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酒色石头(瓶邪文 原著向 接十年 HE)



若我看倦了风景,走累了路。你是否,愿意变成酒色的石头,让我把余生靠一靠。
1.尽量原著向,伪解密,主要是为了好好谈恋爱。
2.有原创人物,但不参与感情线。
3.cp主瓶邪,黎簇单箭头,微万簇,微黑花。
4.日更,有rou。
5.微博ID邪不压瓶,lofter ID zhangqiling145,欢迎来玩耍。

楼主 哀之殇loveKID  发布于 2019-08-08 14:15:00 +0800 CST  
被吞太多,重新发文,用照片发度受还我文文

楼主 哀之殇loveKID  发布于 2019-08-09 23:21:00 +0800 CST  



张起灵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却唯独没有吴邪的身影,胖子从一群人中挤身来到张起灵身边,大大咧咧地揽住张起灵的肩膀,“小哥呀,您嘞可算是从那门里儿出来了,走走走,回家喽。”
张起灵刚从门里出来,本就身体虚弱,被胖子这一下子摇得一个踉跄,身边的一个伙计立马扶住,殷切十分道:“张爷,我叫黎簇。”
张起灵没有理会。
黎簇依旧紧赶慢赶跟上张起灵的脚步,热情丝毫不减得开始攀关系道:“是吴老板的伙计,是吴老板最信任的伙计,这次是吴老板专门让我来接您的。”
张起灵听到这身形一顿,即刻恢复往常,黎簇眼尖,看着张起灵有了反应又拍起了马屁,“以前就听老板经常提起您,说您文武双全、所向披靡、上得了刀山、下得了火海、杀得了粽子、秒得了强敌、为兄弟两肋插刀……”,黎簇一顿彩虹屁。
张起灵只冷冷道了一句:“这都是吴邪跟你说的?”
黎簇一心讨好张起灵,决定让吴邪背这个锅,下定决心一口咬定道:“对呀,吴老板还说让我跟着您,给您当徒弟,您喜欢我叫您师傅还是叫张爷?”
“我没什么好教你的。”
“没事,您让我跟着您就行。”
张起灵不再说话,胖子看黎簇吃了瘪笑开了花,黎簇也知趣地闭了嘴,热脸贴上冷屁股,但黎簇心里没有半点失落,反倒有些乐呵,至少张起灵跟他说了一句话,而不是一声没吭。
张起灵的脾气在他看吴邪的笔记时就有了深刻的理解,一个正常人对另一个人深恶痛绝,这个人不是情敌,就是张起灵,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搁谁谁不难受,奈何吴邪脾气好,又有着配不上怒气的武力值,面对骂不还口,打又打不过的张起灵,只能憋着。本来躲远点,不打交道就好,可偏偏又在世界的某个小角落不期而遇,命运捉弄,纠缠不清。
他知道张起灵救过吴邪很多次,还替他去守了门,他想他们该是很好的的兄弟,可以共赴险途,也可以把酒言欢,可以为对方搭上一辈子,可也仅此而已,无关欲望与爱情,他要是真的爱吴邪又怎么会舍得利用他,让他一个人独自面对财狼虎豹。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黎簇就觉得他有义务去帮助吴邪,拯救吴邪,是吴邪改变了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的处境,他们是同类,他承认他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他没谈过什么恋爱,也不懂什么是爱情,但他知道,他不会再让吴邪一个人,不会再让他受伤,不会再让他孤注一掷。
当然黎簇讨好张起灵也是有目的的,事情结束后吴邪不再让他接触任何道上的事情,把他送回了学校,供他吃住,可一颗冒险的心怎么能甘心归于平静。
所以黎簇就想到了张起灵,在黎簇看来张起灵是吴邪的很好的兄弟,是吴邪无论多牛逼都无法控制的人。如果能成为张起灵的徒弟,顺便跟张起灵学点东西,以后他想接触盘口的事情,帮吴邪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为了能来长白山,黎簇求了吴邪一个月,说是想见男神一面,并且保证再也不在学校捣乱,让班主任叫吴邪去谈话了,吴邪才答应黎簇。
黎簇心里打着小算盘,差点笑出了声,胖子上来一个脑瓜崩儿把黎簇疼得大叫一声。
“臭小子,想什么呢,嘴快咧到耳后根儿了,这想一路了,快下山了,收收神儿。”
黎簇嘟囔了一句,撇了撇嘴,加快了脚步。

