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少年鞍马尘
“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的？”突然有一个声音从二人背后传来，把林殊和萧景琰吓了一跳，暗中守护的暗卫们甚至已经扣住了各自的武器准备冲出去。林殊回头，却见一个浓眉大眼，穿着赤焰军服的年轻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身后。
“你是谁？”林殊当先反问，又仔细看了看那人的服色，“你是新入伍的吗？”
“你如何看出？”那年轻军士奇怪。
林殊“扑哧”一声笑出来：“这还不简单，看你的服色就知道咯，你这人怎么这么笨！”
萧景琰一拉林殊：“乱说什么！”随即转向那军士，带上几分端肃抱歉道，“小殊口无遮拦，这位大哥莫要见怪。”
“啊……没事儿！”那人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倒是毫不介怀的样子，“这小公子说的不错，我这人却是脑子笨了点，师父也常说我光有蛮力。”
“哎？你既是赤焰军新兵，怎么不在演武场里呆着，却跑到这里来？”林殊奇道。
“这个……嗨……”青年一挥手，“现在演武场里的演练都是老兵参与的，本就没有我们什么事，况且这排兵布阵，我又看不懂，远远看到这边有人，就借了解手为理由过来看看。”
“你在演武场……就能看到这边有人？好厉害！”林殊睁大眼睛，萧景琰亦是惊奇：这山头离演武场本已有超过一里的距离，既在高处，二人身形又小，这得是什么样的眼力，才能一眼发现二人？
“哪里哪里，”青年好像不以为意，“说起来，小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这阵法的？我方才演武场，见许多老兵都说不出这是什么阵法呢。”
“哦……这个是我从父亲那儿偷偷看来的，”林殊压低声音，做了个鬼脸，“不许告诉别人哦，我是偷溜进父亲书房的。当时这阵法还未成形，只有个大概草图呢！”此话一出，青年倒是愣了愣，他虽然不擅长兵法谋略，脑子却也不笨：这孩子说当时这阵法还未成形，按理说是与现在大不相同的，今日见到却一口说出……莫非他是凭着草图推出了阵型？
萧景琰闻言脸色一变：“小殊你又偷进林帅的书房！还嫌上次罚跪罚得不够嘛？”
林殊忙去捂萧景琰的嘴，“小声点！要不然我让你保密做什么！”说着又拉下脸，装出一脸怨妇相，却不知他气鼓鼓的样子倒是颇为可爱，“要不是父亲说什么也不让我学兵法，我至于每次偷溜进父亲书房吗？”
青年此时也反应过来，忙拱手道：“原来是林帅的公子，参见公子。”
“欸，快别来这套，我可受不了！”林殊跳起来，萧景琰在一旁偷笑。
三人正聊的兴起，那青年却突然面色凝重起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却听得不远处树林中传来一阵异动！
“怎么了？”林殊不解。
那青年面色一紧，转身一跃而出：“二位公子小心莫动！”话音刚落，那树林中的响动骤然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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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上线的大哥是谁？【笑】
“你是谁？”林殊当先反问，又仔细看了看那人的服色，“你是新入伍的吗？”
“你如何看出？”那年轻军士奇怪。
林殊“扑哧”一声笑出来：“这还不简单，看你的服色就知道咯，你这人怎么这么笨！”
萧景琰一拉林殊：“乱说什么！”随即转向那军士，带上几分端肃抱歉道，“小殊口无遮拦，这位大哥莫要见怪。”
