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莫负春色一抹红
一周后的一天,我开了一整的会,电话放在包里静音,吃完饭晚上到家很累也忘了这茬,直接睡了,第二天下午惊觉太清净了,才想起手机在静音状态,翻出来看的时候,发现有20多个未接,有十多个都是他打来的。
我很诧异,回过去,他是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哥,你在哪?”
“在家,我今天开会,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哦。”
“有事儿吗?”
“没有,就是你一直没接电话很奇怪,我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我失笑,“我能出什么事儿啊,别总闲着瞎想。”
“嗯,那你忙吧。”
“好的。”
过了一会儿,他发来一条短信,很长:“哥,你一天一夜没接电话,我才知道失去你是怎样一种担心,恐慌和焦虑。我爱你,你在,让我爱,接受我的感情,可以频繁见面,对我好,会为我忍耐怒气,甚至有时候会纵容我,不就是不爱我么,那又怎么样呢,我爱你就可以了,感情从来都不是对等的,有我一个人为了这份见鬼的感情神魂颠倒就够了,就让你平静地生活也很好。”
我回复,“孩子,我手机静音了,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他很快回过来,“我知道,我担心了一天一夜,听到你声音的刹那,特别开心,忽然就想开了,有多少人可以留在爱人身边呢,有多少人可以了解爱人的喜怒哀乐呢,又有多少人可以在爱人面前肆无忌惮呢?我可以留在你身边,看你一言一行,能感受你的情绪,还能在你面前肆无忌惮,我已经是太幸运的人了。”
不等我再回复,他又发过来一条,“我本来以为,我和你在一起,你爱我,我才幸福,不爱就谈不上。可是现在,我明白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健康快乐,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幸福。”
我回,“孩子,你不要这样。”
他回复,“哥,你说让我自己选择的,我选了,我留在你身边,你只需要接受我的爱,你什么都不用改变,我不要求专一,就让我爱你,好不好?”
这是一个多阳光多灵动的孩子,这是一个我多么喜欢的孩子,如今他的姿态低到这种程度,让我怎么忍心说出“不”。
我犹豫了很久,终于回复他,“只要你不后悔。”
八月二十九日他返校,把行李仍到宿舍就跑出来找我,我在小区楼下等他,看到他身影的瞬间,我才惊觉,这一个多月,我一直在想他,现在,终于熬到他回来。
他远远跑过来,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笑得神采飞扬,真帅啊。
吃了饭回到家,他拿了皮拍过来,嬉皮笑脸地,“哥,你是不是特想我?”
他倒是挺会心疼自己,工具总是挑轻的拿,我接过皮拍,反问他,“你是不是特想它?”
他抓着后脑勺嘿嘿地笑,“有点儿。”
我指指床,他利落地把衣服裤子都褪了,整个人扑到床上。
床有些硬,他磕了一下,龇牙咧嘴地叫,“哎呦~”
我看着他活色生香的身子,跟过去抱住,他被磕到的小腿明显红了一片,我给他揉着,轻斥,“毛手毛…”
他的头已经靠到我肩膀,仰起脸,额上有细细的汗珠儿,嘴唇红润,我说了一半的话顿住,低头吻上。
这个吻我们都格外投入,离别苦,相见欢,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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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吻以后,我问他,“刚回来累不累?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再玩儿好不好?”
他舔舔唇,眨眨眼,很找揍地挑衅,“哥,你体力不支啊,是因为老了吗?”
我扬起皮拍给了他狠狠一下,他夸张地叫唤,“嗷~~”
我照着那个位置再狠抽一下,他马上双手捂住屁股,语气带着不满,“哥!太疼了!”
我故意皱眉板起脸,“你真是欠了,手拿下去。”
他偷眼瞄了瞄我的脸色,顺从地把手放到身侧。
我轻轻拍拍他的腰,他脸一红,识趣地背对着我跪到床上,腰塌下去,手肘撑床。
我给他揉了揉刚刚抽过的地方,这两下很用力,他皮肤敏感,已经肿起来了。
他的脸贴在床上回头,三分求饶七分讨好,“哥,轻点儿~~”
我没回答,但是皮拍再落下去的时候,力度明显轻了很多,拍两下就揉一揉。
我压抑了很久的欲念再也按捺不住,狠狠按住他压到床上,他眼里闪着兴奋,身体颤动,喘息着迎合着我,“哥,哥…”
他的喘息让我难以自持,我粗鲁的戳刺却换来他更加糜乱的呻吟,他长长的睫毛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泪珠儿,不待它滚下,我就已经俯身啜走,融在我的口齿中,竟然分外甘甜。
他攀着我肩膀的双手,随着我剧烈的起伏,连连滑落。
他睁大双眼,求助似的叫着“哥,哥…”声音因为过度的情(和谐)欲而颤抖。
我欺身吻住他的唇,轻声呢喃:“我在,宝贝,别急,我一直在……”
伴随着他哆嗦的抽息,我终于深深地释放进他的体内,而他也同时到了顶峰,喷涌而出,随后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呼吸渐渐平缓,眼睛半垂着,眸子湿润。
再醒来,外面太阳都老高了,他的腿缠在我腰上,睡得很沉,呼吸均匀。
我把他的腿推下去,他被我碰醒,半睁着眼睛皱眉,“哥,起得好早。”
我揉揉他的短发,“这还早!你看看都几点了。”
他无视我的话,舒展了身体躺着,嘟囔:“我好困啊。”
我无奈,问他:“你今儿不上课吗?”