楼主 哀之殇loveKID  发布于 2019-08-09 23:22:00 +0800 CST  


楼主 哀之殇loveKID  发布于 2019-08-09 23:35:00 +0800 CST  


楼主 哀之殇loveKID  发布于 2019-08-09 23:36:00 +0800 CST  


楼主 哀之殇loveKID  发布于 2019-08-09 23:38:00 +0800 CST  


楼主 哀之殇loveKID  发布于 2019-08-09 23:40:00 +0800 CST  




楼主 哀之殇loveKID  发布于 2019-08-09 23:42:00 +0800 CST  




楼主 哀之殇loveKID  发布于 2019-08-09 23:44:00 +0800 CST  





楼主 哀之殇loveKID  发布于 2019-08-09 23:47:00 +0800 CST  


楼主 哀之殇loveKID  发布于 2019-08-09 23:49:00 +0800 CST  


第二天醒来,吴邪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一个梦:张起灵怎么会陪他那么久,那时候他连水电费都交不起,怎么可能付得起点天灯的钱,霍老太太身子硬朗,怎会抱病,阿宁又怎么会在那样一个地方生活,所有人又怎么会甘于留在原地,事情又怎会倒过来上演。
梦里故事的美好总是千千万万,拉到现实里却又不堪一击。错就是错了,可老天总是不要他偿命,要去张家古楼的是他,死的却是潘子;他要是不一时意气点那个天灯,霍老太太怎么会要挟着他们去夹喇嘛;本该由他守的青铜门,却让张起灵进去了十年……
十年来他尽力赎罪,十七道伤疤、割喉坠崖、失去嗅觉、直到现在接出张起灵,吴邪才敢停下,他终于该回家了。
起身、下床、坐上轮椅,推开门发现伙计们都在收拾东西,胖子在指挥,没有半点张起灵的踪影,吴邪吼了一声:“都别忙了,小哥去呢了?”
胖子听见回道:“去买早餐了。”
吴邪抽抽嘴角,冲着伙计们吼道:“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让张爷去给你们买早餐,一个个吃了也不怕折寿。”,吴邪扶额,对着走进的胖子小声道:“跑了怎么办?你还不知道他。”
胖子嬉笑道:“所以您儿昨晚上就亲自守着了?你是不知道小哥早上裹着条浴巾就从你的房间里出来了,你那伙计们可都看着了,现在在那还有夸小哥身材好的呢。再说了,看,看得住吗?小哥要想跑,谁看得住?”
吴邪听着有理,嗯嗯两声,掏出烟来点着吸了两口,“那怎么办?难不成任由着他跑。”
胖子道:“你老爸老妈都在家儿,你会到处瞎跑,好几年不顾家儿吗?”
吴邪挑挑眉,抬头看向胖子,“你的意思是给小哥认个干爹?”
胖子彻底无语,叹口气道:“挺精明一人,怎么关键时候跟傻子一样,非给小哥找个爹,你咋不找个妈呢,就不会给小哥娶个媳妇儿吗?咋呀,打一辈子光棍儿呀。”
吴邪神情有些凝重却还是打趣道:“对呀,这事情都结束了,就该好好过日子了,哎,我这一天天儿的,打四十年光棍儿了。”
吴邪刚说完就看见小哥来了,手里提了两大袋子,坎肩有眼力劲,赶紧给接了过去,拿出三份给送了过来。
吴邪拿开袋子一看,豆浆油条,还热乎着,按灭了烟开始吃早餐,吃到一半,来了句:“小哥,给人家钱了吧。”
张起灵嗯了一声,胖子旁边接着道:“我给的。”
吴邪点点头,冲外面的伙计喊道:“谢谢张爷请你们吃早餐。”,伙计们齐刷刷地来了句:“谢谢张爷。”,吴邪这是知会他们,以后外头就都知道怎么叫了。
胖子哼了一声道:“偏心”,吴邪立马又添了一句:“回杭州后胖爷请你们去楼外楼搓一顿。”,伙计们更兴奋了,都乖巧地来了句:“谢谢胖爷。”,胖子咬牙切齿哼哼一句:“好好好。”
吴邪利索地吃完豆浆油条,张起灵推着他出去,看见东西都收拾好了,胖子就坐上了驾驶座。
吴邪仰起头来对着站在他轮椅后的张起灵痞痞一笑,“小哥,走,带你回家。”,说完单脚往车里跳,张起灵看着吴邪的样子,啧了一声,把人抱起,塞到了车里,动作连贯,不到一分钟,却让伙计们都看了个明明白白,当然也包括另一辆车上还心纯侥幸的黎簇。