“啊……没事儿！”那人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倒是毫不介怀的样子，“这小公子说的不错，我这人却是脑子笨了点，师父也常说我光有蛮力。”
“哎？你既是赤焰军新兵，怎么不在演武场里呆着，却跑到这里来？”林殊奇道。
“这个……嗨……”青年一挥手，“现在演武场里的演练都是老兵参与的，本就没有我们什么事，况且这排兵布阵，我又看不懂，远远看到这边有人，就借了解手为理由过来看看。”
“你在演武场……就能看到这边有人？好厉害！”林殊睁大眼睛，萧景琰亦是惊奇：这山头离演武场本已有超过一里的距离，既在高处，二人身形又小，这得是什么样的眼力，才能一眼发现二人？
“哪里哪里，”青年好像不以为意，“说起来，小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这阵法的？我方才演武场，见许多老兵都说不出这是什么阵法呢。”
“哦……这个是我从父亲那儿偷偷看来的，”林殊压低声音，做了个鬼脸，“不许告诉别人哦，我是偷溜进父亲书房的。当时这阵法还未成形，只有个大概草图呢！”此话一出，青年倒是愣了愣，他虽然不擅长兵法谋略，脑子却也不笨：这孩子说当时这阵法还未成形，按理说是与现在大不相同的，今日见到却一口说出……莫非他是凭着草图推出了阵型？
萧景琰闻言脸色一变：“小殊你又偷进林帅的书房！还嫌上次罚跪罚得不够嘛？”
林殊忙去捂萧景琰的嘴，“小声点！要不然我让你保密做什么！”说着又拉下脸，装出一脸怨妇相，却不知他气鼓鼓的样子倒是颇为可爱，“要不是父亲说什么也不让我学兵法，我至于每次偷溜进父亲书房吗？”
青年此时也反应过来，忙拱手道：“原来是林帅的公子，参见公子。”
“欸，快别来这套，我可受不了！”林殊跳起来，萧景琰在一旁偷笑。
三人正聊的兴起，那青年却突然面色凝重起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却听得不远处树林中传来一阵异动！
“怎么了？”林殊不解。
那青年面色一紧，转身一跃而出：“二位公子小心莫动！”话音刚落，那树林中的响动骤然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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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上线的大哥是谁？【笑】
“按说这里是不会有危险的，”萧景琰鼓起脸颊，有些不解，“谁知道这里会有豹子？”
林殊却已经胆大地去看那只豹子，有模有样地绕着豹子走了几圈，又伸出手指戳了戳豹子的皮毛，转头看了看四周：“水牛，我怎么觉得这豹子像是从皇家猎场里跑出来的？”
“莫要胡说！”萧景琰一惊，“皇家猎场守卫森严，豹子怎么会跑出来？”他身为皇子，年纪又长，自然知道这种事万万不可乱说，看守不力，那可动辄就是多少条性命。
“我才不是胡说！”林殊睁大眼睛争辩，“除了皇家园林，金陵城哪还会有豹子！明明……”
“二位小公子，此地危险，还是不要久留了，豹子的来历，不如等禀明林帅后再作详查。”青年突然打断林殊的话。他虽然没什么城府，但也知道有些话自己这个小兵是不能听到的，未免也苦笑这林家的小公子虽然聪慧，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口无遮拦。
萧景琰感激地看了青年一眼：“这位大哥说得对，小殊，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万一一会儿再有什么东西出来可怎么办？”
“切，”林殊不高兴地嘟囔：“又是这一套，好像没有父亲我就什么都不能做似得！不就是豹子嘛，总有一天，我连熊皮也要扒下来！”
“对了，还不曾问过这位大哥的名讳。”萧景琰不理林殊的碎碎念，问那青年。
