,所以才能够隐藏在雾气中,而且它远远不像是水晶那么晶光夺目,不然恐怕早就可以被我们看出来,那么这种奇异的材质是什么,莫非是玻璃,甚至于塑料么?这样说来,那个所谓大祭司的能力也实在是太强了一点。
不过,就实际情况而言,我们更需要担心的是,这样的一座桥的攀爬难度,至少目前看过去,它上面没有任何固定点,完全好像平衡木一样,而且刚才小花他们虽然过去了,可我们现在情况和他们完全不同,小花的轻身功夫在这里可以发挥的淋漓尽致,我们这却相当于什么都没有。
我试图找到小花固定飞虎爪的点,但是结果却是没有——这样一来,我的心一下就凉了,他们多半是用了一种高难度的方式。这一段的悬空距离并不长,只有五米左右,以小花的能力他是可以跳过去的,他一定是生生跳了过去,再把那两个人引渡过去的。
我完全相信闷油瓶也可以轻易的跳这个五米,可是然后呢?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闷油瓶的伤口却不能牵动,我们必须得想一些笨拙但是实用且安全的办法。
“这东西会不会碎?”闷油瓶问道。
“如果说胖子都能跳上去,我觉得多半还是保险的。”我想了一下,道,“你有什么办法过去么?”
闷油瓶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只能用飞虎爪了。”
“要是钉不上怎么办?碎了怎么办?”我道。
“应该不会碎,这地方不会有这么脆弱的步道,如果真的碎了,说明我们找错了。”闷油瓶的口气相当的肯定。
“那……我们钉上去?”我道。
“对。”闷油瓶道,“不过有些难度。”
“什么意思?”我道。
“你看得出来,这地方比较滑,所以我先过去。”闷油瓶道。
比较滑?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对于我们倒斗的而言,很少会遇到这种“路滑”的状况,但是即使我也知道,“滑”对于我们而言绝对是致命的,我们的所有攀登,都是建立在摩擦力的基础上,没有摩擦力,就是什么都没有。
“……会不会太冒险了。”我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你现在……”
“这件事你做不到。”闷油瓶淡淡道,说着他已经站起身走到了铁索桥的旁边,“你注意好,出了状况千万反应过来。我的命就在你手里。”
“嗯。”我狠狠点点头,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
闷油瓶没有再多话,掷出飞虎爪,那东西钉在对面发出令人牙酸的一声响,然后闷油瓶整个人便荡了过去。距离很短,我的心却一直悬着。
就在闷油瓶的手即将抓到桥面的一瞬间,我只听到一声尖锐的摩擦声,然后是“咔”的一声,飞虎爪终于还是没有承受住这样的重量,一下脱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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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咔”的一声,石面碎裂,闷油瓶的身子在空中诡异的停滞了一下,然后便整个儿坠落了下去。有点像电影《垂直极限》里的那一幕,而我的大脑也不负众望的一片空白。
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绝对是发挥出了我所有的潜力,同样的事情再让我做一遍,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但是那个时候,我的大脑确凿的没有经过任何的考虑——也许已经是一种本能了?
总而言之,在事故发生的一瞬间,我用自己从未达到过的速度猛的一探手,很神奇的一把就拽住了绑着小哥的那条登山索,他下坠的冲力很大,我一个踉跄险些被带了下去,不过还是勉强的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一瞬间我有点不敢往小哥那个方向看,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不过,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我颤颤巍巍的看过去,小哥被挂在那条登山索上,一时半会儿没有掉下去的危险,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他现在的状况究竟怎么样,不过肯定好不到哪去。
“还好么?”我问道。
“没事。”闷油瓶的声音很快的传来,他低着头没有看我,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那份担忧并没有减少。
“我拉你上来。”我道。这个时候我的手腕已经很疼了,闷油瓶毕竟是个一米八高的男人,他再瘦体重也远不止一百斤,再加上那一身的装备,对我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很轻的重量——即使我这几年挺重视健身的,情况也没能得到改观。
“别……”闷油瓶道,我正惊异于他的话,他已经接着道,“你拉我回到这边,咱们就过不去了,我必须得到那边去。”
“你疯了么?!”我一瞬间感觉大脑都有些转不动了,“你现在过去完全是在玩儿命啊。”
闷油瓶沉默了一下:“我明白。”他又顿了一下才道,“我们不去,他们会死。”
我一下就不出话来了,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同意小哥的说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告诉我不愿意,我不想让闷油瓶去冒险,哪怕——我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让我觉得无比罪恶的想法——哪怕要搭上他们几个的性命。
这个想法几乎立刻就被我抛弃了,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咬了咬牙:“你打算怎么办?”
