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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然】
“我说二舟，谁让你弄走我的旋风的！”旋风是凌亦然给他的摩托起的响亮的名字，那是他攒了将近一年的零花钱买的啊，虽然那里面有他们几个那么一丢丢的股份。
凌舟舟顿翻白眼，互相起外号啥的真是烦人，也不知道他那个爸爸是不是只会教数学，怎么想的给他起成凌舟舟的，他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然后才道：
“你不是让我去找二伯吗？我觉得骑着旋风不是会快一点吗？”凌舟舟说地一脸正式，像是真的去找了救兵过来一样，事实上他倒是跑去把凌木哲叫了过来看热闹，要是凌洛南不问他，估计他绝对想不到他还受某人之托去求救的。
“切！”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好在二伯现在在里面，应该可以让老爸消消气吧，不过说起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貌似他也是热心助人吧。
如是想着，他便随便坐到了旁边的花坛上，看着那边还愣着的两人，他伸手揪了一根不知名的草咬在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
“喂，你俩在这儿干嘛？等着看我出丑呢？你见过凌洛北打我吗？你以为我爸跟你们那些暴力老爹一样啊，况且我根本就没做错什么啊。”他随意地嚼了嚼嘴里的草根，一股苦涩的味道溢进嘴里，他呸呸地吐了两口，继续道：
“要我说啊，你们哪，就是太听话了，干嘛那么听叔叔的话啊，你看我跟我爸，”凌亦然说得天花乱坠，对面的两人似是看到了什么人，微微地咳嗽几声向他打眼色，凌亦然丝毫不觉得什么，看着两个人有些紧张的样子还以为是被自己的言论吓着了，顿时有些嗤之以鼻，他不屑地继续道：
“喂喂喂，你们至于吗？再说了，一直挨打不疼啊，看你们每次瘸腿的样子吧。”
“嘘什么嘘啊，见鬼了。”
凌亦然看他们的样子实在是不可救药，漫不经心地偏了偏头，却看到了他刚才说得‘鬼’，他登时眼睛睁得大大的，话梗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活活地被噎住了，那俩人存心的吧，干嘛不跟他说凌洛北就在身后站着啊！其实……其实凌亦然同学啊，他们明明有提醒你的。
“凌亦然，你试试就知道疼不疼了。”凌洛北看着还在准备带着弟弟们起义的儿子，难得地皱了眉，这孩子还真是！刚就应该别心疼他直接揍他一顿，虽说他没揍过人，可总也挨过揍吧。
“咳咳，爸，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你懂得。”凌亦然虽说不怕凌洛北，可也知道刚才似乎确实太不给老爸面子了，这样总归是不好的吧。
“我不懂！”凌洛北上前狠狠敲了把暗自咽口水的凌亦然，脚不轻不重地给他踹进了别墅门里面。到时候再给你算账臭小子！
只可惜凌亦然确实想的这是老爸对他极识大体的奖励，还以为真的被饶恕了，便大大地哼了一声然后还扭头看了眼那边的兄弟俩，趾高气扬地进屋了。
凌木哲也哼了一声，要是犯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没人管，那他以后……以后
情何以堪啊，他是犯点错误都会挨揍的人啊，凌洛南你看看人家爸哎，我，我打架你就朝我屁股上扇巴掌，跟他的比比，我的算什么啊。
那边的凌舟舟同学心里也极为不满，他家老爸因为他做错了几道数学题就把他手都打肿了什么的是不是好残忍啊，而且时不时的给他屁股上踹两脚什么的多伤害他未成年的弱小身体啊，凌子言你教数学的又不是教体育！
凌洛南听了大侄子犯的错，摇摇头几乎笑得发颤，还真是和大哥当时挺像的，怎么总有点迷糊的感觉呢？看样子大哥是想好好镇镇家风了，他还是不在这里添乱的好，看着明显不忿的儿子和那边暗自嘟囔着什么的小侄子，凌洛南上前一人脑袋揉了一把然后拖上了他的车，再敢骑那种东西他非得一人揍一顿不可。
凌洛北进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某个孩子坐在客厅桌子前大吃着的样子，估计是在外面占了那么长时间饿了吧，不过……账好像还没算呢吧。
“凌亦然，过来。”波澜不惊的一句话，凌洛北现在才体会到了川哥当年的心境，原来不轻不重说话的威慑力蛮大的，那边的凌亦然摸不清楚形势，便咽完东西就往这边走过来，什么时候爸爸也会和二叔那样说话了！
“今天在外面反省了什么没有？”凌洛北其实没期待对面直挺挺的孩子有什么回答，这倒是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问问倒还是要的。
“爸，你到底因为什么让我反省啊？”某人是真的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难道帮忙看病这种事情有错吗？
“你！”看着面前儿子确实是没什么自己犯了错误的认识，凌洛北无奈，淡淡地瞥了一眼那边直盯盯看着他的凌亦然才，才开口道：
“什么时候我让你替我看病了？那个病人喝了多少酒你就让他洗胃？”
凌亦然一下子跳得老高，他不满地辩驳着：
“难道酒喝多了不是要洗胃？我做的有什么错啊！”