“哦，在下蒙挚，”青年又开始摸自己的后脑勺，笑得憨厚，“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已。”
“蒙大哥，那后日的比试你参不参加？”林殊比较好奇这个问题，又想起蒙挚是赤焰军众人，顿时来了精神，忘记了不高兴，问道。
“我当然是想试一试的。”蒙挚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起来还算自信，“正好可以试试我的功夫深浅，日后也好精进。”
“那我们就等着看蒙大哥大展身手啦。”萧景琰笑道。
三人一同走了段路程，快下山包时，蒙挚便与二人告辞，他还没有求见林燮的资格，况且离队已久，须得回到新兵营里去。
“蒙大哥是否身体不适？”萧景琰见蒙挚一路上神色都不太对，想到蒙挚方才与豹子搏斗时似乎带了伤，问道。
“没有没有，”蒙挚摆手，“只是路上感觉总有人跟着，以为是有歹人，所以留意了一下。”
萧景琰吃惊，祁王倒是和他们说过会有暗卫跟着，只是他却不曾想到蒙挚竟会察觉，“那……”
“哈哈，没想到是二位公子的护卫，想必是林帅担心小公子有恙才派来的，”蒙挚笑着解释，“二位公子不用怕，倒是我太迟钝，方才竟没有察觉，还贸贸然跳出来，真是失礼了。不过这我倒是可以放心与二位小公子告别了。”
说完，蒙挚又行了礼便离去了。
“哇，好厉害！”林殊看着蒙挚的背影，赞叹道，眼神中满是羡慕。
“好了，走啦!”萧景琰拍拍他，自己却也忍不住又看了眼蒙挚的背影，露出一丝钦佩的表情来。
武艺高强，直率刚正，此人当真是好人物！
林殊却已经胆大地去看那只豹子，有模有样地绕着豹子走了几圈，又伸出手指戳了戳豹子的皮毛，转头看了看四周：“水牛，我怎么觉得这豹子像是从皇家猎场里跑出来的？”
“莫要胡说！”萧景琰一惊，“皇家猎场守卫森严，豹子怎么会跑出来？”他身为皇子，年纪又长，自然知道这种事万万不可乱说，看守不力，那可动辄就是多少条性命。
“我才不是胡说！”林殊睁大眼睛争辩，“除了皇家园林，金陵城哪还会有豹子！明明……”
“二位小公子，此地危险，还是不要久留了，豹子的来历，不如等禀明林帅后再作详查。”青年突然打断林殊的话。他虽然没什么城府，但也知道有些话自己这个小兵是不能听到的，未免也苦笑这林家的小公子虽然聪慧，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口无遮拦。
萧景琰感激地看了青年一眼：“这位大哥说得对，小殊，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万一一会儿再有什么东西出来可怎么办？”
“切，”林殊不高兴地嘟囔：“又是这一套，好像没有父亲我就什么都不能做似得！不就是豹子嘛，总有一天，我连熊皮也要扒下来！”
“对了，还不曾问过这位大哥的名讳。”萧景琰不理林殊的碎碎念，问那青年。
“哦，在下蒙挚，”青年又开始摸自己的后脑勺，笑得憨厚，“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已。”
“蒙大哥，那后日的比试你参不参加？”林殊比较好奇这个问题，又想起蒙挚是赤焰军众人，顿时来了精神，忘记了不高兴，问道。
“我当然是想试一试的。”蒙挚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起来还算自信，“正好可以试试我的功夫深浅，日后也好精进。”
“那我们就等着看蒙大哥大展身手啦。”萧景琰笑道。
三人一同走了段路程，快下山包时，蒙挚便与二人告辞，他还没有求见林燮的资格，况且离队已久，须得回到新兵营里去。
“蒙大哥是否身体不适？”萧景琰见蒙挚一路上神色都不太对，想到蒙挚方才与豹子搏斗时似乎带了伤，问道。
“没有没有，”蒙挚摆手，“只是路上感觉总有人跟着，以为是有歹人，所以留意了一下。”
萧景琰吃惊，祁王倒是和他们说过会有暗卫跟着，只是他却不曾想到蒙挚竟会察觉，“那……”
