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Baek┃160312『原创』火焰花【军旅\/强强\/中长】
第八章
边伯贤没有等到朴灿烈醒来，反而等回了都暻秀。
边伯贤一个人喝完了剩下的啤酒，找了一只垃圾袋把桌子上的空酒罐都装起来。刚系紧袋口，就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一抬头，发现是都暻秀。
都暻秀看到他似乎并不是太意外的样子，向前走了两步，看到桌子上摆的几盘剩菜，眉头拧成了一个结，“这是在吃饭？灿烈哥呢？”
还没等边伯贤回答他，都暻秀转眼看到他身后的垃圾袋，拎起来打开一看，清一色的啤酒罐，讶异地抬头，“你喝酒了？训练营禁酒你不知道吗？虽然啤酒度数不高但也还是酒，你不怕被处分？”
边伯贤从都暻秀拿过垃圾袋重新系好，抬手指了指身后朴灿烈的床，开口说：“你也说了这是啤酒，度数不高，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虽然朴教官喝醉了，但只要睡一觉醒来就一点事也没有。没有别人看见，只有都副教官你，我想应该也不会被处分。”
都暻秀闻言愣了愣，探头去看睡得香甜的朴灿烈，有些失神地低喃，“灿烈哥……和你一起喝酒的吗？”
“有什么问题吗？”边伯贤反问。
“不是，”都暻秀摆摆手，挠了挠后脑勺，睁大圆溜溜的眼睛诚恳地看着边伯贤，“那个边……？你和灿烈哥走的很近吗？”
“边，伯，贤。”边伯贤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之后才回答都暻秀的问题，“如果你口中的灿烈哥是朴教官……那，我听过他讲的以他为主角的故事……这样算不算走得很近？”
都暻秀眼睛一亮，继而抓住边伯贤的手，表情也变得急切起来，“既然这样，伯贤你知道灿烈哥的心结是什么，那你能不能帮灿烈哥解开这个心结？让他能变回……”
“变回以前的样子？”边伯贤挑眉打断都暻秀的话，不动声色地挣开都暻秀抓着他手臂的手掌，并往后退了一小步，“中国有句古话不知道都教官有没有听过。”
“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首先，这个心结是因为那件事，因为一中队才产生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有些事不方便第三个人插手。其次，我从头到尾也只是一个听者，最没有发言权的也恰恰是听者，因为仅仅凭叙事者所用的语调来揣测当事人的感受多少会有偏差，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的感受我都不能感同身受。贸然参与只会被别人在背后骂傻瓜。最后，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和朴教官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所以都教官你拜托我帮忙的，我可能没办法答应。”
都暻秀愣愣地听完边伯贤说的一段话觉得他说的句句在理，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点头说，“对，是我欠考虑了。谢谢。”
边伯贤走到桌边把盘子摞起来，连同垃圾袋一起拿在手上，淡淡地笑。
“不用，对了，帮我转告朴教官，他酒量……很好。”
一听这话，都暻秀差点就笑出声，朴灿烈的酒量怎么样，他们一中队的人再清楚不过。以前有过休假的时候一队人出来吃饭，那时候朴灿烈第一个站起来要酒喝，说要不醉不归喝个痛快。结果一杯白酒下肚，那人就醉得东倒西歪，还偏不承认自己喝醉。数数，走直线，什么招儿都来，就是想让别人说他酒量很好。活脱脱一个幼稚小孩，酒醒之后偏又只记得人家夸他的一句“酒量很好”以为他喝了很多，喜滋滋地说其实他没太用力喝。
当初单纯得傻冒的男孩，哪里还能从现在的朴灿烈身上看出来。无法改变的，好像就只有依旧鲁莽的性子和一杯就倒的差酒量。
想到这里，都暻秀嘴角的弧度往下撇，看着床上的朴灿烈闭着眼无意识的挠脸动作，叹了一口气。真的很想念以前那个粗鲁却很快乐的灿烈哥，而不是这个戴着面具的朴教官。
“灿烈哥……”都暻秀走到朴灿烈旁边蹲下来看着他，眼眸像是快要溢出水来，“为什么……不让我们看看你的伤口……”
边伯贤把盘子递回食堂后，顺便拿了几张饼准备送到医务室给金钟仁吃。
到医务室的时候，金钟仁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医生聊天，也许是太放松，说话的时候都会让人以为他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钟仁，”边伯贤在门外站了多时，本想等着金钟仁发现自己，没想到他和医生聊得越来越欢，只得无奈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我带了饼来给你吃。”
“谢谢伯贤哥。”金钟仁接过饼，往边伯贤身后看了看，眉尖蹙着，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不少，“朴教官呢？他找你去干嘛？”
边伯贤在金钟仁旁边坐下，抬头对医生笑了笑，就垂眸把金钟仁的裤脚往上卷了一点，看他的脚踝。
“没什么事，就是谈谈心。你快吃，吃完了咱回宿舍。今天夜里说不定有紧急集合。”看到金钟仁的脚没什么大事了，边伯贤就放心地直起身。见他吃饼把脸弄得油汪汪的，不禁笑了出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金钟仁。
“对了，你明天训练还照常吗？”
金钟仁终于舍得把头抬起来，那双眼盯了边伯贤好一阵，把那人盯的全身发毛才扑哧一声笑出来。把最后一小块饼塞进嘴里，拿纸巾擦了擦嘴巴。
“伯贤哥你问的是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不去。”
边伯贤伸手要扶金钟仁起来，等金钟仁把手臂搭在他手上，他才低声说了一句，“伤成这样还要去训练吗？”
“怎么不去？我可还记得朴教官说的关于遵从信仰的话，我现在可是为了信仰在奋斗呐。”
边伯贤没有等到朴灿烈醒来，反而等回了都暻秀。
边伯贤一个人喝完了剩下的啤酒，找了一只垃圾袋把桌子上的空酒罐都装起来。刚系紧袋口，就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一抬头，发现是都暻秀。
都暻秀看到他似乎并不是太意外的样子，向前走了两步，看到桌子上摆的几盘剩菜，眉头拧成了一个结，“这是在吃饭？灿烈哥呢？”
还没等边伯贤回答他，都暻秀转眼看到他身后的垃圾袋，拎起来打开一看，清一色的啤酒罐，讶异地抬头，“你喝酒了？训练营禁酒你不知道吗？虽然啤酒度数不高但也还是酒，你不怕被处分？”
边伯贤从都暻秀拿过垃圾袋重新系好，抬手指了指身后朴灿烈的床，开口说：“你也说了这是啤酒，度数不高，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虽然朴教官喝醉了，但只要睡一觉醒来就一点事也没有。没有别人看见，只有都副教官你，我想应该也不会被处分。”
都暻秀闻言愣了愣，探头去看睡得香甜的朴灿烈，有些失神地低喃，“灿烈哥……和你一起喝酒的吗？”
“有什么问题吗？”边伯贤反问。
“不是，”都暻秀摆摆手，挠了挠后脑勺，睁大圆溜溜的眼睛诚恳地看着边伯贤，“那个边……？你和灿烈哥走的很近吗？”
“边，伯，贤。”边伯贤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之后才回答都暻秀的问题，“如果你口中的灿烈哥是朴教官……那，我听过他讲的以他为主角的故事……这样算不算走得很近？”
都暻秀眼睛一亮，继而抓住边伯贤的手，表情也变得急切起来，“既然这样，伯贤你知道灿烈哥的心结是什么，那你能不能帮灿烈哥解开这个心结？让他能变回……”
“变回以前的样子？”边伯贤挑眉打断都暻秀的话，不动声色地挣开都暻秀抓着他手臂的手掌，并往后退了一小步，“中国有句古话不知道都教官有没有听过。”
“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首先，这个心结是因为那件事，因为一中队才产生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有些事不方便第三个人插手。其次，我从头到尾也只是一个听者，最没有发言权的也恰恰是听者，因为仅仅凭叙事者所用的语调来揣测当事人的感受多少会有偏差，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的感受我都不能感同身受。贸然参与只会被别人在背后骂傻瓜。最后，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和朴教官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所以都教官你拜托我帮忙的，我可能没办法答应。”
都暻秀愣愣地听完边伯贤说的一段话觉得他说的句句在理，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点头说，“对，是我欠考虑了。谢谢。”
边伯贤走到桌边把盘子摞起来，连同垃圾袋一起拿在手上，淡淡地笑。
“不用，对了，帮我转告朴教官，他酒量……很好。”
一听这话，都暻秀差点就笑出声，朴灿烈的酒量怎么样，他们一中队的人再清楚不过。以前有过休假的时候一队人出来吃饭，那时候朴灿烈第一个站起来要酒喝，说要不醉不归喝个痛快。结果一杯白酒下肚，那人就醉得东倒西歪，还偏不承认自己喝醉。数数，走直线，什么招儿都来，就是想让别人说他酒量很好。活脱脱一个幼稚小孩，酒醒之后偏又只记得人家夸他的一句“酒量很好”以为他喝了很多，喜滋滋地说其实他没太用力喝。
当初单纯得傻冒的男孩，哪里还能从现在的朴灿烈身上看出来。无法改变的，好像就只有依旧鲁莽的性子和一杯就倒的差酒量。
想到这里，都暻秀嘴角的弧度往下撇，看着床上的朴灿烈闭着眼无意识的挠脸动作，叹了一口气。真的很想念以前那个粗鲁却很快乐的灿烈哥，而不是这个戴着面具的朴教官。
“灿烈哥……”都暻秀走到朴灿烈旁边蹲下来看着他，眼眸像是快要溢出水来，“为什么……不让我们看看你的伤口……”
边伯贤把盘子递回食堂后，顺便拿了几张饼准备送到医务室给金钟仁吃。
到医务室的时候，金钟仁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医生聊天，也许是太放松，说话的时候都会让人以为他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钟仁，”边伯贤在门外站了多时，本想等着金钟仁发现自己，没想到他和医生聊得越来越欢，只得无奈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我带了饼来给你吃。”
“谢谢伯贤哥。”金钟仁接过饼，往边伯贤身后看了看，眉尖蹙着，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不少，“朴教官呢？他找你去干嘛？”
边伯贤在金钟仁旁边坐下，抬头对医生笑了笑，就垂眸把金钟仁的裤脚往上卷了一点，看他的脚踝。
“没什么事，就是谈谈心。你快吃，吃完了咱回宿舍。今天夜里说不定有紧急集合。”看到金钟仁的脚没什么大事了，边伯贤就放心地直起身。见他吃饼把脸弄得油汪汪的，不禁笑了出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金钟仁。
“对了，你明天训练还照常吗？”
金钟仁终于舍得把头抬起来，那双眼盯了边伯贤好一阵，把那人盯的全身发毛才扑哧一声笑出来。把最后一小块饼塞进嘴里，拿纸巾擦了擦嘴巴。
“伯贤哥你问的是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不去。”
边伯贤伸手要扶金钟仁起来，等金钟仁把手臂搭在他手上，他才低声说了一句，“伤成这样还要去训练吗？”
“怎么不去？我可还记得朴教官说的关于遵从信仰的话，我现在可是为了信仰在奋斗呐。”
“你真是……”边伯贤嗔怪地说，又想不出更好的话来反驳，只好在心里祈祷明天朴灿烈不要发神经安排一个太耗费体力的训练项目。
眼前的是一片血红，熟悉到让朴灿烈的头隐隐作痛。他想睁开眼睛却是力不从心，手胡乱地在半空中漫无目的地抓着。
血红渐渐褪色成白，一个人的轮廓在那一片红白错杂的空间中显现。快要涣散的眸子，一张一合的苍白的唇。
还有慢慢伸向朴灿烈的瘦骨嶙峋的手臂。
——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为什么啊，鹿晗？
眼前的是一片血红，熟悉到让朴灿烈的头隐隐作痛。他想睁开眼睛却是力不从心，手胡乱地在半空中漫无目的地抓着。
血红渐渐褪色成白，一个人的轮廓在那一片红白错杂的空间中显现。快要涣散的眸子，一张一合的苍白的唇。
还有慢慢伸向朴灿烈的瘦骨嶙峋的手臂。
——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为什么啊，鹿晗？
第九章
朴灿烈毫无意外地睡了一夜。尽管中间经历了许多令人不安的梦境，但他始终在清醒的边缘打转，要醒不醒地度过了这一夜。
也因为这样，边伯贤预料的半夜紧急集合并没有发生。
朴灿烈皱着眉头睁开眼，意识混沌的那一瞬间还不清楚自己现在这是在哪里。起身坐了一阵记忆才慢慢回笼，只记得自己边喝酒边和边伯贤说话，那后来又是怎么跑到床上睡觉的？
朴灿烈捶着脑袋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便只好当作昨天自己喝得太多，把那些啤酒都喝光了所以才会有些不省人事。
穿好衣服走下床，朴灿烈看到昨天还摆着酒罐和小菜的桌子上面干净得只留下一张纸，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顺便得意了一会自己很好的酒量。朴灿烈没有多想自己明明酒量很好怎么还会因为一打啤酒喝醉，余光瞥到上面还带着字的纸条，以为是边伯贤留下的便好奇地拿起来瞧了一眼。
[灿烈哥，我看你还在睡就没叫醒你，我先去训练新兵。如果睡醒了就来操场吧，我们等你。 ——暻秀。]
朴灿烈看完就把纸条揉成一团，摸着下巴愣了半天硬是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该怎么讲呢？
朴灿烈“啧”了一声，毕竟还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不管在他们面前自己表现的有多么厌恶多么想和他们撇清关系，但是在心底还是不能完全把他们当成陌生人。所以对于都暻秀这写在字里行间的关怀，别扭的朴灿烈表示，心底还是有一点小波动的。
咂巴两下嘴，朴灿烈晃晃脑袋把那些想法都甩出去，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当下就冲进了卫生间。
“靠，妈的老子要迟到了！”
托昨天醉酒的福，朴灿烈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等他赶到操场的时候，队伍已经在都暻秀的指示下站得方方正正。
朴灿烈没有理会边伯贤望向他的促狭的目光，咳了两声就把都暻秀叫过来。
“灿烈哥，有什么事？”
朴灿烈伸出手示意他等一会，走到队伍的排头，打量了几圈才开口。
“绕着操场跑三圈，算是热个身，今天的训练还没正式开始。”说完猛吹了一口哨子，学员们在听到哨声的同时已经做好了准备动作，只等着朴灿烈的那一声口令。
没让他们等太久，朴灿烈开跑的指令已经出口，而队伍里的边伯贤则是悄悄地抓住金钟仁的手臂，暗暗用力。
“伯贤哥你别管我，三圈我还是能跑的。”金钟仁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把边伯贤的手拉开。
