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明月清风谁与共（古风）
我已经半个月没踏进老爹的房间了。虽然这里什么变化也没有，但这个劫后余生的心情真的大不一样。
父上大人还是很贴心的，特意让下厨做了好几道我爱吃的菜。算是为出狱的我接风洗尘吧。
我感动得稀里哗啦看他，他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道：“吃饭。”
我听话地开始低头吃饭，但想想下一步要做的事情，似乎真的会很对不住我爹，不禁有点内疚。
我开始狼吞虎咽，老爹看着我皱了皱眉：“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我塞了满嘴的饭还没咽下去，便含糊不清答道：“早点吃完回去抄家规。”
老爹轻笑了一声，看着我急忙扒拉几口饭，便告辞跑出去也没有怪罪我不知好歹。
我从老爹的房间跑出来后，一路小跑，跑向大门。
路上我不免腹诽老爹还是把我想得太过单纯，我若真的像嘴上说的那般，乖巧懂事，急着去抄家规，那可就不是牧文祁了。
大门处有守卫，我内力被封自然打不过，我也从未接触过医毒方面所以无从下手。倒是以前从二哥那里顺来的迷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也不知这几年前的东西有没有过期。
我骑着从马棚牵来的快马，一路向北策马驰骋，将利弊好坏抛在脑后全然不顾。
几年前我偶然遇到一位世外高人，机缘巧合被他收为徒弟。虽说我这名义上的师傅，没教过我什么，但我此次向他讨个东西，他应该碍于面子也不会拒绝。
他住在漠北地带的凤栖山，而弑龙会总舵位于中原一带，我就算是快马加鞭飞过去，来回也至少要半月之久。
这半月时间，我不知道弑龙会将发生一些什么，更不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等着我的又会是些什么。
从中原赶往漠北，路上正经过无极阁据点银月山，若是上天眷顾我可能会遇上我的二哥，毕竟已有两年不见，思念得很。
事实证明上帝还是比较眷顾我的。我变卖了玉佩当盘缠，一路顺利赶到凤栖山遇见师傅，讨到了所需之物。不过返回的路上倒是遇到了一伙强盗，那种只杀人不劫财的强盗。
逃是不可能逃了，人家会放箭。只能装作我会放大招的样子，强装镇定。
但人家也不是傻子，不至于被我这种奸计吓到。首领轻吐一个杀字，霎时此起彼伏的刀光闪烁，直直向我刺来。
那一瞬，我想我肯定是死定了，脑海里迅速地划过一个念头，有点自嘲的念头：不知道牧天骁会不会发现自己儿子已经惨死荒野。
我看着利刃直直刺向我的心口，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支飞镖从我耳边擦过，正中那执剑黑衣人的眉心。殷红的鲜血溅了我一脸，血腥味浓烈。
我死里逃生，庆幸回头，却不见人影。黑衣人互相使了眼色，不约而同撤离。
“呀，我的好弟弟真是好本事，要不是哥哥及时出现，你今儿个真就决定在这儿丧命了？”
我扫视了一圈，周围除了树木根本没有人影，但这响彻树林的回声告诉我，是二哥，没错的。
耳边突然有呼吸声，温热的气息吐在耳畔：“别找了，在这儿呢。”
我转过身，一下扑向他，紧紧抱住，撒娇似的唤道：“二哥……”
他凤眼微眯，勾勾唇角，宠溺地摸摸我的头，又将我脸上的血迹擦去：“可有想二哥？”
看着眼前人俊秀又熟悉的脸庞，我点头点得像拨浪鼓：“想啦想啦想死啦！”转而又想到最近在弑龙会受的气，闷闷吐槽：“二哥可不知道，我在弑龙会可天天受欺负呢。弑龙羽令丢了，那群老顽固认定是我拿的。”
二哥做惊讶状：“那你就这么受气了？这可不是你呀！照你那性子不应该是把他们胡子给拔了吗？”
我伤心欲绝望天道：“有爹在那儿坐阵我怎么敢？”
“哟！”二哥夸张咋舌，“你也知道怕啊？”