“那个病人喝的酒根本没有达到要洗胃的底部，谁说只要喝酒都要洗胃的，你知不知道护士看到是凌洛北开的单子才壮着胆子给他洗了胃，我发现的时候他正吐得一塌糊涂，倒在医院的病床上起不来。不是喝得特别多的根本就不用洗胃，现在他还在病床上躺着呢，本来就是两片药的问题，现在好了吧，病人醒来了在医院大闹，你说说做错什么了！”
凌洛北的一席话说下来凌亦然早就有些不自在了，他……他只是想帮忙看看病而已的，而且穿着白大褂的感觉貌似也不错，可又怎么会这个样子啊？！
“那……那现在呢？”
“最低级别的医学事故。亦然，怎么处分我我都没有意见，可你要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的，不是说我会看病就证明你也是大夫了，这个病人还不是那么严重，要是再做了什么更大的错，凌亦然，我付不起责任，你更付不起，知道吗？”凌洛北难得这么严肃的和儿子说话，而且这样有理有据的话说了这么多，凌亦然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可难道要承认错误？怎么承认错误啊？他从没干过这样的事情啊，于是乎，他想了想，缓缓张口：
“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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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
凌洛北瞪了眼说话十分不靠谱的儿子，这种事情是应该说不是故意的？看来真是以前没有管教过，连认错都不知道怎么说话。
“过来。”还是淡淡的语调，凌洛北尽量不吓着没挨过打的小孩子。
“干……干什么？”凌亦然看着爸爸的脸色，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凌洛北倒也不愿再与他啰嗦，上前一个动作便将他擒了过来顺带着压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被他制服着的孩子尽情的扑腾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等到发现自己已经被凌洛北一只手按着趴到了沙发上，凌亦然气得忍不住哼哼了两声，对着凌洛北大吼：
“爸你干什么？” 他从未挨过打，也不知道这样是要做什么。
“干什么？”真是服了自家孩子了，明明是快要挨打了，还能问问他要干什么？
“告诉你，以后好奇心可以有，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以后再想干什么，先想想这次。”凌洛北给他额头上狠戳了一下，威胁道。
“这次怎么了？我知道错了都。”显然没挨过打的孩子果是听不懂这些话啊。
“啪！”
“嗷！”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到身后，凌亦然惊得一下子叫了出来，反应过来身后一片苏麻的时候赶忙将双手放到了身后，还一脸莫名地看着凌洛北，貌似在说：你真的打我！
“就是让你记着这次的疼！”凌洛北说完便将他的手挪动一边，另一巴掌紧跟着就盖了上去，他狠狠心，倒是用了极大的力道，凌亦然痛得嘶嘶着倒吸冷气，不满地嘟囔。
“啪！”凌洛北捏着某人要伸到后面的手，重重的一巴掌又盖了上去。
凌亦然这下可是真的吃痛了，只觉得身后像是没了知觉一样，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可凌洛北怎么会看不出来，上前摁着她的身子压着他：
“别动！”
别动让你打我啊，凌亦然在心里暗暗想着，还是忍不住地挣扎，只可惜凌洛北气力比他大，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牢牢地按着他，巴掌啪啪啪地一连串往下打，凌亦然手不能动，身后挨着痛，腿便不住地四处蹬着，不安分得很。
身后巴掌一下接着一下盖上去，凌亦然只觉得身后痛成一片，像是皮肤内里都争先恐后地拱出来，涨地要将外面疼着的一层皮掀起来。原来挨打这么疼啊！
“啪！”又是一下甩了下来，凌洛北看着儿子穿的T恤都有些微湿，额头上的汗珠细细地渗出来流落到脸颊，像是着实痛极了，可想想这次他做的事情又觉得实在是不能轻饶，不给他长个教训下次定还是要犯，虽然看着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在沙发上折腾着他心里也不忍，可终究是为了他好。
“啪！”由于铁了心给他个教训，这下的巴掌似又重了一些，凌亦然嗷嗷大叫，只觉脸上五官都揪在了一块儿。
看着儿子的样子，凌洛北心里某个地方也抽抽地泛着疼，似乎比当年自己挨揍时还痛一些，现在自己当了父亲才明白，原来打儿子的时候竟也痛在了自己心里。
正如是想着身下的凌亦然吸着气大喊道：
“屁股抽筋了！”
饶是知道自家儿子是活宝，凌洛北还是被逗乐了，屁股上肉那么多，怎么可能会抽筋？估计是又痛又麻感觉太不好，那傻孩子就以为是抽筋了。不过……有那么痛吗？
凌洛北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下手不是太重吧，他不放心还是准备把他的裤子扒了看看到底怎么样，凌亦然以为他还要打赶忙双手放到身后捂得紧紧的，一脸戒备。
“我看看打重了没有？”凌洛北看着儿子防着他的样子，也知道是他第一次挨打有些怕了，不由得摇摇头。
凌亦然多聪明啊，一听这句话就知道什么意思，想必是爸爸心疼了吧，哼！现在心疼刚打那么重干嘛？
“打重了，太重了，快疼死我了！”