“你的脚没事？别跟我讲你睡了一夜它就自动痊愈了。”说实话，要说体力，边伯贤是一点都不担心金钟仁，反倒是自己，在耐力和体力上有欠缺。这三圈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像是朴灿烈说的那样，只是一个热身，真正的训练还在后面。但是金钟仁的脚昨天受了伤，虽然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但也经不住这样折腾。用金钟仁的话讲那是追求信仰，但在边伯贤看来就只有一句话。
呸！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他妈受伤了还不好好养以后用什么追求信仰！
“没事，以前受过比这还严重的伤，我不是照样活蹦乱跳的吗？”
听了金钟仁的话，边伯贤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但心里还是憋着一股子劝诫的话。这时候他就开始埋怨朴灿烈在第一天说出的那一套“信仰论”。
被边伯贤埋怨的那个人正毫不知情地和都暻秀讲话。
“待会我把他们带出去，在昨天训练的基础上加一点东西。”朴灿烈蹲在操场上，颇有一副民工的样子。
“什么东西？”都暻秀只是很认真地听着朴灿烈讲话，不在乎朴灿烈现在的姿态有多丢人。
“昨天的负重越野只是很基本的一个训练，考验的是他们的耐力和体力。今天侧重体力，同样是负重，但是担负着的是一个人的重量，看那两个人能最先跑完一个来回。”朴灿烈把头上的帽子抓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
“你是说……”都暻秀很惊讶，他不知道这训练的办法是谁想出来的，但是实施过后，谁是佼佼者就已经能看出来了。既然鹿晗能让都暻秀陪着朴灿烈一起，就一定有他的理由，都暻秀比朴灿烈细心，想得也相对多一点，“昨天不是有一个人脚受伤了么？这样谁还会和他一队？他的脚能承受住么？”
朴灿烈还真没考虑过金钟仁该怎么办，也不想深入去思考，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站起来。
“整个队伍的训练不可能就因为一个人受伤而喊停，他没来向我请假就说明他能承受。副教官，你级别前的一个副字就已经决定了你的地位，他们是我的兵，你只要做好鹿长官交给你的监督我的任务就好。其他的，你不用管。”
话说完，队伍也跑到了他们俩面前，站定。
朴灿烈带着他们往卡车那边走，边伯贤注意到落在后面的都暻秀的灰暗的表情，眸光闪了闪，最后还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走路有些不方便的金钟仁身上。
有些事，自己是真的不方便管，更何况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
几十个人一辆车，原本就狭小的空间更逼仄，边伯贤站在最外面尽量往后面贴，好给金钟仁一个相对大一点的空间。
“怎么样？疼么？”边伯贤是独生子女，没有弟弟妹妹可以让他疼，以前总是羡慕身边的朋友都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现在让他在训练营里碰到了比自己小的金钟仁，两个人又那么投缘，边伯贤真的是可劲儿地疼他。
朴灿烈毫无意外地睡了一夜。尽管中间经历了许多令人不安的梦境，但他始终在清醒的边缘打转，要醒不醒地度过了这一夜。
也因为这样，边伯贤预料的半夜紧急集合并没有发生。
朴灿烈皱着眉头睁开眼，意识混沌的那一瞬间还不清楚自己现在这是在哪里。起身坐了一阵记忆才慢慢回笼，只记得自己边喝酒边和边伯贤说话，那后来又是怎么跑到床上睡觉的？
朴灿烈捶着脑袋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便只好当作昨天自己喝得太多，把那些啤酒都喝光了所以才会有些不省人事。
穿好衣服走下床，朴灿烈看到昨天还摆着酒罐和小菜的桌子上面干净得只留下一张纸，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顺便得意了一会自己很好的酒量。朴灿烈没有多想自己明明酒量很好怎么还会因为一打啤酒喝醉，余光瞥到上面还带着字的纸条，以为是边伯贤留下的便好奇地拿起来瞧了一眼。
[灿烈哥，我看你还在睡就没叫醒你，我先去训练新兵。如果睡醒了就来操场吧，我们等你。 ——暻秀。]
朴灿烈看完就把纸条揉成一团，摸着下巴愣了半天硬是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该怎么讲呢？
朴灿烈“啧”了一声，毕竟还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不管在他们面前自己表现的有多么厌恶多么想和他们撇清关系，但是在心底还是不能完全把他们当成陌生人。所以对于都暻秀这写在字里行间的关怀，别扭的朴灿烈表示，心底还是有一点小波动的。
咂巴两下嘴，朴灿烈晃晃脑袋把那些想法都甩出去，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当下就冲进了卫生间。
“靠，妈的老子要迟到了！”
托昨天醉酒的福，朴灿烈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等他赶到操场的时候，队伍已经在都暻秀的指示下站得方方正正。
朴灿烈没有理会边伯贤望向他的促狭的目光，咳了两声就把都暻秀叫过来。
“灿烈哥，有什么事？”
朴灿烈伸出手示意他等一会，走到队伍的排头，打量了几圈才开口。
“绕着操场跑三圈，算是热个身，今天的训练还没正式开始。”说完猛吹了一口哨子，学员们在听到哨声的同时已经做好了准备动作，只等着朴灿烈的那一声口令。
没让他们等太久，朴灿烈开跑的指令已经出口，而队伍里的边伯贤则是悄悄地抓住金钟仁的手臂，暗暗用力。
“伯贤哥你别管我，三圈我还是能跑的。”金钟仁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把边伯贤的手拉开。
“你的脚没事？别跟我讲你睡了一夜它就自动痊愈了。”说实话，要说体力，边伯贤是一点都不担心金钟仁，反倒是自己，在耐力和体力上有欠缺。这三圈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像是朴灿烈说的那样，只是一个热身，真正的训练还在后面。但是金钟仁的脚昨天受了伤，虽然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但也经不住这样折腾。用金钟仁的话讲那是追求信仰，但在边伯贤看来就只有一句话。
呸！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他妈受伤了还不好好养以后用什么追求信仰！
“没事，以前受过比这还严重的伤，我不是照样活蹦乱跳的吗？”
听了金钟仁的话，边伯贤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但心里还是憋着一股子劝诫的话。这时候他就开始埋怨朴灿烈在第一天说出的那一套“信仰论”。
被边伯贤埋怨的那个人正毫不知情地和都暻秀讲话。
“待会我把他们带出去，在昨天训练的基础上加一点东西。”朴灿烈蹲在操场上，颇有一副民工的样子。
“什么东西？”都暻秀只是很认真地听着朴灿烈讲话，不在乎朴灿烈现在的姿态有多丢人。
“昨天的负重越野只是很基本的一个训练，考验的是他们的耐力和体力。今天侧重体力，同样是负重，但是担负着的是一个人的重量，看那两个人能最先跑完一个来回。”朴灿烈把头上的帽子抓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
“你是说……”都暻秀很惊讶，他不知道这训练的办法是谁想出来的，但是实施过后，谁是佼佼者就已经能看出来了。既然鹿晗能让都暻秀陪着朴灿烈一起，就一定有他的理由，都暻秀比朴灿烈细心，想得也相对多一点，“昨天不是有一个人脚受伤了么？这样谁还会和他一队？他的脚能承受住么？”
朴灿烈还真没考虑过金钟仁该怎么办，也不想深入去思考，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站起来。
“整个队伍的训练不可能就因为一个人受伤而喊停，他没来向我请假就说明他能承受。副教官，你级别前的一个副字就已经决定了你的地位，他们是我的兵，你只要做好鹿长官交给你的监督我的任务就好。其他的，你不用管。”
话说完，队伍也跑到了他们俩面前，站定。
朴灿烈带着他们往卡车那边走，边伯贤注意到落在后面的都暻秀的灰暗的表情，眸光闪了闪，最后还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走路有些不方便的金钟仁身上。
有些事，自己是真的不方便管，更何况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
几十个人一辆车，原本就狭小的空间更逼仄，边伯贤站在最外面尽量往后面贴，好给金钟仁一个相对大一点的空间。
“怎么样？疼么？”边伯贤是独生子女，没有弟弟妹妹可以让他疼，以前总是羡慕身边的朋友都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现在让他在训练营里碰到了比自己小的金钟仁，两个人又那么投缘，边伯贤真的是可劲儿地疼他。
“没事，我揉揉就好。”金钟仁抬起腿，方便自己揉受伤的脚腕，边伯贤看他站不稳便搭了把手。
“看这样子，总觉得今天的训练不会很简单。”边伯贤拧着眉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没事啦，伯贤哥你别担心，我要是撑不住会跟你讲的。”金钟仁嘻嘻哈哈，想打散边伯贤的顾虑。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了。边伯贤抬眼望了一圈发现是昨天训练负重越野的地方。
不可能两天安排一样的训练。
“朴灿烈在搞什么鬼。”小声嘀咕着，边伯贤跳了下去，金钟仁跟在他后面下了车。
朴灿烈从驾驶室下来，整好队伍后说了今天的训练项目。
话一出口，震惊的不只是边伯贤一个人，震惊过后的是一张张跃跃欲试的脸孔，除了边伯贤和金钟仁。
边伯贤是纯粹地担心金钟仁。
金钟仁则是在听到“两人合作”这样的词汇以后开始顾及边伯贤明显弱项的体力。
两个人毫不意外地被分到了一组，在商量谁先背谁的时候，边伯贤毫不犹豫地抢先开口要先背金钟仁。
金钟仁笑了笑，没有反驳，却是低低地开口：“应该是我先背你，按体力来说，我比你好，按身高来说，我比你高，按体格来说，我比你壮。我先背你，这样你也可以先保持体力，等我甩开他们一定距离，你不就没有压力了吗？”
“可是……你的脚还受着伤，不行，我先背你。”
“伯贤哥你怎么就不听呢？你看我这脚要是严重的话还会在这站着么？再说了，我要是支撑不住你也可以下来换我啊。”金钟仁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给了边伯贤一种“他真的不碍事”的错觉。
饶是边伯贤自诩是口才特好的一个人在听了金钟仁的一番说辞以后，愣是找不到话来反驳。
过了半晌，他终于品出味儿了。
“金钟仁你说谁呢？什么叫你比我高比我壮？不带你这样挤兑人的啊！”边伯贤揪住金钟仁的耳朵拧了一圈，虽说没用多大力却还是引来了金钟仁的一阵求饶。
“说真的啊，你要是不行了就告诉我一声。”边伯贤最后还是乖乖地爬上了金钟仁的背。
“嗯。”金钟仁点头，心里想的却和边伯贤所说的截然不同。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告诉你，总之如果是属于我自己的成绩又怎么会有拱手送人的道理。
刚开始的时候还算顺利，金钟仁过人的体力让他始终保持着第一的位置和第二名拉开了稍远的一段距离。边伯贤刚把心放下觉得自己多想了的时候发现金钟仁的速度明显减慢，第二名大有要追上来的意思。
金钟仁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可他还是一声不吭。
边伯贤急了，拍着金钟仁的背就要下来。
“没事，伯贤哥，我还能坚持，马上就要到了。”
朴灿烈考虑到现实情况，把原本的路程缩减了一半，所以金钟仁说的是真话。可边伯贤可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如果金钟仁还继续坚持的话那他就是不想要他的脚了！
“妈的，金钟仁你再不放我下来老子就动手了！”
这回边伯贤是真的急眼了。
被边伯贤软硬兼施的金钟仁没办法只好退一步，速度放慢了之后脚上传来的疼痛更是剧烈，金钟仁“嘶”了一声，又硬生生忍住，侧头问边伯贤。
“伯贤哥，真的要放你下来吗？马上就到终点了，我不骗你。”
边伯贤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金钟仁的脑门，“等到了终点你的脚就废了！我也不骗你，松手。”
说话间已经被很多人超过，眼看着要垫底，边伯贤更是急躁，不等金钟仁完全把手放下就直接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正了正头上的帽子，边伯贤走到金钟仁面前半蹲着，扎好马步。
“上来。”
金钟仁犹犹豫豫，掂量着怎么样才能让边伯贤更轻松一点，两个人站在那边不动与身边的人形成鲜明对比，很快就让朴灿烈注意到了他们。
“边伯贤，金钟仁。你们在干吗？”
“看这样子，总觉得今天的训练不会很简单。”边伯贤拧着眉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没事啦，伯贤哥你别担心，我要是撑不住会跟你讲的。”金钟仁嘻嘻哈哈，想打散边伯贤的顾虑。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了。边伯贤抬眼望了一圈发现是昨天训练负重越野的地方。
不可能两天安排一样的训练。
“朴灿烈在搞什么鬼。”小声嘀咕着，边伯贤跳了下去，金钟仁跟在他后面下了车。
朴灿烈从驾驶室下来，整好队伍后说了今天的训练项目。
话一出口，震惊的不只是边伯贤一个人，震惊过后的是一张张跃跃欲试的脸孔，除了边伯贤和金钟仁。
边伯贤是纯粹地担心金钟仁。
金钟仁则是在听到“两人合作”这样的词汇以后开始顾及边伯贤明显弱项的体力。
两个人毫不意外地被分到了一组，在商量谁先背谁的时候，边伯贤毫不犹豫地抢先开口要先背金钟仁。
金钟仁笑了笑，没有反驳，却是低低地开口：“应该是我先背你，按体力来说，我比你好，按身高来说，我比你高，按体格来说，我比你壮。我先背你，这样你也可以先保持体力，等我甩开他们一定距离，你不就没有压力了吗？”
“可是……你的脚还受着伤，不行，我先背你。”
“伯贤哥你怎么就不听呢？你看我这脚要是严重的话还会在这站着么？再说了，我要是支撑不住你也可以下来换我啊。”金钟仁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给了边伯贤一种“他真的不碍事”的错觉。
饶是边伯贤自诩是口才特好的一个人在听了金钟仁的一番说辞以后，愣是找不到话来反驳。
过了半晌，他终于品出味儿了。
“金钟仁你说谁呢？什么叫你比我高比我壮？不带你这样挤兑人的啊！”边伯贤揪住金钟仁的耳朵拧了一圈，虽说没用多大力却还是引来了金钟仁的一阵求饶。
“说真的啊，你要是不行了就告诉我一声。”边伯贤最后还是乖乖地爬上了金钟仁的背。
“嗯。”金钟仁点头，心里想的却和边伯贤所说的截然不同。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告诉你，总之如果是属于我自己的成绩又怎么会有拱手送人的道理。
刚开始的时候还算顺利，金钟仁过人的体力让他始终保持着第一的位置和第二名拉开了稍远的一段距离。边伯贤刚把心放下觉得自己多想了的时候发现金钟仁的速度明显减慢，第二名大有要追上来的意思。
金钟仁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可他还是一声不吭。
边伯贤急了，拍着金钟仁的背就要下来。
“没事，伯贤哥，我还能坚持，马上就要到了。”
朴灿烈考虑到现实情况，把原本的路程缩减了一半，所以金钟仁说的是真话。可边伯贤可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如果金钟仁还继续坚持的话那他就是不想要他的脚了！