我不服气撇撇嘴：“我哪有你那骨气？二哥你就取笑我吧。”
他看我这样子无奈笑笑，转而又轻叹道：“你这两年真是一点没变，我都已经跟爹闹翻了，你还敢这么放心什么事都跟我说？你也不怀疑荒郊野岭我从哪儿冒出来的？要是我跟那群黑衣人一伙的怎么办？如果计划好了演一场戏骗你的呢？”
“怎么可能？”我坚决摇摇头，“二哥怎么可能那么对我？”
他挑挑眉：“这么肯定？”
“那是当然。其实……就算你真的想要把我怎么样，我也不会怪你的。再怎么说也是亲哥，被坑了也没关系。”我做了个鬼脸回道。
二哥给我顺了顺毛，感慨道：“这弟弟可真没白疼。”
我因着急回去，二哥也有其他事，这次短暂的相遇就这样匆匆告结。来日方长，总有一日，必再重逢。
我回到总舵，不敢走大门，怕被人发现，偷偷摸摸翻墙进去后，乖乖去找爹领罪。
这个时候爹一般都在书房处理公事，我连奔波数日的衣服都没有换，便直奔去了他的书房。
老爹的房门紧闭，但我确知他必在房间。
上前轻扣了扣房门，没人回应。
以老爹那高深莫测的武功，应早便知晓来人是我。听我敲门却不应声，大概就是不想见我。
但我想见啊，我火急火燎地想见。我不告而别，过了半月才屁颠屁颠回来。老爹顶着弑龙会几百张嘴的压力，
父上大人还是很贴心的，特意让下厨做了好几道我爱吃的菜。算是为出狱的我接风洗尘吧。
我感动得稀里哗啦看他，他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道：“吃饭。”
我听话地开始低头吃饭，但想想下一步要做的事情，似乎真的会很对不住我爹，不禁有点内疚。
我开始狼吞虎咽，老爹看着我皱了皱眉：“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我塞了满嘴的饭还没咽下去，便含糊不清答道：“早点吃完回去抄家规。”
老爹轻笑了一声，看着我急忙扒拉几口饭，便告辞跑出去也没有怪罪我不知好歹。
我从老爹的房间跑出来后，一路小跑，跑向大门。
路上我不免腹诽老爹还是把我想得太过单纯，我若真的像嘴上说的那般，乖巧懂事，急着去抄家规，那可就不是牧文祁了。
大门处有守卫，我内力被封自然打不过，我也从未接触过医毒方面所以无从下手。倒是以前从二哥那里顺来的迷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也不知这几年前的东西有没有过期。
我骑着从马棚牵来的快马，一路向北策马驰骋，将利弊好坏抛在脑后全然不顾。
几年前我偶然遇到一位世外高人，机缘巧合被他收为徒弟。虽说我这名义上的师傅，没教过我什么，但我此次向他讨个东西，他应该碍于面子也不会拒绝。
他住在漠北地带的凤栖山，而弑龙会总舵位于中原一带，我就算是快马加鞭飞过去，来回也至少要半月之久。
这半月时间，我不知道弑龙会将发生一些什么，更不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等着我的又会是些什么。
从中原赶往漠北，路上正经过无极阁据点银月山，若是上天眷顾我可能会遇上我的二哥，毕竟已有两年不见，思念得很。
事实证明上帝还是比较眷顾我的。我变卖了玉佩当盘缠，一路顺利赶到凤栖山遇见师傅，讨到了所需之物。不过返回的路上倒是遇到了一伙强盗，那种只杀人不劫财的强盗。
逃是不可能逃了，人家会放箭。只能装作我会放大招的样子，强装镇定。
但人家也不是傻子，不至于被我这种奸计吓到。首领轻吐一个杀字，霎时此起彼伏的刀光闪烁，直直向我刺来。
那一瞬，我想我肯定是死定了，脑海里迅速地划过一个念头，有点自嘲的念头：不知道牧天骁会不会发现自己儿子已经惨死荒野。
我看着利刃直直刺向我的心口，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支飞镖从我耳边擦过，正中那执剑黑衣人的眉心。殷红的鲜血溅了我一脸，血腥味浓烈。
我死里逃生，庆幸回头，却不见人影。黑衣人互相使了眼色，不约而同撤离。