“哈哈，没想到是二位公子的护卫，想必是林帅担心小公子有恙才派来的，”蒙挚笑着解释，“二位公子不用怕，倒是我太迟钝，方才竟没有察觉，还贸贸然跳出来，真是失礼了。不过这我倒是可以放心与二位小公子告别了。”
说完，蒙挚又行了礼便离去了。
“哇，好厉害！”林殊看着蒙挚的背影，赞叹道，眼神中满是羡慕。
“好了，走啦!”萧景琰拍拍他，自己却也忍不住又看了眼蒙挚的背影，露出一丝钦佩的表情来。
武艺高强，直率刚正，此人当真是好人物！
抱歉，今天去漫展逛了一天，假毛太厚好像捂中暑了=-=头疼得要命，本来打算两篇文一起更的，但看来只能更一篇了。。。。。这一篇我会尽量明天补上的
“姑娘若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萧景禹道。
“不敢劳烦大殿下。”秀童行了一礼，“要解决仇家，民女少不得要做些作奸犯科的事，想来是不好拖大殿下下水的。山长水远，与大殿下该是就此后会无期了。”说完，秀童一拱手，抱起那已没了气息的小豹子转身就要走。
萧景禹无奈地看着方乾一脸不舍地望着秀童，一时却也没有什么办法挽留。
“姑娘且慢。”就在此时，林燮却忽然开口，叫住了秀童。
“我看姑娘眉目有些熟悉，故而一问：姑娘的父亲，可是江南侠商罗游方？”
秀童转过身，神色有些诧异地打量了林燮几眼，“将军何以知道先父的名字？”
“先父？”林燮亦是诧异，随后神色骤变，“罗兄竟已然逝去了？”
秀童点了点头，垂下眼睫：“家母为苗疆祭祀，不能离开苗疆，故而先父与家母成亲后也一直留在苗疆，少在江湖上行走了。三年前先父接到一位老友的求救信，急匆匆离开了苗疆，再也没有回来。”
她的声音压抑着：“家母思念成疾，一日日病重，已是药石难治。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先父，我亦是为此事来到中原，只是不曾想到，辗转打听到的却是先父的死讯，除此之外，竟是连尸首都难以找到。后来我就遭人追杀，避入山林，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一行，这些你怎不曾对我提过？”林燮问蔺一行。
蔺一行亦正色道：“这几月我一直忙于此事，知大哥当年与罗老板相识，我此次到金陵来既是为了查证一些线索，也正是为了将此事告与林大哥。”说着，他看向秀童，“只是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罗姑娘。姑娘可以放心，罗老板的骨灰及遗物都在琅琊阁，姑娘自可取回。”
秀童的眸中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来，点了点头，然而很快反应过来，惊道：“琅琊阁？是那个传闻中极其神秘的琅琊阁？”她出苗疆已有一段时日，亦听到过不少江湖传闻，其中当然有琅琊阁之名。“先父之死怎么会和琅琊阁扯上关系？”
蔺一行赞道：“不愧是罗老板之后，够冷静。”
“本来若只是罗老板遇害，琅琊阁是不必插手的过多的，碰上了也不过是将罗老板的尸身送回乡罢了。而实际情形却不同，这一次，遇害的已不止罗老板一个。”蔺一行的神色难得的严肃，“从三月前开始，江湖中就不时有人离奇身亡。本来这不足为奇，江湖中素来多事，死人实在是常事，”说着，他瞟了一眼萧景禹有些沉下的脸色，“皇长子不必感到江湖中人草菅人命，也不必强调这有违律法，江湖人要想求生存，就不得不如此，这与平常百姓们安分守法种田经商一样，是江湖人的活法。自古以来总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话我却不赞同。江湖自有与朝堂不同的另一套江湖规矩，绝不干扰国家安稳，任何江湖人都不得犯禁，但江湖之事也绝不会被上位者所左右。再者说来，历代皇帝最擅长的就是不用律法，而用些别的手段来控制江湖，那手段更不见得光明到哪里去。这些，想来日后大殿下都会知道。”