闷油瓶沉吟了一下,道:“你拉住我。”说完,他腰板一挺,整个人猛的向上一窜,我猝不及防,被拽的向下一沉,不过还是立刻就保持住了平衡。
闷油瓶借着这一下之势,手臂一探一把拽住了我的手,我下意识的拽住他,也就顺势松开了绳子,说起来就像是一种难言的默契,我拉住闷油瓶的力气也就能维持个一两秒,而闷油瓶却闪电般的抓住了他身体开始下坠前的那一点时间,手腕一抖,绳索再一次“铛”的一声钉在了对面的桥上。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我骤然感到一股极强的拉力,闷油瓶竟然已经借着这一股劲脚在这边的墙壁上一蹬,人就向对面的桥跃了过去,而且很显然的,也把我拽了下来。
我的大脑一刹那就空白了,这实在是在玩命,飞虎爪随时可能脱落,他把我拉下来,也就意味着完全没有了保险,一旦出问题,我们俩都只有摔得死无葬身之地这一条路可以走。他是疯了还是怎样,竟然这么玩命。
我正想着,就觉得身子一荡,猛地又停了下来,而我的脚完全还悬在半空,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心说完了难道还是掉下来了,就觉得手腕那边一紧,闷油瓶竟然像拽滑轮那么就把我拖了上来。
我吃了一惊,心说他竟然还是跳过来了,与此同时还得小心的护着自己的肋骨,毕竟我被硌到受伤害的可是他。就因为这样,他把我往上拽这个过程还变得相当的艰难,费了半天劲,我才像条死鱼一样的被他拉到了桥面上。
我喘着大气,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没事吧?”
“没事。”闷油瓶淡淡道,说着他递出一只手把我拉起来,我这才有机会仔细的看一看这边的样子。
这么一看,我简直要惊呆了,这边的景象就好像是一座“山中山”,从我们所在的地方再往前走一小段,就可以看到层峦叠嶂的山石,完全是一个迷你的山峦的构造。
“这……这不是天然的吧?”我犹豫了半天才问道,然后又觉得自己的话问的很傻,如果这地方还能是自然形成的,那未免也太不靠谱了,果然,闷油瓶摇了摇头道:“这是一个阵。”
“阵?”我吃了一惊,试着用我那一点点对易经的理解去看这些山石的摆布,却发现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你能解么?”我苦笑了一下,“要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就死定了。”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我,却道:“跟上。你左右看仔细,有没有他们的行踪。”
我点了点头,闷油瓶就开始走向那山峦之中。他走的速度并不算快,估计多少还是被自己的伤所拖累,说起来,刚才的状况肯定多少恶化了他的伤势,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不过这也不是现在的重点了。
虽然走的速度不快,但是我能感到闷油瓶还算是胸有成竹的,因为在每一个岔口,他都没有过多的思考,而是好像早就有所计较一样选定了道路,这也让我放心了许多,心说只要有小哥,什么都不会错。
走着走着,我就意识到这里真的是一个阵法,我们走来走去,眼前的山峦好像都没什么变化,只是越发的让人眼花缭乱,也不知道闷油瓶究竟是怎样确定的方向。
正在我想着这件事的时候,我忽然就看到远处的山隘口处隐约有个人影,再定睛一看,我意识到那是小花,他孤零零的站在那,让人感觉非常担忧。我的心一紧,拽了一下闷油瓶:“在那里。”
闷油瓶循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脸色一下就变了。
“怎么了?他有没有危险?”我道。
闷油瓶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他站的位置……是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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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闷油瓶的话,说的我的心“咯噔”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死门么?就像之前在海底墓那样?而现在小花的情况看上去并不容乐观,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很难保证他能不能扛得住。
更令我担心的则是另外一件事——胖子和黑眼镜哪去了。
在这种地方,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地分头,无论怎么分,总有一个人要落单,这样的状况在这么危险的情境之下是必定不会被允许的——除非有更加可怕的局势出现。不管怎么说,小花一个人,比他出现在死门更让我揪心。
“你能看清么?”我努力眯起眼睛,想要看看小花的表情,可是我是近视眼是个没法改变的事实,只好求助于闷油瓶。闷油瓶显然也注意在小花身上,他的眉头微微皱着,过了一会儿才道:“情况不妙。”
“怎么?”我道。
“他受伤了。”闷油瓶道,“我不知道其他的地方,但是他脸上有伤口,伤的不深,但是不确定会不会有其他的问题。”
“我们去找他。”我道,心脏已经难以克制的狂跳起来,生怕小花,还有不知去向的胖子和黑眼镜会有什么危险。
闷油瓶点了点头,却没有什么动作,让我不由有些着急:“你愣在这儿干什么?”
