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麒麟街370号》(架空,瓶邪only,HE)

19.
吴邪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闷油瓶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在他抽出手的时候甚至都没看他一眼,默默的坐到一边,抬头看他的天花板。

吴邪挣扎着坐起来,搓搓脸让自己快速清醒,四处打量一番,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潘子也在,一脸焦急又欣喜的看着自己。
嘴里泛着淡淡的血腥味,吴邪自己检查了下,却丝毫没发现自己嘴里有伤口。
“小三爷,你刚才中毒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中毒……
对了,那个蛇人好像舔了他一口来着,那些蛇血只要接触到皮肤立刻就会中毒,看来蛇的唾液也有一样的功效。
吴邪扭头去看闷油瓶的手,看到那人果不其然重新换了纱布,能看到渗出来的黑红色的已经干涸的血渍,看来已经止住血了。
这次倒是认真地自己包扎了。
吴邪心里叹了口气,跟潘子要来了纸笔,开始还原刚才梦里最后看到的那串甲骨文。
这个难度可比还原爷爷的召唤阵法高多了,吴邪对于甲骨文一无所知,单凭印象描摹,尽管他记忆力不错而且也真的尽力了,可画出来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太对头。
全能选手闷油瓶这次也没辄,他也不懂甲骨文,而且就算他懂,吴邪画的也太抽象了。
线索算是断了。吴邪很烦躁。
这他娘的到底是倒了哪辈子的霉,一上午晕了两次,第一次晕中了蛊,第二次晕中了毒,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丰富多彩过。还有这两个乱七八糟的破梦。
第一个好歹还留下了点线索让他找到了爷爷的召唤阵法,第二个却怎么想怎么诡异。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和老痒还有过这么一段经历,也认不出梦里他们爬得那座山,这本来也不奇怪,闷油瓶也说过了,这种梦未必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他毕竟有过一次经验,也知道这个梦的重点应该是最后看到的那排甲骨文。
可不知道为什么吴邪有种怪异的直觉,他觉得这件事是发生过的,那座山那个老房子熟悉得很,他没有证据,但是真的觉得那个老房子他一定去过。可如果他真的去过,为什么却又完全不记得?吴邪不记得自己曾经失忆过。
爷爷的阵法自己一定也是见过的,否则就不会在中了连心蛊之后梦到了,同理这串甲骨文他也一定见过。
可是,他真的完全没有印象。
吴邪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对自己的过去产生了强烈的怀疑。他以为自己很普通的家族有着足以颠覆他世界观的秘密,他以为很亲密的家人都有着特殊的身份,还有他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他的过去真的是他自己认为的那个过去吗?
细思恐极。
大概是吴邪的表情太难看了,潘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他问道:“小三爷还是很不舒服吗?”
吴邪一愣,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大脑,才看到潘子竟然在收拾东西,看来是打算离开。
“这是要去哪?”
“张爷从刚才那个蛇人身上找到了线索,我们要去看看。”潘子有些犹豫,说话的时候看了看闷油瓶,他虽然心急想要快些找到吴三省,但是吴邪看上去状况实在又不太好。
闷油瓶这才抬起眼皮,淡淡的扫了吴邪一眼,不易察觉的微微蹙了蹙眉:
“吴邪不用去,瞎子快到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让黑瞎子给吴邪做保镖,闷油瓶和潘子顺着线索去救三叔。
吴邪一听就皱起了眉,正要开口抗议,潘子却抢先一步开了口:“小三爷的连心蛊也需要解蛊,不能不去。”
解蛊!
听到这俩字吴邪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破梦他特娘的真的是受够了,他刚才甚至有认真地考虑解蛊之前一觉也不睡的可能性有多高,当然他也知道对方有的是方法让自己做梦,都已经弄晕他两次了,再来个三四五六次也难不到哪里去。
况且,解蛊必须要找到下蛊人吴邪是知道的,找到了这个人很可能就会有三叔的线索,说不定三叔就在他手上。
只是,这线索真的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从三叔失踪开始,吴邪走上的路基本都是别人的套路,被人家牵着鼻子一步步走,这个线索说实话诚信度不高。
可即使明知是套路他也只能选择照着走,他不可能不管三叔,也不可能不管这个该死的连心蛊。
“小哥,我必须得去。”
吴邪说着已经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
闷油瓶看着他,淡淡道:“你不需要去,我会把蛊师带回来给你解蛊。”
这意思是要把对家绑回来吗?
吴邪噎了一下。他知道闷油瓶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事情,也就是说他自信自己能做到,他本能上也相信闷油瓶,只是这事他都掺合到这份上了再想把他丢下也不可能。
硬跟闷油瓶抬杠根本没用,吴邪太了解这个人了,基于两人之间武力值的巨大差距,对方可以轻易的弄晕自己再丢给黑瞎子,潘子虽说会站在自己这边,但是无奈这种时候拳头才是硬道理。
他略思考了下,说道:
“对家的目标是我,小哥你早就看出来了吧。所以他恐怕只会出现在我在的地方,我在哪里危险就在哪里。”
如果只有闷油瓶和潘子赶去,对方可能压根儿就不会出现。吴邪就是这个意思。
闷油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半晌,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要去哪?”
吴邪转头问潘子。
“离这里不远,”潘子已经打包好了装备,祖屋里有不少三叔备下的野外装备,倒是省了不少事:“邻村后山的鬼屋。”
!!!
吴邪一惊,又想起自己的梦,心头涌上强烈的不安。这是巧合吗?

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2-24 22:0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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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2-24 22:02:00 +0800 CST  
20.