凌洛北不理会某人呲牙咧嘴夸张的样子，上去按着他的双手就把他裤子扯下来，连带着内裤也没幸免，脱得时磨蹭到了身后的伤，凌亦然自然又是一通叫唤。
“啪！”
“哪有那么重！”
凌洛北虽然下手重了一些，可毕竟只是巴掌，确实也不会打得太痛，皮肤倒是红了大片，肿地也有些高，好在没有淤着的肿块儿。
“嘶嘶，疼！”凌亦然哀嚎，丝毫不在乎自己正光着屁股趴在沙发上。
“别嚎了，我都没拿东西抽你就不错了，就是红了点儿，一会儿就好了。”
“凌洛北你怎么这么狠心！”少年扁着嘴，一脸不满地控诉。
“这次让你长个记性，以后再犯我就……就拿这掸子抽你，专用细头的那边抽！”凌洛北戳了戳凌亦然尚处于肿痛中的屁股，威胁道。
“你………………。”凌亦然你了半天，嘴里嘶着痛，用鼻子一直哼哼着。
这时客厅的门咔哒响了，凌川从外面走了进来，今天医院有一个病人病情特别紧急，他便做完了手术才回来，看到凌亦然光着屁股趴着，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看着凌洛北，笑道：
“这次舍得打他了？”
凌亦然一听爷爷开口就是这样一句，极为不高兴，嘴巴翘地老高：、
“川哥，你也欺负我！” 凌亦然无意中得知了凌洛北当时的称呼，自觉十分好听，便也总这样叫，不过，凌洛北自是满脸黑线，全乱套了吗不是！
“啪！” “别乱叫！”
凌亦然正受蹂躏的屁股又挨了一下，不由哆嗦了一下，随后却才想到自己正光着屁股在客厅里挨打，再爱玩闹的少年脸也红了，恨恨地提上裤子，当然又少不了一番吸气声，起身便向楼上走，只留下个大大的背影。
身后凌川看着可爱的孙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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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
凌亦然趴在床上百无聊赖，想着刚才是怎么被他从没动手打过他的爹爹揍屁股的，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丢人，传出去他要怎么当大哥啊，而且他被揍了估计是那几个人最愿意看到的事情了吧，不想活了怎么办，凌洛北你……你怎么能打我啊！正如是想着，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他甚至都没抬眼睛都知道肯定是刚才心里正嘀咕着的凌洛北，虽说别人家都说什么要尊重孩子们的隐私，可他和凌洛北才没什么秘密呢，凌洛北总是很随意地就推开他的房间，也算是象征性地敲两下门，他13、4岁刚觉得有点秘密的时候也不舒服，可每次无拘无束地闯进他老爸书房的时候他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干嘛呢？”觑了眼床上兀自瞪着他的凌亦然，凌洛北忍不住想笑，即便长大了也是那个会受了些委屈就一脸苦样子，班主任跟他说亦然在班级里是个特别负责任的班长，也几乎是男生的老大，带着篮球带厮杀的时候据说都被全校女生围观了，被评为学校最有领导才智的男生，不过他更多的还是看到那个在外面张扬的少年不情愿地扁着嘴跟他控诉的样子。
“在想你是不是被叔叔传染了，要不然怎么会想到揍我啊！”说道后面，他又觉得刚才挨打的地方隐约疼了，不过当着凌洛北的面，他才不要做揉屁股这么丢人的动作呢！
“臭小子。”凌洛北蹂躏了一把那边转着眼珠不高兴的孩子的头发，狠狠地说道。
“行了，这么大的男生了，挨点打怎么了？” 他刚才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可还是觉得孩子第一次挨打忍不住过来看看。
“挨点打怎么了？！虽然……虽然不疼，”好吧，这是违心话。
“但是太丢人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当大哥啊！”想到凌舟舟那厮在那边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他就想找个洞钻进去！
凌洛北觉得他应该给自己正苦恼的儿子留些面子，可听到这样的理由他还是忍不住想笑，儿子怎么这么可爱，舟舟他们几个挨打的次数比亦然多多了，笑估计也笑不了几天。
被兄弟嘲笑，挨了揍还被老爸忍不住揶揄，凌亦然觉得他实在是……一口气憋在了心里啊！
凌洛北忍不住捏捏不满意孩子的鼻子，手貌似不经意地拍了拍他身后，果不其然地听到凌亦然极力忍住可还是细细传入他耳中的吸气声。
“来，爸爸看看。”
虽然凌洛北现在脸上完全是关心的申请，可某个神经敏感的小破孩儿还是想起了刚才的场面，而且你看什么看啊，还不是你打的我！
凌亦然明显一脸不让你看的表情落在旁边人眼中却实在是有些可爱，凌洛北也不顾他的扑腾，按着他身子就把他外裤扯了下来，还没待将内裤脱下呢就被凌亦然双脚乱蹬蹬在了身上。
“干嘛呢？！”凌洛北一声威胁外加落在屁股上的一掌，成功制止了某人的挣扎后才看到了他打上去的伤，倒也不是太严重，大小伙子挨些打有什么，可这样想着，心里还是不舒服，看着那些淡淡的红印子就是心疼，凌洛北把裤兜里的一瓶药膏拿出来，还没拧开就被凌亦然抢了去。
“爸，你不是吧，不用上药了吧……”可怜兮兮的声音。哪有挨了几下巴掌还上药啊！
凌洛北根本不顾及那边自诩是知道丢人的小男子汉，径自抹上药膏给他弄匀，直到臀上那些粉色淡淡的印子也完全看不出来了凌洛北才作罢。
“以后别闯祸，下次还揍你。”虽然是威胁的话，凌亦然却怎么也听不出一丝厉害。