萧景禹仍有些蹙着眉头，显然还是无法理解，不过他也压下了情绪，并没有在此时与蔺一行争论——他一向自持守礼，此时既已知自己不懂江湖之事，便不会再在不懂之时妄加议论。这是萧景禹身为皇长子，骨子里的矜持与修养。
蔺一行见状倒是笑了笑，接上方才断开的话头：“离奇的是，这三个月中离奇身亡的人竟都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并且都是同一种死法：在全身没有任何伤痕的情况下死去。若是普通的杀人，我琅琊阁也懒得管，不过既然是这等稀奇之事，我当然忍不住就想插手玩玩，却没想到，这一查倒让我查到了金陵来。看来这个热闹，琅琊阁多半也是没办法插手到底了。”
“此事确实蹊跷，”林燮神色凝重，抬手摩挲着佩剑的剑柄，忽然神色一震，“连琅琊阁都不能插手……一行的意思是……此事可能牵涉了朝堂？”
“朝堂？什么朝堂？刚才不是还在说江湖吗？”躲在大人们身后的萧景琰悄悄扯了扯林殊的袖子，小心问道。
“嘘——笨景琰，不要乱说。”林殊一脸神秘。
“为什么？”见林殊如此，萧景琰更加压低了声音。
“其实……”林殊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几下，露出一排小白牙“我也不知道。”
“你……”萧景琰气结。
林殊仰起头看着父亲的面容：他一向调皮，但从来不添乱。此时这个分外聪慧的孩子似乎已经知道这是比夫子讲错了课更麻烦的事，而他们不添乱的方法就是不要多问。“总之，该是很严重的事吧，严重到我们不能问的事。”林殊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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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劳烦大殿下。”秀童行了一礼，“要解决仇家，民女少不得要做些作奸犯科的事，想来是不好拖大殿下下水的。山长水远，与大殿下该是就此后会无期了。”说完，秀童一拱手，抱起那已没了气息的小豹子转身就要走。
萧景禹无奈地看着方乾一脸不舍地望着秀童，一时却也没有什么办法挽留。
“姑娘且慢。”就在此时，林燮却忽然开口，叫住了秀童。
“我看姑娘眉目有些熟悉，故而一问：姑娘的父亲，可是江南侠商罗游方？”
秀童转过身，神色有些诧异地打量了林燮几眼，“将军何以知道先父的名字？”
“先父？”林燮亦是诧异，随后神色骤变，“罗兄竟已然逝去了？”
秀童点了点头，垂下眼睫：“家母为苗疆祭祀，不能离开苗疆，故而先父与家母成亲后也一直留在苗疆，少在江湖上行走了。三年前先父接到一位老友的求救信，急匆匆离开了苗疆，再也没有回来。”
她的声音压抑着：“家母思念成疾，一日日病重，已是药石难治。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先父，我亦是为此事来到中原，只是不曾想到，辗转打听到的却是先父的死讯，除此之外，竟是连尸首都难以找到。后来我就遭人追杀，避入山林，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一行，这些你怎不曾对我提过？”林燮问蔺一行。
蔺一行亦正色道：“这几月我一直忙于此事，知大哥当年与罗老板相识，我此次到金陵来既是为了查证一些线索，也正是为了将此事告与林大哥。”说着，他看向秀童，“只是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罗姑娘。姑娘可以放心，罗老板的骨灰及遗物都在琅琊阁，姑娘自可取回。”
秀童的眸中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来，点了点头，然而很快反应过来，惊道：“琅琊阁？是那个传闻中极其神秘的琅琊阁？”她出苗疆已有一段时日，亦听到过不少江湖传闻，其中当然有琅琊阁之名。“先父之死怎么会和琅琊阁扯上关系？”