“过去……有难度。”闷油瓶沉吟了一下,才道,“轻易的跨过去,会冒很大险,绕出去,短时间内做不到,而且我们绕到死门的话,自己也会陷在里面。”
我的心一下又沉了下去,心说刚才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么简单又这么严重的问题。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多少知道了一些东西,比如说这种奇门遁甲的阵法,要不就是摆出巨石这种人力无法跨越的东西,要不就一定在界限上有着诸多的防备,不然这阵法设在这里也就没什么用了。
“可是现在这样下去小花是凶多吉少。”我咬着牙道,“我们总要想个办法。”
闷油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那咱们走吧。”
“怎么走?”我道,他的语气让我的心不知怎么又悬了一下。
“不破不立。”闷油瓶一字字道,他骤然说出的文绉绉的词,还有他说那话时的表情让我一下就紧张起来,闷油瓶的风格我还是知道的,他对于古墓的机关,向来是讲究“解决”而不是“破坏”,可是此时此刻,我却确凿有了那么一点感觉。
果不其然,闷油瓶竟然伸手从背包里摸了些**出来,看清那东西的瞬间我觉得我脸色都变了:“你疯了么?这地方一旦炸开我们可能都会完蛋。”
“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靠近过去,但是在近处如果不破坏掉周围的东西我们也一样会死在死门里面,等到我们离近了,我要把解语花周围的山石炸掉。”闷油瓶面无表情的解释道,冷冰冰的样子竟然有点让人惊心动魄。
我心里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虽然有些紧张,但也还是只有接受,深深吸了一口气,我道:“咱们走?”
闷油瓶点了点头,丈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道:“我在前面,你在后面,跟好我,小心不要出差错。”
我看着他的身影,意识到他身上的伤,在这些巨大的山石之间,他显得尤其的消瘦,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然忽然产生了一种心疼的感觉。仔细看去才能发现,闷油瓶的脸色很苍白,额头上隐约的有汗珠,看得出他很痛苦,真的很痛苦,而我刚才竟然全然没有意识,还让他去那样的冒险。
“我来吧。”我道,“你现在状况看上去不太好。”
出乎我的意料,闷油瓶竟然沉默了,盯了我一会儿,道:“你可以?”
他的反应完全超乎我的想象,我以为他会干脆地拒绝,可是……我的心里又是“咯噔”一声,闷油瓶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有一个原因——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作为先锋完成这一系列的工作。
“嗯。”我勉勉强强的点了一下头,克制住自己因为他的反应而产生的一丝心痛的感觉,“我这几年也健身来的,攀岩这些对我来说小意思。”
闷油瓶没有再多话,沉默的解下自己身上的装备给我佩戴上,说实在的,我心里也有一点发虚,攀岩和这个毕竟还是不一样的,甚至装备佩戴的方法我都不是很熟悉,还需要闷油瓶帮忙。可是……我不能再让他冒险了。
闷油瓶已经为我冒了太多的险了,我没资格让他继续玩儿命,而且……我也不想让他玩儿命。
闷油瓶弯下腰低下头去,小心的为我扣好安全带,然后直起身来的一瞬间他微微的扶了一下我的手臂,我意识到他的手在发抖,连着我的心都在颤抖。闷油瓶的身体素质我太明白了,他一定是从小接受了很严格的训练,如果说正常人深蹲着猛的站起的一瞬间会头晕的话,闷油瓶也完全不应该,可是他竟然没有站稳。而且他的手竟然在发抖。
这还是闷油瓶么?
