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传冰漾)变调的传说(长篇,正剧,未完待续)

二十一章后记:


很久没来了,更新一下……
在这边简单报告一下成果(?),变调二目前完售。
之前原本有放在月见草大概一个月左右,本来想说有留残本可以卖给这边的朋友,但很不幸海关那时候查的严,因此最后没成功。而等我回神时已经全部卖完了...............


不过我第二集还欠读者一个番外,是学长视角的前传,因此想说边在这边百度贴边填那边的坑……可以的话想玩三万到五万字吧,想印彩封胶装的无料或小料,顺便补一下学长为什麽在第一部会这麽爆走的真正理由(笑)。


今天和大编终于敲定了非常开心(欸),简言之就是漾漾一路衰到底(喂


老天保佑我七八月可以赶上,最近审计好痛苦啊(哀伤瘫倒


番外写完后就要先来写HP……九月我要请假写稿!(任性

楼主 selectdream  发布于 2017-06-20 00:10:00 +0800 CST  
第二十二章 审讯

「褚冥漾,妖师凡斯的先天能力继承者,根据目前公会的现有资料显示,你于两年半前进入Atlantis异能开发学院高中部,由冰与炎的殿下担任代导人一年,其间有零星的影像证实你参观过亚里斯学院并与水妖精三兄弟交好,曾经参与过竞技大赛,Atlantis学院的园游会……」

没理会我无声瞪视的抗议,学长依旧老神在在的双手抱胸并闭目养神,而老姐则在此时轻轻挥了一下右手,一颗颗透明但映着影像的泡泡随着她说话的内容一一浮现。

但当我定睛仔细一看后,却很想当场直接挖地洞钻下去。

泡泡的影像内容包含了我被学校正上方的杀人时钟追逐、第一次使用爆符却变成圆形炸弹把整个公园炸掉的壮观场面,以及学长那一次对我拳打脚踢的经典场景。至于老姐提到后面的纪录,虽然大部分的影像都很模煳,但不知道为什麽很清楚的都是一些不是我以头下脚上的方式跌倒,就是我大哭着逃命的样子,更或者被人揪着领子跑……另外还有第一次看到黑馆浴室的人偶惨叫连滚带爬飞奔而出的凄惨表情。

唯一一张比较有安慰的,是我在鬼屋里面碰到丧尸大魔王,当他挥刀砍向我然后即时蹲下闪过刀锋的残影,不过双手抱着头蹲下来惨叫的画面也不怎麽雅观。

凶手是谁还需要说吗?

那个号称没有关于我半点记忆、只有身体反射神经还记得我的某个火星人黑袍!

「角度抓得不错,不愧是冰炎殿下。」

然依旧云淡风清的微笑,这些画面像是引起了他的兴致,他甚至伸出了手翻阅那些如同泡泡一般的3D立体影像,像是想从不同的角度看看会有什麽不同景象。

老姐在此时不以为然的冷哼。

「拍那麽详尽,估计是要参加那个吧……每年红袍都踊跃报名参加的『袍级搞笑竞赛』吗?问题是他根本只是个无袍学生,就算想参加也没资格——不过按照残存的纪录,冰炎殿下大概得到了参加奖。」

恶鬼!
学长你根本是忽视基本人权、泯灭人性的凶暴杀人兔!

「接下需要监视的任务,拍了也是为了做纪录,只是物尽其用而已。」总算微微睁开双眼的学长懒懒的回答,但嘴角却扬起了微笑。

「大概是这样,反正我也不记得。」

无赖!
难道杀人犯说自己不记得杀人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吗?我要抗议,这种恶质行为太过分了,还我人权!

为什麽这种接近犯罪的行为公会都能无视啊,血统稀少身份尊贵了不起吗?

「褚,我问你,让我失去记忆的是谁的杰作?」红眼迅速的扫过来。

…….哑巴吃黄莲啊我!

我羞愤欲死的恨恨瞪向对面那个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但看起来却万分优雅潇洒的某半溷血精灵,红宝石的双眼总算看向我了,只见擒着一抹狡诈微笑的学长下一句却吐出不知道用了几万遍的烂藉口——

「还有,因为我是黑袍。」

然而,老姐的声音却在此时冷不防的凉凉插了进来,瞬间浇熄了某人嚣张的气焰,还间接掀了以前我完全不知道的真相。

「参加奖的内容是六人份的渡轮旅游。根据资料纪录,这份礼物在一年前的一月底到二月初用掉了。」

……啥?我好像听到不得了的八卦耶?

先倒带一下,褚冥玥口中说的是我印象中的那次家庭旅游吗?那不是之前你某月某日运气突然爆红,和老妈在商店街抽到的大奖?

而且那算是哪门子的奖励啊?先不提上船前碰到的问题,那次旅游明明还有鬼族来掺一脚,打斗的过程中惊动了沉睡的海民,更别提那时候让学长严重失衡,遇到某个在渡假还不忘记搞阴谋诡计的鬼王高手……痛、痛痛痛痛痛!

「**,跟你说过几百次,不能想就不要再想下去!」

随着某人怒吼声的响起,左臂的蝴蝶图腾再次亮起来了橘红色的火光,我下意识的举起右手想抓住疼痛的部位,但勐然用力推开椅子站起来的学长的速度比我更快了一步。

只见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拍掉我的右手,然后伸出戴着黑色皮套的手直接往我的左臂盖下去,不出所料,熟悉的冰凉气息缓解了疼痛。然而,几乎是在学长释放出天生能力的下一秒,非常眼熟的银红色交织花纹从手套与手腕的交接处随即浮现,然后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往上爬——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学长,为什麽你失衡了!?」

刹那间,穿着黑色斗篷、从刚才进来后一语不发的神秘人士也跟着出手,但目标却是学长,然而在他移动的同时,遮住头部的头罩也随之落下,只见他熟练的掏出几张我从未见过的符咒,一口气将它们全部拍到学长的手腕上,只见冰与火的纹路消失,同时几颗零星的火花和些许的冰渣从学长的手腕掉出来落到地上。*

「同学,离开学院之前你还记得答应过提尔什麽吗?你的灵魂因为刚才使用特殊咒术的缘故导致和肉体的连接再次不稳定,所以现在禁止使用能力。」

来人的声音异常熟悉,可当我看清了那人的容貌时,不禁哑然。

六罗。

医疗班竟然派出身手几乎是杀手家族排名第一的他来到这里……虽然我早就猜到学长这次不可能这麽轻易的逃跑成功,但没想到他却是用另一种方式令那些凤凰族让步。但这并没有让我觉得松一口气,因为这让我忍不住怀疑,学长的伤到底有多严重才不能用暴力镇压反而必须「被迫妥协」?

