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雪岭终途(接盗八 原著斗文 瓶邪黑花HE 花卷出品)
黑眼镜“看”着小花,虽然他看不见,但是我简直可以感觉到,他“看到”了小花,至少在那一刹那,他的脑海里,一定是深深的映现着小花的神情,以至于他的脸上都浮现起了一丝奇异的笑意。
“是么?”黑眼镜轻轻的开口,他的语气很奇怪,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花沉默着,却点了点头。
黑眼镜似乎知道小花的表情一样,继续道:“为什么?”
“因为……”小花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是我的朋友啊。”
“喔。”黑眼镜若有所思的轻声道,“这是我的荣幸哟,花儿爷。”
小花笑了笑,那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怅然的感觉,然后他转向闷油瓶,似乎不愿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哑巴,按照你的意思,这段时间,你也在这边对瞎子的伤势做了一些判断,而且寻找了解决的方法?”
闷油瓶点了点头,小花有点急切的问道:“找到了没有?”
闷油瓶道:“有了一点眉目。”然后,没等小花开口,闷油瓶已道:“我劝你不要去找那个方法。”
“什么?!”小花失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看起来,他有些生气了,闷油瓶不知道是没感觉还是不在意,面无表情的道:“如果你去的话,会很危险。”
“还有比这更危险的情况么?这倒是很稀奇。”小花轻描淡写,语气却非常的坚决。
“完全不一样。”闷油瓶冷冷的道,说着,他指了指黑眼镜,“就连他,也不知道这一层的关节。”
“我无所谓啊。”小花忽然就笑了,耸耸肩,“什么样的危险我没有经历过,来点大风大浪也挺好,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决定了。”
闷油瓶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小花攥紧了拳头,我知道他也很紧张闷油瓶会不会坚持拒绝他,可是我太了解闷油瓶了,我依然记得他当时说的那句话“我只救不想死的人。”
谁知,闷油瓶却道:“不行。”
我一下就惊了,小花直接就炸了毛:“为什么不行?”
胖子也帮腔道:“小哥,胖爷我可没想到,你是这么不重情义的人,黑瞎子也是你的朋友吧,你居然说不让我们去救他?不管怎么样,花儿爷和瞎子的这个忙,胖爷我是帮定了!”
我看了看小哥,又看了看小花,心里面叹了口气,在这件事情上,我的倾向和胖子一样,可是面对闷油瓶,我难以用那么强烈的语气去对他,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小哥,也算我一份,你应该相信咱们团队的力量……虽然我可能确实水了一点,不过我觉得咱们没问题。”我道。
想了一想,我又加上一句:“哪怕是死,我也不能允许我放弃我的朋友。”
面对着我,胖子和小花坚定的目光,闷油瓶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吧。虽然你们也许会后悔。”
我的心里一轻,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至于后半句话,我自然地无视了。闷油瓶已经继续道:“跟我来。”
说着,他已经走向了这间控制室的另一个出口,我们赶忙跟上,闷油瓶好像已经对路很熟悉了的样子,在各个岔口,都不带一点犹豫的拐弯,然后,引领我们进入了一间墓室。
这间墓室很奇怪,里面没有棺椁,没有陪葬品,但是却有着一行一行的大石碑,石碑上刻着我看不懂的文字,我看了看就发现,这是女真文。
“这也是家族墓?”胖子转了一圈道,“一个棺材都没有,小哥,比你们家的差远了。”
闷油瓶摇了摇头,道:“这都是叙事的碑文。”
“叙事的碑文?”
“对。”闷油瓶似乎叹了口气,“本来你们如果放弃的话,我是不会带你们来这里的,可是既然你们坚决要去找治他眼睛的方法,那么我想该让你们了解一点。”
闷油瓶很少说这么多话,即使在这个斗里也是一样,而且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就预感到他会说出更大篇幅的一大车,这是个很蹊跷的情况,也侧面说明了闷油瓶对这里的情况之重视。
“云顶天宫,是万奴王的陵寝,它属于东夏王朝,这一点你们都是知道的,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东夏王朝会使用女真文字?”
“因为……它的族人是女真族啊。”胖子道,“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道理。”
闷油瓶却不置可否的沉默着,而且他看着我,似乎寄希望于我能给出更好的答案。
我一怔,思索了半晌,道:“你的意思是……东夏王朝的高层中,存在着一位影响力极大的女真族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彻底的影响一个民族的文化,甚至于万奴王也无法撼动这样的文化影响力。”
闷油瓶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我便任由自己的思路继续下去。
“东夏王朝的开化程度并不高,因此必定有较强的部落崇拜意识,这也就意味着,哪怕万奴王充当的是半王半神的角色,在东夏当时的子民心目中,也必定有一个职位的地位高于万奴王,那必定就是东夏王朝的最高神职……大祭司!”
说完这一串,我自己都觉得惊讶,更别提胖子一干人了,胖子的嘴巴直接张成了“O”型,小花则盯了我半天,道:“江户川……吴邪?”
我暗暗觉得好笑,不过闷油瓶一点也没有感觉出笑点在哪的意思,而是接着我的话道:“这些碑文的作者,就是东夏王朝的唯一一位大祭司,他没有留下确切的名字,而是自称‘完颜氏’。”
“等一下……唯一一位大祭司?”我的心猛地一颤,“东夏王朝存在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也有个几百年,但是……只有一位大祭司?”
紧接着,我的眼皮一跳,灵光一现,我失声道:“你的意思是,大祭司从这青铜门中获得了这样的力量?!”
闷油瓶道:“不止于此。以我们以前所知的,青铜门的力量包括延寿,重生,而大祭司却赋予了青铜门一个全新的能力。他设计改造了这里,使这里的风水成为阴阳混沌之地,在这里下了很多机关咒术,存留了很多他昔日收藏饲养的精怪,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青铜门持续的运作下去,而运作的最终结果,就是大祭司,带着他所有的力量,复活。”
我听得一阵发寒,闷油瓶却又下了最后一剂猛药:“大祭司将进入青铜门的一切分为‘留者’和‘过客’,如果过多的探知青铜门内的系统,那么便会被纳入大祭司划定的‘青铜门秩序’之内,这也是我不愿意带你们来的原因,而如果你们只是快些离开,这一切便不会影响到你们。”
“那么现在呢?”我道,“我们是什么情况?”
闷油瓶道:“青铜门内分为三个区域,毒,蛊和术,毒区,也就是布置最多陷阱的区域,经过是不会被纳入青铜门秩序的,蛊区,有着解开这些毒的方法,属于青铜门秩序,术区,属于青铜门的核心区域,具体的我也不了解,不过这里是术区的一部分,自然也属于青铜门秩序。”
“所以……你已经被纳入‘青铜门秩序’了是么?我们现在也是?”我颤声道,“‘青铜门秩序’,代表着什么呢?”
“你们只是处在浅层的‘秩序’以内,因此也许不会有影响,至于我,早已经成为了秩序的一部分了……”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离开这里太久,我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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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剧情!啊哈哈哈哈我爱剧情!~
【二十二】
我以为七年下来,我已经变得足够成熟,足够淡定了,可是当闷油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都一下子失去了控制。
“你什么意思?!你没法离开这儿?!”我的声音急的都变了调,不像是自己的。
闷油瓶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下子所有过往的回忆都涌上来,他一次次的自己走向死亡,以一个我们都没法抗拒的理由,只剩下我在那里紧张的发疯。
这种情况不能再出现了。
“总有办法的对不对?”我咬着牙,“这不是数学题,不可能只有一个答案。”
闷油瓶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办法就是,彻底破坏掉秩序。”
“那我们就去做啊!”我大叫道,一下子感觉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不行。”闷油瓶的语气斩钉截铁。
“为什么啊?!”我只感觉那种歇斯底里的情绪久违的回来了,恨不得一巴掌把闷油瓶撂倒在地上,完全搞不懂他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哑巴,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带你出去的,再说既然要找方法治我的眼睛,我肯定也要被纳入‘秩序’以内,不毁灭秩序的话,就没有一个人出的去了。”黑眼镜开口道。
“所以我去找方法。”闷油瓶飞快的接口。
一听这句话,我差点背过气去,合着闷油瓶根本没有真的打算带我们一起去找,或者说,他并没有认为我们会也被纳入“秩序”里面没法脱身,他根本就一点没改变他的想法。
“为什么?”小花也加入了战局,“小三爷是关心你,才会要劝你离开这里,你这样子不觉得自己太没心没肺了么?”