“妈的，金钟仁你再不放我下来老子就动手了！”
这回边伯贤是真的急眼了。
被边伯贤软硬兼施的金钟仁没办法只好退一步，速度放慢了之后脚上传来的疼痛更是剧烈，金钟仁“嘶”了一声，又硬生生忍住，侧头问边伯贤。
“伯贤哥，真的要放你下来吗？马上就到终点了，我不骗你。”
边伯贤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金钟仁的脑门，“等到了终点你的脚就废了！我也不骗你，松手。”
说话间已经被很多人超过，眼看着要垫底，边伯贤更是急躁，不等金钟仁完全把手放下就直接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正了正头上的帽子，边伯贤走到金钟仁面前半蹲着，扎好马步。
“上来。”
金钟仁犹犹豫豫，掂量着怎么样才能让边伯贤更轻松一点，两个人站在那边不动与身边的人形成鲜明对比，很快就让朴灿烈注意到了他们。
“边伯贤，金钟仁。你们在干吗？”
第十章
朴灿烈停了车，摇下车窗，手臂架在窗沿上问外面两个人。
“啊，朴教官。”金钟仁转头看到朴灿烈就好像看到了救星，张口想说清原因又发现一时间好像很难客观地解释清，便闭上嘴巴闷不吭声。
“怎么了？”朴灿烈看出从金钟仁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了，打开车门走下来，望着面色不善的边伯贤。问过以后才迟钝地察觉到以现在边伯贤的状态来看，能耐心回答自己的问题的机率不大。
果然，边伯贤冷冷地瞅了一眼金钟仁，虽说没有对朴灿烈甩脸色但语气也是不太好。
“他的脚受伤了，我来代替他。”
闻言，朴灿烈挑挑眉，转头看了一眼终点的方向，估算着距离。
“我之前看钟仁表现的不错啊……按他之前的速度五分钟足够到达终点，伯贤你是不是有点多虑？”
“我多虑？！”边伯贤磨着牙眯眼重重地重复了这三个字，“是，五分钟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钟仁他现在脚上有伤，以你当兵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难道不知道脚上的伤不是睡一个晚上的功夫就能完全好的，更何况他背上还背着我这个大活人？五分钟，等五分钟过去钟仁他今天就不用练习了！”
朴灿烈懒懒地掏了掏耳朵，望着边伯贤因为怒气憋得通红的小脸，感觉到头一阵一阵作痛。
“我说边伯贤我又没对你吼，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朴灿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没气场，导致边伯贤从来没把他当作教官尊重，“钟仁的身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既然他有把握能坚持下去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这只是训练你就担心这担心那的，战争可不是能够有你随意支配的，等到了战场上没有谁是伤兵就能能中途退场的这个定律，唯一的一条，就是往前冲，就算你明知道前面的是火坑也要跳进去。谁没受过伤，谁不是身上有过功勋有过疤痕，金钟仁只是一个小小的脚伤就被你紧张成这样，那他以后是不是也要你代替他去上战场？”
“我……”边伯贤张口结舌，明明都想好了反击的话便又觉得现在说出来只是无理取闹，一天里两次被堵得说不出话的感觉甚是让他很不爽。
金钟仁看看边伯贤又看看朴灿烈，边伯贤憋红了一张脸最后气闷地低下头，后者则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边悠哉悠哉地看着边伯贤这一脸窘迫相。
他耸耸肩，知道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下闭嘴是最明智的选择。只是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两个人一撞上就全然没了之前的样子。
“那朴教官，你再不让我们走我和钟仁就垫底了。”边伯贤看到已经有几对搭档开始往回跑了，这才意识到他和金钟仁已经从最开始的第一沦落为现在的倒数第一。
好胜心被激发出来，拉过还在走神的金钟仁就往自己背上甩。拽了半天没拽动就纳闷地回头看，正好看到金钟仁被他和朴灿烈扯得快没了人形。
不等他开口朴灿烈就又拍了拍边伯贤的肩，“我之前是白说了么？他认为他能坚持下去就让他坚持，别把他当小孩子看。其实他并不比你弱。”
边伯贤抬头望进朴灿烈的眼眸，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地走到金钟仁后面，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
朴灿烈满意地松了手，点了点头，“加油吧，别做最后一名。”
金钟仁还没完全消化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就被背上的边伯贤催着快点走。
咬牙撑着大步往前走，把头埋在金钟仁背上的边伯贤在经过朴灿烈身边的时候开口说了一句。
“朴灿烈，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克星。”
噗——，朴灿烈快笑出声，紧接着回了一句，“那你慢慢走，边克星。”
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边伯贤赠送的一枚中指，朴灿烈返回车上继续向前开。心里琢磨着边伯贤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摩挲着下巴，视线不经意跟随着前面跌跌撞撞的两个人。
说实话，你才是我的克星吧。
我们彼此彼此。
训练结束的时候边伯贤还是累的够呛，他甚至有点庆幸自己没有逞强替代金钟仁，不然他可能就没有命站在这里了。
“靠，钟仁你真重，就不能减肥吗！”边伯贤差点连爬上车子的力气都没有，要不是金钟仁适时地托了他一把，估计边伯贤的屁股就要开花了。
被骂的金钟仁觉得自己很无辜，“我这已经是标准体重了，本来身高就摆在这里……”
“还说！不就是比我高那么一点么！”边伯贤横了金钟仁一眼还不解气，头转过去自己一个人在那边敲打胳膊和大腿。
回想起刚刚背着金钟仁越野的情景……边伯贤只恨自己没有多长几斤肉，不然也不会差点累趴下。他很纳闷为什么金钟仁受着伤还能轻轻松松地跑完全程，放到他身上就是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喘，体力真的这么悬殊吗？
想到这里他偷偷瞄了一眼后面毫不知情的金钟仁，便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他太重了，靠，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只长个不长脑子！
“钟仁，你的脚怎么样了？”就算心里再怎么抱怨，边伯贤也还是打心眼里担心金钟仁的伤势的。
金钟仁本来发着呆呢，被边伯贤这一声给唤回了神，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才意识到边伯贤问了他什么样的问题。
“哦哦，那什么……”金钟仁眼神飘飘忽忽，在那边纠结该怎样说。要是说还疼，伯贤哥一定会念叨他爱逞强什么的，要是说不疼了……谁信？
朴灿烈停了车，摇下车窗，手臂架在窗沿上问外面两个人。
“啊，朴教官。”金钟仁转头看到朴灿烈就好像看到了救星，张口想说清原因又发现一时间好像很难客观地解释清，便闭上嘴巴闷不吭声。
“怎么了？”朴灿烈看出从金钟仁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了，打开车门走下来，望着面色不善的边伯贤。问过以后才迟钝地察觉到以现在边伯贤的状态来看，能耐心回答自己的问题的机率不大。
果然，边伯贤冷冷地瞅了一眼金钟仁，虽说没有对朴灿烈甩脸色但语气也是不太好。
“他的脚受伤了，我来代替他。”
闻言，朴灿烈挑挑眉，转头看了一眼终点的方向，估算着距离。
“我之前看钟仁表现的不错啊……按他之前的速度五分钟足够到达终点，伯贤你是不是有点多虑？”
“我多虑？！”边伯贤磨着牙眯眼重重地重复了这三个字，“是，五分钟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钟仁他现在脚上有伤，以你当兵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难道不知道脚上的伤不是睡一个晚上的功夫就能完全好的，更何况他背上还背着我这个大活人？五分钟，等五分钟过去钟仁他今天就不用练习了！”
朴灿烈懒懒地掏了掏耳朵，望着边伯贤因为怒气憋得通红的小脸，感觉到头一阵一阵作痛。
“我说边伯贤我又没对你吼，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朴灿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没气场，导致边伯贤从来没把他当作教官尊重，“钟仁的身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既然他有把握能坚持下去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这只是训练你就担心这担心那的，战争可不是能够有你随意支配的，等到了战场上没有谁是伤兵就能能中途退场的这个定律，唯一的一条，就是往前冲，就算你明知道前面的是火坑也要跳进去。谁没受过伤，谁不是身上有过功勋有过疤痕，金钟仁只是一个小小的脚伤就被你紧张成这样，那他以后是不是也要你代替他去上战场？”
“我……”边伯贤张口结舌，明明都想好了反击的话便又觉得现在说出来只是无理取闹，一天里两次被堵得说不出话的感觉甚是让他很不爽。
金钟仁看看边伯贤又看看朴灿烈，边伯贤憋红了一张脸最后气闷地低下头，后者则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边悠哉悠哉地看着边伯贤这一脸窘迫相。
他耸耸肩，知道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下闭嘴是最明智的选择。只是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两个人一撞上就全然没了之前的样子。
“那朴教官，你再不让我们走我和钟仁就垫底了。”边伯贤看到已经有几对搭档开始往回跑了，这才意识到他和金钟仁已经从最开始的第一沦落为现在的倒数第一。
好胜心被激发出来，拉过还在走神的金钟仁就往自己背上甩。拽了半天没拽动就纳闷地回头看，正好看到金钟仁被他和朴灿烈扯得快没了人形。
不等他开口朴灿烈就又拍了拍边伯贤的肩，“我之前是白说了么？他认为他能坚持下去就让他坚持，别把他当小孩子看。其实他并不比你弱。”
边伯贤抬头望进朴灿烈的眼眸，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地走到金钟仁后面，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
朴灿烈满意地松了手，点了点头，“加油吧，别做最后一名。”
金钟仁还没完全消化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就被背上的边伯贤催着快点走。
咬牙撑着大步往前走，把头埋在金钟仁背上的边伯贤在经过朴灿烈身边的时候开口说了一句。
“朴灿烈，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克星。”
噗——，朴灿烈快笑出声，紧接着回了一句，“那你慢慢走，边克星。”
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边伯贤赠送的一枚中指，朴灿烈返回车上继续向前开。心里琢磨着边伯贤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摩挲着下巴，视线不经意跟随着前面跌跌撞撞的两个人。
说实话，你才是我的克星吧。
我们彼此彼此。
训练结束的时候边伯贤还是累的够呛，他甚至有点庆幸自己没有逞强替代金钟仁，不然他可能就没有命站在这里了。
“靠，钟仁你真重，就不能减肥吗！”边伯贤差点连爬上车子的力气都没有，要不是金钟仁适时地托了他一把，估计边伯贤的屁股就要开花了。
被骂的金钟仁觉得自己很无辜，“我这已经是标准体重了，本来身高就摆在这里……”
“还说！不就是比我高那么一点么！”边伯贤横了金钟仁一眼还不解气，头转过去自己一个人在那边敲打胳膊和大腿。
回想起刚刚背着金钟仁越野的情景……边伯贤只恨自己没有多长几斤肉，不然也不会差点累趴下。他很纳闷为什么金钟仁受着伤还能轻轻松松地跑完全程，放到他身上就是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喘，体力真的这么悬殊吗？
想到这里他偷偷瞄了一眼后面毫不知情的金钟仁，便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他太重了，靠，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只长个不长脑子！
“钟仁，你的脚怎么样了？”就算心里再怎么抱怨，边伯贤也还是打心眼里担心金钟仁的伤势的。
金钟仁本来发着呆呢，被边伯贤这一声给唤回了神，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才意识到边伯贤问了他什么样的问题。
“哦哦，那什么……”金钟仁眼神飘飘忽忽，在那边纠结该怎样说。要是说还疼，伯贤哥一定会念叨他爱逞强什么的，要是说不疼了……谁信？
“还疼是吧？”边伯贤叹了口气，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等回宿舍我给你上药膏，朴教官的话也不是没道理，我是有点太小题大作了，但总归是为你好……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这样吧，回宿舍给你上药。”
金钟仁呆在那边连眼睛都忘了眨，边伯贤的这一系列变脸让他有点蒙。后来索性也不去想，一提到朴灿烈，金钟仁那小心脏，满满的全是崇拜。
一晃神的功夫车子就回了训练营，等一队的人下了车，朴灿烈已经站在操场上等他们了。
“今天下午是格斗训练，中午好好休息。金钟仁你脚上有伤对你的格斗成绩有影响，所以今天下午你就在旁边和我一起当裁判。”朴灿烈特意照顾了金钟仁，又望了一圈众人，“没什么事的话，现在排队去吃饭。”
朴灿烈的这一决定是边伯贤怎么都料想不到的。他没想到这有些冷血的朴教官居然还会照顾到伤员。转念想到朴灿烈昨天给他讲的那些故事还有他喝醉之后的样子……边伯贤竟笑出了声，不管怎样，这样的朴教官和以前的朴灿烈其实是不一样的吧。
就像昨天他对都暻秀说的那样，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很难对朴灿烈的那些痛苦感同身受的，饶是听过了他的故事的边伯贤，也不能完全理解。
为什么，会这样否定全世界。
“伯贤哥你想什么呢？排队去吃饭，快走快走！”等到金钟仁推着他往前走的时候边伯贤才察觉到他们两个人竟然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窘迫地拍开金钟仁的手，大步跟上队伍，错过了朴灿烈的那一抹探视的目光。
从最初的好奇到现在的想深入了解。对朴灿烈来说，边伯贤就像一潭深水，表面波澜不惊，可深处会潜伏着怎样的危险没人能够预知。
这样的比喻当然不是说边伯贤是一个危险分子，他只是，勾起了朴灿烈的求知欲而已。
不只是这样，还有就是对他的保护欲比曾经还要更强烈。
食堂里虽然都是汉子，但毕竟是在训练营，因此安静地只能听到筷子和碗的碰撞声。
边伯贤饭量不大，只吃了一碗饭就差不多饱了，放下筷子的时候对面的金钟仁正好扒完了第二碗饭。
最后是都暻秀出来整队，带他们回宿舍楼，朴灿烈并没有露面。