凌亦然看着自家爹爹走出了房间，随后才不满地撇了撇嘴，可刚刚准备躺下睡觉就听到手机嚣张地响了起来，凌亦然看了看屏幕上凌榛然大大的笑脸就觉得恶寒，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按掉了左边的键，我不可能给你嘲笑我的机会的，嗯哼！
谁知道那边打电脑的人好像早都料到了这个，电话紧接着就打了进来，一个接一个，凌亦然按掉，没过一秒屏幕就又闪了起来。
无奈，接起！
“凌榛然你有完没完！”在国外话费不是很贵吗？有钱就是让你烧话费的啊！
“大哥，噗哈哈哈。你……”
“你终于挨揍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再也没了笑话我们的资本，为什么我这么高兴呢？嗷嗷嗷嗷嗷嗷。”那边的小孩儿在美国笑得一塌糊涂，凌亦然甚至能想到他在那边满床打滚的样子。
“你至于吗？”这边的大男孩儿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番，却在心里咒骂着凌舟舟那个嘴碎的。
“啊对了，凌榛然，三叔上次不是说要带你回来住一段时间吗？你什么时候来啊？”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哦，这个啊，本来是准备这段时间回去的，但是突然好像有了什么事情吧我也不太清楚。最近估计回不去了。”那边天真的孩子才没有这么多心眼呢！
“好吧，榛然，这件事肯定是凌舟告诉你的吧。”二叔家的小木头才不会这么无赖呢！
“谁说的！”我才不会泄密不会泄密不会泄密！
“哦，那难道是凌木哲那个八卦婆啊！”
“胡说什么啊你，别侮辱我二哥！”
哈哈哈哈哈哈，凌亦然就知道这个兄控一定会忍不住反驳的，凌榛然从小就爱黏着他二哥，凌木哲小时候就不是太爱说话面目有些冰冷，凌榛然就转着圆鼓鼓的小眼睛看着他，眼睛里闪着的都是亮亮的光芒。蹭着他的衣摆总想凌木哲抱抱他。
不过凌亦然最不服气的便是这一点了，他这个做事尽职尽责的大哥哪里不好了，凌榛然偏偏爱粘着那块儿冰冷的木头。哼唧！
“啊啊啊啊，那什么你二哥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别去招惹他啊！”某人面不改色地说道。
哼哼哼，他会告诉凌榛然那崽子凌木哲最近刚刚和他爸爸和好心情好得不得了才怪呢！
“哦，为什么啊？”某小孩儿一听心里不由地暗暗揪着，哥哥为什么不高兴啊！虽然二哥最近和二叔关系一直不太好，可一直不都是这样吗？难道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可哪个女孩儿会不拜倒在二哥英姿下啊，那……到底是为什么啊？
要不然，我回国看看二哥吧！就算爸爸妈妈不回去，我还是可以的嘛，某小孩儿暗自想着。
“就这样吧，木哲最近烦着呢，你别找他了啊。”凌亦然阴测测地笑着，切，你大哥我还会不知道你的软肋。还想来讽刺我？！
“晓得了，啰嗦！”某人完全忘记了自己打电话过来嘲笑某人的初衷嗷嗷嗷嗷嗷嗷！

【兄弟】

凌榛然回国的那天，三兄弟都去机场接人，凌亦然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倚在机场候机厅的柱子边，还痞子似的吹着口哨，心情好得不得了，凌舟舟直觉没什么好事，心里为好兄弟捏把汗，不会是嘲笑凌亦然惹毛他了吧，可不应该啊，他们四个虽然不是亲兄弟，可打小儿玩大的交情不至于吧。他偷眼瞟瞟凌木哲，那家伙倒还是没什么表情，嘴角斜斜地勾着，跟父亲和好的人果然是心情好啊，真不知道他那个爹爹去外面交流学习还要多长时间，真是讨厌！不过不来也没关系，反正……反正他也不是太想挨打，怎么觉得有点心虚呢？算了，还是等人吧。
机场响起了K5211航班着落的广播，声音刚一落下，几兄弟就默契地向机场出口走去，酷酷的三兄弟并排走在一起格外地亮眼，加上凌亦然还很潇洒地吹着口哨，机场里来往的人群中不乏有小姑娘对他们频频侧目。
“二哥！”清凉的声音在嘈杂的机场中悠悠地传到了三人的耳中，顺着目光，凌亦然狠狠地盯着那个眉目清秀的身影，嘴里不由暗咒：明明走在前面的是你大哥，你就只认识凌洛南！
凌木哲自然也听到了，他对这个自小就爱黏着他的弟弟也是颇为无奈，榛然出生的时候他便守在外面，那时的他也不过3岁，被妈妈拉着手去看刚出生的弟弟，皱巴巴的小脸看得他直皱眉，谁说的他出生的时候和这个小弟弟长得很像的，爸爸妈妈都那么好看，他才不会那样呢。不过说起来也真的是奇怪，他伸手摸了摸小孩儿的脸蛋，前一刻还紧着小脸不高兴的小人睁着迷糊糊的眼睛看着他便笑了，就那样毫无征兆地笑了，甜甜的笑容像蜜一般渗进了他的心里。
“回来了。”他上前把分隔了几个月的弟弟抱进了怀里，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发，才把他放开。
那边的小孩儿可是愣住了，二哥心情不是很不好吗？那为什么现在是这个样子啊？嗷，他知道了，肯定是二哥不想自己为他担心故意在他面前表现地很自然，唔，二哥真好！
凌舟舟和凌亦然见自己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被无视了，都不由地挺在旁边翻白眼，看着那两个兄弟打完了招呼才夸张地咳嗽起来，说起话来也阴阳怪气的。
“啊，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透明的啊，为什么有人根本就看不到咱们啊，”
“你不懂，凌榛然眼睛只能看到非人类，所以我们两个就理所当然地被忽略了啊。”
“哦，这样啊。”
凌木哲瞥了眼那边自娱自乐的兄弟俩，心中不由鄙视一番，面上仍是沉静自如，只招呼着凌榛然吃饭去。