“小哥本来就没心没肺。”胖子插话道,看得出,他对闷油瓶的态度也很是不爽,而他又一向是个直肠子,自然就一句话呛了出去。
闷油瓶沉默着不说话,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过了好久,他才开口道:“很危险。”
“擦,我知道!”我气急败坏的回道,“这里又不是游乐园!”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以后,闷油瓶才淡淡道:“你……们可能会死。”
不知道为什么,闷油瓶说出这句话以后,我看见黑眼镜突然微微笑了一下,笑的非常的诡异让我有些一头雾水。
“这我也知道!”我还是没好气的回答道,“你放心,我死了冤魂绝对不会找你索命的。”
闷油瓶依然是面无表情,但我总觉得他此时此刻憋着什么话没说,我心说难道是他想骂我,不过总比一脚把我踹到墙上去要好。
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因为我们都知道劝闷油瓶是没用的,只能等他自己改主意了,我感觉一光年——虽然光年是距离单位但是它生动形象的表达了我内心的感觉——以后,闷油瓶才开了口:“走吧。”
而且说完这句话,他居然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要怎么着?”
“走吧。”闷油瓶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咱们不需要思考一下前进方向什么的吗?就在这里到处乱撞?”我不解的问道,与此同时,还依然有些火大,但不知道这火气哪来的。
嗯,就像上次在地宫里莫名其妙暴躁的脾气一样,这斗里有东西,导致闷油瓶一呛我我就来气。
一定是这样的。
闷油瓶转过身来,道:“控制室被动过以后,这地方的地形已经全都改变了,所以我们必须得先走出去,不然单在这里没有办法定位,不过青铜门后的构造多少与周易八卦的机数相合,所以我找到一间墓室,就能大致推算出我们的方向和周围的环境。你们对这里的地形完全不熟悉,现在讨论也没有意义。”
我没再说话,胖子也就不开腔,至于小花,已经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黑眼镜身上,所以我们继续前进。
除开那些怪里怪气的地方,青铜门内和普通墓穴的构造还是类似的,走在墓道之中,因为有熟悉地形的闷油瓶,我们也就没有太过紧张,唯一和刚才的区别就在于,小花执意断后,不管黑眼镜怎么说,他都以一句“老子的眼睛不是摆设”把黑眼镜噎了回去。
我以为七年下来,我已经变得足够成熟,足够淡定了,可是当闷油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都一下子失去了控制。
“你什么意思?!你没法离开这儿?!”我的声音急的都变了调,不像是自己的。
闷油瓶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下子所有过往的回忆都涌上来,他一次次的自己走向死亡,以一个我们都没法抗拒的理由,只剩下我在那里紧张的发疯。
这种情况不能再出现了。
“总有办法的对不对?”我咬着牙,“这不是数学题,不可能只有一个答案。”
闷油瓶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办法就是,彻底破坏掉秩序。”
“那我们就去做啊!”我大叫道,一下子感觉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不行。”闷油瓶的语气斩钉截铁。
“为什么啊?!”我只感觉那种歇斯底里的情绪久违的回来了,恨不得一巴掌把闷油瓶撂倒在地上,完全搞不懂他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哑巴,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带你出去的,再说既然要找方法治我的眼睛,我肯定也要被纳入‘秩序’以内,不毁灭秩序的话,就没有一个人出的去了。”黑眼镜开口道。
“所以我去找方法。”闷油瓶飞快的接口。
一听这句话,我差点背过气去,合着闷油瓶根本没有真的打算带我们一起去找,或者说,他并没有认为我们会也被纳入“秩序”里面没法脱身,他根本就一点没改变他的想法。
“为什么?”小花也加入了战局,“小三爷是关心你,才会要劝你离开这里,你这样子不觉得自己太没心没肺了么?”
“小哥本来就没心没肺。”胖子插话道,看得出,他对闷油瓶的态度也很是不爽,而他又一向是个直肠子,自然就一句话呛了出去。
闷油瓶沉默着不说话,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过了好久,他才开口道:“很危险。”
“擦,我知道!”我气急败坏的回道,“这里又不是游乐园!”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以后,闷油瓶才淡淡道:“你……们可能会死。”
不知道为什么,闷油瓶说出这句话以后,我看见黑眼镜突然微微笑了一下,笑的非常的诡异让我有些一头雾水。
“这我也知道!”我还是没好气的回答道,“你放心,我死了冤魂绝对不会找你索命的。”
闷油瓶依然是面无表情,但我总觉得他此时此刻憋着什么话没说,我心说难道是他想骂我,不过总比一脚把我踹到墙上去要好。
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因为我们都知道劝闷油瓶是没用的,只能等他自己改主意了,我感觉一光年——虽然光年是距离单位但是它生动形象的表达了我内心的感觉——以后,闷油瓶才开了口:“走吧。”
而且说完这句话,他居然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要怎么着?”
“走吧。”闷油瓶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咱们不需要思考一下前进方向什么的吗?就在这里到处乱撞?”我不解的问道,与此同时,还依然有些火大,但不知道这火气哪来的。
嗯,就像上次在地宫里莫名其妙暴躁的脾气一样,这斗里有东西,导致闷油瓶一呛我我就来气。
一定是这样的。
闷油瓶转过身来,道:“控制室被动过以后,这地方的地形已经全都改变了,所以我们必须得先走出去,不然单在这里没有办法定位,不过青铜门后的构造多少与周易八卦的机数相合,所以我找到一间墓室,就能大致推算出我们的方向和周围的环境。你们对这里的地形完全不熟悉,现在讨论也没有意义。”
我没再说话,胖子也就不开腔,至于小花,已经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黑眼镜身上,所以我们继续前进。
除开那些怪里怪气的地方,青铜门内和普通墓穴的构造还是类似的,走在墓道之中,因为有熟悉地形的闷油瓶,我们也就没有太过紧张,唯一和刚才的区别就在于,小花执意断后,不管黑眼镜怎么说,他都以一句“老子的眼睛不是摆设”把黑眼镜噎了回去。
一边走着,我一边抓紧时间问着问题,希望多汲取一点关于青铜门的知识。
“小哥,刚才我们进来的地方都特别的黑,但是现在和外面又没什么不同了,为什么?”