进车后的吴邪屁股往边上一挪,给张起灵腾出个地儿来,张起灵坐在了旁边,吴邪等车发动了才点着烟,一本正经地跟张起灵说道:“小哥,以后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给我来这么一下。”,说着吸了一大口烟,这下吸得猛,大半根儿没了。
张起灵点点头,吴邪大喜过望,笑到一半,张起灵忽然来了句:“把烟戒了。”
吴邪还愣了下,“你说啥?”
张起灵又说了一遍:“把烟戒了。”
吴邪想都没想道:“不行。”,说完摁灭烟头,靠在椅背上开始睡觉,很快吴邪的呼吸就平稳起来,在任何环境下快速得入眠,是保存体力最有效的方法,这是那些年他所学会的东西。
胖子叹了口气,小声道:“小哥儿,慢慢来吧,断奶也得给个时间过度,对不?”
张起灵点点头,望向窗外,从二道白河开车到杭州用了整整一天,中间歇息过几次,次日上午才到了杭州。
到了杭州后吴邪让胖子带着伙计去吃饭,然后自己带人去医院,黎簇要跟着,却让吴邪一句“添什么乱,吃饭去。”给怼了回去。
到了医院吴邪让医生给张起灵做了全面检查,医生是吴邪的大学同学,隔壁医学院的,在吴邪还没有成为吴小佛爷之前,他身上那些见不得光的伤都是在他这治疗的。
检查结果是啥事没有,身体状况好的很,反倒是吴邪被医生叫到外面一顿说教道:“之前让你戒烟,怎么不听呢,肺不想要了是吧?”,医生带着口罩,掩着口鼻,却依旧无法阻挡吴邪身上浓重的烟味进入他的鼻腔。
吴邪嗯嗯两声,也不知道是说会戒烟,还是不想要肺了。
医生有点生气,“吴邪,你是我的病人,我得对你负责。”
吴邪掏出烟,深吸两口,吐出烟圈,笑道:“今天就不是了,杜清你被开除了。”
杜清拧眉,“吴邪,你什么意思,当初硬要我留下来的是你,现在炒我鱿鱼的也是你。”
吴邪捻灭手里的香烟,“杜清,一切都结束了,你明白吗?你该回去过你正常的生活了,而不是待在我的私人医院里做一个十台手术有八台是枪伤,永远见不得光的医生了,我会给你安排好医院的,你不用担心。杜清,这些年来谢谢你。”,说完后吴邪就推着轮椅往外走。
杜清看着吴邪这个样子又气,又好笑,只能叹口气,撇撇嘴道:“别坐轮椅了,再坐腿就真要废了,给你拿副拐,自己回家练吧,没事就溜溜自己。”
吴邪别过头对杜清咧嘴一笑,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儿。
等到张起灵再看见吴邪时,吴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他走来,道:“走,回家。”
吴邪口中的家就是吴山居的二楼,是吴邪这些年无论如何都不忍舍弃的地方,是他的唯一净土,这里埋葬了他所有的天真无邪,在他决定大反击的那天,他在吴山居喝了一夜的酒,来压制内心过分的疼痛,他只能反复跟他自己说:“从今天开始你就你就只有你自己了,你要带着所有人的夙愿活下去。”,第二天吴邪醒来后关上了吴山居的大门,把唯一的钥匙扭断在了里面,这些年里他不敢踏入,也自觉不配踏入。
直到在张起灵要回来的前一天,他通知王盟换了锁,打扫了屋子。
这也是吴邪三年来第一次再踏入吴山居,吴邪进门的时候是下午,正赶上天气好,温暖的阳光笼在吴邪刚长出不久的头发上,屋子里也没开灯,门一开,阳光就暖烘烘地往里钻,吴邪站着好久没动,张起灵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滴落在地上的眼泪,轻轻唤了声“吴邪”,吴邪抬手,大概是擦掉了脸上的眼泪,等他转过头来看向张起灵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了个暖暖的微笑。
“小哥欢迎回家。”
这一刻他不是道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吴小佛爷,他是有人护他周全的吴小三爷,是西子湖畔最柔的水波和最暖的晨阳,时光仿佛倒流回十年前。
张起灵没有回答霍仙姑的话,而是孩子气地说了声“吴邪,带我回家。”
他做到了,用十年时间实现一个承诺,跨越千千山,万万水,从杭州到长白,把他带回了家。