「我知道。」学长微微侧过头,冷静地向对方道谢,但抓着我的手的力道却并未因此放松,反而徐徐加强了释放的冰冷气息。「但我也说过,这次审讯是最能够一次解决所有问题的机会,因此不管用任何手段,我都会让审讯顺利进行。」

闻言,六罗不认同的微微摇头。

「这也不该是建立在你伤害自己的前提下。」话落,六罗一个使力,将学长的右手从我身上拉开,另一手则压住学长的肩膀强硬让对方坐下。「虽然褚同学的身上被下了无法解开的恶咒,原本一旦发作起来心智都会被侵蚀,但你应该看得出来,咒力已经被控制住在只会伤害肉体的程度。」

我虽然很想问对方怎麽知道这件事……不过正当我想问的时候,六罗下一句话就让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刚才的气愤和怨言立刻被抛到脑后。

「你现在的状况比他还严重得多,冷静点,你也不希望公会的审讯还没结束,结果自己就先倒下了吧?」

学长!?快回医疗班接受治疗,病人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啊!

我突然理解一票医疗班每次想把病人关起来的心态了。就算我不是医疗班,现在我也超希望来个人把对面还在逞强的暴力黑袍病人关个三个月都不要让他踏出房门,直到康复为止!

我瞪向学长,但黑袍老大却不屑的冷哼一声,顺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再一把拍开六罗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六罗,我知道分寸。至于你,褚,把你刚才在脑袋里面想的全部抹掉。接下来你最好乖乖吐实,别以为我状况不好就拿你没辙……外面可是还有九澜在守着。」显然已经猜到我最害怕什麽,脸不红气不喘的让威胁脱口而出,话落,学长悠哉的举起双手环在胸前,一双赧红色的兽眼直直盯着我看。

「 他可是听到有机会来肢解妖师的身体后,非常坚持要一起陪同过来,现在大概在外面兴奋的摩拳擦掌。」

如果不是左臂还在隐隐作痛,我还以为他刚才露出担忧的表情和关心的举动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忍不住叹口气,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够装傻打溷过去了。

早死早超生,一旦结束这该死的审问,就能让学长回医疗班去休息。然后我才有机会思考要怎麽从这边脱身……说老实话不到最后关头,我实在不想开主神特别给我用的外挂。

一个月只有三次的额度,但几天前在金字塔任务那次结束后,我为了要从黑馆一票眼线中成功逃脱,已经忍不住先用了一次。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之前能无声无息的从黑馆逃跑……」

显然光明正大的听取了某些重要讯息,像是想到了什麽,学长露出了一抹让我看了就头皮发麻的阴冷笑容。

「这麽说来,只要我一个月内逮住你超过三次,你就没办法再跑了。」

……等等,你画错重点了!黑袍大人你费尽心思要囚禁我这个路人甲做什麽?我不过只是个拖油瓶,说白了就是浪费时间耗费无用的金钱,没有任何实质用处,您大爷就算资产富可敌国也不是这样花的啊!

听到这里,学长微微挑起了一道眉。

「褚,你如果和我回黑馆住一个星期,就会知道对我来说你有什麽『实质用途』。」最后四个字不知道为什麽似乎是刻意加重语气。「如果你的记忆力真的这麽差,我不介意每天晚上帮你再复习一遍之前发生了什麽事,直到这印象深得刻到你的骨头里为止。」

学长你在说什麽?怎麽每个字我都听得懂,但凑成句子我却完全摸不着头绪……慢着,『每天晚上』!?

「冰炎殿下,请容我再次提醒您,现在是在审讯当中,不是让您打情骂俏的场合。」老姐冷得彷佛如冰渣的警告毫不客气的插进来,只是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之间迸出来似的。「请您拿出身为黑袍的专业客观态度,好让证人能说出重要证言,而不是让他因为情绪激动变成蚌壳一样难撬开嘴,增加我们工作的难度。」

等我意会过来的时候,尽管明知道眼前几个人都精明的和鬼一样,从一点支微末结的小动作就能猜到发生了什麽事,但却仍旧无**制自己下意识的生理反应——羞耻的热浪冲上脸颊让我瞬间脸红,甚至不敢再对上学长似笑非笑的阴狠眼神,直接低下头瞪着那张白色的桌面,试着让脑袋放空却完全做不到。

热血滚烫的连耳边都隐隐发热,但这并不妨碍它发挥应有的功能,学长的冷嗤轻笑在这片密闭的空间中让我听得更清楚。

「巡司,根据我对褚的观察,这家伙虽然胆小懦弱又怕事,但如果顽固起来,就算明知道多走一步就会坠崖死亡,若为了自己的目的,他还是会抖着膝盖往下跳。」
「刚才你也看到了,对于踩到他底线的特殊情况,我们威胁利诱对他都没有用,只会让他绞尽脑汁想办法『安全』的回答问题才不会泄漏会妨碍他行动的重要情报,所以要让他在无法思考的情况下让他吐实才是最实际的作法,证词也才会可信。」
「我的看法是否公正客观,在这场审讯里面根本无关紧要——我会坐在这里,目的就是要让他乖乖说实话,然后受到公会的监督别再乱跑。」

学长怎麽……怎麽能这麽脸不红气不喘、若无其事的说出这些?这难道不会影响到以后他身为黑袍的客观评价吗!?更悲惨的是这些内容还会被录进影像球,之后会被当作重要的存证让一票若干袍级浏览。

我的天,这实在是太丢人了,这样我怎麽继续接下主神的任务在各地回收阴影?就我目前的经验来看,回收阴影任务的最简单难度绝大多数都是一个紫袍或数个袍级的任务,而且难度越高,负责的袍级都是各种意义上权限最大的黑袍。

上次去黑馆探望学长,已经让一票黑馆的黑袍看遍了笑话……虽然我知道八卦这种东西在守世界传得比光速还要快,但口耳相传和实际上录影存证还是像天与地一般的差异,学长我错了对不起,但拜托麻烦你快点把话收回去,求大人不计小人过啊啊啊啊啊!

楼主 selectdream  发布于 2017-06-27 00:47:00 +0800 CST  
「就是要你停止回收阴影这种**的行为。」学长冰冷的声音让我再次抬起了头,只见他不知何时敛起了笑容,神色恢复成印象中的认真严肃。「我不知道你的理由为何,但以你现在的作法只会让公会对妖师一族起疑,任务中万一有意外也会让其他袍级受到性命威胁,更重要的是你根本就走在钢索上,一不小心命就不保了。」

「褚,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的是多危险的事情?」毫无防备的迎上他凌厉的目光,我不禁一滞,如狩猎般凶狠又精准的无形压力彷佛掐住了气管,让我倍感呼吸困难。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试图反驳。

「学长,你应该知道阴影不会污染妖师……」

「一旦阴影染上其他附近的生物的黑暗气息,你也会受到波及。妖师也是人,在这点上没有例外,一样会被扭曲成鬼族。」一秒以言语暴力将我镇压,某个闲闲吃饱没事干、所以把图书馆都翻过一遍的黑袍发挥了他像鬼一般的记忆力。

啪!

我的脑袋又被砸了。

学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桌上的白纸卷成纸筒,在我没办法动弹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乖乖被他打——虽然之前就已经体验过了,但我还是忍不住要抗议,只是根筒状的纸棒,为什麽敲下去还是硬得和铁棒一样痛!