“……因为你们已经被纳入了‘秩序’,所以青铜门内的世界会为你们打开。”闷油瓶回了一句非常神棍的话。
“我说小哥,你可不能散播这种思想,要我说,这玩意儿多半是空气中含有一些什么成分,就像张家楼的强碱那样,随着咱们的吸入咱们的视线就能慢慢适应这种光度,也许也正是因为这种东西被我们吸入血液,才使得所谓的‘被纳入秩序’的人没法离开这里。”胖子开口道。
我惊异的看了胖子一眼,心说这小子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东西了,胖子得意洋洋的冲我抛了一个媚眼。
闷油瓶又沉默了一会儿,道:“也许可以解释一部分,但是,这里确实有一些东西,是你们的‘科学’没法解释的。”
胖子从鼻子里非常微弱的“哼”了一声,算是表示嗤之以鼻不过他没敢让小哥听见,然后我问道:“‘终极’究竟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闷油瓶竟然似乎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和当年的陈文锦所看到的‘终极’应该是‘术’区的一间比较重要的墓室,要打破秩序我们必须经过那里,语言很难解释,你们会看到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而这还不是青铜门的全部。”
我不由有些兴奋了,不得不承认,虽然说着不在意,可我确实很好奇那“终极”到底是什么,而且按照我的猜测,它是“重生”一类的东西,而且从闷油瓶的神态来看,这里面埋藏的,不仅是一个大秘密,还是一个故事,只要我能活着走到那里,我一定要研究一下。
这时候,闷油瓶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眼前出现了一道墓室的门廊,于是,我们五个小心翼翼的猫了进去。
安静了十几秒以后,灯光一晃,是闷油瓶打开了手电,我们也才敢跟着开了手中的灯,只见我们正处在一间基本上空荡荡的密室之内,或者说,除了地面的正中有一个架子,上面放着一个木盒子以外,这间墓室就是空的,它的另一个特别之处就在于,墓室的地面和天花板上,都画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纹。
“之前有个操控室,这里难道是发报室?”我顺口开了个玩笑,“你说呢,小哥……小哥?!”
闷油瓶的注意力似乎完全没有在那些花纹上,而是径直冲着中间那个盒子走过去,然后把那个盒子拿了过来,打开,我看见里面有两个药丸,一个是黑色,一个是白色。
闷油瓶面无表情的拿起黑色的那个药丸就吞了下去,我完全傻掉了,呆呆的看着他冲我走过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让我张开嘴,就把那个白色的药丸强行给我喂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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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我吓得差点呆了,慌忙想要吐出嘴里的药丸,可是那个药丸居然进嘴就化了,根本没法吐出来。
我捂着自己的脖子一阵干咳,气急败坏的道:“小哥,你在干嘛啊!”
闷油瓶看着我,却一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我越发的无奈,知道怎么问也没用,可是心里也确实是相当不爽了。
“我说小哥,你难道是给小天真喂了那个什么药?”胖子暧昧的笑着问道,我知道他就是想过过嘴瘾,外加顺便套出小哥的话来,也就没有加以干涉。
闷油瓶淡淡的瞥了胖子一眼,无视了他的玩笑,同时也无视了他的问话,而且没有一点尴尬的样子。
我看着闷油瓶,忽然感觉他有一点陌生,而且这种感觉,让我有一点心疼。
我拼死拼活的走到这里来找他,他却什么都不说,还给我喂这么一个东西?
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他,可是……
从千年的墓穴里取出一枚药丸给我吃下去,这样的行为真的还值得我信任么?
一直以来,我对闷油瓶都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信任,我甚至都不知道这种信任从何而来,可是即使在他再可疑的时候我都会选择信任他,只是这一次……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的面部表情是怎么样,可是我的心里激烈的矛盾着。
我说过我会无条件相信他。
可是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神智。
多少次生死关头我都选择相信他,多少次我的选择都没有错,我应该相信他不会害我。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七年,七年来几乎与我们没有任何交集,他对这里这样熟悉,我完全不知道他是否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他。
“请你……至少,告诉我一点。”我终于开口道,“小哥,我相信你,可是……你得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相信。”
闷油瓶盯着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开腔。
“那药丸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一点失去了控制,“哪怕你说一句‘我不是害你的’也行啊!你说了我就会信的!”
闷油瓶看着我,淡淡道:“你真的很莫名其妙。”
“你……”我真恨不得不管这是哪里,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这就是你唯一能说的么?”
“吴邪,你冷静一点。”小花拉了拉我,“记得之前瞎子么,他也什么都不说,可是他确实是有理由的,也许哑巴也有难言之隐啊。”
“是啊。”胖子眼看小哥劝不住,也就跟着开始劝我,“不管怎么说,同志们不能搞分裂啊,小哥他一直对你够意思,这次肯定也不是害你的。”
“我知道了……”我道,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在意的也许不是他害我,而是他……瞒着我……”
闷油瓶的目光看着天花板的纹路,直勾勾的没有一点波动。
小花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奇怪的盯着我,黑眼镜也站在我身边,嘴角勾起一丝含义不清的笑容。
“好一句怨妇的经典台词啊,小三爷。”黑眼镜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曾经沧海的表情。
“怨妇?!”我只感觉内心的种种矛盾瞬间被抓狂取代了,“小花也那么说,你怎么不说他是怨妇?!”
黑眼镜笑眯眯的“看”着我:“我从来没说花爷不是哟。”
“什么?”小花背对着黑眼镜,淡淡问道。
“……但是花爷确实绝对不是!”黑眼镜立刻立正站好,清脆响亮的答道。
小花这才淡淡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他俩这样有点儿别扭。
这种相处模式,好像跟我和胖子不一样,很不一样。
至于和我与闷油瓶之间……我不知道。
“我明白了。”闷油瓶忽然开口。
他这句话一下子把我们之前种种的想法全都压了下去,就连我一时之间也忘了要继续追问的事情,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这地方,是一个八卦阵。”闷油瓶道。
“八卦阵?”胖子问道,“所以说,这屋子其实是个机关?”
闷油瓶道:“整个‘毒’区,存在着几十间墓室,但是我进过其中几间,都没有这样的花纹,因此,这间墓室也许就是其中与‘秩序’直接相关的几间。这些花纹,大致形成的是一个卦象,如果我们能控制它,也许就能找到打破‘秩序’的方法。”
我不由大喜过望:“那也就是说,咱们只要破解开几间关键的屋子就可以了么?”
闷油瓶点了点头。
“可是怎样算破解开了?”我问道。
闷油瓶指了一下我身后,我一回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墓门已经关上了。
我大吃一惊,冷汗一下就下来了,刚才我们的精神全神贯注在这墓室内发生的一切上,竟然没有注意到墓门已经关上了。
“这些花纹都是浮雕。”闷油瓶道,“按照周易八卦的卦象加以变化雕刻而成,我刚才已经找到了其中的一处错误,只要咱们找齐所有的错误,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可是这也太简单了吧?”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花纹边上,“只要食物够用,咱们呆个十天半个月总能解出来的。”
“小三爷,这话可就错了。”黑眼镜道,一边说着,他一边蹲下身去触摸地上凸起的花纹,“我对八卦也小有了解,这些花纹都可以搬动。八卦的卦象很复杂,这么多花纹,如果你想一一去试,变化简直是数不清的,何况,你能想到,难道大祭司就想不到么?这地方肯定还有另外的什么机关,限制着我们。”
“那不就是那两个药丸么?我们已经吃掉了啊?”想起这事,我又有点不爽。
黑眼镜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这地方,保存的虽然是所谓的‘毒物’,但是也是稀世珍宝,大祭司,自然也要设置一些别的东西来守护它,比如……这个。”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感觉脚底下湿湿的,一低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水。
“这么看来,如果我们不在限定的时间解开卦象,就全都会被淹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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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漫起来,我就意识到了一个相当大的问题,那就是水波使得地面的花纹变得摇曳不清,本来这种卦象就是极其精密的,这种相当程度的变形,自然就会使得闷油瓶的工作变的非常的艰难。
闷油瓶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对黑眼镜道:“先弄地面,水涨起来就不好办了。”
黑眼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俯下身去,开始摸索地面上的花纹,我心说这时候反倒他这招比较有用,不会受到光线折射的影响。
黑眼镜和闷油瓶都对八卦有相当程度的了解,所以主要是由他们两个在查错,小花也稍微会一点,不过工效约等于零,至于胖子,就是一个水货摸金校尉,而我嘛,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会易经八卦,所以我和胖子就为他们两个提着灯。
水的蔓延速度相当的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没过了小腿,我不由有点紧张了,因为看上去闷油瓶他们刚刚完成了一点排查工作,按照这样的速度,一会儿他们就得带着潜水工具作业了,而这样的条件我们显然是不具备的。
胖子跟打更的一样悠哉游哉的提着灯走过来,看到我紧张的模样,一拍我肩膀:“小天真,你怕什么呢?”