楼主 哀之殇loveKID  发布于 2019-08-09 23:50:00 +0800 CST  


虽然不情愿,但杜清还是收拾东西离开了,他知道吴邪下的决定没人能够动摇。
他想起他两年前在西藏做志愿者医生的时候见到的那个濒临将死的吴邪,那是他自毕业以来第一次见到吴邪,他和吴邪是在大学打篮球认识的,因为是不同学院的,后来毕业后就再也没了联系,他在西藏见到吴邪的时候差点没认出他,后来治疗的过程中才认出这个没了头发,被割断喉咙的男人是他的大学同学。
后来吴邪醒来后,准备离开西藏,他问吴邪你去哪?吴邪告诉他他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当时他跟吴邪开玩笑这世界上还有比割喉坠崖还危险的事,吴邪点点头,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吴邪还冲他笑了笑,那个时候他还不明白吴邪口中真正的危险是什么样子。
后来他的援藏任务结束,回了杭州,某一天夜里吴邪浑身鲜血地倒在了他家门口,最后一句话是不能去医院。他只能把他抬进了自己家里,才发现他身上有七八处枪伤,这些来历不明的枪伤在医院是无法解释的,他只能在无麻醉的情况下替吴邪取出了子弹,包扎了伤口,吴邪发了高烧,昏迷了一整天才醒。
之后吴邪就赖上他了,身上任何见不得光的伤都会来他这治,那一次吴邪跟他说要请他去当私人医生,开始他以为会是个黑诊所,但他还是答应了,鬼使神差,他感觉吴邪需要他。
后来他在原来的医院辞了职,吴邪带他去了那个“黑诊所”,他才发现吴邪包下了整个医院,一个设施完备,医护俱全的私人医院,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只接收吴邪盘口的相关人员,这个医院大部分时间都是空闲的,只有在盘口下斗回来后会有短期的忙碌。
也许是太闲了,又或者是吴邪太忙了,终于有一次杜清逮到了这样一次机会,杜清说:“你能告诉我你在做些什么吗?”
吴邪只是笑笑,掏出一根烟,看了眼杜清,又把烟装了回去。
“是那种不能告诉外人的事对吗?我只是有点担心你,想帮帮你,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杜清给吴邪倒了杯茶,“喝点茶吧,有利于戒烟的。”
吴邪品了口茶,“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有些事情知道了就脱不了身了,我不过是不想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吴邪,那你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吴邪有点想抽烟了,只能喝了口杯里的茶,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只是希望他身边的人都好好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杜清点点头道:“愿闻其详。”
吴邪道:“有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继承了家里的古董店,经营艰难,连水电费都快交不起了,后来有个叫金万堂的人给他带来了一个发财的机会,这个愣头青为了钱就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违法犯罪?”杜清知道这是吴邪自己的故事,也想过他可能从事着什么危险行业,却也没敢往违法犯罪那方面想,“后来呢?”
“后来他遇到两个很好的朋友,一个胖子,一个不太爱说话,年轻人管他叫闷油瓶,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后来那个闷油瓶被抓进去了,要等十年年轻人才能再见到他。”
“他犯了什么罪,判了十年?”
吴邪听着好笑,“什么罪?他一点错都没有,就是替那个愣头青做了十年牢。”
“等到他了吗?”
“没有,快了,还要再等等。”
那次的对话让杜清第一次听到了闷油瓶这个名字,他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一定是吴邪很重要的人。
第二天杜清就入职了杭州市医院,吴邪带着张起灵一起去的。
