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好多事。。耽误更了。。

顾岑老巢~
“爷爷！”弈辰进了门便直接扑向爷爷怀里，全然忽视掉为自己和爸爸开门的妈咪。
染临关上门，递给妻子林曦一个纸袋。
暖暖的一笑，染临揽过林曦柔声哄道：“我一眼看中这个风衣，当时还想，那么贵气的衣服，就佩我家阿曦么…”
林曦欣然打开纸袋，嘴里却埋怨着，“怎么给我买那么贵的衣服…不如给你或儿子…”
话未说完，便被染临调皮地捂上嘴。
“小弈的事，你不要再拦了啊。我心里有数…”
林曦嗔恼地望了染临一眼，算是默许。~~~~~~~~~~~~~~~~~~~~~~

“爸，借用一下您书房。”吃罢饭，
染临拉过弈辰便走，边走边对着父亲说。
关上门，染临望了眼宽大的书桌，心内一阵哀叹：这地方还真是他们父子俩的受难地…
“爸爸…我就是看不下去他们欺负郭琳…她好可怜…都没有人愿意和她玩…”弈辰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声音乖巧又委屈，惹人生怜。
“那小弈为什么不陪她玩？”
染临难得的好脾气地问他。
弈辰有些奇怪地望他一眼，低了头委委屈屈的嘟囔，“您怎么不吼我了…平时不都没个好气的么…”
染临静静地等着他回答，弈辰沉默片刻，低声说道：“朋友不让我陪她…他们说她是野孩子…爸爸，什么是野孩子？为什么她说她的爸爸不要她了…她妈妈也不喜欢她…”
原来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估计是性格乖癖被年幼无知的孩子们欺负，小弈看不过。
“小弈懂得保护同学了，爸爸很开心。”染临弯下腰，揉揉弈辰的头。
“那么…”弈辰忽然开心地望向染临，眼睛晶亮，“爸爸是不是不打小弈了？”
“这是两桩事，”染临正了神色凝视着崽子，“你差点让李泽希失去左眼，知道吗？”
“他活该…”弈辰明显一愣，他没想到会那么严重，可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认错然后任人宰割也未免太没面子…于是弈辰还是倔强地回答。
“小弈…”被弈辰噎了半晌，染临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和自己的父亲倔什么？和长辈怄气，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我没怄气…”弈辰厌烦地转头看他，“我一个人对付他们那么多人，我还被他打了一下呢…您都不关心！”
一阵沉默，书房内父子二人僵持不下。
“他…嗯…还好么…”
这是弈辰迟疑而担忧的声音。
“谁？”
“…李泽希…眼睛…”
“你不是说他活该么？”
染临反笑了，看向儿子的目光却并没有多少笑意。
“对不起…我…我当时应该去告诉老师…不该…不该对同学那样的…”
染临没计较他“那样…”这般表述不明的认错，直截了当地命令：“裤子脱了，趴在爸爸腿上。”

弈辰不由撅了嘴，心中默默祈祷爷爷快来。虽然万般不情愿，可摄于父威，还是磨磨蹭蹭的褪下裤子，极其缓慢地蹭到父亲腿上。
白白净净的臀瓣就晾在染临腿上，弈辰双颊潮红，闷闷地趴着。
顾染临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竟是忽然想起自己十四五岁时第一次被顾岑收拾。那一次，好像也是这个姿势，那份羞愧比如今的弈辰只多不少。
嘴角勾起幸福的浅笑，染临凝视着幼子单薄的小身子，心中满是无奈。他本想做儿子的朋友，让他尊敬、信任。可事与愿违，似乎是遗传了顾岑，他偏偏喜欢板着脸吓唬小孩。谁想习惯成自然，不知不觉竟真成了严父。每次看弈辰面对自己时的胆怯，都不由心疼，也想起自己和顾岑之间的那些争执、伤害与疏离。
这次接到老师告状的电话，染临本想宽恕他一回，且趁着周末带他去远郊游玩，也好改善一下自己在他心里的黑脸形象。还是父亲出的主意，让自己狠心教训他一顿…
记得那时电话里顾岑声音中满满的自信与安慰，他说，还不如狠心给个明明白白的教训，然后抱着小弈好好哄哄。
直到听见小弈的呼唤染临才回过神来，左手压住了崽子的小腰，右手便高高抬了重重的朝他身后盖去。
“啪！”清亮亮的一声响，只一下便几乎照顾到了每一处皮肉。感觉到身上的崽子颤了一下，染临看着自己迅速变红的手掌，开始心疼。
“啪！啪！…”连着十余下盖上去，又急又重的，待停下来，才听见弈辰低微的哭泣声。
“小弈，你记着，做任何事，都要先想清后果。保护别人，不代表可以伤害那些你所认为的恶人。还有十下，不许乱动。”
小崽子只顾着哭，听见父亲训话便连连点头，只是心里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熬过这遭。
“啊~”下一巴掌落下来，叠压在重重肿痕上，弈辰很没骨气的一声惨叫。
偏过头，泪眼朦胧中只看见原本白皙的地方一片红色，背过手去碰还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好烫…爸爸…我疼呜呜~”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孩子乞怜的语气惹人疼惜。