我冲他比划了一下:“我怕他们弄不完。”
“嗨,不会的。”胖子得意洋洋的一笑,“说到这儿,天真你可就不如我了,周易八卦这种东西,就像连环扣一样,入手极难,但是一旦找到了大致的逻辑,后面的步骤就会变得很简单。再说了,有你家小哥在,你怕个蛋啊?”
“谁告诉你小哥是我家的啊!”我脱口而出。
胖子的笑容越发的猥琐:“我刚才那句话好像说了不止这一个问题,小天真你怎么揪着这句话不放啊?”
“我……”我一下说不出话来,只好狠狠拍了他一下,“提你的灯去!”
我提心吊胆的继续看着小哥“工作”,他的神情非常的专注,微微的抿着嘴,有汗从他的脸上滑下来,他那件似乎地球毁灭都不会坏的蓝色帽衫微微的敞开着露出一部分脖颈,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非常性感的感觉。
我一时之间有一点儿恍神,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意识到我们此时此刻正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水渐渐的上涨,几乎已经看不到地面了,不过好在就在这时,闷油瓶抬起头,长出了一口气道:“好了。”
似乎是为了配合我们一样,水速的上涨也加快了,很快的就到了我们不得不浮在水中的地步,不过这样也就方便了闷油瓶他们研究天花板上的花纹。
我一边飘浮在水上,一边打着灯给闷油瓶照亮,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就在墓穴的角落,大概此时跟我的眼睛齐平的地方,有一道很暗的血色的线,我拍了拍小花的肩膀,指了一下那条线:“那是什么东西?”
小花眯着眼睛看了看:“我不清楚,不过我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有些提心吊胆的看着那条线,生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只是慢慢的随着水位的上涨,血色的线条在水中摇曳着,有一点吓人。
闷油瓶眯着眼睛,仔细的研究着上面的纹路,我看看他,看看那道线,心情非常的紧张。
黑眼镜似乎要比闷油瓶更加的艰难,因为要够到天花板他才可以进行纹路的解析,所以他不得不站在胖子的肩膀上,胖子在水中飘来飘去的,连带着黑眼镜好像风中飘摇的一朵蒲公英,这场景,还有点搞笑。
水线慢慢的上涨,转眼之间已经到了血红色线的下方。
我的脑海中忽然电光石火般的闪过一个想法:“水位线!”我对小花道,“那是水位线!”
“水位线?”小花愣了一下,表情也立刻紧张起来,“这地方有水位线的话,那一定是代表……危险!”
“没错。”我咬着牙道,“水位到达那里之后,这里很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
想到这里,我扬声对小哥他们道:“我们要小心,这里很快可能就会出现一些问题了。”
闷油瓶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给他指了一下那道水位线,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至于黑眼镜那边有胖子给他解释,我也不用太过担心。
闷油瓶的眉越皱越紧,不用想也知道他遇到了什么难题,而我看着那道水位线,心里头不详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终于,水波摇曳着,激起一个小小的浪花,打在了水位线上头。
几乎是一瞬间,水面骤然变得汹涌起来,就好像海啸一般,一个巨大的浪头险些把我淹进去,黑眼镜更是直接被胖子甩了下去,还好小花一把接住了他。
紧接着,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似乎水面底下形成了一个漩涡,我赶忙想要游出那个漩涡的吸力范围,却发现那股吸力大的让我无法抵抗。
我越往外游,就被抓的越紧,这个时候水已经差不多三米深了,我心里清楚,一旦被那个漩涡拽下去,绝对是个十死无生的局面,但是现在,任凭我怎样努力,我都只是越发的下沉。
猛然间,我呛了一口水,紧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让我甚至没有办法呼救。
完蛋了,正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我,然后我就被一个人单手揽在了怀里,我吓了一跳,一抬头,才发现那是闷油瓶。
闷油瓶一只手紧紧的揽着我的腰,一句话也不说,咬着牙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凝视着天花板,厉害的是,在这样的激流中,他也几乎可以保持身形的稳定,比我就强得多了。
胖子,小花两个人拉在一起,小花非常紧张的扶着黑眼镜的小腿让他空中作业,黑眼镜那份儿摇摇欲坠的劲儿让我看着心惊肉跳,不过此时此刻,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闷油瓶的怀抱很结实。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就浮现在我脑海里,哪个女人能被他这么抱着一定幸福的要死。靠,这样我不就把自己比成女人了么?太蛋疼了。
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我不得不伸出手去环住闷油瓶的腰,至于这个“不得不”是不是真的“不得不”,坦白说,我也不知道。
正当我为了这些突然的念头遐想并烦恼着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喀拉”一声,我一抬头,就发现在闷油瓶的身后,他视线的盲区,有一块条形石板从天花板上脱落下来,而且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砸向闷油瓶的后脑勺!
这块石头绝对够个儿,即使是闷铁瓶砸上估计也只有脑浆崩裂的份儿,情急之下,我来不及多想,猛地一探身,双手撑住闷油瓶的肩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块飞来的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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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我清楚地感觉到石头砸在我的后背上,然后我的后背猛的一麻,那一瞬间,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是不是要死了?
正当我等待着疼痛或者鲜血或者小花他们的惊呼的时候,我却发现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我依然有知觉,闷油瓶正挟着我向前游,我睁开眼一看,只见墓室的天花板上,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来。
我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那块石板似乎没有给我造成应有的伤害,难道那只是吓唬人玩的?不应该啊?
想着,我回过头想看一眼,可是那块石板早就已经被卷入汹涌的水流之中不见了,而且我的感觉没有错,我似乎并没有受到想象中的伤害,可是这不可能,这地方的这种石块肯定不会是摆设。
说不定上面有毒,或者别的什么机关,我的心里猛地凉了一下,不过现在想也没有用,还是争取先从这里跑出去,再来讨论别的问题吧。
那水非常的大,虽然我不需要出力气,但是我能感觉到闷油瓶的动作也相当的吃力,我心里很愧疚,觉得这时候自己就是一个累赘,可是又什么也做不了,这个时候墓穴里面已经不知道因为什么机关激起很高的浪花来,风浪急的我连眼睛都没法睁开。
过了大概两分钟,我突然感觉身体一轻,然后整个人就倒在了冰冷的石板地上,闷油瓶就倒在我的边上,我们两个差不多都要亲在一起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他也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们俩面对面大喘气,我感觉这样子有一点不好,可是实在是累的我一点都动弹不了,只能先在那里好好的瘫一会儿,闷油瓶倒是很快呼吸就平稳下来,不过他也还是那么躺着一动不动,离我特别的近,或许是刚才体力消耗太大了吧,让他歇会儿也好。
这么想着,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就涌起一股温柔的情绪来,特别想去摸摸他的脸。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心里暗想着,尽量的控制着自己这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冲动。
“**,天真,小哥,你俩这是干嘛呢?”胖子突然一嗓门儿把我的魂儿给喊了回来,我一翻身,看到胖子也趴在地上,小花拽着黑眼镜,都是一副累得要死的模样。
闷油瓶一点声都不出,我只好道:“休息啊,不然还能干什么。”
“胖爷我远远的看着,还以为你们两个在亲嘴呢。”胖子道,“这鬼地方,可***够累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出这么多的水来。”
“雪。”闷油瓶忽然开口道。
“我说怎么这么他妈的冷。”胖子骂骂咧咧的道,“再在那里面呆一会儿,恐怕我的老二都得冻出毛病来。”
我和胖子开着玩笑,然后就发现小花和黑眼镜出乎意料的一直没有说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不会是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情吧,赶忙转过头去,却看到了出乎我意料的一幕。
刚才我明明看着是小花拽着黑眼镜,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黑眼镜把小花紧紧的揽在怀里,这个时候也还是没有分开,两个人都是一副体力透支的样子,小花的脸色尤其的苍白,看上去相当憔悴,而且,他竟然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黑眼镜,那种眼神,我简直没有办法形容。
特别特别的温柔,就好像新婚的媳妇看自己的夫君那样子的眼神。
正在我思考这个眼神,胖子兀自喋喋不休的时候,闷油瓶忽然沉声道:“别出声。”
他这个语气我听过太多遍了,基本上就意味着“大麻烦要来了”,胖子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闭上嘴巴卧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这么轻的让自己这么大质量的身躯着的地,不愧是一件很奇葩的事情。
然后,我就听到黑暗里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嗡嗡”声。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就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是蜂群的声音。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吃饱了撑的去捅马蜂窝,然后整个人肿成平时的两倍大,从那以后我就很恐惧蜜蜂,更别提在这种地方,墓室里的蜜蜂,怎么可能有善茬,一旦被碰上,估计就是个死无全尸的命。
我清楚地感觉到石头砸在我的后背上,然后我的后背猛的一麻,那一瞬间,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是不是要死了?