说起来，他们兄弟几个特别爱在一家餐馆吃饭，那里的食物都偏辣一些，做得味道好极了，因此兄弟几个每次聚会都是在这里。凌榛然一直捉摸着二哥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可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他脑袋一转主意突然就涌了上来，都说酒后吐真言是吧，那样的话，嘿嘿。
刚吃了会儿饭，凌榛然就吵着让服务员拿几瓶啤酒，本来十几岁的男孩子喝一些也不算什么，可这一会却是由凌榛然提出的，其他人都不由有些诧异，在美国呆过就是变化了，以前这孩子可是怎么都不喝酒的，不管大人们怎么逗他，凌榛然那时候都是闻着酒味直皱眉头撅嘴巴的，这回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凌舟舟看了看桌子上的凌乱和新上来的几瓶啤酒，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其实他没怎么喝过酒哎。正想着凌榛然都已经把四个人面前的杯子都倒满了，他眼神微微动了动然后撞着胆子就把酒杯拿了起来，凌亦然和凌木哲倒是不知道最小的弟弟不会喝酒，只知道小时候大人拿筷子给他沾酒的时候他也是极欢乐的。
四人在cheer声中都直接干了一杯，凌舟舟一杯酒下肚觉得似乎也没什么，眼前倒是也没有什么金星乱飞的景象，可他哪里知道要真的是到了那个地步他肯定要睡晕过去了。接着凌榛然就又一次倒了四杯酒，四个人相互间看了看，各怀鬼胎地莫名其妙地干了一杯。
三杯下去，凌舟舟和凌榛然面上都泛了红，只可惜他们两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根本不听凌木哲的劝说继续倒着酒嚷着要干杯，虽是表面仍在喝酒，可四兄弟心里都早已是波澜四起，凌亦然看着那两个喝得有些迷糊的小的，心里不由暗暗担心，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虽然他自己喝些啤酒没什么问题，可要是让他老爸知道自家带着这么群小鬼头喝酒还让他们醉了肯定饶不了他，虽然凌洛北平时不太管他，可每每涉及到他的弟弟们，爸爸要求的就格外严，每次凌洛北都会把那句‘你是大哥’挂在嘴边教训他，他总是忍不住想那时候爸爸一定是个非常合格尽心的大哥，不过肿么觉得他这个长兄当得没什么威严呢？
凌木哲也是觉得奇怪，平日里兄弟几个聚在一块儿也是很少喝酒的，这次也不会知道怎么了，他最近把一切都和父亲说开了，不，是爸爸。心里不知道有多舒坦，似乎压抑了好长时间的委屈都烟消云散，看两个小的都高兴，也恰巧今天榛然回来，便随性地多喝了几杯，可看着凌榛然看着他亮亮的眼神，他还真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凌榛然可是委屈极了，谁说的酒后吐真言啊，他二哥多少杯酒都喝了肿么没有反应啊，讨厌二哥到底有什么烦心事啊告诉他不行啊真讨厌！唔，肿么觉得眼前有两个二哥啊，一定是眼花了眼花了，某个明明喝醉了的小孩儿如是安慰着自己。
凌舟舟吧嗒一下嘴，抿着口中的酒香味道暗暗想着，原来酒这么好喝啊，怎么觉得从嗓子灌下去以后有种全身清爽的感觉呢？凌舟舟这样想着又顾自倒了一杯酒。
“凌舟舟你不准再喝了听见没！”凌亦然看着那边脸红扑扑的弟弟，皱着眉头说道。
凌舟舟显然没有听见，拿着酒杯准备继续喝，可还没灌到嘴里呢，手就被一双大手按住了，他撅得嘴老高，不满地瞪着眼前的人，刚喝完酒眼神都有些迷离，可怎么觉得那人那么熟悉呢？而且，好像很生气啊！
“舟舟？！”又担心又生气的声音。
“爸……爸爸？”凌舟舟被那熟悉的的声音吓得一激灵。
凌子言刚下飞机回来就接到子诺的电话，说是榛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急着就回国了，跟他说了一声他还没来得及问呢就跑去坐飞机了，实在是担心，他听着也觉得这孩子太莽撞，顺便得教育两句，可回了家根本就没有看到人，凌子言这才有些生气，便给自家小崽子打电话，可打了不知道多少次都没有人接，问了问哥哥们也都不知道家里的孩子去哪了，他一想肯定是几个孩子跑出去聚会了，便直接来了这个地方，这还是当年大哥发现的地方，做的饭特别地道。

【父子】
凌子言看着几个孩子脸上都红扑扑的，两个小的更是眼神都迷迷糊糊的，他皱了皱眉，上前把几个人都拉了起来。
“都跟我回去！”
凌亦然不由咂嘴，这下糟了，他彻底成了不负责任的大哥，带着这么几个喝得醉醺醺地小破孩儿回家还不被拍死啊，上次他带着凌舟舟在校外打架都被凌洛北罚站了两个小时，他腿都酸麻了也愣是没敢吭声，凌洛北最讨厌大哥推卸责任什么的了。
凌木哲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有喝醉酒，两个小的喝得那么高兴醉点儿也没什么关系吧。
凌子言把四个小孩儿都塞进车里，看着连平时冷冰冰的凌木哲都挤在车子的后座，他似乎想到了某些场景，太小的时候也是最喜欢和哥哥们挤在车后面了，窝在一块儿多有感觉啊，那时候每次都是凌洛北被赶到车前面，这四个倒好，几个大男生也不嫌车后面的地方小。从后视镜里看着几个人咧在一块儿的样子他的怒火倒也平息了一些。
把凌亦然和凌木哲都送回了家，他才载着车后面的两个小破孩儿回自己家，妻子这几个月都在美国研究一个项目，短期内倒是回不来，也不知道凌舟舟那小崽子把家倒腾成什么样子了，后面的凌榛然也是喝得晕晕乎乎的，可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不高兴’乱七八糟的，他个小破孩儿有什么不高兴的。