“弈辰，是不是我平日里待你太宽，爸说是十下，就一下也不会少。”染临的声音冷淡，神色里却有掩不住的疼惜。
“可是…可是我痛…呜呜爸爸…”小崽子满脸的泪，自己都觉得自己小模样很可怜，可是老爸还是黑着脸一点都不肯轻饶…
染临这一次没有理他，压紧了他便轮圆了巴掌一叠声打下。
“啊！！！”这般的疼痛，再加上明白父亲不会饶过自己后的失望，小崽子再也忍不住大声痛呼。
剩余的巴掌很快落完了，弈辰滚落到地上，也不起来，双手紧紧捂住肿胀发烫的屁股，从雪白的小手边还能看到肿胀通红的皮肉，弈辰的泪水吧嗒吧嗒不停地落下，他紧紧咬着唇，垂了头不去看父亲。
染临面容沉肃，在窗前负手而立。
顾岑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番场景。
他无奈地摇摇头，刚想唤染临出来，便听得弈辰委委屈屈的哭喊：“爷爷~爷爷~爸爸为什么还生气…我…我都挨过打了…”
染临转过身，小心避过伤处抱起儿子，一声轻叹，“爸爸不生气了…小弈可记住教训了？”
“嗯！”小崽子窝在父亲怀里直点头，腹诽着：谁还敢记不住啊！痛死了都…
看到这一幕，顾岑安心地笑了，转身离开。

晚饭，弈辰充分利用父亲的疼惜，一直窝在染临怀里。
“爸爸~我想吃可乐鸡翅…”小崽子靠在染临怀里，扒着他的胳膊直晃。
“小弈，别缠着你爸爸，自己坐着吃。”看见丈夫被小崽子缠得几乎没法吃饭，林曦有些看不下去了。平日里总见他对小弈没个好气，今日却是奇了。
“我屁股痛~怎么坐啊…”弈辰噘着嘴一脸委屈的看着林曦。
林曦摇摇头，无奈地嗔怪染临：“你怎么还惯起孩子来了啊~”
顾岑看着他们，温暖地笑了。

第十章 将别短章
顾岑一直认为，养一个孩子，便是拉着他的手一起走一段路，教会他怎样一个人坚强的行走，然后，默默地放手，看那个已经不再是孩子的孩子慢慢走远。
时间进去八月中旬，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儿子…真的会从此离开，然后创建一个小家…那么，他自己一个人，必然寂寞难耐。
早早起床，拿出儿子最喜欢的慕斯蛋糕，又做了些水果沙拉。顾岑打算去找儿子。
推开门，染临慵懒地卧在床上，手机还在手机握着。
顾岑伸手去拿，却被那滚烫的热度吓了一跳。再看看染临，仍穿着全套的睡衣睡裤，不像他睡觉的风格呀。
顾岑第一个反应是抬手打他，可迟疑片刻，还是打开了手机。
界面停留在染临所该上的大学新生交流群里，手机上有一段话，编辑好了但还未发出：我也是，舍不得离开家。相隔两三个省，肯定会想家的…
轻叹口气，无视掉定格在01：23的聊天记录，顾岑轻轻坐在床边，极小心的替染临整好被子。