“伯贤哥，今天下午的格斗你有没有信心啊？”金钟仁被按着坐在床上，边伯贤则是拿出了化瘀消肿的药膏小心地擦在金钟仁受伤的脚踝上。
“怎么？你对我没有信心么？”抹好药，边伯贤拧上盖子顺带着白了金钟仁一眼，“体力没你好不代表格斗也不如你，我要是一点用都没有能进这个训练营的大门么？也不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又一次被边伯贤鄙视的金钟仁皱了皱鼻子，闷闷地说，“这倒也是。”
话虽这样说，但是在下午的格斗训练到来之前，金钟仁对边伯贤还是有点担心的。仅限于之前，格斗训练开始之后，事实证明，金钟仁的世界观再一次被边伯贤刷新了。
很单纯的一对一训练在边伯贤只用一脚把那个轻视自己的搭档踹趴在地上后，变成了其余人对边伯贤的挑衅。
虽说边伯贤长相挺讨喜，但性格却不是很好相处，不然也不会在进了训练营这么多天也就只认识金钟仁一个人。平日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有朴灿烈对他和金钟仁的特殊照顾也让其他人看不顺眼。今天金钟仁那个大高个受伤不能参加训练，那这个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边伯贤自然成了他们打击的对象。
只是没想到训练才刚开始就被人打了一个下马威。到底都是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一个个看这架势都跃跃欲试想和边伯贤比试比试。
金钟仁求助的目光扫向朴灿烈，惊讶地发现那人竟然也在津津有味看戏，准备做一个旁观者。
很快，金钟仁就知道朴灿烈的这种悠哉悠哉的态度是怎么来的了。
边伯贤斜眼看着面前的肌肉男，还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人的身影，那人就按捺不住率先挥拳直捣他的下巴！
头顺势后仰微微躲过了一点，边伯贤伸手抓住那人肌肉喷张的手臂，硬邦邦的触感让他“啧”了一声，飞快地侧过身，肌肉男的力气还没完全收回来，边伯贤顺势把他往前推，省了不少力气。只不过那肌肉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踉跄了一小步就站稳了，转身一个手刀就往边伯贤的后颈打过去。
边伯贤只来得及喘口气，看到肌肉男这迫不及待的样子也觉得好像不能再拖，毕竟自己擅长的就是速战速决。
身形一晃，在肌肉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边伯贤已经站在了他面前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他张嘴想说什么就被边伯贤的一拳打得有些蒙圈，看肌肉男这样子，边伯贤趁胜追击弯起手臂用手肘在那人结实的肚子上狠狠捣了一下，其用力程度只要看肌肉男的表情狰狞程度就可以知道。
边伯贤也是见好就收，知道明天还有练习就没有给肌肉男制造多大的伤害。
看了一圈原本跃跃欲试现在却安分无比的人，边伯贤勾了勾嘴角。
“还有谁要来？”
“我。”
金钟仁呆在那边连眼睛都忘了眨，边伯贤的这一系列变脸让他有点蒙。后来索性也不去想，一提到朴灿烈，金钟仁那小心脏，满满的全是崇拜。
一晃神的功夫车子就回了训练营，等一队的人下了车，朴灿烈已经站在操场上等他们了。
“今天下午是格斗训练，中午好好休息。金钟仁你脚上有伤对你的格斗成绩有影响，所以今天下午你就在旁边和我一起当裁判。”朴灿烈特意照顾了金钟仁，又望了一圈众人，“没什么事的话，现在排队去吃饭。”
朴灿烈的这一决定是边伯贤怎么都料想不到的。他没想到这有些冷血的朴教官居然还会照顾到伤员。转念想到朴灿烈昨天给他讲的那些故事还有他喝醉之后的样子……边伯贤竟笑出了声，不管怎样，这样的朴教官和以前的朴灿烈其实是不一样的吧。
就像昨天他对都暻秀说的那样，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很难对朴灿烈的那些痛苦感同身受的，饶是听过了他的故事的边伯贤，也不能完全理解。
为什么，会这样否定全世界。
“伯贤哥你想什么呢？排队去吃饭，快走快走！”等到金钟仁推着他往前走的时候边伯贤才察觉到他们两个人竟然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窘迫地拍开金钟仁的手，大步跟上队伍，错过了朴灿烈的那一抹探视的目光。
从最初的好奇到现在的想深入了解。对朴灿烈来说，边伯贤就像一潭深水，表面波澜不惊，可深处会潜伏着怎样的危险没人能够预知。
这样的比喻当然不是说边伯贤是一个危险分子，他只是，勾起了朴灿烈的求知欲而已。
不只是这样，还有就是对他的保护欲比曾经还要更强烈。
食堂里虽然都是汉子，但毕竟是在训练营，因此安静地只能听到筷子和碗的碰撞声。
边伯贤饭量不大，只吃了一碗饭就差不多饱了，放下筷子的时候对面的金钟仁正好扒完了第二碗饭。
最后是都暻秀出来整队，带他们回宿舍楼，朴灿烈并没有露面。
“伯贤哥，今天下午的格斗你有没有信心啊？”金钟仁被按着坐在床上，边伯贤则是拿出了化瘀消肿的药膏小心地擦在金钟仁受伤的脚踝上。
“怎么？你对我没有信心么？”抹好药，边伯贤拧上盖子顺带着白了金钟仁一眼，“体力没你好不代表格斗也不如你，我要是一点用都没有能进这个训练营的大门么？也不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又一次被边伯贤鄙视的金钟仁皱了皱鼻子，闷闷地说，“这倒也是。”
话虽这样说，但是在下午的格斗训练到来之前，金钟仁对边伯贤还是有点担心的。仅限于之前，格斗训练开始之后，事实证明，金钟仁的世界观再一次被边伯贤刷新了。
很单纯的一对一训练在边伯贤只用一脚把那个轻视自己的搭档踹趴在地上后，变成了其余人对边伯贤的挑衅。
虽说边伯贤长相挺讨喜，但性格却不是很好相处，不然也不会在进了训练营这么多天也就只认识金钟仁一个人。平日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有朴灿烈对他和金钟仁的特殊照顾也让其他人看不顺眼。今天金钟仁那个大高个受伤不能参加训练，那这个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边伯贤自然成了他们打击的对象。
只是没想到训练才刚开始就被人打了一个下马威。到底都是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一个个看这架势都跃跃欲试想和边伯贤比试比试。
金钟仁求助的目光扫向朴灿烈，惊讶地发现那人竟然也在津津有味看戏，准备做一个旁观者。
很快，金钟仁就知道朴灿烈的这种悠哉悠哉的态度是怎么来的了。
边伯贤斜眼看着面前的肌肉男，还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人的身影，那人就按捺不住率先挥拳直捣他的下巴！
头顺势后仰微微躲过了一点，边伯贤伸手抓住那人肌肉喷张的手臂，硬邦邦的触感让他“啧”了一声，飞快地侧过身，肌肉男的力气还没完全收回来，边伯贤顺势把他往前推，省了不少力气。只不过那肌肉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踉跄了一小步就站稳了，转身一个手刀就往边伯贤的后颈打过去。
边伯贤只来得及喘口气，看到肌肉男这迫不及待的样子也觉得好像不能再拖，毕竟自己擅长的就是速战速决。
身形一晃，在肌肉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边伯贤已经站在了他面前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他张嘴想说什么就被边伯贤的一拳打得有些蒙圈，看肌肉男这样子，边伯贤趁胜追击弯起手臂用手肘在那人结实的肚子上狠狠捣了一下，其用力程度只要看肌肉男的表情狰狞程度就可以知道。
边伯贤也是见好就收，知道明天还有练习就没有给肌肉男制造多大的伤害。
看了一圈原本跃跃欲试现在却安分无比的人，边伯贤勾了勾嘴角。
“还有谁要来？”
“我。”
第十一章
边伯贤听到那声音微微一怔，还没等他做出回应朴灿烈就先一步上前长臂绕过他的脖子想圈住他。边伯贤立刻反应过来抬手抓住，另一只手弯曲起来手肘抵着朴灿烈的腹部。
“反应力不错。”朴灿烈勾唇在边伯贤耳边低声说。
颈后是边伯贤敏感的地方，即使只是浅浅的呵气都会让他感到不适，朴灿烈在他耳边讲话时气息吐在颈侧让边伯贤别扭不已，稍稍扭过头不想让朴灿烈发现他的异样。
“你想干嘛？”就算此刻边伯贤低着头也能感受到来自四方的目光，手肘又往后抵了抵，有种警告的意味。
朴灿烈把被自己半圈在怀里的人的小动作看得仔细，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继续开口，“上午耗费了那么多的体力你的腿还好么。”
“你什么意……啊！”边伯贤一声惊呼，一时站不稳险些倒在地上——朴灿烈弯起膝盖不轻不重压向边伯贤的腿弯。
“操，你到底想干吗？”边伯贤在心底狠狠啐了一口，肘部用力捣着朴灿烈的肚子弯腰翻滚到地上，双臂向后撑着地面还不忘瞪着朴灿烈。
“没什么，”朴灿烈伸出手指勾了勾，姿态像极了召唤狗的主人，“让你来当陪练。”
边伯贤看到他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挺身从地上站起来没等站稳就扬起手臂要砍向朴灿烈颈侧。
而朴灿烈在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对其他队员讲话。
“心浮气躁，大忌。”
说着，大手抓住边伯贤的手臂把他往后推，没站稳的边伯贤自然被他的力量带得向后踉跄了几步。边伯贤看到朴灿烈抬起了另一只手，以为朴灿烈终于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还咬了咬牙，心想自己又不是没被他打过，大不了下次再还回来。没想到的是朴灿烈竟然把那只手背在了身后，还冲他笑了笑，“让你一只手。”
操！边伯贤不乐意了，妈的你是教官就可以牛逼了吗？我的格斗分数在以前的队伍里还是第一名呢！
边伯贤翻了个白眼甩了甩被朴灿烈抓的有点酸的手臂，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就挥着拳头冲上前，看到朴灿烈下意识地伸手要抓住的时候收回手，毫不犹豫地抬腿往他的腰间踹过去。刚要碰到目标，边伯贤就发现自己再用力都碰不到朴灿烈分毫。
原来朴灿烈的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腿上。
靠，他是怎么发现的。边伯贤忿忿地收回腿，朴灿烈倾身向前在他耳边低语一句，边伯贤登时睁大了眼，不甘地抬脚在朴灿烈脚面踩了一下。
“假动作不错，就是腿短了一点。”
你他妈腿长了不起啊！
朴灿烈直起身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清了清嗓。
“暴躁易怒，大忌。”
得，这哪是让我他陪练啊，分明就是反面教材！
边伯贤看清楚朴灿烈真正的目的以后一下泄了气，想着反正都打不到他还不如别那么认真免得被人笑话。
朴灿烈看出边伯贤有所松懈，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点水平？我看着不像啊，刚刚不是还很有精神头的吗？”
“不然还想怎样？”边伯贤懒懒地瞅了他一眼，下一秒就被他一个扫腿扫到地上！
“倦怠轻敌，大忌。”
“我……”边伯贤开口刚想骂人又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在私下里不好直呼朴灿烈的名字，不然指不定被那人怎么唠叨，只好住了口。
咬着牙站起来，脚步发虚走到朴灿烈面前，“结果还满意么？朴，教，官！”
朴灿烈挑眉把边伯贤上下看了个遍，随后耸了耸肩。
“不错。战场上的几个大忌你都犯了，真棒啊边伯贤。”说完还比了个大姆指。
边伯贤可是想把他的大拇指掰断了的心都有了，谁听不出来朴灿烈话里的讽刺？
“谢谢夸奖啊。”附带一个边式白眼。
朴灿烈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挥挥手让他归队，扫了一眼还有些没缓过劲的其余人。
“刚刚大家都看到了，战场三个大忌。第一忌心浮气躁，你没有真本事可以，但你首先要稳。太浮躁只会让你的弱点暴露得更快，露出这么多马脚给敌人看你就一个下场。死。”
“第二忌暴躁易怒，凡事要沉得住气，战场上谁先动摇谁就是输家，别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边伯贤，说的就是你。”
“第三忌倦怠轻敌，你再累再撑不住也要咬牙，就算耗尽最后一点力气也是要在战场上。实力悬殊再大也会有弱点，别以为你自己就是无敌的。”
朴灿烈说话时有意无意往边伯贤身上扫的几眼让他各种不爽又不好发作。
“你们继续练习。”
边伯贤逮到机会就窜到朴灿烈背后，抬腿在他背上狠命一踹！
妈的让你说老子腿短！
朴灿烈往前扑得一个踉跄，边伯贤还不解气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就往后勒。
妈的让你耍老子玩儿！
边伯贤气急了什么招数都往朴灿烈身上使，根本不介意现在他们俩已经成了视线的焦点。朴灿烈手往后伸死死掐住边伯贤的腰，后者一个激灵手上的力量稍有松懈主动权就被朴灿烈夺了过来。
朴灿烈单手把边伯贤扯过来往地上一摁，自己也顺势单腿跪在地上。
边伯贤眼睛无意识地睁大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还玩吗？冤家。”
第二次被朴灿烈压倒在地上，不同于第一次的完全被愤怒占据了头脑，此刻边伯贤的情绪中更多的是难堪。
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袭教官不成反倒被摁倒在地上的，难堪。
边伯贤听到那声音微微一怔，还没等他做出回应朴灿烈就先一步上前长臂绕过他的脖子想圈住他。边伯贤立刻反应过来抬手抓住，另一只手弯曲起来手肘抵着朴灿烈的腹部。
“反应力不错。”朴灿烈勾唇在边伯贤耳边低声说。
颈后是边伯贤敏感的地方，即使只是浅浅的呵气都会让他感到不适，朴灿烈在他耳边讲话时气息吐在颈侧让边伯贤别扭不已，稍稍扭过头不想让朴灿烈发现他的异样。
“你想干嘛？”就算此刻边伯贤低着头也能感受到来自四方的目光，手肘又往后抵了抵，有种警告的意味。
朴灿烈把被自己半圈在怀里的人的小动作看得仔细，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继续开口，“上午耗费了那么多的体力你的腿还好么。”
“你什么意……啊！”边伯贤一声惊呼，一时站不稳险些倒在地上——朴灿烈弯起膝盖不轻不重压向边伯贤的腿弯。
“操，你到底想干吗？”边伯贤在心底狠狠啐了一口，肘部用力捣着朴灿烈的肚子弯腰翻滚到地上，双臂向后撑着地面还不忘瞪着朴灿烈。
“没什么，”朴灿烈伸出手指勾了勾，姿态像极了召唤狗的主人，“让你来当陪练。”
边伯贤看到他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挺身从地上站起来没等站稳就扬起手臂要砍向朴灿烈颈侧。
而朴灿烈在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对其他队员讲话。
“心浮气躁，大忌。”
说着，大手抓住边伯贤的手臂把他往后推，没站稳的边伯贤自然被他的力量带得向后踉跄了几步。边伯贤看到朴灿烈抬起了另一只手，以为朴灿烈终于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还咬了咬牙，心想自己又不是没被他打过，大不了下次再还回来。没想到的是朴灿烈竟然把那只手背在了身后，还冲他笑了笑，“让你一只手。”
操！边伯贤不乐意了，妈的你是教官就可以牛逼了吗？我的格斗分数在以前的队伍里还是第一名呢！
边伯贤翻了个白眼甩了甩被朴灿烈抓的有点酸的手臂，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就挥着拳头冲上前，看到朴灿烈下意识地伸手要抓住的时候收回手，毫不犹豫地抬腿往他的腰间踹过去。刚要碰到目标，边伯贤就发现自己再用力都碰不到朴灿烈分毫。
