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刻骨铭昕(古风,耽美,温柔甜宠)

温柔攻忠犬受小虐怡情。

楼主 维以莫扬  发布于 2016-06-25 10:32:00 +0800 CST  
原来忠犬受吧里的文,刚刚开头。小修一下,后面续完。
另外分享《皇子的影卫》完整版
百度云地址:http://pan.baidu.com/s/1yhw9S
谢谢亲们的支持哦~

楼主 维以莫扬  发布于 2016-06-25 10:34:00 +0800 CST  
这篇文很纠结呀。一是因为停更太久了,二是忠犬吧被删除后不知道要不要重发。
——————想想还是把前文先发来~小修~改了几处明显的问题~已经看过的亲们可以直接跳到后面了。
今天晚上会更新章哦~亲们快来捧场吧

楼主 维以莫扬  发布于 2016-07-06 20:08:00 +0800 CST  
这一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早,刚刚过了霜降,竟然陆陆续续下了好几场雪。前往凉州的官道上,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踏雪而来,随着马缰被轻轻拉紧,停下了脚步,发出‘嘶’的叫声,好一片肃杀的景象。宝马身后另有两匹马紧跟上前,马上各坐一人。见白马的主人拉了缰绳,急忙停马,又行了两步,其中一人低声说道“王爷,于此往西,便是凉州城了”

前面的人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仔细看时,才发现他穿着裘皮大衣,让散落着雪花沾染了大半,头上戴着行走大漠最常用的斗笠,虽然有意压低了遮住相貌,却不难看出只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只是目光冷清深沉,和周围的荒凉的气氛融在一起,显得更加寒冷和寂静。

身后两人见自家王爷并没有回应,便不再多言。只见年轻人默默抬起目光,望向荒漠一片萧瑟景象,低声喃喃道:“还未到立冬,这里便如此冷了。都说‘夜听胡笳折杨柳,教人意气忆长安’,子昕,为什么要离开”。

即便是到了雁门关以西,凉州城却也未见的如荒漠般贫瘠。街市上唱着凉州词的曲调,还有少年们吹着羌笛,悠远清亮,

“迟迟杨柳春色晚,寸寸粮仓装不满,耶律府中怨气重,西凉天高皇帝远。”

策马从长安赶路而来的三人刚刚进城门,便听到了孩童们的歌谣。为首的年轻人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还不及细问,一个老太和他们擦身而过,低声抱怨:“什么怨气重啊,明明是阴气重。将军府里,真不知道一年死多少”。

年轻人的脸色更青了,目光也一下变的冷淡,让后面的两位侍从同时紧张了起来,把头低的更低了。

“陆清陆浅,找个客栈先住下来。”

“是”,两个侍卫乖觉的答到。只是一个瞬间,这两位影堂武功最强的高手觉得他们的王爷陆子铭有什么情绪藏在冷淡之下,让他们琢磨不透。虽然知道耶律司是陆子铭的死对头,但让贵为王爷的人不顾冬天的严寒来到着极为荒凉和萧瑟之地,应该是有其他的原因。

但作为王爷的影卫侍从,那些都是他们永远无法触碰的禁区。陆子铭想的,不能猜也不敢猜。

陆子铭转过脸去没再说话。可太婆‘阴气重’的那句话却在他心底狠狠的敲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让他觉得无法掌握无所适从却格外紧张甚至惶恐,有什么情绪让他觉得超过了怨恨和气愤。虽然觉得毫无关系,他心底却知道一个事实,陆子昕正是这耶律司的影卫呢。

楼主 维以莫扬  发布于 2016-07-06 20:09:00 +0800 CST  
雕栏画栋的房屋,层层迭起的楼榭,奇花异草的庭院,雕饰精美的曲桥每隔一步就装饰着一只汉白玉的狮子,在这本身荒凉的孤城中无一不彰显了宅子主人尊贵的身份和富裕的生活。偌大的府邸一如既往的沉寂,丫鬟仆人只是低声交谈来去匆匆,留下悉悉索索的落雪声。已经到了夜幕时分,雪又更重了。‘啪’的一声树枝压断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醒目,盖过了西北角柴房里的低低的咒骂和呻吟。