“呀，我的好弟弟真是好本事，要不是哥哥及时出现，你今儿个真就决定在这儿丧命了？”
我扫视了一圈，周围除了树木根本没有人影，但这响彻树林的回声告诉我，是二哥，没错的。
耳边突然有呼吸声，温热的气息吐在耳畔：“别找了，在这儿呢。”
我转过身，一下扑向他，紧紧抱住，撒娇似的唤道：“二哥……”
他凤眼微眯，勾勾唇角，宠溺地摸摸我的头，又将我脸上的血迹擦去：“可有想二哥？”
看着眼前人俊秀又熟悉的脸庞，我点头点得像拨浪鼓：“想啦想啦想死啦！”转而又想到最近在弑龙会受的气，闷闷吐槽：“二哥可不知道，我在弑龙会可天天受欺负呢。弑龙羽令丢了，那群老顽固认定是我拿的。”
二哥做惊讶状：“那你就这么受气了？这可不是你呀！照你那性子不应该是把他们胡子给拔了吗？”
我伤心欲绝望天道：“有爹在那儿坐阵我怎么敢？”
“哟！”二哥夸张咋舌，“你也知道怕啊？”
我不服气撇撇嘴：“我哪有你那骨气？二哥你就取笑我吧。”
他看我这样子无奈笑笑，转而又轻叹道：“你这两年真是一点没变，我都已经跟爹闹翻了，你还敢这么放心什么事都跟我说？你也不怀疑荒郊野岭我从哪儿冒出来的？要是我跟那群黑衣人一伙的怎么办？如果计划好了演一场戏骗你的呢？”
“怎么可能？”我坚决摇摇头，“二哥怎么可能那么对我？”
他挑挑眉：“这么肯定？”
“那是当然。其实……就算你真的想要把我怎么样，我也不会怪你的。再怎么说也是亲哥，被坑了也没关系。”我做了个鬼脸回道。
二哥给我顺了顺毛，感慨道：“这弟弟可真没白疼。”
我因着急回去，二哥也有其他事，这次短暂的相遇就这样匆匆告结。来日方长，总有一日，必再重逢。
我回到总舵，不敢走大门，怕被人发现，偷偷摸摸翻墙进去后，乖乖去找爹领罪。
这个时候爹一般都在书房处理公事，我连奔波数日的衣服都没有换，便直奔去了他的书房。
老爹的房门紧闭，但我确知他必在房间。
上前轻扣了扣房门，没人回应。
以老爹那高深莫测的武功，应早便知晓来人是我。听我敲门却不应声，大概就是不想见我。
但我想见啊，我火急火燎地想见。我不告而别，过了半月才屁颠屁颠回来。老爹顶着弑龙会几百张嘴的压力，
把我从地牢放出来，一转眼竟就无缘无故丢了，换我我也要气死。
所以现在，避免老爹气死，我需要很真诚地道个歉。
我再次敲响房门，仍是没有回应。我耐不住性子，没得到应允便直接闯了进去。
果然，老爹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看着公文，硬是瞅都没瞅我一眼。
我关上房门，蹑手蹑脚走到书桌前，轻声唤道：“爹。”
他还是当做没听见，头也不带抬的。
我乖乖屈膝跪下，任膝盖重重砸在地上，钝钝地疼。
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再说话，只乖乖跪着，等候平静之后的狂风暴雨。
所以现在，避免老爹气死，我需要很真诚地道个歉。
我再次敲响房门，仍是没有回应。我耐不住性子，没得到应允便直接闯了进去。
果然，老爹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看着公文，硬是瞅都没瞅我一眼。
我关上房门，蹑手蹑脚走到书桌前，轻声唤道：“爹。”
他还是当做没听见，头也不带抬的。
我乖乖屈膝跪下，任膝盖重重砸在地上，钝钝地疼。
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再说话，只乖乖跪着，等候平静之后的狂风暴雨。
见牧文祁出现在凤栖山，君砚并没有感到惊讶。
彼时他正悠闲地坐在偏厅里，品着茶，欣赏着满园春色。他看见那个总能气得他炸毛的孩子，风尘仆仆出现在偏厅，未说话便直接扑通向他跪下。
“师傅……”这一声叫得委实让人心疼，若非知道这小子此行的来意，君砚定要被这苦肉计给骗了去。
“师傅，徒儿在弑龙会过得当真是委屈……”牧文祁未直接说明来意，反而刻意倒苦水渲染气氛。