原来朴灿烈的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腿上。
靠，他是怎么发现的。边伯贤忿忿地收回腿，朴灿烈倾身向前在他耳边低语一句，边伯贤登时睁大了眼，不甘地抬脚在朴灿烈脚面踩了一下。
“假动作不错，就是腿短了一点。”
你他妈腿长了不起啊！
朴灿烈直起身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清了清嗓。
“暴躁易怒，大忌。”
得，这哪是让我他陪练啊，分明就是反面教材！
边伯贤看清楚朴灿烈真正的目的以后一下泄了气，想着反正都打不到他还不如别那么认真免得被人笑话。
朴灿烈看出边伯贤有所松懈，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点水平？我看着不像啊，刚刚不是还很有精神头的吗？”
“不然还想怎样？”边伯贤懒懒地瞅了他一眼，下一秒就被他一个扫腿扫到地上！
“倦怠轻敌，大忌。”
“我……”边伯贤开口刚想骂人又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在私下里不好直呼朴灿烈的名字，不然指不定被那人怎么唠叨，只好住了口。
咬着牙站起来，脚步发虚走到朴灿烈面前，“结果还满意么？朴，教，官！”
朴灿烈挑眉把边伯贤上下看了个遍，随后耸了耸肩。
“不错。战场上的几个大忌你都犯了，真棒啊边伯贤。”说完还比了个大姆指。
边伯贤可是想把他的大拇指掰断了的心都有了，谁听不出来朴灿烈话里的讽刺？
“谢谢夸奖啊。”附带一个边式白眼。
朴灿烈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挥挥手让他归队，扫了一眼还有些没缓过劲的其余人。
“刚刚大家都看到了，战场三个大忌。第一忌心浮气躁，你没有真本事可以，但你首先要稳。太浮躁只会让你的弱点暴露得更快，露出这么多马脚给敌人看你就一个下场。死。”
“第二忌暴躁易怒，凡事要沉得住气，战场上谁先动摇谁就是输家，别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边伯贤，说的就是你。”
“第三忌倦怠轻敌，你再累再撑不住也要咬牙，就算耗尽最后一点力气也是要在战场上。实力悬殊再大也会有弱点，别以为你自己就是无敌的。”
朴灿烈说话时有意无意往边伯贤身上扫的几眼让他各种不爽又不好发作。
“你们继续练习。”
边伯贤逮到机会就窜到朴灿烈背后，抬腿在他背上狠命一踹！
妈的让你说老子腿短！
朴灿烈往前扑得一个踉跄，边伯贤还不解气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就往后勒。
妈的让你耍老子玩儿！
边伯贤气急了什么招数都往朴灿烈身上使，根本不介意现在他们俩已经成了视线的焦点。朴灿烈手往后伸死死掐住边伯贤的腰，后者一个激灵手上的力量稍有松懈主动权就被朴灿烈夺了过来。
朴灿烈单手把边伯贤扯过来往地上一摁，自己也顺势单腿跪在地上。
边伯贤眼睛无意识地睁大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还玩吗？冤家。”
第二次被朴灿烈压倒在地上，不同于第一次的完全被愤怒占据了头脑，此刻边伯贤的情绪中更多的是难堪。
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袭教官不成反倒被摁倒在地上的，难堪。
边伯贤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两秒，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眸子里已是一片平静。而后他忽然对着朴灿烈绽放出一个笑容。
“不玩了，每次都吃亏不讨好。不玩了，朴教官。”
见朴灿烈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边伯贤急忙举起没被桎梏住的手做求饶状。
朴灿烈看到他这样子也就放松了戒备，松手要站起来放边伯贤起来。
边伯贤揉着手腕，叫住朴灿烈。
“朴教官。跟你商量件事吧？”
“什么？”朴灿烈看边伯贤好像真的有话要对他讲的样子，不由得睁大眼睛倾身上前。
“我说……让我打一拳给我赢一点面子吧？”边伯贤也很配合地对着朴灿烈的耳朵开口说道，紧接着趁他还没有表态的时候用力挥拳直捣面门，又推开朴灿烈飞快地起身要逃。
“我操……”朴灿烈没想到边伯贤这人也是说一出是一出，捂着被打的地方就冲着他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喊。
“你他妈快回来站队！边伯贤！”
“伯贤哥，牛逼，真他妈牛逼。”金钟仁倒在床上对边伯贤说。
今天发生的事真是刷新他的世界观，先是他眼中没有几两肉的伯贤哥居然能打过一个是两个他重量的肌肉男，再是朴教官对伯贤哥打得那一手“太极”真是太漂亮！本来以为伯贤哥只能在朴教官面前吃哑巴亏，可成想到了最后居然还能揍他一拳！
说实在的，伯贤哥这一拳打得真是让他们叫好！
毕竟谁让那朴教官实在太严厉让那么多人记恨在心呢。
两个人躺在床上聊了一会渐渐没了声音，夜色渐浓也更是寂静。
一声短促迅疾的哨音像无形的剑撕裂了这一整片的安静。
边伯贤第一时间意识到那是夜间集合的哨声，从床上坐起来套上袜子就往下跳。
金钟仁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因为还没完全睡醒，边说话还边打了个哈欠。
“伯贤哥，怎么了？”
边伯贤正在系裤腰带，听到金钟仁这句还带着睡意的问话一巴掌拍上他的额头。
“紧急集合了还睡！”
一巴掌赶走了金钟仁的瞌睡虫，忙不迭爬起来胡乱套上衣服。和旁边已经穿戴整齐在等他的边伯贤一起出了宿舍门。
“朴教官怎么回事……又突然紧急集合。”金钟仁拿下帽子抓了抓还乱糟糟的头发，嘴里小声嘟囔着。
“这次恐怕不关朴灿烈的事。”边伯贤拉着金钟仁的手臂大步跑了起来，“操场上突然多了几辆军车，而且……哨音不一样。”
等到了操场，边伯贤和金钟仁就看见朴灿烈和都暻秀还有总教练站在一排，在最前面的人是他们从没见过的。
走近才发现操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筑起了一道高墙，已经有不少人在高墙前依次排列站着。
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在边伯贤心底，他说不出这种感觉是好是坏。
“战神训练营的新兵们，这欢迎仪式来得有些迟，这几天只是让你们适应还没有真正开始，听说之前队伍里已经陆陆续续淘汰了几个人，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你们才有正真的资格接受下面的训练！”最前面站着的军官率先开口，“我介绍一下我自己。吴亦凡，军衔是上校，在这里的各位都要叫我一声‘长官’。今天晚上的紧急集合没有别的意思，只有两件事。第一，跟你们说一下日后的安排，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不再是全部意义上的队友，也有可能是日后的竞争对手。以后的每次训练你们的成绩都会有记录，在最后的评比中排名前五名进入一中队，第六到第十名进入二中队，以此类推。总共有三个中队，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这几十个人到最后只能留下十五个！没有通过选拔的人各回各家。当然，依旧采取每日淘汰制，接下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每天淘汰成绩积分最后的人。”
边伯贤低头默默听着，双拳不禁紧握起来。
真正的试炼……才开始么？
“我说的，你们有没有什么异议？”
吴亦凡再一次开口，问出的话却让边伯贤嗤笑一声。
有异议谁会说出来？真是废话。
吴亦凡话音落下的几秒后，几鼓强劲的水流自高墙上喷射出来，站在高墙前的人没有一个没被淋湿。同时还有几声小小的惊呼。
“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件事，简单地考验一下你们这几天的训练成果。然后，刚刚发出声音的那几位，你们被淘汰了。”
操，边伯贤在心里暗骂，光凭一声惊叫就淘汰人也未免太苛刻了点。
没有人站出来，估计也是不服。
“怎么？有意见？”吴亦凡手背在身后在队伍面前走了一遭，“就算这几天你们的训练内容与应变能力无关，但是也不至于让你们把最基本的都忘记。如果都没有异议，那么……”吴亦凡走到一个人面前，伸手把他后面的人拽出来，“我没听错的话，有你。”
被吴亦凡拉出来的人低头不讲话。
“其他人呢，还不出来么？我数三秒。”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站了出来，吴亦凡点点头，看样子比较满意。
“那么就这样，解散。”
边伯贤走过吴亦凡身边时，那人正在和几个教官讲一些什么。脚步故意放慢，斜眼望去正好看到朴灿烈也在往他这边看过来。
挑衅地扯了扯嘴角，摘下帽子转身挥了挥。
日后请多多指教。
朴教官。
“不玩了，每次都吃亏不讨好。不玩了，朴教官。”
见朴灿烈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边伯贤急忙举起没被桎梏住的手做求饶状。
朴灿烈看到他这样子也就放松了戒备，松手要站起来放边伯贤起来。
边伯贤揉着手腕，叫住朴灿烈。
“朴教官。跟你商量件事吧？”
“什么？”朴灿烈看边伯贤好像真的有话要对他讲的样子，不由得睁大眼睛倾身上前。
“我说……让我打一拳给我赢一点面子吧？”边伯贤也很配合地对着朴灿烈的耳朵开口说道，紧接着趁他还没有表态的时候用力挥拳直捣面门，又推开朴灿烈飞快地起身要逃。
“我操……”朴灿烈没想到边伯贤这人也是说一出是一出，捂着被打的地方就冲着他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喊。
“你他妈快回来站队！边伯贤！”
“伯贤哥，牛逼，真他妈牛逼。”金钟仁倒在床上对边伯贤说。
今天发生的事真是刷新他的世界观，先是他眼中没有几两肉的伯贤哥居然能打过一个是两个他重量的肌肉男，再是朴教官对伯贤哥打得那一手“太极”真是太漂亮！本来以为伯贤哥只能在朴教官面前吃哑巴亏，可成想到了最后居然还能揍他一拳！
说实在的，伯贤哥这一拳打得真是让他们叫好！
毕竟谁让那朴教官实在太严厉让那么多人记恨在心呢。
两个人躺在床上聊了一会渐渐没了声音，夜色渐浓也更是寂静。
一声短促迅疾的哨音像无形的剑撕裂了这一整片的安静。
边伯贤第一时间意识到那是夜间集合的哨声，从床上坐起来套上袜子就往下跳。
金钟仁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因为还没完全睡醒，边说话还边打了个哈欠。
“伯贤哥，怎么了？”
边伯贤正在系裤腰带，听到金钟仁这句还带着睡意的问话一巴掌拍上他的额头。
“紧急集合了还睡！”
一巴掌赶走了金钟仁的瞌睡虫，忙不迭爬起来胡乱套上衣服。和旁边已经穿戴整齐在等他的边伯贤一起出了宿舍门。
“朴教官怎么回事……又突然紧急集合。”金钟仁拿下帽子抓了抓还乱糟糟的头发，嘴里小声嘟囔着。
“这次恐怕不关朴灿烈的事。”边伯贤拉着金钟仁的手臂大步跑了起来，“操场上突然多了几辆军车，而且……哨音不一样。”
等到了操场，边伯贤和金钟仁就看见朴灿烈和都暻秀还有总教练站在一排，在最前面的人是他们从没见过的。
走近才发现操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筑起了一道高墙，已经有不少人在高墙前依次排列站着。
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在边伯贤心底，他说不出这种感觉是好是坏。
“战神训练营的新兵们，这欢迎仪式来得有些迟，这几天只是让你们适应还没有真正开始，听说之前队伍里已经陆陆续续淘汰了几个人，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你们才有正真的资格接受下面的训练！”最前面站着的军官率先开口，“我介绍一下我自己。吴亦凡，军衔是上校，在这里的各位都要叫我一声‘长官’。今天晚上的紧急集合没有别的意思，只有两件事。第一，跟你们说一下日后的安排，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不再是全部意义上的队友，也有可能是日后的竞争对手。以后的每次训练你们的成绩都会有记录，在最后的评比中排名前五名进入一中队，第六到第十名进入二中队，以此类推。总共有三个中队，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这几十个人到最后只能留下十五个！没有通过选拔的人各回各家。当然，依旧采取每日淘汰制，接下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每天淘汰成绩积分最后的人。”
边伯贤低头默默听着，双拳不禁紧握起来。
真正的试炼……才开始么？
“我说的，你们有没有什么异议？”
吴亦凡再一次开口，问出的话却让边伯贤嗤笑一声。
有异议谁会说出来？真是废话。
吴亦凡话音落下的几秒后，几鼓强劲的水流自高墙上喷射出来，站在高墙前的人没有一个没被淋湿。同时还有几声小小的惊呼。
“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件事，简单地考验一下你们这几天的训练成果。然后，刚刚发出声音的那几位，你们被淘汰了。”
操，边伯贤在心里暗骂，光凭一声惊叫就淘汰人也未免太苛刻了点。
没有人站出来，估计也是不服。
“怎么？有意见？”吴亦凡手背在身后在队伍面前走了一遭，“就算这几天你们的训练内容与应变能力无关，但是也不至于让你们把最基本的都忘记。如果都没有异议，那么……”吴亦凡走到一个人面前，伸手把他后面的人拽出来，“我没听错的话，有你。”
被吴亦凡拉出来的人低头不讲话。
“其他人呢，还不出来么？我数三秒。”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站了出来，吴亦凡点点头，看样子比较满意。
“那么就这样，解散。”
边伯贤走过吴亦凡身边时，那人正在和几个教官讲一些什么。脚步故意放慢，斜眼望去正好看到朴灿烈也在往他这边看过来。
挑衅地扯了扯嘴角，摘下帽子转身挥了挥。
日后请多多指教。
朴教官。
第十二章
一大早起来晨练过后刚吃完早饭，各个队的教官就带着队伍上了卡车。边伯贤挤在车子里还有些蒙圈儿。
啧，昨天晚上冷水冲大发了吧。
边伯贤揉了揉太阳穴，转过头伸长了脖子往外面看。
“伯贤哥你看什么呢？”金钟仁看他这样子，不禁有些奇怪地开口发问。
“没，没啥。”边伯贤晃着脑袋，嘴上说了否认的话却还是一个劲地伸头望。余光瞥见吴亦凡坐上了一辆越野车才撇嘴缩回头。
级别高就是不一样，人家几十个人挤一辆卡车上，你那几个人坐一辆宽敞的越野车。
啧，真他妈招仇恨。
“诶伯贤哥，你猜猜这吴上校是什么来历。”金钟仁捣了边伯贤一肘子，下手没轻没重得让那人直咧嘴。
“你轻点儿！肉做的呢！”边伯贤压低了嗓门冲金钟仁抱怨，“还能有什么来历，既然人家是上校那肯定有他的实力啊。无非是军龄长或者是战功显赫吧，不过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后者咯。”
“真棒啊伯贤哥！”金钟仁毫不吝啬地给了边伯贤一个大拇哥儿，继续说道，“我听说啊，吴上校以前还只是一个上尉，后来因为各方面表现很好被提拔成了少校。”
“然后呢？”边伯贤掀了掀眼皮表示自己不是特别关心这个话题。
“然后立功了破例连升两级呗。”
“金钟仁，”边伯贤斜眼看着金钟仁，“你他妈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叙事能力真是倍儿棒。”
“诶诶诶，我开玩笑的，”金钟仁讨饶地笑笑，“我听说在一次挺重要的人质解救行动里，有一个队伍被敌人围困，是他带队去支援，然后成功地把人质救了回来还押回了对方的头头。队里的伤亡人数很少，他自己却因为这件事失去了一条手臂。”