他边打呵欠边说话:“九一才上课吧?今天几号?”
我没回答,看着他,想笑,却有些失神。
他扭头看我,忽然凑过来在我脸上使劲儿亲了一口:“哥!终于又能经常见到你了,真好!”
我一怔,随即笑出声来,轻捏他鼻子,“快点起来去上课。”
他伸着懒腰答应,“哥,我今儿晚上还来找你?”
我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行。”
下午我刚下班他就给我打电话,说要和同学一起吃饭唱歌,晚点儿才能来找我。
我说好,又嘱咐了他一句少喝酒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他一个大小伙子,和同学出去玩儿,我没什么好惦记的。
将近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他又给我打了个电话,声音带着醉意,“哥,我头晕。”
我都洗了澡准备睡觉了,暗骂一声这混蛋,穿上衣服去接他。
进了KTV包房,孩子们玩儿得正high,有唱歌的有喝酒的还有掷骰子的,他正跟几个人聊天,见我进来,就咧着嘴乐,朝我使劲儿摆手,“hi!哥!”
我走过去把他拉到一旁,“头还晕么,喝了多少?”
他嘿嘿笑,“没喝多少,哪能就喝到头晕了呢,我逗你玩儿呢。”
我无奈地坐到沙发上,问他,“你们打算玩儿到几点啊?这都半夜了,差不多该撤了啊。”
他没回答,弯腰附在我耳边说,“你坐这,听我给你吼两嗓子。”
正好唱歌那人要去卫生间,他就切了歌,拿起麦克风,接着屏幕上就显示了新的歌曲名:《不再问》,林宸希。
这首歌我没听过,调子很干净,他唱了几句,包房突然静了。
只有一个小姑娘喝多了,拿啤酒瓶子敲着桌子叫,“刘悦!唱得好!”
我没看屏幕,只看着他的侧脸,仔细地听他唱:“我不再问,是否爱我一人,爱是容易看见伤痕;我不再听,那些流言纷纷,是错是对本来无从考证;我只想愿,爱是不灭的灯,照亮这世间游戏的人;我只想要,一个最深的吻,多年以后仍有你的温存。”
他的声音本来就有磁性,唱歌时候的音色比平时略沉,穿透力却好,他唱得又投入,听得人心弦轻颤。
我对KTV这种喧闹的地方一向敬而远之,总共也就听他唱这么一回歌。不知道为什么,这首歌本来极其平淡,他唱出来却一字一句都像是他吐出来的苦水,我听着听着就联想起一句用在这里并不合适的戏词儿,“攀衣拦马哭声惨,刺腑摧肝血泪言。”
他唱完了就把麦克递给别人,安安静静坐到我旁边。
折腾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他回家草草冲了个澡就仰面倒在床上,我脱了衣服也躺下,拍了拍他的脸蛋儿,“累了?快睡吧。”
他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忽然说,“哥,今天我唱的就是我想跟你说的。”
他还带着微微醉意,我把他揽进怀里吻了吻,“我知道了,快睡吧。”
这以后,他消停了很多,大概有半年多的时间吧,他不再过问我的私生活,对我身边有别人这件事也不提了。
直到有一天,我和一个叫李新的M在酒(和谐)店,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似有若无。
我纳闷,好歹是四星的,怎么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声音?
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是他。
我忽然就烦躁起来,打开门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很无辜,“我想看看你在干什么。”
我没有追问他是怎么找到的,侧身放他进了房间。
李新正在床上半躺着,看见他进来就愣住了,我走过去搂住李新的肩膀,以一种安抚的姿势,示意他不用紧张。
刘悦进来的时候是低着头的,此时此刻竟然抬起头看着我俩,还微笑着。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他扭头出去并关上了卧室的门。
门并没有关严,卫生间传来的呕吐的声音很清晰,我出去看他,却看见他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在跟朋友打电话聊天。
他到底吐了还是没吐?
我一遍一遍地出去看他,他一直在拿着电话聊天,看都没看我一眼,于是我转身进了卧室。
我给李新揉了揉被打过的地方,李新出于本能地发出了一声呻吟,同时,刘悦的吼声传来,“你俩在里面要么就小点声,要么就把门关严!”