哈哈。。连环画到了~~感觉自己变小了。。是不是该去看动画片了。。

晚上九点多还有。。大家如果喜欢小崽子以后就小剧场把他放出来玩~

本想着染临昨日既然是睡得晚那今日便不喊他了，可顾岑刚想走便感觉被人拉住了衣摆。
转过头，染临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呢喃着：“爸爸，现在几点了啊…”
没睡醒时去了拘束这小模样还是稚童般地可爱，顾岑忍不住怜惜地揉揉他的头，“七点半了，困了就再睡会吧。”
“啊？！”染临瞬间清醒，灵敏地躲开顾岑的目光，咬了咬唇，然后利落地翻身，趴在顾岑触手可及的地方。
顾岑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索性顺了他的意思抬手拍了他几下，笑骂，“不困了就赶紧起来，不然爸真生气了。”
“啊，那您还打我…”染临嘟嘟囔囔的起身，收拾着床铺，然后忽然转身，一脸讨好的笑：“爸…不对啊，这不是您平常的风格…您…确定您不生气啊…”
顾岑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了句“快点下来吃饭”便转身离开。

“爸…我一去上大学…是不是真的就回不来了…”吃完饭，染临一脸落寞地开口。
“胡说什么！”顾岑皱了眉轻喝，顿了顿，又回答道，“吓爸一跳，什么回不来了…是会离开爸爸了。可是，染临，这是你无法选择的，你必然会从此离开，建立自己的家，也会有一天，像爸一样，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羽翼已丰，展翅离开。”
染临本是默默听着，听到这不由抬了头捉狭道：“我要是有儿子…才不像您那么狠…嗯…我肯定不会向您那样，天天都是包公脸，吓死人了…”
顾岑皱了眉听，也不由好笑。
自己没那么凶吧…不然这小子怎么敢总是在自己面前饶舌？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染临随手摘下耳机，眯着眼睛一脸惬意地看向窗外。
顾岑将果碟放在窗台上，撑着窗台看向窗外。
窗外绿意森然，草坪里有孩子们欢笑着追逐。
“爸，我下午和阿朝他们出去玩。”抬起头看着顾岑，染临懒懒的开口。
“嗯”顾岑淡淡的点头，心想染临一贯的德性不是临走才说么。
“那个…”染临有些支吾，“去…KTV…”
顾岑有些夸张地皱了皱眉，然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如果你觉得爸不同意…那你为什么还要问呢；如果觉得爸会同意，那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啊~”顾岑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声音却是出奇的严肃。
染临有些怪异地看向顾岑，看见他一脸笑意，方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您同不同意呀？”染临有些急恼地问他。
“去呀，一群男孩子还怕被别人碰了不成。别在那吃喝东西，那里毒品可不少，一般都种类齐全。”
染临点点头，放下耳机便跑了。
顾岑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气笑：原来还是这德性…出门前“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见…
一下午空闲时光。
顾岑泡了杯茶，坐在大厅沙发上，开始看杂志。
半小时后…
家门被打开，染临拉进来两个男孩，都是高高瘦瘦，笑得一脸阳光。
“爸…”染临巧笑着看他，又转头指指两个同学，“这是苏朝，这是孟翼霄。”
“怎么回事？”顾岑纳罕地望着染临：“不是说去…”
“啊~那个叔叔…反正那里也没什么好玩的，要唱歌大马路上就能唱对吧…临子说…来您家…”苏朝笑嘻嘻地接到。
十余年后回忆起来，顾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荒诞不羁。
顾岑点点头，笑着看他们，停顿片刻，摇了摇手里的杂志，对染临说：“爸去书房，家归你们了，糟蹋完收拾干净啊。”说罢，转身离开。
“Yes!”身后立刻传来巨大的欢呼声。