迅勐龙黑袍、火星凶暴杀人兔!好好的一张纸为什麽一到你手上就变异了?

「别**!你最好乖乖吐实,说出主神派你下来回收阴影的真正原因。」

学长彻底奉行黑袍特有的暴力主义,尽管不到一分钟以前他才说威胁恐吓对我不管用。

「褚,逼你说出事实方法多得很。」某人非常冷静,但不知道为什麽后面内容我完全不想听下去。「只要让你在这里和我独处,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依照你这种肉脚的伸手,很容易让你耗尽体力无法动弹;而光影村的能力,可以让我分辨你是否说谎,确保证词的准确性。」

学长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让我毛骨悚然的笑。

「或者,想尝试可以直说,褚,我不介意成全你。」

天要亡我矣。

主神,你确定这个复活的学长没有被调包吗!?我要求退货重来啊啊啊啊啊啊——

「靠!」

几乎在看见学长额际爆出青筋的下一秒,刚才紧紧握在他手中的白色纸筒瞬间飞到我眼前,依靠着最近训练的反射能力,在千钧一发之际我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歪,紧接着有什麽锐利的东西擦过我的耳边,几根发丝被削了下来,最后是某种刺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附带石子哗啦啦掉落的杂音。

「……」

背后隐约渗出些许冷汗,我战战兢兢的、宛如没有上油的老旧齿轮般一点一点的转过头去,不意外的看见那根据说是纸做的卷筒发生了某种变异——以近乎九十度直角的方式直直插进了我身后的白色墙壁,以此为中心点,目测大约三十公分左右的墙面龟裂成像蜘蛛网的形状,还隐隐约约冒出些许白烟。

迅速一秒转回原位,我错了,眼前这尊大佛绝对是原汁原味从里到外都是天生暴力的火星变态杀人兔无误啊!

「褚,给我闭脑!」

后脑再度爆出火辣辣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阵发黑。

「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内容是什麽啊?老大!

你说了那麽多,中间还跑题那麽多次,我哪知道老大你还需要我说什麽?不是吃饱闲闲没事干翻遍了黑袍图书馆所有的书吗?不是黑袍万能,就算身体状况在重伤和失衡的情况下还能精神奕奕来找我算帐吗?

反正该让你知道的不该让你晓得的你都挖出来了,床也给你上了,这件事之后也会丢脸的让全黑袍都会有所耳闻,那现在还把我拘束着做什麽多此一举的审讯?特殊学生黑袍这麽威,那就把你知道的情报一五一十就告诉公会啊,反正亚那三王子和焰之谷公主后代血统尊贵,想必能威胁到你的上层对你来说根本不存在是吧?

「褚!」

不想对上赧红色眼瞳中深处的怒意,我用力撇过头去,酸涩的心情和愤怒的情绪在胸口交织并如浪潮般翻腾,我却不愿意再去深想真正和学长在这里赌气的理由——

……等等,何不这样回答呢?

灵光一闪,我想这是生平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同时对学长和一直压榨我的老姐露出冷笑——虽然我想事后我应该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管他的,反正我现在又不是公会的人,之后也大概没多少机会打交道。

最糟糕的情况不过就变成公会的通缉犯而已,惹不起眼前几座大神的话,我躲起来总行吧?

「——不知道。」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手铐碍事,我一定会很恶劣的故意双手一摊,气死对面打着关心我的名义却从不听我真正想法的两个溷蛋。

我受够了。

「我只知道这是主神开出让我还债的方式,理由我没有去问。」罐子都被摔破了,既然某半精灵王子不在意自己的面皮,那我还要顾虑什麽?「反正只要能让学长摆脱诅咒,能够平安的以真名示人,别说是唤醒阴影,叫我去用阴影唤醒鬼王我也——」

话还没说完,耳边听到什麽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下一秒我只觉得领子一紧,整个人立刻完全不受控制的被强制拉离位子站起来往前倾,而当我下意识的想回过头时,那熊熊燃烧着怒火的红宝石在面前被迅速放大,灼热的触感与刺痛感同时在唇上爆开,温热的舌强硬的撬开嘴唇侵略我的口腔,还夹带着淡淡地血腥味。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吧啊啊啊啊啊——

像是为了证明我不是在做梦一般,学长微微眯起眼睛,下一秒我只觉得自己的舌被卷入了炙热的触感与疯狂的摩擦,直到我几乎快喘不过气到再也无法思考的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忍不住反射的用力一咬,紧接着被勐然推开,瞬间失去重心的我却被精准的扔回椅子上。

「敢咬我,果然胆子肥了不少。」

错愕的抬起头看向对方,只见始作俑者露出了明显是被气到暴怒的冷笑,还抬手用大拇指过染了些许红点的下唇,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再也忍不住尴尬与羞耻,我不禁低头用双手遮住明显已经热到快可以蒸蛋的脸颊,不敢再细看学长旁边脸色已经黑掉的冥玥和笑得一脸阴险的然。但显然已经气疯的某人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继续无视众人的反应说出让我更想钻地洞的话。

「怎麽,刚才不是摆出一副像是毁灭世界的鬼王一样?不过才当众一个吻就让你抬不起头了?要知道鬼族一向是随心所欲,任由杀戮的欲望主宰他们,脸皮这种东西压根就不存在。」
「才一个吻就可以被这麽简单摆平,明明表情难看的就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没本事就不要吹牛自己可以当大魔王,你想当鬼王还早了一百万年,省省吧,褚。」

我再度哑口无言,并再度体验到一个令人难以启口的事实。

那就是黑袍的字典里面没有尺(耻)度下限这个单词,除去无意义的伤害生命和破坏世界平衡以外,对他们来说只要达成目的,基本上很多手段可以运用特权或忽略不记……什麽,你说形象?那对黑袍来说压根不值一提好吗!

楼主 selectdream  发布于 2017-06-27 00:51:00 +0800 CST  
「冰炎殿下,请别再调戏我们妖师一族『纯洁』的幼苗。这孩子涉世未深,经不起这般强烈的刺激,还请您手下留情。」

温润如玉的嗓音不急不徐在这时候突然插了进来,但这并没有让我觉得解脱,反而更想当场挖一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再也别爬出来了。

老姐虽说是个如同字面上的冷艳魔女,但反正我从小的衰事丑态早就被她看得精光,老弟当面被强吻这档事虽然她应该很恼怒,但最惨就是被冷嘲热讽一番,然后被拖去地狱十八层等级的地方修炼……但是然不一样啊!这是最近两三年才认的表哥,又是妖师一族的族长,而且然的训话就某方面来说比老姐更痛苦,因为除了会受到生不如死的心灵创伤之外,还会附带深沉的罪恶感。
「怎麽,之前不是还否认褚是你们妖师一族的人吗?连公会都拿出你和褚冥玥的血统证明时,你们都矢口否认他的存在,怎麽一参加审讯就立刻变了态度?」

学长不屑的冷嗤一声,但我还是没胆抬头偷看。

「在那之前,我们并没有机会和他正面接触过,所以虽然有血统证明,对我们来说还是一张纸——虽然公会的袍级们都十分严谨,然而,如果有人存心要造假纪录仍旧是有可能的。」
「但今天近距离的观察后,不管是他身上力量的波动,和小玥的五官还市有些许的相似度……这几点仍是不容否认的。因此身为族长,我认同他是妖师一族尚未成年的族人,有必要保护他以防止外人以变态的方式棘手摧残……特别是那人还拥有据说高贵的英雄血统留下的后代,在公会中由于声望极高享有各种特权,您说是吗,冰炎殿下?」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麽觉得然好像在指桑骂槐?而且是字字带刺毫不留情的那种?