血迹从柴房外一直蔓延到房间里。紧接着的,是一串谩骂和侮辱的话语,‘你不就是条狗而已’。向内望去,房间里站着几个下人,正拿着皮鞭棍子教训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男人赤裸着上身,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背上布满深深浅浅的伤痕,血迹从上身流淌到雪地上,看起来触目惊心。膝盖下方拖着长长的血痕,从门口蔓延到屋内,划烂的皮肉粘在屋外并不平整的青石板的地面上。身上的伤口深的见骨,一眼看去竟然找不到寸许完好的皮肤,一看便知并不是一般的奴才或者仆从可以造成的。男人刚刚受过了很重的刑罚,而且应该是在刑堂这种专门执行刑讯的地方。用了刺骨鞭之类的工具。这种鞭子上布满了小小的钩子,每一下都可以将皮肤全部挑烂,将肉和皮肤全部撕扯开来。刚刚大雪纷纷扬扬落在他了赤裸的脊背上,一下便结成了冰,正嵌入伤口里化成血水粘在身上。

即便是带着刑伤,男人仍然一动不动的跪在脏乱的血水中等着更进一步的侮辱和惩罚。因为并不会武功,这些下人们用着蛮力,挥舞着的棍子和鞭子疯狂的抽打在血肉模糊的身体上,每一下都带起留下新的血迹和伤痕。一动不动的男人被猝不及防的刑具自上而下的砸到,终于支撑不住的,稍稍晃了一下身形,又马上恢复了笔直的跪姿。始终没有发出一声。

他的头低着,发白的嘴唇被咬出了数个伤口,左臂毫无力气的垂在身体一次,显然已经伤了筋骨,青紫的右臂下,手紧紧握起。一个吞咽的动作,咽下了胸腔内涌上来的咸腥的血液。头发散乱,强忍着疼痛溢出来的汗水顺着散乱的发髻流到脸上,蜇着伤处让他疼的发颤。一群不知好歹的莽夫,挥动棍子,一下一下砸到了男人肋下或者腹部这类要人命的部位。

让习武的人看来,这些部位在刑堂受罚的时候也会格外的注意。刚刚的一下,应该已经造成了不小的内伤。让这个坚强和苍白的男人,无法克制的颤抖了起来。

影堂的影卫,暗殿最年轻的阁主,即使狼狈到如此,仅仅用他尚能动的右手,也可以在一招之内要了所有人的性命。

‘爷几个要好好教训你,可是将军的命令’

‘是。属下明白’

坚定的声音掩饰不住他颤抖的身体。能让一个影卫颤抖成如此,该是怎样的屈辱。

楼主 维以莫扬  发布于 2016-07-06 20:20:00 +0800 CST  
将军并没有打算让他活着,男人心里很清楚。这样的惩罚将一直持续到他撑到最后一口气。他目光空洞,神情涣散。本来,命就是主人的,尊严也是,主人的要求,哪有不满足的道理。虽然主人,和原来的笑着看着他的少年很不一样。虽然动辄就没缘由的打骂自己,虽然自己这一年受到的刑罚比在影堂的时候还要多,可曾经发誓要效忠一生,他便从来未曾想过要背叛。即便是被送到陆子铭的王府的时候,被信任和被真心对待的时候,也为想过要背叛。

可离开给温暖比他一生的温暖都要多的地方偷来了所有的战备财产甚至是通信的资料,换来的是主人对资料完全的不相信。“在外面待过的人,本将军怎么可能相信。这些材料,怎么知道不是你为了快些回府伪造出来的”。耶律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过去的事情,主人真的早就忘记了。男人在一条铁链砸向自己的疼痛中稍稍抬起了毫无生气的眼睛,然后陷入了更深的空洞和迷茫中。