由于要来医院,再加上这些天刚回来的张起灵因为烟的事和吴邪默默杠了很久,所以这些天吴邪身上都没什么烟味。
杜清见到吴邪时还以为他在戒烟,还很是高兴,“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了,继续坚持,你的肺会好起来的。”
吴邪也懒得解释,哼哼两声,烟瘾起来了,就借故溜去解决,留下张起灵和杜清两个人,也不管他俩是否尴尬。
杜清看着站在一边的张起灵先开了口,“你好,我叫杜清,上次给你做检查的医生,那次太匆忙了,也没来得及认识一下,怎么称呼?”
“张起灵。”,声音清冷,带着寒意,阻断了杜清一切想要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杜清嗯呢一声,不在开口,沉默片刻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是吴邪的朋友吧,有些事我想请你帮忙。我对吴邪现在在做的事并不是很了解,也不想越界,但他的身体状况没有比我更了解的了,先不说他身上的那些疤,单说他的肺,他的肺现在还不如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而这一问题也不是单单戒烟就可以解决的,更不要说他现在还没有戒掉。而且他的嗅觉和味觉都不太正常,他不肯同我说是因为什么,也许和大量的抽烟有关系,总之戒掉烟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我能感觉到吴邪他很重视你,他第一次亲自带人来检查身体,我很少见他漏出焦急的表情,我印象中的他永远都是那么泰然自若……所以作为他的朋友,先帮他把烟戒了吧,他不听我的,但我感觉你的话在他那应该很受用。”
杜清的长篇大论,张起灵听得一字不落,却没发表任何言论,在杜清说完后就转身走了,杜清也没阻拦,他知道在吴邪的事情上自己终究也只是个旁观者。
张起灵在大门口看到了吴邪,吴邪站在医院空调出风口前拄着拐杖来回踱步,张起灵走过去把他拉回来,吴邪身上淡淡的烟味钻入他的鼻腔,他有点恼火,却也生不起气来,最后只得叹了口气,道:“再热也不能这么吹,会感冒的。”
吴邪欣喜,以为张起灵没发现自己抽了烟,在这散身上的烟味,就急急忙慌扯开话题,“小哥,你怎么过来了,杜清呢?”
“他去忙了。”
吴邪听着嗯了一声,就被张起灵拉着出了医院,回了家。
回了家吴邪就有些饿了,要拉着张起灵出去吃中饭,张起灵却摇摇头,起身拉住吴邪道:“我做给你吃。”
吴邪发愣的功夫张起灵就进了厨房,吴邪坐在张起灵刚坐的地方,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但也没准备阻拦,片刻后便萌生出想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的想法。
不一会厨房里就丁玲桄榔响起了各种声音,吴邪想起了他的老妈,以往这个时候老妈还会喊他去打下手,他有多久没回家了呢?久到他自己都快忘记了,可他有什么办法,他总不能带着伤去见他的父母吧。
吴邪起身蹦跶到厨房,看见锅里已经煮上了面,飘着几根青菜和几片午餐肉,还卧了个荷包蛋,他闻不到味道,但东西看上去还是挺有食欲,就随口来了句,“小哥,没想到煮得还挺香的。”
“是吗?”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却被张起灵说得有些变味。
吴邪读出了张起灵话中的质疑,却没看到张起灵捏着炤台边缘有些发抖的手,吴邪讪讪一笑,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边向厨房外走边道:“小哥你快点,饿死我了。”,一派天真的模样,连吴邪自己都快信了。
吴邪坐回饭桌上,不一会就等来了张起灵亲手端过来的面,吴邪心里暗想自己要是腿没断,指定没有这样的待遇。
看着端来的饭,尽管肚子在叫嚣,吴邪却没了食欲,张起灵的话堵在他的心口上,让他吃不下,张起灵他知道了,谁和他说了,还是他做事出了纰漏。
看着吴邪没动,张起灵拿起碗上的筷子塞到吴邪手里,有些无奈,轻轻道了句:“吃吧。”
吴邪才三下五除二解决了碗里的饭,味道正好,却让他皱起了眉,抢掉张起灵手里的筷子,哽着嗓子道:“别吃了。”,吴邪知道要让他尝出味道,至少要在正常的饭里再加上整整两勺子的盐。