伤重到昏倒的他我看见过,可是我从没有见过清醒的他这么虚弱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条件反射一般的伸出手去,按住了他还扶在我手臂上的手。
闷油瓶似乎是微微一惊,抬起头来,我们的身高本来就差不多,此刻他站的不直,更是干脆微微仰视着我,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看他,这个角度闷油瓶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下巴那里骨头的轮廓都瘦的很分明,似乎因为很久没找到阳光,脸色已经甚至有些透明,我能隐隐看到皮肤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闷油瓶的眼睛依旧是淡然如水的,沉沉的黑色,在这样的眼神里我寻觅不到一丝感情,无论痛苦还是掩饰的痛苦,他就这么看着我,沉默了十几秒才开口道:“怎么了?”声音有一点点涩然,似乎很难才开了口的样子。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也许是环境太反常,也许是情况太反常,我看着闷油瓶心里那种心疼的感觉竟然泛滥的有点停不住,此时此刻他是比我还要虚弱的,虽然也许比我能打,但是现在,分明应该是我在照顾他。
分明应该是我吴邪挺起胸膛保护这个一直在沉默着保护着我的人,分明应该是我吴邪为张起灵遮挡一次前面的刀剑与风雨。
“怎么了?”闷油瓶又问了一次,显然没有得到我的回答,让他也有些诧异。
“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舌头一打结,没有说出话来,反而本能的将本来按着他手的那只手握紧了一些。
闷油瓶看着我,眼神还是毫无表情,可是我分明的抓住了那个瞬间,刚刚的那一瞬间,我攥住他的手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有一个剧烈的波动。
我从没有见过的一种,似乎可以定义为感情波动的波动。
燥热的思绪猛然闯进我的脑海,冰凉的触感充盈我的手心,我才忽然意识到,现在的我们,是一个近乎十指交缠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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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指...话说...这文开了也有几个月了><我做的实在是不好,没有互动,没有效率...真的很抱歉...
一方面是想把文章写好,不要像城池那样,有一些完全为了更新而更新的章节,另一方面..
大学真心是好忙啊,如果想的话,每天有无数的事做...某卷都没有加学生会,没有加社团...但是有各种paper要写...各种题要刷...各种科研立项要做...而且某卷是地理系的...还有各种野外实习...感觉总是有很多事情做不完...以至于小说也来不及更新,帖子也来不及回orz...
midterm周还没有完全过去..恐怕周更的状况还要持续一段...不过...某卷尽量抓紧时间,以后的帖子做到一一回复吧~
依然谢谢大家的支持~
以及再一次的~雪岭必定是HE~而且瓶邪的感情不会像城池那样一马平川哦~
一方面是想把文章写好,不要像城池那样,有一些完全为了更新而更新的章节,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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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term周还没有完全过去..恐怕周更的状况还要持续一段...不过...某卷尽量抓紧时间,以后的帖子做到一一回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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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再一次的~雪岭必定是HE~而且瓶邪的感情不会像城池那样一马平川哦~
【四十五】
闷油瓶的手指在我指尖留下微微带着凉意的触感,我的神思居然在一刹那恍惚了,好像血液忽然冲上脑海,思绪一片空白。那个瞬间我的表情一定很傻,呆呆的看着闷油瓶,至于表情——我不知道我该是什么表情,更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表情。
我难以形容那种感觉,因为我从未有过那种感觉,就好像不小心吸了迷香,有些眩晕,轻飘飘的,但又不止于此,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蠢蠢欲动着,让我有种过电般的心悸,还有一点微微的疼痛。
为什么。
闷油瓶的目光,就好像之前在那间石室里一样,深邃的好像能把我吸进去,除了他之外,整个墓室的背景都在这种目光前虚化,不知道为什么,整个空间,我简直看不到除他以外的影像。