打开家门的时候，凌子言才知道不负所望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他看着家里扔地乱七八糟的沙发垫子和书，桌子上还有好几个康师傅的泡面盒，感情他不在家破孩子就会吃些这个啊，一地狼藉啊，他叹了口气把背上背着的凌榛然先放回了房间，然后又下楼去把在后座歪着睡得死沉的凌舟舟背起来，想起他一个人把家弄得脏兮兮的，还每天吃些没营养的东西他就生气，平时在家给他做饭凌舟舟也总是窜到那边二哥那里去吃饭，现在一个人在家反倒只会吃泡面了，他恨铁不成钢地歪过手在某人身后狠狠盖了一巴掌，小孩儿不满意了，睡梦中挥挥拳头，还嘟囔着：梦里老爸也打人！
凌子言本来赶飞机回来也是很累，把家里大概收拾了一下然后刚准备上床睡觉，就听到那边房间噗噗通通地声音，他极其疑惑这两个睡着的小屁孩儿又在闹什么，可到了才发现，原来睡着的孩子也是可以打架的，两个被他扒了衣服的孩子在床上似乎是为了争夺睡觉的地盘，不安分地互相踢打，硬是要把对方挤到床下面去，他没法，只好把凌榛然抱到了他的房间去，自己拿着被子在客厅的沙发眯上了眼。
凌亦然要是知道这边喝醉的人有这么好的待遇肯定会羡慕嫉妒恨，为毛他也是半夜醉酒的就要被他爸罚在这里跪着啊，膝盖快残废了，腿抽筋了啊！
“亦然，我知道你长大了，你去喝点酒我也不会拦你，可你是大哥，怎么不知道劝劝几个小的，你看看刚才他们喝成什么样子？”凌洛北觉得，当大哥或许会受些委屈，可若不受些委屈护着弟弟们，又何当得起跟在你身后的他们叫你的那声哥哥呢？以前他也是不懂得，小时候还总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和弟弟们吵架，可后来他在时光中看到了一个大哥的责任，一个大哥应当做的就是把弟弟们保护好，看护着他们成长。
凌亦然从来没有针对大哥应该做什么有过反驳，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爸爸以前对他是极宽容的，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父亲总不会管太多的，可每次只要是他领着几个小的做了什么或者怎么的父亲都罚他跪罚他站，不过倒也没打过。他不服气啊，虽然他确实是大哥，确实应该照顾小的，可……可也不能每次什么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吧，他……很无辜的好不好！
可能是还不到年龄，和他们几个玩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年龄的差别感或者他是大哥的感觉，总有点为这个承担责任好像莫名其妙地感觉，凌亦然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泄气，腿也觉得愈发酸软，不自觉得就曲了膝，身体的重量也压在了小腿上，不料他刚松一口气，凌洛北不轻不重的一脚就踢在了他腿上，他撅着嘴又直起身子，可看着凌洛北的眼睛却莫名多了些委屈。他是和爸爸从小交流长大的孩子，有什么不懂得不明白的他更习惯直接去问爸爸。
“委屈了？”凌洛北看儿子眨巴的眼睛就知道是什么个意思，十几岁的青春期男孩儿渴望做黑帮老大的倒是不少，可真正懂得去担起一个当大哥责任的倒也着实不多，就他自己，不也是在洛南那件事情之后才懂得嘛。
“嗯！”凌亦然点头，伴随着他响亮的回答。
“那爸爸这样跟你说吧，要是今天小舟或者榛然喝多了不舒服或者过敏了你会不会愧疚？”
当然会了，他是大哥嘛。
等会儿，他刚才想什么？
“是不是刚才自己念叨着说自己是大哥，所以肯定会愧疚来着？”凌洛北似笑非笑。
“爸你怎么知道啊？”凌亦然也不跪了，索性站起来疑惑地问道，虽然刚才他脑中一瞬间想起的确实是自己是大哥，可他是大哥就要跪在这里认错？
“谁让你起来了？”凌洛北嗔怪地看他一眼，可丝毫也没有让他再跪下的意思。
“亦然，其实你心里一直知道的，你是大哥，你有自己的一份责任，只是你觉得我每次这样说你你觉得委屈，可要是榛然或者舟舟真的怎么了你是会委屈还是会自责？”
一阵见血，凌亦然似乎有些明白了，可是。
“爸爸也是大哥，那时候我和你叔叔几个人玩得热火朝天的，我这个当大哥的总觉得和他们都一样没什么自己身为长兄应该多做些什么，即使有也就是做做饭之类的，甚至那时候你二叔更像是拿主意的，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嗯，怎么说呢，你四叔本来是要离开我们的，可惜当初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所有的责任最后都是你二叔承担了下来，当时就是觉得看着自己弟弟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是最痛苦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过程，但是凌亦然也知道自己二叔的身份不一般，听爸爸在和他讲道理，却是表情极为伤痛，他点点头，乖乖地走到凌洛北跟前。
“爸，我知道错了，我也明白了，这次是我的错，你打我吧。”凌亦然说得真挚，虽然上次挨打确实很疼，可父亲从小就教过他，是自己的责任，就要自己承担！
凌洛北笑了，这么懂事聪明的儿子他哪里舍得打呢！
“起来吧。”
“爸你还是打我两下吧。”凌亦然深觉愧疚。