空气一瞬间凝结了三秒钟,之后我听到学长冷冷的回答,以及金属摩擦的声响。

「很好,既然是珍贵需要保护的族人,就别放任他在危险的地方乱来。妖师一族族内的事情我不会插手,但他的状况例外——褚是我认定的人,他如果出事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够了学长拜托!这什麽可怕宣言,太丢人了啊啊啊!

「您的忠言我记住了,之后我会好好约束他的。但至于他是不是您认定的对象……这可不是殿下单方面说的就算数,您怎麽知道褚同学是不是因为愧疚感所以不断让步任您为所欲为呢,殿下?」

等等!这是两回事——

顾不得刚才快让自己羞耻得想钻地洞的情绪,我几乎是下一秒就立刻反射性的抬头,然带着黑气的假笑立刻映入眼帘,可是我无法再分神去害怕之后会发生什麽事,因为学长瞬间铁青的脸色让我觉得胸口像是被什麽东西给刺中了。

很痛。
意气风发的学长,不应该露出这种只有在普通人身上才会出现的软弱表情。

「没有这回事,然——族长。」对面四人不约而同转过头来看着我,其中两双眼睛还带着非常浓厚的杀气和警告让我差点没忍住倒退三步,才勉强忆起魔女以前对我的告诫,硬生生在中途改了口。

脸上的热度尚未褪去,心脏仍在胸口砰砰的狂跳个不停,但我仍旧强迫自己做了个深呼吸。

「不管您听到什麽风声,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没有什麽被勉强或愧疚感的问题。学长……只是好意想保护我才刻意这麽说的。」因为他是黑袍。

以前……他就是借用那身袍服所带来的公信力,强硬地将那些谣言恶语扼杀在摇篮之中,只是当时我幼稚的不知好歹,让他的努力全部白费还赔上性命。

左边的臂膀隐隐传来灼热的些许疼痛,我强忍着两手握紧了拳头,没让自己的右手抬起来捂住痛处。

但同时不知道为什麽,我总觉得学长的脸色虽然不像刚才那样难看,可就某方面来说……好像反而由青转黑,而且还和然与老姐都彼此对望了一眼,只是然和老姐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且自然,但学长却像是吃了什麽闷亏一样,末了还狠狠往我这里瞪过来。

……我说错什麽了老大,拜托你们别只顾着眉目传情,请说人话!

「我明白了,褚同学和冰炎殿下的问题,我们稍后再讨论。」然终于将视线转回来,双手在桌上从容的十指交握。「事实上,我来到这里除了想亲眼确认褚同学是否有妖师血缘以外,还有件事情让我不得不以族长的身份前来关心。」

然谨慎的措辞和用字让我听得冷汗直流——印象中他几乎不在我面前端出族长架子,可是一旦提起都绝对是让我听了很想一头撞死的问题,因为这样就不用回答了。

「根据公会的报告内容……听说褚同学之前在埃及回收阴影时,身边似乎出现了对你有浓厚杀意的重柳族。这可是自从上一任族长去世、更换本家的地点后,我第一次听到事关我们妖师一族安全的危险警讯。」
「可以请褚同学解释这是怎麽一回事吗?」

完了!

倒抽一口气,我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之前犯了什麽重大错误。

因为时间种族的特殊性,因此当初和主神签订契约时,我千方百计甚至差点没向主神跪下来拜就是为了要洗掉重柳大哥的记忆以免牵连到然和老姐;但当初为了让阿斯利安有理由能说服公会将我从黑名单上剔除的理由,将重柳大哥恢复记忆之后,我忘记拜托阿斯利安学长请公会向老姐保密啊啊啊——

那时候满脑子都在担心是学长的身体状况……之后又被拖到床上去所以完全忘记这档事。

学长看了我一眼,毫不同情的冷笑了一声。

「**。」

还不都是因为你!可恶这个罪魁祸首,如果不是那时候出了那种奇怪的事情,我虽然不怎麽聪明,但这半年和一票黑袍们间接打了不少交道,事后该湮灭哪些线索我一向处理得很小心,哪会像上次频频出错,还让千冬岁来善后——

啊,死了。

注意到学长微微眯起红色的兽瞳,还隐隐散出淡淡的杀气,我再次意识到大事不妙。

「雪野千冬岁,上次和你在埃及见面的情报班的红袍……和你恰好同年,你们认识不到一星期,他就和你交情好到帮你隐瞒身份?」

这再不解释清楚就惨了!情急之下,我只好随口提了一个以前曾经发生过的其中一件事。

「他只是为了还我的人情,因为之前我帮他找过一些驱除黑暗气息带给身体负担的羽族古代失传术法。」

不知道为什麽,当我这话一说出口后现场反而一片静默。只见学长挑高了一道眉头,然的笑容掺了几分尴尬,连本来站在后面当隐形人的六罗都叹了口气。

老姐的反应更直接,非常不客气的当场翻了一个白眼。

「然,我拒绝承认我有一个这麽蠢的笨蛋弟弟。」
「小玥……别这样,也许褚同学只是比较单纯没想那麽多。」
「你只是换句话说而已,意思并没有不一样!」

老姐气极败坏的反驳,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恨铁不成钢;但我又说错了什麽?千冬岁为了夏碎学长,一直不断在找可以舒缓或对身体有帮助的药草并不是什麽新闻——啊!

「夏碎身上的黑暗气息问题,半年前……我回归后没多久就已经解决了,因为在鬼族大战可以和我打成势均力敌的表现,所以前不久应公会的邀请提早考到了黑袍。」*

学长嘴角微微上扬,一语道出我随口说出藉口的破绽,像是捕捉到猎物般的凶狠目光让我不禁冷汗直流。

「你曾经参加了竞技大赛和对鬼族的学院大战,再加上那身制服……我可以确定你是Atlantis学院的学生。但雪野千冬岁可不是吃素的,你们同年而且他又那麽好心帮你收了尾巴,据我的了解,他可不会对A班和B班这麽友善。」

天,我觉得我的心脏快从嘴巴里面跳出来了。

「褚,你是现在就读三年C班的学生,而且是千冬岁和米可蕥的朋友?」

我彻底哑口无言,这下总算明白为什麽会被老姐大骂笨蛋,被学长嘲笑成**。

主神,救命!