正当我等待着疼痛或者鲜血或者小花他们的惊呼的时候,我却发现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我依然有知觉,闷油瓶正挟着我向前游,我睁开眼一看,只见墓室的天花板上,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来。
我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那块石板似乎没有给我造成应有的伤害,难道那只是吓唬人玩的?不应该啊?
想着,我回过头想看一眼,可是那块石板早就已经被卷入汹涌的水流之中不见了,而且我的感觉没有错,我似乎并没有受到想象中的伤害,可是这不可能,这地方的这种石块肯定不会是摆设。
说不定上面有毒,或者别的什么机关,我的心里猛地凉了一下,不过现在想也没有用,还是争取先从这里跑出去,再来讨论别的问题吧。
那水非常的大,虽然我不需要出力气,但是我能感觉到闷油瓶的动作也相当的吃力,我心里很愧疚,觉得这时候自己就是一个累赘,可是又什么也做不了,这个时候墓穴里面已经不知道因为什么机关激起很高的浪花来,风浪急的我连眼睛都没法睁开。
过了大概两分钟,我突然感觉身体一轻,然后整个人就倒在了冰冷的石板地上,闷油瓶就倒在我的边上,我们两个差不多都要亲在一起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他也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们俩面对面大喘气,我感觉这样子有一点不好,可是实在是累的我一点都动弹不了,只能先在那里好好的瘫一会儿,闷油瓶倒是很快呼吸就平稳下来,不过他也还是那么躺着一动不动,离我特别的近,或许是刚才体力消耗太大了吧,让他歇会儿也好。
这么想着,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就涌起一股温柔的情绪来,特别想去摸摸他的脸。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心里暗想着,尽量的控制着自己这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冲动。
“**,天真,小哥,你俩这是干嘛呢?”胖子突然一嗓门儿把我的魂儿给喊了回来,我一翻身,看到胖子也趴在地上,小花拽着黑眼镜,都是一副累得要死的模样。
闷油瓶一点声都不出,我只好道:“休息啊,不然还能干什么。”
“胖爷我远远的看着,还以为你们两个在亲嘴呢。”胖子道,“这鬼地方,可***够累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出这么多的水来。”
“雪。”闷油瓶忽然开口道。
“我说怎么这么他妈的冷。”胖子骂骂咧咧的道,“再在那里面呆一会儿,恐怕我的老二都得冻出毛病来。”
我和胖子开着玩笑,然后就发现小花和黑眼镜出乎意料的一直没有说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不会是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情吧,赶忙转过头去,却看到了出乎我意料的一幕。
刚才我明明看着是小花拽着黑眼镜,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黑眼镜把小花紧紧的揽在怀里,这个时候也还是没有分开,两个人都是一副体力透支的样子,小花的脸色尤其的苍白,看上去相当憔悴,而且,他竟然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黑眼镜,那种眼神,我简直没有办法形容。
特别特别的温柔,就好像新婚的媳妇看自己的夫君那样子的眼神。
正在我思考这个眼神,胖子兀自喋喋不休的时候,闷油瓶忽然沉声道:“别出声。”
他这个语气我听过太多遍了,基本上就意味着“大麻烦要来了”,胖子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闭上嘴巴卧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这么轻的让自己这么大质量的身躯着的地,不愧是一件很奇葩的事情。
然后,我就听到黑暗里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嗡嗡”声。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就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是蜂群的声音。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吃饱了撑的去捅马蜂窝,然后整个人肿成平时的两倍大,从那以后我就很恐惧蜜蜂,更别提在这种地方,墓室里的蜜蜂,怎么可能有善茬,一旦被碰上,估计就是个死无全尸的命。
蓦的,我感觉到一只手攥住了我的手,我不知道是谁,但是直觉告诉我,是闷油瓶。
他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似乎在告诉我让我放下心来,虽然说此时此刻没有一点把握,但是我确实就这样略微的安定了下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然后,微弱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我吃了一惊,然后发现灯是闷油瓶点的,
天啊,他是疯了么?!我的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然后闷油瓶冲我做了一个口型:火折子。
我急忙摸出火折子递给他,同时发现,确实是他在握着我的手,闷油瓶接过火折子之后松开我,熄了灯以后,又把火折子点了起来。
这个时候,蜂群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我隐约能看到光线之间黑压压的一片,冲着我们,也冲着火光而来。
“小哥,你疯了么?赶紧把那火熄了,没准咱们还能多活一会儿!”胖子急切的道,但他又不敢出声,近乎狂躁的气声在墓穴里回荡着,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点点搞笑。
闷油瓶根本就没有理胖子,而是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摸出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在火上点了起来。
那东西一着火,立马带出一股熏香的味道,我心说难道这玩意小哥都能对付么,就看闷油瓶已经再一次打开了他的手电,光柱之中,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拇指大的蜜蜂冲着闷油瓶就飞了过去。
这样的场景,看得我头皮发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蜜蜂在靠近闷油瓶以后,居然不作出任何的攻击行为,而是绕着他手里的东西打了几个转,然后就飞了回去。
我看得呆了,心说小哥什么时候学的这手,但还不敢出一点声音。过了好久,光影里看不到蜜蜂了,嗡鸣之声也渐渐的轻下来,闷油瓶才回过头,对我们道:“好了。”
探照灯一下就开了,胖子一直控制着它,显见他刚才也紧张的不行,我都能看到胖子的衣服被冷汗浸透了,然后我才发现我也差不多是一个德性。
光线明亮起来,我才发现这个墓穴非同一般的大,或者说它是一道走廊更为合适,那些蜂群显然是从另一端过来的,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不过我对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看向小哥,然后我才发现,他的手里拿的居然是那枚骨针。
骨针还在缓慢燃烧着,我只感觉吃惊不已:“你……你怎么知道它可以……?”
“我中过它的毒。”闷油瓶缓缓道,“这根针是解药。”
我一下就明白过来,原来之前害的小哥在墓室中僵硬的呆了数年的东西,就是这些蜜蜂!这么说来,它们的厉害可想而知,要不是小哥面对过它们,此时此刻恐怕我们已经有凶无吉了,这么看来,这个墓穴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危险无比。
我正想着,胖子已经道:“小哥,多亏你神通广大,认得这东西,要不这把恐怕咱们都得死在这里,现在呢?毫发无伤,真够劲!”