耶律司是怎样的残暴和暴殄天物陆子昕并非不知道,被耶律司当着欺压手无寸铁善民的工具,也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寒冷和无情早已经习惯了,温情和信任却是那么生疏。三王爷陆子铭却是个最善良和最温暖的人。跪着的人神情有些恍惚,身形终于在肆无忌惮的踢打下晃动起来。本来漂亮的眼睛一层朦胧的水汽,顺着脸上的血水滴在地板上。大约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迷迷糊糊的想,难怪会在这样的时候想起那个温暖身体,让在寒冷中忍不住的瑟瑟发抖的他那么的想要亲近。

本来,不必一定要睡在他身旁的,本来,不必把身体都给他的。那时候的他对他并不曾怀疑,那种事情,也从来不要求。那时候他对王府的信息已经了如指掌,陆子铭也就那样含笑的任他为所欲为。只是为什么在他要求的时候没有拒绝,而且那么的心甘情愿?

影卫本不该这样多愁善感的,子昕想着。今天他想了太多从前的事情了。大约人在临死前便要回顾那些最美好最幸福的时光吧,那人用清凉如水的声音对他说:“以后,便叫你陆子昕。本王手下的侍卫都随本王姓陆。按水字旁赐的名字,清,浅,江,海,泽,源之类。唯独你的,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可愿意吗?”

对了,那时候他是没有名字的,十六,就是他的代号。和排位无关,只是因为他从暗殿出来的时候,从一到十五的人还没死呢。在将军府里,没人会在意他叫什么,下人们之间相互称呼,大多叫他十六,也有人因为他武艺高强,叫他高手护卫,或者高护卫。耶律司从来没问过他叫什么,有时候是“喂”,有时候是“你”,也有不高兴的时候叫他“该死的奴才”,不过有时候他也会说:“去把十六给我叫来”。

所以十六无论叫什么都没关系,从王府回来一年的时间,他都叫陆子昕。不过只是自己叫给自己听,没什么人会知道,也没什么人会在意。他就是个不被主人待见的奴才,连个护卫也算不上。

后来的他怀疑过,陆子铭是不是当时什么都知道,不然为何会在他离开的夜晚一人到王府中唯一一处可以看到府中全景的湖心亭去。在他跃上王府高墙的那一瞬间,他甚至看到王爷从亭子里望着他的眼神,那么的震惊,那么的怨恨,那么的痛苦,却是那么的无奈和纵容。

还不待他确认,便已经落入了高墙之外,让他在这一年之中,不断的回顾,不断的猜测,不断的在希望那是真的和希望那不是真的之间徘徊。

即便背叛,他还是那么自私的希望得到他的纵容。可是每每想起那震惊和痛苦的眼神,他便觉得痛苦的像要哭出来,让他真是开始憎恨影卫的身份,明明这正是他骄傲和尊严的所在,也真是他活着的意义。

不过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也再不会有人像那人当初那么疼自己了。即便是陆子铭本人也永远不会。他是个叛徒,永远都是。

他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今天的他和往日很不一样。原来从来不曾质疑过的东西,竟让他有了某种疏离感。可能本来只是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因为离死亡那么近,渐渐的形成了某种意识,让他去思考,怀疑,然后痛彻心扉。

不过还好,只需要再坚持一会儿,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就都不会痛了。子昕默默的想着。暗殿的人,熬刑到死,也算是最普通的死法,只是已经是认了主的影卫除非犯了不可容忍的大错,却绝少被如此重罚,毕竟谁会愿意自断手臂呢?只要能撑到最后,总算是,维护了影卫的尊严信念勇气和骄傲吧。毕竟比起自杀,太多事要痛苦的多。主人给的惩罚,自己怎么能不受呢?怎么能不坚持到最后一刻,怎么能让自己偷懒松懈,草草了结。

楼主 维以莫扬  发布于 2016-07-06 20:21:00 +0800 CST  
子昕却知道,耶律司很早就对他起了杀机。因为他知道那个秘密,知道那份地图,那从王府窃来的消息。

古书云:“大禹王,疏九河,居首功,得禅让,铸九鼎,平九州,使始建夏;耒插见,庙中藏,主农耕,得奇宝,天下归,万民顺,使得天下。”