*附注一:根据原着,学长失衡时主要透过赛塔和瞳狼帮忙;而安地尔是采取直接把两种相冲的力量放掉的方式处理。这里的学长已经完全没有自我调节体内的天生能力,提尔则因为一票袍级死伤惨重忙到翻掉没办法抽身,所以我让六罗用类似的方法解决。
*附注二:根据原着,夏碎学长身上的黑暗气息当然还没消失……不过变调的时间轴本来就已经比本传要超前&脱轨了,之前设定夏碎学长的黑袍当然一定是他身体状况好的时候才会去考,所以这里就变成一个漾漾口误的大破绽在那里……

楼主 selectdream  发布于 2017-06-27 00:54:00 +0800 CST  
第二十三章 一直都在你身边


想当然尔,我在内心吶喊的求救声被某人听得一清二楚。因此,虽然下意识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前方,但学长冷漠的声音毫无阻碍的传进耳里。


「没有用的,褚。公会的审讯室隔绝了所有的术法波动──让妖师首领和巡司参加这场审讯的目的也在此,即使你想使用先天继承者的言灵之力强行突破,他们也能够早一步阻止你。」


……不愧是学长,在不完全确定主神给我开多少外掛的情况下,竟然连这点都已经算到了吗?


望着坐在我对面、在各种意义上对我而言是最亲近的三个人,冥玥满脸的不耐且气急败坏,然无奈的苦笑,还有学长冷漠凌厉的目光……即使他们的表情各异甚至看法也有差异,但为了顶著公会的压力下保住我的小命使尽各种方式,我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说实话,我不认为会有人喜欢──打着想要保护你的大旗,最开始时是侵犯人权监听心声,然后限制当事人只能知道哪些事情……等到真相全部揭晓,又把人关进小房间又像犯人一样被审问。


说实话,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保护我,大概我也没办法忍受,早就在校外找个地方拿米纳斯一枪自我了结,或者干脆逃离守世界回到原世界继续做个普通衰人直到意外死去。


微微垂下眼,我下意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腕,不意外老头公和米纳斯都已经先被收走了。身上被换了全白的囚服,上面一个口袋也没有,更別说主神给我万能保命的手机也不翼而飞。


除了一样东西以外,那就是现在紧贴在胸前衣服底下的狗牌项鍊。


而这样细致的安排,却让我心底的疑虑更加浓厚,同时让我更深刻的体认到自己有多悲哀。


「你们想要什么?」现下,我只觉得嘴里发苦,眼睛酸涩。「如果我乖乖回答完问题,证明了我对守世界和公会都无害,更不会去帮助鬼族,你们……不,『公会』就愿意放我走吗?」


「不。」


这次回答我的是老姐,熟悉的清冷女音在此时以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挑明了公会的方针。


「如果你能依约回答所有的问题,特別是关于阴影回收和重柳族的部份──公会会排除你协助鬼族的嫌疑,然而,因为你身份的特殊性,再加上你和『主神』的契约对守世界的影响太过巨大,因此公会顶多准许让你回Atlantis学院,平时住在黑馆,由冰炎殿下继续监听你的心声。」


这样的安排和之前又有什么区別呢?我无奈的苦笑。


「期限呢?我总会毕业的,学长也会成年回归冰牙族或燄之谷吧?」


老姐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些许犹豫的神色,微微蹙眉。


「公会还没有决定,但如果没有任何异变产生,你应该是回妖师本──」


但这次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学长却在此时抬手示意老姐停下,然后定定的看着我,刻意放慢速度一字一字的说清楚,不容许我逃避。


「褚,你会和我一起走。」


……什么?


我不禁瞠目结舌,诧异与惊恐几乎是同时攫住我的心脏,让我一时无法呼吸。


「我毕业后,会多待在学院一年只接公会任务,等你一毕业,我们一起回燄之谷生活。」


脑中一片空白。
学长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个执行任务的计画,赧红色的眼瞳深处只有满满的坚定,完全没有洩漏出丝毫的犹豫或动摇,仿佛一切是再自然不过、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
不管是以什么名义……监视也好,任务也罢,我不能接受自己会成为威胁学长生命安全的存在──万一变成鬼族也好,或者引来大量的不明人士讨伐也罢,这些我都希望不要再度发生。


那种痛彻心扉的经验一次就已经够了。
在冰川上,浑身染上浓郁如墨色的学长,冷静的告诉我染上黑暗与毒素的精灵再也回不去,他即将面临死亡。


好像要死掉的人不是他一样。


然而,当我忆起当初在冰川上诀別的画面时,学长倏地睁大眼睛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来,下一秒,原本隐隐灼痛的左臂却毫无预警的再次爆出如刀割般的疼痛。


「啊────」


眼前一黑,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夺去我所有的思考能力,只隐约感觉到自己失去了重心从椅子上摔下地板,模糊的视线中浮现的是肉眼可见的火焰迅速的烧掉了白色囚服,然后什么人用力的将我扳正,有一股冰凉的触感流入了疼痛的伤口并减缓了些许痛楚,耳边传来的是嘈杂的声响。

楼主 selectdream  发布于 2017-07-12 22:51:00 +0800 CST  
「为什么!?他会有燄之谷烙印在罪人身上的记号?冰炎小弟!」这是老姐破口大骂的声音。
「蝴蝶……这不是比申恶鬼王的标记吗!?」然似乎惊愕的倒抽了一口气。
「侵蚀神智的诅咒又发作了,同学,快让开!」这应该是……六罗?


没关系的,这不是第一次,忍耐一下就过去了。


我试着想张口正常说话,但却没办法发出一个像样的音,好像还是不断的在尖叫。


「褚!別再想了,醒来!」


一明一暗的混乱视野之中,银色如丝绸的发丝垂到我的面前,然后是那双如同红宝石般的兽眼──刚才如同被火烧、仿佛一刀一刀割在身上的可怕疼痛感已经被强制降温,我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清凉的水流之中……


不、不对!


事实上,是有人紧紧箝制住身体让我无法动弹……能够舒缓我诅咒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只要释放一点天生能力就会失衡的学长!


「不、……不要,走开,求你……」


我宁愿被地狱的火焰燃烧殆尽,也不想再看到你倒在我面前了。
为什么要那么多管閒事呢?就为了破除伊多在水镜里面看到的预言,竟然不惜把自己的命赔上了。你明明知道,我一点也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
不要许下那种可怕的承诺,把一个差点害死你的凶手绑在你身边一百年是为了什么呢?与其让你长时间监视一个可能随时变成鬼族的人,干脆现在让我就去死……


我试着推开那个紧紧抱着我的人,但对方却完全没有移动的迹象。


──「如果心能说话,便是咒语般的言。」


说实话,用同一个人教我的诀窍来驱动妖师之力来对付对方真的很讽刺,但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没有任何的事情比学长的性命安全更重要。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感觉到自己仿佛分成了两半,一半明明仍在痛苦中打滚,但另一半意识却清晰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还能熟悉的运转属于妖师的言灵之力,将原本的因与果强硬扭转,拨正已经偏离既定轨道的生命之线。


我知道我做得到,因为我是妖师──数千年来唯一以单一愿望进入应许之地之人!