“所以破例连升两级？我看他那手臂没什么问题啊。”边伯贤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想起了朴灿烈的事，咂了咂嘴，在心里为他抱不平。
同样是以少敌多，这待遇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
“他自己连升两级，他带的队伍里的人都升了一级。伯贤哥你说这是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现在的医疗技术多发达人家戴假肢还能让你看出来？”
“得，就你那语文水平，我也不想跟你多废话了。这是要去哪，老子腿都站酸了。”
边伯贤这才想起来看车子是往哪里开，不像以往为了负重越野专门找偏僻的地方，车队已经开向了一条大路。不过边伯贤知道，这还是在训练营的范围里。
边伯贤和金钟仁挤在打头第一辆车子上，他伸头向外面瞅了一眼，看到前方是一大块空地，在空地上面，那是成排的直升机。
“今儿这不是要跳伞吧？”边伯贤喃喃自语道，心里不由得开始犯怵。
他边伯贤天不怕地不怕，还真他妈就怕高。
这事儿说出来他自己都能羞愧死，但没办法，惧怕这种感觉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实在不行就硬着头皮。
边伯贤咬了咬牙。
车队很快就到了停机坪，边伯贤下车的时候一直抓着金钟仁的手臂，以缓解自己的紧张。
“伯贤哥，”金钟仁皱着眉头轻轻扯了扯边伯贤的袖子，“你这反应……是恐高吗？”
边伯贤点头又摇了摇头。
“……”金钟仁看边伯贤这反应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乖乖让他抓着自己，站在队伍里等着分配。
在直升机上，边伯贤反复做着深呼吸来缓解紧张感，每辆直升机里只有二十个人，单是一个队伍就有六十个人，要用三辆直升机。边伯贤无法想象到时候这么多人一齐跳伞是多么壮观的一个景象。
机舱的门快被关上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上了直升机。
边伯贤抬眼看过去，是吴亦凡。
吴亦凡也知道自己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手依旧背在后面，环视了一圈。
“都看我干嘛？你们都没事做吗？”
这一句话唬得各人都低下头摆弄降落伞，边伯贤把降落伞背到背上系好。直升机起飞的那一瞬间，失重感侵袭了边伯贤的全身，不安迅速扩散，他条件反射性地抓牢金钟仁。
“我说一下，今天的训练不是关于跳伞的，跳伞只是一个到达训练场地的手段。”吴亦凡好像是看出了一些人脸上的无所谓，别有深意地扯了扯嘴角，“我希望现在在这里的每一个人，等回来的时候一个都不会少。”
这句话说得……边伯贤不由得多看了吴亦凡几眼，总觉得那人眉眼间都是对新兵的嘲讽，心里的那股子胜负欲就又被激发出来。
可是等机舱门重新被打开，一个接着一个人往下跳的时候，边伯贤又犹豫了。
“伯贤哥快点，就剩我们两了！”金钟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边伯贤，不让他被吴亦凡看见，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我……”边伯贤闭了闭眼，以前跳伞都会被提前告知，等真正要跳的时候他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可这种情况边伯贤是头一回遇到。这时候，他也开始痛恨起自己的胆小，第一次对恐惧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伯贤哥！”金钟仁明显感觉到身后来自吴亦凡的目光，情急之下只得对边伯贤说一声“对不住了”，就闭眼拉着边伯贤一起跳了下去！
吴亦凡站在舱门口直直地注视着那两个刚跳下去的身影，嘴角扯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弧度。
“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恐高的人。真是……挺有趣的。”
“啊，忘记告诉他们了，下面是海不是陆地。”吴亦凡的语气带着些懊恼，可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样。
一大早起来晨练过后刚吃完早饭，各个队的教官就带着队伍上了卡车。边伯贤挤在车子里还有些蒙圈儿。
啧，昨天晚上冷水冲大发了吧。
边伯贤揉了揉太阳穴，转过头伸长了脖子往外面看。
“伯贤哥你看什么呢？”金钟仁看他这样子，不禁有些奇怪地开口发问。
“没，没啥。”边伯贤晃着脑袋，嘴上说了否认的话却还是一个劲地伸头望。余光瞥见吴亦凡坐上了一辆越野车才撇嘴缩回头。
级别高就是不一样，人家几十个人挤一辆卡车上，你那几个人坐一辆宽敞的越野车。
啧，真他妈招仇恨。
“诶伯贤哥，你猜猜这吴上校是什么来历。”金钟仁捣了边伯贤一肘子，下手没轻没重得让那人直咧嘴。
“你轻点儿！肉做的呢！”边伯贤压低了嗓门冲金钟仁抱怨，“还能有什么来历，既然人家是上校那肯定有他的实力啊。无非是军龄长或者是战功显赫吧，不过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后者咯。”
“真棒啊伯贤哥！”金钟仁毫不吝啬地给了边伯贤一个大拇哥儿，继续说道，“我听说啊，吴上校以前还只是一个上尉，后来因为各方面表现很好被提拔成了少校。”
“然后呢？”边伯贤掀了掀眼皮表示自己不是特别关心这个话题。
“然后立功了破例连升两级呗。”
“金钟仁，”边伯贤斜眼看着金钟仁，“你他妈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叙事能力真是倍儿棒。”
“诶诶诶，我开玩笑的，”金钟仁讨饶地笑笑，“我听说在一次挺重要的人质解救行动里，有一个队伍被敌人围困，是他带队去支援，然后成功地把人质救了回来还押回了对方的头头。队里的伤亡人数很少，他自己却因为这件事失去了一条手臂。”
“所以破例连升两级？我看他那手臂没什么问题啊。”边伯贤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想起了朴灿烈的事，咂了咂嘴，在心里为他抱不平。
同样是以少敌多，这待遇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
“他自己连升两级，他带的队伍里的人都升了一级。伯贤哥你说这是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现在的医疗技术多发达人家戴假肢还能让你看出来？”
“得，就你那语文水平，我也不想跟你多废话了。这是要去哪，老子腿都站酸了。”
边伯贤这才想起来看车子是往哪里开，不像以往为了负重越野专门找偏僻的地方，车队已经开向了一条大路。不过边伯贤知道，这还是在训练营的范围里。
边伯贤和金钟仁挤在打头第一辆车子上，他伸头向外面瞅了一眼，看到前方是一大块空地，在空地上面，那是成排的直升机。
“今儿这不是要跳伞吧？”边伯贤喃喃自语道，心里不由得开始犯怵。
他边伯贤天不怕地不怕，还真他妈就怕高。
这事儿说出来他自己都能羞愧死，但没办法，惧怕这种感觉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实在不行就硬着头皮。
边伯贤咬了咬牙。
车队很快就到了停机坪，边伯贤下车的时候一直抓着金钟仁的手臂，以缓解自己的紧张。
“伯贤哥，”金钟仁皱着眉头轻轻扯了扯边伯贤的袖子，“你这反应……是恐高吗？”
边伯贤点头又摇了摇头。
“……”金钟仁看边伯贤这反应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乖乖让他抓着自己，站在队伍里等着分配。
在直升机上，边伯贤反复做着深呼吸来缓解紧张感，每辆直升机里只有二十个人，单是一个队伍就有六十个人，要用三辆直升机。边伯贤无法想象到时候这么多人一齐跳伞是多么壮观的一个景象。
机舱的门快被关上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上了直升机。
边伯贤抬眼看过去，是吴亦凡。
吴亦凡也知道自己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手依旧背在后面，环视了一圈。
“都看我干嘛？你们都没事做吗？”
这一句话唬得各人都低下头摆弄降落伞，边伯贤把降落伞背到背上系好。直升机起飞的那一瞬间，失重感侵袭了边伯贤的全身，不安迅速扩散，他条件反射性地抓牢金钟仁。
“我说一下，今天的训练不是关于跳伞的，跳伞只是一个到达训练场地的手段。”吴亦凡好像是看出了一些人脸上的无所谓，别有深意地扯了扯嘴角，“我希望现在在这里的每一个人，等回来的时候一个都不会少。”
这句话说得……边伯贤不由得多看了吴亦凡几眼，总觉得那人眉眼间都是对新兵的嘲讽，心里的那股子胜负欲就又被激发出来。
可是等机舱门重新被打开，一个接着一个人往下跳的时候，边伯贤又犹豫了。
“伯贤哥快点，就剩我们两了！”金钟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边伯贤，不让他被吴亦凡看见，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我……”边伯贤闭了闭眼，以前跳伞都会被提前告知，等真正要跳的时候他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可这种情况边伯贤是头一回遇到。这时候，他也开始痛恨起自己的胆小，第一次对恐惧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伯贤哥！”金钟仁明显感觉到身后来自吴亦凡的目光，情急之下只得对边伯贤说一声“对不住了”，就闭眼拉着边伯贤一起跳了下去！
吴亦凡站在舱门口直直地注视着那两个刚跳下去的身影，嘴角扯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弧度。
“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恐高的人。真是……挺有趣的。”
“啊，忘记告诉他们了，下面是海不是陆地。”吴亦凡的语气带着些懊恼，可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样。
啊啊啊啊啊啊！
边伯贤咬紧牙关才能阻止自己快逸出喉咙的惊叫声，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还拽着自己的金钟仁，后者感受到边伯贤的视线，冲他笑了笑居然松开了自己的手！
两个人分开之前边伯贤看清了金钟仁的口型。
——要加油啊，伯贤哥。
我去你大爷的金钟仁！
如果不是冰凉的海水浸没了边伯贤的脚踝，小腿和腿弯，极低的温度刺痛了他的神经，边伯贤一定会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一次跳伞而一命呜呼。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过来，边伯贤快速地摆动手臂向前游过去。等他慢慢从恐惧中回过神，在水中的动作也越发自如起来，竟也超过了不少比他先落水的人。
等他终于游上了岸，吴亦凡已经背着手站在那里，看样子好像已经等他们等了很久。
边伯贤余光瞅见金钟仁浑身湿漉漉地站起来也没顾得上去报仇，小跑着到吴亦凡面前的队伍里站好。
在他站定没几分钟的时候，吴亦凡看了一眼手表，扬起下巴示意还没入队的几个人。
“反应能力不够，淘汰。”
边伯贤听到最后两个字突然一惊，下意识地想回头去看是谁，刚偏了一个小弧度又顿住。
吴亦凡明显比朴灿烈严厉得多，也变态上几分，这时候不管有什么小动作一定会被他注意到，但是后果是什么边伯贤还真拿不准。
抬眸正看见朴灿烈站在吴亦凡后面皱着眉头，边伯贤估摸着也许是他对吴亦凡的做法觉得不妥，本以为按照朴灿烈这性子一定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但没想到朴灿烈却是一副深思的模样点了点头便把头低了下去。
他为什么保持沉默。这次换成边伯贤皱眉头了，从这几天相处的情况来看，朴灿烈属于那种有话绝不藏着掖着的人。
那他现在又在想什么。
“伯贤哥你在想什么！”走神间边伯贤被金钟仁猛推了一把才想起来看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他前面的人已经没剩几个了，全部拥在一个地方，还有一小部分的人开始往回走，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等边伯贤看清那些人手上抱着的东西，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枪，枪！
只消那一眼，边伯贤觉得自己的心都沸腾了起来。进训练营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看到枪，还是狙击枪，虽然和他的专业不对口，但那好歹是武器！也就顾不得去计较自己被金钟仁推得一踉跄的事，堪堪稳住身子就撒丫子往那边颠。
抱到枪体的那一瞬间，边伯贤真是恨不得在枪上狠狠地啵儿一大口，管它什么干净不干净！
吴亦凡看到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枪支后，和几名教官耳语了一阵便自己一人走进了旁边的一座独立的房子。随后朴灿烈自己站到队伍面前。
他在队伍前来回踱步，“真正的训练即将开始，使出你们最大的能耐给我留在这里！”
边伯贤从来没觉得朴灿烈的声音这样好听过，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朴灿烈，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现在这座岛上布满了我们的监控，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摄像头捕捉到，而吴上校现在待的地方，”朴灿烈指了指那座房子，“是监控中心。”
“那么现在你们听我指令！把枪背到背上！趴下！匍匐前进！最后一名，淘汰！”
朴灿烈这一句话让边伯贤懵了几秒，他不擅长体力，可今天偏偏训练体力，排名靠后的人还会被淘汰……
操！先是跳伞后是体力训练，边伯贤只觉得今天自己可真是不走运！
边伯贤趴在地上，先是不疾不徐地匍匐前进，暗暗保存着体力又不至于让自己落在最后。
“伯贤哥，你听我说，”金钟仁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边伯贤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体力不行，但你不要太刻意地去想这件事。”
金钟仁顿了几秒，像是在换气，“你把这一段路程分成几段，每一小段都要尽力完成。伯贤哥，恐高这件事你都能克服，你甚至可以坦荡荡地在战场上扛枪杀敌，那么这一点距离只不过是一个小路障。伯贤哥，你要相信自己！”
边伯贤调整着气息，不敢轻易开口讲话，只是重重地点头。
“那么，我在终点等你。”
虽然金钟仁加快了速度，但是边伯贤能感觉到他依旧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
如果自己落后，可能会拖累钟仁。
有了这一认知的边伯贤又多了一些动力，咬牙看着眼前的路，逼迫自己不要去在意身上枪支的重量。
当一个人累到极致的时候他的大脑会一片空白。
对现在的边伯贤来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大颗的汗水从额际滚落下来划过眼睛，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却来不及伸手去擦。边伯贤只觉得陆陆续续有人超越了自己，衣料摩擦着草地的“沙沙”声仿佛和他的心跳达成了同一频率，砰砰直跳像是快要从他干得快冒火的嗓子眼跳出来。