闷油瓶在最前方开路,潘子断后,吴邪被安安全全的夹在中间,三个人就这样排成一行沉默的走着山路。
吴邪的体力一般,一开始还能时不时跟潘子瞎扯几句活跃下气氛,后来就吭吭哧哧的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他不由暗自吐槽自己,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现在看来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潘子且不说,那闷油瓶看着还比他瘦弱一些,结果人家连走了几个小时山路依然脚下生风,像没事人似的。只有他,现在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又翻过一个小山头,闷油瓶抬手指了个方向。
“在那里。”
吴邪掀起衣摆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顺着闷油瓶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半山腰上有一座破旧的老屋立在嶙峋的乱石之中,屋后是血红的夕阳,老屋逆着光更显阴森,似乎下一秒就能飞出来几只怪叫的蝙蝠,很有恐怖电影布景的气场。
吴邪微微有些恍惚,这老屋看上去说熟悉似乎也算不上,可若说完全没见过……它又和刚刚梦中他和老痒一起去的那座有几分相似。或许是他想多了?现在再回想梦里的情境已经有些模糊,想来这种乡下的年久失修的老房子看上去总有几分相似的。吴邪暗自决定这趟回去之后一定要联系下老痒确定下,否则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离着老房子大约只剩下十几米远的距离的时候,闷油瓶停了下来,吴邪一直咬着牙闷头赶路,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险些摔倒,幸好潘子在后面扶了一把,免去了摔个四脚朝天的尴尬。
“小哥?”
闷油瓶微微侧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整个人看上去依然很淡然,可黑金古刀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之中,他示意吴邪和潘子在后面稍等,自己飞快的先小跑了过去。
吴邪已经好几次见他用刀了,可惜每次都没看到这刀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闷油瓶浑身上下就是黑色的工字背心加黑色的连帽卫衣,蓝色的牛仔裤,以及一个他可以肯定里面绝对没有放刀的登山包。这刀似乎就是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的。
闷油瓶平时到底把刀藏在哪里?
随身空间?储物空间?还是传说中的凭意念化刀?该不会跟孙悟空似的把刀变小藏在耳朵里吧?
吴邪满脑子跑火车的时候,闷油瓶已经拎着几条死蛇走了过来,往地上一丢。
“不是我。”
闷油瓶淡淡的说。
吴邪是愣了一会儿才明白闷油瓶的意思,低头用手电照了照地上的蛇尸,很完整,没被剁成几块,确实不是闷油瓶的风格。这些蛇身上都有被烧焦的痕迹,有的地方显然已经被烧熟了。
有人想吃烤蛇?这种剧毒的蛊蛇?口味不是一般的重……
“雷火咒。”潘子蹲下来看了看,“有人来过了。是黑爷?”
闷油瓶摇摇头,他想了想,将刀擎了起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就要往手上划。
“小哥你等等。”
吴邪赶紧拦住他。这人以为自己是造血机器?放血跟放水似的,吴邪觉得如果是自己必须要放血的话,一定也会选择痛苦最小浪费最少的方式,比如自备针管抽血,稍抽一点点再用水稀释出来。闷油瓶这个人,完全没有爱护自己的意识。
闷油瓶听话的停了下来。
吴邪没跟他解释,从包里拿出新的绷带,小心翼翼的把闷油瓶手上缠的绷带取下又给他换了一根,把沾血的旧绷带用刀划成两截,丢给潘子一截,另一截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闷油瓶淡淡的扫他一眼,没说什么,抬手示意二人跟上,便打头朝前走去。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吴邪学着潘子的样子,把手电绑在手腕上,手里是刚才潘子给的精钢匕首,小心翼翼的跟在闷油瓶的后面。
老屋的门窗都已经腐坏,窗口黑洞洞的,四周安静的过分,明明是在山上,却连秋虫的夜鸣也听不到一丝,能听到得只有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老屋里的空间并不大,只有一层,一间堂屋,一间卧室,一间垒着土灶的厨房。木质的家具已经腐朽烂掉,到处充满了潮湿腐烂的霉味。
屋内只有三三两两的蛇尸,和闷油瓶之前拎出去的几条一样,都是被烧死的,其他空无一物。
转到卧室的时候,闷油瓶突然站住了,他凝视了土炕一会儿,走过去,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拆砖。
吴邪和潘子虽然不明所以,但是闷油瓶这人基本不会做没有用处的事情,所以很自觉的上去帮忙。
这些砖显然已经被人拆过很多次了,只是虚虚的堆在那里,三个大男人很快就清理干净了,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漆黑的洞口,看大小勉强可以让一个成年男人通过。
三个人对视一眼,闷油瓶将手电咬在嘴里,率先跳了下去。
吴邪眼见那个白色的光点迅速变小,心里一惊,难道这洞很深?
所幸光源迅速就停止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听到闷油瓶淡淡的声音从洞中传来。
“下来吧。”
洞不算特别深,但是对于吴邪来说,难度还是不小,他已经做好了摔个嘴啃泥的心理准备。
预想中的啪叽一声大字趴地的窘境并没有出现,落地的瞬间闷油瓶挡了他一把,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做到的,反正吴邪竟然稳稳的双脚着地了。
太神奇!
吴邪一边往里挪了挪给潘子空出位置,一边跟闷油瓶道谢。
下面看上去是个空间不算小的地下室,吴邪用手电四处照了照,发现周遭很空旷,除了三三两两的又几条被烧焦的蛇尸之外什么都没有,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门洞。
没看到梦里那诡异的灵位吴邪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来这里的一路上都在惴惴不安,如果这老屋和梦中的一样,他想他可能会疯掉。
依然是闷油瓶打头吴邪被保护在中间的顺序,三个人鱼贯往角落处的小房间一步步的接近。
就在离房间只有几步远的时候,闷油瓶突然如一阵风一样嗖一下就冲了过去,吴邪借着手电的光线看到他已经与一个人影纠缠在了一起,很快,那人影发出一阵惨叫,已经被闷油瓶扭着胳膊一条腿还狠狠地跪在腰上的按倒在了地上。
扭住胳膊的一瞬间,吴邪都听到了“嘎巴”一声,听得他牙酸,想想都知道疼死了。
“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还尤不老实的死命挣扎。
吴邪听到这声音顿时一愣,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三叔!”
真的是吴三省。
吴三省见到吴邪却一点也不开心,相反相当相当的震惊,当他发现袭击自己的人竟然是闷油瓶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吴邪不明就里:“你跟我约好去小哥家见面,你失约了,潘子来找我们说你在家里被人绑架了,我们这才一路追过来的,你说我怎么会在这?”
吴三省的脸色更难看了,瞥了眼一边的闷油瓶:“你说的小哥是他?”
“是啊。”
“大侄子。”吴三省沉默了半天,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似乎失败了,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说:“你他妈都两个多月没跟我联系了,什么时候约去张小哥家见面过?我他妈怎么就被绑架了?我这个月一直在长沙,根本没去杭州!”
“什么?!”

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2-26 21:4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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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2-26 21:44:00 +0800 CST  
正文明天更,今天放个脑洞小短篇,雨村原著向,与麒麟街无关~~
昨晚码麒麟街,写到大邪发现他们周围连个夜鸣的秋虫都不见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脑洞~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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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蛐蛐