『飒弥亚.伊沐洛.巴瑟兰,我以妖师褚冥漾之名祈求,忘记注定与死亡和黑暗共同堕落的妖师,回到自己既定的命运正轨!』


但是,耳边却传来那个人清晰的坚定嗓音。


『不,我拒绝,褚。』


属于言灵的强烈波动原本以我自身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可在那一瞬间像是碰到了什么阻碍被强力弹了回来,狠狠撞击到体内的五脏六腑,让我觉得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轰炸过一轮,紧接着,温热的气血湧上喉头让我吐了出来……


──「哎呀哎呀,再这样折腾下去就超过一般复原的限定了……没办法,就让你回来休养吧,小朋友,这种强制传送算是这个月的第二次啰。」


……终于,让我盼了半天,让我又爱又恨的那个声音总算响了起来。


原本空空一无的双手多了手环的重量,右手掌心触摸到熟悉的润滑塑胶触感,拇指顺着记忆中的位置摸向中心的按钮,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按了下去。


原本逐渐变成一片漆黑的视野之中浮现了银色与金色的交织光芒,照亮了老姐、然和六罗焦急的脸庞,但他们的影子很快又被淹没在刺眼的白光里。


这样就可以了。刚才那种冲击力道应该是过度使用力量导致反噬,没看到学长应该就表示言灵生效了吧……大概?声音什么的是错觉吧?


我吐出了一口气安心的闭上眼睛,放心的弯了弯唇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空离开了地板,整个人仿佛失重一般的飘在空中,最后任由自己的意识堕入黑暗。


但是,后来回想这段因为过度疼痛导致回忆模糊的过程时,我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忽略了那一抹无声无息包围我全身的沁凉水流。


除了驱动自己的天生能力帮我降温以外,学长同时施展类似的术法全力抵挡我的言灵也耗尽体力,因此才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怀抱,但即使如此,他仍一手从后方坚定的环在我的腰间,才能让我毫无负担的躺在一片舒缓我痛苦的冰凉之上。


没错,我就在完全没有自觉的情况下,回应许之地时顺便把红眼魔王杀人兔给打包带回去了。


什么叫做愚蠢的引狼入室?这就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痛苦实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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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electdream  发布于 2017-07-12 22:53:00 +0800 CST  
──「众生平等?这只是为了安抚弱者的说词而已。」
──「即使以你的全部一切作为交换,也换不回你心目中的那个人。」
──「要救他,不管怎么做你都只有一个选择──」
──「褚冥漾,你做好以自身的全部作为筹码,赌上背叛世界的觉悟了吗?」


那时候,我曾经绝望过。
被炫目足以淹没所有一切的无数道光芒包围过后,令人意外的是我直接堕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当时向自己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那人的身边,冰寒刺骨也好,灼热的将我燃烧殆尽也罢,只要手中的温度不要消失,那个人能够顺利回归,我什么都无所谓。


但是,我失去了一切,又一次的。


当时到底在那片黑暗堕落了多久,我其实没有概念,之后也想不起来了。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我感觉不到睁眼和闭上眼的区別。更甚者,我听不到自己的喘息的声音,即使试着伸手握拳也是徒劳,仿佛生理机能在那一瞬间停止,像颗沉入海里的石头,只能不断的往下堕落到世界尽头,然后遵照万物的循环,意识永远沉睡,躯体化为尘土消失。


也好。就这样吧。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消失以前能够再看一眼。
灿银色的发丝燃起了一丝火红,立体的五官仿佛镶上了红宝石,黑色的长袍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影,逆属性的王族兵器化为长枪的形状,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俐落的圆弧。


直到认识那个人以后,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男生也可以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


只是,有点遗憾──大概再也见不到面了,学长。


愿飒弥亚.伊沐洛.巴瑟兰,冰牙精灵与燄兽之子,在主神的庇佑下,永远平安、善良正直与坚强,成为白色种族的强悍的守护者,所到之处充满生机,驱除威胁众生的黑暗,并得以贯彻精灵的种族使命──维持世界的平衡与生命运行的轨迹。


……愿你,永远在守世界像太阳一样耀眼,引领著众人随着时间往繁荣前进。


学长。


即使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移动,我依旧凭借着记忆中的动作,试着朝什么也看不见的前方伸出手。


诡异的是,原本应当是空无一物的地方,却反而有只手紧紧握住了我。


下一秒,如死物般沈寂的空间像被什么东西击中,耀眼的白色光芒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争先恐后的湧进了原本漆黑的视野,甚至因为光线太过刺眼让我下意识的瞇起眼睛──


……


瞪着正上方米白色的天花板与镶在上面刻著金色雕饰的灯座,视线缓缓下移,我看见了伫立在床舖对面的桃木衣柜,身上盖了柔软的被子,底下躺的是熟悉的弹簧床,而空气中则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重点是,我的手被谁轻轻的握着,床舖边缘好像陷下去了一块。


「醒了?」


再耳熟不过的嗓音让我轻而易举辨认出对方,微微侧过头,我不意外对上了那双遗传自燄狼的红色兽眼,只见他依然穿着那身绣著各种金色法阵的黑袍。如果不是他还握着我的手,说不定我会误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到以前什么都还不懂,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死掉然后被扔到保健室排队等复活的高一上学期。


闻言,学长不以为然的冷哼。


「如果是我代导的后辈,就算再笨我也不会随意让他死亡掛掉。」偏著头,他停顿了一秒后才又继续接下去。「除非他自己蠢到自己去找死,比如无脑冲到別人正在起冲突的战斗当中,或者自己脑溢血一股劲窜到刀锋正前方。」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悲愤的瞪着他──虽然刚才说出那番评论的人,现在正小心翼翼的协助我从床上坐起来,还破天荒的细心帮我立起枕头,让我可以舒服的往后靠。


「你就没考虑过,我有可能是那个被殃及无辜的可怜人吗,学长?」


一边帮我把落下的被子拉上,学长圈起食指往我额头轻轻敲了一下──我觉得自己应该在做梦,差別只是从一个记忆掉入一个幻想的场景。


学长从来都只是用拳头教训,这种带着宠溺感的调情绝对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


「若真的无辜,我才不会放他去找死。」
「但我很衰啊,学长……」而且是毫无根据理由的倒楣。
「就你那三脚猫诅咒自己的衰运?我还没放在眼里。」瞥了我一眼,学长自顾自的转身离开床舖,走到旁边的床头柜停下,然后顺手从摆在上面的玻璃瓶里面倒了某种透明但带着点香气的液体到水晶制的杯子里,然后把它递到我眼前。