“张起灵,我们谈谈吧。”,吴邪放下碗筷,直视着张起灵,语气不容置疑,竟带了些寒意。
张起灵看着他没有说话,默许。
“为什么?”为什么知道了还要试探,为什么做这么多余的事,为什么要拆穿我,为什么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变过,为什么放我一个人独自面对那十年?满腔的委屈和十年的不易,到嘴边只剩下了这三个字。
吴邪就那么看着张起灵,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眼角没有噙着泪,嘴角也没有带着笑,他就那样无悲无喜地看着他,像极了当年的他,看惯了世间的大喜大悲,再也不能轻易流露任何感情。
“吴邪,为你自己而活。”,为你自己而活,不用在我面前隐瞒,不用照护我的情绪,不用迎合我的想法,不用在我面前伪装自己。
这是张起灵一直以来的夙愿,还吴邪真正的自由,而不是在控制和推动下过着一生无法掌控的生活,所以他无视了张家和九门的约定,替吴邪进入了青铜门,给了吴邪十年的自由,让吴邪真正的为自己而活着。
张起灵给了吴邪一个自由的十年,却又注定了要让吴邪在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与苦难中一步步前行着,让他承载着千千万万人的记忆活着,背负着他所珍视的每一个人的夙愿成长,吴邪为自己的决定而活,却又活在别人的希望里,张起灵无异于是矛盾的。
吴邪每次摄入费洛蒙都把自己关在没人知晓的地方一个人挺着,然后任凭百年、千年,亦或是更久远的记忆向他铺天盖地袭来,痛苦、仇恨、欺骗、爱慕、欲望,有时他甚至分不清哪些感情该是他的,哪些记忆又是别人的故事,这些记忆又是否真实,又或者只是一场更大的骗局。
他只能把真真假假、零零散散的信息反复整合,反复推算,当他一步步了解了事情的真相,痛苦与无力才开始真正地袭来,一个持续了千年的计划,一个三代人的牺牲未能改变的阴谋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他出生开始后走每一步都是他人安排好的,模仿齐羽、与他相遇、探究迷局、十年等待、倾覆汪家,无论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梁山,都是他人精心的算计。
而这些年他的家人所做的就是让他在这个局里有了更多的余地,这是吴家的无奈,也是整个九门苟然残喘的代价,与张家合作保全九门第三代子孙,脱离“它”的控制,洗白上岸。
可他终究无法接受身为牺牲品,被人玩弄于鼓掌的自己,被张家利用,被“它”控制,被最爱的人以保护为理由欺骗。那一天他抽光了最后一包烟,烧掉了最后一张演算纸,发出了最后一条信息,反击正式开始。
这个看似无厘头的计划,慢慢侵蚀着汪家,在他们有所察觉的时候,用“死亡”的方式打消他们所有的疑虑,这个计划最成功的部分就是一旦开始,就不会因为任何因素的变化而影响结果,因为任何因素和变动都只是计划的一部分,由牺牲者变成布局者,这就是吴邪的长处。
这次他不为张家,不为九门,只为他自己,为他所受的苦难,为他身边他所珍视者的牺牲,他要那些人尝尝,什么是阴谋,什么是算计,什么是千年大计付诸东流却又无力抵抗的恐惧与绝望。
整个计划在张家的殷切期望下完成,张家享受着吴邪计划成功的好处,决定“大发慈悲”放棋子自由,对于张起灵替吴邪进入青铜门而扰乱计划的行为,由最初的争议,变成了族长深谋远虑的言论。
“为我自己而活,张起灵你有没有利用过我?”这是吴邪这些年来化不开的心结,他狠不下心去恨他,也找不到理由原谅他,他可以按照张家的计划活着、可以在张家的期望下灭掉汪家,却无法接受张起灵接近他、救他,只是因为他是蛇语者,替他守门也只是为了给他时间去破局。
答案是肯定的,第一次楼下的擦肩而过,是张起灵和吴三省掐好时间的,包括之后的几次倒斗和相遇,有意无意向吴邪透露的秘密都只是为了引吴邪入局,这是吴家和张家达成的共识,让吴邪以齐羽的面目入局,以达到混淆试听的目的,而最后作为九门后人的吴邪则要履行约定看守青铜门。
但吴邪还是问了,他想他也许有什么苦衷,还有他不知道的,只要张起灵给他一个理由,他就可以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事情总是不如人愿,沉默,长久的沉默。
吴邪起身拄着拐杖离开了,像只丧家犬般狼狈不堪,没有委屈哭诉,没有大闹一场,连关门声都特别小。