雨村的生活很安逸,这份安逸是我在那作死扑腾的十年里万万不敢奢望的。现在左手对象右手兄弟,有钱有闲还有颜,我这么谦虚的人有时候都情不自禁的要膜拜下自己。
高富帅,霸道总裁,人生赢家。
只是安逸久了,难免就有点闲的长毛,总想找点事情搞搞。当然这说的是我和胖子,绝对不是闷油瓶。由我和胖子起头搞过很多事情。正事如比比谁收腊排骨收得多谁晒咸菜晒的匀,闲事如打牌打麻将甚至心血来潮还玩过跳房子,没事找事如在屋顶拿石子丢隔壁大妈的鸡,看谁砸下来的鸡毛多。输了的人要负责刷碗打扫洗衣服等厌恶型家务。至于这些比赛的结果嘛,对于我和胖子来说,无一不惨痛。
众所周知闷油瓶是个连剪子包袱锤都一定要赢的男人,也不知道这个人大脑到底是个什么构造,我俩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各种损招,就他娘的没他搞不定的。哪怕是打牌麻将网络游戏等等这些原本他根本不会搞的事情,只要我们讲清楚规则操作再让他试玩两局,后面肯定是我俩往死里输,被虐的那叫一个血泪横流。
如此几番下来,我和胖子的一大日常任务就变成了研究到底什么比赛项目才能打倒瓶仔。
除掉和胖子比体重和我比身高这样硬件比赛之外,此题暂时无解。
夏天刚过,胖子借口处理他店里的账目问题,一闪身回了北京,特没义气的留下我一个人继续思考这个旷世谜题。
炎热的下午,闷油瓶去钓鱼,我午觉醒来懒在空调屋里不想动。胳膊上被蚊子啃了两口,痒的我心烦意乱,我这半吊子麒麟血只有身体发热的时候才管用,除掉闷油瓶把我整个搂怀里睡觉的时间,蚊子们都是相当喜欢我的。
下次跟瓶仔比比谁身上的蚊子包多,我和胖子一定赢。
等等!
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虽然比蚊子包多少未免太丢脸了点,但是我们可以举一反三,反其道而行之,俗话说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瓶仔那牛逼哄哄的正版驱虫麒麟血没准儿也是他的短板。
晚饭后,我拦住正打算去洗澡的闷油瓶:“小哥,我们去捉蛐蛐儿吧?”
闷油瓶淡淡的看着我,我猜他可能不太理解我为啥说抽风就抽风如此任性,但是在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上他对我向来百依百顺,所以我有很大把握他一定会同意。
果不其然,他拎起一件我的薄外套,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小哥。”
我赶紧先拦住他,给他讲了一圈该怎么捉蛐蛐之后,就表示各自准备各自的道具,然后看谁捉得多,输掉的人明天负责刷一天的碗。
闷油瓶眯起眼睛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但是这些年我的脸皮已经磨练出一定境界了,所以依然保持着一脸纯良笑,热切的看着他。
闷油瓶没说啥,转身进屋整理自己的包去了。
目标达成,我看着他的背影,得意洋洋。
他老人家那百虫不近身的外挂,在斗里那是无往不利,但是捉虫子的话就是最大的阻碍,当然,我没忘记这货百米之内例无虚发的强大武力值,所以选择了躲在石头缝里无法瞄准的蛐蛐。
我有预感,今天将成为能铭记在吴小佛爷和哑巴张PK史上永放光明的一天。
半个小时后,我俩到达村外荒地。
我指着我俩面前的一棵大榕树:“以树为界,一人一边,时间是一个小时。现在开始。”
说着,我扭头就往属于我的那一半跑去,可没想还没跑出去半步,就被闷油瓶一胳膊拉了回去,然后一肘子抵在了树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闷油瓶就已经堵住了我的嘴,热且柔软的舌头顺势就侵占了我整个口腔,逮住我的舌头拼命的又舔又吸,膝盖还在我那不可说的位置暧昧的磨蹭。
你娘的,一大把年纪了玩树咚,好个老不羞。
老子都被亲懵了,这段时间天气太热,我俩有段时间没做没羞没臊的那档子事了,被他这一撩拨,顿时就有点招架不住,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小小佛爷一下子就精神了。
不过好在老子理智还在,野战虽然刺激,但是这里好歹是村口,万一被人看到,我俩以后就不用想出门了。
在这个绵长的热吻终于结束的时候,老子适时的挡住了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挑衅:“你不会是觉得自己要输了,所以想色诱老子吧?别怂,先比赛。”
闷油瓶轻笑了一声,趴在我耳边低低的唤道:“吴邪。”
说着,还轻轻舔了舔老子的耳垂。
丫的嗓音本来就低,这样故意压着声音慢慢的喊,声音性感的要爆炸,老子下腹一紧,心道不妙,这货绝对有个叫“职业撩吴邪”的被动技能,祸水一个,再这么下去很可能真憋不住跟他野战了。
老子身子一矮从他咯吱窝下面钻了出去,当然他压根儿也没想拦我,否则凭我俩的武力值差距我是绝对跑不掉的。
“一个小时,老张,我看好你哟。”
说完老子撒腿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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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老子开始到处找蛐蛐儿,才发现那老混蛋的险恶用心。他娘的老子被他一撩浑身发热,小兄弟一直蠢蠢欲动,脑子里赶不走的都是那句低低喊着的“吴邪”,那低哑隐忍的嗓音,无数不可说的时候他一边挺腰一边低低喘着的样子,漆黑双眸中酝酿的风暴,肩头活起来的踏火麒麟。
他娘的,色令智昏!
更可怕的是,别说蛐蛐儿了,连只蛾子都不肯围着老子的手电筒转,明明没喷防蚊水也没蚊子理老子,老子那半吊子麒麟血抢占主场了。
现在这情况,蛐蛐儿捉不捉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下半身的问题不解决估计也捉不到,老子决定豁出去这张老脸先去找到那个管撩不管草的老流氓去。
刚起了这么个念头,就有人一下子从后面揽住了我的腰。我条件反射的肌肉一绷,但是紧接着就放松了下来,这个怀抱太他妈熟悉了,闷流氓又跟过来了。
后面的事就不用说了,闷油瓶对于这个村子附近的地理环境比我熟悉的多,他带着我去了附近一个偏僻的山洞,直到凌晨才背着我往家里走去。
这小子分明出门前就在预谋,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有谁出门逮个蛐蛐儿还他妈揣上管润滑剂的?
老子那时候整个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了,唯一的念头是今天虽然没赢,但是也没输,毕竟闷油瓶也一只没逮到。
不过最后事实证明我还是图样图森破,他背我回家的时候特意路过了一下他捉蛐蛐儿的那块石滩,他在那里做了个小陷阱,里面现在已经是满满一盒子的各色昆虫了,蛐蛐儿也有好几只。
丫撩完了我就去找了几种特殊的引虫的草药做了个简易的机关陷阱,然后才又跑来找我。
知道真相的老子眼泪掉下来。
姜还是老的辣,老子这次是真服气了。
不过第二天,碗还是闷油瓶刷的,我忍着腰疼趴在长凳上看着那个围着围裙认认真真刷碗的人,没忍住爬起来跑过去,搂住他对着鼻尖就啾了一口。
闷油瓶赢得了全世界,老子赢来了他,其实都差不多。
-------Fin-------

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2-27 21:30:00 +0800 CST  
21.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变了脸色,连闷油瓶面色都比平时要寒上几分,黑眸一瞬间凌厉异常,默默的走到吴邪旁边站住,冷冷的盯着吴三省和潘子。
吴邪明白他的意思,三叔和潘子,这两个人中有一个在说谎。可是这两个人不管哪一个吴邪都不相信他们会害自己,所以他觉得应该还有第二个可能。
吴三省看着潘子:“你小子先说。”
潘子满头的冷汗:“三爷您上个月确实说去长沙,但是昨天早上您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您杭州的别墅接您去张爷那见小三爷……我还奇怪您回来了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
潘子越说声音越小,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吴邪捏了捏眉心,他猜对了,果然是第二种可能,他们所有人都被目前为止连身份都不明确的对家给驴了。
怪不得闷油瓶在三叔家没看到三叔被带走的场景,因为三叔压根就不在杭州。
其他人显然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一时谁也没开口说话,气氛凝重而诡异。
潘子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可是当时确实是三爷的手机号给我打的电话,也确实是三爷的声音。小三爷也给那个手机打了电话。这是什么法术?”
“手机?”
吴三省反问,他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老人机晃了晃:“你们没人给我打电话。”
“不是什么法术,”吴邪头疼的扶额,他不懂这些跨次元壁的元素,但是至少有着现代人类的常识:“这种事做个简单的小程序就能做到,没那么复杂。”
之前他一直觉得违和的地方终于得到了解释,根本就他妈没有所谓的三叔绑架案,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个套。
入侵三叔的手机拦截来电,通过口技模仿三叔的声音,再去三叔家伪造三叔被绑架的现场,顺便留下蛇血让他们发现爷爷的设计图被盗,顺理成章的就将他们引来了长沙。
就他妈这么简单。
吴三省脸色变了几变,目光在吴邪和闷油瓶中间打转,半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把将吴邪揪了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将他的脑袋往下死命一摁。
吴邪疼得嗷嗷直叫,试图挣脱:“三叔你干什么?!”
吴三省摁住吴邪,在他的后颈处看了半天,脸色煞白:“封印……”
“不见了。”
闷油瓶很罕见的主动插话,顺手把努力挣扎的吴邪从吴三省手里拯救了出来。
吴三省闻言死死盯着吴邪:“小兔崽子,你这两天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我他妈这两天就没遇到过正常的事。”吴邪揉着被揍疼的后脑勺,随口抱怨。
“你这臭小子。”吴三省抬手又想打人,可到底没下去手,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三叔,”吴邪还有地方没弄明白:“你自己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来的?”
“你小子管好你自己就行,你叔叔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你他妈不好好找工作,到处乱跑什么?才几斤几两沉就想插手道上的事?不要命了是不是?!”
吴三省眼一瞪,眼见吴邪要抗议,便指了指吴邪身后:“先操心操心怎么出去再说吧,我都在这困了两天了。”
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呗……吴邪翻个白眼,顺着吴三省指的方向将手电打了过去,顿时愣住了。
卧槽,他们刚才进来的洞口去哪了?!
没记错的话,刚才他们是挪开土炕的砖发现炕底的洞,然后跳下来的,他们跳下来的位置是个突出的死角,现在那个角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面溜光水滑的墙面,吴邪和闷油瓶两个人跑去检查了半天,根本没有丝毫能通往地面的痕迹。
“我检查了,没有机关,没有结界,墙体都是特殊材料,挖洞都钻不出去。”
吴三省冷笑。
闷油瓶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眸光沉沉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他开口说道:“六甲迷魂阵。”
“张家小哥确实见多识广。”吴三省笑道:“这阵破也不难,可惜只有我一个人在这,没法破阵。”
“还是少个人。”
闷油瓶淡淡的说。
吴邪听得一头雾水,转头去看潘子,结果只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样听天书一般的脸。
闷油瓶没有再继续说话,吴三省喝了口水,开口给吴邪解释什么叫六甲迷魂阵。
简而言之,这只是个很简单的小阵法,只要有五个人站在一定的方位催咒就可以破阵,只是现在他们只有四个人,怎么算都少了一个。
“大侄子,”吴三省看着吴邪,叹了口气:“虽然指望你不大靠谱,但是你得召唤个灵兽出来顶阵位,否则我们都出不去。”
卧槽?!
他今天才勉强接受了爷爷其实是个来自二次元的召唤法师这个事实,然后就让他跟着召唤个灵兽出来,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他了……
吴邪目瞪口呆。
吴三省看到他那副傻样子忍不住又拍了他脑袋一下:“有点出息,你他妈好歹也继承了你爷爷那点血脉,这么点事不至于办不到。召唤需要阵法和咒语……”
说着,他掏出一张银色的符篆递给吴邪:“阵法和咒语我都不知道。不过这个符篆是你爷爷留下的,只能召唤一次,你试试。”

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2-28 23:1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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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2-28 23:16:00 +0800 CST  
22.