「先喝了,定神放松的精灵饮料。」

楼主 selectdream  发布于 2017-07-12 22:54:00 +0800 CST  
……


我哑口无言的瞪着把这里当作自己房间的学长,但身体像是有自己意识的默默接过了折射出七彩的玻璃杯,低著头看着杯中的液体,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怪了,梦境里会有这么逼真的芬芳气味?尝试眨了眨眼睛,又吸了几口不知道是守世界哪种植物的香气以后让我又有点昏昏欲睡,手上的玻璃杯突然变得有点重──另一只漂亮得像被艺术家雕刻的大理石的手擅自拿走了杯子,将杯口送到我眼前,冰凉的触感紧紧贴着嘴唇。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我后方,取代了柔软舒适的枕头。软软的银色发丝碰到皮肤有点刺痒,熟悉又令人颤栗的男性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褚,听话,喝掉它。」


顺从的闭上眼,我张开嘴任由清新芬芳的花香夹带着甜味的液体滑进口腔,说也奇怪,就在这一口一口喝下这饮料的同时,身体和四肢无力的感觉也逐渐消失,现在反而感觉有点飘飘然……


有点模糊的视线中,那人轻轻的笑了,刚才的玻璃杯不翼而飞,紧接着某人漂亮的脸庞突然放大,温暖的溼热麻痒感滑过了额头、鼻尖,最后落在我的嘴角边。


「漏掉了,褚。」


比起刚才好听又让人放松的嗓音,不知道多了一层沙哑焦躁感……我不自觉的轻声回应,但在张开嘴的同时,那人已经自动贴上来吻住我,带着刚才饮料的花香甜味就这样随着他的入被餵进嘴里。


现实中的学长从来没那么温柔过,这一定只是场梦……所以,没关系的吧?


但另一方面,明明意识昏昏沉沉分不清东南西北,但心底那块被喜悅填满的洞却让我清晰的明白并再也无法自我欺骗──许下愿望的那时候一切都只是因为愧疚而已。


真可笑,怎么会不是爱情呢?


不,也不对,对这个人的感情根本不应该只有用爱情就能解释的。


我喜欢眼前这个人,而且疯狂的迷恋到只要能够见到他就觉得幸福,愿意奉献所有的一切。即使在黑暗之中几乎意识全无,感觉快死去的前一刻,最后想到的不是生我养我的老妈或者从小陪我长大的亲姐姐,却是第一次在火车月台上见到的那个漂亮死神。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只是逐一舔过牙齿的舌停顿了一下,下一秒突然转向在我口中肆虐起来,恣意的舔舐过口腔的每个角落,在我发出呜咽的抗议声时,又转向卷起我的舌头,霸道的将我扯进他的嘴里与他一同疯狂交缠,吸进的每一口空气不再是让人心旷神宜的花香,反而是让人头晕目眩的兹兹水声和令人疯狂的甜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觉得双唇又肿又麻都快没知觉了,某人才意犹未尽的放过我。


但显然我还是太天真,因为紧接着那人低声轻笑,舌尖从耳蜗滑过,然后不清不重的咬了一下耳垂,於是,一股像电流一样的熟悉酥麻感冷不防窜进身体,让我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然后意识到全身的热度都集中到下腹去……


慢著,这一切也太逼真了!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胆子,我满脸通红的把眼前的人用力推开,然后下意识的往后缩并抬起手用手背遮住可能已经红肿的嘴唇。


被推开的学长罕见的没有生气,反而是好整已暇的用两手撑住床舖,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怎么,不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吗?这么好的美梦不想继续?」


我羞愤欲死的瞪着那个不知道给我灌了什么的腹黑半精灵,事实上我现在巴不得找个什么把自己埋起来,但那个精明的像鬼一样的学长早就猜到我的想法,导致我想扯手下的棉被却被据说没什么重量的精灵仅仅抓着。


行,我不跟你大哥争区区一条被子!


我在对方的讪笑声中恨恨转过头去,结果发现刚才舒适柔软的两颗羽毛枕眨眼间已经不见了。


「太佔空间也很碍眼,所以我让那两颗枕头消失了。」


学长在我背后淡淡的说着,语气中似乎还带着笑意。


但已经意识到刚才一切都是现实的我,却怎么样都笑不出来──实际上是悲愤的想要大哭,因为全世界就只有两个地方可以随着当事人的心情恣意的「产生」或「消除」现实物品。一个是特殊的梦链接,但很不幸的眼前景色是黑馆而非由羽里在梦中创造的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另一个则是我与主神簽订完契约后,唯一可以逃离袍级与鬼族追杀的避风港──


应许之地。


我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沈痛并绝望的发现虽然格局一模一样,但房间内少了很多小饰品和最后一次离开这里前桌上的几颗白水晶和画失败的护符,因为这并不是平常我所回想在Atlantis学院中的黑馆房间,而是隔壁摆饰贫瘠、把黑馆当旅馆住的红眼杀人兔的房间啊啊啊啊!


啪!


后脑杓再度被遭到重击,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因为后面力道太强导致我整个人往前扑,情急之下那两颗消失的枕头又再度出现,顺利的让我把头埋进松软的寝具里……我都已经数不清这几个星期下来已经被学长揍第几次了,我不禁抱着那两颗松软的羽毛枕感叹。


虽说如此,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楼主 selectdream  发布于 2017-07-12 22:55:00 +0800 CST  
我试着想要从床上起身,半自暴自弃的抱着那两颗枕头哀怨的瞪了学长一眼,结果后者仅仅挑起一道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好心情的露出微笑。


「想问什么,褚?」


这还用问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应许之地对于进入的人有严苛的限制,是认灵魂而不是只认人而已!没有经过主神的认证,学长理论上根本进不来啊!


但令人悲伤的现实是,某位大爷非常嚣张的进入了这里,擅自改造了我在黑馆的房间成为自己的住处,还在我昏昏沉沉之际吃了我好几块豆腐!


「你的房间还在,只是对我来说东西不好取得使用,所以我就在旁边做了另一间,这样也比较好照顾你让你迅速复原——你在审讯中昏过去了,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痛那么凄惨怎么会忘记!


我悲愤的恨恨看着学长,下意识的向手下那两颗枕头加大力道,於是乎,悲惨的蓬松羽毛枕轻轻发出了像是泄气的气球被戳破的爆音,变成了软绵绵但质地和做料都很高级的白色红眼兔子玩偶——恰恰好是我以前送学长的那一尊。


「以前的事情不能回忆就别想了,褚。」


学长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拍了我隐隐作痛的左肩,紧接着冰凉的气息再度从胸口缓缓散出并逐渐蔓延到肩膀与手臂,我不禁低下头,那个刻著冰与炎图案的狗牌项鍊正不急不徐的左右摆动着,与以往两种颜色闪亮的情况不同,这次只闪烁著银色的光。


……等等,我印象中在刚才昏过去以前,学长你动用了能力,所以失衡了?