蔺一行赞道：“不愧是罗老板之后，够冷静。”
“本来若只是罗老板遇害，琅琊阁是不必插手的过多的，碰上了也不过是将罗老板的尸身送回乡罢了。而实际情形却不同，这一次，遇害的已不止罗老板一个。”蔺一行的神色难得的严肃，“从三月前开始，江湖中就不时有人离奇身亡。本来这不足为奇，江湖中素来多事，死人实在是常事，”说着，他瞟了一眼萧景禹有些沉下的脸色，“皇长子不必感到江湖中人草菅人命，也不必强调这有违律法，江湖人要想求生存，就不得不如此，这与平常百姓们安分守法种田经商一样，是江湖人的活法。自古以来总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话我却不赞同。江湖自有与朝堂不同的另一套江湖规矩，绝不干扰国家安稳，任何江湖人都不得犯禁，但江湖之事也绝不会被上位者所左右。再者说来，历代皇帝最擅长的就是不用律法，而用些别的手段来控制江湖，那手段更不见得光明到哪里去。这些，想来日后大殿下都会知道。”
萧景禹仍有些蹙着眉头，显然还是无法理解，不过他也压下了情绪，并没有在此时与蔺一行争论——他一向自持守礼，此时既已知自己不懂江湖之事，便不会再在不懂之时妄加议论。这是萧景禹身为皇长子，骨子里的矜持与修养。
蔺一行见状倒是笑了笑，接上方才断开的话头：“离奇的是，这三个月中离奇身亡的人竟都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并且都是同一种死法：在全身没有任何伤痕的情况下死去。若是普通的杀人，我琅琊阁也懒得管，不过既然是这等稀奇之事，我当然忍不住就想插手玩玩，却没想到，这一查倒让我查到了金陵来。看来这个热闹，琅琊阁多半也是没办法插手到底了。”
“此事确实蹊跷，”林燮神色凝重，抬手摩挲着佩剑的剑柄，忽然神色一震，“连琅琊阁都不能插手……一行的意思是……此事可能牵涉了朝堂？”
“朝堂？什么朝堂？刚才不是还在说江湖吗？”躲在大人们身后的萧景琰悄悄扯了扯林殊的袖子，小心问道。
“嘘——笨景琰，不要乱说。”林殊一脸神秘。
“为什么？”见林殊如此，萧景琰更加压低了声音。
“其实……”林殊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几下，露出一排小白牙“我也不知道。”
“你……”萧景琰气结。
林殊仰起头看着父亲的面容：他一向调皮，但从来不添乱。此时这个分外聪慧的孩子似乎已经知道这是比夫子讲错了课更麻烦的事，而他们不添乱的方法就是不要多问。“总之，该是很严重的事吧，严重到我们不能问的事。”林殊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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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深了，今天是个阴天儿，晚上就一片漆黑。演武场中只有巡逻兵士手中的火把一闪一闪发出点暖暖的光亮。夜风吹着树木草叶悉悉索索细细响着。
林燮房中的蜡烛忽然亮起来：“既然来了，夏兄就现身吧。”
黑暗中竟真的转出一个人来，生得身量修长，面貌英俊，然而穿着夜行衣却莫名透出一股阴鸷的感觉来。
“林兄好耳力。”来人一抱拳，倒是开门见山，“听闻林兄收留了一个江湖女儿，要帮她追查仇人。作为老友我不得不来提醒林兄，该收手时，千万不要多事。”
林燮目光锐利：“这是谁的意思？”
“悬镜司向来只听命于一人。”来人一笑，“当然，灭口也是悬镜司分内的事。”
“当年老掌镜使宽厚，不愿过于阴狠，还望夏兄莫要忘了老掌镜使栽培之恩。”林燮的语气有些生硬。
“这便不劳林兄费心了。只是那女孩子本与此事无关，退一步则可保平安，但若纠缠不休，说不得我也只好狠下心来。林兄好自为之。”说完，那人便又隐入黑暗之中。
黑暗中林燮的拳慢慢攥紧，最终却也只是叹了口气。