废弃老屋的地下室内一片静寂。
闷油瓶和潘子靠着墙边坐着休息,吴三省站在吴邪身边。吴邪瞪着爷爷的符篆,像是要把这张银色的纸瞪出个洞。
吴三省眼见他两只眼都瞪出斗鸡眼了,抽了抽嘴角,抬手一巴掌拍上了吴邪的后脑勺。
“老子让你宁心静气,你他娘的这是干什么?一点悟性都没有,老吴家到你这代算是完了。”
如果您老人家不赶紧结婚留后的话,老吴家确实是只能到我这一代就完蛋了……吴邪揉着自己被打疼的后脑勺腹诽。
其实这也真不能怪吴邪没悟性,毕竟他的三观昨天才被打碎重建,能做到淡定接受一切还没崩溃已经算心理承受能力强了,不能指望他立刻就挥洒法术自如,摇身一变成为巫妖王啊。
什么集中精神力,什么冥想感应,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抽象了,让他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那他估计下一秒就得昏睡过去。
实在太难。
尝试了好一会儿,一无进展。
三叔气的七窍生烟,却拿吴邪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也知道指望一个完全的新手快速上手确实不大现实,哪怕这个新手潜力再大也不行。
潘子用无烟炉煮了食物,吴邪才得了点休息的时间,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顾不得压缩饼干和罐头难吃,狼吞虎咽的呼噜呼噜的全部吃光,才舒服的叹了一口气,颇有一种“他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这口食物”的感觉。
只是他们的储备食物最多能撑到明天晚上,吴邪心里很清楚,如果他不能召唤出灵兽,那么他们早晚要被困死在这里。
吴邪攥着手里的银色符篆,蹙起了眉,半晌,对身边的闷油瓶笑道:“小哥,我觉得我大概应该睡一觉。”
他没指望对方回答。
为了节约电量,所有的手电筒都被关上了,整个地下室一片漆黑,吴邪知道闷油瓶就坐在自己右手边却无法看清对方的轮廓,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睡去了。
闷油瓶的呼吸声太浅,他听不出端倪。
“不需要。”身边的人淡淡道。
吴邪愣了愣,刚想再说什么,却听到那人又继续说道:“你到极限了。”
这对话听上去没头没尾特别诡异,但是双方却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吴邪有点惊讶,他从来没说出来自己的感受,闷油瓶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他已经被几个怪梦搞得压力很大几乎快撑不住了?
按理说他白天晕了两次也算是有了睡眠时间,但实际上每次醒来他都精疲力竭。这种疲惫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那种。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与过去,怀疑自己的存在。
毫无疑问,如果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他会精神崩溃。可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既然对家每一步棋都有自己的目的,那么他何不再做次梦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把他们这几个人困在这里,总不会就想被他们困死这么简单吧?
毕竟要杀死他们有太多种更简单的方法,没必要搞得如此山路十八弯。
也许弄明白对方的目的,他们就能找到出去的办法了,这怎么看也比让他召唤来的靠谱。
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闷油瓶似乎正在找什么东西,下一秒,白色的光芒照亮了不大的地下室,吴邪一时有点不适应突来的光亮,眯起了眼睛,等他终于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闷油瓶拿着白天他们两个人研究阵法的那张纸,在角落的空白位置飞快地写着什么,写完,他将纸和手电筒一起递给了吴邪。
“背下来。”闷油瓶淡淡的说:“召唤前默背几遍。”
吴邪低头看了一会儿,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只是排在一起就很奇怪了,完全不像是有表达含义的一句话,他一头雾水,问道:“这是什么?”
闷油瓶没理他,吴邪抬眼一看,靠,这小子竟然阖上了眼睛,不知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反正一动不动。
背就背吧,反正闷油瓶又不会害他。
吴邪开始默默的念起这一行字来,越念越觉得真的晦涩难懂发音古怪,不过他倒是很快发现了这行字的作用,随着他一遍一遍的默念,竟然觉得自己头脑越来越清醒,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清醒,而是感觉原本笼罩在周围的迷雾一下子被阳光与清风给消散掉,整个灵魂都虎躯一震。
吴邪也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感受,这种感觉太过玄妙,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周围的这些东西,已经不是本初的模样,他似乎能透过表面看到灵魂。
等等,这难道就是三叔说的灵台清明?
吴邪赶紧拿起一边的银色符篆,闭上眼睛,按照三叔教自己的,开始与符篆上的精神力沟通。
谁知他刚一接触到符篆,就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指间流动,很温暖很舒服,像是小时候爷爷牵着自己的手。
这是……爷爷的力量?
吴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得出这个结论,可心里却笃定自己绝对没有猜错。
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若不是亲身经历,他是绝对无法想象的。
银色的符篆开始闪烁起淡淡的光芒,它脱离了吴邪的手,缓缓升到半空中,光芒所覆盖的面积越来越大,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最中央。
刚才已经开始打鼾的三叔和潘子被突如其来满溢的灵力惊动,都睁开眼来,几个人目不转睛的顶着地下室的中央。
这是,要成功了?
光芒渐渐散去,果不其然,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在客厅中央,歪着脑袋,好奇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三叔:“……”
闷油瓶:“……”
吴邪:“……”
潘子憋了半天,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一边带着歉意的看着吴邪一边还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确实是成功了,但是……
吴邪看着一边奶声奶气的“汪汪”叫着朝自己一摇三晃跑来,还不小心摔了两个跟头的短腿小奶狗,满头黑线。
这他妈是灵兽?爷爷你逗我玩呢?!
这怎么看也就是只看不出品种的小奶狗……
三叔的脸都绿了,手指颤抖地指着吴邪半天想开骂竟然都说不出话,看上去简直要心疼死浪费掉的符篆了,老爷子的遗物就这么一张,被这小子浪费了个结结实实。
吴邪抱起奶狗,冲着三叔讪笑:“小是小了点,勉强也能用对吧?”
“你……你……你……你臭小子,你……”
三叔气得说不出话来,潘子连忙上来替他顺气:“三爷您别着急。小三爷说的没错,小是小了点,顶个阵位还是可以用的。”
闷油瓶默默上前,从吴邪怀里接过小狗,看了看,道:“西藏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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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哥没有,三寸钉家的狗宝宝先来一只~

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3-02 22:5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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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3-02 22:50:00 +0800 CST  
我来无耻的卖安利~
新坑~《此生姻果》
中短篇萌系~
灵兔邪养大了仙草瓶想吃掉,结果反被吃的故事
lofter上一直是这两篇一起更的,今天搬到贴吧了
链接在下面~~祝度娘你万年便秘

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3-03 22:27:00 +0800 CST  
《养儿防老》