传闻说得了禹王的耒插,便可以使天下归顺。

谩骂声继续,下人们不顾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发出几乎从未听过的微弱呻吟,开始变本加厉的侮辱。“这么快就死了,真没意思。你陪我们玩玩吧”一个奴才一边开口说道。一边竟然解开了男人的裤带。讥笑声四起。

地下的跪不住的人明显一怔。一个瞬间腾起了杀气。但寒意转瞬即逝,他的头更低了,咬着嘴唇,那声“是。属下明白”微不可闻。

他的声音和人一样颤抖着。本来以为一个影卫被打死应该可以解脱,到现在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奢求。他的身体便只有王爷碰过,一年来一直是干干净净的。他经常换水清洗,从来不让汗渍长时间粘在自己身上。他穿着最朴素短衫,却用皂荚洗的清新干爽。

他的不住的颤抖,牙齿磕碰在一起发出在寂静的雪中显得恐怖和无助。他瞳孔放大,艰难的呼吸,眼睁睁的看着下人们开始用手触摸着他的身体。连身体也开始蹭在他身上。前所未有的不甘和愤怒在他身体内流过。突然,特别的想念那些温暖的夜晚,想念那个人,在王府的时光里,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如此欺凌。

他的身体太过虚弱,以至于没有感受到一个柴房的上方,一双眼睛充满血丝,寒冷和愤怒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像豹子一样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猎物,默不作声,时机一到,这些欺凌过他的人,都要死。

子昕一直希望自己是干干净净的。虽然那个人再也不会碰他,但他心中却有个执念,执着到他想到便整个人都清明了起来。

楼主 维以莫扬  发布于 2016-07-06 20:22:00 +0800 CST  
无非,死后挫骨扬灰,连影卫最后的尊严和志气也不要了。无非,成了暗殿的耻辱,让每一个小辈听见他的名字都嗤之以鼻,无非是将自己十年的辛苦所学视为无物,死后的亡魂连个主人都没有。可是,这总好过那样的玷污吧。

他执意是个干干净净的模样,哪怕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哪怕血迹沾满在他身上,还是希望自己干干净净的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心意已决,一把锋利的小匕首从右侧手臂迅速递出,轻易的绕过已经折断的左臂朝心脏放心准确无误的插了过去。

他暗自苦笑着,一个影卫,为了逃避主人的责罚而自杀,最终,还是死的没有半点尊严。

匕首在距离心脏约一寸的地方被拦下,下人们“啊”的惊叫声还没发出,便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竟然没有一个活口。

精疲力竭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身体里。那人慌忙的帮他包扎着伤口,柔声的叹气:“子昕,以后,便跟着我吧”

陆子昕摇摇头让自己清新一点,竟然在临死前看到那个人了。这荒凉的边塞距繁华的长安岂止千里,何况是这寸草不生的冬季。连附近城镇的居民都不会在这寒冷的冬日走动,贵为王爷的人,又怎么会呢。

他仔细的身前的人的脸,想着他刚刚的话,温柔的话语,俊俏的面庞明明都是那个人,他生怕那人反悔似的拼命点头,心想大约在阎王殿前让他重新认一次主人,他绝对不能再失去这次机会了。接着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传书给冷阁主,就说是我受伤了,让他马上到凉州来”,颀长的身影不怒自威,身后的一道黑色身影领了命马上下去。

一路用轻功飞往客栈,虽然已经点了这人周身的大穴止住了流血,明显的伤口也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子昕仍然像一朵随时会凋零的花一样靠在陆子铭身上,苍白而憔悴,容不得他多想。

低头看着抱在怀里的身体,陆子铭有些恍惚,一年未见,这人怎么瘦成这样了。还是那熟悉的眉眼,长长的睫毛镶在闭着的眼睛上,因为哭过而带着水汽。虽然疼痛让他眉头紧皱,但并不妨碍他英俊的相貌和阳刚的气质。看着子昕紧紧的攥着自己衣服的右手,因为用力过猛骨节微微泛白。即使晕了过去也不敢放开一丝一毫,陆子铭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如果这人是清醒的,断然不敢像这般拉着自己的衣服。成何体统呢。

楼主 维以莫扬  发布于 2016-07-06 20:23:00 +0800 CST  
只是,那么怕自己会离开吗?想着那人虽然目光涣散,却拼命点头的样子,陆子铭更觉得心口疼的厉害。这只手刚刚还毫不迟疑的拿起匕首。企图自杀?子铭在心中笑笑,影卫逃刑呀。想要将他收在自己身边,先想想影堂那关怎么过吧?