楼主 哀之殇loveKID  发布于 2019-08-09 23:54:00 +0800 CST  


离开吴山居后的吴邪决定去了黎簇的住处落脚,房子是吴邪买给他的,在学校旁边,方便上学,环境又安静。
“你怎么来了?没在吴山居呆着陪张起灵。”黎簇一打开门就看见吴邪一副被霜打了的样子,还拄着拐杖,颇有些滑稽,本意是关心,不知怎么了,出口却是一句调侃。
吴邪没理黎簇,绕开他进了屋里,就往床上一躺,“今晚我就睡这了。”
若是过去的黎簇可能会来一句,凭什么,但现在的他却有些高兴,从长白山回来后黎簇就一直想去找吴邪,苦于没有理由,就搁浅了,没想到吴邪今天自己送上了门。
黎簇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笑问道:“你们吵架了?”
吴邪翻了他一个白眼,“少套老子话,小屁孩。”
黎簇回敬他一个白眼,也猜到了七八分,但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就岔开了话题。
“吴邪,我想好了,我还是想留下来。”
“不行,好好读你的书,考上大学再说。”吴邪果断的拒绝了。
黎簇也不气馁,“我今年一定会考上的,如果我考上,你就让我留下来。”
“啧”,吴邪不满地瞅他一眼,“你当老子没高过考呀,考个大学就更玩一样,你拿这个跟我谈条件,好意思吗?”
黎簇撇撇嘴,自知没法在这件事情上跟吴邪比。
吴邪又道:“想当我的接班人,最起码要比我强吧,你说你智商不如我,又打不过我,把你放到盘口,给人家当饭后甜点吗?”
“你要给我机会去学呀,吴邪,你不能断了我的路。”
吴邪翻身坐起来,“你小子不是求着张起灵当你师傅吗,还把老子给卖了,找打。”,说着抬手给了黎簇个结结实实的脑瓜崩。
疼得黎簇直咧咧,对着脑门揉了揉好大一会,“是不是王胖子跟你说的,哎呀,我不跟他学了,谁让他惹你生气。”
吴邪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越浓,“黎簇,你要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接了我的班,你所要面对人可不会像我一样,弹你脑瓜崩儿都要手下留情。”
黎簇看着吴邪,少年脸上的坚毅回答了一切。
吴邪夸张地叹了口气,说了句有的没的:“上次替黑眼镜交房租的钱他还没还我,不能便宜了他,就让他替我看小孩来还吧。”
黎簇听出了吴邪的意思,是让他跟黑眼镜拜师,很是兴奋地扑向吴邪,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扑得太急,连吴邪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黎簇给压倒在了床上。
黎簇撑起胳膊,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吴邪,少年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吴邪,谢谢你。”
吴邪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抬手搭上黎簇的腰,黎簇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急急忙忙起身,就跑出了卧室,还不忘说了句:“晚安。”
吴邪哈哈大笑出声,“小屁孩。”
被黎簇这么一折腾,吴邪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吴邪醒来的时候黎簇不在,应该是去上学了,吴邪有些饿,在冰箱里一顿翻找,勉强解决了早餐,才发现出来的时候太急了什么都没带,默默嘲笑了自己一把,怎么这么蠢,脑子被张起灵吃了吗。
吴邪看电视看了一中午,等到黎簇放学回来,黎簇在外面买了东西回来吃,吴邪要了他的手机,跑去外面给坎肩打了个电话,大致内容就是照护好吴山居的张爷,按时送饭,要什么给什么。
吃完午饭吴邪去了盘口,买了新的手机,找了新住处,做好了不回去的打算,他也不是就那么厌恶张起灵,不愿意见他,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他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是以蛇的视角,爬行在地上。
“吴邪竟然真的是蛇语者,和吴老狗一样,当年吴老狗竟然骗了你们张家,还瞒了你们这么多年,不过可惜吴老狗的儿子们都不中用,护不了吴邪,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张起灵冷着脸,一语不发。
黑眼镜扶扶墨镜,嘴上笑意越深,继续道:“本来以为吴邪那小子就是当当烟雾弹,最后再守守门,没想到是张大牌。你们张家应该都乐疯了吧,从当年吴老狗尸化到现在这么久了,终于找到了代替他的人……卧槽,又是那鬼东西。”,伴随着黑眼镜的最后一句话,这段费洛蒙所传递的信息便结束了。
就是这段残缺的信息内容让吴邪误会了张起灵整整十年,也是黑眼镜的无意之举将张起灵这份少有的“处心积虑”的爱意埋葬在了地底。
当时的吴邪已经做了阻断嗅觉神经的手术,并且从大量的费洛蒙中窥探到了张家和汪家千年争斗的一二,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有张起灵的记忆。
当时看到张起灵的第一眼时,他的眼眶就有点湿了,用这样的方式见到他,让他颇有感慨,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大概就是很想他。张起灵全程没有言语,吴邪就这样被黑眼镜的几句话推入了谷底冰窟。
幻境结束好久他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这个这段记录的真实性。