这是一个和平出柜的教材故事\(^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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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儿防老,养儿防老。
这些年听我妈唠叨最多的就是这四个字了。
其实每次她唠叨我都很想告诉她,虽然儿子的妈我这辈子估计没可能找到了,但是“儿子”还真养了一个。
一百多岁,肤白貌美大长腿,现在还在雪山里的青铜门大学住校。等他能反哺了,别说给老子防老,就算给老子的孙子曾孙子防个老估计问题也不大。
前提是他别失忆,以及,老子还有那个可能给老吴家传宗接代。
闷油瓶不在的这十年里,老子东奔西跑忙得不可开交,几次命悬一线的时候就会想起那双淡然如水的黑眸,然后就觉得老子还能再战五百年。后来再想想,真他妈可怜天下父母心。
十年里偶尔有空闲的时候,我就喜欢想想该为约定的日子做什么准备,从下斗的装备到小鸡内裤的size一样没落下,想起什么就随手在本子上记下,生怕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家里次卧的衣柜,每逢换季就会添置新衣,连袜子也分厚薄几种,人家都说拎包入住,我的房子,闷油瓶人来了就可以入住,怕我不小心把自己作死,连房子都已经过户到他名下了。
只有做这些事的时候我的内心才会格外的安宁,总觉得准备的这么充分,那个人就一定会如期归来,不见不散。
有次去盘口看货,一个家里有孩子的伙计来接我,我看到他车上有几盒婴儿米粉,恍然想起那闷油瓶缺衣少食的在地底呆了十年,出来的时候肠胃没准儿脆的跟风干了几十年的纸片似的,压缩饼干罐头什么的可能都受不了,带点好消化营养又丰富的婴儿食品倒是不错的选择。于是随口就跟伙计聊了起来,让他推荐了一下米粉的牌子。
“小佛爷,您有孩子了?”
伙计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毕竟吴小佛爷钻石王老五的身份圈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老子想起闷油瓶地面生活能力九级伤残的荣誉称号,忍不住笑了笑:“差不多,再过两个月就来了。”
伙计明显误会了我的意思,一直说那不急,应该先准备奶粉尿裤,母乳最好,辅食什么的孩子六个月以后才能添,否则伤肠胃。一个新手爸爸说起育儿来就滔滔不绝,他显然误会了,但是老子懒得解释,反正在车上也无聊,就随意听他说着,这种带着烟火气儿幸福感十足的生活日常,我好像很久没体会过了。
那伙计很热诚,给我介绍了几个教做婴儿辅食的科普大V,又拍着胸脯保证会给我送点婴儿用品,都是他儿子用过的牌子,保证好,老子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婴儿用品,估计老子这辈子也就用这一次了。
对,老子背着婴儿米粉,蔬菜泥罐头还有一罐据说无限接近母乳配方的初段奶粉上了长白山。在胖子的爆笑声中面不改色的用温水泡好米粉又加了南瓜泥,然后泡了一保温杯的婴儿奶粉一起递给了的闷油瓶。
为了保护闷油瓶十年没见过光的眼睛,我们给他蒙上了好几层黑布,但他依然精准的从我手中接过婴儿食物,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吃光了。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我和他隔着几层黑布相对无言,一样的安静,一样的淡然。
我想跟他说欢迎回家,最终却只是捏了捏他的肩膀,就像十年前他捏我的那样。
你看十年过去了,当年话多毛躁的愣头青也成熟多了呢。
万万没想到等回了杭州到了家,我就一秒被打回原形了。
卧槽,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家客厅里堆着这么多的婴儿用品?!奶粉尿不湿摇篮婴儿床,卧槽茶几上还有一袋子安抚奶嘴?!以及,一摞五颜六色封面无一没有可爱宝宝的育儿书……
要不是我家老太太寒着一张脸的坐在沙发上瞪着我,我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等等!我家老太太!?
“吴邪?”
已经跟着我进了门的闷油瓶暂时还看不见,可他是多么敏感的人,立刻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于是轻声喊我。
“妈?你怎么来了?”
后面是暗恋对象(同性),前面是亲妈还有山一样高莫名其妙的婴儿用品。中间的老子冒了一身的白毛汗,饶是我这些年见了不少市面,吴小佛爷的名号道上响当当,可他娘的这种场面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
我开始后悔没强行留下胖子,这种时刻我太他妈需要僚机了。
“小邪,你今天不是去接我孙子的吗?孩子呢?孩子的妈呢?怎么不带来给我认识认识?”
老太太的声音冷飕飕的。
老子愣了一下才想到那天跟那个伙计在车上的那场乌龙,继而想起我这趟出门前还是拜托的那个伙计给我找家政好好整理下狗窝,心里顿时飘过一万个卧槽。
我转脸去看闷油瓶,闷油瓶也正“看”着我,黑布挡住了他的眼神,但他周身气压场的温度比我家老太太还要低,老子简直怀疑他是不是从长白山揣了块万年寒冰回来。
如果闷油瓶误会了我有老婆孩子,不管他对我有没有和我一样的心思,我肯定是留不住他的,而这个人失踪之后,我能找到他的可能性低于一。
当下,我也顾不得老太太的怒火,赶紧把手里的行李一丢,一把拉住闷油瓶的胳膊。
“小哥你先听我解释,我绝对没结婚没孩子,这事是个误会,这个家是为你准备的,房子都过户到你名下了,你先进来,千万别走。”
闷油瓶站在原地没动,我趁机把门关上,还随手反锁,接着把钥匙拿了下来揣进了口袋,然后推闷油瓶去次卧让他换衣服准备洗澡。
接下来是老太太。
我从次卧出来的时候老太太正直愣愣的看着次卧的大门,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老子扶额,觉得当年破汪家局的难度,也不及应付现在这个场面难度的万分之一。
万幸最后我妈才终于相信真的没有儿媳妇也没有孙子,不过是我的伙计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闹得乌龙。老太太虽说有点失望吧,至少误会是解释清楚了。
可我没想到她下一个问题更犀利。
“那你和这个年轻人是什么关系,房子都过户给他了?”
彼时闷油瓶已经洗完澡了,我听不到水声,但是他也没有过来,应该是给我们母子留单独的空间说话。我知道闷油瓶听力极好,我声音压再低他在卧室里也一定听得到,当下心中一动。
老太太其实心里是有了大概的猜测,否则也不会问的这么直接。我这些年在做什么,是为了什么人,虽说他们老两口并不掺合道上的事,但是心里多少也有数,她也知道我这趟出门就是去接闷油瓶回来,她这次来可能也是想要印证心里的想法。
我不知道她能接受多少,但是这些年来我最讨厌的一直是欺骗。我不想骗她。
我斟酌了一下用词,看着老太太,认真的说:“如果他没有意见,我打算和他一起生活。”
我想老太太肯定明白我要说什么,而这段话可进可退,对闷油瓶也是一个试探。
我当然想跟他一起生活,唯一的问题是,是以什么样的关系一起生活。
兄弟,抑或其他。
老太太一言不发。
次卧里一时无比安静,但是很快,闷油瓶推门走了出来,默默的来到我身边站好。我不知道他眼睛上蒙着厚厚的黑布是怎么精确找到我的,可事实是他不光找到了,还伸出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两下。
“阿姨您好。”闷油瓶先开口打破了客厅里的寂静:“初次见面,我是张起灵。”
清冷的声线,无比郑重的语气,只是简单的自我介绍,却似乎说的是一生的诺言。
老太太看了他很久,很久。
“其实这些年,我和你爸早就看开了,”她最终还是笑了笑,眼圈却有点红:“你们两个都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比什么都好。”
那天晚上是老太太做得饭,她对我准备的米粉和罐头无比嫌弃,说小张现在就算肠胃弱些,又不是像婴儿那样连牙齿都没有,只要食物清淡易消化就可以,泡米糊给人家喝像什么样子。
老子被驳的哑口无言,等老太太回了家,我悄悄地跑去书房,想把桌子上一本写满婴儿食谱的笔记本扔掉。老子特娘的还真的根据婴儿肠胃适应能力为闷油瓶准备了肠胃功能恢复的食谱。
黑历史,必须销毁。
一进书房,却看到闷油瓶正坐在书桌前,夜已经深了,他摘下了眼睛上 的黑布,摸黑认真看的,可不就是那本辅食笔迹。
这小子虽然眼睛暂时不能见光,夜视能力倒是有所增强。
老子一头黑线。
“吴邪,”他淡淡道:“你想要个孩子?”
不……并没有……老子真的只是抽风而已……其实你不知道,这些年他们都叫我蛇精病来着……
可还没等我解释,他又说了一句:“我们可以领养。”
老子……老子……
老子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我深呼吸一次,尽量让自己的心跳不那么剧烈,走过去,碰了碰他的嘴角:“算了吧,人家养儿防老,咱俩要是养个,还得咱俩给他养老送终,不划算。”
毕竟,吃了麒麟竭还一身蛇毒的我,和闷油瓶一样成了寿数未知的老不死。
闷油瓶点了点头。