“啪！”
“啪！”
凌洛北也不客气，两下狠的拍在凌亦然身后，可也真的只有两下。
凌亦然脸微微皱了皱，却还是忍着继续弯着腰准备挨打，谁知凌洛北笑着拍了拍他屁股，揽着他便上了楼。
“快回卧室睡觉去吧，爸爸不是打了两下嘛，还不满意。”

【教训】
凌舟舟是被窗外透过来的刺眼的阳光弄醒的，他揉揉眼翻了个身继续会周公，可脑袋晕晕乎乎的实在不舒服，他回忆着自己头痛的原因，昨晚上的画面蹭蹭蹭地都窜进了他的脑中，他很神奇地端起了酒杯，然后尝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之后就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下去，后来……好像是看到了爸爸。哦，
不对！
爸爸！！！
凌舟舟在他一米五的床上一个打滚爬了起来，他理了理脑袋里的影像，在想清楚了自己是正在大晚上在外面毫无顾忌地喝酒然后被抓住就觉得这是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他把本就睡翘了的头发又摧残了一番，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他平常的睡衣，想到自家老爹强忍着怒气把他拎到床上给他剥个精光再换上睡衣的样子就不自觉地打寒颤。
他紧闭眼睛想了想一会儿的可能情况，身上微微颤了两秒才滚去卫生间洗漱，等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凌榛然坐在他床上幽怨地看着他，他被看得微微发毛，却理直气壮：
“你看着我干嘛？好歹那是你叔叔不会怎么你，那是我亲爹啊你知道不？我估计会被他打死啊！”
凌榛然扫了他一眼，恨恨地道：
“那请问我亲叔叔一年前把我手差点打烂那次是为什么啊！”
那一次是凌榛然一个人回中国玩，来得早了便一个人在赌场晃悠了半天，最后被凌子言从赌场拎回去，拿起他教学用的尺子就往他手上狠狠地敲了下去，一下一下地根本没有一丝停顿，凌榛然那时候疼得嗷嗷直叫，却自知理亏地不敢吭声，最后实在是疼得厉害一个电话拨给了远在美国的凌子诺，本想着是让老爸帮忙求个情的，可凌子诺甚至连事情的始末都没有问就说了一句：你四叔就代表我，他肯定肯定是欠教训！
那次挨完打，他的手整整一个星期都不敢动，肿地好几厘米的手压根就没办法拿筷子，幸好还是凌舟舟给他弄得吸管，晚上睡觉帮他换个睡衣，那之后他几乎很长一段时间看见四叔手都会微微发颤，后来他也笑闹着埋怨凌子言干嘛当时打得那么重，凌子言却是在他屁股上狠狠一敲，只说道坏习惯怎么也不能养成！
现在……
喝酒属于坏习惯吗？凌榛然似乎再一次看到了他悲惨的下场。
两个少年在房间里默默感叹着他们的悲惨命运，准备出去受死的时候却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四菜一汤，饿了一晚上加上喝了些酒的两个少年顿时都有流口水之意，看着旁边淡淡瞥他们的凌子言直打哈哈，却都迫不及待地坐在了凳子上拿起了筷子。
“舟舟，我上次走之前说过什么？”
吧嗒，凌舟舟筷子中的茄条掉在了餐桌上，似乎……
似乎他家老爸有说过在他回来之前把数学奥数练习册前三十夜写完的，没写完的话就……就……就不用吃饭了！
他……貌似确实是准备写得，可时间安排好像是昨天晚上吧，昨晚上他倒在酒杯之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写完就先回房间补作业。”声音里倒是没听出什么怒气，可根据凌舟舟多年经验，这应该是爸爸不动声色的招数。
看了看吃得正香的凌榛然，又没有底气地望了望淡淡吃着菜的凌子言，凌舟舟再次肯定：
他家爹爹肯定是故意的！
凌舟舟就闷着声在房间里跟一本20多页没做的练习册博弈，虽然他凭着老爸的优良基因做这些题都是小case，可再怎么聪明也抵不过一页一页的练习题，而且他家老爸是那种咪咪眼睛就知道他答案的人啊，完了，某小孩儿越做越慌张，不由地暗自捏紧了小拳头，他做题做得专注，完全不知道自家兄弟吃晚饭后在另一边的房间里暗暗受着折磨。
说到凌榛然，他吃完饭就被自家亲爱的四叔一个眼神示意到了房间里，他张张嘴语无伦次地解释了一堆为了二哥之类的话，可惜凌子言根本就不听，拿着戒尺一下一下结结实实敲在他身后，大抵是心疼他刚刚回国，四叔的力道倒也不是太大，可偏偏每一次都停几秒再往下打，不紧不慢的折磨让凌榛然越觉得受煎熬。他觉得自己有点羡慕那边做题的某人了。
凌舟舟在两个小时之后把题全部做完后正好看到凌榛然揉着屁股撇着嘴从房间里出来，他抿抿嘴，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写完了？”凌子言撇撇那边暗自担心的小孩儿，不动声色地问道。
“啊！哦，哦，写完了。”凌舟舟愣了一下才赶忙着回答，说到后面的时候还带了些讨好的笑容。
凌子言完全不吃他这一套，仍是面无表情地接过了练习册，随手翻了一页只把那一页的题从上看到下，眉头时而微微蹙起，看得凌舟舟心惊胆颤，其实凌舟舟那一页的题只错了一道，凌子言也只是是不是皱皱眉顺便欣赏一下某个偷懒不做作业的小破孩儿害怕的样子而已。
“第三题再给我看看，”凌子言撂下这样一句就径自走进了房间，凌舟舟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可还是跟了进去，他一边走一边看着第三题，额，貌似算错了数字，他咽了口唾沫，赶紧在心里算出一个数字。
“爸是133，不是143，我错了错了，没看清，嘿嘿。”
某小孩儿慌忙地解释着，完全没有看到走在前面的某爹地嘴角扬起的弧度。