夜深了，今天是个阴天儿，晚上就一片漆黑。演武场中只有巡逻兵士手中的火把一闪一闪发出点暖暖的光亮。夜风吹着树木草叶悉悉索索细细响着。
林燮房中的蜡烛忽然亮起来：“既然来了，夏兄就现身吧。”
黑暗中竟真的转出一个人来，生得身量修长，面貌英俊，然而穿着夜行衣却莫名透出一股阴鸷的感觉来。
“林兄好耳力。”来人一抱拳，倒是开门见山，“听闻林兄收留了一个江湖女儿，要帮她追查仇人。作为老友我不得不来提醒林兄，该收手时，千万不要多事。”
林燮目光锐利：“这是谁的意思？”
“悬镜司向来只听命于一人。”来人一笑，“当然，灭口也是悬镜司分内的事。”
“当年老掌镜使宽厚，不愿过于阴狠，还望夏兄莫要忘了老掌镜使栽培之恩。”林燮的语气有些生硬。
“这便不劳林兄费心了。只是那女孩子本与此事无关，退一步则可保平安，但若纠缠不休，说不得我也只好狠下心来。林兄好自为之。”说完，那人便又隐入黑暗之中。
黑暗中林燮的拳慢慢攥紧，最终却也只是叹了口气。
第九章
夜深了，今天是个阴天儿，晚上一片漆黑。演武场中只有巡逻兵士手中的火把一闪一闪发出点暖暖的光亮。夜风吹着树木草叶悉悉索索细细响着。
林燮房中的蜡烛忽然亮起来：“既然来了，夏兄就现身吧。”
黑暗中竟真的转出一个人来，生得身量修长，面貌英俊，然而穿着夜行衣却莫名透出一股阴鸷的感觉来。
“林兄好耳力。”来人一抱拳，倒是开门见山，“听闻林兄收留了一个江湖女儿，要帮她追查仇人。作为老友我不得不来提醒林兄，该收手时，千万不要多事。”
林燮目光锐利：“这是谁的意思？”
“悬镜司向来只听命于一人。”来人一笑，“当然，灭口也是悬镜司分内的事。”
“当年老首尊宽厚，不愿过于阴狠，还望夏兄莫要忘了老首尊栽培之恩。”林燮的语气有些生硬。
“这便不劳林兄费心了。只是那女孩子本与此事无关，退一步则可保平安，但若纠缠不休，说不得我也只好狠下心来。林兄好自为之。”说完，那人便又隐入黑暗之中。
烛火熄灭，黑暗中林燮的拳慢慢攥紧，最终却也只是叹了口气。
当年与言阙和阿鹂相聚时，言阙就曾提醒过阿鹂，说夏江此人薄情之相，当要小心，只是当时阿鹂对夏江情深，自己也未曾将此事放在心里。现在看来，当年言阙的话真是半分不错。想阿鹂心灰意冷带着孩子远遁他乡时，自己还劝慰过，如今看来，故人果真已是不复。
而当年自己九死一生扶上位的朋友，如今竟也只能是主君了吗？
次日上午，安排好了演武诸事，林燮便唤了蔺一行和秀童过来。
蔺一行带着秀童来时，林燮坐在帅帐中，眉心紧蹙，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一行，明日你便派人送秀童姑娘去接罗兄的尸骨回乡，其余不必再查，类似的案子到此就该停了，待过一阵子江湖自会平静下来。”林燮揉着眉心，说罢又看着秀童道，“秀童姑娘，罗兄为我好友，你已算我世侄女，便听我的话。杀父之仇虽不可不报，但此事实在非同小可，可能关系到国本，还望姑娘节哀收手，否则说不得又是一场大乱，到时生灵涂炭，不知又要有多少无辜之人丧生。”
秀童紧紧抿着唇，眼圈泛红，半晌才干硬的说道：“家父行走江湖做生意，有这一天实在不意外。既然涉及朝堂，江湖人的有仇报仇恐怕也行不通，秀童自然只能带着家父遗体回乡为母亲送终。”说罢秀童行了一礼，“只是恕小女子冒昧，就算我父亲确实卷入了朝中的什么纷争，依他性情也绝不是出自本意。朝廷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株连无辜，又怎能长久？”
“姑娘说得好。”皇长子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林燮忙起身行礼。
萧景禹带着方乾进得帐来，还了林燮的礼，对秀童说：“此去苗疆，山高路远，不如让方乾护送姑娘，也好有个照应。”
方乾感激地看着萧景禹，秀童却只当萧景禹要监视她，冷哼一声：“皇长子好意却之不恭，秀童谢过。”
萧景禹不在意地笑笑：“方乾，如此你便先带姑娘去准备行装，我与林帅还有些事要商量。”