2015年8月17日,老子确实从长白山领回来了个儿子——给我爸妈领的。
从那之后,他们二老有了两个儿子防老。

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3-04 23:41:00 +0800 CST  
明天更正文,大邪生贺来一发先~~

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3-04 23:41:00 +0800 CST  
23


西藏獚,这三个字吴邪一点也不陌生。爷爷养了一辈子的狗,最喜欢的就是年轻养的一只名为三寸钉的西藏獚,吴邪是没见过三寸钉,不过关于它的故事可没少听说。
吴邪看着在闷油瓶手掌上窝着已经马上要睡着的小奶狗,这家伙怎么看怎么像满大街都是的那种小京巴迷你版,也不知道断奶没有,实在很难跟爷爷的神犬三寸钉联系到一起。
这是三寸钉的孙子?
三叔和潘子也凑了过来,三叔自打知道这是只西藏獚之后,瞬间满血复活,走上前来嘴里啧啧称奇,身手就想摸两把。
吴邪看着那巴掌大的小奶狗,总感觉三叔一巴掌就能把它拍死。
事实证明吴邪真的是多虑了,就在三叔的手就要摸上小狗的时候,本来已经舒舒服服睡着的小狗,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蓝汪汪的小眼睛一瞬间凶光毕露,奶声奶气的嗷呜一声就咬了上去。
最后当然是没咬到,一只跑起来还经常摔个跟头的奶狗,根本就没跳到那么高,就一头栽了下去,被闷油瓶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西藏獚不喜欢陌生人,会这样表现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是吴邪召唤出来的,所以认吴邪为主,不知为何他对闷油瓶也毫无戒心,赶走了三叔,便继续在闷油瓶手上呼呼大睡。
三叔估计是觉得有点没面子,轻咳了一声,抬抬下巴指了指一个方位:
“有灵兽了就别浪费时间了,准备破阵吧。”
潘子立刻过去清场,将行李装备都搬到墙角,空出很大的一片空地来。
闷油瓶将狗还给吴邪,起身去空地处,虚空一划,手中便多出了那柄他用惯的黑金古刀,然后他用刀在地上飞快的边走边画了起来。
吴邪好奇的在一边围观,闷油瓶画的是个很奇异的符号,吴邪猜应该是刚才他和三叔说的那个什么六甲迷魂阵的阵法图。说道阵法图,他口袋里也有一张,可惜没有相应的催阵咒语,有了也没用。
说起来他做了两次怪梦,一次弄来了召唤阵法,第二次只得到一串奇怪的甲骨文字,还被他临摹的乱七八糟无法辨认,如果这就是咒语,那恐怕这只小奶狗就是他召唤生涯的开始也是终结了。
等等!
吴邪只觉得脑中灵光一现,对家的目标是自己,这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可事实上他这两天的经历虽然离奇,却有惊无险,感觉就像是刚进入游戏让他熟悉下玩法顺便给点新手装备技能书的新手村任务。而他在闷油瓶这个超级大Bug的帮助下也顺利完成,得到了被打碎重建的三观和爷爷的召唤阵法以及一句疑似是催阵咒语的甲骨文。
然后,他们被骗到了这里,遇到了三叔,困在了六甲迷魂阵中。
三叔说这个阵一点也不复杂,唯独就是破阵需要人数限制。于是他这个还没入门的召唤巫师就被赶鸭子上架了。
这一切,简直无比顺畅无比连贯,活脱脱被设计好等待完成的游戏主线任务啊。
所以,对家的目标并不是从他这里得到爷爷的阵法和咒语,而是,让他学会怎么召唤灵兽?
吴邪只觉得醍醐灌顶。原来是这样!说起来似乎很扯淡,但是对方就是绕了个无比大的圈子给自己传道授业来了。只是他完全没看懂那串甲骨文,而召唤也是用的爷爷的符篆,不知道这位“老师”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作弊。
而且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自己是被选中的孩子肩负着拯救世界的使命,所以那美克星来的一只叫露娜的黑猫就赶到地球,因为和自己语言不通就拐了这么大一个圈来忽悠自己入行?
扯淡呢吧。自己入行对对方到底有什么好处?
爷爷奶奶包括三叔都希望自己远离这一切,他们几乎也做到了,于是吴邪平平凡凡的活了二十多年,如果不是被一个雷炸重生了,也许他还会继续平平凡凡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闷油瓶黑瞎子和三叔都问过他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导致封印消失,这件事吴邪几乎可以肯定就是那道把自己劈重生的雷。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
吴邪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闷油瓶已经画完了阵法图,咬破舌尖喷了些舌尖血催阵,然后才示意众人去各自的位置站好。眼见吴邪在一边脸色凝重的神游天外,于是过去捏了捏他的肩。
“别多想,先出去。”
吴邪愣了愣,老老实实的按照闷油瓶的指示,现将睡着的狗小心翼翼的放在制定角落,然后自己又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三个人一条狗,刚好围出了一个圈。闷油瓶看着那只小奶狗,想了想,手指飞快的捻动了几下,几乎是做了个什么手诀,然后才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吴邪看得一头雾水,站他身边的潘子给他解释说闷油瓶只是用了个小法术,保证这只狗不会乱动,以免破阵过程中突然跑出去,影响破阵。
“还缺阵眼。”
三叔眯着眼看着闷油瓶,如吴邪这样特别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他写在脸上的“算计”俩字。
闷油瓶也没有多废话,而是抬眼看着吴邪,淡淡道:“玉先给我。”
吴邪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闷油瓶指的是他借给自己的那块墨玉麒麟,忙不迭的取下来递了过去。
三叔的脸色一瞬间变了几变,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吴邪,把吴邪看得浑身发毛。
闷油瓶将玉放到中间的位置,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那个角落,垂下眼睑,淡色的唇无声的开开合合,似乎在飞快的默念着什么,半晌,睁开眼睛,淡淡道:
“好了。”
这就好了?
吴邪呆了呆,为什么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变化,连一丝额外的声音都没听到,他转身去看他们当初爬下来的位置,那里本来已经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堵墙,而现在……
竟然悄无声息的又变回了原状,他们已经可以原路爬出去了。
比起之前的遭遇,这阵破的委实有点朴实,吴邪伸个懒腰,跟在潘子后面去背自己的装备打算离开,谁知刚抬脚,竟然看到角落处有个相机。
老式的傻瓜相机,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还真有点眼熟。
吴邪可以确定自己没带这玩意儿,问了问其他三人,也不是他们的东西。
吴邪捡起相机,低头随便看了看,结果却愣住了。
相机的一个角上,有浅浅的划痕,是三个字。
解子扬。
老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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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村任务全部结束,比预计多了一半的字数,估计完全是个长篇了……

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3-05 23:5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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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3-05 23:57:00 +0800 CST  
24.