看着这臭小子秀演技，君砚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若无其事道：“那便陪师傅留在这凤栖山，莫要回去了。”
牧文祁苦了张脸，悲痛道：“那里再怎么说也是徒儿的家，徒儿定是要回的。”
彼时师徒两人皆不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日后叫他牧文祁付出了多大代价。
“此行，徒儿想向师傅求样东西。”见苦情气氛渲染得差不多，牧文祁切入主题，“师傅可一定要答应徒儿这个请求。”
君砚只知他在弑龙会被人陷害，处境惨淡，原以为只是来讨个安慰，没想到竟是要讨个东西。
“想要什么？你说。”
“师傅可是答应了？”牧文祁两眼发着光，“徒儿想求得师傅的……龟息丹。”
君砚一听，把刚进嘴的茶一滴不剩喷了出来，立马炸毛：“好小子，你怎么不直接说想要老子的命？！”
君砚气得近乎跳脚：“你你你……我怎么说你才好？龟息丹啊小祖宗！那不是一铜钱买十颗的糖！那可是我耗费十年功力练出来的龟息丹啊！你想要它嘎哈？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让我心甘情愿拱手给你的理由。”
牧文祁撇撇嘴，大不服气道：“徒儿给钱还不行吗？”
“你有钱吗？有钱你买得起吗？”君砚指着他的鼻子数落道：“还想拿钱收买你师傅，我可告诉你，老子我不缺钱！”
牧文祁嘟着嘴不说话了，像是受了不得了的委屈。
君砚看着小徒弟这样子，终是不忍心了。踌躇一会，悠悠道：“你师傅不缺钱，倒是缺一个端茶送水的小厮。”
牧文祁闻言，眼睛立马变得敞亮敞亮，那眼神儿贼得，就差没把师傅给吞了：“可以可以可以。师傅，徒儿回去将一些小事办完之后，便来这凤栖山，给师傅当这端茶送水，随叫随到的小厮，再也不离开了，怎么样？”
君砚冷哼一声，算是允了。起身赶往炼药房，为他取这万千武林人士皆求之不得的龟息丹。
这取药一来一回的路上，君砚不免腹诽自己，这师傅当得着实亏本。若不是当年受人所托，这种死皮赖脸的混徒弟，倒贴他都不要。
但既已收入门下，不管他再怎么混，也只能履行一个做师傅的责任，在背后默默护着他了。
君砚看着他骑马绝尘而去的背影，又想起那句“再也不离开了”，心底泛起一阵无名的惆怅，倒当真有点希望他可以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让二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此匆匆一别没多久，两人竟又有缘得以重逢。
几月之后，君砚从弑龙会地牢里救出仅剩一口气的牧文祁时，只能折服于他小强般的毅力，佩服这娃当真能作。
将他带回凤栖山悉心疗养数日后，这体无完肤的一身刑伤，逐渐愈合。可牧文祁一能走动，下床找到君砚，说的第一句话是：“师傅，我要回去。”
君砚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平复心情后，只能感慨这不怕死的小强精神，长叹一口气，意味深长问道：“娃啊，你脑子烧糊涂了？”
牧文祁抿抿唇，屈膝跪下，平静道：“师傅，徒儿不孝。”
君砚是真的心疼，语重心长挽留道：“孩子，听师傅一句话，不要再回去了。那个地方，已经容不下你了。”
牧文祁深深一叩首，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稳了稳呼吸，毅然决然道：“师傅，徒儿并非固执，也并非不近人情，而是当真有苦难言。请师傅再纵容徒儿这一回。”
君砚深叹一口气，微阖眸道：“准了，准了。莫要把小命弄丢就好。不然我也无法，向将你托付于我的那人交待……”
牧文祁倒还真是听这师傅的话，都折腾到了乱葬岗，却因这龟息丹还吊着一口气。
君砚从死人堆里将他刨出，再度救回凤栖山，他昏迷数日终于清醒。那个地方，那个他曾心心念念的地方，终于将他伤得遍体鳞伤，终于将他的一颗心蹂躏殆尽。