嗯。。这一章拍不拍呢。。。构思中。。还有，苏朝这种典型嘴上气死人不偿命的孩纸。。要不要番外拍他一下~

今天网不好…如果大家九点半等不到文就说明网坏了。。。

顾岑看着杂志便睡着了。
凌晨一点，他揉揉惺忪的睡眼，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发现自己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方才趴书案上睡时背上搭着的夏凉被，在自己伸懒腰时滑到了地上。应该是染临给盖的吧。
看了眼表，顾岑揉了揉睡得酸胀的头，起身向染临屋里走去。
没有拉窗帘，皎洁月色透过莹透如鲛绡的窗纱洒在床上。细细一看，那床上分明是两个人。
顾岑疑惑地皱了眉，借着玲珑月光看出另一个正是下午染临带过来的苏朝。
想问清染临这是怎么回事，看两人睡得正香，犹豫片刻还是转身离开。
顾岑回到主卧，刚坐下便听见手机在响——一个没有备注的本地号码。
顾岑没有接，起身准备洗漱。
手机又响了，一直不停。
顾岑皱皱眉，向右滑了一下，接听。
“很抱歉现在打扰您，请问是顾染临的父亲么？”很浑厚的男音。
顾岑一下子来了精神，迟疑片刻，沉沉应一句：“嗯。”
“是这样，”那男声虽沉稳，却仍听的出他心中的慌乱，“我是他同学苏朝的爸爸，请问你知道苏朝…”
“你儿子在我家里，睡着了，明天给你送过去。”顾岑心下了然，便忙应到。
“哦…没事没事…谢谢…顾先生给您添麻烦了…”电话那边很明显舒了口气，“您还是别送他，这小子和我吵架，置气才离家，他呀…还是让几个孩子劝劝他吧。”
顾岑不置可否，应了几句便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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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起早
两人来到餐厅时顾岑已经在桌边坐好。
染临坐下，刚拿起筷子，便听得顾岑说道：“先别吃，你们俩谁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染临这才注意到父亲脸色明显不对，讪讪地放下筷子，也不敢出声。
看着自己似乎连累到了兄弟，苏朝急忙开口：“我说！叔叔，我昨天和我爸吵架…然后就来您家避难来了。”
“染临，你另一个同学呢。”顾岑冷冷开口。
“肯定回家了啊…七点不到就走了，哪像我，有家不能回！”苏朝一脸无奈地抢白。
“你问问染临，他可敢用这个态度和我说话，可敢和我吵…更别说置个气便彻夜不归连照顾都不打！”顾岑成功被惹火，知道他和染临交情不浅，也看出他骨子里是个好孩子，便干脆直接训斥起他来。
“我倒是想不敢！可他在乎么，只要能讨好那妖精，他才不管我的死活…”苏朝本是气哼哼的，说到这反而扑簌簌掉下泪来。