后面的事情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出了废弃老宅就遇到了跟着闷油瓶留下的记号赶来的黑瞎子,几个人在吴家老宅休整一夜,第二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那个晚上,吴邪一直硬挺着不想睡觉,但是最终没敌过连日奔波的倦意,昏睡了过去,却很意外的一夜无梦,睡眠良好。
对方似乎暂时放过了自己。
只是暂时。
吴邪心里清楚得很,没可能这么简单的结束。这一切恐怕只是个开始。
闷油瓶跟着黑瞎子离开了,没有告诉吴邪他们要去哪里。而吴邪被三叔和潘子一起押回了杭州。
三叔倒是没再逼着他去找工作,而是大手一挥,难得大方一次的将自己在西湖边的一处小古董店扔给了吴邪。嘱咐他不要乱跑好好看店攒老婆本,解蛊的事情他会想办法解决,让吴邪等消息,然后就带着潘子,再次人间蒸发了。
古董店位于西湖旁边,店面不大,装饰的古色古香,看上去颇像那么一回事,但是内行人一打眼就知道,整间店里就没有一件真货。
这间店卖“古董”是表象,替三叔接所谓的生意才是正事,不过吴邪在里面呆了好些天,还真没遇到过找三叔办事的。开始他觉得奇怪,后来也就释然了,三叔不想自己接触这些事情,所以既然把这间店交给他,那么这间店恐怕以后就真的只有卖古董这一个功能了。
店里有个小伙计叫王盟,以前只是个学徒,吴邪来了之后,三叔调走了原来的伙计,于是小学徒王盟便自动升了职。
三叔离开里个礼拜后的一天,吴邪突然站起身就要出门。
“老板,你这是要去哪儿?”
王盟立刻问道。
吴邪扫他一眼,笑了笑:“去照相馆拍个两寸照片,工作没找到失业证总得去办一张,省的社区大妈老给我打电话。”
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走出店门几十米后,吴邪寻了个巷口拐了进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只巴掌大的小狗,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瓶仔,去把后面的尾巴咬掉,不要客气。”
这是上次用爷爷的符篆召唤出来的那只小奶狗,吴邪不知道怎么把它送回去,这只小狗竟然也没有自己离开,他也就一直养了下来,还给取了名字。如今离召唤那日过去了快半个月了,瓶仔倒是长大了一点,走路再也不会无故摔跟头,不仅如此,还异常敏捷行动如风。
瓶仔嗖的一下冲了出去,借力腾空跃起一个不小的高度,一口咬住了什么东西,然后摇着尾巴朝吴邪跑来邀功。
它的嘴里,是个折得特别难看的纸鹤。
这是王盟的手笔。
吴邪知道王盟跟踪自己,每天他从店里回家,从家里来店里,后面总跟着一只纸鹤,他本来是看不见的,还是瓶仔先发现了,后来第二天到店里的时候,瓶仔直接啃上了王盟的脖子,要不是吴邪制止及时而且瓶仔还是只杀伤力不大的奶狗,估计王盟就要壮烈了。
跟踪这事九成九是三叔授意的,目的估计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平时吴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不过今天他要去办的这事,却不希望被王盟发现。
他捡到的相机里有一卷用满了的胶卷,他要去把照片洗出来。
他老老实实憋了一个多星期才做这件事,就是不希望三叔起疑心。
他很介意那个相机,相当介意。因为在他的第二个梦里,也曾有一个老式的傻瓜相机,虽然吴邪记不清这两个相机是不是一样的了,但是就凭上面刻着老痒的名字,吴邪也觉得自己淡定不了。
照相馆很好找,洗照片也很顺利,吴邪接过装满照片的信封的时候,一时竟然有点不敢打开。
如果真的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照片……
可不看不代表没有,看了也不一定就有。
或许只是老痒偷拍的妹子背影?或者自拍照片?
如果真的是这样,以老痒的乡非品味,这些照片一定骨骼清奇画面很美。
吴邪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信封。
还好,照片看上去很正常,就是十几岁的老痒或者别的少男少女,没什么特别的。虽然老痒的相机出现在那种地方这件事本身就很诡异,但是吴邪还是暂时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他翻到最后几张照片的时候,他才赫然意识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这是一张老痒的全身照。
一头黄金灿烂造型奇特的头发,眸中是中二少年特有的那种浮躁与不屑一顾,右手冲着镜头夸张的竖了个中指。
这些都没有问题,问题出在背景上。
照片的背景是一座破旧的老屋,略有些模糊,但是吴邪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就是半个月前他和闷油瓶潘子一起去过,并且还差点困在地下室里的那个老屋!
老痒真的去过那里!
吴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往后翻找,再翻到又一张照片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石像一样的僵住了。
背景依然是老屋,照片上的少年穿着普通的白色圆领衫,牛仔裤,眉眼清秀气质温润,眼神里却带着丝不耐烦,嘴唇微微启开,似乎正对着拍照的人说话。
吴邪一看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傻逼,骂那个无聊非要拍自己照片的人是傻逼。
这不是老痒,但是这个人吴邪更熟悉,这他妈分明是他自己!
三十多度的高温下,吴邪如坠冰窟。
他最不愿意看到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个梦不是假的,他真的跟老痒去过老屋探险。而他对这件事,毫无印象。
要不要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
吴邪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照片,可他还是强撑着翻到了最后一张。
Bingo,恭喜中大奖。
最后一章照片是一个灵位,拍得无比清晰,那是他爷爷的灵位,而书写灵位的字迹,正他妈是他自己的笔迹!
事情果然没有结束!

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3-07 22:5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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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3-07 22:57:00 +0800 CST  
25.


吴邪找不到老痒。
电话没人接,手机打不通,微信QQ邮件全部无回应。若不是老痒前些年已经移民国外,吴邪恨不得直接去他家里抓人了。
把手机一丢,吴邪瘫在沙发上狠狠抽了整整一盒烟,人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抱着头开始回忆,最后终于想起他读大四那年老痒迷上了背包游,十天半个月找不到人是很平常的事情,现在他八成跟着不知道哪里认识的驴友,在全世界的犄角旮旯里扑腾,吴邪唯有给他留下信息等待他主动联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吴邪真的觉得自己等不了了,连一天都不想再等待下去,他迫切的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自己不是重生,而是被拉入了一个平行世界?所以才遇到如此之多的乱七八糟的设定,所以才会根本没有自己和老痒一起去老屋的记忆?
这已经是吴邪能想到的最美好的可能性了。若不是这种,那真的太可怕了。
想要验证其实也很容易,吴邪想了想,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从床底下拖出一只巨大的整理箱,用抹布擦掉上面的灰尘,然后打开了盖子。
里面是他从小到大的日记,从他学会写字的时候开始,几乎没有一天落下的。吴邪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有记录的习惯,连他自己的记忆都不能相信的时候,日记可以强力的证明他的过去和存在。
从照片上来看,那时候的自己应该是十五六岁上下,为了求保险,吴邪拿出了自己十四岁到十八岁的所有日记本,席地而坐,一页一页的翻找了起来。
如果他真的去过老屋,这样诡谲的经历,他一定会记录下来的。
吴邪看得很仔细,不光寻找这段记录,也在寻找自己日记中出现的所有关于老痒的信息。老屋位于长沙,老痒和吴邪一样在杭州长大,如果俩人真的一起去过老屋,那一定是一起去了长沙,这事他日记里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一页一页的翻下去,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日记里记载的所有事情,基本都是确实发生过的,哪怕有的事情他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却也知道一定是发生过的。
吴邪放下手中已经翻完的一本日记,搓了搓脸,如果所有的别的事情都对得上号,为什么偏偏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去过老屋?
强打起精神来,吴邪又拿起下一本日记,甫一翻开,就觉得哪里不对头。
吴邪愣了愣,赶紧又拿起上一本打开最后一页,那天的日记标注的日期是1992年6月20日,而下一本日记一开始的时间是1992年7月15日,之间有二十多天的内容,不见了。
两本日记本都异常完整,哪一本也没有被撕掉过几页纸的痕迹。也就是说那些天自己根本没有记日记?
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吴邪从8岁开始被家人逼迫写日记,后来养成了习惯,除非极特殊的情况,根本不会这么久都不写日记,最多因为生病空个几天,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而这两本日记本显示,他从1992年的6月20日之后,足有二十五天,一个字都没有记。
吴邪重新开始翻看6月20日之前的日记,果不其然,里面记载着自己中考结束,准备要去长沙看奶奶,只是那些天的日记里,都没有提及老痒。直到二十五天空窗期过之后,到了1992年8月1日,才有三言两语的内容,抱怨老痒一放假人就找不到了,猜测或许是跟家人出去旅游,吴邪哪里都找不到他。
吴邪蹙起眉,隐隐感觉,如果自己真的和老痒一起去过老屋,那么,一定是在他没有记日记的这二十多天里。不管是时间还是季节基本都能对的上号。可他8月1日的日记,又抱怨自己一个假期都没见过老痒的人。
如果自己并没有和老痒去过老屋,那么那个写着老痒名字的相机和里面的相片又是怎么一回事?
吴邪继续往下翻找,直到1992年9月2日,日记里再次提及老痒,没说别的,只说这小子中考没发挥好,家里对他考大学不抱希望,直接送去了国外。这件事吴邪是有印象的,因为老痒那次请自己吃了顿饭告别之后,两个人直到吴邪重生之前,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只是偶尔网上联系一下而已。
过去吴邪从来没怀疑过老痒出国的原因,可现在看来,似乎很可能也并不那么简单。
可惜找不到老痒的人,否则很多事问一问,或许就清楚了。
吴邪拧了拧眉心,认真的开始回忆自己十五岁中考结束的夏天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想来想去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先是去长沙看望奶奶,后来回了杭州,和无数个寒假暑假没什么区别。再仔细想想在长沙都做过些什么,大脑便一片空白,彻底断片儿了。
也许是隔了太久?吴邪有些头痛。
不过能证明过去经历的物品,可不只有日记,他站起身来,走到柜子前,打开抽屉,拿出几本相册。
这次他目的明确,就是十五岁那年夏天的照片。一张张翻看下来,没有丝毫异样,无非就是和奶奶的合影,还有跟三叔的几张合影。唯一吸引他目光的,是有几张照片他穿的就是老屋照片里出现的那套白色圆领衫和蓝色牛仔裤,但是这种装扮对于十几岁的少年来说太常见了,吴邪自己就有好几套,实在算不得什么证据。
又往下翻过一页,就是回到杭州的照片了,吴邪叹了口气,合上相册,起身想将它放回抽屉,许是在地上蹲了太长时间,起身的时候腿一麻,竟然没站稳,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吴邪手忙脚乱的扶住书桌,这才没摔个嘴啃泥,只是手里的相册却飞了出去。
他娘的真倒霉。
吴邪暗骂了一声,揉揉腿站起来,走过去拾起相册,却在要重新合上封面的时候,愣住了。
相册由于被甩在地上所以是打开的,刚好是最后的几页,是吴邪高二那年的照片,那时候奶奶已经病重,吴邪去长沙探望,帮父母和奶奶拍的一张合照。那时候刚好赶上奶奶寿辰,家里没有大摆筵席,只是在老宅请了常走动的亲戚来了一场家宴,照片的背景是老宅的大门,奶奶坐着,父母站在她身后,笑容安然。本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吴邪眼尖的看到右上角处有个模糊的背影。
他不会认错的,那是他的三叔。而站在三叔对面似乎正和他说话的那个人,吴邪更不会认错,虽然只是小小的模糊的一团,也足以让吴邪确定那人的身份。
他娘的,杀千刀的闷油瓶!