超越自己的人越来越多，边伯贤的速度却开始减慢，两手因为抓着地面而磨破了皮，冒着血珠的伤口碰到粗糙的地面又加深了几分，指尖传来的疼痛一次比一次强烈。双腿沉重地像是被灌了铅，膝盖处火辣辣的，边伯贤猜想裤子一定是被磨破了。
还会有人从后面追上来，边伯贤却不敢回头看身后还有几个人。不知不觉就放慢了速度，边伯贤努力睁大眼才发现终点就在前方几百米处。
金钟仁的话像一道惊雷在边伯贤脑中炸开，惊得他一激灵，也让他突然有了力气去加快速度。
边伯贤咬紧牙关才能阻止自己快逸出喉咙的惊叫声，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还拽着自己的金钟仁，后者感受到边伯贤的视线，冲他笑了笑居然松开了自己的手！
两个人分开之前边伯贤看清了金钟仁的口型。
——要加油啊，伯贤哥。
我去你大爷的金钟仁！
如果不是冰凉的海水浸没了边伯贤的脚踝，小腿和腿弯，极低的温度刺痛了他的神经，边伯贤一定会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一次跳伞而一命呜呼。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过来，边伯贤快速地摆动手臂向前游过去。等他慢慢从恐惧中回过神，在水中的动作也越发自如起来，竟也超过了不少比他先落水的人。
等他终于游上了岸，吴亦凡已经背着手站在那里，看样子好像已经等他们等了很久。
边伯贤余光瞅见金钟仁浑身湿漉漉地站起来也没顾得上去报仇，小跑着到吴亦凡面前的队伍里站好。
在他站定没几分钟的时候，吴亦凡看了一眼手表，扬起下巴示意还没入队的几个人。
“反应能力不够，淘汰。”
边伯贤听到最后两个字突然一惊，下意识地想回头去看是谁，刚偏了一个小弧度又顿住。
吴亦凡明显比朴灿烈严厉得多，也变态上几分，这时候不管有什么小动作一定会被他注意到，但是后果是什么边伯贤还真拿不准。
抬眸正看见朴灿烈站在吴亦凡后面皱着眉头，边伯贤估摸着也许是他对吴亦凡的做法觉得不妥，本以为按照朴灿烈这性子一定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但没想到朴灿烈却是一副深思的模样点了点头便把头低了下去。
他为什么保持沉默。这次换成边伯贤皱眉头了，从这几天相处的情况来看，朴灿烈属于那种有话绝不藏着掖着的人。
那他现在又在想什么。
“伯贤哥你在想什么！”走神间边伯贤被金钟仁猛推了一把才想起来看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他前面的人已经没剩几个了，全部拥在一个地方，还有一小部分的人开始往回走，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等边伯贤看清那些人手上抱着的东西，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枪，枪！
只消那一眼，边伯贤觉得自己的心都沸腾了起来。进训练营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看到枪，还是狙击枪，虽然和他的专业不对口，但那好歹是武器！也就顾不得去计较自己被金钟仁推得一踉跄的事，堪堪稳住身子就撒丫子往那边颠。
抱到枪体的那一瞬间，边伯贤真是恨不得在枪上狠狠地啵儿一大口，管它什么干净不干净！
吴亦凡看到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枪支后，和几名教官耳语了一阵便自己一人走进了旁边的一座独立的房子。随后朴灿烈自己站到队伍面前。
他在队伍前来回踱步，“真正的训练即将开始，使出你们最大的能耐给我留在这里！”
边伯贤从来没觉得朴灿烈的声音这样好听过，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朴灿烈，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现在这座岛上布满了我们的监控，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摄像头捕捉到，而吴上校现在待的地方，”朴灿烈指了指那座房子，“是监控中心。”
“那么现在你们听我指令！把枪背到背上！趴下！匍匐前进！最后一名，淘汰！”
朴灿烈这一句话让边伯贤懵了几秒，他不擅长体力，可今天偏偏训练体力，排名靠后的人还会被淘汰……
操！先是跳伞后是体力训练，边伯贤只觉得今天自己可真是不走运！
边伯贤趴在地上，先是不疾不徐地匍匐前进，暗暗保存着体力又不至于让自己落在最后。
“伯贤哥，你听我说，”金钟仁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边伯贤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体力不行，但你不要太刻意地去想这件事。”
金钟仁顿了几秒，像是在换气，“你把这一段路程分成几段，每一小段都要尽力完成。伯贤哥，恐高这件事你都能克服，你甚至可以坦荡荡地在战场上扛枪杀敌，那么这一点距离只不过是一个小路障。伯贤哥，你要相信自己！”
边伯贤调整着气息，不敢轻易开口讲话，只是重重地点头。
“那么，我在终点等你。”
虽然金钟仁加快了速度，但是边伯贤能感觉到他依旧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
如果自己落后，可能会拖累钟仁。
有了这一认知的边伯贤又多了一些动力，咬牙看着眼前的路，逼迫自己不要去在意身上枪支的重量。
当一个人累到极致的时候他的大脑会一片空白。
对现在的边伯贤来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大颗的汗水从额际滚落下来划过眼睛，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却来不及伸手去擦。边伯贤只觉得陆陆续续有人超越了自己，衣料摩擦着草地的“沙沙”声仿佛和他的心跳达成了同一频率，砰砰直跳像是快要从他干得快冒火的嗓子眼跳出来。
超越自己的人越来越多，边伯贤的速度却开始减慢，两手因为抓着地面而磨破了皮，冒着血珠的伤口碰到粗糙的地面又加深了几分，指尖传来的疼痛一次比一次强烈。双腿沉重地像是被灌了铅，膝盖处火辣辣的，边伯贤猜想裤子一定是被磨破了。
还会有人从后面追上来，边伯贤却不敢回头看身后还有几个人。不知不觉就放慢了速度，边伯贤努力睁大眼才发现终点就在前方几百米处。
金钟仁的话像一道惊雷在边伯贤脑中炸开，惊得他一激灵，也让他突然有了力气去加快速度。
——伯贤哥，恐高这件事你都能克服，你甚至可以坦荡荡地在战场上扛枪杀敌，那么这一点距离只不过是一个小路障。
我甚至可以坦荡荡地在战场上扛枪杀敌，那光凭这一点距离又怎么能让我认输？
钟仁，在终点等我。
我甚至可以坦荡荡地在战场上扛枪杀敌，那光凭这一点距离又怎么能让我认输？
钟仁，在终点等我。
第十三章
“哦操。”边伯贤小声地爆了一句粗口，喉咙现在像被火燎过，嗓音也变得粗嘎无比。可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朴灿烈就命令那些过关的人背着枪在海岸边扎马步。
边伯贤现在是手疼脚酸，在这时候扎马步简直是要他的命，更何况还时不时地会有浪花爬上他的小腿。
他已经在心里骂了朴灿烈不知多少回了。
本来体力和耐力就是他的弱项，可正式训练的第一天居然就着重考这个，妈的这可真是他不走运。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站太久，站完以后就可以集合去吃饭。当然了，如果在扎马步的这期间有谁动了，依旧淘汰。”朴灿烈走到一个人面前，伸手掂量掂量那人背上的枪，“啧，还挺重。那你们也得受着。别让之前的几天好日子让你们受了蒙蔽，以为特种兵是想当就能当的。”
话刚说完，朴灿烈就大大方方地在队伍正前方一屁股坐了下来，“你们别看我啊，省的眼馋。”
哦真他妈的。边伯贤的下唇不住地颤抖，脑门上的汗大颗大颗地往下落，滑到眼睛那边还偏又不敢眨眼。边伯贤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憋屈过。
这一晃神，他想到了那个前女友。
本来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边伯贤身边就这一个人，还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和她凑合了，没想过会有分手的一天，也从没想过自己在被甩了之后再一次想到她居然是在这种时候。
不过要不是她，估计也不会和朴灿烈牵扯出这么多事。
朴灿烈。边伯贤想到这人，视就线控制不住地移向前面那个坐在地上还翘着二郎腿一脸吊儿郎当的朴灿烈。啧，就他这副流氓样说是军人别人都不信，更何况还是个特种兵。
真是操蛋。边伯贤早记不清自己在心里说了多少句脏话了，原本就酸痛的小腿被冲击力不小的浪花打得快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已经飘远的思绪在疼痛的拉扯下又归了位。
就在边伯贤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也许在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现在他正前方的人扑通一声跌跪在地上。
即使边伯贤没有抬头去看朴灿烈，但也能感受到那人的视线往这边移过来。
跌倒的那人通红了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想继续半蹲下来扎马步，却被朴灿烈的一句话阻止。
“别白费力气了，你再继续也是白搭。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么，淘汰。”朴灿烈云淡风轻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那人一秒钟就惨白了脸色。
“朴，朴教官！我还可以继续的！我只是一时没站稳，朴教官你再给我一个机会！”男人几乎是跪在地上，开口为自己求情，“我老婆现在怀孕大着肚子，我想穿着那身特种兵兵服让我未出世的孩子知道他爸爸是特种兵！朴教官你要相信我！我只是一时失误！朴教官，朴教官求您，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朴灿烈抬腿走到男人面前，蹲下身伸手挑着那人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朴灿烈稍稍凑近了些，好让自己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全部洒在男人的脸上。
“如果让你那没出生的孩子看到你这副模样，恐怕不会感到骄傲反而还会觉得羞耻。一时失误？说的可真好听，到了战场上你的失败还可以用一时失误来当借口吗？晚开枪一秒会有多少人死在你这所谓的失误下？别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你就是不够格。”
“到了战场到了战场，你他妈就喜欢说到战场的事！”男人也是被逼急了，红着眼对朴灿烈吼，“现在这世界上还有多少战场！所谓的特种兵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头衔！不然谁……”
男人后面的话语被朴灿烈掐住脖子生生地截断在嗓子眼里，他张着嘴，双目瞪的快突出来，却还是没说出一个字。
“知不知道在战神训练营里死人也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朴灿烈也是气得不行，手上的力气要是再大一点估计那人的脖子就断了，“可我还想给那个孩子留个爸。”
松了手，朴灿烈的一切暴怒都被完美地掩饰在眸子下。
“全体站好，听令！立正！稍息！我带你们去吃饭。”朴灿烈转了身挥挥手，便不再看那个人一眼。
虽说终于可以活动放松一下身体，可边伯贤也只得循规蹈矩地站在队伍里跟队走。不为什么，只因为之前朴灿烈的眼神太过狠戾。
从没见过这样的朴灿烈。边伯贤这样想着，不过那人说的话也都是在找死。他又摇了摇头，像是在惋惜。
等到了吃饭的地方，边伯贤瞪着一条条长桌上摆放的圆盘里的食物说不出话。
这他娘的是生肉啊！
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的边伯贤咬着唇不肯入座。朴灿烈看到这不和谐的人，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野生的牦牛肉，咬着特带劲，怎么？不合你胃口？”
这他妈合你胃口？边伯贤真想翻个白眼，头偏了偏，没讲话。
朴灿烈本来就因为刚刚的事心情不是很爽，看到边伯贤这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边伯贤你知道你这两次训练的成绩吗？匍匐前进里总共六十个人你四十七名，还差几个人你就要被淘汰了。还有扎马步，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比你先一秒倒下，现在被淘汰的人是你不是他！”
“哦操。”边伯贤小声地爆了一句粗口，喉咙现在像被火燎过，嗓音也变得粗嘎无比。可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朴灿烈就命令那些过关的人背着枪在海岸边扎马步。
边伯贤现在是手疼脚酸，在这时候扎马步简直是要他的命，更何况还时不时地会有浪花爬上他的小腿。
他已经在心里骂了朴灿烈不知多少回了。
本来体力和耐力就是他的弱项，可正式训练的第一天居然就着重考这个，妈的这可真是他不走运。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站太久，站完以后就可以集合去吃饭。当然了，如果在扎马步的这期间有谁动了，依旧淘汰。”朴灿烈走到一个人面前，伸手掂量掂量那人背上的枪，“啧，还挺重。那你们也得受着。别让之前的几天好日子让你们受了蒙蔽，以为特种兵是想当就能当的。”
话刚说完，朴灿烈就大大方方地在队伍正前方一屁股坐了下来，“你们别看我啊，省的眼馋。”
哦真他妈的。边伯贤的下唇不住地颤抖，脑门上的汗大颗大颗地往下落，滑到眼睛那边还偏又不敢眨眼。边伯贤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憋屈过。
这一晃神，他想到了那个前女友。
本来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边伯贤身边就这一个人，还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和她凑合了，没想过会有分手的一天，也从没想过自己在被甩了之后再一次想到她居然是在这种时候。
不过要不是她，估计也不会和朴灿烈牵扯出这么多事。
朴灿烈。边伯贤想到这人，视就线控制不住地移向前面那个坐在地上还翘着二郎腿一脸吊儿郎当的朴灿烈。啧，就他这副流氓样说是军人别人都不信，更何况还是个特种兵。
真是操蛋。边伯贤早记不清自己在心里说了多少句脏话了，原本就酸痛的小腿被冲击力不小的浪花打得快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已经飘远的思绪在疼痛的拉扯下又归了位。
就在边伯贤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也许在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现在他正前方的人扑通一声跌跪在地上。
即使边伯贤没有抬头去看朴灿烈，但也能感受到那人的视线往这边移过来。
跌倒的那人通红了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想继续半蹲下来扎马步，却被朴灿烈的一句话阻止。