他第三次跪在君砚面前，声泪俱下：“徒儿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彼时他正悠闲地坐在偏厅里，品着茶，欣赏着满园春色。他看见那个总能气得他炸毛的孩子，风尘仆仆出现在偏厅，未说话便直接扑通向他跪下。
“师傅……”这一声叫得委实让人心疼，若非知道这小子此行的来意，君砚定要被这苦肉计给骗了去。
“师傅，徒儿在弑龙会过得当真是委屈……”牧文祁未直接说明来意，反而刻意倒苦水渲染气氛。
看着这臭小子秀演技，君砚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若无其事道：“那便陪师傅留在这凤栖山，莫要回去了。”
牧文祁苦了张脸，悲痛道：“那里再怎么说也是徒儿的家，徒儿定是要回的。”
彼时师徒两人皆不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日后叫他牧文祁付出了多大代价。
“此行，徒儿想向师傅求样东西。”见苦情气氛渲染得差不多，牧文祁切入主题，“师傅可一定要答应徒儿这个请求。”
君砚只知他在弑龙会被人陷害，处境惨淡，原以为只是来讨个安慰，没想到竟是要讨个东西。
“想要什么？你说。”
“师傅可是答应了？”牧文祁两眼发着光，“徒儿想求得师傅的……龟息丹。”
君砚一听，把刚进嘴的茶一滴不剩喷了出来，立马炸毛：“好小子，你怎么不直接说想要老子的命？！”
君砚气得近乎跳脚：“你你你……我怎么说你才好？龟息丹啊小祖宗！那不是一铜钱买十颗的糖！那可是我耗费十年功力练出来的龟息丹啊！你想要它嘎哈？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让我心甘情愿拱手给你的理由。”
牧文祁撇撇嘴，大不服气道：“徒儿给钱还不行吗？”
“你有钱吗？有钱你买得起吗？”君砚指着他的鼻子数落道：“还想拿钱收买你师傅，我可告诉你，老子我不缺钱！”
牧文祁嘟着嘴不说话了，像是受了不得了的委屈。
君砚看着小徒弟这样子，终是不忍心了。踌躇一会，悠悠道：“你师傅不缺钱，倒是缺一个端茶送水的小厮。”
牧文祁闻言，眼睛立马变得敞亮敞亮，那眼神儿贼得，就差没把师傅给吞了：“可以可以可以。师傅，徒儿回去将一些小事办完之后，便来这凤栖山，给师傅当这端茶送水，随叫随到的小厮，再也不离开了，怎么样？”
君砚冷哼一声，算是允了。起身赶往炼药房，为他取这万千武林人士皆求之不得的龟息丹。
这取药一来一回的路上，君砚不免腹诽自己，这师傅当得着实亏本。若不是当年受人所托，这种死皮赖脸的混徒弟，倒贴他都不要。
但既已收入门下，不管他再怎么混，也只能履行一个做师傅的责任，在背后默默护着他了。
君砚看着他骑马绝尘而去的背影，又想起那句“再也不离开了”，心底泛起一阵无名的惆怅，倒当真有点希望他可以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让二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此匆匆一别没多久，两人竟又有缘得以重逢。
几月之后，君砚从弑龙会地牢里救出仅剩一口气的牧文祁时，只能折服于他小强般的毅力，佩服这娃当真能作。
将他带回凤栖山悉心疗养数日后，这体无完肤的一身刑伤，逐渐愈合。可牧文祁一能走动，下床找到君砚，说的第一句话是：“师傅，我要回去。”
君砚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平复心情后，只能感慨这不怕死的小强精神，长叹一口气，意味深长问道：“娃啊，你脑子烧糊涂了？”
牧文祁抿抿唇，屈膝跪下，平静道：“师傅，徒儿不孝。”
君砚是真的心疼，语重心长挽留道：“孩子，听师傅一句话，不要再回去了。那个地方，已经容不下你了。”