这一会儿那人被放在了客栈的床上,陆清陆浅随行的太医还有请来凉州城的医生进进出出,捧进来清澈的水很快便换成血色端了出去,他们的王爷就坐在床边,虽然看不清表情,只是觉得心神不宁。

随身的影卫发现他们的王爷有两次在处理伤口的时候都要慌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主人”陆浅先开口,虽然他武功不及陆清,但精于医术,也成为陆子铭一直把他带到身边的原因。

子铭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少阁主性命已无大碍,外伤颇重,左臂和肋骨骨折,一月内应该可以痊愈。内伤虽然看上去凶险,好在少阁主功力深厚,休养月余,也可恢复”。

虽然通过了影堂最艰难的阁主的选举就消失中原,害的冷凌冷阁主仍然不得清闲的管理着暗殿,虽然突然被送到王府只是为了探听情报,还认了自家主人的死对头为主人,可陆子昕毕竟通过了影堂的选举,就是名正言顺的暗殿的阁主了。叫一声少阁主,也是应该的,陆浅默默的想着。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受了如此重的刑伤,重要的心脉经络却并无大碍,少阁主果然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如是自己,只怕挨不过那最初的几百剔骨鞭。

他不气愤陆子铭对子昕百般迁就百般温柔,自家王爷喜欢谁便喜欢谁,而是气愤就在所有人都知道王爷对这人极好的时候,这人不告而别。三天后只有皇上和王爷知道的那个得到禹王的耒插便可以得到天下的消息,在江湖中居然人尽皆知。

害的自家主子跪在他皇兄面前请了一个上午的罪,才被骂的灰头土脸的从皇宫出来,这还是因为皇上和王爷关系极好。不然,说不定以故意放出了消息定了谋反之罪,只怕连命都要保不住。

只是当他看见自己王爷爬上了人家将军府的墙头,翻过了两个院子竟是为了找这个人,便知道自家的王爷,只怕是忘不掉床上那人了。有道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一趟凉州之行长路岂止迢迢,真的只是为了找床上的人?

想到这里,陆浅自然不敢怠慢,赶紧补充道“少阁主身上的伤虽然并不大碍,却长期营养不良,湿寒入体,想必久居阴暗潮湿之地,长此以往,只怕身体也会支撑不住,落下大病。”

陆子铭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床上的人,声音冰到极点,却是对床边站着的人说:“子昕如果回来,便还是本王的人。”

陆浅吓的跪在了地上,这便是提醒自己,不该动了子昕的心思,急忙请罪,“属下知错了。”

“下去吧,以后仔细些。”

“是”。

楼主 维以莫扬  发布于 2016-07-06 20:27:00 +0800 CST  
待人都下去了,陆子铭也卸下了刚刚的冷漠和持重。虽然上过了药也疗过了伤,子昕还没有醒过来。除了疼的实在狠了,从嘴里泄出轻微的呻吟,或者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时断时续的颤声,他一直安安静静,即使在昏迷的时候,仍然训练有素,让人心疼。

陆子铭轻轻的拿起毛巾擦掉粘在子昕脸上的汗水。仅仅是处理好的伤口没那么疼,虽然脸色仍然那么苍白,这个影卫已经躺在床上均匀的调息了。多么好的本能。不娇气,不怨怼。

子昕就像一棵植物,无论在怎么样的环境中,都可以努力和坚强的长大,不屈不挠的生长。

他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睡最寒冷和杂乱的柴房,却可以做任何你想让他做的事情,不折不扣。只要用冷水泡一点半年前压制的坚硬的饼吃,他就可以去扛着几百斤的重物来回府邸和集市之间。

明明是这么好养活。

明明是只把他当个普通的仆役也好呀。

却为什么要如此虐待呢?