“别白费力气了，你再继续也是白搭。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么，淘汰。”朴灿烈云淡风轻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那人一秒钟就惨白了脸色。
“朴，朴教官！我还可以继续的！我只是一时没站稳，朴教官你再给我一个机会！”男人几乎是跪在地上，开口为自己求情，“我老婆现在怀孕大着肚子，我想穿着那身特种兵兵服让我未出世的孩子知道他爸爸是特种兵！朴教官你要相信我！我只是一时失误！朴教官，朴教官求您，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朴灿烈抬腿走到男人面前，蹲下身伸手挑着那人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朴灿烈稍稍凑近了些，好让自己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全部洒在男人的脸上。
“如果让你那没出生的孩子看到你这副模样，恐怕不会感到骄傲反而还会觉得羞耻。一时失误？说的可真好听，到了战场上你的失败还可以用一时失误来当借口吗？晚开枪一秒会有多少人死在你这所谓的失误下？别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你就是不够格。”
“到了战场到了战场，你他妈就喜欢说到战场的事！”男人也是被逼急了，红着眼对朴灿烈吼，“现在这世界上还有多少战场！所谓的特种兵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头衔！不然谁……”
男人后面的话语被朴灿烈掐住脖子生生地截断在嗓子眼里，他张着嘴，双目瞪的快突出来，却还是没说出一个字。
“知不知道在战神训练营里死人也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朴灿烈也是气得不行，手上的力气要是再大一点估计那人的脖子就断了，“可我还想给那个孩子留个爸。”
松了手，朴灿烈的一切暴怒都被完美地掩饰在眸子下。
“全体站好，听令！立正！稍息！我带你们去吃饭。”朴灿烈转了身挥挥手，便不再看那个人一眼。
虽说终于可以活动放松一下身体，可边伯贤也只得循规蹈矩地站在队伍里跟队走。不为什么，只因为之前朴灿烈的眼神太过狠戾。
从没见过这样的朴灿烈。边伯贤这样想着，不过那人说的话也都是在找死。他又摇了摇头，像是在惋惜。
等到了吃饭的地方，边伯贤瞪着一条条长桌上摆放的圆盘里的食物说不出话。
这他娘的是生肉啊！
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的边伯贤咬着唇不肯入座。朴灿烈看到这不和谐的人，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野生的牦牛肉，咬着特带劲，怎么？不合你胃口？”
这他妈合你胃口？边伯贤真想翻个白眼，头偏了偏，没讲话。
朴灿烈本来就因为刚刚的事心情不是很爽，看到边伯贤这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边伯贤你知道你这两次训练的成绩吗？匍匐前进里总共六十个人你四十七名，还差几个人你就要被淘汰了。还有扎马步，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比你先一秒倒下，现在被淘汰的人是你不是他！”
“就你现在这成绩，还对我甩脸色？”朴灿烈把边伯贤拽到座位上，从裤腰里摸出一把匕首，拉着那牦牛肉就切下一块塞进嘴里。
草草嚼了几下还没等嚼烂就咽进肚子里。
“就你这样，还他妈想进一中队？别做梦了。”
边伯贤这人最禁不起刺激，尤其是被朴灿烈刺激，他眼珠子一瞪，抓起牦牛肉张口就咬，生生撕下一块肉。
“还说我做梦？那我就让你看我做的这个梦怎么实现！”
好不容易生吃了那块朴灿烈所说的“特带劲”的牛肉，肚子里好歹有了点存货，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饭后休息的时间边伯贤就顺势找了块草地躺下，眯眼看天空。
难受地咳了几声，边伯贤不适地揉了揉脖子。之前咬着牙吞下肚的生肉好像还在胃里翻滚，他翻了个身正撞上朴灿烈手上拿着什么绿色的植物蹲在他旁边，边伯贤吓的一激灵从地上坐起来才看清朴灿烈手上的是几株蒲公英。
“朴教官好闲心啊，什么时候改行当了采花贼？”边伯贤一张口就是令人反胃的生肉的腥味，话刚说完他就皱着眉头苦了一张脸。
朴灿烈撇了撇嘴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拿着蒲公英的手往前伸了伸递给边伯贤，看那人一脸戒备地望着他没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张嘴。”
“有事？”
“我不是看你膈应那些生肉吗？吃点蒲公英败败火，省得你一副要生吃我的样子。”
边伯贤一听朴灿烈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把人家的好心给误会了。别扭地伸手接过蒲公英，发现已经被人细心地洗干净了。
哦真是。“什么啊，怎么突然走温情路线了。”边伯贤低喃着，表情不大自然地把蒲公英塞进嘴里细细咀嚼着。
嗯，虽然有点涩，但是口感比生肉好太多了。
“怎么？午间休息这几十分钟就想躺在草地上装文艺青年？不去帐篷里睡一觉？”朴灿烈手撑在草地上学着边伯贤之前的样子仰头看天，“奇怪……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啊……”
边伯贤咽下口中的东西，咂巴咂巴嘴感觉到口中的腥味减淡了许多以后才又重新躺回到草地上，“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跑到这里来装文艺青年了？我在这里不也是休息吗……帐篷里太多人了不想进去，毕竟我也是个有洁癖的人。”
“你真是……别讲话了，趁还有点时间快休息，待会训练你别吃不消了。”
边伯贤换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手枕在头下面却离朴灿烈有点近，他合上眼睛吸了吸鼻子问道，“待会什么训练？”
朴灿烈略有深意地笑着摇摇头，“这我不能告诉你，你先睡吧。”
朴灿烈低沉的声音好像有催眠的作用，边伯贤的眼皮变得越发沉重，意识飘飘忽忽地不知停在哪个定点。此刻他完全忘了朴灿烈就在自己旁边，头下意识地蹭到那人的肩膀下靠着。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边伯贤躺在地上还能感觉到些许凉意，意识就这样不远不近地游离着，直到他听到一记枪声！
边伯贤几乎是在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感觉到枪声来自前面的这一片树林，翻身压在朴灿烈身上。
“小心！林子里有人！”
朴灿烈也睁开了眼睛，却推开边伯贤，自己站了起来。
“这我就不能帮你了，边伯贤。”
真是该死，边伯贤此刻也猜到了之前为什么朴灿烈会不告诉自己训练的内容了，还有就是明明是一个警觉性这么高的人为什么会连有人在树林里都察觉不到——他早就知道只是故意不说。
是想看看我的应变能力吗？
边伯贤开始在心里猜测起来。
随后响起的一道声音推翻了他的猜想。
“能在十分钟内找到开枪的人并且夺回枪的人，加十分。相反，被枪里面的空包弹射中的，直接淘汰。”
直接切入正题，语言简单明了。这声音是边伯贤从没听过的，倒是朴灿烈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脸色一变。
不过边伯贤也顾不得去想太多，收回了在朴灿烈身上的目光，努力思索记忆中听到的枪声来自哪个方向，拔腿往树林里冲。
又是一声枪响，边伯贤明显感觉到子弹是朝着自己的方向打过来，身子一矮，直直趴在地上躲过了子弹，却听到后面的声响。
有人中弹了。
不过既然能够向自己开枪，那就说明持枪的人就在不远处。边伯贤相信。
他弯着腰谨慎地在树林里行走，从地上拾起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还没等他拿好树枝，余光瞥见一个人影迅速闪过，紧随着是扣动扳机的声音！
边伯贤心里一紧，侧过身子把手里的树枝直接甩向那人，力道不小，即使被他躲开但也还是打中了小腿。
鹿晗只是踉跄了一下，边伯贤就趁着这点时间冲到他面前。这让他有点惊讶。
“哦……身手不错，你要跟我比格斗吗？小心一点，我可是有枪的人。”
这声音……边伯贤听出他的声音就是之前广播里的人。是很少露面的总教官，听说也是一中队的队长。
鹿晗笑着看不知在想什么的边伯贤，手上却不动声色地给枪上膛。
边伯贤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抬手要给他一拳，被鹿晗躲开，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鹿晗握枪的手。腿也不闲着，踢向鹿晗的腿弯，本想趁着他腿软的时候夺过枪，没想到的是，鹿晗依旧站得笔直。
实力真是不容小觑。
草草嚼了几下还没等嚼烂就咽进肚子里。
“就你这样，还他妈想进一中队？别做梦了。”
边伯贤这人最禁不起刺激，尤其是被朴灿烈刺激，他眼珠子一瞪，抓起牦牛肉张口就咬，生生撕下一块肉。
“还说我做梦？那我就让你看我做的这个梦怎么实现！”
好不容易生吃了那块朴灿烈所说的“特带劲”的牛肉，肚子里好歹有了点存货，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饭后休息的时间边伯贤就顺势找了块草地躺下，眯眼看天空。
难受地咳了几声，边伯贤不适地揉了揉脖子。之前咬着牙吞下肚的生肉好像还在胃里翻滚，他翻了个身正撞上朴灿烈手上拿着什么绿色的植物蹲在他旁边，边伯贤吓的一激灵从地上坐起来才看清朴灿烈手上的是几株蒲公英。
“朴教官好闲心啊，什么时候改行当了采花贼？”边伯贤一张口就是令人反胃的生肉的腥味，话刚说完他就皱着眉头苦了一张脸。
朴灿烈撇了撇嘴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拿着蒲公英的手往前伸了伸递给边伯贤，看那人一脸戒备地望着他没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张嘴。”
“有事？”
“我不是看你膈应那些生肉吗？吃点蒲公英败败火，省得你一副要生吃我的样子。”
边伯贤一听朴灿烈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把人家的好心给误会了。别扭地伸手接过蒲公英，发现已经被人细心地洗干净了。
哦真是。“什么啊，怎么突然走温情路线了。”边伯贤低喃着，表情不大自然地把蒲公英塞进嘴里细细咀嚼着。
嗯，虽然有点涩，但是口感比生肉好太多了。
“怎么？午间休息这几十分钟就想躺在草地上装文艺青年？不去帐篷里睡一觉？”朴灿烈手撑在草地上学着边伯贤之前的样子仰头看天，“奇怪……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啊……”
边伯贤咽下口中的东西，咂巴咂巴嘴感觉到口中的腥味减淡了许多以后才又重新躺回到草地上，“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跑到这里来装文艺青年了？我在这里不也是休息吗……帐篷里太多人了不想进去，毕竟我也是个有洁癖的人。”
“你真是……别讲话了，趁还有点时间快休息，待会训练你别吃不消了。”
边伯贤换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手枕在头下面却离朴灿烈有点近，他合上眼睛吸了吸鼻子问道，“待会什么训练？”
朴灿烈略有深意地笑着摇摇头，“这我不能告诉你，你先睡吧。”
朴灿烈低沉的声音好像有催眠的作用，边伯贤的眼皮变得越发沉重，意识飘飘忽忽地不知停在哪个定点。此刻他完全忘了朴灿烈就在自己旁边，头下意识地蹭到那人的肩膀下靠着。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边伯贤躺在地上还能感觉到些许凉意，意识就这样不远不近地游离着，直到他听到一记枪声！
边伯贤几乎是在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感觉到枪声来自前面的这一片树林，翻身压在朴灿烈身上。
“小心！林子里有人！”
朴灿烈也睁开了眼睛，却推开边伯贤，自己站了起来。
“这我就不能帮你了，边伯贤。”
真是该死，边伯贤此刻也猜到了之前为什么朴灿烈会不告诉自己训练的内容了，还有就是明明是一个警觉性这么高的人为什么会连有人在树林里都察觉不到——他早就知道只是故意不说。
是想看看我的应变能力吗？
边伯贤开始在心里猜测起来。
随后响起的一道声音推翻了他的猜想。
“能在十分钟内找到开枪的人并且夺回枪的人，加十分。相反，被枪里面的空包弹射中的，直接淘汰。”
直接切入正题，语言简单明了。这声音是边伯贤从没听过的，倒是朴灿烈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脸色一变。
不过边伯贤也顾不得去想太多，收回了在朴灿烈身上的目光，努力思索记忆中听到的枪声来自哪个方向，拔腿往树林里冲。
又是一声枪响，边伯贤明显感觉到子弹是朝着自己的方向打过来，身子一矮，直直趴在地上躲过了子弹，却听到后面的声响。
有人中弹了。
不过既然能够向自己开枪，那就说明持枪的人就在不远处。边伯贤相信。
他弯着腰谨慎地在树林里行走，从地上拾起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还没等他拿好树枝，余光瞥见一个人影迅速闪过，紧随着是扣动扳机的声音！
边伯贤心里一紧，侧过身子把手里的树枝直接甩向那人，力道不小，即使被他躲开但也还是打中了小腿。
鹿晗只是踉跄了一下，边伯贤就趁着这点时间冲到他面前。这让他有点惊讶。
“哦……身手不错，你要跟我比格斗吗？小心一点，我可是有枪的人。”
这声音……边伯贤听出他的声音就是之前广播里的人。是很少露面的总教官，听说也是一中队的队长。
鹿晗笑着看不知在想什么的边伯贤，手上却不动声色地给枪上膛。
边伯贤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抬手要给他一拳，被鹿晗躲开，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鹿晗握枪的手。腿也不闲着，踢向鹿晗的腿弯，本想趁着他腿软的时候夺过枪，没想到的是，鹿晗依旧站得笔直。
实力真是不容小觑。
“悠着点儿，十分钟快到了。”鹿晗歪头对着边伯贤一笑，他一晃神就被鹿晗轻易挣脱了桎梏！
边伯贤眼瞅着鹿晗对他举起了枪，上膛的声音也分外响亮，咬着牙红着眼迎上了鹿晗的枪口，这倒是鹿晗没料到的事，一分心就被边伯贤抓住了枪身，他一扭手，枪口的方向被掉转，可还是没能抢下枪。
鹿晗的双眸微微睁大，开始懊悔自己轻敌，手上的力气没有减弱半分，趁边伯贤专心和自己抢夺枪支的时候，他曲腿往边伯贤的肚子撞过去。后者只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紧接着就是鹿晗换了一只手拿枪，对准边伯贤的胸口，扣动扳机。
枪响！
边伯贤眼瞅着鹿晗对他举起了枪，上膛的声音也分外响亮，咬着牙红着眼迎上了鹿晗的枪口，这倒是鹿晗没料到的事，一分心就被边伯贤抓住了枪身，他一扭手，枪口的方向被掉转，可还是没能抢下枪。
鹿晗的双眸微微睁大，开始懊悔自己轻敌，手上的力气没有减弱半分，趁边伯贤专心和自己抢夺枪支的时候，他曲腿往边伯贤的肚子撞过去。后者只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紧接着就是鹿晗换了一只手拿枪，对准边伯贤的胸口，扣动扳机。
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