牧文祁深深一叩首，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稳了稳呼吸，毅然决然道：“师傅，徒儿并非固执，也并非不近人情，而是当真有苦难言。请师傅再纵容徒儿这一回。”
君砚深叹一口气，微阖眸道：“准了，准了。莫要把小命弄丢就好。不然我也无法，向将你托付于我的那人交待……”
牧文祁倒还真是听这师傅的话，都折腾到了乱葬岗，却因这龟息丹还吊着一口气。
君砚从死人堆里将他刨出，再度救回凤栖山，他昏迷数日终于清醒。那个地方，那个他曾心心念念的地方，终于将他伤得遍体鳞伤，终于将他的一颗心蹂躏殆尽。
他第三次跪在君砚面前，声泪俱下：“徒儿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宝宝们，给你们甩个新坑
http://tieba.baidu.com/p/5250621571?share=9105&fr=share&see_lz=0
http://tieba.baidu.com/p/5250621571?share=9105&fr=share&see_lz=0
果然，老爹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看着公文，硬是瞅都没瞅我一眼。
我关上房门，蹑手蹑脚走到书桌前，轻声唤道：“爹。”
他还是当做没听见，头也不带抬的。
我乖乖屈膝跪下，任膝盖重重砸在地上，钝钝地疼。
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再说话，只乖乖跪着，等候平静之后的狂风暴雨。
——————————
不知是过了多久，牧天骁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笔。他抬头淡漠扫了我一眼，道：“有人来告诉我说，你消失的这半个多月，是去见牧文泽，为了将羽令送出去。”
我百口莫辩，只能低头不语。我此行的的确确见到了牧文泽，估计此事又被哪个有心人看了去，现在我若辩解，只会愈描愈黑。
牧天骁见我不语，蹙了蹙眉：“你就没有要说的吗？”
我有啊！我当然有。但是我说了你会信？
我做了个深呼吸，做好随时被踹翻的准备：“弑龙会有叛徒。我真的是被诬陷的。爹您一放我出来，我就不告而别跑掉，是我的错。但我不是去找牧文泽，我就算见到了他，我也没有可给他的东西。羽令真的不在我手上。”
见他没有发火，我底气足了不少，不知死活又补了一句：“其实当年二哥也是被诬陷的，他会离开是有难言之隐。”
牧天骁就这么直直盯着我看，也不知看出了个啥，突然就拿起了桌子上的砚台，想都没想朝我扔了过来。
我堪堪侧身躲过，暗叹自己命大。
“被人诬陷？还难言之隐？难道那逆子跟老子断绝父子关系，也是有难言之隐？弑龙会与无极阁不共戴天，他去加入无极阁也是有难言之隐？!”牧天骁怒火中烧，我就说，牧文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拔不掉了。
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平静道：“我知道弑龙会有叛徒，一直知道。我也想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我已经没有什么把握，让你不去步他牧文泽后尘。”他顿了一顿，冲外面的护卫道，“来人，把他关回地牢。看紧点。”
我：“……”我特 么有点绝望。你就算揍我一顿也好，一言不合关地牢是怎么回事？
我缩在地牢里，心里突然没了底。估计这回我真得蹲个三五年的牢了。
彼时我只单纯以为牧天骁是生气了，关地牢是给我一个教训。我并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护我周全，让我免于那有心人的暗杀。牧天骁亦并不会知道，他这么做，不仅没能护我周全，反而让我落入了更危险的境地。