我也是同样想法的看向闷油瓶,却忽然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很苍白,白的甚至有些异样。
“小哥,你……怎么了?”我一下就慌了。
闷油瓶一句话也没有说,却忽然身子晃了一下,喷出一口血来。
===============TBC==============
【二十六】
我一下就呆了,大脑一片空白,恍惚之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紧张的都变了调:“小哥,你……怎么了?”
闷油瓶咳嗽了几声,面无表情的抹去嘴角的血迹,沉默不语。
我整个人都短路了,这不应该啊,刚才一切都好好的,闷油瓶怎么可能会突然吐血呢?难道他受到了蜂群的攻击么?不可能,蜂群再厉害,那骨针也能使它们的攻击全无效用,闷油瓶不可能是受了那个伤。
我忽然想到了那个石块,难道说,最后的最后,石块还是砸在了我,而不是闷油瓶的身上么?
我的心里一紧,随即又意识到,不可能,我清楚地记得石块一下砸的我的后背发麻,只是后来不再疼了,但是那一下打中我了,是毋庸置疑的。
等一下,后来不再疼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忽然想起了那个药丸。
我记得前些年,我在翻看三叔旧日的藏书的时候,有一本《奇花异草考录》,那里面讲到了一种西藏那边的毒花,这种花两两相依而生,如果两个人分别服下同一根枝的两朵的话,这两个人之间就会存在一种奇妙的联系,具体可以理解为,一方受伤,另一方也会受伤,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死亡,这种东西的实际意义并不大,所以也没有它应用的实例,而且我实在想不明白,从科学的角度这种花是如何达到这样的效用的,所以我就认为这不过是民间的传说而已,可是此时此刻,那种药丸,忽然让我紧张起来。
“小哥,那两个药丸之间有什么联系?”我感觉我的声音有点发抖。
“联系?”闷油瓶没有说话,黑眼镜却开口了,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哑巴,这么说来,你喂小三爷吃了‘连心蛊’?”
闷油瓶面无表情,眼色却更冷了:“我的事不用你插嘴。”
黑眼镜勾了勾嘴角,叹了口气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终于还是没有说,把注意力移向了小花,但我却注意到,他的脸上明显有惋惜的神色。
“连心蛊是什么?”一听这个名字,我就知道糟糕了,心都沉了下去,却还是勉强问了出来。
闷油瓶一言不发,似乎干脆无视了我的回答,只是他可以忽略我的问话,我却绝难以忽略他的痛苦神色。
我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闷油瓶的衣领把他按在地上,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没有反抗,只是沉默的任由我动作,我的手颤抖着拉开他的衣服,就看见他的背上是一片明显的瘀伤,靠近左侧肩胛的地方,还有一个很严重的伤口,正在渗出血来。
这分明就是被重物砸到以后的伤势,我一点都不能冷静了,声嘶力竭的道:“你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闷油瓶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都知道了,何必再问我。”
我心里一疼:“那连心蛊到底是什么?”
闷油瓶还是拒绝回答,倒是黑眼镜走上前来,蹲在闷油瓶的身边,道:“连心蛊有天地两丸,‘天丸’其黑如墨,盖包罗涵盖万事万物之阴暗晦涩之意,‘地丸’其白如雪,盖除却尘埃纯洁无瑕不伤毫发之意,服下天丸的人,与服下地丸之人血脉相连,将承担服下‘地丸’者所受的一切苦痛灾难。”
他的这一段话听起来老神在在的,可是内中蕴含的意思却让我心惊肉跳。
也就是说,小哥在为我承担全部的伤害么?
闷油瓶盯着黑眼镜,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眼中有几分怒意:“我说过与你无关。”
黑眼镜居然笑了笑,很难形容他这个神色:“哑巴,你何必呢?”
闷油瓶冷哼了一声,似乎不愿再搭理黑眼镜,黑眼镜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居然就开始为闷油瓶检查伤口。
我本来还在担心黑眼镜行不行,但是他很快就道:“他的伤不重,骨头没有受伤,就是内脏被震了一下,哑巴身体好,歇一下就行了。”
我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黑眼镜又对着闷油瓶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见闷油瓶冷若冰霜的一张脸,然后回到了小花边上,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小哥……谢谢你。”我犹豫了很久,却终于还是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与你无关。”闷油瓶还是这句答复。
我一下被噎住了,但还是笑了笑:“你喂我吃了连心蛊,还说这与我无关么?”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说出来我就后悔了,这句话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出乎意料的是,闷油瓶居然回答了。
“你死的几率比我大太多了,如果出意外比较难办。”
我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闷油瓶的回答很公关,他是出于团队考虑,才会和我吃下连心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又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类似于……失落。
闷油瓶没有再理会我的情绪,对我道:“拿点纱布,我包扎一下。”
我连忙翻出背包中的药箱,给他擦了一些止血药,然后小心的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一切就绪之后,闷油瓶站起身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小哥,你既然在这儿中过招,应该认识路吧?”胖子问道。
闷油瓶道:“这里的地势已经发生了变化,不过我可以通过八卦的排列来大概推算。”
“总而言之,有目的就是好的。”胖子道,“那么小哥,咱们接下来怎么走?”
闷油瓶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道:“这边。”
说着,他的手不知道在什么东西上面一按,墙面轧轧升起,居然露出一个洞口来,闷油瓶看我们都准备好了,就当先迈入了洞中。
这同样是一条隧道,走了大概三五分钟就到了下一间墓室,闷油瓶凝神观察了一会儿以后,便打开了手电。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我们全都惊呆了。
这间墓室之中,竟然满满的都是金玉珠宝,丝毫不逊于门外的那间墓室。
我的眼睛都直了,更别说胖子了,他焦灼的盯着地面,自言自语着:“这里的东西都有古怪,拿了就会死,这里的东西都有古怪,拿了就会死……”
小花也饶有兴致的四处观望着,只有黑眼镜没有一点动作。
“哑巴,怎么样,这间屋子里有没有‘毒’区的八卦阵眼?”黑眼镜开口道。他的话让我有一点点奇怪,黑眼镜的性格来看,这里的东西,他不拿来开开玩笑是很不正常的,可是他又确实没有这么做,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闷油瓶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道:“没有阵眼,你觉得呢?”
黑眼镜沉默了一会儿,道:“很奇怪,这屋子明明空荡荡的,但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空荡荡?!
闷油瓶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东瀛幻术!”
“什么……?”我已经隐约的感觉到不对,却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来自东瀛的一种法术……小心后面!”闷油瓶刚要解释,却忽然脸色一变,冲着我大叫了一声,我心知不好,可是要躲闪已经晚了,猛地一下,我就被不知道谁制住了,一动都动不了。
一柄刀,顶着我的咽喉。
我拼命的试图转头,余光瞥见进攻者的时候,却一下子浑身的血都凉了。
竟然是鬼面兵俑。
===========TBC==========
【二十七】
我被制住了,一点也动不了,闷油瓶他们几个的身形也几乎在一瞬间都僵住了,这一瞬间的场景很诡异,很奇怪,却又有一点好笑。
我觉得这个场景有一点逻辑错误,鬼面兵俑,居然用刀制住了我?难道说它是有生命的?可这不可能啊,而且如果这是真的,也未免太吓人了一点。
场面非常的寂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好像整个屋子的人突然都失去了生命一样,这个时候我的思绪却源源不绝的涌上来。
鬼面兵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想要干掉我们,刚才有很多机会,为什么熬到现在才动手?它有什么企图?