即使是最普通的一棵植物,即使在干燥的沙漠里生长,在阴暗的雨林的角落里生长,也是努力的寻找水源,也渴望像苍天大树一样得到温暖的阳光呀。

楼主 维以莫扬  发布于 2016-07-06 20:34:00 +0800 CST  
陆子铭问自己,怨吗?当然。自己第一次真心真意的喜欢,竟然只是被利用了而已。气吗?想起了气的要死。自己毕竟是堂堂的王爷,过着养尊处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放下身段却换来了一个赤裸裸的背叛。担忧吗?是呀,那人明明乖觉的宠着他听命于他,连要了他的身体也并没有拒绝。可那个时候,那人对他,到底用了几分真心?

要罚。想狠狠的罚,让他再也不敢离开王府一步。可是,子昕已经遍体鳞伤,想着他全身是血的样子,听着他轻轻浅浅的呻吟,看着他浑身缠着绷带像尸体一般,如何舍得。

还有什么,陆子铭想着。其实,他知道自己只是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只是因为莫名的很想他,只是因为弹劾耶律司的暴殄天物滥杀无辜的奏折经过了自己手里,因为担心子昕受了欺负,因为知道皇帝如果对耶律司下手,他府中的下人只怕一个也逃不了。因为那天做了一个梦,梦见奄奄一息的子昕躺在地上,耶律司拿起了地上的剑一剑剑的刺在他身上。因为梦中的伤痛那么真实,他第二天便只带了几个随行的护卫骑马赶到凉州。

楼主 维以莫扬  发布于 2016-07-06 20:52:00 +0800 CST  
晚上继续搬吧 顶顶

楼主 维以莫扬  发布于 2016-07-07 12:40:00 +0800 CST  
真的害怕那人有事。也害怕那人的背叛。陆子铭知道自己只是不敢再掏心掏肺的爱一个人,那样的背叛,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那如果是放着不管,或者让他回去呢?陆子昕最后拿出的匕首为了什么他怎么能不知道,影卫通过自杀逃刑该是怎么的惩罚他也不是不知道。

十倍甚至百倍?子昕逃的那是什么惩罚呀。那些不知好歹的下人们。

只怕如果被抓到影堂,子昕一定会被废了武功断了经脉断了自杀的路子,然后用十倍百倍或者更残忍的方法侮辱到生不如死。

那就带回去吧。只是该用什么身份?

陆子铭抬起头轻轻的叹气,和子昕的见面,他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这样一个叛徒,到底该不该自己去信任。刚刚子昕拼尽全力的点头,那目光里的渴望和焦急,他紧紧着攥着自己衣服的双手,却让他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

他只需要子昕的一句话,那个疑问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已经成了他是否原谅他的关键。他为什么逃刑,明明知道违背主人命令的自杀对影卫来说意味着什么。

虽然心中疑惑,小小的惩罚还是要有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陆子昕心里越来越没底。默默的算着,从自己醒过来已经有五天了,只有客栈的一个小厮每日进出端来饭菜和汤药,王爷,竟一次也没出现过。

没想到那个人,真的到凉州来了。

没想到,会在那个时候被他救了起来。让他又震惊,又欣喜,又恼,又羞愧。如果知道会被他看见,自己怎么也不敢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举动来,自杀,多么丢脸呀。

这一回,王爷只怕是更讨厌自己更看不起自己了,陆子昕想着。他的心里突突的疼着,漫过一阵阵的酸楚,背叛和逃刑,哪一样错的都那么明显,哪一样都不可饶恕,哪一样让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他并不奢望王爷会原谅一个叛徒,只是莫名的不希望他看到自己最没出息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救他,子昕默默的咬着嘴唇,想把难过和这些胡思乱想收起来,
他打定决心,如果被送回影堂,无论怎么样的惩罚,即使比那一天的重百倍千倍的惩罚,也绝不迟疑一下。

楼主 维以莫扬  发布于 2016-07-24 09:27:00 +0800 CST  

楼主:维以莫扬

字数:8012

发表时间:2016-06-25 18: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9-20 09:18:23 +0800 CST

评论数:3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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