那有心人在牧天骁耳旁，不少煽风点火。但牧天骁还是选择了相信我。可我同样，并不知道这些。
我只是单单地在想，这个“有心人”定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彼时我便可以向牧天骁证明我与牧文泽的清白。我为此也默默努力着，只可惜，“有心人”并非一个人，亦并非其他门派为离间弑龙会而插进来的奸细。而是一伙人，一伙无法根除的人。
我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个笑话。
我关上房门，蹑手蹑脚走到书桌前，轻声唤道：“爹。”
他还是当做没听见，头也不带抬的。
我乖乖屈膝跪下，任膝盖重重砸在地上，钝钝地疼。
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再说话，只乖乖跪着，等候平静之后的狂风暴雨。
——————————
不知是过了多久，牧天骁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笔。他抬头淡漠扫了我一眼，道：“有人来告诉我说，你消失的这半个多月，是去见牧文泽，为了将羽令送出去。”
我百口莫辩，只能低头不语。我此行的的确确见到了牧文泽，估计此事又被哪个有心人看了去，现在我若辩解，只会愈描愈黑。
牧天骁见我不语，蹙了蹙眉：“你就没有要说的吗？”
我有啊！我当然有。但是我说了你会信？
我做了个深呼吸，做好随时被踹翻的准备：“弑龙会有叛徒。我真的是被诬陷的。爹您一放我出来，我就不告而别跑掉，是我的错。但我不是去找牧文泽，我就算见到了他，我也没有可给他的东西。羽令真的不在我手上。”
见他没有发火，我底气足了不少，不知死活又补了一句：“其实当年二哥也是被诬陷的，他会离开是有难言之隐。”
牧天骁就这么直直盯着我看，也不知看出了个啥，突然就拿起了桌子上的砚台，想都没想朝我扔了过来。
我堪堪侧身躲过，暗叹自己命大。
“被人诬陷？还难言之隐？难道那逆子跟老子断绝父子关系，也是有难言之隐？弑龙会与无极阁不共戴天，他去加入无极阁也是有难言之隐？!”牧天骁怒火中烧，我就说，牧文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拔不掉了。
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平静道：“我知道弑龙会有叛徒，一直知道。我也想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我已经没有什么把握，让你不去步他牧文泽后尘。”他顿了一顿，冲外面的护卫道，“来人，把他关回地牢。看紧点。”
我：“……”我特 么有点绝望。你就算揍我一顿也好，一言不合关地牢是怎么回事？
我缩在地牢里，心里突然没了底。估计这回我真得蹲个三五年的牢了。
彼时我只单纯以为牧天骁是生气了，关地牢是给我一个教训。我并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护我周全，让我免于那有心人的暗杀。牧天骁亦并不会知道，他这么做，不仅没能护我周全，反而让我落入了更危险的境地。
那有心人在牧天骁耳旁，不少煽风点火。但牧天骁还是选择了相信我。可我同样，并不知道这些。
我只是单单地在想，这个“有心人”定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彼时我便可以向牧天骁证明我与牧文泽的清白。我为此也默默努力着，只可惜，“有心人”并非一个人，亦并非其他门派为离间弑龙会而插进来的奸细。而是一伙人，一伙无法根除的人。
我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