而且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不伦不类的,莫非鬼面兵俑其实是有意图的?可是它究竟有什么意图就是一个未知数了,如果我能够仔细的观察一下,或许这一切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闷油瓶他们显然也有一点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粽子绑架犯?这该怎么交流啊。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鬼面兵俑忽然开口了:“站着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这个声音让我浑身一震,从头盔中传出来,闷闷的有些不伦不类,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个声音非常的熟悉——这是一个人!而且一定是一个我熟悉的人!
这个想法一下让我的思绪激动起来,闷油瓶的眼神却依旧冷冷的没有变化,胖子和小花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些异样,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色,黑眼镜则依然挂着笑容,一言不发,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你是什么人?”我问道,与此同时,我感到鬼面兵俑勒我脖子勒的更紧了一点,让我有些窒息,看来连心蛊也不是什么伤都会转移的,也许要严重到一定程度吧,这也算骤然发现的一件让我有一点安慰的事情。
“不要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鬼面兵俑冷冷的回答。
“那你又何必回答。”我忽然有点好笑,这货看上去没有闷油瓶那么难搞啊,只要肯开口,我死人也能给他说活了,混了这么多年,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鬼面兵俑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手上又加了点劲,我心下一下紧张起来,现在我还承受得住,所以闷油瓶不会受影响,如果鬼面兵俑真的要掐死我,那那份痛苦肯定就会闷油瓶来受了,可是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发生,不然闷油瓶受的苦太冤了。
“你想要什么。”我低声道。
“你说呢?”鬼面兵俑的声音很低,近乎变成了在我耳边的气声。
我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莫非他要强X我”的感觉,不过我立刻意识到这不可能,与此同时,这个“兵俑”的疑点还太多,我得和他多说几句话,这样或许我还能想起来“他”是谁。
“为的是财?”我扫了一眼墓室中的金玉珠宝,无奈的笑了笑,“那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小哥说了,这些东西都是幻术,拿出去就没有用了。”
我看不到鬼面兵俑的表情,不过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我不会相信这些鬼话的。”说着,他桀桀一笑,以一个非常安全却又能完美控制住我的角度弯下身去,捡起一个酒杯在我眼前晃了一下,“你说这是假的?”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眼光也无法控制的被那就被吸引住了,实在是太完美了,虽然说我很少能经手这样的古物,不过我还是一眼就看出,这绝对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酒杯,或者说是酒樽,是一块完整的玉雕成的,没有任何其它的装饰,但整块玉色泽金黄,晶莹通透,全无半点瑕疵,玉皮上更覆有点点赭红色,而在玉杯的把手上,则以精细的手法雕刻了九只恶鬼,神色栩栩如生,却让这只玉杯显得有一些妖异。
我经手的玉石不算多,不过我看过很多这类的书籍,一眼我就认出来,这是和田玉中的黄玉,这种灿黄色,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再兼经过细致打磨的赭红色玉皮,竟然是珍品中的珍品,“红皮栗子黄”。
现在市面上,这种东西假货横行,一块真的红皮栗子黄绝对是稀世珍宝,有钱都买不到,我曾经有幸长眼见过一块红皮栗子黄的籽料,是我一个古董商朋友的,不过拇指大小的那么一块玉料,他开价就到了六十万,而且很快就被爽快的买主带了回去。
眼前这只酒樽,用如此大而完整,品相上佳的红皮栗子黄雕成,价格自然不用我说,再加上那细致入生的雕刻手法,以及这只玉樽的真正历史,它的价值,绝对是真的堪比一座城市的。
虽然我知道这是幻觉,但我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句:“好玉!”
“你也挺识货。”鬼面兵俑森森然笑了笑,“现在不说这是假的了?”
我凝神盯着那只玉樽,却看不出一点假了,而且从我的心里也确实舍不得它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你也拿不出去啊,这东西一面市,你估计就得在号子里度过下半生了。”
“你考虑的倒挺多,不过我也告诉你,这种东西,只要有人敢卖,就有人敢买。”鬼面兵俑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彻底的放下心来,这东西确实是个活人,只是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大胆子,这么混进了青铜门,更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我说,咱们不如合作。就算你拿到了这个东西,你也出不去的。这里很诡秘。”我道。
其实按理说,我是不会跟他废话那么多的,可是我实在不敢冒险激怒他,我自己受点苦倒是没什么,可现在如果我受伤,流血的可是闷油瓶。
“我知道,我自然有办法。”鬼面兵俑道,“你别太小看我了。”
我苦笑了一下,的确,论胆识气魄,这“鬼面兵俑”都绝对是一流的,我丝毫没办法不承认,虽然我还是觉得他这么好的身手只为求财有点可惜了,但我也确实没有办法啊。
“你想怎么样?”我道。
“你少废话就好。”鬼面兵俑咬牙切齿的道,与此同时,狠狠的在我脖子上来了一下。
我感觉得到他的动作,却感觉不到疼痛,心里一紧,看向闷油瓶,只见他还是一脸冷冰冰的神色,可是我却总感觉到,他的眼神里面有些痛苦。
“向后退。”鬼面兵俑开口,与此同时,他左手拿着九鬼黄玉杯,右手制住我,向前迈了一步。闷油瓶他们依言退后,很快的就让出了一条通路。
鬼面兵俑拿我当盾牌,一步步后退着,很快就到了墓室的门口。
这个时候,闷油瓶的眼色忽然闪了一下,对黑眼镜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黑眼镜听后,神色也变化了一下,我心里一下有些惊疑,这地方的东西既然都是幻象,他们为什么会突然紧张起来?
像是在回答我的疑问,黑眼镜笑了笑,开口道。
“别的东西随便你拿,九鬼黄玉杯留下。林家强。”
===============TBC==============
【今日第一更~第二更晚上~
小哥和林家强的搏命之战哦~林家强会不会一刀刺向小三爷捏XD
今天的第二更~
【二十八】
林家强?我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是送我们上山的那个向导。
然后我就猛然想起黑眼镜在上山前对我说的那句话——小心林家强。
“竟然是你。”我有些惊讶,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你那么强。”
鬼面兵俑——或者说,林家强——冷笑了一声:“要不然哪里有胆子带你们到这里。”
“从一开始你就是有目的的?”我叹了口气,“我倒真是小瞧你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林家强道,“不过你们别无选择,我是这里唯一能带你们的向导。”
“那么你的目标呢?”我无奈的笑了笑,“只是为了钱?”
“钱……还不够么?”林家强的声音低低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留下这个杯子又怎样?”我道,“这里有这么多东西随你拿,价值总比这个杯子要高的。”
“哼。”林家强冷冷的笑了一下,抬声对黑眼镜他们道,“杯子,归我,你们,让开。”
闷油瓶置若罔闻,声音也是一样的冷:“留下杯子。”
两个人似乎就这样较上了劲,我心里一方面奇怪为什么闷油瓶他们会忽然执着于一个黄玉酒杯,这东西纵然好,闷油瓶他们见过的明器显然比这好的多了去了。而闷油瓶他们这样的执着,显然也会让林家强更加坚定了这个杯子他非要不可。
林家强定定的盯着闷油瓶,闷油瓶也冷冷的看着他,他们身后,只听“喀喇”“喀喇”“喀喇”三声枪栓响,小花,黑眼镜,胖子三个人的枪已经同时对准了林家强。
林家强忽然笑了:“这就是你们的本事了么?”