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3-09 21:4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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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3-09 21:41:00 +0800 CST  
26.


终于把胖爷放出来了,我好喜欢胖爷嗷嗷~用他踏实的体重坚守铁三角最牢固的一角,永远负责把另外那俩喜欢放飞自我的拽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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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吴邪带着一对熊猫眼,坐上了前往广西巴乃的火车。
本来想解开一个疑团,没想到竟然牵扯出一堆疑团,吴邪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根本不够用。他也曾跟三叔打电话软磨硬泡的套话,可惜那老狐狸油盐不进,声称他脑袋不清醒要给他介绍心理医生。吴邪简直无力吐槽,他娘的一老神棍还突然讲起科学来了,请尊重下你自己的人设好不?
晕头脑胀的时候,吴邪接到了胖子的电话,竟然是邀请他去参加婚礼、做伴郎。吴邪这才想起前世胖子也是这个时间结的婚。
胖子大学的时候苦追音乐系的瑶族美女云彩,最终抱得美人归,一毕业就跟着云彩回了瑶寨,最后做了上门女婿,吴邪重生的时候,他的一双儿女都已经到上学的年纪了,可谓幸福得很。
吴邪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给胖子当两次伴郎,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管怎样,胖子的邀请他无论如何也会答应,吴邪索性把让他头疼的这些疑团一抛,先去胖子那里度个假再说。
飞机直飞桂林,然后转火车,下了火车再转大巴,一路劳顿,吴邪反而觉得轻松,他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这一路颠簸,反而结结实实的睡了几个好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下了大巴,吴邪刚刚拖着行李站稳,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的环境,一个巨大的阴影一下子就把他笼罩在了下面,吴邪一愣,下一秒就被熊抱了个结结实实。
“哟,小天真,两个月没见,怎么瘦成这小可怜样了,来来你胖爷爷疼你。”
张口闭口管他叫“天真”的,普天之下就这么一个人。
吴邪情不自禁的笑弯了眼,手在胖子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
“没想到下乡劳改都没让你瘦上两斤。”吴邪拍了拍胖子的大肚子:“得有六七个月了吧,没去拍个四维看看男女?”
“呸呸,”胖子拎起吴邪的行李带着他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你知道什么。胖爷这是神膘,这辈子的福气都存里面了,宁减身高绝不减膘。”
吴邪哭笑不得,不过想起前世胖子美妻娇子儿女双全,确实是有福气的很,貌似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南平到巴乃还有挺远的一段距离,胖子开车也得两个多小时,也幸亏胖子来接他,否则吴邪下了大巴还得转小巴,下了小巴估计还得搭个摩的,下了摩的可能还得雇个驴车才能到。
说真的,王胖子这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北京老油条,吴邪一开始真的很难想象他竟然甘心跑到偏远山村里当个支教老师,可人家愣是一毕业收拾好行李拍拍屁股就走了,结婚安家生儿育女,真的扎根瑶寨活的有滋有味,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当真强大。
过去吴邪还不觉得,现在重来一次,真的有些羡慕起胖子来,自打他重生开始,这种普通人的幸福似乎就彻底跟他挥手拜拜了。胖子看上去不着四六,其实是个特别通透的人,他清楚的自己想要什么,没有目标的时候游戏人间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旦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立刻就行动,浪子一秒切换成居家好男人。他永远知道怎么珍惜当下,永远不会委屈自己。所以不管他是跑到偏远瑶寨,还是回去老家北京游戏人间,吴邪一点也不担心他。
“接到了接到了,待会儿就到家……哎哟,待会儿我就把人带回去,您二位姐姐自己看不就得了。那什么,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先挂了。“
胖子撂下电话,肩头就被吴邪敲了两下。
“你他娘的才小郎君弱官人,有老子这块头的弱官人?”
“哟,”胖子夸张的大叫:“胖爷一向走猛男路线,不跟你争这个。天真你这小身板真得练练了,现在小姑娘喜欢胖爷这样的,一看就倍儿有安全感。”
“是有安全感,”吴邪点点头:“改天世界末日,到处都挨饿,割你的肉吃都能多坚持几个月。”
“两个月不见你这小同志嘴巴怎么坏成这样了?”胖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胖爷以德报怨,不和你一般计较不说,还送你个大大的好处。”
“什么好处?世界末日的时候你也分我条腿?”
胖子无视他:“单身狗火气都大,胖爷送温暖关心到家,外语系那个校花来了,是伴娘,把握机会。”
吴邪一脸懵逼,以“外语系校花”为关键词在记忆库里搜索了一下,结果还是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来。
胖子一看他这傻样就知道怎么回事,恨铁不成钢的瞥他一眼:“你说说你这小同志,跟你胖爷混了这些年怎么一点都没受到正面影响。阿宁,阿宁,亏人家小姑娘还对你有意思,你倒好,才两个月就把人家忘了个干干净净。”
“阿宁?”
吴邪蹙起眉。他想起来了,上学的时候确实有个女孩子经常在他周围出现,似乎是云彩的闺蜜,是不是校花他还真没注意,对他有意思?他也真没看出来……只记得是个颇强势的御姐。
“你他娘的真浪费这张脸。”胖子摇头:“她大四的时候出国了,特意回来做伴娘,点名要你伴郎,你说是什么意思?”
“你他娘的真是管的比我三叔还多。”
吴邪点上一根烟。
这剧情不对。
上一世的伴娘吴邪记不清了,但是可以确定绝对没有这个阿宁。他现在对和上一世记忆不符的事情真是太敏感了。他可能不该来这里。
这是胖子的婚礼,胖子上一世是很幸福的,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3-12 23:1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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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澄0128  发布于 2017-03-12 23:18:00 +0800 CST  

楼主:清澄0128

字数:79237

发表时间:2017-02-03 04:3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7-29 22:22:2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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