“爸…”染临惊讶地出声提醒。
顾岑看他一眼，拿起筷子，“吃饭吧。染临，一会送你同学回家。”
~~~~~
上午九点~
送走了苏朝，染临回到家便被顾岑拦住。
“他没有和他爸爸说他的去向，你知道么？”顾岑靠在沙发上，淡淡的问染临。
染临紧了紧拳，应道：“知道…”
“知道还由着他住咱们家？”顾岑剜了染临一眼，“他爸爸昨天半夜给我打电话，都快急疯了。”
“他住这怎么了啊，您怕他爸怪您是吧？切…他还真奇了，怎么还能想起来自己有个儿子…”染临一脸的愤慨。
“染临，你误会了。”顾岑叹了口气，声音却是严厉，“不管是不是个负责任的父亲，找不到儿子了，谁能不急？他爸爸的确是十一点多才发现，然后就一直打电话。如果不是真的太担心，他能凌晨一点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
“他就是做做样子，免得别人以为他抛妻弃子，影响他公司做大！”仍在为好友打抱不平的染临完全没有发现顾岑已经生气了，而且他的重点是染临不该不加考虑就纵容苏朝。
“这些不用和我说，我只问你一句，染临，你觉得自己该不该就这样贸然把他带回家。”

“不该。”染临弱弱地回答一句，然后抬了头一脸的愤慨：“但是爸爸，如果我是阿朝，我可能比他还过分。您只通过电话然后认为苏朝他爸是关心他的，可是您不知道他都经受过什么！”
顾岑深吸口气，深深看了染临一眼，撂下一句，“你静一静，反省自己哪里做错了”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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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临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便拿出手机，发了短信：阿朝，你怎么样。
不多时，收到了回信。却是情真意切的劝他服软——临子，我看叔叔脸色不好。他要是生你气你别和他硬顶啊。
看着收信界面，染临一阵怔忡。心里替苏朝惋惜。
顾岑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染临冲着手机屏幕发呆。
抬手敲敲门，染临肩头一抖，回过头看他。
顾岑放平了声音，淡淡的问：“反省完了么？”
“爸…我现在觉得我没有错。他伤害了阿朝那么多年，阿朝不过让他担心一下，难道不可以么！”
顾岑忽然有一种想撞死自己的冲动。“他们家的事和你无关。留同学在家，你厉害，两边的家长全都不知情！还有…昨天不是说去KTV么，怎么回事？”
“他心情不好想去发泄，后来又觉得他正趁了某些人的意。”

“什么？”顾岑显然没有听懂。
“他要是自暴自弃被他爸嫌弃了，庶子不就成功上位了么…爸，您要是打我，我也躲不了，反正我觉得我没做错。”
“没错…”顾岑望着染临，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实情告诉爸，信不过爸？”
“我没有！”染临负气回答，干脆走到窗台边望着天空发呆。
“你以为自己在帮他，可他吵个架就彻夜不归，你觉得他爸爸怎么想他？这隔阂岂不是越来越大？！”顾岑喝问道。
染临回过头，看着一脸怒容的父亲，垂下头，沉默片刻，慢慢走到书案前，撑了上去。
顾岑没有动手，只是气笑无奈地看他。
染临皱了皱眉，自己去拿了插在仿汝窑瓶里的掸子，双手呈给顾岑。
顾岑瞪他一眼，一把抓过掸子。
“想挨打就拿出个样子！趴好。”
染临咬咬牙，撑在桌子上。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似乎顾岑并没有打算罚自己…可是却被自己硬生生激出火来。

顾岑抬手挥了几下，将染临身后被照顾了一遍。
染临紧紧咬牙，沉默地忍受着。他只是觉得惹得顾岑大动肝火实在不该，却的确认为自己做的没错。
顾岑罢了手，静静看着染临。
“起来吧…”
染临沉默地继续撑着，他是想有理没理的，顾岑都的确是被自己惹生气了。
顾岑叹了口气。他想这件事本不必非要这样的方式来解决，可染临不知哪根筋不对，非要这样，简直莫名其妙。
“那就忍住了，不许叫！”顾岑冷冷吩咐。
这次没有再留几分气力，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着在皮肉上。隔着薄薄一层裤子，疼痛没有丝毫的缩水。
连着十下全都落在一处。掸子细长，染临只觉得格外的疼。
他想起苏朝昨晚落寞地对自己讲，那年他父亲再娶，他死活不愿意，便被父亲用鸡毛掸子一顿痛打关进自己房里。他说在那以前，虽然是爸爸不尽职才让妈妈的病情恶化自己也没恨过他。可是从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是多余的了。
原来掸子打人这么疼，难怪顾岑有时候气急也不去用它。
又是十下，位置往下移了移。顾岑一下比一下狠。是希望染临求饶或者惨叫一声，他就不打了。
染临依旧沉默地撑着，紧紧抿着嘴唇，神色落寞。
将掸子高高举起，顾岑看准了之前打过的地方狠狠一下。
染临颤了颤，倒吸口冷气。
又是一下打在原处，比刚才只重不轻。
“啊…爸…别打了…”染临终于受不住，冷汗直冒。
顾岑将掸子插回原处，将伤药放在染临面前，低低叹一句：“真不知道你都想的什么…”然后转身离开。
染临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揉了揉身后。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也许不只是惹恼了顾岑心里难受，他是忽然发现，自己那几年无父无母好像还没那么不幸，还有人像苏朝那样，明明曾备受宠溺后来又生生失去。他听见苏朝骂苏叔叔，可也发现苏朝不是真的恨，因为他的神色凄楚中带着有些卑微的希冀，这样的苏朝是他没见过的。

小剧场 从今且作天涯别（苏朝）
这个房间大得足以装下一辆重卡…可是苏朝从来不喜欢它。
苏意舟可以提供他所有的荣华富贵，但给不了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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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苏朝高一…
放了学，苏朝被司机接回家。打开门，苏朝正看见苏意舟站在他身前。
苏朝开心地抬起头，喊了声“爸”。
接着，一记清亮的巴掌，甩在苏朝脸上。疼痛，狠狠地炸开。
苏意舟一脸怒容。旁边默默站着的那个女人，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苏朝。
“说！怎么回事？！”苏意舟气急败坏地冲他吼。
这个女人到来之前，他可从来不吼自己…即使自己有时错得离谱。苏朝知道，有些事，正在悄悄变化，而且无法挽回。
“什么怎么回事？”苏朝淡淡的回答他。
疼爱已经没有了，那么尊严还是需要保住。苏朝不希望苏意舟发现自己渴望他。
“逆子！你说怎么回事？！你妈妈刚买的无尾猫，你给扔到哪里去了？！”
苏朝静静看了眼父亲，看他满面怒容，睚眦欲裂，不由淡淡笑笑。
好，很好，为了一只猫，儿子不重要了。
“扔了，你知道我讨厌猫。”苏朝淡淡回答，卸下书包向里走去。
“站住！”苏意舟一声断喝。
苏朝停下脚步，并不回头。
“我给你脸了是吧！你妈妈的东西你也敢随便扔，现在更是一声不吭就要走！”
“不是。”苏朝回头冷笑，“您不用给我脸，我自己有…还有，我有妈，就一个。至于她，喊一声’阿姨’是我不想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