他的目光,依然没有一丝温度,可是在眼底却仿佛燃起了淡淡的火焰,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样的目光——可是我看得到那火焰,无声的,激烈的燃烧着,吞噬着我的理智,他的灵魂,不知道是一种怎么样的力量强迫着我,让我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直到感觉到闷油瓶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我才从这样魔障般的状态中缓过神来——我是什么时候把他的手握的这么紧,紧到我不能再用任何一个借口来解释它。
“你……我……”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依然是舌头打结,心跳骤然的快了一倍不至,感觉心脏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了。
闷油瓶用我几乎看不见的幅度摇了摇头,我心里明白他刚刚那一瞬间想要拿开手,但是并没有。我忽然又有点眩晕了,感觉说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压不住节奏,而根本不该是这个样子。
闷油瓶向前走了一步,这样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变得很近很近。
近到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
怎么说,闷油瓶都是一个人,手再冷,他的呼吸也是有温度的,灼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弄得我心里头猛然骚动了一下。
这么多年了,闷油瓶还是没有一点变化,我总是忍不住要感叹这一句,四五十,七八十或者二三十,他看着都是一样的吧。这样的距离看来,我甚至可以说他长的很精致。似乎青铜门里的生活都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
闷油瓶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味道很清冷的,有一点像药草,又有一点像铁锈,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好闻,估计是在这边带上的味道吧,这味道,连同他的呼吸,连同他的眼睛一起让我眩晕。哪怕是他扶在我的手臂上,哪怕是我此刻按着他的手,我还是骤然觉得有些气短。
我徒劳的低下眼去,可感觉整个人被他盯得好像着了火,不用看他我都知道他在看着我,直勾勾的看着我,用那种让我完全无法抵抗的眼神看着我,忽然的一股火焰就从我小腹的位置灼烧起来,再一次冲击着神智的底线。
闷油瓶的右手按在我的肩上,我能感觉到他用的力气有一点大,以至于我的肩有一点被压迫的疼痛,他就这样忽然靠近过来,本来就没有什么距离,我根本无力也无心去反应的一刹那,他的气息已经无所不至的压制下来。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嘴唇,幻觉般柔软冰凉的触感,但是我又清楚的知道,我们还没有吻上,还有那若即若离的一点距离。
也就在那一瞬间,脑海里忽然“嗡”的一声,好像一盆凉水骤然浇透我的内心。
我这是在做什么。
我下意识的向右偏了一下头,顺便就把他往外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话却都哽在了喉咙没有说出来。
闷油瓶似乎也没有坚持,我往外一推,他就顺势往后了一步,和我保持了“安全”的距离,这竟然让我有一点儿很细微的失落,不过我果断的把这个念头压制了下去,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我已经推开他了。
而且,我必须推开。
是的,必须。
我有些躲闪的看了看他,他的目光倒是没有什么尴尬,只是好像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本来十指交握的手好像触电一样松开,一切都恢复如常。
我干笑了一下,闷油瓶也没有回应我,就像往常一样,只是道:“准备出发吧。”
攀岩的过程,我不得不说,我的心思一直在游离状态,这段路很难,但也许因为不紧张,反而好走了很多,我都不知道这一路我是怎么过来的,闷油瓶在后面出言提醒,我依样画葫芦的做着动作,竟然也就慢慢的到了小花旁边。
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场景,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形,重要的是,我没法骗自己。
没有一个吻会是所谓的兄弟情谊,尤其是刚才那样的吻。
我不知道闷油瓶是因为什么,我对这方面的感情了解的不多,我对闷油瓶的了解也不多,可是我知道他是主动来吻我,就好像之前,他为了我而失控,虽然我回报的是两次推拒与退却。
而我呢?