我忍无可忍,声音都透着不耐烦:“刘悦,你给我差不多点儿!
随后房间里就安静了,他竟然没有再说话。
我觉得诧异,去外间看他,发现人不见了。
我暗骂一声混蛋,拿起电话给他拨,他接了,我问,“你在哪?”
他说,“在楼下。”
“站那等我,我马上下去。”
我边穿外套边跟李新交代了两句,就下了楼。他远远站在路边,我走过去,一眼不发地看着他,他低下了头。
我转身去停车场,他跟着我一起走,“对不起。”
我说,“呵!”
晚上从吃饭到回家,我们都一直沉默,我不能怪他什么。
是的,他说过,他说过不再干涉我。
他也说过不要求我改变,不要求我专一。
但是,事关爱情,有谁能说得出就做得到?
这件事他没有错。
谁不曾那样彻骨地爱过。
他的懊恼,他的恐慌,他的伤心,他的愤怒,我都看在眼里。
我都懂。
深夜,我睡醒一觉睁开眼,他不在身边了。
我一惊,坐起来打开灯,“刘悦?”
他的声音有些慌乱,在阳台上传来“恩,哥,你怎么醒了?”
我放下心来,皱眉问他,“大半夜你不睡觉干嘛呢?”
他走进屋里,腿有些抖,“没干嘛啊,这就睡。”
我看了看他走路的姿势,让他走到我跟前。
他穿了一件长睡裤,我指了指,“脱了。”
他没动,看着我说,“哥,我困了。”
“脱。”
他没再僵持,耷拉着脑袋拉下睡裤。
他的大腿根儿上全是乱七八糟的血痕,我看得惊心,怒气跟着就窜上来,“用什么打的?”
他察觉出我口气不对,有些惴惴,“衣架…那个铁的。”
“为什么?”
“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自虐?”
他沉默了。
我在他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你啊…”就伸手把他揽进怀里。
“有什么事儿好好说不行吗?至于这样?”
他把头扭到一边,身子僵着,“我喜欢疼。”
“喜欢也不能这么打,”我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数落他,“这要是再深一点儿都要留疤了!”
他忽然推开我的手,“你以后别管我!”
我愣了一下,把药膏递到他手上,“行,你自己来。”
他接过药膏狠狠摔到墙上,因为用力过猛带翻了手边的烟灰缸,瓷制的烟灰缸摔到地上,碎成几块,响声清脆,药膏也撒了一地。
我把他掀翻在腿上照着翘起来的屁股狠狠拍了几巴掌,“就不能跟你好好说话是吧?”
他挣扎,“你就不能顺着我一回!”
“顺着你什么?顺着你瞎折腾?顺着你自虐?”我把他从腿上推下去,起身找到铁的衣架塞到他手里,“来,我顺着你,抽吧!”
他站起身接过衣架,二话不说就往已经伤痕累累的大腿根儿上猛抽了一下,疼得一阵哆嗦,额上青筋暴起,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
我抱臂站在旁边看他,压抑着心疼,“继续,就照着那抽。”
见他不动,我劈手夺过衣架照着他屁股狠狠抽了几下,眼见着红肿起几道楞子。
他拼命挣扎,我松开了他的胳膊,他看也没看我,转身就去了客厅。
我跟过去,看他往身上套衣服。
“你干嘛去?”
“你管——”他本来语气很冲,在跟我眼神相对的瞬间缓和了下来,“我…我不知道。”
我忽然觉得很疲惫,没说话转身回卧室抽烟。
两根烟抽完,他还没进来,我再出去,看见他还站在原地。
这孩子真是!
我问他,“打算站一晚上?”
他说,“不是。”
我说,“进屋睡觉去。”
他脱了衣服躺到床上。
我很烦躁,睡不着,自己开了电脑斗地主。
期间我能感觉出来他从床上站起来,站在我身后。
我没回头,他走到外屋门口的时候,我说,“干嘛去?”
他说,“回学校。”
我没有拦他。
他穿好衣服背好包进屋拿电话,我扫了他一眼,“想好了要走?”
他不和我对视,“恩。”
我已经受够了他的闹法,撂下一句“走了就不用再回来了。”
就转过头不再看他。
他在我身后站了半天,走到门口。
我知道他在赌气,他也知道我那句话是认真的。
过了一会儿,他自己走回来,站在我面前低头小声地说,“哥,我不走了。”
我也松了口气,看他一眼,“不走了?回床上睡觉。”
他重新脱了衣服安静躺着,我生气归生气,也不能真的不管他,又去拿了盒药膏,给他涂到大腿根儿上,他对自己下手倒狠,全是横七竖八的血檩子。
他这次很乖,任我涂完了。
我关了灯躺下,“以后别这么闹了行不行?”
他往我身边靠了靠,“嗯。”
我拍拍他的脑袋,“乖。”