「没事,六罗只知道一部分,实际上有你的项鍊在,基本上不会有失衡的问题。」学长对我摆了摆手,表明不想再继续讨论细节。


实际上,看起来好像的确没事,以往失衡时都会在皮肤上冒出的银色或红色图腾都没出现,为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学长已经迅速切换了话题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公会会提起审讯你的理由你应该清楚……之前你在各个遗迹探险的次数频繁,好几次想帮助袍级,却在之后屡次被发现后逃跑,同时该处的阴影都无声无息的消失。」
「能够毁灭世界的兵器不断消失或许是好事,但前提是能够操纵这等兵器的人却一直在这些地方出现然后逃跑,不肯出来向袍级说明情况,更何况还是公会纪录上完全没有任何纪录也无从追踪的妖师?褚,换作是你,你会怎么想?」


……是没错啦。
这和我之前搜集的情报雷同,所以我才会不断躲躲藏藏啊。
应许之地的存在也好,和主神交易的内容也罢,或者我自己的「存在」从世界上消失的根本原因——这三项根本没办法和一般袍级解释嘛!


虽然守世界本身有很多神奇的种族和各式各样的术法与神话,但像「应许之地」这种接近虚无飘渺的传说根本连确认都很困难,光是讲出来就会被称为梦话吧?


「这就是为什么我之前告诫你不要再回收阴影的原因之一,**。」学长露出一副『儒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简直和之前的老姐如出一辙。


「你就没想过,这样只是恶性循环吗?不然你就做得隐蔽一点干脆别让袍级找到,但偏偏你每次总是去挑公会指定的遗迹地点,又不能狠心的做到见死不救,结果让不少袍级们认为你在找公会的渣,有些还很恶意的猜测你什么时候会去踢馆。」


等等,去踢谁的馆?公会吗?这绝对是哪里有天大的误会!又不是学长!


「我才不会干那种蠢事,想死吗褚!」凌厉的视线扫过来,学长狠狠瞪着我。「总之,再加上阿斯利安上次在埃及古迹的黑袍报告书的缘故,我不否认这次三个遗迹的任务规模的确是公会高层的手笔,所以为了消弭误会,巡司才会安排妖师一族的族长和我一同进行审讯。」


我就知道有天出事一定是自己人捅刀!可我现在能说什么呢?罪魁祸首都还躺在医疗班……生死不明,也不知道千冬岁他们怎么样了。


「有提尔在他们死不了。」学长有点烦躁的回答。「至少回到学院以前他们都还有一口气,所以不会有事情,你的问题比较严重,还有余力关心别人?」


最惨也不过就是被通缉而已,我已经认命了。再说……现在审讯失败了,不是吗?


「是也不是,的确我们没有问出我们该要的证言,但证明你并非怀有恶意的动机,以及和主神的签约这件事实已经确认了,再说……我也来到应许之地,这里的景色也的确和数千年前流传下来的纪录吻合。」


说到这个,学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到底为什么你进得来啊?


这一次,学长微微蹙起眉沉吟了片刻,最后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淡淡地勾起了一抹笑。


「能和你一起进应许之地的理由……因为我是黑袍,褚。」


听着学长云淡风轻的解释,再低下头看了一下骚动已经平息但仍在隐约发光的狗牌项鍊,我的脑中闪过一种令我觉得心惊胆跳的可能性,像个老旧齿轮运转一样一寸一寸的慢慢抬头——心底像是什么被挖空了一块,全身和四肢冰冷,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而双手正不能自已的微微颤抖。


眼前的学长不知何时换了个姿势坐在床上,双手环在胸前静静的看着我——我生平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意识到学长「还是个没成年的精灵小孩」的事实,那根本摆明了计画成功的得意笑容!


从这次进入马雅迷宫开始,不,更甚者从上次在埃及古迹被学长碰过之后这项鍊就运作非常不正常,甚至可以随学长的意思启动或者施展咒术,最后还能够在马雅迷宫短暂塑造出肉体和令人惊愕的战斗能力,这一切都太过不自然,甚至到诡异的程度。


因为这条项鍊,在遇到学长以前,原本只是作为减缓黑暗侵蚀和封印的功能而已。


当初和主神签订契约后,我的「存在」立刻被主神亲自封印而被抹消在世界上。


但为了让我能够使用身为妖师的先天继承之力,同时为了避免我一染上黑暗气息就立刻挂点转成鬼族,主神利用了狗牌项鍊作为媒介,又增设了两道可以保护我并同时借以改变容貌……类似结界的术法。


说穿了,这两样东西就是像在皮肤上多贴了一层薄薄的膜,虽然平常根本就感觉不到。而手机,则是类似像认证一样可以启动术法不同型态的开关,平时可以遮蔽我的存在,但等到需要时可以使用原来的力量执行任务,或者可以像GPS一样发挥特殊功能让我逃命。


但问题是,这些东西完全是主神的手笔——为什么一直以来我觉得学长却比我本人还了解那个封印术法?这没有纪录在任何一本古书上,也没有任何口头传唱流传下来。因此即使学长从头到尾翻过一遍智慧之树的图书馆,再加上焰之谷那里的藏书年代份量也不会找到这种术法的资料,因为从世界开创以来,这种特殊的复杂封印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这样……综合在马雅迷宫的现象,根本只有一个可能。


我紧紧抱住了那只红眼白底的大兔子,却只觉得浑身冰冷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尤其我才刚明白自己的情感,这个残酷的现实令我愤怒又悲痛,喉头仿佛被什么噎住,眼眶涌上了滚烫的泪水——虽然很丢脸,但我现下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知道主神怎么办到的,学长的一部分冰牙灵魂、焰之谷的力量以及高二与我相处的记忆,均匀的让这些从学长的身体里分离出来,然后一起被镶进了项鍊里面——作为保护我不受黑暗侵袭、复原我受伤的媒介。


「……正确答案,褚。所以在埃及探险结束后,我虽然试着去寻找你的踪迹,但并没有立刻马上去找你的原因就是这样。」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褚。」


对面的人仿佛轻轻叹了口气,倾身上前微微使力拿走了我刚才紧紧抓住不放的大兔娃娃,然后一把将我扯进他的怀里,一手用轻得不可思议的力道轻轻拍著我的后背。


明明超想痛揍眼前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一顿,但我却再也忍不住紧紧抓着眼前镶著金色法镇的黑色袍服,狠狠把自己埋进去嚎啕大哭。


我一直以为自己终于帮到了学长,虽然不是以那么正规的方式,也做好了可能最后会被扭曲成鬼族、或者好一点有机会自我了结的心理准备。


但我却从来没想过,不管是以何种形式,学长从一开始就一直在保护我。


——从来不曾放手过。




后记:


庆祝特传最近要出新书来更新一下。


变调第二部正式进入倒数计时,大家还喜欢从第一章就开始埋的梗吗?(笑
学长是史上最年轻的黑袍不是没有道理的喔


虽然本传中的漾漾下了结论是「升上紫袍一定黑」
但不要忘记学长变成黑袍前也是紫袍啊!


前面十二章把人推倒吃饱了就满足?别傻了学长才没那么天真。
这叫做「放长线钓大鱼」呢~


变调最大伏笔就是这个,不知道有多少人猜到呢?(笑

楼主 selectdream  发布于 2017-07-12 22:56:00 +0800 CST  

楼主:selectdream

字数:39109

发表时间:2015-08-15 08: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6 12:21:51 +0800 CST

评论数:46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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