我确切的知道,在他即将吻上来的一瞬间,我还没有任何推却的念头。
我能骗自己说,是因为那时候我完全不能思考么?不能,因为我是因为他而完全不能思考。
我知道会发生什么,从十指相扣那时候就知道,可我却任由它发生了。
没有遏止,甚至带着一点期盼。
我不想知道,可心里又明白为什么。
只是,最后我还是推开了他,或许我真的没有胆量去面对那份感情,而且我甚至没有胆量去评判它的对错。
只有任由它那么存在着,我克制住它,或者,它吞噬了我。
“停下。”闷油瓶的声音响起来,“位置可以了。”
“好。”我点了点头,取出准备好的信号弹和**,打算示意小花一下,然后炸掉之前选定好的那块山头。
黄色的信号弹炸起,我看到小花猛然抬头,那一瞬间他的眼里甚至是惊喜的,而看到我们之后,明显的黯了一下。这个距离,我们很难听到彼此在说什么,我只有拼命的向他比划,过了好一会儿,小花才明白了我的意图,谁知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小花拼命的摇着头,脸色煞白,比比划划,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皱着眉想要搞清楚,却越发的难以明白。
这时候,身后的闷油瓶道:“他好像是想说,黑眼镜他们两个,被那座山头吞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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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的右手按在我的肩上,我能感觉到他用的力气有一点大,以至于我的肩有一点被压迫的疼痛,他就这样忽然靠近过来,本来就没有什么距离,我根本无力也无心去反应的一刹那,他的气息已经无所不至的压制下来。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嘴唇,幻觉般柔软冰凉的触感,但是我又清楚的知道,我们还没有吻上,还有那若即若离的一点距离。
也就在那一瞬间,脑海里忽然“嗡”的一声,好像一盆凉水骤然浇透我的内心。
我这是在做什么。
我下意识的向右偏了一下头,顺便就把他往外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话却都哽在了喉咙没有说出来。
闷油瓶似乎也没有坚持,我往外一推,他就顺势往后了一步,和我保持了“安全”的距离,这竟然让我有一点儿很细微的失落,不过我果断的把这个念头压制了下去,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我已经推开他了。
而且,我必须推开。
是的,必须。
我有些躲闪的看了看他,他的目光倒是没有什么尴尬,只是好像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本来十指交握的手好像触电一样松开,一切都恢复如常。
我干笑了一下,闷油瓶也没有回应我,就像往常一样,只是道:“准备出发吧。”
攀岩的过程,我不得不说,我的心思一直在游离状态,这段路很难,但也许因为不紧张,反而好走了很多,我都不知道这一路我是怎么过来的,闷油瓶在后面出言提醒,我依样画葫芦的做着动作,竟然也就慢慢的到了小花旁边。
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场景,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形,重要的是,我没法骗自己。
没有一个吻会是所谓的兄弟情谊,尤其是刚才那样的吻。
我不知道闷油瓶是因为什么,我对这方面的感情了解的不多,我对闷油瓶的了解也不多,可是我知道他是主动来吻我,就好像之前,他为了我而失控,虽然我回报的是两次推拒与退却。
而我呢?
我确切的知道,在他即将吻上来的一瞬间,我还没有任何推却的念头。
我能骗自己说,是因为那时候我完全不能思考么?不能,因为我是因为他而完全不能思考。
我知道会发生什么,从十指相扣那时候就知道,可我却任由它发生了。
没有遏止,甚至带着一点期盼。
我不想知道,可心里又明白为什么。
只是,最后我还是推开了他,或许我真的没有胆量去面对那份感情,而且我甚至没有胆量去评判它的对错。
只有任由它那么存在着,我克制住它,或者,它吞噬了我。
“停下。”闷油瓶的声音响起来,“位置可以了。”
“好。”我点了点头,取出准备好的信号弹和**,打算示意小花一下,然后炸掉之前选定好的那块山头。
黄色的信号弹炸起,我看到小花猛然抬头,那一瞬间他的眼里甚至是惊喜的,而看到我们之后,明显的黯了一下。这个距离,我们很难听到彼此在说什么,我只有拼命的向他比划,过了好一会儿,小花才明白了我的意图,谁知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小花拼命的摇着头,脸色煞白,比比划划,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皱着眉想要搞清楚,却越发的难以明白。
这时候,身后的闷油瓶道:“他好像是想说,黑眼镜他们两个,被那座山头吞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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