凌子言坐下，手中拿着钢笔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有规律的声音似乎也一下一下敲在了凌舟舟的小心脏里，他颤巍巍地把作业递了过去，垂着眼睛不敢看对面的大家长。

【终章】
“这几天都干什么了？”言下之意就是作业呢？
“唔，看戏。”某小孩儿完全不知道深层含义。
“哦，就是二哥终于和二叔和好了，那天我看见二哥偷偷拽二叔的袖子了，嘿嘿，”看着老爸的不解，小孩儿赶紧解释，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用的词多么的不恰当。
“作业呢？”他倒也真心为二哥感到高兴，他家里的小木头可是够他受的。
“啊，这个，这个嘛，呵呵。”某小孩儿又开始打哈哈。
“作业不写还跑去喝酒，凌舟舟，你本事真大。”抬头淡淡地觑了某人一眼，成功看到小孩儿缩脖子的样子。
“我……我，”
“老规矩，过来。”
凌舟舟听到这句话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他看着旁边书柜上的戒尺，手缩了几回还是咬着牙把它拿给了凌子言，手伸出去之后也没放回了，就那样摊着手等着挨打，这一向是爸爸的规矩，作业不写就打手。
“啪！”清脆的一下，敲在手心，也不太疼，确实意味着疼痛的开始。
“啪！”第二下还是横着第一次的印子，而且力道也加重了些，小孩儿暗自吸了口气，手却还颤颤伸着放在原来的地方。
“啪！”还是手心处，凌子言打人似乎都打出了经验，位置丝毫不变。
“啪！”“啪！”
又连着打了两下，尺子终于转移到了手指处，每落一下，凌舟舟就闭一次眼睛，同时伴随着他的吸气声，唔，真的好痛啊。
凌舟舟的手轻微晃着，他真的恨不得把手放下来，可说到底他也没那个胆量，学校里基本上老师同学都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儿凌舟舟最怕凌老师，每次上课凌舟舟不好好听课或者怎么样的时候，任课老师都是以‘凌老师在隔壁上数学课’之类的话震慑住他的。
终于不打的时候，凌舟舟的手已经肿地不成样子了，手心处鼓着像是起了大包。
“再说说你喝酒的事情吧。”凌子言把戒尺放了回去，继续说道。
“唔，我……就是看他们都喝了，我就尝了尝，还……还挺好喝的。”说的时候他一直怯怯地看着自家老爸。
“好喝就要喝那么多吗？我要是不去你们是不是还准备继续在那儿喝啊？自家一点儿都不知道管着自家是不是？”语气有些严厉。
“唔，我知道错了，可是……”
“可是什么，你打算告诉我你大哥拦着你不让你喝你还固执不听？”
凌舟舟赶忙把头摇地像拨浪鼓，随机又低下了头，毕竟，这是事实。
“那还不趴过来。”
唔，终于到了这一步了，凌舟舟极为不情愿，可到底也不敢不去，只慢腾腾地挪到了凌子言身边，顺便手紧紧抓着裤子。
都长这么高了还要趴在爸爸腿上挨打，凌舟舟想想都觉得脸红，他不情愿地趴了下去，两只手恹恹地垂着，双手红肿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凌子言假装没有看到刚刚某人提裤子的动作，丝毫不犹豫地把小孩儿的裤子扒了，尽管凌舟舟一直在反抗。
小孩儿光滑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凌舟舟脸上红红的，有些紧张地挪了挪腿，顺便抓着凌子言的裤腿，可手上刚被打过，一碰就疼，小孩儿手痛得缩了回去，不由吸了吸鼻子。
凌子言揉了揉小孩儿的头发，顺便把他又往上提了提，小孩儿不能抓着他，看着也挺可怜。
巴掌挥了下去，凌舟舟不由缩了缩身后，巴掌着肉的声音让小家伙又害怕了几分。
“啪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巴掌拍了下来，凌子言打的动作很快，他也知道小孩儿手还疼着自然是不想太为难他，不过这样连续的动作让凌舟舟不由呼痛，他咬着牙硬忍了会儿，可不小会儿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轻点儿，爸，嘶。”
“啪！”“啪！”“啪！”“啪！”“啪！”“啪！”
“哎呦，爸别打那儿了，肿了都。”
“啪！”“啪！”“啪！”“啪！”
“爸爸，呜呜， 我错了…… ”
“啪！”“啪！”“啪！”“啪！”
“我不敢了爸爸，别打了。”
伴随着某小孩儿惨不忍闻的叫声凌子言终于结束了对儿子的酷刑，他往上抱抱儿子，替他抹了抹脸上的泪，看着越擦越脏的小脸儿，凌子言终于忍不住打趣：
“我儿子成了花猫了是不是？”
刚刚缓过来的小孩儿脸又悄无声息地红了。
周一正常上课的时候，几兄弟终于又在外面遇见了，鉴于几个孩子那天喝酒的恶劣行径，基本上也都受到了教训，凌舟舟和凌榛然自是毫不掩饰地捂着屁股，时不时地还呲呲牙咧咧嘴，凌木哲一向是挨打不挨打都不露在外面，所以凌舟舟到底也不知道他的木头二哥挨打了没有。至于凌亦然，他自也是不好意思告诉大家他这个当大哥的只是被象征性地拍了一下。
青春飞扬，阳光正好，他们跟着时光奔跑，他们是路上最耀眼的少年。
父辈们的故事他们也许并不知道，可他们看到了爷爷和父亲们的感情，他们也感受到了父辈们血浓于水的骨肉情，甚至凌舟舟都不知道只有自己爸爸是爷爷的亲生儿子，可这又怎么样呢？在他眼里，他们都是一家人，他们四个也都是亲兄弟。
长大后的四兄弟看着外面活力四射的几个少年也总是会想起他们的那些年，他们也都感谢着父亲，感谢那个给了他们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