待到二人离去，萧景禹正色道：“林帅想必知我来意。”
林燮颔首：“一行已同我说过，罗兄在越州被害，而越州恰是平王封地。据琅琊阁得到的消息，罗兄三月前遇害，而最后一个与他死法相同的人是五日之前。同时三日前平王缠绵病榻逾月，最近病势转沉恐有性命之忧的文书刚送到京城，以大殿下的聪慧，自然能推得一二分因果。”
更文啦！
夜深了，今天是个阴天儿，晚上一片漆黑。演武场中只有巡逻兵士手中的火把一闪一闪发出点暖暖的光亮。夜风吹着树木草叶悉悉索索细细响着。
林燮房中的蜡烛忽然亮起来：“既然来了，夏兄就现身吧。”
黑暗中竟真的转出一个人来，生得身量修长，面貌英俊，然而穿着夜行衣却莫名透出一股阴鸷的感觉来。
“林兄好耳力。”来人一抱拳，倒是开门见山，“听闻林兄收留了一个江湖女儿，要帮她追查仇人。作为老友我不得不来提醒林兄，该收手时，千万不要多事。”
林燮目光锐利：“这是谁的意思？”
“悬镜司向来只听命于一人。”来人一笑，“当然，灭口也是悬镜司分内的事。”
“当年老首尊宽厚，不愿过于阴狠，还望夏兄莫要忘了老首尊栽培之恩。”林燮的语气有些生硬。
“这便不劳林兄费心了。只是那女孩子本与此事无关，退一步则可保平安，但若纠缠不休，说不得我也只好狠下心来。林兄好自为之。”说完，那人便又隐入黑暗之中。
烛火熄灭，黑暗中林燮的拳慢慢攥紧，最终却也只是叹了口气。
当年与言阙和阿鹂相聚时，言阙就曾提醒过阿鹂，说夏江此人薄情之相，当要小心，只是当时阿鹂对夏江情深，自己也未曾将此事放在心里。现在看来，当年言阙的话真是半分不错。想阿鹂心灰意冷带着孩子远遁他乡时，自己还劝慰过，如今看来，故人果真已是不复。
而当年自己九死一生扶上位的朋友，如今竟也只能是主君了吗？
次日上午，安排好了演武诸事，林燮便唤了蔺一行和秀童过来。
蔺一行带着秀童来时，林燮坐在帅帐中，眉心紧蹙，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一行，明日你便派人送秀童姑娘去接罗兄的尸骨回乡，其余不必再查，类似的案子到此就该停了，待过一阵子江湖自会平静下来。”林燮揉着眉心，说罢又看着秀童道，“秀童姑娘，罗兄为我好友，你已算我世侄女，便听我的话。杀父之仇虽不可不报，但此事实在非同小可，可能关系到国本，还望姑娘节哀收手，否则说不得又是一场大乱，到时生灵涂炭，不知又要有多少无辜之人丧生。”
秀童紧紧抿着唇，眼圈泛红，半晌才干硬的说道：“家父行走江湖做生意，有这一天实在不意外。既然涉及朝堂，江湖人的有仇报仇恐怕也行不通，秀童自然只能带着家父遗体回乡为母亲送终。”说罢秀童行了一礼，“只是恕小女子冒昧，就算我父亲确实卷入了朝中的什么纷争，依他性情也绝不是出自本意。朝廷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株连无辜，又怎能长久？”
“姑娘说得好。”皇长子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林燮忙起身行礼。
萧景禹带着方乾进得帐来，还了林燮的礼，对秀童说：“此去苗疆，山高路远，不如让方乾护送姑娘，也好有个照应。”
方乾感激地看着萧景禹，秀童却只当萧景禹要监视她，冷哼一声：“皇长子好意却之不恭，秀童谢过。”
萧景禹不在意地笑笑：“方乾，如此你便先带姑娘去准备行装，我与林帅还有些事要商量。”
待到二人离去，萧景禹正色道：“林帅想必知我来意。”
林燮颔首：“一行已同我说过，罗兄在越州被害，而越州恰是平王封地。据琅琊阁得到的消息，罗兄三月前遇害，而最后一个与他死法相同的人是五日之前。同时三日前平王缠绵病榻逾月，最近病势转沉恐有性命之忧的文书刚送到京城，以大殿下的聪慧，自然能推得一二分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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