胖子他们一言不发,室内的气氛压抑的可怕,我心里知道,林家强显然手底下是有功夫的,这种人是有直觉的,我毫不怀疑,如果胖子他们打算开枪,林家强可以先一步掐死我——或者说,掐死小哥,这件事情,不能发生。
我总得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我艰难的开口道:“小哥,放弃那个杯子可以么?我不想……死。”本来想说不想他死,可是我忽然意识到,让林家强知道“连心蛊”的存在,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临时改变了说辞。
闷油瓶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道:“不可以。”
林家强又笑了起来:“吴老板,看来我想错了,你对他们也没有那么重要啊,你的命就在我手里,他还敢这样说话。”
“你什么都不懂。”我心里已经剧烈的疼了起来,“杯子是你的,只要你放开我。”
“杯子,你必须留下。”闷油瓶一字字道。
为什么。为什么闷油瓶一定要留下那个杯子,痛苦和迷惑同时闯入了我的心,他甚至不惜一死么?可是对我来说,无论是多么重要的东西,都不能以他的死为代价。
“杯子给你,放开我。”我的声音已经有点发抖,林家强正在控制着我,但是已经不重要了,又是这样的僵持,我们都不肯让步,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目的——至少我不知道。
“我要杯子。”闷油瓶的声音很冷,不容让步。
“有意思。”林家强道,“不过看上去,吴老板的计划更合我心意。现在,你们让开。”
黑眼镜,胖子和小花都往后退了一步,可我却看到闷油瓶向前迈了一步。
林家强冷笑:“你不怕吴老板会因为你的无情无义伤心么?”
闷油瓶淡淡道:“他不会的。”
我会的。
只是,不是因为你的无情无义。
我狠狠的咬着嘴唇,却没有任何痛觉,也不知道是痛在闷油瓶身上,还是我已经心痛的麻木。
林家强沉默了几秒钟,道:“不如这样吧,我带着杯子走,或者我摔碎这个杯子,咱们扯平。你看如何?”
闷油瓶的身子明显一震,不过很快他又镇静下来:“你没资格让我选择。”
“可我有能力。”林家强微微一笑,已经扬起了握着杯子的右手。
【二十八】
林家强?我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是送我们上山的那个向导。
然后我就猛然想起黑眼镜在上山前对我说的那句话——小心林家强。
“竟然是你。”我有些惊讶,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你那么强。”
鬼面兵俑——或者说,林家强——冷笑了一声:“要不然哪里有胆子带你们到这里。”
“从一开始你就是有目的的?”我叹了口气,“我倒真是小瞧你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林家强道,“不过你们别无选择,我是这里唯一能带你们的向导。”
“那么你的目标呢?”我无奈的笑了笑,“只是为了钱?”
“钱……还不够么?”林家强的声音低低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留下这个杯子又怎样?”我道,“这里有这么多东西随你拿,价值总比这个杯子要高的。”
“哼。”林家强冷冷的笑了一下,抬声对黑眼镜他们道,“杯子,归我,你们,让开。”
闷油瓶置若罔闻,声音也是一样的冷:“留下杯子。”
两个人似乎就这样较上了劲,我心里一方面奇怪为什么闷油瓶他们会忽然执着于一个黄玉酒杯,这东西纵然好,闷油瓶他们见过的明器显然比这好的多了去了。而闷油瓶他们这样的执着,显然也会让林家强更加坚定了这个杯子他非要不可。
林家强定定的盯着闷油瓶,闷油瓶也冷冷的看着他,他们身后,只听“喀喇”“喀喇”“喀喇”三声枪栓响,小花,黑眼镜,胖子三个人的枪已经同时对准了林家强。
林家强忽然笑了:“这就是你们的本事了么?”
胖子他们一言不发,室内的气氛压抑的可怕,我心里知道,林家强显然手底下是有功夫的,这种人是有直觉的,我毫不怀疑,如果胖子他们打算开枪,林家强可以先一步掐死我——或者说,掐死小哥,这件事情,不能发生。
我总得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我艰难的开口道:“小哥,放弃那个杯子可以么?我不想……死。”本来想说不想他死,可是我忽然意识到,让林家强知道“连心蛊”的存在,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临时改变了说辞。
闷油瓶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道:“不可以。”
林家强又笑了起来:“吴老板,看来我想错了,你对他们也没有那么重要啊,你的命就在我手里,他还敢这样说话。”
“你什么都不懂。”我心里已经剧烈的疼了起来,“杯子是你的,只要你放开我。”
“杯子,你必须留下。”闷油瓶一字字道。
为什么。为什么闷油瓶一定要留下那个杯子,痛苦和迷惑同时闯入了我的心,他甚至不惜一死么?可是对我来说,无论是多么重要的东西,都不能以他的死为代价。
“杯子给你,放开我。”我的声音已经有点发抖,林家强正在控制着我,但是已经不重要了,又是这样的僵持,我们都不肯让步,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目的——至少我不知道。
“我要杯子。”闷油瓶的声音很冷,不容让步。
“有意思。”林家强道,“不过看上去,吴老板的计划更合我心意。现在,你们让开。”
黑眼镜,胖子和小花都往后退了一步,可我却看到闷油瓶向前迈了一步。
林家强冷笑:“你不怕吴老板会因为你的无情无义伤心么?”
闷油瓶淡淡道:“他不会的。”
我会的。
只是,不是因为你的无情无义。
我狠狠的咬着嘴唇,却没有任何痛觉,也不知道是痛在闷油瓶身上,还是我已经心痛的麻木。
林家强沉默了几秒钟,道:“不如这样吧,我带着杯子走,或者我摔碎这个杯子,咱们扯平。你看如何?”
闷油瓶的身子明显一震,不过很快他又镇静下来:“你没资格让我选择。”
“可我有能力。”林家强微微一笑,已经扬起了握着杯子的右手。
与此同时,闷油瓶的身影突然一晃,已经闪电般的欺上前来,一把抓向林家强的左手,可林家强也不是吃素的,在闷油瓶移动的同时,他已经身子一矮,右手竟然还将我控在身前,我被他突然地动作带的一下摔在石板地上,全然无法还手。
闷油瓶的人也在同时微微一颤,想来他已经感受到了这种痛苦,林家强并没有注意到,不过显然他已经打定主意拿我当挡箭牌,他大笑道:“开枪啊,几位老板,你们开枪啊!”
我看得分明,小花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作为解家的大少爷,他显然从未受过这样的威胁,我简直怀疑他要忍耐不住开枪了。
“开枪。”闷油瓶冷冷道,与此同时,他已经再次和林家强缠斗在一起。
“别!”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与此同时,只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闷油瓶他……究竟是为什么?
又是猛然摔在地上,我猝不及防的仰面朝天,却忽然看见天花板上有和之前的墓室一样的八卦纹样,我忽然的反应过来——阵眼!九鬼黄玉杯,就是这件墓室的八卦阵的阵眼,闷油瓶要那玉杯,是为了解开八卦阵,破坏青铜门的“秩序”,从而让我们能够或者离开这里。
哪怕代价是他的生命。
“开枪!”我听到闷油瓶大叫。
“不要!!!”我知道,胖子他们不会轻易的听从闷油瓶这个命令,可是那种痛苦,还是轻而易举的穿透我的胸腔。
我艰难的转过头去,似乎能看到林家强眼里得意而冰冷的笑容:“吴老板,你做人做的,可真是悲哀啊。”
“你才是悲哀。”我咬着牙,一字字道。
说完这句话,我猛然转过身,一肘撞在他的胸前,林家强穿了盔甲,所以这点伤害对他就和没有一样,可是显然他吓了一跳,整个人的动作一顿。
也就在同时,闷油瓶抓准了时机一脚踢中他的左腕,只听“喀吧”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林家强闷哼了一声,九鬼黄玉杯已经落入了闷油瓶手里,他的身体微微起伏着,似乎也很累。
这一刻不过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黄玉杯脱手,林家强的眼中忽然迸出凶光。
“吴老板,既然要死,就都别活着!”
我心中一凛,只见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左手已经握住了那把刀。
我完全受制于他,那把刀也被我的身体挡住,完全处于他们几个的盲区。
林家强冷笑着,刀锋寒光闪闪,这样的距离,我根本没法闪避。
“吴老板,就算我要死,你也要为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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