那时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所做的是否有意义,他吴邪为什么做到现在这个地步,而不是回去他的古董店里安安稳稳当他的小老板,而是追着张起灵上雪山,去西藏寻找他的过去,又把自己折腾成在这个样子,他为了什么?
为了我自己不被控制,为给九门报仇雪恨,为死去的所有人,那一刻吴邪始终不愿承认他就是为了张起灵。
他是个凡人,爱恨情仇,难断难分,他终会对一个特别的人心动;他是个成年人,他知道什么是心动,什么是欲望;可他只是个普通人,他始终不懂张起灵的想法,进入不了他的世界;他也是个初学者,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感情,对于这份感情他有他的恐慌,而那一刻正是他恐慌的疯狂加剧。
所以他只能疯狂暗示自己,这一切都不是为了张起灵,不是……的,对吧?
这是他唯一减少内心谴责的方式,而这一自我安慰也在他十年后再次见到张起灵后瞬间瓦解,他输得彻彻底底,像个手下败将,所有的狼狈在张起灵面前都无所遁形,他对不起局里的所有人,却唯独不敢辜负张起灵。
他不知道张起灵怎么看他,把他当做什么,他只能用十年前的方式和他相处,只求不出纰漏,可张起灵还是打破了这一平衡。
“为你自己而活。”
当时吴邪的内心就炸了,他不明白张起灵的想法,吴邪觉得他遵循他的意愿走到这一步,却被告知为自己而活,当时他只觉得张起灵在羞辱他,嘲笑他,羞辱他一厢情愿的感情,嘲笑他明知故犯的愚蠢。
“死张起灵,死闷油瓶……别让老子再看见你,见一回打一回,看你有没有脸还手……啊啊啊……气死老子了……”吴邪越想越气,躺在贵妃椅上翻了个身,小声嘟囔道:“老子这是失恋了吗?”
“呦呦呦,我们小佛爷被哪个妞给伤了心了。”胖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欠揍十分。
吴邪也懒得解释,整个人依旧沉静在自己的悲伤气氛中,“你怎么来了,胖子?”
“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来帮你解决情感问题,和胖爷我说说吧,小天真。”胖子走到我对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吴邪依旧躺在贵妃椅上,翻了个身背对着胖子,“没什么好说的。”
胖子也没介意,脱了鞋,往沙发上一躺,“那让胖爷我猜一猜,这个‘妹子’是不是黑头发,黑眼睛,还不爱说话。”
最后一句话把吴邪激得跳起来,单着脚蹦跶,飞了胖子几个眼刀,“瞎说什么!”
胖子看他这反应,呵呵一笑。
吴邪也知道再狡辩也没什么意思,头一低就认了。
“得了,这是好事,别哭丧个脸,怎么你俩是不是吵架了?”胖子是张起灵叫来的,具体什么事他也没说,只是说他现在找不到吴邪了,让胖子帮忙来找找,当时胖子还以为吴邪出事了,来了盘口看见吴邪这个鬼样子才参透一二。
“他没和我吵,是我自己赌气。”
胖子叹了口气,“你和小哥置个什么气,他那半天打不出个屁,置气起来多没意思。”
吴邪摇摇头,“不是,是我在生我自己的气。”
胖子看着吴邪,他身上透出的压抑似乎把他自己包成了一个茧,寸步难行,却也坚不可摧。
胖子拉着吴邪坐下,“你们俩都是经历过大苦难的人,和胖爷我不一样,我不懂你们现在的想法,但是我想说,我们不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吗,经历了这么多,都过来了,就不要被心坎给绊住了,没什么说不开的话,解不开的结,别自己憋着心里。”
吴邪把脸埋在手心里,“我想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看不懂他,胖子,我真的害怕了。”
胖子拍拍吴邪的背,“有胖爷在怕什么,实在不行***的。”
最后胖子成功放弃张起灵这一大本营,投入敌方吴邪的怀抱。
尚有良心的胖子还是给张起灵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张起灵却也没问他吴邪在哪,知道没事后就挂断了电话。
张起灵就一直呆在吴山居也没离开,这是他心心念念十年的吴邪许诺给他的家,除了这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他只能待在这,只有他一个人,绝对孤独的存在,而他需要这个家来证明他的存在。
而不是像他幼年时在东北张家一样,他没有名字,他是诱饵、放血工具、杀人的刀……他可以是任何东西,但他唯独不是个人。

楼主 哀之殇loveKID  发布于 2019-08-10 00:0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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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哀之殇loveK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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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9-08-08 22:1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12 18:34:5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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